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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情我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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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血:“前台接线员?不该找个声音甜美的小姐吗?” 
“我们公司小,哪来那么多讲究?”他说。 
我想也好,估且试试。 
原想不过是当总机,转转电话而已,谁知他们公司是做床上用品的,每日的订单多而杂,新婚枕套儿童被单等等,品种繁复得很,都要我按不同种类转到相应的车间里去。厂房又离得近,机器轰鸣,接电话时不大声吼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幸好曾经跟着秦子安唱过几年,总有些摇滚派头,吼出来中气十足。可也耐不了一日。下班时,喉咙又痛又涩,声音亦哑了。若真聘了个声音甜美的小姐,一日后也还不成了乌鸦嗓么? 
方知干哪行都不容易。 
我又是在凌氏享福惯了的,猛不丁干起粗活——尚且把接电话当成粗活吧——哪能适应? 
回到方菲家里,立马让她给我炖汤进补。被她指着鼻子骂:“比姑娘还娇贵!” 
我耸耸肩,心想也是。从前倒也不觉得,如今想来,还不都是被凌达君给惯出来的?正因从前穷过,认得他以后更加作威作福,有钱人的玩意儿都想试试。如今本钱没有了,习惯倒还存着。 
真是得不偿失。 
方菲又说:“差点忘了,今天凌总找我去他办公室。” 
我心头一紧:“他说什么了?” 
“他就问我这几天见过你没有,又问我知不知道你住哪儿,怎么联络。” 
他想找我。我紧张兮兮地问她:“你怎么回答他的?” 
“放心,我的嘴巴可紧啦,丝毫未透露!”她笑。 
我也笑着拍拍她的肩:“好兄弟,讲义气!” 
心中却有隐隐的失落。或许我还幻想着他找到我后,把一切解释开,我们能够重归于好。可现在,我亲手把一切关联都掐断了,换了住址和手机,又辞了工作……算了,多想无益。难道真要我回去求他? 
想都不要想! 

周日去探秦子安。 
他手上的伤已痊愈,气色好了许多。也亏得我将曾经的种种向他说清道明了,如今释怀了多好,只是老朋友,聊天也自然。 
他望着我:“小斌,你的脸色不好。” 
我摸摸自己的脸颊,笑道:“哪有?不过现在工作太忙,闲不出空来做脸倒是真的。” 
他被我逗笑:“你哪里用得着?本就是个天生丽质的人物。”顿了顿,又问,“该不会是和你那位闹僵了吧?” 
我叹口气:“还是被你看出来啦?” 
他试探地问:“难不成是……是为了我?” 
间接是为了他,可现在再对他说这个,又有何用?我笑:“少臭美!别瞎想了。” 
“那你的工作会不会受影响?他毕竟是你老板。”他说。 
我摊摊手:“早辞了。”说得轻巧。 
他吓了一跳:“看来你们这次闹得还挺严重!那你现在在哪儿混?” 
“在一家小公司里当接线员,是顾建明介绍的。”我笑答。 
“顾建明?他现在好吗?”又触及他的往事。 
“好得很。对了,你要不要见见他?方菲那丫头也老是向我提起你。”我说,见他摇了摇头,“那就算了。” 
他朝我充满歉意地笑:“对不起,就算我自私吧,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得了这种病……” 
也对,再不济,也得给他们留个好印象。 
又问他赴美的日期定了没有,他答道已敲定在下个月六号,但不知是否会有改动。我安慰他:“我虽和达君闹翻了,但他说一是一,既然答应了的事,自然会帮到底。” 
他点头,微笑着说:“幸好有你。” 
他是发自肺腑。不管我以前帮他究竟是否只是为了私心为了报复,有了这句话,我至少能对他问心无愧了。 
临走时,他又叫住我:“小斌,你不适合当什么接线员,有没有想过干回老本行?” 
我说:“财务?我可早干怕了。” 
“哪是让你干那玩意!”他做了个弹吉它的姿势,“别忘了,你玩这个才是最棒的!” 
眼前猛得一亮,我怎么竟把这个给忘了呢? 

