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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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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尚无奈,只好又道:“一曲二日。”

“太少,一曲半年。”

“小施主,一曲半年,十曲五年,难道小施主不参加科考啦?况且你出来时久,你家中还有娘娘,不怕她们担心,三日足矣,十曲一月,你也要回去过元旦。”看来大和尚也不是真正不关心世事,听说了一些郑朗的情况。

这一说,也有理。

“三日太少,一月一曲。”

“可你不准备回家?”

“那是小子的事。”

“百善孝为先,此举不妥,真小施主爱琴,老衲用四日换一曲,还能赶得上元旦。”

“半月,大和尚,不要心太贪了,我是一半一半的减,你居然一天一天的加,这不象是谈生意的。”

知日差一点气得吐血,这是佛门圣地,居然是谈生意!周围的香客听闻后,全部笑倒。知日无奈,只好又道:“五日吧,是老衲的底线。”

“十日,这也是小子的底线,若不同意,四儿准备烧,将它烧掉,我离开此地,回郑州安心读书去。”

“好来。”

“若是十日,你难道在京城过元旦。”

“大和尚,实际小子今年只叼扰你十几天,其余的寄存下来,下次来京你再偿还。”

“你太惫赖。”

“小子不惫赖,大师是方外高人,小子如何说服大师?”大和尚默认下来,郑朗也改了语气,换成尊称的称谓。

“进来吧。”知日无辄了,摇着头,在诸人的哄笑声中将他带进寺庙后面的禅院,接过琴谱,开始授他琴技。

这才是真正高明的师父,论琴的造诣,知日远在柳玉娘与陈四娘之上。当然,若没有陈四娘打下的底子,此时知日也未必有好耐心授他琴技。除非郑朗出家为僧,落在此佛门中。

……

这件事是笑谈,也是美谈。刘处担心地跑到客栈来询问:“郑小郎,你越走越远了。”

“刘少监,无事,后生此次出来主要是寻字。琴画无所谓,字寻得,任务完成了。只是承诺给人一把良琴,正在等候,琴成我就离开。况且,刘知州,后生这几年来出来过几次?”

刘处不能回答。

虽然这一次闹得沸沸扬扬,然而仔细一想,也似乎没有荒废多少学业,四年多来,前年出来过一次,今年出来过一次,其他时间几乎全部闭门在家苦读了。比起其他的学子,这样的出行,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且此次心愿一了,回家后,后生也要安心苦读,准备科考。”

“这才是正业。”

“刘少监,放心吧,后生心中有数,要等琴,权当放松的。要不要后生为你弹奏一首刚学来的《风入松》?”

“不能弹,以后最好都不要弹这曲子?”刘处变色地说。

这有一个来历,当年朱文济不同意改九弦,赵匡义偏要改,改好了后,强行朱文济弹琴,于是朱文济便弹了这曲子。诸大臣离得有些远,没有看清楚,于是一起拍马屁,说果然新琴新曲,节奏悠美。朱文济讥讽地说道,九弦我不会弹,臣一直用的是七弦,其他两弦碰都没有碰,此曲更不是新曲,而是一首老曲子《风入松》。

