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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雄同体 by阙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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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格外的喜欢这个景色。没有喧闹的车马人声,安静得宛如世外桃园般。  
  凌晨的台南市,安静得好漂亮,这就是阿绝住的新县市吗?我倚著墙等著阿绝的到来,边想心情便益发的愉悦。  
  「你真的来了……真是败给你了。」那熟悉的嗓音突然闯进我的脑里,我一回神,便看见他站在我面前一脸莫可奈何的神情。  
  不知为何,才两个礼拜没见,却彷佛两年没见一般,令人格外的思念。可当我再将他看清楚一些时,才发现他的脸上多了一副黑色的粗框眼镜。  
  「怎麽戴起眼镜了?」我皱起眉,有些困惑。自由 自 在  
  「这个?」他拔下眼镜後,突然朝我恶作剧的眨著双眼。「用来挡桃花的,难不成你希望我招蜂引蝶?」  
  我看著他逗趣可爱的表情,和贴心的话语,忍不住笑了出来,也不顾四周还有正在等侯客人的计程车司机,便整个人扑抱住他。  
  「嘻,这麽想我呀?先回我家我们再来好好的『温存』,这边还有司机伯伯,让他们看了心痒难耐可不好,说不定等等你就被拖到一旁──」  
  「扬季绝!」  
  听到他愈说愈不像话,我没好气的低吼一声,阻止他再继续往下露骨下去。真是的,两个礼拜没见他仍是这副调调。不过这才是扬季绝,他若是真正经起来,我才要害怕。  
  但等我戴好安全帽坐上他的机车时,我才赫然想起──去他家,不就等於会见到他爸吗?  
  「等等,你爸呢?」  
  「他没跟我住,不用担心。」他只是微微的一笑,便将我的手拉放至他的腰上。  
  我让他戴著,只觉得台南的空气闻起来真的很舒服。而且我也可以大剌剌的抱著他的腰,整个人贴在背上。因为现在是凌晨,没什麽人;因为现在在台南,没人识得我。假如天天都能这麽轻松,那该有多好。  
  台南之於我,一切都是那麽的新奇。或许是离开了台北,我反倒没那麽顾虑了起来。到了阿绝家後,索性把手机关机了。我已经受够了那种既恐怖又痛苦的可怕日子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的跟阿绝在一块,不希望这难得的相聚中途让人扫兴了。  
  而不知为何,两个星期没见到阿绝,他身上却少了几分放荡的洒脱,多了几分忧愁的气息。是我的错觉吗?我坐在床上盯著他那漫著几分落寞的眉间,只觉得这样的阿绝对我而言有些陌生。  
  「明天带你去成大附近逛逛,他们校区满大的。」他关上灯後便将我扯进怀里,我和他躺在床上,却在不知不觉将他搂得更紧些。  
  「喏,阿绝……我们长大後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安顺的住在一起,搂著彼此一块入睡?」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只觉得自己正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未来。  
  他只是以著非常轻柔的力量,顺拍著我的头发,什麽也没说。大概是明白我问的这些话,对我们两个而言都太过於遥远和不切实际了。只是,如果连希望都不能拥有的话,那岂不是太可悲了吗?  
  之後是在他怀中热醒的,虽然现在已经十月初了,但台南白天的气侯,愈仍算是有些微热。  
  「流汗了,很热吗?」自由 自 在  
  不知为何,当我想悄悄的移开他搂在我腰上的手时,他却突然睁开眼,抚著我的额头、笑得满脸温柔的问著我。这一刻我只觉得好幸福,我们就像新婚夫妇般那麽的亲蜜、那麽的理所当然。  
