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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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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难啊。

原以为皇太极顾念豪格不会动杀念,可谁又料想的到皇太极这次是真的铁了心的,不过两日时间,杀无赦的圣旨便传了下来,乌尔赫尼连忙进宫求我去劝皇上收回成命。

我呆坐在明间的炕上,内心一片混乱,霎那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皇太极当真要杀了他……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么?

“妹妹,妹妹,你救救王爷,这世间唯有你一人能救他了妹妹,王爷心里有你,知道你身边有眼线,就连对你恶语他都难受的紧,八阿哥离世他知你心痛,他同样也为你日日担忧,他从来都将自己的伤心事埋在心里,日日受着煎熬,王爷失去的已经够多了,这回可不能丢了命啊。”乌尔赫尼一直跪在我的面前,几次济兰扶她起来她都拒绝,只是不停的朝我磕头,那副模样看的我如刀绞。

我要救多尔衮……可我该如何救呢……

我心口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跑进暖阁从化妆盒子里找到多尔衮再次交到我手上的玉坠子,将它紧紧地握在手心,能不能救下多尔衮,全靠它了。

我顾不得许多,撇下还在明间跪着的乌尔赫尼,快步往崇政殿走去,却不料被侍从拦在了殿外,说此刻皇上谁都不相见,我顾不得些许,推开门口的侍从闯入殿内,坐在金銮宝座上的皇太极惊诧的抬头看着我,许久他才罢手,示意侍从退出殿外关上门,起身走到我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冰冷,似乎早已经料到我会来求情一般。

“皇上当真要杀了他们么?他们有的是皇上的兄弟,甚至还有皇上的亲儿子啊。”我对上他的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们违抗军令,即便是朕的儿子,也应当军法从事,既然他们自己请死,朕又有何不准之理。”皇太极负手而立,不再看着我。

“军令?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战场瞬息万变,若是按照军令行事如何能成大事。”我站到他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皇太极平视前方,似乎不太想理会我。

“宸妃!你是妇人,不懂政事便不治你的罪,若是你再多说半句,便按照后宫干政来惩处你,不要仗着朕宠着你,你便可以无法无天。”皇太极厉声说道,语气坚定决绝,一字一句都抨击在我的心口,莫名的疼痛。我看着依旧冷着一张脸的皇太极,紧握双拳,他转身朝着金銮宝座走去,罢手示意我离去。

“奴才不会走的,奴才是来求皇上收回成命的,皇上不下旨刀下留人,奴才便不回去。”我看着他,语气中的坚定多了许多,上前两步跪在了殿中。

“胡闹!这圣旨一下,怎么可能刀下留人,赶快回去!”皇太极一拍桌子怒吼道,怒视着我。

“不,皇上不下旨收回成命,奴才便不回去。”我望着他,缓缓道。

“你当真要为了他违抗朕的命令不成!宸妃,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谁的女人,你这样为他求情,你置朕于何地!”皇太极怒气冲冲的走到我的面前,俯身看着我,通红的双眼中尽是怒气。

我对上他的眼眸,浅浅一笑:“奴才只知道他不该死,难道皇上不觉得自己欠他的东西太多了么?额涅,女人,还有他们兄弟的汗位,如今还想要了他的命,皇上,你忘了当初答应阿巴亥福晋的话了么,忘了当初的誓言了么!”

皇太极听完我的话身躯一震,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浑身都在颤抖,伸手扶额,直剌剌的看着我:“你……你再说一遍,你都知道些什么!”

“奴才什么都知道,不然当年二贝勒为何会处处针对奴才,难道皇上便真的相信,他是因为觉得阿巴亥福晋与我走的近才会处处针对我么?他知道我当年在先汗王驾崩的龙舟上,甚至我可能还有先汗王的遗诏,所以他才会处处针对奴才……”我看着皇太极缓缓说道,他直勾勾的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将我从地上拎起来,他紧紧地抓着我的衣领,暗自用力:

“说!遗诏在哪里!”

“皇上想知道,那下旨收回成命,饶他们不死我就皇上遗诏在哪里,只要他们不死,遗诏与奴才的命便任由皇上处置。”我浅浅一笑,皇太极抓着我衣领的手紧了紧:

“信不信朕杀了你!”