赵匡义与诸臣的尴尬可想而知。

但郑朗根本不在意,马上小皇帝就要掌权了,你当着他的面说,你爷爷当年那么干是错的,小皇帝也不会生气。除非自找没趣,在朝堂上唾沫横飞,说你爷爷毒死了太祖皇帝。

还是有人说的,司马光用隐晦的语气,记录了此事。可是后面几个皇帝有谁怪罪过?甚至到了宋高宗时,大臣们直接将此事翻出来,强行让宋高宗扶持赵匡胤的后代为太子。

不过嘴上喏喏。怎么办,这位座师就是一个胆子小的人。

得知自己学生不会再象字那样,来一个悟画悟琴,刘处这才放心的回去。

郑朗是准备回去了,开始在京城采购一些物品,是带回家给几位娘娘的。几位大舅哥也要动身,顺便给他们备一些礼物。来到了马步街,一边挑选货物,一边闲逛。

夜晚来临,东京城大街小巷反而变得更热闹。

走了几步,听到一阵阵喝彩声,挤过去看,见到两个大汉手舞着长枪,枪技十分精湛,不时的做出互斗的样子,惊险万分,引得旁者不停的喝彩。郑朗也鼓起了掌。

其实宋朝人不懦弱,懦弱的是畸形的国策,有的武人很牛,比如澶渊之盟前辽国入侵,二十多万大军压境,先是进攻威虏军城,与北宋勇将魏能战了战,耗了一些兵力,魏能后撤,契丹人压上,结果后面另一个更猛的人率军杀了出来,张凝,一年多前在一把大雨中杀上长城口,生生斩杀了两万辽军的勇将。契丹人在这两个勇将的冲击下,大败。

威虏城不好啃,转向了北平寨,可这个人更不好啃,田敏,只有五千人马,不守反攻,主动出击!用少数步兵居然战胜了多数契丹骑兵。但还不满足,就带着这几千步兵,趁夜杀进二十多万契丹大军中,差一点将宋真宗那个干弟弟契丹皇帝给活捉了。

这才是真实的宋军。

啃得大门牙都掉了好几颗,只好再转,转到了保州。这个对象就好啃了吗?杨六郎!

也没有让杨六郎出战,前锋军冲向保州,在一个密林里遭到一片箭雨袭击,只好下马,下马还是射,死了许多人,契丹人只好退走。既然是这么庞大大军的前锋,最少也有五六千人吧。可真正放箭的宋军有多少人?十人!仅是杨六郎手下小校孙密率领出来的十名斥候。

契丹人听到真相后全部傻眼了,还是早让为妙,这个恐怕啃都啃不起。于是又在草城川与宋朝大将高继勋交起手来,高继勋让贾宗在寒光岭下设伏。但你设了伏,契丹人未必进去。这没有关系,带着人就杀过去了,勇猛不可阻挡,将契丹人象赶羊一样赶到寒光岭,此战就击毙了一万多契丹战士。

可是后来宋真宗与一群文臣让主帅王超设什么军阵,以为他们都有赵匡胤的本领呢,结果十几万人在哪儿不打仗,摆阵了,让契丹人利用骑兵的机动性,绕道杀进中原,澶渊城下。

听了听,听到了两个大汉的来历。又是退伍的军卒,被逼无奈,来京城卖艺讨生活的。

对这些武人郑朗实际从内心深处很敬重。

一回枪舞完了,其中的年长兵大哥拿着托盘来到众人面前乞赏。

郑朗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大约有三两多重,扔到托盘里。

兵大哥一愣。

“无妨,国家太平无家,百姓安居乐业,有你们的功劳。”宋代对文臣太优容,可对武人太苛薄了。这是他内心的话。说完了,见到诸人一起盯着他,京城此时认识他的人太多,赶紧闪吧。上了牛车,打算返回客栈。

刚到街道的转弯处,五个大汉凶狠的扑上来。其中一个身体灵活,一拳就打在他脸上,打得郑朗眼睛冒金星。

是谁揍我?

此念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郑朗就做出了反应,五个大汉来势汹汹,自己是小孩子,两个小美妹,一个老宋,如何能敌。并且有可能连杏儿他们都能拖下水,被狠揍一番。第二拳还没有上来,从牛车那边跳了下去,向刚才那两个兵哥处一路狂奔。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人物(上)

前面的大汉爬上车子,跳下来,其他四名大汉从两边包抄,也追了上来。

郑朗心中狂晕。

俺是在宋代,不是在唐朝,唐朝游侠多,连宰相节度使都敢刺杀,但宋代多会发生这样的事?况且还是在全国最热闹的街区。

因为车子隔了隔,郑朗智商发达,反应灵敏,逃得快,仅挨了一记老拳。可终是少年人,哪里能跑过这五个成年壮汉,眼看就追上来,郑朗大喊:“我是郑家郑朗,有人想害我。”

喊完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都喊出来了,还在追。

蒙了。

不是在郑州,还得罪了高衙内的一群狐朋狗友,可那样,也不过动动嘴皮子,自己不动手,谁敢真正动手?

自己在京城无怨无仇,谁犯得着派了五个人揍自己?

