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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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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烂掉了,想要治理,必须进行一场革命性的颠覆,也就是将整个黄河推翻,重新改写。

不要说没有这个条件,有了。两广渐渐平静,荆湖南路马上进入开发阶段。再进一步的扩充银行规模,细节性的微调,国家财政情况越来越好。最终便有了治理黄河的经济。

大量水利工程上马,使宋朝积累了许多有经验的水利官员与相关技术。技术很重要的,例如海船,不一定要有多大,五百吨到一千吨之间足矣。估计几万吨级别的郑和宝船大约不成,可这个吨位也足够了。至少比布鲁诺那些船要强。技术再进一步的提高,远航太平洋彼岸不会是梦想,各种杂粮与珍贵的植物带来,例如玉米、土豆、红薯、花生、辣椒、金鸡纳树、橡胶、地瓜,等等,宋朝就会在未来两三百年内,变成人间天堂。

这中间要求的就是船舶技术,坚固、耐腐、抗风浪,以及水手驭船技术。

黄河也是如此。

不让宋朝士大夫们感到很伤很痛,自己的建议就不会得到通过。

偶尔也与崔娴在书信中提及黄河的事,崔娴不会傻呼呼地谈论,那不是妇人家做的事。

崔娴继续在寻找郑家的女婿。

赵念奴的请求未写信,不能写,那是外戚内部的事,郑朗插手其中,会弄得一身污水,不值,尽管她对赵念奴有好感。

可是赵念奴却来到郑家。

如今她是出阁的公主,偶尔来一来,属于仕女之间的拜访,况且郑朗一个守护骑士,不会惹起多少争议声。

坐下。

赵念奴说道:“崔娘子,听闻你家在选婿?”

虽未经人事,但为人妇,这场亲事让她不快乐,可也让她成长许多,说话时语气沉稳。

崔娴眼睛一亮,答道:“是啊。”

“可找到否?”

“没有。”崔娴苦笑,闺蜜虽多,可这些闺蜜多误会崔娴与郑朗的意思,崔娴说不用讲究门第,不用讲究其人出身。可到了闺蜜眼里不同,郑苹如今在宋朝未出嫁的少女排行榜上,最少能名列前五位。没有相关的出身与门第,能与郑苹身份相符么?

况且郑苹本身条件真的很不错,要相貌有相貌,有才华有才华,举止风仪也好。本来条件就很高了,再让这些闺蜜们拨高,估计真的在整个大宋海选,否则这个女婿多半找不到。

崔娴说话是白了女儿一眼。

郑苹只是嘻嘻地笑。

赵念奴温声说道:“苹儿一定会找到一个好夫婿的。”

“听天由命吧。”

“但是我很佩服崔娘子与郑相公的智慧。”

“殿下,何来此言?”

“选婿……也要看对方的家人……”

“怎么啦?”

“我的婆婆……”

崔娴未写信给郑朗,但也稍稍关注,听闻了一点,默默无语。她只能表示同情,不能干涉。

赵念奴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

这门亲事对赵念奴来说,是一门很痛苦的亲事。

但对李玮来说,更痛苦。他非是象后来一些人所说那样的暴发户,略有些才学,虽本事不大,也不是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为了等迎娶公主,他迟迟未婚。

婚姻来临,赵念奴长相也让他感到欣慰,可自洞房起,便成了一场恶梦。

不要说喝交杯酒了,更不要说做那种事了,连床上都不让他睡。

当然,他可以施强,丈夫强行妻子做那种事,谁会反对?可他终不是母亲,赵念奴的尊贵身份,使他感到压力。以他的平时修养,也做不出动强的手段。

因此,李玮越来越消沉。

这一切,李母看在眼中。身为皇上唯一活在人世间舅家的长辈,平时士大夫对李家的交口称赞,助涨了她的市侩作风。不是说小市民是坏的,小市民往往是市侩的代言词,也有许多好的一面。但小市民的优点在她身上没有看出,倒是看到许多缺点。说李玮象暴发户更不对,但她却是一个地道的暴发户。

