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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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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芜湖?”

“有可能秋后,我会做一些举措,在这之前,我必须将太平州一个毒瘤割除。芜湖你们这一行犹关重要。”

第二百三十三章 割(二)

郑朗冲吕三叔使了一个眼色,吕三叔会意,从前面书房里抱来一叠图纸。

没有打开它们,郑郎又说道:“今天说的事情很重要,你们谁认为自己不能将我所说的保密住,请暂且回避一下,否则坏了我的大事,那么我会不顾君子作风,以后穷尽我的智慧,对他报复。”

%文%说着,用眼睛盯着大波妹。

%人%别的人不怕,就怕这个大波妹。

%书%“状元,妾不会说的。”魏十娘挺了挺巨波,让郑朗很无言,这么小的块头,干嘛长着那么两坨超大的大“肥肉”。

%屋%没有再说,自己说得慎重,有她姐姐在场,以后定会约束。

其实也不要紧,只要一个月后,真相揭开,无论是圩的事,或者临江寺的事,皆没有问题了。

要保密,也就是这一个月时间。

郑朗将图纸打开,指着第一幅草图说道:“施三郎,你到芜湖后,与王直、杨九斤也将工匠看好,封锁死,仅一个月时间,其他的工程不急,但必须将它建造好。”

这些草图全部用石炭画的素描,非中国画。

力求逼真,每幅器物又分成了四幅画,正面、两个侧面、反面。但是魏十娘叫了起来:“怎么会?”

“十妹,不得无理。”

“也无妨,打一个比喻你就懂了。”

没有出发之前,郑朗也要让施从光清楚原理,省得造出来后,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又道:“魏小娘子,你有没有看过农村里的小蚱盘。”

“见过。”

是一种很小的渔船,柳叶形,长一米左右,顶多载重三人,有的地方叫它划盘,有的地方叫它蚱盘,而不称为船。太小。

优点成本低,几块薄木板就可以镶拼起来,其次很轻,大者二十公斤,小者仅重十几公斤,力气大的半大小孩子就将它杠走。并且很灵活,利于在一些狭窄、淤浅、菰苇多的地方行驶,所以到了后世,这种玲珑船继续存在着。

也有不好的地方,又小又狭长,很是刁钻,难以控制,初登者,无论水性再好,一百人最少有九十九个人会船翻人落下水去。

因为它便宜方便,现在江南许多人家都有这种小船。

魏十娘多次见过,可她十分不解,又问道:“它与金轮有何关系?”

“正常让蚱盘行驶,一是竹篙子撑,反作用力,透过手腕推动船向前行驶。一是用蔑划子划,蔑划子将水往后划去,水的推力使盆向前推动。对不对?”

魏十娘茫然起来。

关于物理力学的原理,这玩意儿对于宋代人来说,那怕再简单的力学原理,也是高深莫测。

郑朗也不想多说,大约说一下,又说道:“我来到江南后,看到有的渔民兴起,不用蔑划子,也不用竹篙,仅靠两只脚站在盆前面颠动,盆就疾行如飞。这是为什么?”

看到过,可说不出来原理,魏十娘摇了摇头。

“原理也很简单,前面脚一压,盆往前沉,后面脚一压,盆微往后沉,两者产生空间反差,水必然向边上分去。人是站在前面颠的,盆前端倾斜,水流于是多挤向后面,也是等于用竹蔑划子划水驶盆。或者再说清楚一点,用拳头打墙壁,为什么拳头会感到痛疼?给一份力,就会有一份反击力回来。”

“中庸之道也。”严荣道。

郑朗苦笑了一下,这可不能胡乱用中庸来解释。

没有对否,又道:“人在走路时,也用了力,那么必然产生反作用力,由于大地是整体的,这微薄之力根本动摇不了它。”

“我明白了,怪不得那天转金轮时,有大和尚在敲啊打的,又念诵佛经。”

“岂止,我自幼为了静心学习,喜欢盘坐静思,仅是为了学习,与其他无关,又加上几位娘娘信佛,于是人们传言我也信仰佛教。此言错矣,我信的是孔孟,是儒家,对释道农医杂兵阴阳纵横等诸家诸教,并不排斥,可绝对不信之。所以那天我不跪也。可面对我这个毫无虔诚之心的人,金轮居然转动起来。它灵在何处?”