“不能打!”老百姓反应过来,纷纷劝阻。

但五个大汉还往前追。

就在这时候,两杆长枪杀了过来。不是上战场杀敌的,枪头为了表演,防止误伤,用的木枪头。但人家是正规的军旅悍卒出来的,身手非是常人相媲美。不然也不敢在京城的街头献艺了。

“郑家郎,莫要担心,某来也。”郑朗走后,老百姓在议论,他们来京城也献艺许久,都听到郑朗的传说,不仅是给了他们银子,还有那句话说得暖人啊!

都是粗人,但知道一点,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年轻的汉子喝完,与岁数大一点的汉子提着两竿枪迎了上去。

接下来的场面就象看电影一样,五个大汉被他们杀得屁滚尿流,又不敢报出自家主人的名字吓唬他们,狼狈不堪的逃走了。与前世的警察一样,衙役总是等事情发生了才能赶来。

郑朗只挨了一拳,但不是在郑州端午节群殴,岁数差不多大小,这是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强壮的成年人一拳,半边脸都打得青肿起来。四儿与杏儿只是哭,衙役脸色变白了。

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坊间里也听到一些传言,从太后到皇帝,对这个少年人喜欢无比,并且才气举世无双,不但出事,脸都打成这样子,立即搜捕。但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结果闹得老程同志也亲自出马,从府上赶过来。气得不行,打架斗殴京城也常有,但也要看什么人?居然打到郑家子身上来了。别以为他只是一个没落的官宦子弟,那身后没有提,能提出许多人,小的包括各个对他敬佩的清流大臣言官,大的包括晏殊与宫中的老太太。

郑朗在蒙头,弄不清楚事情原委,程琳同样也昏了头。

可以想像一下,明天早朝时,言官有多少人往他身上喷口水。

但不管怎么说,先谢过了两位壮士,若没有他们仗义相救,恐怕郑朗这时候能活活让这五人打死。那事情更大条了。问了一下名字,一个叫钟大俊,一个曹默,皆是从陕西退下来的老兵。

又谢了两人,然后转向郑朗,低声问道:“郑小郎,你在京城有没有得罪过人?”

一开始还能说打错人,可后来郑朗都喊出自己来历,这五人还要追着打,明显有意针对他而来的。

郑朗捂着脸,气苦道:“程府尹,我无非就是学一个字,那天讲了一下仁,还有后来请教了一些画技,以及琴技……”

忽然清醒过来。

是没有得罪人,大和尚是雅人,于其说是交换,后来看到自己喜欢,也真心在传授。讲仁,那是学术上的争论,放在生活中无仇无怨。学画更不用说了。难不成象燕肃那样的大人物,还要对自己手动?

但有一个可能!

柳玉娘,这个女子相好的不要太多,她为了扬名,那天晚上刻意将头发乱散,说不定让某一个人不开心。

可没有说。

原因很简单,在这里敢公开想殴打自己,并且自己也非是昔日吴下陈蒙,背景来历会很可怕。

程琳还没有反应过来,问了问,派了衙役保护着他到了客栈。

但这件事也轰动了。

许多京城百姓在谈论,认为是丢了京城人的脸。

几个舅哥闻讯后关切的来到客栈,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们来得正好,郑朗看着大舅哥说道:“大哥,麻烦你一件事。帮我暗中打听一下,京城那个大家柳玉娘相好的人有谁?”

大舅哥一听不乐意了。

“大郎,当初我准备替陈四娘买一把琴,却被柳玉娘争去,后来她认出我,大约怕影响她的名声。”到了此时,郑朗已经明白整件事的经过,徐徐说道:“那天晚上你们来的时候,她要将那把琴给我,被我拒绝。你们也知道的。后来我前去她的闺阁观摩了一下琴技,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杏儿与四儿就坐在边上。”

四儿用力的点头。

“为了将她打发走,承诺隔几天去听她奏一曲。那天就去了,但是她在红尘里陷得太深,琴音过媚,听了听不喜,也就离开。可离去时她刻意做了一些小动作。在京城除了这个过节外,并不会有其他的事,让人派出家奴对我殴打。有可能是她那些小动作造成的误会,可这件事得搞清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原来是如此,为什么每次你不解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为什么要解释?”

