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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雕系列-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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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风突然看向流凝,深邃的目光,带著一种难解的幽暗和冷漠,仿佛两道黑色的光透进流凝的眼底,让他莫名寒冷。那样直视的眼神,几乎没有一丝的游移,看著流凝,每一寸都想是在逼近……
“皇後不能白白的死了,这一次,已经失去了太多,怎麽可能到此为止?!”没有留情,他等於失去了流凝,因为争斗,盼兮也失去了生命,这样的情况,他怎麽能够就此放弃,那样,他的那些牺牲,岂不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算是为了我,也不能到此为止是不是?”流凝反问他,疑虑的问题,却在心中隐隐已经浮现了肯定的答案。
“是。”牧风撇开脸部不去面对流凝的目光,那样失望的伤悲,他不想再面对第二次,让他伤心,让他痛苦,他欠流凝地,只怕这一生永远也换不了了。
“是吗?”经过了这麽多年,流凝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在为了那个答案而伤心,听到了,他却淡淡而笑。
“现在……是不是该到我出场了?”门外,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款款走来。
“你是?”牧风看著他,突然想到……
“沈天赐?”是纵横在这个世间最神秘莫测的男子,被传说的几乎成神的人物,他的背後谁也不知道到底隐藏了多麽大的实力,只知道凡是他想要做到的时候,从来没有失败过,因此,对於他,这个世间人人都是怀著畏惧和敬仰的。
可这个时候,他怎麽会出现在漆雕府?!
牧风转过头,果然看到流凝一点也没有吃惊的神情。
“是你是吗?”牧风抑制不住心里的苦涩,为了对付自己,流凝看样子是筹备的过分充足了,竟然连沈天赐这样的人物都能找来帮忙。
“阿凝。”黑衣的男子没有了那天晚上故意装来的沈稳,看到流凝地被伤他立刻恢复了孩子气的心性,匆匆忙忙的跑到他身边噘著小嘴安慰,“我来晚了,你伤心了是不是?”
“没有,我很好。”流凝回以淡淡一笑,任谁也想不到,让世间人人揣测敬畏的沈天赐,其实不过是个顽皮有趣的男孩儿罢了。
“噢……我知道,那时他让你伤心了是不是?”沈天赐转身指了指一旁冷怒的牧风,眼里闪动著狡黠的笑。
流凝一笑敛眉,抬头後对牧风道:“我请天赐来只希望有一个和你交换条件的机会。”
“你想让我放过闵凡和澜夙。”牧风微微眯起眼,带著一种怨恨的目光。
“是,闵凡和澜夙放弃武林和经济的控制权,而你只要放过凤鸣楼和漆雕府。而且以後天赐还会暗中帮助龙康皇朝,有了他的帮助,相信这大陆第一天朝的位置你会坐的更稳的不是吗?”被牧风这样的怒视,流凝的心感到被人一寸一寸的切割,他不想伤他,即使他曾经伤害了自己可他也不想伤他,但他不能不救闵凡和澜夙。
牧风笔直的凝视著流凝,他毫无表情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许久许久,他又侧首看了一眼一旁如孩子般笑著,却不难发现眼底深处凌厉的警告的沈天赐。
§ § § § §
“好,我放弃了。”牧风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後就这样说了一句。
然後,他就挥手示意围簇的暗部退下,自己也转身向外走去。
“牧风。”流凝不由自主地开口唤他,但看到他停下的脚步还有此刻竟然显得无比苍凉孤寂的背影,却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对……对不起!”半晌,他就只能吐出这样的两个字。
“呵……”背对著的人苦苦的笑了一声,难言凄楚悲伤的心情,“大可不必了。”到了这样的时刻,他甚至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负了心爱的人,付出了全部的努力,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可是……又有谁明白他不得不这样做的苦衷,明白他无法自私选择的心情和痛苦。
流凝心头一酸,被牧风这样的冷漠以待,自他们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以前无论自己怎样,牧风都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深沈和温柔,执著的眼神低沈的声音还有带著些霸道的言辞与行为。
“不……我……”他不想这样的,被宁毓警告的时候他也曾经犹豫过,但是……如果不清楚天赐,大概谁也不可能阻止牧风地,他储备多年誓在必得,怎麽也不可能轻易放弃,正是因为他了解这一点,所以才不得已走了这一步。
“你保重吧。”牧风看著手下抱著盼兮的身体从自己身边走过,就再也没有停留半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漆雕府。
只留下,一屋子心思各异的人,还有著一个个未结的心结等待著……
80 上
回到桤苑的时候闵凡就一直觉得追紫怪怪地,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竟然会毫无生息的就这样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消失在了漆雕府。