偏偏李用和已经去世,若是李用和活在人间,以李用和的为人与性格,压制李母,再从中调解,化开赵念奴的心结,也许她与李玮婚姻会走向另一个结局。

李用和已死,李母还不顾大局,整天呆在驸马府。

不要说她二人不可调和,就是平常的婆婆与儿媳妇若整天呆在一起,又有几人能和睦相处的?然后看到儿子闷闷不乐,矛盾在迅速激化。

她越暴躁粗鲁,赵念奴越反感。

在婆婆的压制下,赵念奴仿佛都没有了明天。

看到公主可怜,梁怀吉同情,于是弹琴唱了一曲:“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

情怀渐变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昔年多病厌芳樽,今日芳樽唯恐浅。”

这首词乃是钱惟演政治失意后写下来的,放在北宋后期不算什么,但在北宋初期仍是北宋词作的代表作之一,再加上他对欧阳修等文坛大家的照顾,使得这首词在民间广为流传。

梁怀吉唱它,只是感伤公主的遭遇。

赵念奴听了后更是郁郁寡欢,寂寞地说道:“小吉子。”

“喏。”

“陪本宫喝一杯酒吧。”

“这个。”

“本宫想借酒浇愁。”

“殿下,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难道你也不听本宫的命令?”

“这个……”梁怀吉无奈了,只好陪赵念奴喝酒。赵念奴能喝什么酒,只是几杯下肚,便有些醉意了,梁怀吉担心地说:“殿下,要么回宫去找皇上诉说吧。”

“父皇,父皇好痛爱孩儿啊。”赵念奴说着大笑,然后又说道:“小吉子,你说父皇是痛爱一个死去的舅舅,还是痛爱我?”

梁怀吉不能答。

赵念奴又是咯咯地笑。

这是赵念奴第一次在驸马府发出笑声。

李母听到她的笑声,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外,趴在窗户上看。看到赵念奴与梁怀吉“调笑”,又想到赵念奴与梁怀吉平时共进共出,产生误会,大怒,一脚将门踢开,闯了进去。

第七百一十四章 亲事(五)

赵念奴抬起醉意朦胧的大眼睛,看着婆婆,迷糊地问道:“你为何踢门?”

她还有六分清醒,咱好歹还是公主,你平时冷嘲热讽倒也罢了,踢门而入,也太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中。

李母咆哮如雷,大声喝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奸夫淫妇!”

“什么,狗男女,奸……”想一想赵念奴生长的环境,她多会听过这样的粗语,一下吓傻了。

李母继续在用粗鄙不堪的语言痛骂。

确实产生严重误会,看到儿子意志消沉,梁怀吉与赵念奴出双入对,此时又亲眼看到他们关起门来喝酒调笑,真的以为他们有什么奸情,否则怎么对自己儿子如此冷淡呢。

她忘记了一件事。

外戚又怎的,皇室之中不能以常理来论,是赵祯,换作其他的皇帝,什么外戚,父子,兄弟,顺昌逆亡,没有皇帝的支持,外戚狗屁都不是。事实李家本来还有振兴机会的,赵宗实倒也罢了,赵顼却是一个很讲理的人,常以赵祯为榜样,若不是因为李母的种种做为,高滔滔对赵念奴的同情,李家在赵顼朝时照样能兴旺发达。

因为这件事,李家最后彻底没落在历史长河中。

所以郑朗做人低调,也警告全家上下,甚至包括亲戚皆要低调做人,千万不能做李刚的儿子。

这是后来的事。

当时赵念奴听着听着,最后骂得哭起来。

然后拉着梁怀吉的手,说道:“我们回皇宫。”

梁怀吉也让李母吓坏掉,神智不清,说道:“好。”

八月月色凄怆,夜风清凉,二人上了马车,却忘记一件重要的事,皇宫的门早就关上。

来到东华门前,公主说道:“开门,开门。”

守门的卫士认识公主,说道:“殿下,小的不敢开城门。”

