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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雕系列-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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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叹了口气,看着外面已经逐渐繁华的景致,然后拍拍流凝的肩:“到底该怎么做你好好想一想吧,阿凝,我们都希望你幸福,多为自己想想。”
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希望这一个傻子一个混蛋两个都为爱而笨的人,可以考虑清楚。
08
车子停在宫门口的那一刻流凝终于发现自己还是懦弱的,明明知道里面的那个男人也许随时随地都可能再也看不到,可看到那高高的宫墙围砌的天地,他却突然觉得窒闷,再也难以迈出一步了。
“先回漆雕府吧。”他低下头幽幽道,声音满满都是疲惫和憔悴。
一旁的天赐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车子转了方向改道皇宫东边的漆雕府,宫门口的守卫都一脸迷茫的看着车子离开,远远的车辗声消失以后,皇后厚重的漆红大门后,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来,看着远离的马车,轻轻叹息,一阵风吹过,竟然……无人听到!!!
§ § § § §
撩了帘子下来,还没有把怀里的暮儿放下,漆雕府大门里就跑来一个浑圆笨重的身影,凄哀哀地一声:‘二哥’传到流凝耳中,思念的酸楚顿时涌了出来。
“澜儿。”转身正好接住没轻没重这个时候还剧烈行动的澜夙,低下头,就看到原本男子消瘦有型的脸孔此刻正呈现着丰润,胖乎乎的脸上不再是以前那种单纯的白皙,红扑扑的脸颊正是健康的颜色。
“看样子你被照顾得很好。”他对怀里撒娇地弟弟说着,眼角却瞄着跟在澜夙身后紧张得跑出来的念沉,无声的传递着感谢。
“二哥,你到哪里去了,不声不响的离开,你不担心澜儿了吗?”大概是邻近生产的担心和恐慌,面对久别亲人的澜夙表现出了比起以往更加柔弱的一面,紧紧地为在流凝的怀里,仿佛生怕下一刻就会被强行分开似的。
轻声在他耳边安慰着不会离开的话,一边还不忘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儿时最习惯的姿势,每次这样对澜夙他就会立刻变成像被人梳理毛发的小猫一样乖顺了起来。
“二哥。”不再激动,澜夙柔腻腻的唤了声,熟悉的怀抱和温度让这段日子都基本上处在恐慌边缘的澜夙安静了下来。
“好了,我们先回屋子好不好?”看着一大群人都站在门口的样子,流凝扶着他向漆雕府内走去,眼角看到冯牛的马车缓缓驶走。
§ § § § §
进了屋子就被澜夙紧紧地把在身边,面对一旁男人带着吃味儿和关心的话更是加倍往日的呵斥的不屑一顾,幸好流凝看到念沉似乎丝毫不在意的依然殷勤照顾才放了心,相信自己当初决定将澜儿留给念沈是完全正确的决定。澜夙性格任性而不通人情,自小被宠爱惯了,天底下还能这样容忍他的,除了家人也大概只有眼前这个雷打不动痴情不会的流云念沉了。
“你的身子还好嘛?”流凝摸着他已经鼓了很高的肚子,问道。
“还行。”依偎在怀里的身子僵了一下之后不冷不热地回了这个一句。
同时,念沉微微颔首便退出了房。
流凝一愣,看来这两个人还是有心结,这么长的时间,空无一人的漆雕府,竟然还是没有融合他们的隔阂?!