魏十娘咯咯地乐起来。

郑朗转向了施从光,说给魏十娘听是假的,家里面小美妹太多了,仅是自己的,就有四个,不想再惹下不好的事端出来,这是说给施从光听的,看着施从光问道:“若是将一州之财力集中在一人身上可不可以?”

“不可以。”施从光道,施家家境也可以,跟在郑朗后面,不仅是身境,前程才是最主要的。无论是吕夷简或者李迪,或者其他宰相,都诠补过自家重要的门客。有的人做得很过份,有的人做得不过份,区别仅于此。

虽是富户,也知道不顾百姓死活,将财富敛于一个人或者极少数人身上有多大危害。

对这个,郑朗略有些排斥,可扪心自问,宋朝做得算是很好了。想平均主义,一万年也休想实行,再平均的制度,少数特权与平民百姓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理想的制度,是通过一些温和的让大家容易接受的政策,互相调剂,减轻贫富产生严重的分化,缓解社会矛盾。

宋朝也在做,部曲消失,门阀消失,佃农有了一定的人身自由与权利,连科考也刻意给了贫困子弟机会,甚至有意打压权贵子弟,不让他们中状元,连自己这个小地主儿子差一点也被打压下去。或者鼓励百姓开垦,开垦后那片地就是你的了,这也是给贫困百姓拥有土地的机会。有时候主动拿出一些钱帛救济贫寡,甚至鼓励官员“扶贫”。收流民为厢军,使他们一家有一条活路,等等。

但无论怎么做,这是封建年代,兼并阻止不了。

宋朝最主要的危机也不是在于此,粮食紧张,土地少,而人口太多,马上破亿了,粮食的事,自己过几天就要策划一下。做成了起的作用也不会大,可会起一点。二是财富,早上与严荣说过做蛋糕,宋朝蛋糕做得很美味,但还能象南宋那样做得更好一点,例如与契丹人的商贸,宋朝有时候有意下诏令不让老百姓将商品向契丹销售,海上贸易更是一直禁止着。于是呢,钱反而向契丹那边流通。对其他诸国也是如此,不是输出国,反而成了一个输入国。于是宋朝铜钱成了南洋诸国,稳定国家经济的镇国之宝。宋朝自己呢,钱却一直不够用。

这结果让他瞠目结舌。

何苦呢?

实际上做得聪明一点,就是一年给契丹人一百万缗钱,也能成倍的将这个钱赚回来。大量的金子银子涌向宋朝,何必金银越来越贵?又有了流通的货币。

不能说宋人笨,古代人有古代人的局限性,并且自古以来,一直轻商抑商,放到这地步,很不容易。

但是不是还能做得更大一些,包括丝绢。

还不是主要的,即便自己有办法,能一年让宋朝挣两亿缗钱,三冗不解决,依然会不够用。若三冗解决了,什么也不做,眼下宋朝的税收,就足以让所有人躺在金山银山上打滚。

没有说。不符合他的做人宗旨,眼光可以看远一点,走起路来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又道:“前些天我说过类似的话。佛家讲究的是空,是了,或者行善与普渡众生。有的佛门是怎么做的?就说临江寺,你们来之前,王通判已支援了三四衙役,皆是从江宁请来的,替我秘密调查了一下。除了山泽,寺里仅有三十几位和尚,其中有十几个纯做苦力的小沙弥,真正主事的和尚不足二十人,拥有的良田达到近四千亩。一个太平州,包括贫瘠的坡田、山田以及耕地,不足七千顷,抛去三个县城人口以及一些墟市的非农人口,每户农民摊有田地勉强三十亩地。”

“是香客自愿捐的。”魏十娘道。

“佛家讲行善,他们是出家人,要那么多财富做什么?穿衣服、养子女、供妻妾、置庄园?为什么不能缘化给贫困百姓?”