  「你不是要带我去成大逛吗?我好饿,顺便去吃早餐吧?」我忍不住欺近他,在他脸上落了个吻,接著便又觉得很丢脸的往他怀里钻去。  
  「你在引人犯罪吗?」他将我从他怀中一把抓了出来,脸上原本温柔的笑容顿时转为邪恶。接著我们便因此错过了吃早餐的时间,直到快中午,他才停止他所谓的“犯罪”。  
  下楼後,我跟著他走过大街小巷,说什麽我们好久没一起散步了,反正家也离市区不远。  
  「这间学校我以前读过哦,不过後来就搬到台北了。」走到一条小路时,他突然指了指旁边的建筑物。  
  「你看,那些打网球的人很厉害吧?它隔壁是篮球场,我最近也常去那打,不过最常去的还是成大,因为那可以找人玩斗牛。」随後他便又指了指另一边的网球场和篮球场,而我只是跟在他身旁看著这些新奇的景色。  
  在台南不似在台北,这里的人走路的速度不会特别快,不像在台北里,大家似乎都像在跟时间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走得还快。  
  之後他便带我拐进了另一条小巷里,那条巷子开著许多的店,从外面看起来都装潢得不错,像是供人聚餐和聊天吃饭的地方。  
  「这条路上的店都还满不错的,改天我再带你来这里吃。」他指了指两旁的店面,脸上扬的笑容就像个孩子般的快乐。  
  「对了,成大的校区很大哦,等等别喊腿酸唷!」  
  我看著他只觉的他今天的话似乎特别的多。  
  或许快乐的时光消逝得总是特别的快,当我们吃完晚饭走进成大的校园,直到一个穿著白底黑色条纹制服的夜校生从我身旁走过时,我才猛然想起,我今天不仅跷家也跷了学校的课。  
  「那是成大附工的夜校生,我明年应该也会考这间吧,晚上念夜校、白天打工,让自己忙一些,比较没空去想一些有的没的。」走到树下的木桌和木椅前,他笑笑的指了指对面亮著灯的大楼。  
  我听他这麽说,心里有些百感交集。他原本应该会平顺、甚至风光的念完高中,然後考上一间不错的大学的才对。为何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为何那些同学、老师都那麽的残忍?  
  同性相爱又如何?难道可以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把一切事物都抹灭掉吗?难道发现阿绝爱的是男人,那他就不再聪明、不再优秀吗?  
  「你也该回家了吧……你爸真的会担心的。」走出成大後,他指了指後站的数字时钟。我无言的看著他,不明白为何他总是能这麽冷静,心里总是明白什麽时侯该收手、该放手。  
  可是这一刻,我竟然有些痛恨起他的冷静。为何他不能像其他要分离的情侣一样,叫我别走、叫我留下来陪他呢?  
  「我不要回去,我要在这里陪你。」我别过头去,任性的说著,然而却只听到他轻轻的一声叹息。  
  「跟著我,一生就这麽完蛋也没关系吗?」自由 自 在  
  「没关系!」我闷哼了一声,不知为何,听到他这麽问,我觉得浑身不舒服。因为在我的认知里,阿绝不像是会说刚才那句话的人。  
  「傻瓜,那回家吧。」他最後只是笑著摇摇头,揉揉我的头发後,便环搂著我的肩往他家走去。  
  在台南过了三、四天的日子後,我一直以为爸和妈已经对我这个不孝子死了心,所以连找我的动作也没有。只是当我想完这个想法的隔天早上,我和阿绝才一下楼,便看到爸脸色发青的站在楼下等著我们。  
  「回去,你这个孽子跟我回去!」我还来不及说话,便让爸打了一巴掌,整个人让他使劲的往外拖。而阿绝则是追了过来,他那原本漂亮的眉也全拧在一块。  
  「步伯伯,你别怪他,是我──」  
  「闭嘴!我们家的事跟你没关系,你若敢再跟上来,回去我就打死这不知羞耻的不孝子!」爸朝他吼完後,便我把拖上车,可是我挣扎得厉害,曾有那麽一瞬间,我那极切想逃脱的心,差点让我将自己的拳头挥向他。  
  可是我没有、我不敢,我也不能这麽做。因为爸他并没做错什麽,而是我这个跷家又逃学的逆子做错了一切。最後我坐在车里的後座,难过的靠著窗哭了起来。为何到了後来,我仍是如此没用,连自己的幸福也抓不住。  