赵念奴于是使命地拍城门。

此时三更时分,但东京城乃是一个不夜城,休说三更,四更还能在街头看到大量的行人,过了四更行人才稀少下来,但五更来临,又再度热闹。看到一名漂亮的小少妇在拍宫门,守卫宫门的士兵一个个不敢阻拦,行人感到好奇,起驻足观看。

此事终于惊动内宫。

赵祯从寝宫被太监唤醒,不知道女儿发生了什么事。

隐隐感到麻烦了,然而女儿才下嫁一个来月,当时得到全京城百姓的祝福,虽痛女儿,可自己乃是皇帝,女儿乃是天下的长公主,更加要以身作则。

不能放,一放天下规矩便乱了。

想了想,让太监传旨,派兵士强行将女儿送回驸马府,但让太监又传了一道秘旨,一是斥责赵念奴,二是让她有什么情况明天悄悄进宫。

做为一个皇帝,这样的做法很明智的。再说,赵祯也没有想到自己舅母如此无礼。

但这一送,给了李母机会。

她抢在前面,大肆放出谣传,当然自己骂了公主不可狡辨的,李母也有她的说法,说是撞破赵念奴与梁怀吉的奸情,然后斥责,赵念奴倚仗公主的身份,不顾自己是婆婆,一味的顶嘴。

第二天赵念奴悄悄到了皇宫。

但京城里到处是风言风语。

赵祯仍然不知道,一见面便训斥女儿。赵念奴只是哭,哭完了,不讲自己如何对待李玮的,专讲婆婆的霸道。苗贵妃作为母亲不大好过问,曹皇后在边上说道:“陛下,将舅妈传进皇宫问一问吧。”

赵祯额首,命人先将赵念奴带下去。

李母一会儿带到皇宫。

赵祯就问怎么一回事,李母有她的应对之道。主要错就错在赵念奴与梁怀吉缺少阅历,若昨天夜里不闯皇宫,李母没有准备,那么今天暴起发难,李母准备不足,舆论上赵念奴就会占据上风。

现在,一切都迟了。

李母先是号淘大哭,哭完后不说自己平时对赵念奴有多倨傲,而是编排一些谎言,或者将赵念奴对她抵触的一些事添油加醋,于是赵念奴变成一个傲慢无礼的公主形象。

曹皇后忍不住说道:“奴奴平时很乖的。”

“皇后,臣妾也不知道啊,也许臣妾做错了,当时看到公主殿下与内侍坐在一起喝酒作乐,相拥调笑,是一个误会。”

是喝了酒,是笑了,可喝的是苦酒,笑是苦笑,也许是她真的误会,也许是她刻意这样说的,变成喝酒作乐,相拥调笑,但肯定没有相拥这回事。这一说,性质变了味道。

关健是只有当事三个人,没有其他人证在场,是谁的说法对?

李母又抽泣道:“我知道用和死了,李家也单薄……”

仅一句,便让赵祯怒气消解下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朕的教育不对,这样吧,舅母,你先回去,朕劝一劝奴奴。”

“是。”

但是外面已经翻了天。

同样惊动司马光,他也感到不满,考虑到长公主与郑朗的关系,想了想,不顾一些忌讳,来到郑家,拜见崔娴。

崔娴闻听司马光前来,十分开心,让司马光进来,司马光施了一个大礼,说道:“见过师母则个。”

“三郎,不能用师母这个词儿,你已进入仕途,更要铭记行知当时的话,你们年龄皆相仿,只能说是同好,不能有师生情份,否则对你仕途有影响,对行知也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喏,见过大娘子。”

“这就对了。”

郑苹高兴地迎过来,嘻嘻地乐,说道:“见过师兄。”

怎么的,你就是我的平辈,不是俺的长辈。

司马光也开心,说道:“苹儿也大了,下一回我带一些礼物送给你。”

“好啊。”

坐下,司马光正色地说道:“大娘子,公主殿下此次太过无礼,你要立即写信给郑相公,劝他千万莫介入此事。”

“三郎,你居然也听信街坊的传言?”

