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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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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一想。”郑朗一笑,心中道,若不反省,你也是其中的一员。接着将此事的剖析写给司马光与王安石,韩琦与文彦博不可怕,可怕的乃是自己这两个学生。

然后又写了一封奏折,递给赵祯,用事实说话,庞籍做得好不好,看国库情况。若真听从言臣的话,也不要治理黄河了,国库一空,什么事也做不成。

这一年黄河无事,黄河无事,北方便会有事,干旱。旱情影响不大,张方平为三使司多有功。包拯大治开封府,达到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高度,于是迁为御史中丞。

不但迁为御史中丞,因广济河原武县河段决,淹没了许多民田,让包拯兼任转运使提点刑狱考课院,前去振灾。

包拯离开开封府,以欧阳修权知开封府尹。

让欧阳修学包拯做一个包黑子,欧阳修学不来的,一切循旧,不事风采。

有人说议论,你做得没有包拯做得好。

欧阳修答道:“人各有短长,不能舍其所长强其所短。”

传为佳话,苏轼听闻此事后,对郑朗说道:“郑公,欧阳公开始变得温润也。”

“当真?”郑朗一笑,又道:“子瞻,你拭目以待。”

欧阳修当真高兴,这个仇记在心中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若没有意外,半年欧阳修就要报这个仇。

第七百四十九章 琐碎二年(下)

为了进一步支持庞籍,逼得郑朗做了一件事。

报纸。

早就在谋划一份私人的报纸,太学主持报纸虽佳,官方声音太强烈,很难看到民间真正声音。

以前京城有一些大户人家,包括樊家就曾想联手主办报纸,既得到名声,若经营得当,还能谋利,不过朝廷一直犹豫不决。郑朗或多或少有些顾忌,因此默不作声。

看到庞籍危机,郑朗亲自出马,上书请求再设一份报纸,太学报纸是官方的,这一份报纸乃是私人的,可以当成民间声音作为参考。又写信给富弼与韩琦、宋庠、田况,请他们支持。

难得的郑朗请求,有些悲情作用,这一年来,郑朗仅提出两个请求,一是于登州设一小港,二是这个报纸,是人,总有同情心的,包括韩琦在内,不管什么原因,他也猜不出来,看到郑朗这一下去就是六年时间,还要继续飘,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生正面的冲突,两人以前关系很不错,数次让功给自己,因此第一个站出来同意。

第二份报纸羞羞答答地出来,太学的报纸听从郑朗建议,名为大宋日报,民间那份报纸名为京畿晚报。

这份报纸出现,使得庞籍危机得以缓解。

郑朗秘密写了一封信给司马光,司马光于是上书,诸位弹劾庞相公,看看民间声音对朝廷是什么态度。老百姓对朝廷很好啊,这也有首相之功,诸位为何舍大取小,又要将国家一名能相罢去。

庞籍对司马光有恩,这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听从郑朗建议,上书替庞籍辨解的。

说好说坏,不是你们几个言臣说得算,而是看国家是否在变好,老百姓生活是不是在改善。

师生二人强行出马,将庞籍暂时保下来,能看到崔娴所说的那种影响力。

郑朗说力量的继承,实际这些年一股新力量在出现,那就是属于郑朗的力量,比较温和的,富弼算是半个,蔡襄完全向这股力量倒戈。还有更多的人,曾公亮,张方平,以及无数正在成长的中级官员。

郑朗为使这份报纸销量增加,再次撰写中庸,改进版的中庸,以及第三稿仁义。

在晚报上连载,然后邀请天下儒士进行质疑,或者辨论。

真实用意不但是使其销量增加,也是使其影响力增加,同时将自己的儒学推广。象王安石那样,将自己儒学当成科考的学问,郑朗不敢的,不过用这种方式推广,忌讳不大。

此时郑朗真的需要庞籍。

国家已经在转型,官员们还没有意识到,银行渐渐推广到全国,它的出现,对推动经济的发展,将会产生何等的作用。

不上不下之时,上去了,整个国家也就上去,至少经济上去了,下来了,就是一大堆烂摊子,还是那种无人能收拾起来的超级烂摊子。自己不在中书,只有庞籍一个人才能勉强挑起这份担子。

