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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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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是不错的,参差十万人家没有,参差七八千户人家是有了,也不象才来时,一眼望去,尽是小茅草棚子,许多人家盖了漂亮青砖褐瓦房,留出漂亮的大街。

不留不行,虽然经济意识赶不上后人,简单的经济意识总归有的,铺面会比住房更值钱,更昂贵,想要铺面就得存在街道,全是自发组织的,一条条街道很是整齐。

最后是那条街道成为繁华的街道,天知道?

不但建房,也有少许人在炒地,好地段涨到每亩地六十缗,平均地价也从原来三五缗钱涨到三十多缗。越涨越买,一些三等四等户也将腰带勒了勒,购了一些地产。郑朗没有管,两世为人,一平方米按实物计算仅二十几块钱……还算钱吗?

自己若传授一些“发家致富”的经验,有可能让一些聪明人生生炒到一亩一百二百缗钱,地价总体来说,还有些虚低的。但各大户人家害怕起来,这个房屋盖在这里,会不会有用哪,几十缗钱好买十几亩的耕地。慢慢风气才消停下来。

但现在哪来这么多商业交易?

除了原县城与新码头,以及以物格院一带,形成三个商业点,其他地方只看到房屋,要么在继续修建,要么建好了铁将军把门,门庭罗雀。倒是大量建筑材料涌来,让州府又得了一万多缗钱的商税。大户人家没有发财,先是州府发了一笔小财。

汪县令带了几个小吏迎过来。

郑朗道:“汪县令,辛苦了。”

“不敢,不敢,再苦也没知州苦。”汪县令搓着手道。他心中忽信忽疑,两个大圩修建起来,看到那个圩堤,放松下来。这样的大堤破掉,整个太平州所有小圩也别想保得住。

可是另一件事让他心中忽上忽下的,狐疑地问道:“郑知州,县城人是不是太少了?”

不大好说明说,这么一圈,所有大户人家都来买地盖了房屋,万一发展不起来,同样很悲催。

“不会少,再过两年你就能看到,以后还会继续要盖房屋,否则不够住。”但到那时候,自己必然已经离任。

王安石道:“郑大夫,我有一个主意,由州府组织一监,成立一个织作,如何?”

“那是与民争利。”

可郑朗说完,一起笑起来。与民争利,那是猴年马月的说法!到了宋朝,不但与民争利,甚至许多行业霸道的设了专营。只要能赚到钱,不管是黑钱还是白钱,都是好的。

但几个学生会意,老师的说法不是与民争利,是考虑到各个大户的心态,本来只是投钱下去,看不到钱,官府再来抢他们未来的利润,必然更多不快产生。

王安石琢磨了一下,道:“郑大夫,这也是中庸之道,若将国家分为三个群体,一为朝廷,二为各个富户,三为贫困百姓。最穷的是国家与贫困百姓,同样是调济之道。”

似乎很有道理,有钱的是富户,那么必须将他们的钱挤出来,分给国家与百姓。他在史上就这么做过,劫富也劫贫,济国……于是郑朗说道:“不但如此,国家有许多大宗买卖,比如粮食、丝帛、瓷器、药材等,都是由商人经营,往往江南一件物品仅值十文钱,到京城能值三十文钱。若遇到灾害,五十文钱一斗收来的米,能卖到一百多文。”

“是,奸商可恨。”

“可不可以全部让朝廷出资,统一经营,既不会赚取贫民的昧心钱,朝廷也会营巨利?”

“这法子好……”

“似乎是好,可你想想以朝廷呆板僵硬的体制,下面存在腐败的官吏,能不能经营得好?”

汪县令奇怪地问:“为什么商人能做得好?”

“人心,一个为了自己,自然尽心尽力,为了国家,性质截然不同。商税是何等的重要,一旦全部交给国家经营,不提纠纷,要不了十几年,商业全部萎缩,失去商税,难道想学唐朝?”

