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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婚姻_vs_生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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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一个很平凡、很普通的早晨,在远离故土的荷兰的一家小小的教堂里,我与左竞伯在神圣的主的面前,许下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誓言。
当时,没有家人的祝福,也没有朋友的庆贺,除了我和竞伯,再加上见证这段仪式的两个临时找来的见证人和主持婚礼的神父。没有更多的人。
曾经,我也一度将这近乎於玩笑般的婚礼当做一场成|人的游戏。
不可否认,即便是站在神坛上发誓时,我也不曾认真过,只是抱著一份好奇与难得的尝试的心态参加属於我自己的婚礼。
毕竟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婚姻,能让我有多大的期待呢?
更何况,我与竞伯的身份又有著天与地般的差距,我终究会成为被放弃的一方,离开这个如同神氏一样的男人,然後回到我平静无波的人生轨道,我是这样认为的,相信当时其它知情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时到三年後的今天,我与竞伯依旧维持著这个让人侧目的婚姻。
不要说别人不信,其实有时候,连我这个当事人都觉的不可思意。
平淡而充实的生活是我与竞伯的婚姻写照。
也许,在我与竞伯的有生之年,这段婚姻会就此持续下去吧…… 


( 一 ) 平 淡 
“叮……”清脆的铃声打破屋中的宁静,把纪慕岚从睡梦中唤醒。
揉著惺忪的双眼,瞅瞅闹锺上的指针,六点了。
“竞伯,起来了,六点了!”推了推身边的男人,在得到模糊的响应後,纪慕岚爬下柔软舒适的水床,赤裸的身体立刻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白褶的肌肤上点点红斑,不难了解昨天晚上的那场欢爱是何等的激烈。
“竞伯,我先洗个澡,你快起来了,八点半不是要赶到公司去吗?”在浴室合上门之前,纪慕岚最後一次提醒爱人今早的行程,随後,哗哗的流水声,充满了整个空间。
悠闲的伸了个懒腰,穿起丝制的睡袍,拉开厚重的窗帘,绚烂的阳光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打开露台的玻璃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深深呼吸一口气,心神为之一爽。
“竞伯,你去洗吧!”前後不超过十分锺,纪慕岚就梳洗完毕,开始忙碌的准备早餐。
“我不要吃煮不熟的鸡蛋。”左竞伯看著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丢下一句不给面子的实话。然後就大摇大摆的到浴室里享受舒适的三温暖去了。
“吃个生鸡蛋又不会死人。”纪慕岚撇著嘴,开始他的‘日行一灾’。
其实,要男人作饭也不是没有的事,要知道现在厨房的大师傅有几个是女的?还不是男性主勺。但对纪慕岚来说,煮饭显然是他一辈子的痛。
光从那手忙脚乱的阵势上就能预知今天的早饭绝对和过去的三年里一样──一样的烂。
烤焦的面包,半生不熟的鸡蛋,切的奇形怪状的培根还有显然是有些烧焦的牛奶。这就是今天早晨的战绩。充满挫折感的看著眼前的战利品,再看看厨房的‘战後余生’,纪慕岚有些‘卑鄙’的顺手关上了厨房的门。
“今天看来又是一顿糟糕的早饭。”穿戴整齐的左竞伯一脸鄙夷的望著满桌的‘丰盛’,“不要告诉我,厨房里又要更新换代了!”
双眼如能透视般,就算隔著门,厨房的满目疮痍还是一览无疑。
“还好啦!”纪慕岚翻著白眼,拿起烤焦的面包咬了一口,苦涩的味道立刻在整个口腔迅速蔓延。
“呸……”虽然不太甘心,但,他还是把自己做出的面包给吐了出来。
“明天继续!”左竞伯抬手将整个桌布撩起,‘恐怖的早餐’连同那些高级餐具,一起送进垃圾箱,“这是第一千四百六十九次。”
“你就不能节约一点嘛!”心疼的看著刚买来的餐具就因为盛放了自己蹩脚的早餐,而惨遭‘被遗弃’的命运,“那些餐具还是新的。”
“我不想看到那些会使我回想起你做的早餐的样子的盘子。”左竞伯的洁僻有时真的严重到让人生气。
“是!是!是!”虽然不甘,但追根究底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纪慕岚不得不低头。
“走,出去吃早饭!”左竞伯抱著胸,目光里清清楚楚的写著:马上跟我走。
“等我一下。”纪慕岚跑进屋子,随手换了一套轻便的服饰,动作熟练而迅速。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和左竞伯‘结婚’後,几乎每天早上都会上演这样一出,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六点四十五分,在大门口等侯的司机──小张,一如往日,看到不怒而威的左竞伯和满脸懊恼的纪慕岚联诀出现在别墅的门口。
衣著整齐的左竞伯,浑身上下充满著不可冒犯的威严,英挺的容貌,富有的财产,雄厚的实力,这些条件足以上许多女子为之倾倒,但左竞伯冰冷的神情却足以上所有人忘而却步。他犹如一条神龙,让人不可触及。
而身著便装的纪慕岚,则总是有著丰富的表情,薄薄的嘴唇,上下无声的运动著,可能是在暗中抱怨某人给予的不公正待遇吧。
他给人一种亲切可爱的感觉,那临家表弟的形象也足以迷倒一片痴情女子,可惜,如果你仔细看,纪慕岚的笑容中有著似有似无的隔阂,让你无法真正的靠近他,宛如天上的云彩,多变而不现实。
但风采截然不同的两人,站在一起时,却意外的给别人一种契合的感觉。
也许,只有神龙才能驾腾在云海之上,感受云的温柔吧……
“小张,如果你还没睡醒的话,不如我来开车?”纪慕岚好笑的捉弄看著自己和左竞伯发呆的司机小张。
“呃……对不起!”小张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慌乱的去打开车门,差点一头撞上车顶,发嘘的样子,顿时让纪慕岚因为‘早餐’而产生的不快一扫而光。
七点四十五分,在餐厅用完了早餐後,纪慕岚坐上的士,赶去上班。而小张则将左竞伯送去公司。
一个美丽的早晨就这样结束了。