于是在他又调到河北路担任转运使时,再次上书,说明国家的情况,以及庞籍的重要性。

郑朗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就是不入京赴职,外人不知道情况,更加认为他高风亮节,情节颇似史上的王安石。越不做官,朝野上下越是敬重。两次出手,庞籍转危为安。

郑朗来到大名府,没有想到贾昌朝远远地迎到城门口。

拳不打笑脸人,两人互相施礼,贾昌朝客气地将郑朗迎到自己府上,盛情款待。

席间贾昌朝说道:“行知,贾某这一次来到北京,心中感慨万千。”

“哦。”郑朗玩味地看着贾昌朝。

“行知为了国家,到处飘泊,我来想一想,太平州算是江东,杭州算是两浙,还有两广,与两荆,也涉及到福建路与江南西路,陕西路,如今京东,淮南,仅剩下夔峡四路,行知没有去了。”

“难道贾相公想让我去夔峡四路?”

“哪里,哪里,行知,你误会哪,君不能再飘了,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人才不重用,唉,唉,不过我同样起起伏伏,一切也看淡了,说起来当初你在太平州,我也下去察看,说你算是有些缘份吧。”

“是有缘份。”郑朗略带讥讽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以前做了一些事,很对不住你,还望行知莫怪,这杯酒就当我向你陪罪。”说着贾昌朝将酒樽举起来,一抑脖喝了下去。

“贾相公,你多心哪,只要君为国为民,以前的事我也会将它当成过往云烟。”说着,郑朗也将这杯酒喝下。

走出贾府,苏轼道:“郑公,这是佳话,一笑抿恩仇。”

“子瞻,非是一笔抿恩仇,一旦大治黄河,河北路乃是最主的施工段,交给谁就会立下赫赫大功,这一说,贾昌朝今天做作,你可明白了?”

“不是吧。”大苏与小苏都快要冒出汗来,跟在郑朗后面,一再地将自己心中想法颠倒,将自己心中的偶像粉碎,两颗小粉嫩的心快要承受不了郑朗一次次的打击。

包拯为御史中丞,他心中也惦念着一件事,太子。

其实太子的事时间更早,远比庞籍最初上书立皇储还要早,是在郑朗为相时代,皇祐二年。言官正在大斗张尧佐时,京城突然来了一个和尚与一个青年,直接就往皇宫里闯。

当然闯不进去,让禁兵拦住,换其他朝代这样大摇大摆地往皇宫里闯,多半当场击杀。北宋时兵士不敢,喝道,干嘛呢,这是皇宫,不是你家,怎么瞎闯。

青年昂着头不答,和尚却大喝道:“你们敢拦我们,这可是当今太子。”

十几个站岗的禁兵呆了大半天,敢情遇到俩疯子,当场将他们撵走。仅是撵,未处理,不错,好兆头,俩人又来到樊楼前,哪是什么所在,京城人流量最集中的地方,大和尚开始演说。郑朗老丈人也准备撵他们,可听了几句后不敢再撵了,得,你们继续说吧。和尚继续演讲,说二十多年前一件宫中往事,皇上突然看中宫中的一个小宫女,然后就那个了。后来发现这个宫女有孕,于是出现这个那个的原因,被强行撵出宫。

暗黑,阴谋,再想一想后宫的黑暗,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听者如山。

然后大和尚突然一声大喝道:“后来那个宫女生下一个龙种,他尚在人世,就是他。”

一指边上的青年。

太子啊。

所有老百姓目瞪口呆。

迅速传到开封府,钱明逸带着衙役将俩人抓起来,刚要问,青年大喝道:“明逸安得不起!”