一句话就将魏十娘封死掉了。

做和尚也可以狎妓的,就是少林寺的方丈还不照样狎妓,但那是真和尚么?

“况且临江寺本身的香火就日进斗金,魏小娘子,你五姐宿于求子观音院内,捐了多少香火?”

“五十两金锭子,三百匹绢,以及其他杂物。”

“好有钱,本官赏了三个道德人家,也不过三百缗钱,三百匹绢!”郑朗讥讽道。

魏大娘忽然醒悟过来,拜伏下去,道:“谢过郑知州搭救。”

“你起来,也勿用谢,事情真相未了之前,什么结论都会有,我还是说刚才。不知道有没有佛祖,也许有,也许没有,若有佛祖,看到他手下这群弟子打着他的旗号,喝国家的血、剥国家的皮、榨百姓的脂、压百姓的膏,该当如何作想?这就是所谓的普渡众生?若这样的行为,佛祖认为都是对的,那么这个佛祖也是邪佛,魔祖!”

与那些恶霸劣绅有什么区别呢?

“我明白了,这些家伙!”魏十娘跳了起来。

“勿动!”郑朗低喝一句,又道:“未来我有一些安排,需要全州百姓齐心协力做几样大事,必须要民心稳定团结。此事若是我猜测那样,十几年来宿于那个小院的女子与她们的子女后果皆不堪收拾,甚至会闹出无数条人命。还有,江宁的几位差哥子查了查,发现知善大约也怕事泄,于江宁、扬州多处货柜存下大量的钱帛,还在河北之地暗中购买了许多田产。若察觉不妙,胡说一番,拨腿就逃,后果更不堪设想。所以连工匠,我都让王通判帮助,从江宁请过来,而没有动用太平州一个人。”

“这么复杂……”

“十妹,少言!太平州有几人不相信临江寺,有几人不对知善膜拜?”魏大娘子斥责道。

让他们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让吕三叔带着他们离开。

在码头边上郑朗租了几间民居,里面准备了一些物资。但真相未揭露之前,皆不知道这些物资作用。让船上的工匠将物资搬上船,随着就离开当涂县城,未作任何停留。

他们刚走,四儿与环儿带着其他的小婢回来了。

要做午饭的,顺便烧一些茶水,天太热。

若是大海还好些,水面更宽阔,但深度够了,太阳的热气透不到海底去,反而能让海面吸收一部分温度,或者大山高原,所以这些地方才是避署胜地。最怕的就是现在江南,湖泽多,多数是泽,很浅的一层,太阳一晒热到了底,于是水汽蒸腾上来,整个大地似是一个大蒸炉。

几个小婢回到家中,全部汗透了衣服。

郑朗关切地走到里面的房间,听到环儿与四儿正在笑,于是推门进去,得问一下棚子的情况。全是女子,有老娘子,有大娘子,有中娘子,还是小娘子,甚至还有没成亲的小姑娘,四十几岁五十几岁,可以作为长辈过去看一看,自己才十七岁,虽是知州,总要避讳的。况且夏衣单薄,走进去,有些不大好。

然后眼睛睁大起来。

环儿与四儿站在屋内,但在换衣服,正好脱下身上所有的湿衣服,看到郑朗推门进来,一起愣了神,同时尖叫一声,慌忙地用手捂着胸口。可捂住了胸口,下面怎么办呢,又要捂下边。

郑朗让她们叫得有些晕,低声道:“叫什么叫,你们不是我的妾?”

奶奶的,我看你们是官看,就是做什么的都可以。

“大郎。”四儿反应过来,双手放下来,羞答答地走过来,道:“你要看吗?”

环儿也傻了,是啊,不就是看一眼吗,有什么不对的?不知是捂还是不捂。

郑朗悲愤地道:“让你们这一叫,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我还看什么!”