当太阳公公愉快的在天空发挥它那无人能够抵御的热情时,纪慕岚已经安安份份的坐在酒吧台里,准备开始上班了。
作为一名小小的调酒师,纪慕岚显然是非常的不起眼,没有人会注意黑暗的酒吧里站著的调酒师长的怎么样,纪慕岚每天只要躲在黑暗中调出可口的酒精制品就算完事,不用象服务生一样为客人端酒送茶。
‘银翼酒吧’是一家24小时开放的自由性酒吧,由於地段设置在高级住宅区边,所以来往的客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身份和地位。无形中这家酒吧的身价被提高了不少,相对收取的服务费也是相当的高。但很可惜,这一切并不代表客人的素质就非常好。
“啪……”让人皱眉的击打声伴随著玻璃破碎的声音,清楚的说明今天酒吧里走进来一尊瘟神。
“XXX”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实在是破坏了银翼惯有的安静、祥和、自由的气氛,再加上那些低俗的话语,让躲在暗处的纪慕岚也不竟摇著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一会,一条穿著服务生制服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冲进吧台里,借著昏黄的灯光,纪慕岚清晰的看到冬亚脸上红肿的指印,和嘴角的血丝。
“纪哥!”二十三岁的冬亚张著一张娃娃脸,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雨雾,就象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颓丧的样子真是让人怜爱。
“先坐一下,”纪慕岚给了冬亚一个温柔的笑容,“我帮你调些药酒敷一下就好。”
“恩。”冬亚乖乖的坐在纪慕岚的身边,虽然明知道纪大哥只比自己大两岁,但纪大哥身上总是散发著淡淡的安详的感觉,呆在纪大哥身边仿佛任何困难与不幸都会就此消失一样。所以,整个酒吧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喜欢呆在纪大哥的身边。
取过调酒专用的器具,纪慕岚修长的手指,迅速而优雅的的穿梭在各种酒瓶中,握在左手中的银色器皿,轻松的在空中摇晃著,映著闪烁的霓虹灯,时而幻化成一条银色的丝线,眩目而虚幻。
“喏!”将调好的药酒倒入冰袋,放在冬亚红肿的面皮上,冰凉而感觉顿时把沈思中的冬亚叫回现实中。
“舒服点了吧!”看著冬亚微微松开的双眉,知道冰的冷已经舒解了那火辣辣的痛,纪慕岚的心底不竟有一丝得意,这可是他的独门绝技啊!
“XXX,刚才那个臭小子呢!”粗鲁的声音,由远而近,刺鼻的酒臭味随之而来。纪慕岚一皱眉,他喜欢酒,但他只喜欢没有被人类胃肠过滤过的美酒,而不是被胃液污浊的‘黄汤’。尤其他特别讨厌肚子里喝饱黄汤後无事生非的人,而今天的客人显然就属这一类。
“你到休息室里去躲一躲吧!”见过太多这种混乱的场面,知道接下来的场面会比较火暴,纪慕岚体贴的拍拍冬亚的肩膀,示意冬亚离开酒吧。
冬亚原本想摇头,但最後还是屈服於纪慕岚脸上恬静的笑容,乖乖的从酒吧後的小门回到休息室。
“喂……将那个圆屁股的小子给我叫出来!”身材不高但一脸猥亵模样的中年男子,带著熏死人的酒臭味,趴到酒吧台上大声嚷嚷著,“装什么清高,不过是靠屁眼吃饭的表子罢了,让老子干一下会死啊……老子有的是钱……”
“先生,这里是酒吧,不是Se情服务的场所,如果你欲求不满,又急於宣泄,出於对顾客的负责,你可以单独使用男性盥洗室,当然,唯一要请你注意的是,在盥洗室内不要发出不雅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声音如同春风般从昏暗的吧台後传出,但话语中的嘲弄与不屑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听出的。
“你……”侮辱性的语言还没有出口,一块抹布就这么突然的‘飞’了过来,堵上了中年男子的臭嘴,顺利的阻止他制造更多污人视听的言辞。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乖乖的放下赔款,然後悄悄的走人。”黑暗中突然伸出的手臂轻松的将中年男子的衣领抓住向後一拖,锋利的餐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抵在中年男子的喉头,一个低沈而有力的声音从脑後响起,“以後要闹事就看看清楚,这里不是你能闹事的地方,懂吗!”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吧,自从看到方杰出现在门口,纪慕岚就敢用一块钱赌那个中年人再也不敢到银翼酒吧来了。果然,中年男子在衣服被方杰开的同时,灰溜溜的离开了酒吧。而手脚麻利的工作人员已经迅速的开始收拾被搞乱的环境,还好,现在是白天,客人并没有几个。 