“难道错了?”

“岂止是错了,昔日公主殿下就对这门亲事不满,认为驸马乃是长辈,然后求官人劝皇上。官人未全听,因为那个承诺,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本来我想写一篇奏折,忽然想到郑相公的承诺,于是未写,赶来询问大娘子。”

“你做对了,当时官人不敢答应,但派月儿暗访了一下。”具体的真相,崔娴也不知道,但知道赵念奴的心思何在,也不能说,所以说了一半丢了一半,继续道:“月儿听了官人的话,便与李母攀谈,谁知李母态度十分倨傲,说话难听,月儿受了一肚子气回来。”

司马光神情凝重。

樊家在顶级权贵面前,不堪一提,也是京城有名的大户人家。若不是李家突然发迹,樊家与李家相比,存在着天壤之别。

就是这样,樊家多少有些地位的。再说作为郑朗的小妾,非是寻常小妾可以相比。

从私交上来说,郑朗对李用和一直持着赞赏的态度,李母对月儿态度恶劣,已经说明许多事情。

“昨天公主殿下也来到我家中拜访,因为是婆婆,不好言明,但言语间多流露出婆婆对她的虐待,交谈时多次垂泪。三郎,你可相信我的眼光。”

“我相信的。”

“那么相信我的判断,公主殿下来我家也带着那名小黄门,长得倒也眉清目秀,不过两人之间绝对没有任何龌龊的关系。从举动,从神情,从谈话,都可以能看出来。李母昨天晚上大约产生误会,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导致殿下半夜闯宫,她害怕皇上怪罪,于是先下手为强,将事实真相窜改了。对此,我不会插手的。至于官人怎么做,我相信他一定会有分寸。但是三郎,不是官人不能插手,而是真假未辨之前,你不能插手。陛下仁爱,数子女皆亡,长公主乃是陛下心头之肉。官人常对陛下十分同情,生母一生未能见面,又无后裔,年青时喜欢的几个女子皆未圆满,只有张贵妃平安一点,可也早逝了。想治理一个富强的国家,然而多灾多难。一年如意的时光真的不多。若是长公主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陛下就会痛苦一生。不为其他,只为一个好皇上略略一些快乐,这也是臣子应做的事。”

司马光未必全完同意,可又再次深思。

大半天说道:“大娘子,我知道了。”

然后离开郑家。

因为崔娴劝说,司马光那个《论公主内宅状》及《正家札子》未出来,这两个札子才是赵念奴一生最致命的遭遇。

但也不认可赵念奴的做法,只能说他未反对,也未支持。

司马光未插手,不代表着其他士大夫能容忍,上疏弹劾赵念奴的折子一篇接着一篇。

这就是郑朗最担心的,因为李用和的一生,李家在士林中风评皆佳,士大夫忘记了一件事,男人好,未必女人好。李用和虽好,可李用和死了。现在主家的乃是李母。

别的不说,你乃是一个婆婆,呆在驸马府象什么?

这个,士大夫看不到了,他们看到的是孝道,是李用和的一惯为人,更没有想到李母胆子这么大,敢倒虐长公主。

赵祯看着这些奏折,有些头痛,问了女儿,又问了一些服侍女儿的太监,当天晚上的事,仅有三个当事人,可平时自己这个宝贝舅母对女儿是有点儿不大好。

可怎么说出口,李母是女儿的婆婆,是自己唯一的亲舅母,父女俩的长辈,不能说。因此将这些奏折扔给赵念奴看。

赵念奴一看脸色发白,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父皇,父皇,你不相信我,居然相信她。”

这时候赵念奴神情有些失态了,但赵祯仍未察觉。

有一个人略略有些察觉,也未想到赵念奴最后能被舆论活活逼疯。高滔滔。

高滔滔进入皇宫,年龄相仿的都是宫女,自然不入她的法眼,要么就是长辈,真正能与她年龄差不多大小,身份能跟上来的人仅是赵念奴一个人。俩人私交很好,听到这件事后,她赶来看望。

