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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天下 第一部 by 玄月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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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隐龙振翅
楔子
『铃~~~~铃~~~~~』床头闹钟咆哮了十多分钟,那吵杂的声响却未吵醒那应该清醒的人。
躺在床上的人儿稍稍的翻了个身,原本埋于枕头间现下却露出一张小巧的瓜子脸蛋,双眼藏匿于长翘的羽睫下,柳叶般的细眉配上俏丽的短发。遮掩住身子的被褥,则因姿势的变动,一半滑落于地上,另一半压于身下,将那藏于被下的纤细身子及雪白肌肤,完完全全地展露于晨光之中,那样子、身形模糊了一般人对于性别的界线。
闹钟尽忠职守不停于床边咆哮着,但床上之人却还不为所动,紧闭的双眼及那快拧在一块的柳眉,一双手伸于半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似地,胡乱挥动着。
突然间『碰』的一声,床上那位怎么样也不愿清醒的人,好似在一瞬间因某种外力而跌落床下。
「月。翔。凤,都七点三十分了,你还赖在床上,闹钟都响到不要响了,快点起来梳洗梳洗,早餐我用好了,就在在餐桌上,动作快点,真是的都24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一名年约40多岁的妇女,头发上着发卷,一手叉腰,一手拎着被子,扯开嗓朝着床上唤道。
「嗯…。。妈…。我跟妳说,今日我又做了那个梦。」那名唤为月翔凤的人,揉了揉双眼,表情呆滞,半起身坐于地板上,喃喃地对妇人说道。
「哦~~~~~小凤是指那个『梦中呼唤你的男人』吗?又做那个梦啦!啧…啧…想不到我家小凤长大了,在思春噜!嗯……。虽然是个男人,不过也没关系,你老妈我的思想是很开放的,小凤的爱人是男是女,我都无所谓啦!反正小凤你长的像女生,重点是只要很爱很爱我的小凤就行了,不过若是娶我家小凤,那就另当别论了,一切都得照规矩来,聘金、订礼一样都不能少的,哦!还要…。。。」月翔凤的妈,扔下手中的被子,蹲身于月翔凤的面,一手放于下巴摩娑,一双眼直盯着月翔凤上下打量,嘴里还一直说个不停。
「厚~~不是啦!这不是你想的那种春梦啦!还有妈…我过多少次,我是男的,名字被取为『凤』就算了,别老是小凤、小凤地叫,最后…。不。准。再。说。我长的像女的,我可真的会翻脸的。」月翔凤狼狈地起身躲开自己母亲那无聊的视线,走进房内的浴室。
「老妈我先声明~~『凤』也是公的,『凰』才是母的咩!所以帮你取为凤又有何不好的。好啦!好啦!不开你这孩子的玩笑了,快点用好下楼早餐,不然上班会迟到的。」月翔凤的母亲收起那一脸的不正经,换上了身为人母应有的神情及语气,对着浴室的月翔凤唤道。
「嗯!」在浴室里的月翔凤响应了一声后,接着便听见一串脚步声与房门合上的声音。
月翔凤打开水龙头,用手捧水,朝自己脸上泼去,连泼了三、四次后,关上了水龙头,抬首看向镜中的自己,一滴滴豆大的水珠顺着那张过份阴柔的小脸上流下,滴于水槽中,月翔凤木然地伸手抚着镜中那张令自己感到有些陌生的面容,脑中则回想起纠缠了他十五年的怪梦。
在梦境中,他有着一头垂地长发,身上穿着彷若古装的白衣,赤足立于深及腰际的死水中,四周光线昏暗且垄罩于一片浓雾之中。处于黑暗又陌生环境中的他,有如无头苍蝇似地,盲目在雾中乱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声。
「凤~~~~。」