几人哆嗦了一下。

朝廷近亿缗钱的年收入,仍入不敷出,象唐朝那样一年只有两千缗钱不足的税务,会成什么样子?

“有能力将商业做大的,还是大户人家,他们是害,也是利,只能调济,不能一概论之。”郑朗道,说得多少有些昧心,宋朝贫富分化很重了,但如何节制?再说宋朝非是穷,是钱全部用在不当之处。

“比如这次新圩的安置……”吕公著小心地说。

“算是。”

“为什么是?”汪县令听着这五个师徒的对话,觉得闻所未闻,几乎是他以前根本没听到的理论,这句话更是没听懂。

“郑大夫做法是仰制大户,反对声音很大,后果也多,于是不抑制他们,但通过圈圩制造更多的富裕人家,比如安置八千户,只要他们不好吃懒做,又得到这么多良田,三五年后,会全部变成三等户四等户,也是一种调济。”

“原来如此……”汪县令喃喃道,然后与身后的两个小吏狠抹了一把汗。心想,果然有非人的师父,就有非人的学生,这几个少年岁数不大,可不能将他们真当少年人看待。

严荣说道:“但是我认为王三郎主意好。”

“说说原因。”

“郑大夫,比如京城一个有名气的食铺,四周会有许多小食铺沾到这个食铺的利……”

“倒是一个说法。”郑朗不由沉思了一下,自己与别人不同,可以从张家庄将那些织女调过来,反正是官府的作坊,所得也是朝廷所得,在她们带领下,会出现一幅幅精美的丝织作品。现在就可以成立,为了加速度,郑朗劝导两圩百姓买半大的桑苗过来,不要买小桑苗,成长快,收益更快。马上成活下去,就可以采摘一些桑叶,量虽不大,可圩内有一些百姓已经养殖春蚕。其他地方同样有大量的桑麻,生丝在江南也远比京城一带便宜。若是安排好,数月后就可以盈利。

人手也有,不得不佩服这些大户人家的神通广大,自己安排了三千户人家,居然又不知从何处弄来两千五百户人家,还没有中止。不过他们到来,不是为了作坊,是为了租地,做佃农的。

这个不能指望,可原来县城里还有一些人家,他们家中多有妇女,自己就是利用流水线式生产,也不可能弄出一个千人大作坊,顶多两三百人,以后桑麻正式发展起来,发展成五六百人的大作坊,就是不错了。人手能够完全解决。

神情还有些犹豫不决。

司马光道:“有一策安抚,比如放他们参观,正好知州在太平州,传授技术,树立一个良性发展的模式供他们学习。那么无人可怨,相反会对知州拍手欢迎。”

“不错,你们再说一说。”

“知州在,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善待雇工,也是一个样板。”吕公著道。

“人少了,商品少了,以官府这个作坊带领,可以提前将各地商人引来,渐渐城市繁荣。”

郑朗呵呵乐了起来,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渐渐可能了,又说:“依你们之见,我们再想一想细节……”

师徒五人在汪县令目瞪口呆中,开始商议这个作坊的每一个细节。

……

说做就做,在城南购买十九亩地,都换了地主,四户人家,当初买来时有十几缗钱,还有一户人家只花了三缗钱,但如今不同,郑朗说不准强买强卖,官府也要做到言行一致,与四周价格比了一下,一亩地三十二缗购回来的。

郑朗叹了一口气道:“早知道官府也出资多买一些地。”

司马光四人高兴地笑起来。

无比精明的老师也有失算时候。

但不知道郑朗早就想到,可不会去做。

好在未来各个仓库的地皮早就准备好,留了下来,在更南边的青弋水边上。

拨出一批钱帛,将十九亩一切为三,前面留两门,分别用院墙隔开,中间拱门相通,西边是仓库,东边是作坊,长约达百米,宽达近十米,中间只有少许墙壁与顶柱支撑,成为一个整体,保留巨大的空间。院子里种上一些花树,还挖了一个池子,里面载了莲藕。一旦成长起来,会是一个很雅约的小院子,所以郑朗写了三个字:锦锈苑。后面则是几排房屋。这不是传授技艺,而是常住。夫妻二人过来,女子在作坊里做工,男子可以教他们识一些字,一些算术,甚至教他们算盘珠算,以后也会有就业机会。规划好了后,写两份奏折。