“二哥,你知道大哥在边疆受了重伤的事情吗?”沉思的静默被澜夙微微犹豫地声音打断,看过去正好见他担心的眼神,似乎不知道这样的问题到底该不该让自己知道。
“我知道。”流凝坦然地点点头,直到澜夙顾及自己会伤心,更不想让他操心影响了现在重要时刻的心情。
“宁毓来过几次,听说……”一贯伶牙俐齿毫不融情的漆雕澜夙竟然也有欲言又止的时候,流凝突然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听说什么?”他问道,语气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焦急和担忧。
“听说大哥这次中的毒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开,情况很糟。”
短短的几个字,几乎是一瞬间,流凝觉得自己好象听到了世界被冰冻的声音。
09
夜晚天凉如水,初春的夜晚还保留着晚冬残剩的冰冽,一阵风过,竟还有些刺骨的冰冷。
哄睡了暮儿又哄睡澜夙,直到两个人都睡着了才喘了口气的流凝,躺在床上却觉得自己竟然睡不着了。于是披了衣服走出屋子漫无目的的走在这个曾经繁华热闹、鼎盛威名的漆雕府内。
繁华落尽后的沧桑和了然,若不是因为漆雕府的无上地位,以前的种种,或许就不会发生。而如今,一切都没了,这个曾经美丽温暖的地方竟然让人感觉到冰冷,但奇怪的,他却平静了下来,没有了往日的繁盛,却意外的恢复了漆雕人想要的宁静。
“住的不习惯吗?”意外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回头,似乎对于这个人会来一点也不意外。
“澜儿的药熬好了?”这个男人这段日子里因为澜夙而养成了坚不可破的生活习惯,比如早上一定在什么时辰起床;比如一定会在什么时候结束练武去为澜夙准备午饭;比如晚上一定会在睡前为澜夙准备好养身的汤药,还细心的用小火煨在蒸笼里,让澜夙可以在第二天一早就能喝到。
“嗯。”流云念沉点了点头走到流凝身边选了个圆滑的石头坐下,夜里露中,刚坐下的时候甚至还感觉到了一股潮湿和冰冷,“早就习惯了,做起来反而得心应手。”
流凝呵呵一笑,看着他故作辛苦的眉宇却有着幸福,“让你这趟趟逐江国摄政王来做这样下人的工作,真是不容易。”他真心的道,心里也提澜夙担心无法珍惜这么一个好的爱人。
“澜儿他呀!!!”念沉微微摇头一笑,看着不远处的目光还带着宠溺,“看起来似乎任性又不讲道理,刁蛮起来的时候,真得很让人头疼。”他想起这些日子被刁难的惨况,“不过,也有好的时候,被孤立在漆雕府跟我在一起,他反而安静了下来,很多的时候,我们过的很快乐。”
念沈想起也曾经让澜夙哑口无言,也曾经体贴的照顾而在最后因为澜儿的寂寞而获得睡在他床上贴近他的机会,也曾经两个人一起守岁过年,看着皇城满天的焰火忘记一切谈论着孩子将来的种种。
他很幸福了,他懂得满足,只要可以这样和澜儿在一起,即使一辈子也无法再碰他,一辈子都还无法得到他的原谅,他都不介意。
“那就好。”流凝看到念沉眼底的坚定,彻底的放了心。
有一阵子的沉默,两个人各怀着心事对面而坐。然后……
“你怎么样?”念沉看着流凝问道。
“我?”流凝一愣,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这次离开漆雕府到了民间,对于牧风的一切,应该也有所体会了吧?”不做君主不知愁,不见百姓不明心。他相信这将近一年的日子里,流凝也多少该明白当初那个男人所作的一切了吧。
愕然,随即苦涩一笑,“收回江湖独立的权利,现在的武林更加有序,很多门派山庄附近的百姓都纷纷说现在这个江湖众人都安分了很多,老百姓也有好日子了。被朝廷管制,看似江湖被局限,但百姓倒是受了福音。”最初知道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吃了惊,原来也有一些事情,使他也不知道的,“还有漆雕府的经济,朝廷同意后,不会再经过官府在经过漆雕府,朝廷得到了足够的赋税,边疆将是也吃饱穿暖了,而百姓也因为少了一层的克扣而有了丰足的钱粮。”