背着手,走回书房,果然看他到来,四个学生一起低头闷笑。

“不是你们所想的。”

“也可以,但大夫,这是白天,不大好也。”司马光摇头晃脑。

“你们不好好读书,想些什么!”

四儿与环儿换好衣服走出来,大不好意,脸红红的,提着吊桶从水井里打水,准备烧开水。来的妇女来多,有人在县城里有亲戚的投奔了亲戚,没亲戚但有钱的住进客栈,这类妇人很少,要么摇着船来,就住在船上。一天三餐多是吃干粮,人太多了,救济不过来。还有许多妇人用水不方便,烧茶救她们的急。不仅郑家在烧,几位官吏家也在烧,用不了多少钱,当做一件善事。

郑朗再次走出去,对四儿说道:“一锅水里放一把盐。”

“放盐?”四儿惊奇的问。

“你身上是不是流了很多汗?”

“是啊。”

“你摸摸你皮肤,看有没有盐粒?”

“有……”

“得放盐的,不然越喝水越坏,盐也不能放得太多,否则更口渴,听我的没错。”深解释不起来,没有人能听得懂。

“这是中庸之道?”

“……不是,是物格。”

“大郎,刚才奴不好。”

“是不好,看到没有,全家人都要笑话我们,今年冬天不准你暖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呵呵,害羞可以,叫不可以。”

“是,那今年冬天……”

“让我考虑考虑。”说完乐着回到书房。其实做一名知州,没有想像的那么难,一州事务并不多,只要做好榜样,用好人,决事公平就行了,因此史上王安石没有事做,跑到褒禅山,苏东坡游钟山,欧阳修游琅琊山。

几个小婢继续做饭,四儿与环儿、朱儿、丽儿抬着两桶水出去。

日头渐渐偏午。

崔娴与江杏儿气喘吁吁地回来,累坏了。

郑朗看着她们,说道:“要么下午休息一会儿。”

“嗯,我们是不行的,包括几名织女,恐怕支持不下来,当地人无事。”崔娴愁眉苦脸的看着大太阳。

“郑郎,奴看到许多人在田里割稻,不知如何吃得消?”江杏儿问。

“穷得,适应了这种天气。”适应这天气是一部分原因,主要还是穷的,再适应,这种天气下劳动,是何其的艰苦。

“妾想得有些失误。”

“你做得很好,为什么说失误?”

“当初应多带一些织女过来,来的人太多,教的效果差了。太平州城附近的还好些,有的妇人自芜湖来,自繁昌来,吃喝住皆不方便。明年让家里面多过来一些织女,分成三处传授如何?”

“明年也不行,今年冬天张家庄作坊要交还朝廷,郑家庄的织女并不多,抽不出来多少人手。”说完,郑朗略失了一下神,此时北方黄河大约到了决堤时间。

不知道淹死多少人。

造成这原因主要是君子党的丑陋,数次大块堤,规模皆能挤入黄河决堤史前十位,放在那个朝代都是大得不能再大的灾害,然而君子党们全不顾百姓死活,盯着赵祯那些鸡毛蒜皮子的事磨牙齿,甚至这次决堤,也是史上黄河真正的第一次大决堤,生生将黄河拉到了天津南入海,却看不到所谓君子党们上一份象样的书奏。

于是修著史书时,替君子党遮丑,仅一句话带过。

真乃天大的笑话。

司马光修资治通鉴时,往往灾害死了几百人,还要书上几笔呢。

若不是陆续的留下一些其他文载,都让后人不知道真相。比如此次决堤,波及到十几个州府,三十多个县,并且是宋朝人口最密集的州县,可想而知,死了多少百姓。

居然一句话。

只是苦逼了赵祯。

崔娴不知道他的心思,以为郑朗是考虑朝中言臣,发财的路子很多,发从内宫送出的织女财是不大好,没有反对,又说道:“你过来。”

将郑朗带进房间里,问:“你刚才看到环儿的身……身体。”