“信……怎么不信,杀了奴才正好,救不了多尔衮,就随他一起死,这倒也成全了我们。阴差阳错与他分离至今,每日都像是受刑一般煎熬着,如今皇上杀了奴才与多尔衮,也不必埋了,将我们的骨灰混一起撒了,这样便不会再受世间的束缚了。”我嘲讽的笑着,眼泪也不自觉的滑下眼眶,皇太极一怔,抓着我衣领的手松了些,他紧咬着牙关,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

“跟朕在一起便是像受刑一般么?你当真想回到他的身边去?可朕偏偏不许,你是朕的女人,这天下也是朕的天下,觊觎朕的女人与朕的天下,都该死!”皇太极将我推开大声怒吼着:“威胁朕的,同样该死!”

☆、第95章 失信

“对,我们都该死。”我笑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手中的玉坠子将它用力的扳开,取出玉身里的遗诏,轻声念道:

“我呈享天命,建大金十余载,今遥感倦怠,恐时日不多,特立此嘱。膝下子嗣众多,独偏爱十五子多铎,故,立多铎为储,诸子贝勒皆谨遵圣谕,尽心辅佐,若有二心皆可除之,如有不从者,杀无赦。”

皇太极静静的听着,身形一颤,却不肯回头,我笑着,上前一步,将从靴子里取出的短刀与遗诏一并交到他的面前:“皇上是铁了心要杀他们的,而奴才又以遗诏之事威胁皇上,我们都该死,如今遗诏与奴才的命都在此,任凭皇上处置。”

皇太极侧眸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流露着我猜不透的情绪,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变得极为复杂:“你在逼我?”

“奴才不敢,奴才左右不了皇上的决定,又威胁到了皇上,故而奴才该死,若是皇上手刃奴才怕脏了手,大可像当年的阿巴亥福晋一样,赐奴才白绫三尺,奴才定会遵命,绝不会有半分迟疑。”

“海兰珠……”

“奴才欠多尔衮的,只能拿命来还。奴才明知先汗王将汗位传给谁却一直秘而不宣,奴才明知皇上与他有杀母之仇,还与皇上恩爱生子,我对不住他……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若是救不了他的命,还不如就随他去了,黄泉路上好让我与他相伴,还清他这一世对我的情缘。”我依旧笑着,可眼泪却不住的流下眼眶,心痛难耐,又怎是眼泪可以解决的。

皇太极看着我眉头微蹙,迟疑片刻,我见此机会,连忙握着刀朝胸口刺去,却不料皇太极眼疾手快一掌打掉我手中的短刀,握紧了我的手臂:“你这是在逼朕。”

“奴才不敢……若是皇上不愿奴才死在这巍峨的崇政殿,那奴才便回关雎宫候着,皇上何时下令,奴才何时就死。”我用力的抽回手,朝他行着跪拜之礼,起身走出崇政殿。

片刻间我便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竟没有一丝的力气,我勉强支撑着走到翔凤楼下,却奈何脚下无力摔倒在地,晕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了,济兰一直守在床前,见我醒来,连忙将我扶起来。我扶住济兰的手,轻声道:“皇上可有下旨?”

“下旨了,说免去睿亲王一干人等的死罪,睿亲王降郡王,罚银万两,王爷在大清门外跪着谢恩,皇上却闭门不见,这王爷却犯了脾气,扭头便走了。”济兰说着话,无奈的摇摇头,为我斟上茶水端过来,我端着茶杯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竟将茶水撒到了被子上。

“那除了赦免睿亲王他们的圣旨之外,还有其他的么?”我柔声问道。

“娘娘这话是何意?难道皇上还有其他圣旨没下么?”济兰好奇的看着我,我摇摇头,再度躺下,却听到明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额涅,额涅。”福临的声音在明间响起,我侧首,看着福临一路小跑进屋,爬到床上不停的摇晃着我的身子:“额涅,听说您病了,好了么?”

我笑着起身将福临搂在怀里,轻声道:“额涅不是病了,就是乏了,福临你瞧瞧,额涅这不是好好的么?”

“额涅,福临想额涅。”福临将我紧紧地抱着,突然放声大哭:“额涅没生病,就跟皇后额涅说说,福临不要去永福宫,福临要跟额涅在一起。”

我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听到福临的话霎那间没有缓过神来,他刚才说什么,哲哲要让福临去永福宫?绝对不行!

“好,额涅去跟皇后娘娘说说,福临不去永福宫,福临不去永福宫。”我拂去福临脸上的泪痕安慰着说道,福临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起床,想要我现在便往清宁宫去。

我让济兰替我稍作梳洗,便带着福临往清宁宫去,却在院门口看到了皇太极与哲哲相伴而来,皇太极面色凝重,阴鸷的眼神中让人不寒而栗,见我带着福临要出门,直剌剌的看着我:

“这是要带着福临去哪里?”