“一层官府一层税,漆雕府进来的物品要满足朝廷的官税和自己的盈利,相对就会提高价格,而牧风将经济的权力收回朝廷,却只让商户在朝廷制定的价格的基础上上涨部分的盈利,却又在同时减少了赋税中成本的两成,这样做不但朝廷赋税得到保证,更让商户和百姓都得到了利益,只好不坏。”念沉接口说道,同时想到自己的国家,“而且也因为这样,我们这些周边的国家也从对外贸易里面有了自己决定价格的权利,保证了利益,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贵物贱卖了。”
一系列的手段,牧风几乎负尽了所有的亲人和情人,却还给了天下百姓一个幸福的生活,解决了他们的温饱问题,给更多的人创造了谋生的机会。
“他很苦吧。”流凝不知自己问的是谁,却忍不住想到那日牧风背对着自己离开漆雕府的背影,一贯帝王的尊贵气派变得黯淡,他显得憔悴又疲惫,满目的沧桑。
“其实他最希望的就是得到你的谅解,即使负尽天下人,他最不愿辜负的,就是你。”念沉如此道。
原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什么人是那种让人怎样都无法人心不顾的。眼前的男子就是,远在皇宫中的那个也一样。他们彼此深爱却又害怕在靠近会让彼此受到伤害。
可是他们又怎么能够明白,真正让他们中间总是这样彼此受伤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们都太过相似,为了别人,为了其它的人……他们都可以忘记自己!!
“他……他现在怎么样?!”犹犹豫豫的语气,压在心里早就想要知道的问题,这一刻,流凝才问出口。
“我想,有的时候某些毒药,是需要特殊的药引的。”流云念沈高深莫测地说道。
流凝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是……
他按着额,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抑制什么,“我却突然觉得无法面对他了。”有着害怕被伤害的担忧,也有不能做到深懂的愧疚。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是会面对很多经历很多的,即使牧风不时帝王,寻常的百姓人家也一样会有波折磨难,但最重要的是,是否两个人可以坚定决心,再一次次的磨难之后更加靠近彼此,确定不能分开的信念。”念沉说着自己这段日子的心得,不怕伤害,不担心磨难,只要坚定了一直在一起,相信总有历尽苦难的时候。
“确定……不能分开的……信念……吗?!?!”流凝反复的捉摸这短短的几个字,恍惚间,似乎感到黑暗的前方出现了微微亮点……
10
皇宫!
在流凝的心里,似乎总是随着时间的改变而不断的变化着形象。年幼的时候,那时他们这些流浪孩子眼中可以吃饱穿暖,可以衣食无忧,是神一般高高在上的地方;少年时,那里是住着一个小伙伴的家,他可以随便的进出,只为了看到那过早成熟沈稳的少年开怀的笑脸;成年以后,这个地方在某种意义上就成了真正的家,住在里面,为了陪伴心爱的人,只要看到他,对于流凝来说就是最开心的;六年前,皇宫成了午夜的噩梦,每每醒来,总是看着打湿的枕头再难入眠,想起的,却总是满满的心痛。
站在漆红高大的宫门口,仰望着这个巍峨庄严、华丽璀璨的皇宫,犹豫的脚步却始终一步也迈不动。
“流凝。”宫门内,一个银白软甲的人走出来,握在手里的利剑是白色的飞龙剑,传说它锋利轻灵、吹毛立断,是从上古时代传下来的神兵利器,几百年来总是会自己选择最出色的主人。
而这个大陆上,近二百年来唯一被他选择的主人,正是远远走来的男子。
“宁毓。”素白的衣衫干干净净,纯净的气质英武的眉宇,刚毅中还带着一种美丽的隽雅,正一如主人喜爱的白色一样清澈的人物。
“我在城楼上看你站了很久。”本不打算将决定的权力交给那两个人,怕的是外人的劝解有的时候反而会成为一种烦恼,但站在上面看着眼前人不断的迈步又退回来,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替他们着急。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流凝歉意道。
这段情,已经牵扯了太多,连累的身旁的众人都要替他们担着心。这么多年,确实是个不断的时间了,他知道无论如何这都该有个结果了。
“他在哪儿?”流凝问道,明显看到宁毓因为他的话而松了口气的表情。
这些人?!有的时候还真是爱操心。心里暗笑着摇头,有着这样的朋友和亲人,还有着暮儿,以及那个深宫中的男人,他怎么还会不幸福呢?