“二哥,我必须走了。”匆忙牵了自己的马要追,却在临别时又来到伦苑流凝的屋子里,不知为什麽,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得不告别的念头,就仿佛过了这一次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嗯。”流凝点了点头,看著他焦急的神情,已经明白那个一身水色的男子早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占据他的心里,只是他不知道,而闵凡……也身在迷雾不自知罢了。
“对不起,经过了这麽久,其实我早就该跟二哥说这句话的。”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改自圆其说自己的背叛,选择追紫。
“为了追紫?还是你自己?!”流凝微微一笑,看来竟似乎有些神秘和诡异。
闵凡难堪的窘迫让他觉得好笑,其实,在外人面前邪恶神秘的凤鸣楼主,也不过只是个还拥有孩子心性的大男孩罢了。在自己的心里,他也仍然是那个追在自己身後要著要那的弟弟,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他们必须遵循的轨道,无法超越。
追紫?!流凝的问题让闵凡一愣,他愕然怔怔,却隐隐有著某个答案在心中逐渐明亮清晰。是什麽让他在落难的时候情牵难舍,是什麽让他在当初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不太能引起他人注意的素衣男子,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眉间眼底淡淡的与二哥地相似。又或者,当初确实是因为相似,但慢慢地,当相处随著时间变得深入的时候,当他在不知不觉间渐渐习惯了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的相伴和照顾,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是不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二哥,只有我自己的歉意,追紫他……并没有错。”他下意识的维护,及时二哥淡淡的微笑那样的温柔,他却竟然也不想追紫这样被人怨恨。
难道……自己竟然已经这样的深陷了吗?
流凝不言反笑,灼灼明亮的眼眸只是盯著闵凡此刻显得异常混乱困惑的俊容,等著他继续。
“追紫他……只是太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蠢笨的一个人,竟然可以为一个人付出到那种程度,即使……善良如二哥,也有反抗命运的时候,但追紫却始终默默的承受著自己自私给予的伤害,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回报,“他也太让人心疼了,落难的那些日子里,他的一点一滴都反映在我的眼里,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他在背後的付出竟然能那样不顾一切,甚至连尊严都可以不顾,只为了能给我治伤。”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现在对追紫的感情,或许都只是一种怜惜和心疼。”流凝听闵凡说的话,目光深沈一层。
“或许……”闵凡并不否认,“一开始我确实曾经也这样认为过,所以最初回到府里的时候,我甚至曾经想过就这样忘记落难那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就这样当作什麽也没有就和二哥回到凤鸣楼过我一直希望的生活。”他看向流凝,眼神还有这一切往日还未完全沈淀的情感,“毕竟二哥是我深爱了多年的,我认定自己不会搞错自己的心,认定了那个时候真的只是一时的感动所致。”
他突然笑了笑,爱著某种释然的轻松和欣喜,因为自己已经相同了吧?!那些早就该相同的问题,却倒了追紫伤心离开以後却明白,他……真真是个笨蛋!!
“其实有的时候,时间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他会让一件事情变成习惯,在日积月累之间变得更加深。二哥离开的五年里,我希望从追紫的身上感受二哥的存在,以他为替身找寻著那段自己从来没有得到的温柔,却忘记了,追紫毕竟不是二哥,他不可能变成你,他有著他独特的地方。比如他知道我不喜欢人参胡萝卜这一类气味重的东西,所以他为我准备食物的时候总是很小心的避开;比如他知道我怕苦喜甜,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地为我蜜制小点心蜜饯;比如他知道我喜欢自在悠闲的练武,所以总是在我练剑的时候为我吹笛。他真得很温柔细心,他对我的周到就像……”说到这里闵凡突然停了下来,莫名的看著流凝言中闪烁著欲言又止的光芒。
“就像什麽?”流凝喜欢了解他在顾忌著什麽,一笑让他继续。
“就像是你对大哥一样。”闵凡为难却还是说了出来,半天见流凝未变得淡淡笑容,才继续道:“说真的,从小我就希望得到二哥那样专注的温柔,不是亲情的包容,就是情人之间的温柔。可最後,那样的感觉却让我在追紫身上得到了,而後成为习惯,再也放不开了。追紫的温柔,他的谦和,他的如水都让我怜惜却深深爱恋。”在曾经深爱的二哥面前说出自己爱上了另外的人,闵凡觉得尴尬,可这样的问题他已经逃避了太久,因此就希望在这次可以对二哥说清楚,从此以後可以重新开始,他……和追紫的重新开始!!!