“去找姑姑,我好好的,为何要将福临送去永福宫。”我对上皇太极的眼眸,满脸的质问。我将福临视作亲子,尚在襁褓便一直由我抚养着,如今已经已经快四岁了,却要此刻将他送回布木布泰的身边,我的内心不许,我的情感不许!

“九阿哥终究是庄妃的儿子,也理应抚养在亲额涅身边了。”皇太极冷漠的语气中,命令的成分让人感到无形的压迫,他看着我的眼神也不再有从前的温柔,冷酷绝情,让我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的天气之中,冷侧心扉。

“皇上这话的意思便是,我不再是福临的亲额涅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太相信他刚才说的话。他从前说过九阿哥是我儿子,我是他的生母,为何如今却变了?

“君无戏言,你说过他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将他从我身边夺走。”我蹲身将福临紧紧地拥入怀里,或许是见我情不自禁的落泪,福临竟然哇哇大哭起来,我心疼的抱着他,却不料皇太极竟然下令,让哲哲将福临抱走,不许他出现在关雎宫内。

我大惊失色,连忙将福临抱紧,却不料皇太极将福临从我怀里扯开,不顾福临声嘶力竭的哭喊,硬生生的将他与我分离,我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却不料皇太极将我牢牢抓住,眼看着福临被哲哲强行带走,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额涅……额涅……”福临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在耳边,似乎要将我整个人都撕碎一般,我望着灰蒙蒙的天,心里头有着说不出的悲愤,望着福临消失的地方,任凭眼泪模糊双眼,却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我有话要问你。”皇太极将我扶起来,搀着我进了屋,遣走了屋里伺候着的奴才们,然后在我面前负手而立。

我呆呆的望着燃起的灯芯,火苗随着我的心跳,似有若无的跳动着:“你骗我……你说过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那朕问你,朕的儿子呢?”许久,皇太极才回转身看着我,眼里头全是质疑的神色,我望着他,浅浅一笑:

“你的儿子众多,可我却只有一个儿子,不……我还有一个儿子,只是他早早的没了,没了,如今就剩下福临一个了。”

“朕问你,八阿哥是不是朕的儿子!”他抓起我的衣领,直勾勾的看着我,语气似乎是在逼问。我震惊无比,皇太极此言何意,他这样问,便是怀疑八阿哥不是他的儿子么?

“皇上这么问,便是怀疑八阿哥不是皇上的儿子了?”我不可置信的呢喃着,胸口有些闷,团在体内的一股气在乱窜,急需一个发泄口。

“朕要你如实回答,八阿哥是不是朕的儿子!”他的语气凛冽了些,抓着我衣领的手稍稍用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用力想要扯开他的手,却无济于事,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最终才无力的看着他。

“八阿哥不是你的儿子,还会是谁的儿子?”我反问着他,却不料他将我拉近,抵住我的额头:

“多尔衮!八阿哥是不是多尔衮的儿子,有人亲眼看见你在怀孕前一个月跟多尔衮独处过,他离开一个月你便有孕,难道不是他的儿子么!”他紧咬着牙关,通红的眼中尽是怒气,他指关节咯咯作响,似乎他恨不得此刻便将我掐死。

我满心的委屈,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如今的表现似乎他已认定八阿哥不是他的孩子,就算我说破大天,他不信,便还是不信。

“我与多尔衮清清白白,八阿哥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孩子,况且,你不信我,却只信旁人的一面之词便认为八阿哥是多尔衮的孩子,你未免也太强词夺理,污人清白了。”

“污人清白,你替多尔衮求情之时不是说过你愿意跟他一起死么?如今却说你跟他清清白白,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告诉我,你私底下从来没有见过多尔衮,那我便相信你与他是清白的。”皇太极将我推开,怒不可遏地看着我。我深觉好笑,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硬要逼着自己的妻子承认与外人有私,承认了又如何?他便开心了?