「谁?是谁在呼唤我?」于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的地,闻声转过身子,眼神戒备地朝着暗处张望,同时开口朝发声处喊道。
「凤~~~凤~~~~我在这~~~~~。」
月翔凤凝神细看,在那浓雾中影约可见一名身材高中的人,那人站于雾中一动也不动,只是用着那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直唤着他,一双手朝着他伸出,好像是要诱惑着他朝着男子的方向前去。
但这奇怪的梦境,却总是在快握上男子的手,自己将可一窥其庐山真面目之前随即就会清醒过来,为何会这样的梦,他自己也不清楚。
思及至此,真盯着镜中自己身影呆愣好一会儿后,月翔凤伸手拍拍双颊,走出浴室,打开房内衣柜,换下睡衣,套上合身的西装,将印有他名字、照片及代表刑警徽纹的识别证和手表置于口袋,抬头看镜,上下打量了一下后,即满意地下楼去。
才走下楼,早坐于餐桌前的月翔凤的母亲面带笑意,对他唤了一声:「小凤!」
接着长指一伸,指了指挂于客厅墙上的时钟,月翔凤带着狐疑的神情顺着自己老妈手指的方向望去。
「哦!我的天呀!八点二十五分,妈~~怎么不早点叫我,我要迟到了。」月翔凤惊唤道。
「没法~~老妈我不愿打扰小凤那美好的『春梦』。」月翔凤的母亲说毕,便一手拿着咖啡,另一手拿着吐司,一脸沉醉样地陷入她自己的幻想之中。
「够了!妈停止妳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幻想,我要出门了。」月翔凤翻了翻白眼,出声打自己母亲的幻想后,顺手抓起了桌上的吐司,随意咬了几口后,冲向玄关。
「讨厌,想想都不行,小凤真小气,亏我把你生的美美地却也从未见你……」月翔凤的母亲像孩子似地,对在么关穿鞋准备出门的翔凤碎碎念地,出声抱怨着。
坐于玄关上口咬着吐司,双手忙于穿鞋的月翔凤闻言自己母亲大人那装可怜的言行之后,他一脸铁青缓缓地回过头送了他母亲大人一个大白眼,接着有些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对着那总是不照常理说明的母亲说道:「唉~~~!妈我出门,今晚有任务,我会晚点回来,不用等我吃晚餐了。」
「小凤!小心点。」月翔凤的母亲,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担忧地出声提醒着。
「安啦!别看我这样,这警大连续四年射击冠军和空手道三段可不是拿假的,嘻!怎么啦!妈妳舍不得我呀。」月翔凤一手握在门把上,一脸戏谑的神情看向那面容满是担忧的母亲,另一手则拍着自己的胸口,充满自信且略带撒娇意味地说道。
「噗~~小凤少臭美了,快出吧!八点三十噜!」月翔凤的母亲闻言抬首用她那富含浓浓母爱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眼前自小含辛如苦拉拔到大的孩子,接着她忍俊不住笑了出来,并回道。
「啊~~~~~~~~~真的迟道了,妈我走了,掰。」月翔凤再次望向那指着八点半的时钟,惊唤一声后,便在母亲含笑注视下匆匆出门上班去。
他们母子二人,谁也不知道今早这一别之后,竟使他们俩今生再也无法相见,临别前月翔凤母亲的那一望,却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见着自己的孩子。
*****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一台黑色丰田轿车停靠于港边,车里坐着两个人,由于车子未发动,车内也未亮灯,因此外人完全看不出车内有人。
「队长,虎帮今晚交易毒品一事,线报来源正确吗?」一名 子双眼目不转睛直盯着,对面仓库大门看,他话语中挟带疑虑开口问道。