  回去後,不免是被毒打一顿,只是打到後来,爸却自己坐在一旁哭了起来,说他到底是生了什麽儿子,竟然跷课跷家是为了一个男人。我缩著身体靠坐在墙边,听著他的哭声,自己却是更难过。  
  可是又能怎麽样呢?我爱的人就是扬季绝,就是个男的呀!难道我今天是为了一个女人跷课跷家,犯的错就会因此轻一些吗?  
  之後,我还是耐不住相思的折磨,又跷课跷家的下了台南找阿绝。我凭著记忆走到阿绝家後,他看到我,只是满脸错愕。  
  「这备份钥匙给你,以後我要是不在就直接进来。」进了门後,他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一把钥匙塞了给我。  
  「老婆,你真的很傻……」他说完,便突然紧紧的搂住我,然而我却不懂他语气里那突来的莫名哀伤。  
  之後,我便是过著跷家,然後又被抓回家毒打一顿的日子。有时都觉得自己可笑,竟然会爱一个人爱得这麽疯狂,可是却也心甘情愿。我总以为,等挨过了这个过渡时期,爸和妈便能谅解我,便能接受他们的儿子只爱男人的这个事实。  
  也总以为,只要等我们长大,我和阿绝便能雨过天青的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一直到十二月耶诞节的那天,我偷偷的下了台南想要给阿绝一个惊喜时,我才发现,我还是想得太天真。  
  而且天真得白痴,白痴得可笑。  
  在我偷偷的溜进阿绝的屋子,找到好地方躲了起来後,没一会儿我便听到开门声。接著,阿绝和另一个人的交谈声便落进我耳里。  
  那不仅打醒了沉溺於自我幸福中的自己,也打破了阿绝为何会和云平这麽好的原因,更打碎了我那早已缠上一条条对他爱恋的那颗心。  
  「雨玲,你知道吗?我已经快实现我的计划了,那个人,那个叫步语尘的白痴的一生就快要被我毁了!你知道吗?我好高兴……却也好难过……为何当初云平会那麽死心踏地的,爱著这种人……这种什麽也没有、什麽也不会的蠢蛋。」  
  「你喝醉了。」自由 自 在  
  「哈,没有、没有……你不知道……我真的很难过,你知道吗,当年我让云平抱著时,他居然著喊步语尘那贱人的名字……你说可不可笑、悲不悲哀?而现在那个害死云平的人,却对我死心踏地的……你说,他够不够贱?还有啊……我跟你说……我抱了他好多次,你知道吗……够贱、够淫荡,抱在怀里时,那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哈哈……」  
  我愣在衣柜里,听著那破破碎碎的醉语,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那一瞬间像是有什麽东西从我脑中断掉一样。我只记得我死命的揪著左胸,因为那里好痛、好痛、好痛……  
  我是贱人、我是白痴、我是蠢蛋、我害死了云平、我在床上够淫荡……这些话不停的在我脑中打转,打转、打转、一再的打转。最後转出了一个最让我心寒的事实──我死心踏地,用著自己生命爱著他的那个男人,一点也不爱我,而且……他还很恨我。  
  我紧咬著下唇,却浑身不停的颤抖著。或许是太悲伤、或许是太可笑,可是仅管那些话语字句伤人,我的心却仍然有些拒绝相信它陈述的是事实。  
  我抹了抹眼泪,握著胸前的项鍊,闭上眼,然後开始告诉自己:阿绝只是喝醉了,有些神智不清罢了……他只是喝醉了……醉言醉语是不可以相信的。  
  虽然理智这麽想,然而发颤的身体却始终没停止颤抖过,反而是颤抖的益加严重。是我的心在告诉我,我听到的那些是事实,而不是醉言醉语吗?我闭著眼,却发觉那斗大的泪珠不停的自眼角溢出,不断的往下滑落。  
  为什麽我要哭?为什麽我要觉得悲伤?不要哭啊!不要难过!其实那只是阿绝要吓我的,就像上次的愚人节一样,他知道我躲在屋里,所以他要吓我的!所以我不应该哭,我不应该觉得悲伤!  
  所以不要哭啊!我捂住嘴巴,死命的在心里骂著自己,然而身体却不听大脑的使唤。眼泪还是不停的掉、心还是不停的揪痛,但理智却仍是拼命的拒绝我刚才所听到的话。  
50。  
  