“不对吗?”郑朗紧张地问,让她小心眼弄得有些怕。

“官人,你误会妾的意思,是环儿对妾说的,她害羞叫了一下,怕官人生气,让妾向你求情原谅。”

“原谅了。”

“妾也讲道理,不会学房氏。”

“这就对啦,大功告成,亲个嘴儿。”若不小心眼,郑朗对这个小媳妇儿还是很喜欢的,特别这时为了自己有一些政绩,累得大汗淋漓,全身象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落在郑朗眼里,才是最美丽的崔娴。

“不灵啦,你告成得太多。”

“那也行。”郑朗眼睛珠子转了一转,不是要“第一次”吗,给人第一次。突然将她的亵衣撩开,含着小樱桃,说道:“大功告成,亲个乳儿。”

崔娴让他的突然袭击,一下子弄得身体软了下去,倒在床上,任郑朗将胸衣撩开,一对丰乳雪花花的暴露在空气中。

看着酥玉一样的雪乳,因为紧张娇羞,能清楚看到青色的血筋随着心脏在跳动,娇喘声中散发着一种处子的香靡之气。美色诱人,郑朗也不是圣人,不由的心猿意马,大手一挑,亵裤的绸带松开。

当郑朗的手往下滑去时,崔娴用手拦住,道:“不行,官人,妾孝期未满。”

都这样子了,还守个什么孝哉。

第二百三十四章 割(三)

人聪明了,也有缺点的,往往强烈的理性能战胜感性。郑朗收手。

崔娴身体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幽怨地说了一句:“官人,看看,光天化日的,你一次又一次的轻薄妾。”

郑朗忽然笑起来,道:“要么晚上当着环儿的面,偷偷的轻薄。”

当着环儿的面,还能偷偷的轻薄?崔娴跳起来要追打。只追出一步,发觉不对,仅跑了一步,两个白乳在空气就跳动起来。红着脸急忙将衣服穿上,将郑朗的手抓住,恨恨的咬了一口。然后为难地看着外面的太阳,她不会象杏儿那样问,这么热,呆在家里面都热得受不了,况且那些老百姓还要下田劳动。

可真热啊。

呆在家里面,还有两棵老槐与一棵石榴树,石榴树有可能因为土壤的问题,结得并不大,然而树龄都很老,树冠如伞盖,三棵树正好蓬开,象三把巨伞一样,遮住烈烈炎日,多少还好些。三株树能遮荫,也是吕三叔当初看中这院子的原因。

呆在凉棚里面,有江风吹来,稍稍舒服,如没有,整象火坑一样,热得让人吃不消。

郑朗有些怜惜,小妻子因为漂亮聪明,一家人将她当作了宝贝疙瘩,来到江南后,却吃了很多辛苦,道:“崔娴,这个时间长,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功,今年,明年还有,不舒服你不要去了。做到这地步,已经是不易。”

“那不行的。”崔娴依偎在郑朗怀里,反正让他轻薄完了,唯独差最后一丝底线,将柔软的双胸紧紧地贴在郑朗的胸口上,道:“越是这样,越不能松懈。不过有的妇人们真笨,怎么教都不会。”

“你以为都象你啊,教导人要有耐心的。”

小俩口说了一会儿话,温磬之极。

其实崔娴心里就象吃了蜜糖,外面的太阳炙得她很苦,可她发现因为自己吃了一些苦,郑朗对她那份若有若无的感情,渐渐加深,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

不顾湿衣服,走出来说道:“今天我做菜。”

立即响起一片欢呼声,郑家很多人了,可做菜的厨艺,无一人能及崔娴。

吃着好吃的菜,郑朗应当要感谢死去的丈母娘。

……

威也立,恩已树。

这时老百姓很容易满足的,觉得新知州太好了。

全没有想到一份份更大的惊喜在后面,传授纺织技术是崔娴想出来的,与郑朗无关。也许在郑朗心中,它的位置占得实在不高。

七月到了下旬,郑朗将州里的一些事务处理完了,包括一些人胡乱告状,将他们喊来,宣判的很少,多是调解,耐心的讲道理。然后将事务一股恼全部交给赵通判。在交给他之前,将他喊到自己家中。