“还是像你这样动刀子方便。”纪慕岚淡笑著,看著坐在自己面前方杰,“要喝点什么?”
“给我一杯啤酒吧!”方杰耸耸肩,“没想到我这个帮忙的人居然被这样‘称赞’,这个时代,好人做不得啊!”
“你认为自己是好人吗?”纪慕岚打开一瓶啤酒,“不过看在你刚刚让店里减少许多麻烦的份上,这杯酒我请客。”
“这真是我的荣幸。”方杰挑挑眉,一脸的‘也只有这点好处’的表情。
金黄|色的液体,散发著浓郁的原味小麦的香味,方杰坐在酒吧旁,一点一点的将这杯啤酒喝进肚子,但始终没有再开过口,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吧。
隐约中,有些了解方杰的来意。
许久。
“岚,你知不知道左竞伯又换了一个女人?”方杰有些不忍的说。
“噢!”就猜到是为了这个!
“噢?这就是你的反映!”方杰皱著眉,显然很不满意纪慕岚的回答,“你难道不在乎左竞伯背著你在外面搞女人吗?”
“方杰……”纪慕岚摇著头,轻笑著,“你误会了,竞伯不会……”
“不会!”方杰猛的一拍桌子,低吼著,“我明明看到左竞伯和那个妖媚的女人在餐厅搂搂抱抱!难道我还会骗你!”
这恐怕是竞伯看到你,才故意做给你看的。纪慕岚没有说出这句真心话,以免把关心自己的好朋友气的吐血。
看似成熟威严的左竞伯,私下里是个喜欢恶作剧的人物,总是在有意无意中给自己的朋友以种种错觉,而且似乎还成了习惯。只要有机会,竞伯随时会表现出一副‘恶劣人种’的假像来挑动自己的好友,甚至於家人。
原因只是因为──好玩。
这个答案就是左竞伯全部的回答。虽然让人生气,但这却是真正的、唯一的答案。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纪慕岚只能用微笑来安抚为自己担心的好友。
“真不懂,你为什么会和左竞伯结婚。”方杰忿忿不平的往嘴里猛的灌了一口啤酒。
“和他结婚,”纪慕岚的目光瞟到手上的白金男戒,想起当年的决定,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笑意,“其实,满好的。”