  「我看是物以类聚,可悲的人就和可悲的人碰在一块。你醉得厉害,最好先洗个澡让自己清醒点,否则他又突然下来找你就惨了。」  
  那带著些微嘲讽意味的女声才落下,衣柜便被打开。我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听到她幽幽的一声长叹。  
  「该来的总是要来。」她说完,便将衣柜的木门开到最大。  
  什麽也做不出来。自由 自 在  
  我依旧愣在衣柜里,该说是连伸出脚踏到地板的勇气也没有。因为我害怕刚才听到的那些话是事实,是那令我几乎想立刻死去的悲哀。  
  「季绝,他躲在你的衣柜里,就叫你别喝酒了,哼哼……」那话里泰半的意味大概是“有好戏看了”的意思,她说完後便一把将仍缩在里头的我拉了出去。  
  我整个人让她拖拉了出去,完全没料想到她的力气竟能拉动我,於是在那慌乱之中我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地上摔去,万分狼狈。  
  人往地上摔去,却宛如针往心脏扑来;这一摔,身体不觉得特别痛,倒是心像被千百枝针札了似的。  
  我扑趴在地上,让整个身体贴著冰凉的地板,怎麽也不肯撑起身体。或许是因为我这动作愚蠢得好笑,所以四周安静得要命。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和过路的车声外,什麽也没有。  
  「死了吗?趴在地上是怎样?」那冰冷的嗓声打破这诡异的寂静,飘进我耳里。接著脚步声响起,一股幽香也跟著飘进我鼻里。  
  我知道她正蹲在我身旁,可是我不想起身、我不想面对,那可能成真的恶梦。  
  「步语尘?」那是阿绝的声音,但却像是由一个陌生人口中发出的三个字般,冰凉轻快且不带任何情感。  
  「是呀。」那女孩轻笑了一声,接著便感觉到她正用手指戳著我的背。  
  「几岁了还装死?真是胆小哪,难怪季绝要恨你了。」那嘲讽的声音字句分明,就连笑声也带著几分酸意。  
  「还不起来?啧,陈云平真是可怜哪,怎会为了这种人断了一生?」不知是她刻意亦或是我敏感,那冷冰冰的话语声,我竟愈听愈酸。最後终究忍不住跳坐起身抹去脸上的眼泪,狠狠的瞪向她。  
  「哈哈哈……真的是步语尘耶!」  
  我才抬起头,那爆笑声便回响於室内,那是阿绝的笑声。我一愣,顺著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只见到他正瘫坐在沙发上,眉眼弯弯的捧腹狂笑。  
  「你听到了?刚才我们说的你都听到了?」  
  他笑了一会儿後,才看似勉强的止住笑声,带著他那不正经的音调和神情问著我。我恍神了一下,然後朝他摇头。  
  「没听到,我什麽也没听到。」持续的摇著头,我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告诉著他我什麽也没听到、什麽也不知道。  
  我可以闭上双眼、捂住双耳,什麽都没听到、什麽也没看到,只要我们能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反倒是在我说完的那一刻,他突然敛去了笑容,神色凝重。  
  「啧,这就是爱哪……季绝,我先出去门外等,可别闹出人命。」那女孩嗤笑了两声,便真走了出去,那一刻,整间屋子里的空气,彷佛只剩木门关上後波动。  
  「阿绝,你知道我今天会来,所以又像上次愚人节一样,要吓我的对吧?」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笑眼嘻嘻的走向他。只要他说句「是」,哪怕是假的,我也甘愿。或许这一刻,我有些明白为何云平会自杀了,因为让自己最爱的人漠视,比死还痛苦。  