多威严的六个字啊。

若大的开封府尹居然就真的站起来,差一点伏下给青年施礼,如此,钱明逸那就真载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审理的,让钱明逸发觉不是,将青年发配到汝州充军。怕出意外,不敢杀,留着。

这一留导致开封城出现许多传说,比狸猫换太子还神奇,不但神奇,还有腹黑,香艳……

一名开封府的推官看到长官办事不力,上书弹劾。两府也听到一些消息,难以分辨,于是问赵祯。郑朗一直没有参预,知道是假的,但不能说,否则让人怀疑,或者借机做文章。

赵祯开始回想,二十年了,那时自己能做人事了,可有没有临幸这个宫女,拼命地想,皇帝这个职业本身就是种马,想了大半天,想到很多很多被他临幸的宫女,但过了太久,因为人数太多,无法分辨,于是一摊手,将此案交给当时的知谏院包拯过问。

赵祯一直无子,皇帝做得还不错,老百姓也同情的,也渴望这个青年乃是真太子。

包拯同样抱着这个心情,然而让大家万分失望,真相迅速查出。那个青年叫冷青,其母确实在宫中做过宫女,出宫后时间不长嫁给一个大夫,很快有了头胎,若说头胎时间还能难以断清,关健头胎乃是一个女孩子,第二胎才是这个冷青,就算是晚产,能晚产两年时间,冷青都不可能是皇上的龙种。冷青长大后与家人不和,跑到江西庐山胡说八道,被庐山的一个和尚听到后,要为他打抱不平,强行又将他带回京城,才有了这出假太子的大戏。

真相大白,当场包拯将冷青斩杀。

禀着仁爱为本的原则,只斩杀冷青一人,没有牵连任何他人。

不过这件事终给士大夫留下一道阴影,庞籍先行提此事的,看到皇上怏怏不乐,后来不提了。直到六塔河一案后,莫明其妙的大肆提起皇储,郑朗将真相揭开,何必为了转移视线,弄出这么多事。

然而范镇却走火入魔,不管是不是被人利用,立皇储也是必须的,连上十九道奏折,较劲较得头发都白了。但赵祯始终无动于衷,范镇无奈,不再上书。这件事也就平静下来,没有想到又有一人提出此事,包拯,刚担任御史中丞后不久,就进奏道:“东宫虚位,群臣数有言者,不知道陛下圣意何久不决?”

赵祯当场眉就凝在一起,不悦地问:“卿欲立谁?”

换一般人也许就吓傻了,包拯有什么资格立皇太子,不过包拯说话很有技巧,道:“臣乃是为宗庙万世计,陛下问臣欲立谁,是疑臣也。况且臣近仅七十,膝下无子,非是邀后福也。”

就算扶立有功,与俺们包家也没有关系。

赵祯转怒为喜,不错,是这个理儿,别人说心怀叵测,只有包拯说话才有这个资格,忠臣,道:“徐当议之。”

以后再说吧。

又成了以后,包拯也识相,既然皇上不想立,也就不说,学范镇干嘛,纯是自己与自己过意不去。

不过因此他反而更得赵祯赏识。

到了第三年,京城富民刘保衡开酒场,欠官府酒曲钱一百余万,也就是一千多缗钱,对于老百姓来说,也算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三司衙役催得急,刘保衡钱周转不过来,将刘家的祖宅便卖。正好张方平想换一栋房屋,下人看了刘家的宅子觉得十分满意,便将此宅买了下来。卖的人不知道买的人是谁,买的人也不知道内幕。

张方平搬了进去,但这事儿太奇巧了,三司逼债,三司使买房子,有人议论,刘保衡姑姑产生怀疑,不能状告张方平,于是上讼刘保衡非是刘家子孙,败坏刘家产业。

这时候开封府尹是谁,欧阳修。

派人下去查了查,不是刘保衡资金周转不灵,乃是胡乱花掉了,房子卖掉后迅速将欠的酒曲钱偿还,刘姑状告属实,可这个房屋又牵连到张方平身上。将官司往上递,到了包拯手中,写得不清不楚,包拯以为张方平只花了一千多缗钱就将此宅买下。能入张方平法眼的宅子还能差么?换后世这些宅子价值都要动亿人民币来计算的,就算宋朝房价合理,也最少得五千缗往上去了。