张家作坊交给了朝廷,讨人要经过朝廷同意。

用钱的地方很多,我不向朝廷要钱,朝廷暂时也不能向我要钱要粮。要纳税,再过两年,到时候我会将所有账册交给朝廷,所得多少,所用多少,一一让朝廷清查。

再让差役骑着小青到京城将这两份奏折递上去。

有一匹马,也有很大的好处,会提高速度与办事效率。

这才回太平州。

司马光站在船头上问:“什么时间修中庸?”

问了好几次。

不完全是贪图功劳,在他心中认为这本态度温和的书,会对朝廷有帮助,早出来早好。

也不对,这本书一旦成功,所传达的意义还是变革派,但不是那种激进派,可这种温和一旦颠覆起来,对现在宋朝腐朽的系统催毁力更巨大。

“暂时不能修。”

“为什么?”

“看一看锦锈苑。”

“锦锈苑?”

“我自己思想没有成熟,如何修书,如何将思想准确的通过文字传达出去。”

司马光有些晕,等思想成熟要等到那一年?

“是想修的,可这几天我也想过,一旦秋收上来,两圩水稻成熟,百姓们会有什么想法?其他百姓会有什么反应?这不是我们想就能想得到的,比如上个月,我以为没分到田的百姓会闹会反对,最后是什么结果?”

“那是知州带的好头。”

“这也是道德的力量,说明百姓心中有道德存在,否则我再带头,百姓为了早得利,还会争吵。”

“是……”司马光眼中终于出现一丝迷茫。

“不急,你与吕三郎过几年就要参加科闱,以学业为主。即便以后修书,也不能为它分了太多心思。不过也快,到秋后吧,我们住在工棚里,一边处理政务,一边与你们修书,如何?”

处理的事务越多,郑朗反而产生一个个迷惑。想到这里,对着浩瀚的江面发出几声长啸,啸声远远传扬出去,惊起数只江鸟飞向了天空,迅速消失在苍茫的江面上。

……

“怎么又去了几天?”崔娴嗔怪道。

郑朗又说了锦锈苑的事。

“主意好。”崔娴道。

老百姓如何如何的,丈夫喜欢,可在崔娴心中,更看重的是政绩。眼下需要钱,不急,过上两三年太平州各种收入呈上去,一看一万缗钱,或者三万钱,或者更多。外加大量的粮食与丝帛,就有了巨大的政绩。

夜色来临,郑朗又笑嘻嘻地看着几女。

几天恢复,精神气要好一些。崔娴使了一个眼色,环儿与四儿走到里面房,只剩下江杏儿。

“你们又想了什么主意?”

“是崔娘子要奴陪你。”江杏儿说着,羞涩地宽衣解带。

“是不是早了一点?”郑朗有些迟疑。

“不早了,你答应去年冬天的……”江杏儿说着,将光滑的柔躯投入郑朗怀中。

酥玉一样的胸膛怦怦跳个不停。

一转眼,五六年时间过去,岂不正等着这一时刻到来?

郑朗没有再说话,今年江杏儿二十一岁,对于现代,已经是一个可怕的年龄。

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任江杏儿缓缓解开自己衣服……

外面起了风,一会儿下起一场密密的春雨,疏疏的打在瓦楞上,发出温柔的声响。

江杏儿卷宿在郑朗怀中,娇声说道:“奴好快乐。”

“哪里快乐,这里吗……这里吗?”

“官人,不要开玩笑了,是奴的心,这里。”说着将郑朗的手牵到她的胸脯上。

这一夜,四个学生不知道。

但第二天司马光敏锐地感觉有些不对,狐疑地问:“小师母,为什么你们今天神色不对?”