  我才一走近,便整个人让他抓了过去,压在身上。然而,这次却不同往常的嬉闹般,因为这次压在我身上的,不止有阿绝瘦弱的身子,还多了他那有著修长手指的漂亮双手──正牢牢、不偏不倚的掐压在我的脖子上。  
  「步.语.尘。哈哈……你可知,这三个字让我怨了多少年?」那冷然到泛酸的嘲讽声,搭著他那倏然微眯的狭促凤眼,让我脸上原本挂著的笑容顿时僵住。  
  「不要说、不要说!我不想听,我……咳、咳……」自由 自 在  
  似乎是我已意识到些什麽,我立即哭喊的要他别继续说下去,只是那掐在我颈间的双手却因为加重力道,像是在怪我的多嘴,打断他的话。  
  「你不想听、你不想听?」他说著说著又笑了起来,然而那笑声,却冰冷得叫人害怕。  
  「你可真自私,当年就因为你不想听平儿的任何话,才让那麽一个才华扬溢的天骄之子,撒手人寰的!」他那俊美的脸蛋为此挣拧了起来,却也因而放松了些手上的力道,然而那狭眸里的怨恨却是分明得叫人难受。  
  平儿?  
  我泪眼迷离的望著他,然而心却不住的颤抖。我不想听呀……为何他不乾脆就这样骗我一辈子算了?  
  他忽然整个人压下身来欺近我,唇边噙著的笑意虽灿烂得美丽,却如一朵带剌的玫瑰。  
  「告诉你,你永远不明白那段日子里,我活得有多麽的痛苦。我会特地来跟你念同一间学校,也是为了这长久以来的计划──一个让你人生彻底完蛋的计划。」那抑扬顿挫分明的语句里,像是在和我诉说著故事般。  
  我闭上眼,双手紧紧的捂住两边的耳朵,拒绝再听下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骗我!你骗我!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胡乱的朝他大吼著,我宁愿相信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而非事实。  
  而他只是使劲的扒开我捂在耳上的手,不顾我的吼叫迳自的继续说著。  
  「谁跟你开玩笑了?呵,我只是要将你带给平儿和我的痛苦,加诸百倍还在你身上罢了。你一点也不晓得平儿和我过得有多痛苦,我甚至还要帮平儿想法子讨你欢心,甚至连他醉了错把我当成你抱时,也只能笑自己犯贱。」  
  「你一点也不明白……绝望是怎样的感觉。你说你曾和平儿约定好要开花店,所以讨厌进花店。那你又知道他曾跟我约定了些什麽?我们约定好要上建中,结果呢?他联考时张张白卷,考完不久便自杀了,而且完全没有告诉我他有这个念头!我那天看了他留给你的DV,我才晓得我这个人有多贱,贱到他连要死了,都只担心、牵挂你这个对他完全绝情的人,而不是我这个陪他走过一年多、他身旁最亲密的人!」  
  那声声的凌利话语,像幻化为刀锋般的,一字字的刻进我心底。然而他说到最後,嗓音却转为哽咽的悲涩,待他语毕时,我才察觉方才掉落在我脸上的,是他温热的泪珠。  
  骗人的,什麽都是骗人的……什麽爱我都是骗人的……什麽嘛,口口声声说最爱的人是我、说我比他的生命还重要,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我错愕的张大眼,看著他难得一见的泪颜,心都揪痛了。就算再难过,他也从未在我面前掉过泪,而今天,却为了他的“平儿”,我认识的云平,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惹人怜惜。然而,我就是该死的那个吗?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和他发生关系那天的对话。那是多麽的叫人痴迷,叫人以为他的爱,是那麽的纯洁无瑕、是那麽的至死不渝,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陈云平。  
  