「小陈…。别急,小不忍则乱大谋,袁镖这个人,若不是事狠决、心思细腻,是绝不可能造就出第一大黑帮…虎帮。而我月翔凤,若不是有九成九的把握,也绝不会打草惊蛇,傻傻在这干等。跟我一年多了,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行事作风吗?」月翔凤认真玩着手中的GAME BOY,头也没抬地回小陈说道。
小陈搔了搔头,用眼角余光偷瞄坐于自己身旁认真玩电动的月翔凤,看那张貌若女子的面孔与身材,让小陈不由自主地回想到一年前,他和这位小队长搭挡的第一天…………。
一年前。
「小陈,这位是警大刚毕业的高材生…月翔凤,翔凤这位是陈宥兴,他是刑事组第三小队…副队长,亦是当中最资深的刑警。」刑事警察局局长带着一脸笑意,坐于他的局长宝座上,满面春风地为小陈引荐新人。
陈宥兴一脸惊艳,直盯着站于局长桌前样貌柔美的新人,完全失了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内心还暗自窃喜,新来的菜鸟是位美人。
「你好,我叫月翔凤,今后将担任第三小队小队长,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月翔凤走到小陈面前伸出右手,用他那略微低沉的嗓音有礼地向小陈打招呼。
「什。。。什么?」好不容易回过神,并消化完所有讯息的小陈,这才总算明白眼前的『美人』是个男人,更重要的是,这人不是来当自己下属,而是来当长官的。小陈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不过也才一百六十多公分,身材又不壮硕,而且还长的像女人似的,说什么都无法让他打从心底接受此人即将成为自己的长官的事实。
局长见小陈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地,还失礼到迟迟没和人握手回礼,于是见多识广的长出言打打圆场。他带笑对着月翔凤说道:「翔凤呀!小陈这个人傻里傻气的,只要一高兴就是这副蠢样,你可别太在意,等小陈回过神,在请他带你到局内四处逛逛认识一下新环境。」
「是!局长,我明白。」见多了小陈这种反应,月翔凤识趣地缩回了伸出的手,脸上挂着完全不介意的笑容,对着打圆场的局长,含首回道。
在此之后,刚上没多久的月翔凤,接二连三大破重大刑事案件,让跟在身旁的小陈佩服的五体投地,并深深体认到为何年纪轻轻,刚从警校毕业的月翔凤能以黑马之姿直接担任刑事小队长一职,除却了他神准的枪法、大胆敢冲的性格外、足智多谋、心思细腻、待下属亲切亦也是主要因素,小陈一想到这,就不由得傻笑了起来,他到现在还很庆幸自己能跟在月翔凤的身边。
就在小陈于脑海中神游之际,两辆没开大灯的休旅车,一前一后地开至仓库前停下。
「小陈?小陈?别发呆了,鱼儿入网,通知大伙准备收网。」月翔凤的脸上有着猎人狩猎前那种兴奋的神情,他放下手中的GAME BOY,对着发呆的小陈唤道。
「呃。。哦!是,队长。」被唤回神的小陈连忙应声回道。紧接着他拿着车上的无线电,开始联络布局在码头外,久候多时的同事们准备行动。
就在小陈联络的同时,休旅车上各分别走下了两名黑衣大汉,恭敬地拉开车门,其中一辆车内低头走出一名身材硕长且高大的男子,另一辆车内则走出和先前之人有天壤之别的肥胖中年男子,两人一走出,身后便跟上一群小弟,在小弟打开仓库大门后,两名大哥分别出邀请的动作,接着一群人便随着各自的大哥一前一后纷纷进入仓中,独留下二名守门的小弟后,并再次合上仓门。
「看来袁镖和张济民搭上了头,小陈你留在车上待其它人都到位后,等我的暗号,记住了港口各出入口都需派人守住,码头出海口一同。」月翔凤在看清了上钩的鱼儿后,那张漂亮的脸平静到让人看不出此该他的情绪,唯独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泄漏出秘密。
「是,队长。」小陈朗声回道。
交待完事情之后,月翔凤从怀中掏出了警用手枪,压低了身子,以潜伏之姿朝着仓库方向前进。