听赵念奴将话说完,她是相信赵念奴的。

然后沉思,现在她还没有后来的手段,但智慧远远胜过赵念奴与曹皇后。

这件事皇上到现在未表态,可迟早在表态的。再看到姑夫的平时为人,对自己苛剥,对家人要求也严。有两个家,一是自家,二是大家。事实这件事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大家乃是国家,国家重要,可就当真不能也兼顾一下自家?看看姑夫一生,妻妾受苦,女儿逼疯,何苦来哉?宋朝最大的麻烦于是出现。

她要顾高家,要顾曹家,懂的。王安石与赵顼让她一顾,变得悲催。

这就是人生旅程对心路的影响。

高滔滔思虑后,判断出这件事最后会对自己这个表妹十分不利。

当然,现在她也未成熟,不能想得更长远,只能说比苗贵妃、赵念奴想得长远一点。

若是史上,赵念奴遭遇是无解之题。但现在有一个化解办法。顿了顿叹息道:“可惜郑相公不在京城。”

赵念奴呆滞的眼光忽然放起光亮。

高滔滔摇头,你这个傻妹子,你与郑相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始至今天,为什么这个念头不绝呢。

她说道:“莫急,你写一封信,我替你安排,送到潭州去,这是唯一能化解你此次危机的办法。”

“表姐,我托崔娘子带了口信给郑相公。”

高滔滔一愣,迅速想起自己与崔娴的交锋,摇头,苦笑,道:“你托错了人选。崔娘子不是坏人,可她是郑相公的妻子,要站在丈夫的角度看待问题。你想一想,你是什么人?全天下的长公主。李家是什么人,乃是外戚。郑相公不卷入罢了,一卷入,会惹起许多是非。她会不会将你的口信带给郑相公?你自己想想看,若认为郑相公会帮助你,你就写信,不能帮助你,即便写了也没有作用。想好了,我明天过来。”

说着离去。

赵念奴看着表姐离去,就问梁怀吉,不但自己,此次梁怀吉也被婆婆污蔑了。赵念奴十分地不自信,打击太厉害了,自己出嫁全京城百姓祝福,怎么一眨眼变成全天下的人颠倒黑白:“小吉子,郑相公会不会帮助我?”

“会的,会的,他为了你,出使契丹,怎能不帮助你?”梁怀吉道。

这是两回事,不让赵念奴出嫁契丹,乃是国体,非仅是为了赵念奴。

“我这封信如何写?”

梁怀吉苦想,想不出好主意,关健他也倒了霉,成了这个莫须有丑闻的主角,想了半天说道:“不能写信,奴婢都有一条好主意。”

“什么主意?”

“……”梁怀吉附耳一说。

“这个主意好。”赵念奴眼睛再次放起光亮。

是个屁好主意,馊得不能再馊。可梁怀吉也不管了,若闹到最后,皇上处罚下来,公主受罪不算,自己仅是一个小太监,将自己斩首示众都有可能的。

赵念奴终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能懂什么,她立即找到赵祯,对赵祯说道:“父皇,孩儿也想好了,父皇对婆婆警告,让她不得再虐待孩儿,孩儿回驸马府去。”

“奴奴……”赵祯开心地说。这样最好不过,不然再闹下去,整个天下都在嘲笑这桩丑闻。

“但孩儿有一个条件,必须带着梁怀吉,越不带,天下百姓越认为孩儿做得不好,孩儿也没有脸面回去。”

“好,好,好,回去后对婆婆要孝顺,若她做得不好,千万不能半夜拍打宫门,白天进宫,有什么委屈对我说,我让你母后与母妃替你化解。”

“喏。”

赵祯又让曹皇后将李母喊到内宫,警劝一番。李母答应下来,如何对待赵念奴,在宫中不能说的,但去了驸马府,就是自己的天下。

然后将赵念领回驸马府。

早朝还有大臣进谏,赵祯忽然拍着桌子说道:“公主都回驸马府了,你们还有完没完。”

不要说真假难辨,就是真的,梁怀吉仅是一个太监,又能做什么?说句不好听的,太监有时候还服侍妃嫔们洗澡沐浴,如此便算是奸情,那么要太监何用?