“翠微宫。”流凝口气轻松的吐出三个字,转眼就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就那么嗖的一下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真是的!!好笑地摇头,五六年的时间两个人都毫不在乎的浪费,这个时候到都急起来了。
§ § § § §
依然是整个皇宫最偏僻的角落,当年曾经被多病的前帝用来养病的翠微宫,即使前皇帝已经病愈多年并且从此身体健康,而后来又换了新的皇帝,却还是延续着以前的规矩,入夜后下人全部撤出翠微宫。
宁静,平缓的风轻轻吹过,打在脸上还有些冰冷,一路轻功而来用过了力气,现在还有些不稳得喘着气,两颊都感觉到了微烫,想来现在两边一定都是两个红彤彤的‘鸡蛋’。
顺着不长的回廊走下来,翠微宫唯一亮着灯的屋子,就只有帝王居住的寝宫。纱黄|色的窗纸使屋子里的投影都带上了淡淡的昏黄,细看来,只见到一个身影一晃一晃地走来走去,嘴里低低的再哼着什么。
流凝淡淡而笑,伸手向推开门走入。同时,一声清脆的婴儿的啼哭声在这个空荡的偌大翠微宫中显得异常清晰的传入耳中,流凝身体一僵,只和门板有半尺距离的手指生生地停在了那里。
苦笑,在心里摇头。他怎么忘了?还有一个孩子呢?那个时候拼尽全力救了牧风地流云盼兮的孩子,是她不顾一切都要保护的孩子。
他怎么忘了?那个孩子的存在,竟然忽略了这么明显的……
“好了好了,天儿你乖,你父皇已经也累得半死了,这次就是不毒发身亡,也会被你折腾死了。”
屋里突然传来了男人哄孩子的声音,低沉的声音,一贯都是帝王用来发号施令、震慑威严的声音,此刻却充满了无力,就好象完全已经败给了那个认他怎么哄都照哭不误的小东西一样。
“好了好了,你到底在哭什么?宫女不是已经给你热奶去了?你还哭什么?”屋里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那人来来回回的脚步也随着哭声越来越快,而且从窗户上的影子可以看出,他还在不断的摇晃着孩子,似乎是从别人那里学来这样哄的方法,不过看来却不太成功。
流凝愣了愣,半晌却突然笑了。
那个牧风,从来都从容不迫沈稳冷静的皇帝,原来也有着这样无助无力的时候,从他的声音里,甚至还能听得出一丝丝孩子气般的告饶和讨好。天下万理从来都是一物降一物,原来,也有一个人可以将他打败到如此地步。
屋里,怕孩子冻着暖烘烘的生着两个火炉,劈里啪啦烧炭的声音不断,太过暖和的结果就是让屋子里有些炭烧的烟雾,让屋子显得憋闷闷地。怀里的儿子还是不断地哭,牧风哄来哄去已经快要失去了耐性,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回来这个孩子就……
‘咯吱!’一声,寝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回过头,就看到夜色下一袭青色衣衫翩然走来。
“孩子给我吧。”流凝走上前,不顾男人呆愣愣的表情直接接过孩子抱在怀里。
11
“阿流?!”牧风真的是吓了一跳,他以为,流凝最早也会明天才进宫,没想到……
“打开一扇窗子。”不去理睬他的吃惊,流凝一边抱孩子抱在怀里同时另一只手去倒水,一边吩咐道。
“啊?”牧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哦……哦哦,开窗户,好。”忙不迭的跑到床边打开窗户,伸出去的手都还没有缩回来就听到呵斥。
“开这么大会冻着孩子的。”流凝一贯的语气都是温温柔柔的,第一次听他这么厉声地呵斥,牧风吓了一跳,手里却怎么也不敢放松的赶快又将窗户关了一些。
“阿流你……”
“去吩咐宫女打一盆洗脸的水来。”再次的开口又被打断,牧风只好忙着出门去找刚才给天儿热奶的宫女,同时还多了个心思的吩咐了下去召回所有翠微宫得宫女太监随时待命。
再回到寝宫,果然在没听到天儿的哭声,屋子里的空气也好象一下子好了起来,刚才一直在屋里不觉得,出去了才觉出寝宫里因为那两个大的铜炉一直有一股难为的炭烧的烟味,怪不得天儿一直哭个不停。
绕过屏风走进内殿,就看到流凝坐在床上一手抱着孩子在怀里,另外一只手一勺勺的舀着茶杯里的水吹凉一些在味道孩子嘴里。
“他怎么样?”流凝从进来除了斥了自己那两句外一直都没有开口,弄得牧风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怀着怎样的想法来到这里,连带着他说话也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意味。