我原先有两把吉它。秦子安离开我那会儿,人气疯了,抓着它们就往楼下扔,人倒没扔着,可怜那两把吉它却都给摔烂了。 
虽说都是用打工时存的血汗钱买的,可那时早忘了心疼,只觉得他走了,我再没必要弹那东西。烂了也好,一了百了。 
可如今若真想再拾掇起来,只好再买。 
与方菲提起,她先是兴奋:“沈哥,你终于要出山啦!”后又听说我要重新买吉它,冷眼瞄向我:“千万别问我借啊,我存的可都是未来的嫁妆!” 
我恶狠狠地瞪她:“那也要有人肯娶你!还不如借我救救急。” 
她把小嘴一撇,没门!“谁让你大三那年问我借的钱至今还没影儿呢!”她说。 
这臭丫头,记性倒挺好!我教训她:“我和达君甜蜜蜜的时候,你干嘛不提这档子事?那会儿别说还这几个小钱,后头再加两个零都没问题!” 
她也悔得什么似的:“那你怎么不提醒我?你究竟和凌总还有没有合好的机会呢?” 
我想了想,吐出一个字——“难!” 
她翻了翻白眼:“算了,看你失恋那么可怜,我就把钱借给你吧。不过事先说明,我存款不多,可买不起那种限量豪华版的吉它!” 
我笑眯眯地朝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多谢!我是逗着你玩呢,不用你下那么大决心把血本都借给我,我自己买得起。” 
她斜眼瞥我:“沈哥,你是说……你自己有钱?” 
我点头,掏出一张存折给她看,见她双眼放出绿光:“拜托,可别把口水滴在上头了!” 
她擦擦口水,抬头看我:“沈哥,这真是你的钱?” 
“是。”是卖身钱。 
一小半给秦子安付了前几月的医药费,还剩的嘛——本来不到最后关头是绝不想动的,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一切都留在那公寓里,却独拿了这本存折——我可真够狡猾的。 
况且,它已是我与他最后的缱绊,我又怎舍得放手? 

最终章 
古有怨妇,今有怨男——沈斌是也。 
虽说诸事大都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可想起凌达君,如何不怨? 
若说相思成灾,未免太过矫情,我亦还没到非要闻着指尖残留的他的体味才能入眠的地步。但夜凉如水,怎能不想念原先紧紧圈住过我的臂膀呢?多温暖,多舒适。——现在只好自己双手抱肩,钻在被窝中呜咽。 
方菲在隔壁房间骂:“发神经!” 
我佯装大哭:“怨我竟错过了一个豪华码头!如今让我如何靠岸?” 
方菲扔一个枕头过来:“下海自己游!” 
真毒。 
唉,也只有黑夜中才能做回自己,天一亮,立即硬起心肠。哪有时间给我自怨自艾? 
创业要紧! 
方菲和顾建明只当我买了一把吉它后定是去酒吧演奏,后来见我十把八把地往家里搬,又忙着去找店面,这才觉得蹊跷:“莫非你要开店?” 
“对。”我得意地笑,“你们看有没有得赚?” 
方菲和顾建明面面相觑,又帮我估账:“恐怕一两年内难以收回成本。” 
我晃着脑袋细细道来:“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店面要一分为二,前头卖吉它和其它乐器,后头办个培训班,教初学者基础乐理和技巧。以后搞得好,还能卖唱片什么的,也可与同好切磋切磋,开开小型演奏会……” 
我面前的两人都听傻了,愣愣地说:“当年我们学校对面若有这么家店该多好!” 
是啊,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圆梦—— 
“方菲,你节假日过来看店;顾建明,我正式聘用你担任培训班的客座讲师。头三个月没薪水,没福利,不报销车费饭钱。”我扫射他俩一眼,“不准说不——” 
在我犀利目光的逼视下,两人只得咬牙答应。 
我笑眯眯地拍他们的肩:“老朋友,讲义气!” 
又让他们帮我想店名。我先提议道:“不如叫‘菲明斌吉它行’!” 
方菲送我个白眼:“人家还以为是菲律宾女佣介绍所呢!” 
“那你给我起一个!”我不服气,我在大学时代就属语文成绩看得过眼了。 
方菲暧昧地笑道:“还是叫‘思君’吧!” 