是的,结婚真的满好的。
当年,只是困惑於自己不寻常的性向,所以在荷兰的海滩旁遇上了比自己大了七岁的成熟男性向自己求婚时,出於好奇与同类的归属感,他轻易的在神坛上许下了神圣的誓言。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但往後的三年同居生活,却让那个陌生的男人成为自己的伴侣,完全融入了自己的人生。
如果真要问纪慕岚与左竞伯之间的关系是情?还是爱?还真是没有办法回答呢。但只有一点,纪慕岚与左竞伯都明确的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唯一的、合法的伴侣”。
“你爱过他吗?你了解他吗?你根本对他一无所知!”方杰最不喜欢纪慕岚每次提到婚姻时脸上那种让他嫉妒的笑容。
那该是幸福的笑容吧?自己是该送上由衷的祝福的,但做为真正的好友,方杰浑身都充满著无力感,他总是担心,担心慕岚早晚会被这桩荒唐的婚姻给伤害,偏偏那个左竞伯不知到使了什么魔法,让一向不亲易与人亲近的慕岚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慕岚去荷兰的,都是自己愚蠢。懊恼的第N次咒骂著自己,方杰仰头喝下剩下的啤酒。
“不用担心。”好心的为方杰倒上一杯啤酒,纪慕岚微笑依旧,“我会好好照顾好我自己的。三年了,难道你对我的婚姻还是没有信心吗?”
“要是你不是和左竞伯就好了!”方杰咕喃著,正因为凭著自己的管道,查了整整三年,对於左竞伯的一切回答依旧是个谜。
“你啊,别老是顾著我,你自己也要早点准备哦,听说方伯母已经为你找了许多妻子的侯选人……”这是从大哥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嗨……别提了。”方杰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我都已经不敢回家了。”
“哈哈……”爽朗的笑声在昏暗中响起,正如孔老夫子说的:有朋自远方来,不已乐乎。 