欧阳修奏折写得不大清楚,包拯一看也不是大案子,很容易就审出来的,不会错,便产生误会,弹劾方平乘势贱买所监临富民邸舍,不可处大位。

张方平真的很冤,他家也不差钱,何必勒索一个小老百姓,况且若大的宅子用一千缗钱就将它买下来,刘保衡会同意么。但关健他买这个宅子就不当,有苦难言,贬知应天府。

郑朗听到后,叹了一口气,道:“欧阳修也成人精了,居然会使借刀杀人之策。”

他将朝堂上发生的这些事一一剥开,冲击最大的还是大小苏。

以端明殿学士宋祁为三司使。

不是包拯开头的,先是吴及弹劾小宋在定州不治,不但不治,又纵家人用公使钱数千缗钱放高利贷,在益州奢侈过度。包拯因为王逵的事对小宋同样十分看不惯,跟着弹劾其兄大宋为执政,又在益州多游宴,为官不正,不可任三司。

大宋没有办法,回家后将弟弟狠评了一顿,叫你节制节制,为何不听,以至有今天之祸。出小宋,命包拯代之。

实际也是有意笑话包拯的,我弟弟不能做三司使,让你来做好么?

老包真的跳下去。

他在家中守孝时间太长了,起步晚,又自认为自己做得清廉,大公无私,因此珍惜每一次升迁机会,平生从不言贬官。

欧阳修出马了,他为开封府尹,天天让人拿他与包拯相比,心中痛恨,又不能说,机会难得啊,正好朝廷又用陈旭代他为开封府尹,自己迁为翰林学士,有了发言权,于是弹劾包拯天资峭直,然而少学问。

人家也是进士出身的,出身并不比欧阳修差,乍就少了学问,况且要多大学问才能做三司使?又尝指陈前三司使张方平过失,方平由此罢去,以宋祁代之。又闻拯弹祁过失,祁亦因此罢,而拯遂代其任。此所谓蹊田夺牛,岂得谓无过?而整冠纳履,当避嫌疑者也。

前面说得也还很正常,后面那句整冠纳履,当避嫌疑者也,意味就深长了。整一个帽子,穿一个鞋子,还要避嫌疑,你身为御史中丞,居然都不避嫌疑,还要不要脸?

这比泼口骂娘还要狠。

包拯逼得躲在家中避任命,过了很久,才接受了三司使任命。做得不大好,还是舍不得官啊。

后来又渐渐想起来自己被欧阳修利用,才倒的张方平。

有恨难发,只能与妻子说,于是在包拯死后,欧阳修要替包拯写碑文,包夫人断然拒绝。俺请不起你,欧阳大先生。

四月,后宫董氏女生赵祯第九女。受大臣刺激,赵祯自前年起开始了疯狂造人计划,后宫复幸者有十人,谓之十阁,有周氏,董氏,张贵妃的妹妹等女。

仅有郑朗含蓄地说要注意房事节制,保重身体。

没有了,谁也不敢反对赵祯造人。

但不能说赵祯造人没有用,他育有三子十三女,仅活着的只有赵念奴,还有第十女,第十一女,第十二女,若没有此次造人计划,赵祯的后代仅剩下赵念奴一根独苗了。

九女也随后夭折。

但出生时赵祯大喜,亲御崇政殿,录系囚,杂犯死罪以下递降一等,徒以下释之。

说明俺还能养小孩子,不是废物。

因功从潭州迁回为知制诰刘敞进谏,疏决在京系囚,虽恩出一时,可外面人皆议论,云是生皇女故。不是皇太子,乃是一个女儿,不合令典。又听说多作金银、犀象、玉石、琥珀、玳瑁、檀香等钱及铸金银为花果,赐予臣下,自宰相、台谏,皆受此赐。无益之费,仅生女更是无名之赏,望陛下不行姑息之恩,出浮沉之费。