“哪里不对?”郑朗做贼心虚的喝道。

可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几个学生当中,司马光与吕公著渐渐长大起来,再过一两年,要不要替他们再买一栋房屋,隔成几个小院子?

自己在想什么!教他们“学坏”!

几天后,又去了一趟两圩。

有许多百姓过来看,游客来看稀奇,大户来看庄稼长势,还没有分到地的百姓更是关心,三两天就过来看一次。

景色很喜人的,这些淤泥都是经过几千万年的沉淀,积累了无数植物腐烂的营养成份,去年冬天圈了起来,经过数月暴晒,土壤是何等的肥沃?其实不急,如果将它翻耕出来,再经过一冬暴晒,效果更好。

就是这样,足矣,所有庄稼都在疯狂的生长。

看着田里的秧苗,有的百姓在发愁,这样长下去,移载时必须要扣秧苗的,但要扣多少?

看着所有人眼都热了起来。

某一处,同样一个奇迹在悄然发生,没有人知。可终于有人知道,某一天,一个渔民登上了黑沙州,向里面看去,一张嘴巴张了起来,一直没有合拢。

这又是一个奇迹……

第二百四十八章 刘郎

对于这些作物,郑朗不会要求高产,而是要求单株健壮,但不能两洲上几百亩地只种上几十株。

于是折一下中,稍扣一部分数量,又运去大量肥料,绿肥、饼肥、粪肥,都是经过沤烂发酵后才送到两个沙洲上。想要庄稼好,仅一种肥料远远不够,现代人已经认识,但认识得不多,各种肥料陆续出现,但只知所以然,不知其所以然。

接着又派两个有经验的老农上去指导。

这些渔民本身也有一些务农的经验,老农再一说,三十几户人家耕作近五百亩地,全部是精耕细作了。

也没有想到其他,贪图的还是州府的补贴,一头免费的耕牛。

若抽出空再捕一捕鱼,一家人很快过上幸福的生活。不过产量也是他们收入之一,临到头来,暗中又悄悄的放了一些种子。放得不重,总数量有限,想放得多也放不了。

郑朗一扣,渔民一放,使种子密度向一种合理的方向发展。

密度分配合适,可是需要肥料支撑。肥料也有了。

于是一个奇迹展现。

冬天还不觉,总体与其他耕地相比,植被稀疏。

到春天来临,家家户户开始忙碌,没有人再上两个沙洲。这时候小麦渐渐抽苔,油菜渐渐开花,小麦只是让人觉得健壮,看得不明显,可是油菜蓬了起来,就象一个个小巨汉立在田里。

渔民站在江堤上看,他家中也种了地的,这一看,觉得惊奇无比,油菜怎能长成这种样子?

小心地走下去,不能看表象,有的作物疯长也很不利的,只长杆儿,不长穗儿。来到油菜田边,细细地看着油菜,在一些早熟的花荚下面,看到一些长长的籽荚,又到另一处麦田看,看看有些稚嫩的青色麦蕙,哪里是在疯长!

此时江南对冬季作物不是很重视。小麦取麦难,想取出细面成本高,要么就是粗面,里面还有许多麦麸,所以麦价一直很贱。油菜也没有出现甘蓝型的油菜,全是白菜型油菜,又是点种,与小麦一样,打一个宕,撒上几粒菜籽,盖上草木灰,产量更低。

可长成这样子,产量必然很高,只要产量跟上去,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于是讨教经验。

问了出来,又将消息带回去。

原来是状元公指导的,并且这些种籽将会无偿的给某一圩百姓,让他们逐渐推广大。

更多的人跑了过来。

一看啧啧惊奇。

年代不同,这时代有的事物有理也讲不清楚,比如正月发生一件事,国家钱不够用,民间私化铜钱,南海诸国、倭国与高丽、契丹又多得宋朝的铜钱为币,为镇国之宝,商业流通发达,钱越铸越少,朝中官员为些商议。