嬉笑著与方杰闲聊,不知不觉中,渡过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方杰的手机不耐烦的频频传达著客户的催促,方杰才无可奈何的带著留恋的目光离去。
真该让那些拼命找方杰办事的客户看到方杰离开时那副可笑的样子,那样方杰就会自动失业了吧,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隐私托付给怎么看怎么不牢靠的‘私家侦探’。纪慕岚坏心的想著。脑海中竟然配合的浮现出方杰失业时的落魄模样。
“嗤……”纪慕岚忍不住轻笑起来,他真的是被竞伯给带坏了。
“纪大哥,那人是谁?”一个好奇的服务生乘著来拿酒的机会轻声问。
“一个老朋友。”按著酒单,纪慕岚打开吧台下的酒柜,寻找著自己需要的陈年红酒。
“朋友?看上去好象拙拙的。”很直观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拙拙的?”纪慕岚低下头笑的更加的愉快,“是啊,是啊,人是好,就是拙了点。”
要是方杰在,绝对能把他气的昏过去,堂堂侦探界第一高人,居然被认为‘拙’的很,实在是太好笑了。
“对了,纪大哥,四号台的客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恩?”纪慕岚均匀的摇动著调酒的器皿,借著昏暗的灯光,看著被递进吧台里的便条,一行漂亮的英文圆体整齐的排列成一个很少在酒单上出现的单词──倾城佳人
“替我转告写便条的客人,这杯酒的价格是一百美金。”纪慕岚暗中估算了一下酒价。
“这是酒名?还这么贵?”虽然在店里做了不算短,但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贵的酒。
“这是很少有人知道的酒,是用十多种陈、新不一的酒调制成的,即便是调酒师也很少有人知道,这是沙皇时代,一种流传在宫廷酒师口中的秘方,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点。”纪慕岚空闲的左手开始在一旁的便纸上迅速的写下需用的酒类。
“那,纪大哥那么古怪的调酒方法你居然知道?”惊讶中带著太多的赞叹。
“我个人喜欢嘛!”纪慕岚把调制好的红粉佳人递给服务生,“快把酒端过去,那边的女士等的很久了。”
送完酒,转回吧台的服务生带来了四号台客人的决定,“四号台,倾城佳人一杯。”
“纪大哥?怎么这么多酒瓶?”服务生吃惊的看著吧台里一下子多起来的各种酒瓶。
“还好啦,只是调配的比列要小心点,对了,帮我把吧台里的操作灯打开。”难得调制这种酒,纪慕岚真心的希望喝酒的人是真正的行家。
一直处於昏暗中的酒吧台里,一盏不常开启的操作灯突然的亮起,顿时将吧台内豪华却不奢华的摆饰显现了出来,同时很少被客人看见真面目的调酒师也出现在灯光下。

冷镡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中小小的酒吧里挖到宝。
原本在这种小酒吧里点倾城佳人这种酒,本身就是一种刁难,冷镡岽也没有打算真的喝到这种连他自己都只在俄罗斯最高级的酒店里喝到过的酒,只是一时兴起想为难一下工作时与朋友说笑的调酒师。当然这也纯粹因为他无聊。
可服务生微笑著对冷镡岽说出以美金结算的要求时,冷镡岽的兴趣开始被点燃,难道真的会有人在远离俄罗斯的地方,调制出纯正的倾城佳人?
当纪慕岚的身影出现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时,那淡然的气质几乎是立刻吸引了冷镡岽的全部注意力。
该怎么形容呢?
虽然只是远远的看著纪慕岚熟练、优美的调酒动作,但冷镡岽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修长的身影在无意中散发出来的恬静与安详。
那是一种特殊的恬静与安详,不是所有人都能具备的,只有懂得什麽是人生,什麽是幸福并沈浸在幸福里的人,才能散发的属於心灵的纯粹的气质。
而那份纯粹的气质,对身为赌桌上的霸主的冷镡岽来说,却是一种想得到却永远找不到的东西。
对於一个经年在赌台上流连的人而言,一旦习惯了赌桌上瞬间分生死的紧张气氛後,就很难再恢复到往日那种轻松与平静。
涉足赌界的人,能力越强,内心越渴望得到那份难以寻觅的安详。
那份安详总是犹如神话传说一般,虽然的确存在著,却几乎没有人真正的见到过。
几乎是立刻的。冷镡岽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这个神奇般安抚了他的心的男人,收藏到自己的身边,永远的留住这份如同奇迹一般的恬静与安详。

专注著将数十种不同的酒调配在一起,纪慕岚小心、仔细的完成每一个步骤。
当将调酒器内的酒汁缓缓倒入琉璃制的上等酒杯时,醇香的酒味,在空气中漂开,闻著那浓郁的类似花香的酒香,纪慕岚就知道自己配制完全成功了。
“很好,这是真正的倾城佳人。”低沈的赞叹声从面前传来,纪慕岚抬头,却看到一双如同野兽一样的双瞳,绿色的双瞳。
又是一个危险的想吧自己占为己有的男人。
只是双目的短短接触,纪慕岚还是清楚的看清那双瞳中透露出来信息。
这些年来,他已经看的太多太多了。