接下来的情节就宛如电影情节般,月翔凤潜行至仓库口,动作无声利落击昏两名看门的小弟,成功潜入仓库内,过了大约五分钟后,月翔凤再次出现于仓库口,用小手电筒,朝着留守于车上的小陈,打了个『开始行动』的暗号,收到暗号的小陈,立刻用无线电通知完毕后,并随着会集而来的警力,手持枪械一同进入并包围仓库。
顿时,本应平静无声的海港,枪声四起,吼叫声、哀号声彼此彼落。没多久人力众多的警方随及控制住浑乱的场面,而那此原本不断抵抗的黑帮分子此刻不是中弹倒地,就是双手抱头蹲于墙边,弃械投降。
「袁镖呢?独独就少了他。」月翔凤手持警枪,低首环看了那些被补的黑帮份子后,便知道那条狡猾的大鱼一定趁乱脱困,现下肯定准备出海潜逃。
「将这些受伤的送入医院,其余压回局里侦讯,通知其它人紧守出海口,于码头及仓库四处搜索,并照会海巡队,请他们留意海面上有无可疑船只,小陈?小陈呢?有没有人看到小陈的?」月翔凤招来一名下属有条有理的交待完事情后,这才发现向来总是跟在身旁的小陈,此刻却不见踪影。
「报告队长,方才有人看到陈副队长追着一名高大的男子朝码头方向跑去。」一名刑警押着人犯经过月翔凤身旁后,突然想起,并对月翔凤回道。
「该死的!小陈追的人是袁镖。小张你招集几个人,到码头去支持,我先去找小陈,你们最好也快点跟上。」很快理出头绪的翔凤,不由得低咒了一声,他招了另一名刑警下令交待到。
「是!我马上办。」小张朝月翔凤行了个举手礼后转身招集人马,接着月翔凤朝着那位看过小陈踨影刑警手指的方向奔去。
***
手持着枪,小心翼翼于昏音且寂静地码头中搜崄小陈身影的月翔凤,心底感到十分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似地。
「凤~~。」
一道神似梦中男子的声音由天上传来,月翔凤脸色大变,他抬头望向夜空,不看还看,这一看更令其惊恐,月翔凤吃惊的低唤道:「见鬼了,我现在不止有幻听,就连眼都花了,怎么…。怎么可能会有火红色的月亮……。。」
就在月翔凤抬头望天之际,这时正在寻找袁镖的小陈,发现了前来找他的月翔凤,他发现月翔凤神情怪异的抬头望天,对于他的叫唤声丝毫未理会,因此,他朝着月翔凤所站立处直奔而来。
「队长?队长,你在这发什么呆呀?」小陈边跑边唤道。
可能是小陈莽撞的呼唤声,使得藏身于暗处的袁镖得以知道小陈身处何处,袁镖面带狰狞的笑容由藏身处现身,站于两货柜之间的袁镖,手持手枪,瞄准了小陈正准备要开枪时……。
因听见小陈呼唤声而回过神的月翔凤,转头看向小陈之时意外发现意图不轨的袁镖,深知此时开口唤小陈或是朝袁镖开枪射击都来不及的月翔凤,一箭步来到小陈身边,并一把将他推离弹道,袁镖眼见半途杀出个陈咬金,垂死挣扎的他,二话不说直接就对着月翔凤连扣二次板机,两枚子弹,一前一后,朝月翔凤飞来,一枚正中胸口,另一枚射中腹部,中弹后的月翔凤,整个身子一偏,便跌落于码头边冰冷的海水中。就在袁镖却朝看傻了眼的小陈开第三枪时,随后赶到的支持警力,便合力将袁镖手中的枪夺下,制伏于地上。
小陈颤抖着身子朝着海面上大吼一声『队长』后,便跃身于海中却救那替他挨枪子儿的月翔凤。
那夜,天际上挂着一轮火红的圆月,夜空之中看不到星晨,唯有六颗明亮的星斗围绕于红月四周,平静无风的港口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海面上卷起大浪,天空下起倾盆大雨,港口的码头边跪坐着一名神情哀痛欲绝,脸上分不静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男子。
翌日早晨各大报头版,皆以斗大的标题写着『警方破获黑帮贩毒集团,两主嫌落网。』并佐以副标题『英勇刑事小队长为救下属身中两枪落海,至今下落不明。』
各大电视媒体蜂拥至月翔凤的家门外,月翔凤的母亲身着黑衣红着眼眶在小陈及局长的搀扶之走出家门,用坚张的神情与哽咽的语气对媒体记者门说道:「我深深以翔凤为荣,并感谢大家的关心,未见尸首,就代表还有希望,我知道翔凤一定还活着,所以希望陈副队长切没太过自责,还请你代翔凤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及工作。」