只不过皇太极这陡转的态度让我彻底的寒了心,那一瞬我只觉得自己蠢到了家,自作自受,挖了一个坑将自己埋在里面,翻不了身。

“你在报复我,报复我用遗诏威胁你,你不杀我,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是不是?皇太极,你曾答应会信我的,可你终究不曾信过我。”我苦笑,我转身看着西炕上摆着的佛龛,自嘲的笑起来。

“朕想信你,可你的所作所为让朕无法信你,朕真心待你,你却怎样待朕的?你竟然为了那个男人不惜要同他一道死,朕如何能甘心,你是朕的女人,怎么能为了别的男人威胁朕!”皇太极扳过我的身体,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中的怒气未散,反而又多了许多。

“所以你便污我清白,想借此羞辱我么?既然你恨我,为了不杀了我!”我朝他怒吼着,宣泄着我心中的愤愤不平之气。

“为何要杀了你,你让朕进退两难,让朕痛苦不堪,朕怎能杀了你,你也别寻死,否则朕一定杀了多尔衮,挫骨扬灰罢黜宗籍,朕会让他身败名裂,让你们即便是黄泉路上遇上了,对你的也只会有恨。”皇太极阴鸷的脸上带着恨意,他恨我,恨我揭开他的疮疤,恨我揭开他的汗位并非是先汗王亲传,恨我不是他所想的那个女人,恨我有着跟那个女人一样的脸,却有一颗背叛他的心……

“我真傻,竟然真的原意忘记过去试图去接受你,竟然相信你会信我,也是呢,这世上除了他无人会无条件的信我,也只有他罢了。皇太极,既然你说我若死你便杀了多尔衮,那好,此后你生我死两不相干,不过我会好好的活着,与你黄泉路上永不相见。”我深深的吸气,认真的说着。

皇太极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拂袖转身,唤来人,下令道:自今日起宸妃不得踏出关雎宫半步,也不许人来探望,若是谁敢私自差人前来探视,重责不饶。

他还将伺候我的几名奴才抽调走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个粗使丫头与济兰伺候着。

他冷漠决绝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我喉咙有些甜腥异味,微张嘴,热血便脱口而出,惊得济兰连忙过来扶着我往暖阁走去。暖阁陈设依旧,却再也回不去最初的一切,我有千万个后悔,却再也换不回当初,我与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因为一个谎言,谎言戳破了,便不会再有好的结局了,更何况他是帝王,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我倚在济兰的肩上,仿佛福临的哭声还在耳边,我的心一阵揪着痛,从未想过会有如此的境地,我原以为仗着他的恩宠可以让布木布泰失去所有,却不料到最后失去所有的却是我,我是高估了自己,还是太相信皇太极,这一刻我也不愿多想了,我要想的是我接下去的路该如何走,该如何走出这困败的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虐的部分大致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为了第三卷做铺垫了。

☆、第96章 绝别

没了福临陪着的第二夜,依旧无眠,站在墙角,想要借着夜里的静听见永福宫内的动静,想要听听福临的声音。

这两日我总是失神,以为福临还在,耳畔总是响起他奶声奶气叫额涅的声音,当我出神时,我总会想起在教福临握笔写字,可是出声让福临休息时才发现福临不在,屋子里就我跟济兰两个人,另一个伺候的丫头也不知道去哪里偷懒耍闲去了。

虽说这福临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可却是我打小就养在身边的,一个干干净净的孩子交到我手上,由我带大,这猛然间失去了他,这心里头总是怪难受的,总是想着他,念着他。

院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便传来侍女惊呼的声音:“九阿哥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我找我额涅,我要跟我额涅说,你滚开。”福临的声音稚嫩,却已经有了主子的威严,不听劝解,往院门口跑去,我连忙唤着他的名字,往门口走去,却不料一开门这门口竟然站着侍卫,见我出来,连忙上前阻拦,我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奈何两个大男人竟将我拦回了关雎宫内再次锁上了门。

听着福临在门外撕心裂肺哭着找额涅,我的眼泪便再也挡不住的漫下了眼眶,待我回转身往屋内走时却见到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多尔衮,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脸色,我忙要叫他的名字,却见他嘘声,走到我身边,拉着我一同走到屋内,点上灯。

“这么晚还来做什么。”我看着他,为他倒着热茶,这些人里估计也就济兰待我最好了,即便是我独自在关雎宫内,她依旧会备好热水。

“担心你。”他直勾勾的看着我,只这三个字,再无其他。

我扑在他的怀里,将他紧紧圈住:“为何要待我这样好,我瞒了你太多事。”

“我曾说你是我心疼在乎的人,只是这样而已。”他伸手抚着我的头发,捧着我的脸仔细的看着:“似乎我已经很多年不曾这样仔细的看你了,是我没护好你,瞧你这模样,憔悴的不成样子了,都是我害的,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不。”我出言拒绝,浅浅一笑:“你知道我最感谢上天的是什么么?便是让我知道这皇太极汗位的由来,让我可以救你,可以让我觉得我起码还能为你做件事。”