“闵凡。”流凝听完他的话,脸上浮现了欣慰的笑,“这麽多年,我以为永远也不可能让你明白了。”
从小就看在眼里,他心里更清楚,闵凡对於自己的爱,更多的成分可以说是一种对於情人温柔爱恋的渴望,希望也得到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渐渐迷恋了就在他身边的自己,眷恋著自己的温柔,他和澜夙,这麽多年来又何尝都不是如此呢?
“二哥?”闵凡一愣,他突然看到流凝脸上那抹诡异的笑。
流凝不答,只是站起身走到从前厅通往後面卧室的帘子处,伸手轻轻一撩,珠帘打开,里面垂首含泪而站的,不是自己正要去追寻的情人还能是谁?
“追紫?”闵凡觉得不可思议,他看向流凝。
“他要离开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来到我这里告别,希望我以後可以好好的全心全意地爱你,可我却觉得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合适接受这样的托付了,因此就和他打赌你的真心,看来,还是追紫最有赌运,虽然输了跟我赌注,却赢了最大的幸福。”温和的目光满满的都是安慰的笑,流凝神情中也有著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感动。
他退了一把追紫到闵凡面前,随即拍了拍闵凡的肩,“闵凡,我早就说过的,你们可以幸福,二哥也会很开心的。”
这一次,没有了上次那种失望的伤悲,他带著全心全意地祝福,希望闵凡和追紫把握得来不易的真心,好好相处。
留下深情相视的两人,流凝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他看著天边流云。
闵凡,总算得到了幸福,若是澜夙也可以,那自己……也就在没有什麽牵挂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明黄|色的跃动,牵出他心头掩饰的酸涩,慌忙忽略,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在弟弟们都幸福以前,他还没有倒下的权利。
举步离开,他再也不敢多想什麽。
(80全文完)
来到伦苑小厨房的时候不意外的又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莞尔一笑,走上前。
“很忙碌嘛!”不轻不重的力道在男人的肩上拍了一下引来他的注意。
“你也很早。”念沈扇著灶中文火,只回了一下头笑了笑道。
流凝走上前看了看火上的熬的东西,很重的气味,和中原地区大夫坐开的药方都不同,而且在药气中还有一股子腥味,似乎是加了一些苗夷地区才会有的虫类药材。
“你真的要让澜夙喝这个吗?”他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澜夙动怒骂人的情景了,“从小到大澜儿都不太喜欢药草的味道,对於喝药更是……”
“我知道他不喜欢喝药。”温和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淡的打断了流凝的话,念沈脸色难看,对於自己喜欢的人却在别人口中被用一种熟悉到深知的口吻说出来,让他觉得刺耳别扭。
流凝愣了一下,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而且澜儿喝药的时候最好是有应提子,他很喜欢那种糖果子,从小就喜欢吃。”流凝看著前面人被炉火映照得连越来越沈,却反而笑地很开心,“我记得小的时候他有几次偷偷地将我买给他的都吃完了,以至於後来牙痛了好几天,还得爹爹和父亲骂,他哭的厉害就躲到我身後不敢出来,所以……”
“够了。”念沈再也听不下去的冷冷喝断了流凝类似甜蜜回忆的话,“流凝,我知道你是从小澜夙一起长大的,他很依赖你,甚至深爱著你。”他说到这时只觉得心口一紧,他深吸了一口气接著道:“但你也伤害了他,当年毫不犹豫的离开,那个时候的澜夙是多麽的伤心和难过你大概不知道吧。可那个时候我却看到了,还陪在他的身边,我相信自己对澜夙的爱不比你少,即使你们彼此多麽的了解深知,我也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的。”只要日积月累的相守,有一天他也会拥有很多和澜夙共同的记忆,甚至会多过澜夙和眼前这个男人的记忆。
“你这样自信。”流凝看著他坚定灼灼的目光,表面波澜不惊,眼底却闪过一抹赞赏和欣慰的笑意。
“当然。”念沈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会一直陪在澜夙身边,即使任性的澜夙如何的让你伤心也不会离开吗?”流凝还需要最後的确认,让他可以放心的一个男人对他最亲最疼的弟弟的承诺。
“是,我会陪著澜夙和我们的孩子,不会放弃的。”这一点他从来没有犹豫过,即使明白澜夙任性的无情会是一把利剑将自己上的遍体鳞伤他也不想回头。
心……早在五年前就定下了相随的方向,他认定了就不会放手的。
念沈的执著让他无法不相信,流凝心中安慰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澜夙的幸福,就靠你了。”
厨房内,炉灶间木炭燃烧地声音是唯一的响动,念沈深蹙眉头不解地看著逐渐远离的男人的身影,似乎……明白了什麽?!