话说毕,坚强的月翔凤母亲,转身拍了拍站于身旁早以泣不成声的小陈,而小陈含泪点头回应她。
十日后,任未寻获月翔凤的踪影,放弃搜寻的众人,在月翔凤母亲的坚持下,先认定为『失踪』。
第一章、异象
火红的月高挂于夜空,黑暗的天际间隐约可见六颗微微透着亮光的星斗,四散于红月周围。
崖边一名年约三十岁的男子,左手持羽扇,抑首观星望月,而右手掐指盘算着。今夜风特别大,男子身上的披肩、衣袖与下摆,皆被吹的『沙沙』作响。
就在红月及六星来到夜空正中之时,竟然形成了六星同宫之景,男子见此异象则笑了,他回首转身低语吟道:「红月映空,六星同宫;烽焰四起,豪杰聚齐;匣里长鸣,潜龙显影;定国兴家,炎凤天下。日影烦请你代玄某向三殿下传话,就同殿下说『王傅一职,玄某接令』。」
漆黑的树林中,一道黑影朝着观星男子拱手以示应允,接着那名唤作日影的男子,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传话者离去后,观星之人再度开口自语道:「王者之命,天运人助;月落何处?民心何处?两龙之争,谁得天下?呵~~~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
男子脸上镶着高深莫测的笑意,不断挥动手中羽扇,这问题之解,彷佛他己了然于心。
月夜狂风,吹起遍地烽火,此刻天际间下起狂雨,好似上天在为这将乱天下而哭泣似。
***
西炎国都…大都。
偌大皇城中,天迎殿上左右两侧有弦琴丝竹声,殿中央红妆歌舞,一幅热闹的景象。大殿上采用弧形方式排列席位。正中主位上坐着面容枯黄且十分苍老的西炎国主…炎重御,他的两侧,本应分坐东宫和西宫两后,但今日席中西宫后座却是空位,只有东宫主子身着华丽后服头带后冠,面容尽是得意之色,笑看坐无虚席,宾客云集的大殿。
两个后席之后,是贵妃席;后席旁为两宫所属之皇子席,而大殿上其它席位之安排则依官等设席,越接近皇室席位,其官等越大。
就在殿上舞倌方跳完一曲时,东宫主人…董云烟,挥手示意乐师停乐,舞倌退下,并缓缓自其席座上站起,虽然那丽容上挂着和善的笑意,可他那充满野心的目光,却是怎么遮也遮掩不住地。站起后,他朝着目光呆滞的西炎皇帝福身致意,待皇上点了点头,其便回过身,对着满殿之人开口说道:「今日是皇上的寿宴,这数十年来皇上为西炎日夜操劳,忧心、烦心于国事上,近年来有感龙体欠佳,有意先择太子以代接继皇位,因此今日本宫代皇上宣口谕,众人听令。」
说毕,天迎殿上的众人,纷纷起身低头跪地唤道:「臣等,恭迎圣上御旨。」
「奉皇上口谕,择太子之方式,依循皇室宗法,不分年岁,不分是否为后妃所出,只要是皇上血脉,皆可竞逐太子之位,有意者将于一年后的秋祭大典,在炎家宗庙之上,择县城。若无意竞逐者,同于宗庙之上封王衔颁封领地。宣毕,众人领旨。」
「臣等恭领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朝着大殿正着央身着金黄龙袍的炎重御,行三叩之礼并大声唤道。
待众领旨起身入坐后,东宫皇后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他坐回席座上,并击掌明示,两旁的乐师奏起欢愉的宫乐,原本退于后头的舞倌们,闻乐再次回到大殿中为众宾献艺艺,大殿迅速回复先前热络的气氛。
***
天迎殿内喧闹之际,两名身着四爪蟒袍,头顶金冠的男子,一前一后地从那热闹的宴席中溜出,走到殿外的露台上,外头吹着风下着雨,天际间挂着一轮鲜红如血的月,红月四周还围绕着六颗星斗。
「焰,方才之事你有何感想?」走于后头的男子,朝在前头的男子出声问道。
闻言后,前头的男子突然停下步伐,神色诧异地回过头看着立于身后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好一会儿,才回闻道:「那你又有何想法呢?天。」