我脸一红,垂下头:“倒像是小女孩开的红茶坊。” 
还是顾建明实在:“不用名字,招牌上就写‘GUITAR’。最大的吸引力便是这六个字母。” 
有道理。 

为了一门心思找店面,又要跟不同的屋主打交道,所幸把前台接线员的工作给辞了。每日都忙得喘不过气,但稍有闲暇便会买份财经类报刊,搜寻凌氏和达君的消息。 
哪怕是蛛丝马迹。 
最近凌氏事端挺多。一说凌氏总裁全力挽救度假村屋计划,积极与国外投资商接洽;又说凌氏财务上有猫腻,财务主管刘某停薪待查。 
刘经理,你也有今天。我笑。 
正巧被方菲看见:“干嘛笑得那么诡异?看什么呢?——呀,是财经报!”随及领会地笑道,“沈哥,你不见自己面前正有一个小情报员吗?想知道什么,说句话不就成了!何必遮遮掩掩买报看呢?” 
我挑眉:“你又知道什么?” 
她眨眨眼:“比如,凌总他瘦了没有,他有没有再向我打听你的消息,查内贼的事有没有进展……这些报上可都没登哦!” 
“说!”我瞪圆了眼。 
“好好好。你是没见凌总他有多可怜哦,原先高大俊拔的身材,如今竟萎靡地像根小青瓜……”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我又瞪她:“不许夸张!” 
她作投降状:“OK。说他像小青瓜确实是有点夸张,但他真的瘦了一圈,气色也很差。他几乎每天都要把我找去问话,我那母老虎上司还以为我攀上高枝了,竟对我陪笑脸……” 
“不许说废话!” 
“别打岔嘛!我都说到哪了……啊,他每次都问我一样的问题。像是我真的和你没连络过吗?你有没有亲戚啦?你会不会去外地啦?等等等等。我都回答说没有或不知道。”她看我一眼,“临到最后,他总要多问我一句——‘他好不好’。” 
我心头一颤,不禁恍惚起来。仿佛见到他的眉目就在眼前,柔声问着:“你好不好?”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在撒谎?”方菲打断我的遐思,“他还找到了顾建明,大概也问过他了。沈哥,不如你还是去见见他吧!” 
我不语,愣了许久才问:“那么内贼呢,他查得怎么样?” 
“还不清楚,不过你瞧他现在死盯着刘经理。刘经理极有可能是凌重远的眼线呢,否则那些财务事端哪是他一个小经理担待得起的?”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朝她翘起大拇指:“有头脑。” 
她笑:“我只盼你早日沉冤得雪。” 
唉,本就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身,也就谈不上沉冤得雪了。不过真不是我干的缺德事,偏要由我来担,怎能不憋着一股闷气?况且,达君最最在意的便是,跟他在一起之后还要挖他的墙角——真要去见他,非到等这一切大白于天下之后。 
最好还要把先前的一切亏欠还清之后。 
不然,我总矮他一头,少分神气。 

没想到他开始派人在各处盯梢。 
方菲和顾建明家楼下日夜坚守着神秘人物,料想秦子安所住的那家医院也早已有人盯着了。一时之间,失却自由。只好在方菲屋里团团转,将凌达君臭骂了一通。 
最后决意——搬家! 
“省得让你的左邻右舍总以为我是你男友,再住着可真要害你嫁不出去了。”我苦笑着向方菲道别。 
当即趁着月黑风高,拉了方菲老顾二人作掩护,逃出生天。 
找了家饭店,暂住一晚,待天亮了再去找房子——如今倒好,找到店面后,所幸一分为三,我亦可窝居于店中。我想。 
第二天约见的屋主想卖掉郊外的一套老式平房。环境清幽,地方宽敞,价钱也公道。深得我心。 
唯一的缺点是交通不便,因此稍有犹豫。 
屋主看出我的心思,笑道:“沈先生,你还不知道吧。顺着屋前那条大路往前走,不一会儿就能到新开发的度假村屋,听说年底竣工,到时候有旅游车接送,交通可方便啦。” 
我一怔:“度假村屋?荣兴还是凌氏的?”又环顾四周,只见普通的村舍农田,也瞧不出是否就是先前达君带我来的地方。 
“这倒不晓得。对了,刚才你到之前有个自称是什么凌先生的路过这儿,还下车问我这里的居民情况呢!这位先生待人真有风度,一见就知是大人物!”屋主兴致勃勃地说,“这几天常见他经过,大概是来看施工进度的吧。” 
我揪住他的衣领:“他是不是开一辆蓝色的宝马?” 
屋主被我吓了一跳:“是呀,怎么了?” 