多尔衮不再言语,只是将我紧紧抱着。我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可以毫无顾忌的抱在一起,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暖。

“芸玳,我最感谢上天的你知道是什么么?便是你没死,而是好端端的活着,即便是我不在你身边,只要你活着。我曾经还以为皇太极会待你好,可我想错了,他是皇太极,一个连左膀右臂都可以除去的人,他怎么能容你威胁他,可却想不到他会将事做的这么绝。”

“这样也好,这关雎宫没人了,我便可以毫无顾忌的想你了,想笑便笑,想哭便哭,不会再顾及着他,还得努力掩饰,真的很累。”我看着他,浅浅一笑。他伸手拂去我脸上留下的浅浅泪痕,回应着微笑:

“这倒是,不过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办法。”

“难不成你还想光明正大的来么?”

“有此打算。”多尔衮认真的说着,波澜不惊的眸子里不含一丝玩笑,我愣住了,他这神情似乎是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像是跟我开玩笑。

“你……你打算做什么。”

“将你从这宫里正大光明的接出去。”他的指尖划过我的鼻头,狡黠一笑,我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拉着我在炕上坐下,然后认真道:

“经过此事过后,皇太极对我兄弟几个必定不会再有信任,或者说从来都不曾有过信任,他想要剪除我们的决心你已经知道了,若不是此次你用阿玛的遗诏威胁他,他不一定会饶了我们兄弟几个,此事过后,他必定还会想其他法子对付我们,三大贝勒的下场你我心知肚明,这也是我的前车之鉴,而我跟他之间又横着你,故而便是仇上加仇,恨上加恨了,所以我们必须有所准备才行。”

我看着志在必得的多尔衮,细想着他的话,倒也在理。当初三大贝勒拥立皇太极继位,虽然都怀有异心,好歹都曾帮过他,而他却担心皇权旁落,便笼络无权无势的小贝勒们为自己卖命,如今三大贝勒的威胁剪除,培养出来的刀也该收起来了,如同皇太极说的,威胁他的都该死,到真如莽古尔泰所说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

我没有劝解多尔衮,似乎在心里已经默认了他的做法,屯兵伺机而动……

这古人的话说的当真无错,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这句话到还真是灵验了。

崇德六年四月,济尔哈朗奏败明兵于松山,皇太极差孔有德、尚可喜助围锦州。多尔衮听闻蒙古兵前往锦州投降,忙请兵出征,然而却被皇太极拦下。

五月,明总督洪承畴率兵六万支援锦州,屯兵与松山北岗。

转眼间便到了六月,院子里的树叶又是绿茵茵的一片,亭子下依旧是凉爽的,斑驳日光洒下,倒也不是惬意,躺在椅子上小憩,享受着偶尔掠过的凉风,想来这段日子是我这几年以来过的最为舒心的日子了。

院门被打开了,济兰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本想就直进屋,却被我唤了过来。她一直垂首不语,要她抬头看着我时,却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这模样其实我也见得多了,忙拉着她坐在我身边。

“从我失宠之后,你便也成了她们欺负的对象,你一直尽心待我,可我却不曾让你过的舒心。”看着她微微泛红的面颊,不禁有些心疼,满脸的歉意。

“主子,奴才无事的,只是奴才听到一件事,主子听了可别往心里去。”济兰看着满脸的担忧,她的神情似乎在告诉我她听到的事并不一般。

“说说。”

“贵妃娘娘有孕了……听说皇上这两日都在她那里。”济兰小声的说着,我初听时有些惊讶,细想想便不觉得惊讶了,娜木钟是有些手段的,能为皇太极生下十一格格,如今怀孕便也不在话下了。

“怀孕便怀孕了,这有什么。”我无奈一笑,从旁边的小凳子上给济兰倒水递到她的面前。她看着我,似乎还隐瞒了什么,水灵灵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噗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不停的磕头求饶,她这举动让我很是莫名其妙,连忙将她拉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她怀孕是你帮她的不成,这都不着边的事儿,你快别哭了。”我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心疼的说着。

“主子,奴才早知道贵妃不是善类,却不曾提醒主子让她少来往些,都是奴才的错,若是奴才早知会有今日,奴才便是死也要阻止主子跟贵妃娘娘交好。”济兰哭着说着,我拂去她的泪痕,出声安慰着:

“今日的处境完全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你。”