  「我说过,整个命都给你也行……难道你不相信?」我听著那像是拼了命在压抑的嗓声,低沉又紧实,却又要佯装轻松般的不正经,心里更是一阵感动。为何他要这麽累呢?对我这麽好呢?  
  「相信、相信、相信、相信!」我疯狂的点著头,不愿他独自这麽惧怕下去。  
  「那别哭了,嗯?」自由 自 在  
  听著他近乎哽咽且低哑的柔声问道,我破涕为笑得抹起脸上的眼泪,用力的大大点了个头,然後靠上唇去吻住了他。  
  吻去了他的不安,也吻去了我过份感动的忧伤。正式的将扬季绝这个人,牢牢的钉在我的心里,用上最深沉的爱恋环绕著他。将他对我的爱紧紧的绑在心脏上。  
  自此,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不离、不弃。  
  我笑弯了唇,眼泪却开始一直掉。  
  
  「因为,我把对你的爱镶在心里。如果你硬把它从心脏拔离,那心脏一定会支离破碎。你有听过没了心还能活下去的例子吗?」刻意的学他那坏坏的口气,说完後却自己笑倒在他怀里。  
  
  甜蜜,假象。  
  恩爱,假象。  
  对我好,假象。  
  温柔,假象。  
  说爱我,假象。  
  
  谎言,真象。  
  
  「所以,你在这一年多来,压根儿就没爱过我是吗?」我以著沙哑到难听的声音问著他,问著那个可能会亲手捏碎我心脏的答案。  
  他没回答我,只是用非常哀伤的眼眸直盯著我。那双漂亮的眼眸,彷佛是在告诉我──我有可能爱上我最恨的人吗?  
  
  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 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  
  
  「没有……我只不过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叫平儿连生命也不要,只要你永远记得他。我只不过想知道,你被平儿抱跟被我抱,究竟有什麽差别,一样都是上床,为何你逼死了他,却爱惨了我。」  
  他任脸上的泪水不停落下,而那眼泪每落一滴打在我脸上,就有如滚烫的热水浇在我心上一般,可悲的炽烫。  
  
  所以,一切都是虚构的。在我以为美好的爱情世界里,是他用仇恨一点一滴建构起来的。而我这一年多来所拥有的,都是他创造出来的虚拟爱情、虚拟假象。  
  在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他将我镶在心底对他的爱,毫不留情的硬生拔离。全然不顾,那清脆坠落、奔向四处狠狠砸地的,碎裂声。  
  那是心脏,支离破碎的声音。自由 自 在  
  很响耳,很清脆,很令人觉得莫名悲哀,宛如在替我哀悼的,丧钟声。明明是飘在空中许久才砸落地的清脆,然而砸往地上的那一瞬间,却沉重得宛如道别式里的悲伤。  
  或许,它是在提醒我,今天就是我自以为是的「爱的道别式」。  
  
被子被子 谁温暖你 镜子镜子 哪个是你  
你看不见 里面的你 房子房子 谁容纳你   
镜子镜子 没有自己 你只看见 别人影子   
清醒清醒 高级梦境 真实真实 谁在虚拟   
失去失去 唯有失去 不再失去   
最爱你最爱你 你最爱的他又在哪里  
欺骗欺骗 至少诚实 解释解释 谁来解释  
失去失去 唯有失去不能失去   
从哪里到这里 从这里到那里 快乐在哪里 棋子棋子 谁服从你  
镜子镜子 哪个是你 你看不见 里面的你  
格子格子 谁框住你 镜子镜子 没有自己 你只看见 别人影子  
最爱你最爱你 你最爱的他又在哪里  
懂事懂事 已知无知 解释解释 谁来解释   
失去失去 唯有失去不能失去 自由 自 在  
从那里到这里 从这里到那里 快乐在哪里 从那里到这里 从这里到哪里  
从哪里到哪里 快乐到哪里  
莫文蔚/清醒  
作词:李焯雄  
  