“屋子里都是烟味,这么冷的天干得要命,他口渴了怎么会不哭?”头也没抬地说了句,但话里很明显的就是对眼前这个笨手笨脚连儿子都照顾不好的爹的埋怨。
“对不起。”牧风忙低头道歉,话出口了才想自己干嘛会说对不起?!
喂水的动作因为这句话停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因此一直低头纳闷自己行为的牧风夜没发觉。
过了半天,寝宫内再也没人说话,只有微微勺子碰到碗时清脆的一声,以及孩子干渴得到缓解舒服的叭嗒嘴的声音。
牧风悄悄打量着流凝,微微垂下的脸似乎还是一贯的平静温和,没有情绪,就看不出想法,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还是开了口:
“阿流,你……你怎么来了?”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这么个词,话出了口才发觉这句话问的笨,任谁听来也怕会兴起一种被人质问的感觉。
“我不能来吗?”果然,流凝微微皱起眉抬头扫了他一眼,问道。
“不,只是……我以为你不会来的。”牧风道。
其实说白了,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辜负了,伤了流凝的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孤独,他实在不敢奢望流凝还能回到自己身边。
“没有什么会不会的。”流凝再次低下头专心喂天儿喝水,但这次说话的语气却明显的缓和了很多。
但牧风却从那里面,听出了一丝黯然。
半晌在也无言,一次次见面之后的伤心和伤痛,为什么自己和阿流在一起不能有快乐?是不是帝王真的不能幸福?只要康牧风和漆雕流凝在一起,就注定了悲哀的结局?!
“用热水打湿毛巾拿来。”半杯水喂完,流凝把孩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再次开口对牧风吩咐道。
“好。”这次没有了慌张,牧风从容地走去又走回来,一切行动看起来都有了几分身为人父的样子。
递上去,流凝看了他一眼接过来,隧道:“谢了……”
“啊!这是我应该……”
“冯牛大哥。”
“……”入耳的四个字是短短一个多月来听得最熟悉的称呼,看着一脸平静了然的流凝,牧风愣在当场。
“阿流。”他想要解释,但面对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却意识到再多地解释都是惘然,欺骗就是欺骗。
“为什么?”流凝凝望着他谦然的表情,问道。
“我只是想作为平凡的人,和我的阿流生活一段日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避开流凝的目光,而是笔直地迎视,炯炯的眼神带着坚定和执着的信念,以及炙炙地深情不悔。
流凝突然觉得心跳漏掉了一拍,被这样的牧风凝望着,他竟然不由自主地脸红着低下了头,都经过了这么多年,而他也再不是当年那个懵懂识情的少年,却没想到还能这样简单的被牧风的告白而羞窘。
“你……那……那这么说来传出你重度重伤的事都是假的。”低下的头正好让他可以掩饰心跳,努力维持平静的声音却还是泄漏了悸动的痕迹。
“都是真的,我中了毒以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就像带着天儿去找你,哪怕能和你作为平凡人生活短短的一个月也好,我也会死而瞑目的。”牧风说道自己快死的时候语气反而平静无波,似乎对于曾经九死一生的事情一点也不在意。
但‘死而瞑目’四个字听在流凝耳中,却是会让他吓出一声冷汗的心惊胆战,只要想到牧风曾经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经历生死,或许若不是牧风找到自己自己也许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他就在也无法冷静下去,温和的面容顿时煞白一片。
“说什么死不死的。”流凝斥了他一句,厉害的口气,却满满都是掩饰不了的关心。