赵祯只是嘿然。

随后又有好消息传出来,五月周氏生皇第十女。周董以生皇女进秩,诸阁寻求迁改。赵祯让中书出敕诏,三个首相没有一人同意。范师道又上书弹劾后宫处置不当。

闹什么闹,有本事给皇上生一个带把的。

但这一切争执迅速平静。

因为郑朗再度回来。

这个回来不是两府人事变动,乃是黄河。他一回来,意味着那个庞大的计划可能就会提上议程。

一旦实施下去,这才是一块最大的蛋糕。自郑朗归京之时,许多人就在心中在琢磨着,怎样瓜分这块蛋糕。郑朗一天天地临近京城,各人心中的小算盘一天天地打得更响。

PS:包拯实际此时有子,乃是花甲之年与小妾生的,为什么当着皇上的面不承认,乃是千古谜团。忽然想到以前的自己,还与老包家一个女孩谈过恋爱呢,汗颜汗颜再说南方开发的重要,明朝是大肆开发南方。但同样的开发,明朝能与宋朝相比?若如此,都不会气得将郑和下西洋的宝船图纸烧掉。还有清朝,清朝将南方开发出来,已经是很晚。不可忽视晚清的经济,我想说的一句话就是只有执政者不折腾,以中国人的勤奋,很容易使国家富裕起来,晚清经济与政府无关,如果表功那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有一点可以证明其经济,仅是实际赔款,清朝就拿出近九亿两银子,购买力相当于宋仁宗时大约五亿缗钱。更不要说银子流失再度给国家经济造成何等的创伤。还有一个马关条约就赔给日本两亿两银子。对于这个国家更不想多说,和平是珍贵,但软弱了,必被挨打,必被瓜分。说多了,以史为鉴,俺没这个资格,仅是对比论证若是两湖两广全部开发,会给宋朝带来什么变化。

第七百五十章 治国或平天下

临到京城时,郑朗接到一封信,让全家一起发呆。

范纯祐与范纯仁写来的,委婉地代自己四弟向郑家求亲。

郑苹出嫁到种家,应当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种家比郑家地位稍低,可也低得不多,若悬差太大,男方会产生抬不起头的感觉,未必是好事。就低那么一点儿,反而成了一个微妙的格局。

自从郑苹到了种家后,种家上下将郑苹当成掌上明珠。种谊的小日子过得有些悲催,有时候小两口发生一些小口角,不但其母倒帮郑苹,七个哥哥还要如狼似虎的斥责。

倒是郑朗与崔娴很讲道理,每一次皆痛斥自己女儿。两家家长做到这地步,再加上也能算是世交,夫妻之间再大的矛盾也不会有矛盾了。今年传来郑苹有孕的喜讯。当时看起来郑家选择有些错误,可通过小两口相处的情况,选择却是很正确。

但郑朗还有一女,郑航。

嫡出所生,可郑朗小妾是别人家的小妾?况且郑朗有几个孩子?

看到郑家一嫁女,种谊那个官升得才叫快。

依然还是一颗明亮的珍珠,虽稍稍比郑苹逊色一点。

一家养女百家求,很正常,两年来陆续有人求郑航,不过多方考虑,皆不是合适人选,让郑家回拒。

范纯祐知庆州写的求亲信,郑朗看也未看,也打算回拒。比史上的好,范仲淹死后,果然范纯祐又开始守孝不出,郑朗再三写信劝说,又通过范仲淹的后妻如夫人劝说,这才好说歹说将范纯祐劝出山,这一过不是三年,而是将近四年。赵祯唏嘘,正好庆州空缺,范纯祐随其父曾在庆州呆过很长时间,能文能武,让他又知了庆州。

崔娴却又将信拾起来翻看。

郑朗说道:“不妥,范家生活朴素,航儿过去后会委屈,岁数也不相符。”

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抱老虎?郑航整比范纯粹大了五岁。

江杏儿忽然低声说道:“官人,若范家求,倒也不是不可。”

郑朗反对,崔娴犹豫不决,江杏儿却首肯了。这个心态好明白,崔家世代官宦人家,崔娴看得要淡一点,到了丈夫手中,将官做到了巅峰。只要不太差,对此倒不是很在意。江杏儿出身毕竟卑微了,正好那边母亲同样是妓子出身,不会产生嫌弃。