女儿委屈地回到驸马府,还要怎的!

大臣这才安静下来。

主要是虐赵祉虐成了习惯,连带着想虐赵祯的妃子,女儿,以得清名。

赵念奴回到驸马府,李母胆子更大,继续冷嘲热讽。这一回她有些悲催,因为有了想法,赵念奴忽然变得很聪明,李母一虐,没有人在,赵念奴主动撩拨,若是当着其他陪嫁宫女与太监的面,又变成一个受气的乖儿媳妇。

李母想不到,继续做着恶婆婆。整件事中,李玮则成了一个隐身人。

这个变化,连高滔滔也没有想到。

过了几天,这件事终于平息下去。

然后一件大事发生,赵念奴与梁怀吉双双在驸马府突然失踪。

第七百一十五章 千古第一基情·战斗吧

闻听这条消息,举城震撼,开封府衙役发疯似的搜查,也没找到赵念奴。

于是各种各样的议论出来。

郑朗使这些议论终于导向一个方向。

他也没有想到赵念奴忽然失踪,秋高气爽,准备等天再凉一凉,就要对付梅山蛮了,接到崔娴的信。

崔娴没有参与赵念奴公案,但隐约地猜出丈夫的心思,司马光拜访之后,立即写了一封快信,找了一些关系快速送到潭州。只过经过,没有提供任何建议,让丈夫判断。

崔娴的信来得很及时,郑朗看后,写了一篇文章,当然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赵念奴失踪,虽然很恼火,这篇文章写得不算太过份。

围绕着一件事而写,为什么李母要住在驸马府。

宋朝的人文精神,使得许多制度与唐朝不一样,可仍多采纳唐朝的制度。所谓的驸马府其实就是公主府,不是修给驸马住的,而是修给公主住的。若在唐朝,公主一旦开府,可以设家臣,丈夫在家中也只能算是臣子,一个身份高贵的臣子。那怕身为郭子仪的儿子,顶多呵斥几句,皇帝不敢怪,郭子仪还得乖乖的请罪。醉打金枝那只是民间的传说。

宋朝略有些不同,若非得要住,如果公主不反对,驸马又孝顺,可以入住。

关健现在婆媳失和,李玮也不是李用和唯一的儿子,非得让李玮赡养。

作为长辈是婆婆,但反过来,公主毕竟是公主,这是在封建时代,就是君主立宪时代,公主还是公主,比婆婆地位要高的。

若和睦倒也算了,不和了,两相争吵,不一定非得婆婆让公主媳妇,可最少你得离开驸马府。为什么一直居住下去,不离开?

只针对李母,不针对他人,不是奏折,而是一篇文章,刊登在太学报纸上。

郑朗用意很简单。

李用和妻子是赵祯的舅母,赵祯不好说,大臣自动忽视,想虐赵祯以及赵祯家人,为自己赢得清名,将此条忽视,自己代赵祯说出来。

换一个角度思考,会发生此案许多疑点。便减轻赵念奴的压力,也不至于落到后面的下场。

正好赵念奴失踪。

太学里一些博士心中也不大高兴,夫妻俩小吵小闹的经常事,妻子受委屈了,往哪里逃,只好回娘家。可一些大臣不要命地弹劾,逼得皇上将公主又强行送回去。这一送好了,开封府侦查的结果,公主少了几件衣服,大约是出逃,这还是最好的结果,有的百姓直接说是让李家害了,毁尸灭迹。开封府继续盘问,结果一些真相也就问了出来。公主是回去了,可回去后,李母不省事,继续虐待。不管怎么说,李母肯定犯了严重型的错误。