§ § § § §
“这样好吗?”通往马厩的路上,落叶树林间,黑衣男子走了出来。
“他们会很幸福的。”流凝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微微侧首对沈天赐这样说了一句。
“我说的是你。”天赐追上他的脚步,脸上还仍是一如既往的孩子般的笑容,眼底……却精光乍现。
“我?!”离去的人停下了脚步,抬头,天空是秋天独特的蓝灰色,还这些树木枯萎的干涩空气,凉风吹在脸上,冷冷地拂过了他苦涩笑著的脸庞,“只要他们可以幸福就好了。”
“你确定?”这一次沈天赐拦住了他,看他的样子,沈天赐也有些急了。
“谢谢你这次的帮助了。”
他看著前方马厩了等待的孩子,侧身从怀中掏出一个扁扁的盒子递给了沈天赐,感激地留下了一个笑容,再次决然转身,不会再回头了。
秋风狂起,吹动漆雕府内一地枯黄落叶,冷静的府内,似乎早已没有了往日热闹的喧哗和繁荣。
曾经,在这里的仇恨和爱情,在这里的玩闹和疼痛,都似乎随著这一年的秋风,飘散远去了……
外篇寻回梦中记忆
01
一场大雪过后的皇城,单纯到干净的颜色染满了以往的繁华,四周山脉运河都被覆盖之下,隐没了烟华,透露出孤寂的静默。清晨,冬季的第一缕晨光总是到来的很晚,在人们都还处在半梦半醒的昏沉之间的时候,却有一道身影悄然无声的从皇宫内走了出来,一路走向皇城西成门,登上了远眺的城墙。
似乎是很长时间了,大概是从那个人离开以后,他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独自一个人站在这里,因为这里东南西北都可以看到,站在这里,因为可以想到远方某处的那个人此刻在做什么。
他是累了,所以在那个时候才会忽略了他担忧伤心的眼神,多年计划之后落空的空洞和失落,他自己一个人用了很久才恢复。是不是他用得太久了,再次出现的时候,竟然变了太多。
曾经的漆雕府如今已经变成了空落的大屋子,闵凡和追紫带着上一代的长辈们神秘的失踪在了里面,甚至从来没有人看到他们从大门出来,就这样不见了。如今住在那里面的,除了几个下人,就只有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离开的澜夙和照顾守护他的念沉。
多年的繁华竟然都落空,他们谨守了诺言,如今江湖已经全部由宁毓多年来扶持的势力掌控,而经济的权利,也交回到了皇家的手里。他遵守承诺给娱乐逐江国一份流通货物控制的权利,这是他们应得的,也是自己欠盼兮地,那个美丽的女子,陪在自己身边柔顺的存在着,也带给了他很多快乐,甚至直到最后,她还拼死剩下了他们的孩子──天儿。
“我就知道你又来这里了。”身后,一道疾风带来一抹身影,依旧是一贯喜爱的银白色,在这个落雪的早晨,都几乎要将自己隐没在这片色彩中了。
他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将目光投在远处抓不住的某点。
“如果你想他,就去找他回来好了。”宁毓无法再看着他这样一日日的折磨自己,竟然那样的深爱,为什么还要分开。
帝王……难道这样的身份和责任就真的注定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能得到幸福吗?还是说,是因为注定成就帝王功勋基业就只能无情无欲。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再也没有办法站在流凝面前了,为了自己的责任而放弃他,我已经无颜面对了,他也早已一身的疲惫,他累了,我也累了。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如果再遇到这样的状况的时候会不会再次放开他,我不能承诺,又怎么还敢要求他回来。”牵动的唇角都带出深深的难过和愧疚,被一次次的命运折腾着,他已经怕了,再也不敢靠近。
“你们……”宁毓张口相劝,终发觉自己竟然也无言劝解。
让帝王放弃责任,那黎民百姓该如何?让帝王选择责任,那流凝可能会再次被伤害。这么多年,他们为了靠近一次次的受伤,如今已经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的他们,是不是就这样远远的想念着就好……只要明白那份深情从来不曾改变过……就好呢?!