崔娴也认为郑航大了,不过很在意范家的影响力。现在朝堂得势的是什么大臣,大多数是以前范仲淹的粉丝,范仲淹另外两个儿子是自己丈夫的学生,再加上这门亲事,会使许多大臣倒戈。

但这个年龄问题确实成了一道鸿沟,不是男方大五岁,而是女方大五岁,因此崔娴也不大好说。

一家三个当事人,三种意见,信于是摆在哪里,没有回复。

京城就要到了,坐在船上,苏轼道:“郑公,我与弟弟想回家看一看。”

两人皆是新婚莞尔不久后就离开京城的,眉山到京城太遥远,从陆地要翻山越岭,从水路侧要兜一个大圈子,顺着岷江而下,到达长江,再从大运河进入京城,不但远,岷江与长江上游河流湍急,还有三峡之险。来回很不方便,因此老苏带儿子来到京城后,于是呆了下来,没有回去,直到科举结束,老苏南下荆湖南路,大小苏则随郑朗到处飘。

但两年让大小苏长了不少见识,也学到一些做人做官的道理,至少心态会比史上更好。至于以后苏东坡会不会写出前后《赤壁赋》或者赤壁怀古这二赋一词,颇让郑朗怀疑了。可是若进入仕途,起步点远远胜过史上。

郑朗道:“子瞻,苏辙,你们不要担心,我已托人在京城替你们买了一栋宅子,也派人前往眉山将你们家人接向京城。”

“啊?”大小苏万分惊讶。

“可能我会请求朝廷治理黄河,若有机会,我让朝廷给予你们一些官职,留在我身边,协助我。”

“遵郑公命。”苏东坡长揖于地。

到了京城,天色已暮,郑朗没有顾得上吃晚饭,立即去了特务营,找到王勇。谈了一会,才返回来。第二天他去中书叙职,刚到中书,就被赵祯请到崇政殿。

非是在都堂,放在崇政殿,喻意分明。

殿里坐着许多大臣,有两府大佬,还有两制言臣,以及三司使与其他相关的重要官员。

郑朗大步上前,向赵祯施礼,赵祯说道:“平身吧,郑卿,又是两年了。”

眼神里隐隐有着一份喜悦,一份惆怅,以及一份叹息。

其实许多大臣心中也产生怀疑,无论用什么理由,皇上对郑朗太薄,但看样子,皇上对郑朗并不反感啊,难道真的是为治理黄河,才刻意如此处置的?

“坐吧。”赵祯又说道。

太监搬来一个椅子,直接搁在富弼上首,这一搁诸大臣眼神再次一滞。

郑朗大咧咧地坐下来,自己不做首相,可论资历与政绩,在座的人那一个能胜过自己。当然,他心中也有一点儿惆怅,若没有赵念奴的事,现在他做首相,比吕夷简资历都要深。

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向着富弼、庞籍与韩琦拱手道:“彦国,醇之,稚圭,今天我能回京城,将我的那个治理黄河之策摆上议程,还要感到三位啊。若没有三位的兢兢业业,主持国政,那只能是一场梦幻。”

庞籍只是一笑,国家略略变好,自己可是用了心的,而且顶着言臣狂风暴雨般的弹劾处理国政,何其不易,郑朗虽过夸一点,自己倒也承受得起。

韩琦傲然地平视远方,郑朗推功到自己三人身上,正常,他一个大臣要那么功劳做什么?

富弼则是愧然道:“行知,这么说让我有些无地自容。”

但郑朗这句话让君臣心思一振,郑朗这个治理黄河计划得用多少钱帛啊,敢提,说明国库有钱,并不是敛民敛来的钱,而是良性经营带来的钱帛,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接下来各人心中动起无数心思。

若治,肯定是郑朗领手,这个职位任谁都不敢抢,这么大工程,谁敢挑?但若如同郑朗那种治法,最少好几年时间,从三门开始,上到宋辽交界处,下到淮河,还有一条新运河,得用多少民夫,得用多少官吏。看重的就是后面这条,自己未必会去,可自己有亲信哪,有手下哪,有门客哪,谁去谁就是抢功的。特别是几路分段的主要领导人,一旦治河结束,有这个大功绩,升迁起来会象坐火箭一般。

好大好大的一块点心,点心虽好,贪婪的人也会多,如何才能让自己也咬上一口或者一大口?