许申不知从哪一个江湖术士弄来的法门,用药化铁杂铸,铜居三分,铁居六分,恰恰相反将原来的铜钱成份颠倒过来,原来是铜居六分,铅锡居三分,所以宋钱精美。

还有一个主意,任布请铸大钱以一当十。朝廷下令其议于三司合议,程琳考虑一下,说布用大钱,是诱民盗铸而陷之罪,唐第五琦尝用此法,讫不可行。申欲以铜铁杂铸,理恐难成,姑试试。

这个进谏很合理。

宋钱铸就精美,造价超过它的实值价格,所以民间不会有私钱。然而一旦以一当十,钱比价贵上几倍,民间必然谋之。不要说用法律,如果法律能公平执行,郑朗筑圩时都不会拐那么多弯子,朝廷诏书不准筑私圩的,谁敢筑,一律毁去,不给任何赔偿。那行么?

只是许申这个方法若成,还能管一点用。并且以铁居多,钱流通到民间,也没有人会私下融化为器。但程琳也不相信,用了姑试之三个字。

何必姑试之!

不用铜,还是铜钱吗?孙祖德气愤地说,伪铜,法所禁,而官自为之,是教民欺也,固争,出知兖、州,正是好范讽出知的地方,有没有其他的预示?

这么荒诞无稽的提议,朝廷居然真的试验了,未成,未成就有了过错,于是许申自请为江东转运使,再到江洲铸百万缗,中外知其非成,可是赵祯一意为之,于是不作声。最后不成功。

说到底,是一个认识的问题。

事情传开,引起轰动。

连郑朗去了府衙当值,也有小吏问。

郑朗不置与否,传得有些邪,不全部是坏事,全州百姓一起被自己绑上了战车,但大多数人还没有看到自己的获利,却付出了劳力,或者财力,此事疯传,让他们对自己抱有一些信心是好事。

坏事是会引起一些后果,期望过高,会使种籽流失。只好下了两条命令,一旦这些种子收上来后,全部推广到祐民圩,景民圩十几万亩地,满足不了。

用圩堤再次构成一个小封闭圈,并且这些百姓都是第五等户,眼下他们是穷得发疯,只要有机会,都不要命了,能保证精耕细作。产量跟上来,也能稍做进一步的进化。

从祐民圩的粮食中,提取更优良的种籽,推广到全州。再从全州向其他邻近各州推广。

又派两名小吏在江洲夏粮快成熟的时候,常驻哪里,不准任何人将夏粮高价售出他处,否则强行从江洲上出之,撵到其他江洲上继续过以前那种捕渔生活。

想要大多数人获利,还是很遥远。

但一件又一件的事发生,让许多百姓看到希望,看到了远大的前景。

春天到了深处,桃花水来了,河水涨了涨,但对于两个两圩来说,连护堤都没有蔓上去,何来危险之说?

各州官员听了心动。

谁不想要政绩?

有许多官员与崔有节一样,纯是打酱油的,眼前就是一个功劳,能不能升迁就看自己是否抓得住,先抓住的才有政绩,人家全部推广出来了,自己再抓,有何政绩。

又要求参观。

有的官员精明,隐隐看到皇帝似乎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只要上书次数多,必然会同意。抱定这想法,一份不够,两份,两份不够三份。

甚至有人要求分一些种籽过来,大家都是宋朝官员,为了朝廷,不能抱有一州一地的观点,你不能下那条禁令,好处要大家得……

……

到了朝堂。

此时朝堂却是最有作为的时候。

吕夷简有王曾这个二把手,很是悲催。

机会难得,吕夷简就范讽的事,将范讽一干好友,包括最能搞怪的石延年一起黜削。李迪不服气,又将另外一件事翻出来。说吕夷简私交赵元俨,以门客僧惠清为守阙鉴义。吕夷简不服,赵祯让胥偃与张传问讯,一查,当时鉴书时吕夷简以斋祠不预,只有李迪在中书里。两罪并一,故李迪贬。过了好久李迪才想起来,主意是吕夷简的主意,李迪没有反对,行了文书。

宗室与大臣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井水多少会给河水的面子,河水也会给井水的面子,比如允迪求高衙内为一小小的主薄,诸位大臣能不准?赵元俨说惠清当小小的守阙,能不准?