“不……奴才在厨房听见麟趾宫的乌兰说,是她亲眼看见您跟睿王爷私下往来的,也是她向皇上进言说八阿哥非皇上亲生,奴才想要去教训她,却不料她们人多势众……娘娘,奴才无能,不能为您报仇,不能为您沉冤。”济兰再次跪在地上哭诉着,而我却因为听到她的话,呆愣的站着,半天回不过来神。

昔日娜木钟与我相好的一幕幕皆浮现在我眼前,她的笑声久久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虽我从未信任过她,却不曾想她竟然一直派人监视着我,更没想到的是,在我落入低谷时,补上最后一刀的人竟然也是她,人心险恶不怕,怕就怕是别有用心了,果然啊,人若是狠起来恐怕比狼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我笑着,竟将济兰吓住了,连忙起身拉着我,关切的问候着。我拍拍自己的心口,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滑下眼眶,胸口好疼,疼的刺骨……

我拍开济兰的手,疾步往院门口走去,却不料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让开!”我厉声道。

“宸妃娘娘别让做奴才们的为难,皇上有令,不许娘娘踏出关雎宫一步。”侍卫面色铁青,语气中不含一丝感情。我抬手朝着他的脸狠狠的一巴掌,让他有些微微愣神。

“蠢奴才,我好歹还是一宫的娘娘,你这样拦在是想以下犯上么,我现在要去见皇上,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我瞪着他厉声吼道,这侍卫两个面面相觑,我见他们不再言语,便径直朝着麟趾宫走去。

还在宫门口,便看见正从宫内出来的皇太极与娜木钟,皇太极一身戎装,似乎是要出征了,他看着娜木钟时的表情竟是无限柔情,娜木钟含羞的模样,到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了。

见我站在门口,娜木钟微微一愣,皇太极顺着她的视线望过来,却不做停留,只是转头看着娜木钟:“朕此番出征,你要好生的养着身子,待朕归来时,你能为朕诞下一位阿哥。”

“奴才记下了,刚巧宸妃妹妹也在这里,奴才便回屋去了,好让皇上与宸妃妹妹好生的话别。”娜木钟微微福身,欲转身离开却被皇太极拦下,他交代了麟趾宫的奴才们一些伺候贵妃的事务,眼神也不再往我身上看,待一切吩咐好之后,便随着前来的和吉里,一同走出了麟趾宫,前往了大清门。

他的神色冷清,眼眸中只有对娜木钟的柔情,于我只有冷漠与决绝,虽不奢求他会待我如初,可如今这样的局面,多少让人有些心寒,此时的我与他,竟然不再有任何的言语,就连出征前的一句交代都不曾有。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翔凤楼下,娜木钟才出声将我拉回现实。

“妹妹到屋里坐吧,这外头的日头毒,可别晒伤了妹妹。”娜木钟如同往日一般拉着我的手,领着我进屋。屋内的陈设与先前没有多大变化,却还是能从吃穿用度上感觉到已经不似以前了,主子的谱是越摆越大了。

“贵妃娘娘好生辛苦,怀着身子竟然还要演戏,莫要累着自己,伤了胎儿。”我面露嘲笑,直勾勾的看着她。娜木钟微愣,随即笑道:

“妹妹此言何意啊,这样说话,到显得生疏了。”

“贵妃娘娘何时与我熟络过?”我含笑质问着,娜木钟面色有些难看,似乎她猜到了我此番前来并不是跟她续姐妹情缘的,轻咳一声,吩咐伺候的包衣奴才们退下去,没有通传不得入内。

“妹妹在怪姐姐与皇上亲热,有了这个孩子么?”娜木钟依旧打着马虎眼,我不禁笑出了声,直剌剌的看着她:

“以前我便是被你这装傻充愣的模样骗了,一直以为你当我是盟友,便不会对我怎样,可如今看来,当初我真是蠢到家了。”

娜木钟直勾勾的看着我:“妹妹这话姐姐就听不懂了,姐姐愚钝,还请妹妹直言。”

“贵妃是真糊涂还是装蒜呢?我一直以为你是真拿我当盟友,却不曾想背地里捅我一刀的却是一直视作姐妹的你!”我直指她,面上不再有着笑意,娜木钟微愣,似乎猜到了我指的是什么,倒也不再装了,整理着衣襟,笑道:

“背地里捅你一刀,你当初不管不顾冲出去救睿郡王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我是你的姐妹,哈日珠拉,你也别怪我,你去威胁皇上,他会冷落你这是自然的,可一定会连累到我,我只能想个法子自保了。”娜木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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