「你反问我?」名唤天的男子含笑,语带抗议意味的出言回道。
焰听闻抗议声挑眉相视,他一双环胸,一手抚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回天说道:「董氏欲夺权,而我并不想让他们得逞,我的想法就如此。」
「我看你今晚的神情,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想当『皇上』吗?」天在听闻焰的回话,俊容上的笑纹依旧未变,他直言不诲的对焰说着含带着禁忌的话语。
焰好气又好笑的盯着天看了好一儿会后,人便转过身仰望起夜空中被六星围绕的红月,缓缓开口说道:「你想害我『英年早逝』呀!这话若是被人听到了,这么多年维持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天你看,今夜的异象,古有云『天若显异,世间必乱』,可西炎…。。在父皇的手中却己不知乱了多久,而它又还能再撑多久。」
「焰,你想要提早开始行动吗?现下宫里头的人手可都还未备妥?若是冒然动手…。。我认为…。。」天还未把话说完,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跪身于焰的面前。
「属下见过四殿下,启禀三殿下,玄先生同意担任王傅一职。」跪于地上的男子一身黑衣,刻意压低了嗓音回报道。
「很好,日影这五日来辛苦你了,起来吧!还有,师傅可有说他何时起身回大都?」焰表面上虽平静无波,可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中,此刻却闪烁着欣喜之色。
「回殿下,玄王傅并无交待。等会属下在前去一趟向玄王傅请示。」日影低头回道。
「嗯!无彷,师傅这人本就无欲无望,他应自有打算,奔走多日,日影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焰摇了摇头,对日影回道,并示意他可先行退下。
「是!谢三殿下。」日影回毕,那高大的身子便迅速消失于焰和天的面前。
「等等…。。你们主仆在说什么?玄先生…。。难道是那个『玄印』,东宫皇后千方百计想请来的布衣,焰…。难道你…。。」被凉在一旁的天,待日影退去后,刚开始还不能理解这对主仆的对话有何意义,可待他消化所有讯息后,这才一脸惊讶的神色,颤抖着音调回焰说道。
「正如你脑中所想的一样,天~~现下确是时机还未到,除了『忍』外,还是『忍』,身处于皇家,若没有当年母后的牺牲庇佑你我那能活到今日,装成『懦弱无能』的样子这么多年,无非就是要一点一滴的铲除那深根多年的『毒瘤』,西炎不能亡,我决不会让西炎亡在父皇的手上、亡在董氏的手上。」焰一脸正色地对着天诉说道。
「焰,看来我兄弟俩到还满有志一同的,现只希望西炎能在撑下去。」天那对温文的黑眸视线远远的挑望着远方,语气带些无奈的自语说道。
「南方那情况不乐观?」焰语气虽平淡,可话语中那股忧心却显而易见。
「嗯!金蛮国主虽年事大,可其野心却丝毫不减,向来惯于蛮干做风的他,近年来的动作到让人很担忧。」天含首回道。
「还顶的住吗?你己有三年未踏入大都了,今夜也是匆匆回去?」焰出声问道。
「南方军防向来就不是朝廷所重视的,不过若是我在的一天能为西炎、为你多挣些时日,就算从此不回大都,我都无所谓,这次回来会在大都待上几日,我得向朝廷多挣些资源才行。」天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回焰说道。
「辛苦你了,今夜就在我那歇下,见过益了吗?」焰回给天一记感激的神情,他语气淡淡的再次问道。
「还没!不过即然在大都自会有很多机会可见到面的。」天在一听到『益』这个字后,俊逸的颜容顿时闪过一丝温柔的神情,他语气含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回道。