也是潜规则,不能揭,李迪揭开官场上的游戏规则,是屈了理。并且他很怀疑吕夷简是刻意这么做的,挖了一个坑等自己跳下去,只好悲怆地说,吾自以为宋璟,而以夷简为姚崇,不知其待我乃如是也!

哪里的话!

宋姚当年也不和睦,两党同样有争执,只是两人虽争,没有耽搁政事,这才史称为名相。

宋姚能共存于朝么?

不过这件事翻将出来,赵祯心中起了忌惮。

八皇叔啊!

万一这群无法无天的大臣起了歹念怎么办?

吕夷简转眼间想到这个过节,冷汗涔涔,又不好辨,陛下,相信臣吧,臣对你的八王叔没好感,又不能上门寻赵元俨闹事,悲愤之下,只好做事,拼命的做事情。

但他做得越多,有一个人越恨。

看到郑朗的奏折,吕夷简批了,虽每年国家会少得几万缗钱的钱物税收,可是几千顷的大圩出现,以后会成倍几十倍的将损失补偿上来。

织女本来就是郑家子废物利用,当时放又不大好放,给了郑家,让郑家去妥善安置。

郑朗不将张家庄大作坊还给朝廷,朝廷也许有言臣哼哼两声,又怎的?到江南也是为朝廷谋利,吕夷简更没有意见。但若出了问题,这些事,会一一抖出来,郑家子有的受。

但他最大的危机也到来。

赵祯说范仲淹治苏州水有功,召回京城。

早不召晚不召,这时将吕夷简最大的一个敌人召回京城做什么?

大约是顾虑到吕夷简的想法,赵祯只让范仲淹为礼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

但诏书下达后,别人不会这样想。

天章阁原来是宋真宗拜大神时盖的,后来用于存放一些私人物件,直到宋真宗死后,才有了一丝神圣的味道。于是官职由它来命名,但权限与职务很小,小得没法看,天章阁待制说白了,就是皇帝侍从,跟班的。

范仲淹下放前就是右司谏,又有治水大功,官职不升反降,只成了一个小小的待制。该死的,我不盯你,你也要盯我。不过也好,做人就要这样,恩怨需要痛快一些。

带着这样的心理,范仲淹一路风尘朴朴的从苏州往京城赶。

就是一个小小的范仲淹,让吕夷简忙得一片鸡飞狗跳,吸取上次范仲淹大闹午门的经验,吕夷简先将台臣官员换了一批,其中还塞有自己的亲信进去。

又提拨自己一批亲信进入各个部门。

说他做得对,也不对,做宰相就要有一颗公平的心,只要你品行端正,何必怕人说闲话?但真是如此?郑朗品行不端正?为何一次又一次,有人说他是未来的奸雄?

因此说他不对,也对,想做事,没有一批亲信在下面支持,根本做不成功,光是掣肘,就能将一件件实事耽搁了。况且王曾,况且范仲淹。

想要这些人跟自己转,要不要给他们升官。为什么太平州官吏跟着郑朗转,正是因为政绩!性质差不多。

可他越提拨亲信,范仲淹越恨。

范仲淹越恨,吕夷简为自保,为顺利办事,越提拨亲信,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使这件事向着一个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

两派在斗着心思,倒也快活了两个人。赵祯看透了,为求平安,下诏修乐修书,士大夫们一起举手赞成。这才是朝廷应当做的,文人们的天堂到了,被赵祯指挥着团团转,不累不苦,不怨不叫,皇帝在做正事。