达君!一定是他!虽说也有可能是开着同款车的另一位凌先生,但直觉使然,心知那必是凌达君无疑。 
问清了路怎么走,竟一人径直往村屋方向走去。几乎是未作思索的,待回过神来已在路上了——莫非是我脑子糊涂了,否则怎会刚刚从虎口脱险,今日却立马要向虎山行了呢? 
也许只是好奇吧,好奇他为何拼尽全力,一定要使度假村屋计划成功?又也许该计划是自己最早提出的,总要关心一下它的实施。 
——其实是想念。我心底最清楚,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 
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瘦成了小青瓜!我想着,远远望见有工人在搭凉篷,应该就是这儿了吧。 
我忙躲到一棵老树背后,朝人群里张望—— 
他就站在那里。眉头紧锁,指间如常夹着一根烟,并不抽,只由它静静地燃着。我知道他在想心事……会否想到我? 

“先生!先生!我们在架篷子,可能会碰到您的!”有人大声冲我喊,“请您让一让吧!” 
“好的!”我声音未落,心中已大呼“糟糕”。 眼角一瞥,正瞄到达君的脸转向这边——这下可把我自己给曝露了! 
我抱着头就闪。 
他的声音响了起来:“沈斌!别逃!” 
我脚下不得空,甩了一腿的泥点子。 
他吼:“沈斌!给我站住!”手臂一紧,他拉住了我,“跑那么快做什么?” 
这不废话吗?当然是躲你!我低下头,不声不响,任由他紧握着我的手。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 
“买房子。”我答。 
他讶然:“干嘛买房子?” 
我不响,傻瓜都知道买房子是用来干嘛的! 
“那天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他急切地抓住我的肩。 
我直视他:“我只是一个出卖你的无耻之徒,不配住那么高级的公寓!” 
他吐出一口气:“我那天确实太冲动了。后来我仔细想过,里头蹊跷太多……” 
“可你毕竟不信任我,竟拿着几张照片就要定我的罪!”我别过脸。想起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在乎你,我忍受不了你再次制造骗局!”他说。 
他说得有道理。 
我终究有前科,任何人都会先怀疑到我头上的——但他不是“任何人”!他是凌达君!他说爱我,他说信我,他便不是任何人! 
所有人都能怀疑我,只有他不能! 
我心酸地直想哭。 
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我一定会把此事查清!原谅我吧!” 
想得倒美!我一生无甚优点,唯有记性好,且光记仇。 
虽然极其怀念他温厚的胸膛,可最怕再多沉溺一秒,无论多硬的心肠都要化成绕指柔——我挣扎着钻出身:“慢着,那天你自己说的,我们还需要时间。” 
他的眉头紧锁,看样子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又恨恨道:“你真是世界上最可恶的小坏蛋!” 
我反唇相讥:“你如何得出结论?莫非你认得全世界的坏蛋?” 
“算了,我说不过你。”他笑笑,“沈斌,看来你是不愿意跟我回去了?” 
见我点头,他失望道:“好吧。但请你与我保持联系,查明真相后也好通知你一声。” 
借口,我想。但既然他都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我已和刚才那屋主谈妥了,过几天就会搬过来。” 
“我会来看你的。”他吻我脸颊作别。 
其实最可恶的还是他,收放自如。哪像我,等他走了,还愣愣地抚着颊边,半晌才醒觉。 
人就是这点贱,腰竿子一直,脸皮倒薄了。 
明明对他相思重重,偏要死鸭子嘴硬。要换了从前,我早八脚章鱼般搂住他了——唉!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争口气。 

待店面装修好,又把各式吉它都搬了进去,只等开张。 
方菲和顾建明过来看我。一进屋内,都大为惊讶:“这就是我们的吉它行?” 
我瞥他们一眼:“店面装修得十分简约。” 
“这哪叫简约?你真的装修过?”方菲从里到外转了一圈,“怎么连张椅子都没有?” 
我道:“买房子买吉它,花费不小。若是几个月都没有钱赚,我就只好喝西北风了……那里有小凳子,你们将就一下吧。” 
顾建明哭丧着脸:“我们怎么和人家竞争啊?” 
我笑道:“你真以为我们还拼得过那些染发化妆的年轻人?倒不如显显老资格,不理那表面的一套了。再说,干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卖一个口碑,到时候还怕顾客不愿上门?” 