于是太学用大号字将郑朗的文章登在第一版。

一些人终于禁声。

这篇文章使他们想到一件事,长公主不但有一个亲爹,这个亲爹权位最大,可不会让他们害怕,但还有一个要命的干爹。

公主还在李家无所谓,现在却下落不明,万一有一个闪失,郑朗履行他要为公主守护一生幸福的诺言,麻烦就大了。

郑朗此时正在梅山蛮的大山里。

自己贪生怕死,如何让手下兵士不怕牺牲?所以每次郑朗能打胜仗,不仅是尊重将士,听取一些名将的意见,这个身先士卒也起了良好作用。郑朗往前线一站,那就是光明神的光明祝福术,蛮人大祭司的狂化术,最少能让将士战斗力增辐一半,随着他地位越高,这个增辐作用越显著。

听到这个消息,郑朗疯了。

既然大家一起不知轻重,那么大家一起疯吧。

因此有了第二篇文章,一篇战斗檄文。

先谈奸情。

什么事得说一个理儿。

梁怀吉是什么人,一个太监,若是在深宫里,可能还会有一些宫婢假戏真做,当作解馋用的。长公主已经出阁,何须如此?

说得含蓄。

这一句话若再过几百年,理学大兴,大家也许不能理解,可在北宋能理解。

北宋风气开放,许多妇人能在外面养野汉子,偷人,偷和尚。出阁后公主没有了限制,就算对李玮不满,想要发展一段奸情,值得要与一个没JJ的太监发展么?

李家是外戚,难道外戚就不是大宋的臣民?

又是关健的一句。在驸马府真正的主子不是李母,还是赵念奴。君与臣,媳与婆二者的关系,君与臣的关系排在第一序位。

反正京城谣传我不相信,若不然,让我回京城查处此案,若流言是真的,我自戗以谢天下,以谢李家。(用性命担保赵念奴的清白)

为什么一段流言会惹起天下大哗。

无他,不分君臣,以诬蔑攻陷戾气以求所谓的清名。

皇上仁爱,因为皇上的仁爱,自皇上继位以来发生多少莫明其妙的事。郭皇后死得不明不白,尚美人拉出宫在道宫激愤而死,现在又轮到长公主了,长公主下落不明。翻看史书,有没有过,有过,东汉败坏,唐朝败坏之时,外戚篡权,太监逼宫。犯事的群体不同,性质却是一样。

一个是才出宫的长公主,十几岁的小姑娘,一个是二十几岁一直呆在深宫,什么世事不懂的小太监,这两人一旦离家出走,不要说离开京城,就是在京城也有可能被人骗卖了。

皇上想做一个好皇上,什么事都以身作则,这才换来大宋最好的时光。可皇上终是天下之君,天下之父,而不是部曲。公主做为长公主,教育要严厉,可公主乃是大宋的长公主,非是陈执中家的婢女,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污蔑就污蔑。

君臣之道在哪里。

为什么一段疑点众多的谣传,居然让士大夫信手捡来,随意污陷长公主。大宋最大的危机到来了,一些士大夫试图将君王地位推翻,压成部曲,后宫嫔妃压成奴婢,然后凌驾于武将之上,外戚之上,皇室之上。

(在封建时代,皇上没有皇上的权威,意味着什么)

公主出嫁,全京城百姓祝福,因为有一个好皇帝,给整个大宋百姓带来幸福的生活。但皇上过的是什么生活,处理奏折熬到半夜舍不得喝一碗汤,平时吃饭舍不得食肉,半路上渴了想喝水舍不得使唤下人,皇上穿的是什么,臣进宫议事,长公主年幼,臣失礼将她抱在怀中,撒了尿,皇上给臣赐换一件便衣,乃是皇上最好的衣服,如今我让内人挂在御街长廊上,大家去看看皇上衣服是用什么布料做的。

这样的皇上,你们还要求什么,难道不能给予一点包容。皇上多子女早亡,长公主乃是陛下心头之肉。大臣弹劾进谏本是好事,可为什么以妖言为事实,随意对长公主污蔑攻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难道就是这样忠于皇上的?

还有你们这些百姓,一段谣言,为什么不替皇上,不替长公主辨解,居然广为流传,你们对不对得起皇上的朴素与仁爱?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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