俩人坐下来,郑朗说道:“赵通判,有一样事,我要对你说一声。”

“请吩咐。”赵通判很客气地说。

有些时候郑朗处理事务时略欠老练,比较容易理解,毕竟岁数太小,是人,不是妖怪,也很快达到妖怪级别。缺的仅是一点儿阅历,思想成熟,深思熟虑,考虑事情的长远,连自己也不及。

遇到这样的上司,下级官员很难做人的。

但郑朗脾气很好,除了犯原则性错误会愠怒外,一般情况皆是和颜细语,让赵通判等官吏很感动,还有一份敬佩,才十七岁,就如此,况且那个未出世的中庸,学问加上才干,德操,智慧,陛下的宠爱,前程比这七月的太阳更炙人手热。

所以赵通判平时对郑朗很尊重。

这种大环境也是郑朗所希望的,一味与下面官吏对着干,那是不智的做法,想做好事,上面有人拉有人罩着,下面有人抬着有人捧着,事情才能做好。不需要刻意放下身架,但营造这种有利的环境,顺势而为,却是夫子所宣扬的圣智。

不是为了上位,是为了做好实事!

江杏儿沏茶。

赵通判又说道:“江小娘子,你让我很敬重。”

这么几个娇滴滴的小美女,那真是放下了身体,数日不见,洁白光艳的脸上,略见黝黑了。

虽是小姑娘,可看到她们一日复一日站在棚内指导太平州的民女织艺,风雨无阻,烈日不缺,很让赵知州肃然起敬。

说着,居然站起身体。

“赵通判,奴当之有愧。”江杏儿笑如嫣花,心里面喜的,以前过得什么生活,现在过得什么生活,如今还让她觉得是一场梦呢。

“赵通判,你不用客气了,坐下来我们说说正事。”

“请说。”

“假如未来几年,太平州出现五千顷或者更多的良田,一个税收几万缗钱甚至十几万缗钱的大港口,你动不动心?”

“郑知州,你说的是圩田?”

官做到这份上,不会笨的,五千顷良田,看一看如今太平州总共有多少田地?也不过六千顷,其中一半还是山地、坡地,只有从圩田着手。赵通判又说道:“圩田好围,五月难过。”

北方的官员不懂,动辄说秋潦,这是不对的说法,太平州一带的圩田与太湖一带的围田、浙东的湖田都有显著的差异。例如太湖一带的围田,受地势的影响,一般田高水低,又临近入海口,洪水宣泄得快,适合因地制宜的做小圩,而浙东的湖田是最糟糕不过的,河流小,山区多,这些湖泊不仅起蓄水作用,还起水库作用,一旦大量圈湖开田,没有了水,反而导致总体产量下降,更积累了贫富分化。还有山洪因素,没有稳定的汛期,一旦湖泊大量被圈,水灾危害越烈。

到了太平州、江宁溧水、宁国、宣州、和州、无为军一带,外有长江之托,内有数条大河,水力资源丰富,可地形较小,水又不得泄,所以必须要有高大的圩堤。

至于汛期,也各不同,太平州一带圩田最怕的就是梅雨季节,真过了六月,到了七八九三月,反而很安全。

郑朗也要上书写明此事,可现在他没有“战绩”,说话也无权威,再加上大规模的圈圩、圈围、圈湖还没开始,并不急。

赵通判之所以有些说法,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秦家圩,摆在哪里多久哪,然朝廷久未决之。

郑朗道:“听我一言。”

未决,是因为内行的人少,北宋之初,多是北方为官,甚至寇准听到新进士是北方人,喜道:“又为北方人得一官员也。”若是南方进士,立即拍桌子磕椅子。

还有官员派系的争执。

含糊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又将自己上奏说了,这中间埋下了一个坎,连吕夷简都没有想到。圈圩只准州府来圈,私人不准圈,反之,那么州府是不是就有了圈圩资格。一旦诏书颁发,郑朗也就有了圈圩的权利,想怎么圈就怎么圈。