方菲和顾建明都瞪大了眼:“你可真入化境了!还把自己当成室外高人了呀?口碑难道是可以凭空变出来的吗?” 
“急什么?”我从里头抱出一大叠宣传单,塞给他们,“口碑是宣传出来的。” 
两人傻眼道:“莫非你让我们到大街上去……” 
我笑:“正是。” 
门外忽然有人接口道:“正是什么?” 
那声音就算化成灰都认得——就在我皱眉这当口,凌达君已推开门走了进来,笑道:“大家都在啊,真热闹。” 
“你来做什么?”我横眉冷对。心中却窃喜。 
他笑,顺势搂住我的肩:“看你喽。” 
方菲在旁嘿嘿笑,把宣传单往地上一搁,拉着顾建明就跑:“凌总,沈哥的事就麻烦你啦!” 
达君好奇地问:“什么事?”随手拈起一张宣传单,“本店经营范围,大小乐器,各类吉它……你要开店吗?” 
我点头,若有所指地说:“如今这世道,若不自立根生,只怕会被人吃死的。” 
他只笑了笑,定力可真够好的。又问:“要我帮忙么?” 
我说:“不麻烦了。我现在开店的费用全都是你之前给的,这忙帮得已够大了。” 
“你啊。”他叹气,指着那堆宣传单,“这个呢?” 
我前思后想,也叹了口气:“达君,你应该是开车来的吧?” 
他已猜到。帮我把宣传单放在车子后座,随后给我拉开了车门。待我上了车,他凑到我耳旁,低声道:“瞧我的车多冷清,它和我一样想你。” 
我耳根一酥,差点瘫倒。抬头见他微笑的眉眼,立即坐端正了——真肉麻!我可不吃这一套。 
到了闹市区,我把宣传单抱下车,回头对他说:“你先走吧。” 
他笑,找位子停了车,转而过来帮我:“两个人快些。” 
我大惊:“你要是被熟人看见了怎么办?多丢脸!” 
他不理会,从我手中抢过一大半,逮着个路人就微笑道:“请您关注本店。本店价格合理,服务周到。”若是位女士,不论老少,皆喊“小姐”。 
很多路人都停下脚步,表示对我们店很感兴趣,还神秘兮兮地问:“是你们俩服务吗?” 
我担心地望向达君:“你说他们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他分发得挺起劲。 
我压低声音:“我怀疑他们将我们当成开鸭店的了……” 
他呆了两秒,然后望着我笑:“那是因为我们都太过英俊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终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傍晚时分,总算分发完毕。达君送我回家,临别时又问我:“明天有空吗?” 
“明天要送机,秦子安去美国。”我说,“有事?” 
“本想请你参加一个重要会议的,既然你要忙,就算了。”他笑道。 
我一愣:“是不是查到那个人了?” 
他颔首:“不就是你的老上司?我早就停了他的职,但直到这几天才找到证据。” 
果然是刘经理,竟害我替他背了那么久的黑锅!“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我恨得牙痒痒。 
“我想请你参加会议,正是想让你决定如何对他惩戒。”他说。 
既然他将生死大权交由我,我亦不拂他的好意,恶狠狠地说:“替我报仇,别手软!” 
他扬一扬眉:“把他交给警察?” 
我想了想:“他毕竟只是小喽罗,一如从前的我。既然当时你饶过了我,不如现在也给他一次机会吧。可,他背后的那位呢?” 
他不语,掏出一根烟,点着了。 
“小时候,他很疼我,如今想来,不知是真是假。”他轻轻地叹,“利欲熏心啊。” 
“不要再为他伤神了。”我上前拍拍他的肩,“把烟戒了吧。否则将来被熏黑的可就是你的肺啦。” 
他微笑,按灭了烟:“等到明天,一切都将恢复原状。你会与我重新开始吗?” 
我想坚定地说,会。 
可摔过一跤的人必对足下路心存疑虑,再提步时怎能不小心翼翼? 
于是我只说:“再见。” 

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机场,送秦子安。 
一眼就望见他。由特护陪着,坐于候机大厅里。那才是真正的秦子安,气定神闲的潇洒。 
我毕竟没有爱错他。我想。 
他已看到我:“小斌。”笑容仿似是我们初识时。 
我迎上去,和他拥抱:“子安!” 