“真不明白,并不出色的我为什么总是能被‘麻烦’缠上?”记得这是以前纪慕岚最喜欢向方杰抱怨的话题之一。
“因为你还没结婚啊!”方杰这样回答。
但,纪慕岚结婚後的三年里,问题并没有改善。
“就是因为你的‘并不出色’所以才会让人无法不受到你的吸引。越是站在高位的人,越能体会你的特殊。”某次欢爱的时候,左竞伯是这样回答纪慕岚的,“我很庆幸是第一个发现你并套牢你的男人。”
虽然这不是纪慕岚能明白的答案,但至少纪慕岚懂得要将自己隐藏起来,以减少类似的麻烦的增加。
可惜,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绿瞳的男子,将透著流光的酒杯端起,少少的喝了一口,然後……将酒全部倒在吧台旁的花盆里。这个举动换来守在一边的服务生不小的惊叹,和纪慕岚的微笑。
这才是真正的行家。纪慕岚暗中称赞著。
只有真正的行家才知道‘倾城佳人’是只能喝一口的酒。
这种酒,只有在第一口才能完全领略酒的甘涩,体会酒味的绝美,但如果再喝第二口,那就完全找不到那种美的意境,相反还会破坏原有的味道。
“酒,非常适中,没有太多的个性。”冷镡岽由衷的赞叹著。
“能为你这样的行家调酒,是我的荣幸。”纪慕岚不吝啬的笑著,那是遇上知音的笑容,可惜很快,这笑容就被骤来的昏暗所隐没。
“我要你。”很干脆而露骨的要求,没有任何的迟疑与试探,简直就像是在宣告著自己的权利。
“我结婚了。”回答也很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我不在乎。”冷镡岽从不将世俗礼教放在眼中。
“我在乎,我的爱人也会在乎。我的爱人是男性。”纪慕岚从不隐瞒自己的婚姻。
冷镡岽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我等。直到得到你。”
“随便。”
这是别人的决定,纪慕岚不想去奉劝什么,反正这种回答不是第一次听到。
纪慕岚的微笑依旧在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中,迎来送往著每一个进入银翼酒吧的顾客……

随著夜幕的渐渐降临,进入银翼酒吧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你总是躲在吧台後面,小纪。”冷镡岽愉快的喝著纪慕岚调制的酒精饮料,一反往日的不可亲近,和纪慕岚宛如老友一样交谈著,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认为他们两个是老朋友。
“因为这样可以避开很多麻烦。”纪慕岚摇动左手,平淡的回答。
“麻烦?我也算是其中之一吗?”冷镡岽听出纪慕岚的话外之音,有些自嘲的问。
“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不是吗?”纪慕岚为冷镡岽倒上今天第十四杯酒,从不设防的心又容纳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为我们最新的友谊干杯!”冷镡岽举杯一饮而尽。
“我走了,下次再来找你聊。”没有更多的言辞,高大的男人迈著自信的步伐走出银翼。
“下次见。”纪慕岚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朋友。

“你的老公好象又多了一个情敌啊!”神出鬼没的老板终於在消失了一个白天後,出现在银翼的吧台内。但开口说的却是调笑的话语。
“他,不会在意的。”纪慕岚耸了耸肩,“你代我站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间。”
“不在意吗?”搔搔头,银翼的当家老板无奈的叹著气,“左竞伯是不会在意多一个赌王当情敌的,反正他的情敌五花八门,什么人物都有,而冷镡岽也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嫁人的。”
“真是的!难道我的店面风水真的有问题?怎么竟招到这些大牌当顾客啊!” 