牧风展颜而笑,“是呀,不该说什么死的。也幸好有天赐,就在你察觉我不对劲的那天,他的赶到正是为我送来了解药。”想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出来,从来也不知道,温和的阿流,也会有那么失控的作出异常行为的时候,不一样的流凝,却让自己更加的爱他。
“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一切,造就串通好了?”敢情这些人早早的就摆好了一个套等着他掉进来,而他还傻傻地忧心忡忡的一路和这个男人同车回到皇城,让他看尽了自己的傻瓜一样的担心不安。
“难得连澜夙都肯为我说这个谎,为了让你进宫,他们可都算是招数出尽了。”牧风笑着道,想到那些人当时密谋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样子,不觉好笑。
“很好笑吧,我象个傻瓜一样的被你们计划摆布。”看着他笑流凝更生气,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阿流。”牧风一下子慌了,也不敢去拉住他,只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解释:“你别生气,大家都是替我们担心才会这样的,我们都是希望你能回来,而我更想和你和暮儿天儿一起生活,所以才想了这么个主意,我……”
“你不是已经选择离开了吗?”快速离开的脚步突然停下,流凝依然背对着牧风,道。
“阿流,我也很苦。”说这个不是期望得到谅解,只是想让所爱的人明白,在他痛苦的时候,他也一样在忍受着相思的折磨,相爱的两个人,从来没有谁比谁更苦的,他们……都是一样的。
“你为什么不说?”流凝蓦然转过身,语气里带着恼怒和埋怨,但清澈眼里氤氲的雾气,却为怒火平添了几分伤心,恼着他,却无法恨,只因为爱得太深了,回头的时候竟然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的伤痛,看到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孤独的苦楚。眼前这个有担当得近乎倔强的男人,却从来都是一个人默默地忍受这一切。
“你这个笨蛋!”嗔骂的同时泪水在也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流凝一把抱住眼前的男人,泪却比怒更加的强烈。
“阿流。”牧风心头一酸,伸出手将怀里的人更加紧的揉入自己的身体。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经历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两个人第一次真正的相拥在一起,分隔了好久,他们几乎都快忘记了彼此的气息,忘记了那种相属的幸福。
‘叩叩!’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什么事?”流凝和牧风相视,奇怪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
“皇上,刚才漆雕府来人通知,澜夙公子身体抱恙,请流凝公子现在就回去。”门外的宫女回禀道。
“澜儿。”流凝一惊。
身体抱恙?这个时候的澜夙,能让他抱恙的只有一种可能。
两人对视一眼,“他要生了?”牧风压低声音以唇语道。
流凝点点头。
“立刻吩咐备马车,通知吩咐大皇子的|乳娘过来照顾大皇子。”相对于此刻流凝已经慌了神,牧风到还能沉稳的下达着命令。
“别担心,澜夙会没事的。”牧风拥着焦急不安的流凝,劝道,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男人产子,对于澜夙来说的危险有多大。
12
从前院长廊的拐角刚刚迈入后院花园就听到了一声声惨烈的呻吟,痛苦凄烈,声声都好象要撞进听者的耳中,扯痛了一颗颗担忧的心。
“澜儿。”
流凝飞奔着来到伦苑澜夙的卧房,一进屋子就看到被撤开的屏风里,在床上反复挣扎痛苦呻吟的澜夙,额头涓涓不断冒出的冷汗浸湿了乌黑散乱的头发,一双往日凌厉多人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涣散,茫然没有目的的看着天上,只有一声声痛吟是他现在唯一的反应,而淡蓝色的缎面床单上,下身的位置已经尽染了鲜血,情况看起来相当的糟糕。