他拍着我的背:“不要担心我。我已担误了许多年月,等在那边安定下来,我会去找份工作,从头再来。” 
我望着他:“千万保重。” 
“你也是。”他说。 
广播里已在催促旅客上机。 
我忽然哽咽:“子安,我会去看你的!” 
他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我等你来。” 
“那我放假了就来看你……放假……啊,我现在没工作,要不我先跟你去!”我激动起来,“也可帮你在那里张罗张罗!” 
忽然发现秦子安的眼神有异,回头一看——“达君!你怎么来了?”我惊道,见他黑着脸。 
“幸好我来了,否则某人又要鬼鬼祟祟地逃走了。”他斜眼瞥我。 
天怜见我!我不过是为离情所动,一时失态。 
“凌先生?”秦子安伸出手。 
“是,我是凌达君。”他板着脸与他握手,眼神中隐含警告。 
我偷偷地朝秦子安摊摊手。 
秦子安笑道:“凌先生,怕是你误会了。你知道他的性子,一冲动就乱说话。” 
达君瞪我:“对。而且总是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瞎说。” 
“拜托,非要当面拆我的台吗?”我撇撇嘴。 
秦子安笑着走到达君身旁:“好好照顾他,他应该得到真正的幸福。” 
达君颔首,微笑。 
送别了秦子安,我转而问达君:“你怎么来啦?不用开会吗?” 
“取消了。”他耸耸肩。 
我惊呼:“什么?难道你把他们放走了?你不替我报仇啦?” 
“他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我不想再咄咄逼人。”他眉头渐展,“刘经理被我开除了;叔父么,他不过是钻进了牛角尖,况且他年纪大了,我准备让他交出了一切权力,再安排他去国外度晚年。” 
我舒了口气:“也好。” 
和他步出机场。达君突然开口:“还记得我昨天问你的话吗?” 
我装傻:“什么话?” 
达君咬牙切齿道:“臭小子,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你再说一遍!”我贼兮兮地笑,“这次我准答应。” 
“真的?”他瞄我一眼,“我昨天问你能不能帮我解决……解决生理问题?” 
我大骇:“瞎说,你根本没问过我这个!” 
“你说你答应的。”他搂住我的肩,“走吧,是去你那儿,还是去我公寓?” 
“凌达君,你真奸诈!”我涨红了脸。 
他哈哈笑,仿佛得了多大的便宜。 
孰不知这么些天独守空闺,我也正需要有个高手来帮我解决问题呢! 
我偷笑。 

尾声 
吉它行顺利开张。人人兴高采烈,唯有凌达君一人闷闷不乐。为何? 
“斌,你不和我一起住吗?守着这间破屋子干嘛?”语气哀怨。 
“我就是要住在店里。别小看它,里头的每一把吉它都够你盖一层楼呢!”我得意道,又将这些宝贝的来源,产地,世上总共有几把,有谁用过等等讲给他听。 
他叹气:“你情愿枕着这些冷冰冰的东西,也不要我吗?你要想清楚,我可比吉它值钱!” 
我笑:“我知道你最值钱!但若不还清亏欠你的,我总觉得矮你一头。” 
虽然我确实比他矮。 
“你欠我什么?”他讶然。 
“还不是我以前干的好事!让凌氏亏损了好多钱呢。”我好心提醒他。 
他笑起来:“我没告诉你吗?你提出的度假村屋计划吸引了众多国外投资商,地皮的价钱翻了好几翻——” 
“你是说……我都还清了?”我惊喜道。 
他点头:“现在可以和我一起住了吧?” 
我坚定地摇头:“我喜欢住在这里。” 
他恶狠狠地盯了我数秒,最后只得投降:“罢了罢了,还是我搬过吧!” 
我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我可没逼你,你是心甘情愿陪我住破屋子的哦。” 
“陪你住破屋子?做梦!我明天就叫人过来把这房子拆了,再盖一座别墅……” 
“凌达君,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说着已贴近,细碎而缠绵的吻立刻倾泻在我脸上。 
我微笑着回吻他。 
达君啊达君,有精力的时候,我们要努力Zuo爱;疲倦的时候,我们要互相抚慰;无聊的时候,我们要不断吵嘴,然后尽快合好。 
总之,我们要永远相爱。 
——全文终—— 
《你情我愿》暗涌(Dogmans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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