( 二 ) 柔 情 
纪慕岚在银翼酒吧的工作时间一般是上午九点到晚上八点,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延迟或提早下班时间,比如,妹妹风急火燎的紧急电话。
“不管你有天大地大的事,马上、立刻回家来。”曾经身为名牌高中的学生会长的纪露华,当年和她的出色的管理能力同等出名的,就是她那个火暴的脾气,据说连她的校长都对她畏敬不已。
不过自从进了大学後到很少听到这种吼声了。
上一次听到,还是三年前纪慕岚套上婚姻的枷锁後,第一次跨进家门时。
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把妹妹惹火了。
告假离开酒吧时,才刚刚五点多,纪慕岚拨通了左竞伯的手机。
“喂,左竞伯。”低沈的声音从手机的令一头传来。
“竞伯,我是纪慕岚,今晚我要晚点回去,刚刚露华打电话叫我回家一趟。”
“我等你回来。”
“不用了,太晚的话,我就睡在家里了。”
“好吧。我知道了。”
“好,就这样。拜”
“拜拜。”

转了三辆公车,回到自己的家中。
纪家住在十八层公寓的四楼,但在底楼的过道里,纪慕岚就听到了属於纪家父女独有的高音量。
就音波的频率来看,问题恐怕不小呢。而且,看著站在自己家门口的男性,纪慕岚的眉梢染上一抹好奇。
“你给我听好了!不许结婚!绝对不许结婚!”隔著门板,纪父恐怖的大吼有效的告知站在门外的纪慕岚造成台风眼的原因。
“死老头,你给我听著,我成年了,工作了,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私人生活,外面的男人我嫁定了。”露华的声音传出来时,纪慕岚顺利的从眼前的男性脸上看到一抹尴尬的表情。
原来,这就是露华发火的原因啊。
“我是纪慕岚,露华的哥哥。”纪慕岚伸出手拍拍那个可能是自己妹夫的男子。
“啊,你就是露华的哥哥?”男子的脸上顿时露出害羞的红潮,“我……我是露华的……男友,我叫夏棋。”
下棋?纪慕岚暗笑,还真是个好名字。这么容易害羞,以後绝对会被露华牵著鼻子走。
“不用担心,里面的父女还要吵上一阵子,我们暂时在外面聊一会好了。”纪慕岚把夏棋拉到阶梯上坐下。
“你在哪工作?”纪慕岚递了根烟给夏棋,虽然他自己不抽,但总在身边放上两根,而遇上夏棋这样脸上写满著‘我需要冷静’的人时,送上一支烟绝对能收到好效果。
“我在‘峻诚建筑事务所’上班。”夏棋接过烟,心里十分感激自己的这位‘大舅子’没有像那位初次见面的岳丈把自己赶出门。
“工程师?”原来是建筑界的精英份子啊。
“是的。”
“你应该只有二十四、五吧?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峻诚的建筑师,很厉害啊。”纪慕岚由衷的夸赞著,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峻诚’的字号在建筑界是何等的响亮。
“只是比较喜欢建筑,运气也比别人好一点而已,你夸奖了。”不习惯别人的称赞,夏棋的脸又红了起来。
谦虚,不浮夸。
纪慕岚立刻给这个将要成为自己妹婿的男子打了高分,相信妹妹嫁给夏棋绝对不会受到是么委屈,倒是夏棋要忍受妹妹的坏脾气,这有点可怜。
“你怎么和露华认识的?”纪慕岚小声的问,“你知道露华的脾气吗?”
“呃……”夏棋一愣,脸红的更加厉害,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我……我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我比露华大……三届……露华的脾气……我知道,知道的……”
“乒……”纪家的房门里又传来可怕的声响,看来内部矛盾有升级的迹象。
夏棋不安的看著禁闭的大门,“纪大哥,里面……”
“放心吧,这是露华和爸爸的沟通方式,不会有问题的,虽然暴戾了一点,但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以後你长来就知道了。”纪慕岚微笑著抚平纪家未来的娇客眼中流露出的恐惧。
“能告诉我,你们认识的经过吗?”虽然这么说有转移话题之嫌,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恩……我和露华是在……大一开学的那一天……”在露华的哥哥身边,夏棋没来由的感到一种安心的感觉,渐渐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用有些结巴的话语诉说那场即可笑又美丽的初遇……

“原来是这样。”纪慕岚感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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