§ § § § §
劝了很久连拉带拽的才让牧风赶的回来上早朝,却不想最后仍然没有去成,只因为,这个突然到访的‘贵宾’。
“你……你不是和流凝一起离开了?”牧风惊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沉天赐,两人一起离开,如今却只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那另一个人……
“流凝是不是出事了?他有危险了?还是怎么了?你在他的身边为什么没有保护他?他现在怎么样?到底有没有出事,你倒是说话呀?”焦急的语气一声声的催促,被他一把抓住前襟摇晃的天赐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开始空难了,憋红着一张脸,他艰难的指了指自己自己的衣服。
牧风忿忿松开手,一双眼却还是急中带怒的盯着面前的人:“你快说呀。”
失控了冷静,对于沉天赐象是使唤下人一般的怒吼,在这个大陆上,牧风也成了第一人了。
“你急什么,我那句话说阿凝出事了,你没事好好的咒他干什么。阿凝活得好好的,和暮儿在一起很幸福。只是……”他前一句话刚让牧风放下心,最后两个字又让心提了上来。
“只是什么?”牧风一步又逼了上来,吓得怕自己在被勒死的天赐慌忙抓住自己的衣服向后退,忙道:“只是他相思成病,吃饭很少,要是再这样下去就要饿死了。”一口气说完,他忙吐了口气,真是的,怎么一贯冷静的男人竟然也这么冲动,害得他都快被憋死了。
“相思?”牧风一下字愣住了。
阿流他……他竟然还……
“那就好,那就好,他没事就好。其它的事情,时间一长自然就会淡的……会淡的……会淡的。”他一直喃喃着最后一句,却不知道是在催眠自己,还是在安慰天赐。
“会淡?”天赐听了牧风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当场就恼了,真是的,他千里迢迢的回来难道就为了这么一句屁话?“狗屁会淡,阿凝是这个世上最单纯的男人,他一旦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十几年都没淡,短短的几个月怎么会淡。”天赐越说越气,说着就要挽起袖子揍人,幸好身后有宁毓拦着。
“沈公子,请息怒,皇上是有苦衷的。”宁毓听着刚才的话心中也很难过,希望牧风可以放开心结去找回流凝,可是……
“什么苦衷,全是狗屁。”天赐手一挥根本就听不进去,忿忿接着道:“你整日只会说什么苦衷苦衷的,可你有没有想过流凝。当年你不想他在宫里为难,所以把他赶出宫,你怕他受伤,所以就让他心伤。他那么难过得离开皇城,可是还想着你这个混蛋,还把你的儿子找回来养着,流凝为什么要替别人养儿子,你想过没有。他嘴里说不想在过去,说着已经忘记一切,其实他心里还是爱你的,否则那来的精神,找了一年踏遍万水千山找回暮儿。他为了你,什么该做的不该做得都做了,可你呢?”天赐这会儿正骂道气恼处,看着牧风因为自己的话更加阴郁的脸色,他骂得就更过瘾了。
“当初你为什么不想着和流凝商量逐江国的事情,他是个男人,你既然爱他,就该将自己的事情和他分担,你他*的就将他当作一个女人养着,有了什么事也该商量吧。你凭什么提阿凝就做了决定,你凭什么认为阿凝听到那件事就一定会有你想的反应。你这个混蛋决定的流凝的生活,害得他伤心,现在你倒还端起来了。我警告你,你立刻去把阿凝给我接回来,否则的话……”说着,天赐眼睛四周扫了一圈,情绪激动下也没打看清就随手抄起了附近一个东西丢了回去,“当心我削你。”
“皇上。”那边两个人骂人的被骂的不清醒,宁毓还清醒着,一看到天赐丢过去的东西就大惊着飞身而出,险险地在那个正方形不明物体‘亲吻’到牧风脑袋的前一刻截了过去。
“天赐公子。”宁毓有点埋怨地白了他一眼,亮了亮手里的东西。
好家伙!四四方方一块大玉玺,这要是下去,估计牧风就英年早逝了。
“哼……”天赐甩也不甩,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转身带着还没发泄完的一肚子火而去。
看着天赐这样怒气冲冲的横冲直撞着离开,宁毓不放心要跟上,临走前,他来到从被天赐骂就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牧风面前:
“皇上,沈公子的话也不无道理,请皇上三思,毕竟人的一辈子,可以错过的十几年,太少了,如果没有了流凝,皇上相信也会心碎一声的吧。”拍了拍他的肩,宁毓转身而去。
大殿内,关闭的门扉过了很久很久才传来低低哽咽地一声:“阿凝。”随后,就是漫长的呜咽,低低地,就仿佛是动物失去另一半只是悲痛的呻吟……