至于赵祯不再每天视朝,不关心救灾,不关心难民,不去整治军队与土地,根本没有大臣去管去问。

那是百姓是民,俺们是人是士大夫,民应当由人来统领来支配,不能与人平起平坐。在这种消积的态度下,国家实际耕地面积达到近七亿亩,真宗时统计上来的数字是五亿多亩,只是几年,到了户部耕地面积只有两亿来亩,三分之二被隐匿了。

但大臣们高兴,赵祯换来了短暂的平安。

郑朗也快活,因为朝堂之争,朝堂修书,他在太平州折腾,不会有多少人盯着他。一旦被这些人盯上,很可怕的。

吕夷简收到这些知州的奏报,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有人说百姓传言是神迹。吕夷简很无语,什么神迹,郑家子除了孔孟,什么神也不信,但太平州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朝廷派王昭明过去,写了一份奏折,这份奏折写得很“老实”,连东西两府的几位相公皆认为有理,至少在江东圩事上,它有着很高的参考价值。不过没有经过实践的检验,得到汛期看圩堤安全如何,到了秋收上来看收成如何,才能择其圩区经验向各州推广。

缺钱用了,上书请求一下子。

至于其他的,或者以后做什么,太平州官员全部在闷声大发财,比如此次那两个小洲麦菜会大丰收,根本就没有看到太平州有奏报过来。

万一有大事发生,难道你想让我后知后觉?

那要宰相是做什么的?

写了一份命令,颁发诸州官吏,现在看有什么用?秋后秋收上来,又要筑圩,你们一道观看。又看到收成,又看到如何将一个圩从无到有变出来的。

都成了什么?是想要政绩,还是呆在自己管辖区内呆厌烦了,想到他州透一个气儿?

又写了一份命令给郑朗,你不能这样下去,我们几位宰相成了什么?有什么事,得写一个奏折呈上来,不对,最少得一月一个奏折,将你的安排与结果一一禀明。

还写了一封信给吕三叔,你多听听,没有事多写几封家信给家中报一个平安。

懂的,报什么平安?多听听才是关健。

又让赵祯下诏,着王昭明,或者其他的小黄门,与中书某一个小吏一道前往太平州,做细致的观察,包括汛期如何,收成如何。不大相信郑朗了,俩人同样不是一路子人,即便让他写奏折回来,写一句丢一句,自己怎么办?难道说他撒谎,未撒谎,是丢漏了!

至于儿子,那是为了他前程着想,经过郑家子几年培养,恐怕与自己也不是一路子的人!

唉,小子,老子为了你折节如此,希望你能明白为父的苦心,以后万一人出息了,别在朝堂上来一个父子对薄,让人家笑掉大牙……

然后吕夷简打起了精神。

一个小人物,也是一个大人物,要进京了。

看着东京城高大的城门,范仲淹显得很高兴,侍从就侍从,能经常见到皇帝,能时常与皇聊一个天,都不要写奏章的,可以随时发表意见,多开心哪。

城门渐近,范仲淹心里默默说了一声,俺刘郎又回来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母训

郑朗先给他的半个上司许申写了一封信:“君用铁取铜,此钱曰铜钱乎,曰铁钱乎。以铜取铁,自古未有之,君欲点石成金?”

许申在京城试验失败不甘心,跑到江洲又试验,欲铸钱百万缗,会糟蹋多少铜铁?纵然成功,老百姓会认为它是铜钱,还是铁铁?什么为钱,国家承认百姓承认,它才是钱,那怕是一张白纸,也可以当钱来使用。不承认,是黄金也不行。

从化学原理角度解释也不行。

宋钱不是真正的铜钱,也是一种原始合金,里面铜毕竟占有七成,让铁占七成,化学反应成功了,新的合金出来,可占七成的铁合金,还会是铜钱么?

自己建议范仲淹来担任这个江东转运使,怎么朝廷让这位许大先生来胡闹?

归根到底,是自己人小官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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