「那就好,别因为我而毁了你的幸福。」焰见天那带着温柔的俊容上,语气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如释负重地回道。
「呵呵!光说我?你这个不过比我早出生几个时辰的家伙,别在那装老成,对了~~你现在过的还好吧!你和那外邦皇子妃的事,在大都内可传的沸沸扬扬的,半年前那场大婚,急迫到让我连赶都赶不及参加,回来的路上,听闻的都是民间百姓的耳语,可性度肯定不如你这个主角儿来的高。」天闻言,眉头微拧,他半开玩笑的回焰说道。
「你何时也如同街坊百姓般喜欢听些皇族轶事?」焰含笑反问道。
「不愿同我这兄弟说吗?新皇子妃听说是月里人,而且还是东宫皇后亲自请旨下婚,婚宴当日还于朝前当众被东宫皇后羞辱一番,只是我不懂……像焰你这样的人,会听令娶那人,我还能理解,可…。为何…。还让他受孕?」天将心底的疑惑一股脑的对焰说出。
「我也说不出来,当知道下旨赐婚的那日,心里确实气愤、不甘、甚至有种再也忍受不下去的冲动,可不知道为何,婚前那夜潜入殿内,双眼窥见他的那瞬间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熟悉感,那种感觉我也说不出来,或许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因缘吧?」焰深沉的眸色里,思绪流动的浅光不停跃动,俊容上那有型的嘴角正微微向上扬起,一开一合间透露出『回忆』的神情。
「焰…。。你在自欺欺人吗?他…………。」天正还想说些什么时,焰却打断了他的话。
「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担心,我也知道百姓间对他的传言,不过我想这不是真正的他,我会等,等他接受我。」焰伸手拍了拍天的肩头后,语气轻松笑着回道。
「焰~~你这傻人。」天闻言后先是一愣,随后语气也跟着放松回道。
「我们两兄弟都是傻人。」焰回道。
「嗯!」
殿外雨始终未停,露台上身形容貌皆相同的两兄弟,各怀心思的望着诡异的天象。
***
深夜,雨刚停,而云将那深红的圆月紧紧的遮掩住,刚结束一场豪宴,本应熄灯歇下的东宫,此刻大殿上却还灯火通明。
「云烟,为何要多此一举用古礼择太子,皇上己无心无力于政,直接用皇诏不就成了?若是怕其它人反,依咱们的能力是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吗?。」一名肥硕身穿相服,蓄长须的男子,坐于大殿主位左侧的椅上,信手随意指指身旁一迭迭深红色的帖子,直唤他人名讳说道。
主位上躺着一位拥容华贵,姿态慵懒,年约四十初头,但其风华却丝毫未减的东宫皇后…董云烟,他眉头微拧神情有些不悦,冷声说道:「德昌,这儿可是皇城,虽你实为本宫之兄,亦不可直唤我名,我已不是当年那跟在你身后的小雌子了。哼!你以为我不想早日立傲寒为太子吗?可这事急不得,西宫舒妃那还有襄王爷在撑腰,我可不想让他俩用『逼宫』之名来打击我,况且这样做,除了可让咱们光明正大接权外,还可以在百姓间留下佳话。」
「娘娘,您这样可是在走险棋,将舒妃和傲泉拉入太子位争,若是稍有不慎,可是会全盘皆败呀!」那名唤为董德昌的男子,脸上带着疑虑和不安出言说道。
「怕什么?咱们从头到尾不都是在走险棋?最重要的是现下还需傲天守住金蛮,要是你那有人能镇的住边疆,这棋我也不会走,要让傲寒明正言顺的登基,要用非常手段除去傲泉还外,还得不着痕迹的除去傲焰并让傲天听令于咱们,今日会变成这样,还不都要怪你,当初是谁说要让傲天死于战场,所以用计要皇上下放,结果那小子不仅没死,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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