郑朗又说道:“陛下,但臣昨天又听到一条消息,心中产生疑惑。”

“何?”

“治国与平天下谁重要?”

“郑卿,说明白一点。”

“臣这两年多围着黄河在转,看了许多地方,臣在心中做过推算,又考虑着国家经济,若依臣之策,不敛于民的情况下,想治河最少得四年时间,有四年时间缓冲,国家经济不会吃紧,百姓负担也不会过重。”

“有理。”赵祯说道。

还有一种方法治河,无论工程多大,学杨广那样强行征百姓为民夫,不顾百姓死活,朝廷只要花少许钱,郑朗那个治河之策就可以实现,但在北宋前期,谁敢这样做?不要学杨广,连派几个船队去大洋彼岸寻找种籽,郑朗都不敢提,学杨广那是找死的。

对内治,郑朗一直不排斥北宋,排斥的是对外的过份软弱。

郑朗又道:“可眼下似乎又有一个机会,能让我朝有八成希望平灭西夏。臣昨晚反思了半夜,就不知道治河与平灭西夏那一样更重要,可国家的经济仅能支撑一样。”

“平灭西夏?”

郑朗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奏折递给赵祯。

赵祯看后还是不大明白,并且犹豫,迟疑好一会儿才将它传递下去,大家看后,同样一脸的古怪。

富弼茫然道:“行知,它代表着什么?”

奏折上说了一件事,一件艳事。谅祚今年十二岁,他早成亲了,没藏讹庞借用李守贵之手杀死妹妹,就将女儿许配给他做了皇后。

去年毛惟昌与高怀正将外界消息源源不断地带到皇宫,包括宋朝刻意派斥候散布的消息。

谅祚不敢带着兵马直接替父报仇,替母报仇,心中只好怀恨在心。没藏讹庞听闻后十分不安,找借口将毛高二人杀死。谅祚更加怀恨在心,于是做了一件疯狂的事。

没藏讹庞的女儿他碰都不碰,却找到没藏讹庞的儿媳妇,一个西夏汉人女子,姓梁。没藏讹庞的儿子起初没有在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做什么?他想得大错特错,李谅祚还真做了什么,并且嘿咻得让妻子感到十分满意,每次过后,妻子春情荡漾,满脸红晕。

那个愿意自己戴上这顶帽子,毕竟象唐中宗那个重胃口的人少之又少,没藏讹庞的儿子又不敢将李谅祚怎么的,于是找到父亲论理。没藏讹庞听了也一愣,想了半天后对儿子说:“由他。”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天下那么多女人呢,既然小侄子好这个,由他去,最好迷恋梁氏,变成一个昏庸无能的人,自己也不用逼得强行篡位。是想做国君,国内反对声音太大,周边还有吐蕃宋辽三个强大的敌人虎视眈眈,尽量不要走到那一步。

公公不管,丈夫不管,梁氏胆子越来越大,公开进入皇宫,与李谅祚昼夜厮磨。

奏折上写的就是这条黄色情报。

所以赵祯看后迟疑,不过相信郑朗不会将一条黄色消息拿到这种场合宣传的,肯定有郑朗的用意。

官员不少,还在继续往下传。

郑朗没有直接回答,说道:“远古治河,鲧用堵法,禹用疏法。那时人烟稀少,与今天不同,无论是鲧法或禹法,皆不适用于治理黄河了。但现在情形颇类似,一防二治。防是本,治是表。防就是滥砍滥伐,过度耕种游牧带来的水土破坏,这才是黄河越来越恶劣的原因。陛下,诸位臣工,翻看史书,可看到过唐朝黄河出现多少次涝灾与决堤之灾?为何到我朝有那么多灾害?因为关中水土已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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