“澜儿你怎么样?”再也没有什么比献血映入眼帘更让流凝心惊胆破的了,箭步冲到床前,他忧心忡忡的呼唤着神志已经开始不清楚地澜夙。
“二……二哥?!”似乎是至亲至人的声音异常的熟悉和亲切,原本只是痛苦挣扎呻吟的澜夙稍稍平静了一点,微微侧首,混乱的目光渐渐聚焦在眼前的人身上,“二哥,好痛,好痛啊!”再也没有什么比亲人在身边更让他伤心,有了保护以后的软弱,泪水在也抑制不住的泪了下来,和满脸的汗水一起顺着脸颊滑下,在枕头上印下一个个水晕。
“好澜儿,不怕,二哥在你身边,你会挺过去的,不会有事的。”口中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暗恨自己竟然什么也不能做,从小疼爱长大的弟弟在经历的生死攸关的痛苦折磨,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产子,离开都只能自己扛过去熬过去,生……死……从来没有一次可以这么薄弱的立在一个男人的面前,仿佛就只要轻轻的一阵风,就可以将悬着命的那根丝给吹断。
流凝心里又急又怕,却束手无策的只能紧紧握着弟弟的手给予他力量和安慰。
“二哥……”痛苦的呻吟加上了哭泣的哽咽声,下身仿佛要被撕裂开一样的疼一寸一寸的割裂着澜夙的每一个神经,就像是要将他生生钝痛而死一样。
“澜儿。”流凝心头一酸,眼泪顿时流了下来。身后,一双手臂适时地伸出来揽住他的肩,没有过多的言语的支撑,这个时候,众人的坚强是最重要的,面对着在鬼门关生死徘徊的澜夙来说,在也不需要多一个脆弱的人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流凝心里很急,从来从容温宁的男子却无法再面对至亲之人痛苦挣扎的时候还维持冷静,想帮忙却不知道如何入手的焦急更让他心慌意乱。
“我们没有办法,这个时候只有靠澜夙自己扛过去,相信他一定可以的,澜夙从小就是咱们孩子里最有韧性的一个,从来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就连小时候和我跟闵凡打假都是一次被打倒在站起来接着打,非要也将我们都弄得和他一样满身伤痕了才会罢休不可,这样顽固的人,他一定可以抗过去的。”牧风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诉说着,曾经一个美丽的少年怎样的坚强和任性,那样顽强生命力、遇到任何挫折都不会屈服的漆雕澜夙,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一次生命的关卡,他一定可以抗过去。
流凝点点头,此刻除了无条件的相信着澜夙的,他也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可以帮助现在无助的弟弟。
突然,一个身影无声的推开流凝跪到了床前,一袭如常的墨绿色衣衫,淡淡的带着阳光的味道,沉默凝重神情的流云念沉,伸手握住澜夙死命揪紧床单得手。
“澜夙,如果你死了,就再也没有办法报复我了。我让你这么痛苦,难道身为漆雕一族当家主的你就甘愿让我逍遥自在吗?”他的声音沉静无波,一字一句都达到清晰明朗的程度,仿佛要将一字字都清楚地传到正和阎王拼命的人耳中,要他听到并且记住仇恨,“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当初发誓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做不到了,原来漆雕族的当家主也不过如此。”
“流……流云念沉……”因痛苦嘶喊而沙哑的嗓音清清楚楚吐出四个字,湿润的眸子顿时变得晶亮布满仇恨,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也染上了愤怒的红色,“我……我一定……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澜夙仇视着眼前的人,就是他,是这个混蛋男人害得自己这么痛苦,无助的徘徊在生死边缘,这个混蛋!!!!
“流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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