又将利害关系说了一遍。

实际他没有做什么细致的考察,这全是后世的经验之谈,从太平州谈到太湖,再谈到海堤、浙东甚至江南西路湘赣,最后扯到岭南的西江,也就是珠江,大多数地方赵通判根本就没有去过。听到最后,眼神越来越仰慕,一张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子。

最后郑朗将话题收回来,道:“小圩非是太平州长江南北发展道路,圩越小,管理越不善,五月来临,许多圩陆续破掉,甚至连百姓不敢居住在里面。越是这样,越马虎了事。可朝廷听到的消息除了圩破,还是圩破,越不感兴趣。所以大圩大堤,势在必行。圩越大,家小托于全圩,百姓自发出力,人多管理力度加大,防汛人手充足,圩破掉便不容易了,甚至无意外,几百年才能破一次,得远大于失。仅是圩,就是一个政绩。”

将草图拿出来,也“不多”,仅万春、广济、行春、陶辛、扰山、永兴、以政和为首的十三连圩,十三圩未出现,大约是十三连圩的位置,其实几圩也不是原来地理位置上的原圩。就有这个能力复制下来,时间不同,地势不一,效果也未必很佳。

做了很大改动,多比原来的圩扩大,也未必是最后的定圩,究竟是大是小,或者有没有改动,要实地考察后才能做最后决定。

七个圩,从当涂到芜湖,再到繁昌,主要是在芜湖,芜湖,湖也,现在芜湖大半在湖泽里面。可是赵通判一看,说道:“会有多少顷?”

“有可能会有四千多顷,仅是计划,未必全部执行。”

“四千多顷……”赵通判喃喃道。吓坏了,以顷计算,成了千为单位,可换作了亩,一顷一百亩地,对于一个很狭小的州来说,陡然出现四十多万亩的耕地,换谁也会吓着。

“不但如此,我打算先从政和圩与万春圩着手,两圩有可能接近两千顷地,那么有了江河之便,有了百姓,有了鱼米,再有了桑麻,你再看看芜湖县城。”

一个大港口就出现了。

“我岁数还小。”赵通判就怕听到这句话,一听就惭愧,郑朗不顾他感受,又继续说道:“因此以勘磨为主,会留在太平州好几年时间,我们目标先订下来,然后一步步稳妥的来,这项工程做好,陛下会高兴,你也是主要官吏……”

懂的。

郑朗无所谓功劳,才十七岁,难道将他拨成宰相,三十岁也不行哪。就是没有这个圩,安心的一个一个州府的德化,有了这政绩,以及能力,进入东府早晚的事,然而赵通判可有几回机会?

赵通判身体紧张的颤抖起来,最后道:“我协助知州,不过要稳妥,京城也不能有反对声音。”

还反对个屁,今天黄河一决堤,朝堂上的大佬们会想粮食想得发疯,只要有粮食,什么也不会管。这是最好的机会,今年不会反对,明年不会反对,到了后年,掣肘重新开始,这样的大圩,还不知道会让朝堂吵成什么样子。

不说四千顷,就算三千顷,三十万亩地,一百多万石粮食,外加赋税桑麻,几千户人家,几万百姓,一个前景远大的长江良港。是什么样的功绩,什么样的利益?

“放心吧,朝堂上的事,我来。”

朝堂对赵通判很遥远,这句话让他产生误会了,道:“好,只要京城不反对,我配合知州。”

赌上一把,失败了彻底回家,成功了作为二把手,同样能飞黄腾达……

郑朗大喜,别看他是知州,通判同样有着很大的权限,若不配合,成心掣肘,会给他带来难题。伸出手说道:“赵通判,他日你我姓名必然因为此事名载史册。”

载于史册啊,谁不喜欢,赵通判终于开心的伸出手,两只手在空中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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