§ § § § §
“沈公子……沈公子……”追了大半个御花园,宁毓才在沉天赐即将糟蹋第十五株梅花的时候拦住了他。
“天赐。”生气的人回过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一张脸带着一种孩子般生气的样子,有点可爱……
宁毓突然这样觉得,“呃?”他不明他突然说自己的名字干什么。
“叫我天赐,我不喜欢别人叫我沈公子。”天赐重复。
“噢,天赐。”宁毓一下子被逗乐了,现在的他和刚才那个骂得很凶的人,谁会想到这就是让这个大陆都忌惮三分的沉天赐呀。
“呵呵呵呵……”宁毓都笑弯了腰了,天赐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喂……”被人嘲笑真得不好受。
“不好意思。”宁毓摆摆手赶忙收声。
“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野蛮。”半晌,沉天赐声音低低地问道,细看,竟还可以察觉他耳根后面的红晕。
“呃……”宁毓犹豫自己是否该诚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从表现就看出了答案,天赐一下子就泻了气,“不过我不后悔,那个家伙,早就该有人骂骂他了,那样辜负流凝。”
宁毓听他的话,略有沉思的点了点头,虽然有点不敬,但这次牧风被骂,到说不准真得让他清醒过来了。
“噗哧!”宁毓又想到刚才滴霜阁里的情景。
“你又笑!”天赐鼓着腮帮子瞪着他,突然,发觉眼前的人笑起来竟然风情万种,“你还真美。”心里想着,不知怎的竟然脱口而出。
两个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对看了半晌,慌忙羞窘地逃开眼神,雪地上,白光映衬着,凸现着两人脸上一样的色彩鲜艳……
02
江南依山傍水的小村庄,在初春的时节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春日景象。大地刚刚复苏,沉静了一个冬天的人们在今天难得一个暖和的日子里都纷纷走出了家门,地里面撒种的,水田里种秧的,还有后山为果树剪枝嫁接,还有些村妇们也都摆着自家自制的小凳子,都坐在家门临街的大门外,互相远远的扯着响亮的嗓音聊着天,手下还不忘做着布活手艺,或填补家用,或自己留着穿戴都可。
才五六岁却已经比同龄孩子略高的男孩从自己坐落在村尾的家里走出来,那个一个不大的房子,看起来还有些崭新,像是刚盖没多久,不过这样看着,地方虽然不大却样样俱全,院子里有专门圈出来的菜地,对面有鸡窝倚着一棵一看就有些年头的大树而建,这会儿子阳光明媚,鸡子们似乎也都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在院子里悠闲的散步,啄食着刚才小主人为他们撒下的食物。
男孩关好了家门,转身向着村头走去。
村头里这两天正在修建祠堂,这里,曾经是前朝逃难的一个贵族落脚的地方,后来慢慢的和一些当地人结合,就形成了现在虽然平静但却繁荣的小村庄。
“爹爹。”男孩拐着篮子显得有点艰难,一路从村尾走到这里,这还有点寒的天气却还是额头渗出汗来。
“暮儿。”修葺祠堂所搭建的架子上,一个蓝色布衣的男子转过身,一脸微笑的迎上儿子关怀的脸,依旧还是让人记忆深刻的属于流凝独特的温宁。
“你怎么跑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床上休息的吗?”
一跃从架子上跳下来,矫健的身手让一旁的村民纷纷吆喝着赞叹,流凝微微回以一笑,继续对儿子道:“你伤寒刚刚好,不是让你休息的吗?”这个孩子身体一直很弱,今年从入了深冬开始就一直时好时坏的生着病,实在让他担心。
“暮儿担心爹爹,您昨天照顾暮儿也没有休息,今天还来修房子,一定会很累得。”说着,献宝一样的举起小篮子。
流凝打开盖子,就看到里面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欣慰感动地笑,这个暮儿,越来越能干了,这么小的年级就会垫着凳子站在锅台上做饭炒菜,既使自己担心他说了多次也不见他改,真是让人心疼得乖巧。
“爹爹,我们先到那边吃饭吧。”暮儿环视了村头四周,找到一个避风的树下,说着就牵着他走过去。
在树下找到一块圆润的石头铺上手绢,暮儿有礼地拉爹爹坐下,还不忘端出饭菜。
“好暮儿,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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