  爱与伤害之间 你说呢 应该怎麽样去分割  
   
  很久很久,我才听见我奔溢出口的笑声。  
  季绝、季绝。  
  你爸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否要你「记得要绝情」?如果是,那麽,你爸对了,至少没我的名字失败。因为你,人如其名,那一身傲骨里的血液,是以冰冷绝情绵流。  
51。  
  
  「那,你是不是也想逼死我?真这麽恨我,那杀了我吧!」我笑了一阵後,便反握住他的双手,接著便硬扣著他的手掌,重重的往自己的颈上掐去。掐的力道愈重,眼泪便掉得愈厉害,然而我的笑声却从未停止过。  
  「我还不想因为你,而将我的一生全毁了。」似乎是他意识到我并非在和他开玩笑,他三两下的,便挣脱了我的手,又反将我的双手压抵在沙发上。  
  「要死,滚出去外边死,别死在我家,坏了风水更坏了我的一生。」我透过泪珠,彷佛看到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然的笑靥,说完後,便一把将我揪了起来。像是在拎垃圾一般的,将我丢出去屋外後,便绝然的关上门。  
  我错愕的坐在门前,又哭又笑,直到一股幽香的气味飘进我鼻中时,我才意识到,那女孩正蹲在我身旁。她双手搭放在自己的膝上,虽然蹲姿粗鲁,却给人一种率性的气息。  
  想到这,我不禁又是一阵傻笑。都什麽时侯了,我竟然还有心思去研究这个不晓得跟阿绝是什麽关系的女人。  
  「哭得好凄厉,你是女人吗?呵。」仍是那副冰冷的嗓音,她扯扯唇,接著便一把将我拉了起来。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以季绝的个性,既然他跟你摊牌了,那之後你再来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她边拉著我走到电梯前边说著。  
  走?走去哪?走去哪?回去後我又要干嘛?跟爸吵了那麽久,全是为了想和阿绝在一块,然而现在呢?心赔了,身赔了,我整个世界都早就赔给了扬季绝。他曾经给了我全世界,却在今天毫不留情的将它击得粉碎。  
  所以,我要走去哪、又该走去哪?停止了大笑,心却往更黑暗的边境沉沦。  
  「我送你出这栋大楼,你踏了出去,就别再回来了。」电梯门开了後,她将我拉了进去,淡然的瞟了我一眼後,淡然的说著。  
  然而听著她的话,我却觉得全身发冷。送我出这栋大楼後,便别再回来了?她这是在告诉我,今天的事,并非是偶然,而是早就计划好的吗?原来,那真的是早就计划好的,阿绝真的只是在复仇,而我,不过是个连个路人甲乙丙都比不上的小丑。  
  「我踏出去,连头都不会回……这样,你满意了吧?」我抹抹脸上交错的泪痕,扯著破嗓子低声的说著。如果阿绝的目的,是让我绝望、毁了我,那他的确是做到了,而且十分成功。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便没再说什麽。自由 自 在  
  「欲罢不能,却又不得不放手的无奈,要比彻头彻尾的绝望痛苦多了。」电梯门开了後,我踏了出去,身後便传来了这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我回头瞄了她一眼,回她一个惨然的笑容。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麽,也不想去思考,应该是说无法思考。在我决定将扬季绝这个人放进我心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的明白,我对他的爱,将会错纵的缠绕在我的心上,甚至是深勒的镶入我的心脏。」  
  「今天,他把它拔了起来,还是毫不留情的硬扯走。你说,要心脏不裂成碎片,那有多难?你说,没有心的人,该怎麽思考、又怎麽活得下去?我今天踏出了这栋楼,生死就和他无关,帮我转告他……」我顿了顿,咽了口口水,然而眼底却仍是不争气的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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