大舅哥不能回答。

“但你也要注意,这个人敢派家奴殴打我,对你们也是一样。悄悄的问,对其他任何人也不要声张。”

大舅哥答应下来。

回去后还要报告小妹。对此事小妹虽嘴上要强,可能看出来,内心十分关心,不过件事如郑朗所猜,有可能会有些小麻烦。回到客栈,将事情经过对崔娴说了一遍。

崔娴没有作声,表面这件事再度让人啼笑皆非。先是风雅的事,风雅得让崔娴都不知道这个未来的丈夫,有多雅骚了。悟了字,再度求画,并且求到一个卖药人身上。然后与一个斫琴师合奏了一曲《高山流水》,并且赠送了他一幅据传很不错的画。又找到知日大师,与他谈买卖。居然用几本琴谱逼得这位高僧生生开了先河,不得不传他琴技。似乎还欠下了若干的债务。一系列的动作,让崔娴眼花缭乱。都不知道想什么是好了。甚至差一点连崔娴都认为他不是人类,至少在这些风雅之事上,已经超出人类的范围。

忽然又被人揍了一顿,是该笑还是该跳。

但不是这样的,若是如同这个未来小夫君所想,这个水很深。休要小要看了这个小夫君,身后连太后与小皇帝都隐隐的成了他的保护神。这在种情况下,就是吕夷简这些大佬也许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可也犯不着派人揍他。

想了一会儿,低声道:“他……说的没错,你要小心。同时对他说,这段时间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就不要往知日大师哪里跑了。”

大舅哥想取笑,可不是取笑的时候,额首道:“正是。”

他们在猜测,程琳头都大了,刘娥在皇宫听说后,大发雷霆,这不是打郑朗,是在拿她不当一回事。不仅老太太发出训旨,连小皇帝也托了冯元带话出来,让程琳勿务要查清楚凶手,严惩不怠。这两人发话,程琳岂敢怠慢?况且又有一些清臣与言臣,拿此事在做文章,更加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但他也不明白,谁个如此胆大?难不成是碰到了一个头脑不正常的!

猜得差不多!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人物(下)

一开始程琳并没有想太多,是按正常案件程序查的。没有因,就没有果。先找原因。也比较好找,郑家子虽来到京城,外出时间还是很少,大多数呆在客栈里。

让他很佩服,没有这份痴劲,就是再聪明也不行。所以他小小年龄,才拥有了这么好才气,不仅是儒学方面的,还有字。画与琴不知。

也先从字与画查起,拜访过几人,但除了宋澥外,其他的都接见了,印象也不错。至于宋澥,那是从天上来的,连皇帝的话都不听,犯得着对郑家子动手吗?

再来到琴,讲仁他是亲自在场,查都不用查。无论斫琴师与高僧知日,都没有疑问之处。视线很快就集中在柳玉娘身上。命衙役将柳玉娘喊来,吓了一下,说太后与皇上两人都关注此案,你要老实交待与郑家子来往的经过。

柳玉娘虽是京城有大行首,可终是行首,太后与皇帝对她同样很遥远。脸色变了,支支吾吾的将经过说了出来。

程琳眼中闪过不悦的神情。

在郑朗看来,价高者得琴是天经地义,可程琳不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道德观念是宋代的道德观念。无论你是再红的行首,也是小姐一个。从一个学子手中争琴就是不对的。

后面很难说对错。郑家子去了她的闺阁,若是狎玩,那就不提了,但并不是,是观摩琴技。这不是回报,相反的,是赏识,就象那个街头卖药的许道宁,这时许道宁还没有将人打得半死,正是因为郑家子的赏识,许多人上门求画了。还有那个卫中正,开始有人关注他斫的琴了。

应当说郑家子不是以直报怨,而是以仁报怨。

就是这样,这个行首还用了一个小心机,在郑家子身上泼了一些脏水。难怪郑家子去了她哪里一趟后,再没有去……

大约问题出现在这里。

既然问题出在这里,他也与郑朗产生同样的想法,因此没有问柳玉娘,表面上让她回去。柳玉娘一离开,派了衙役暗中盘查,查柳玉娘与什么人交往深,再排除一下,集中注意那么两三个可疑的人,这样案子就容易破了。

其实真的很好查。

几天后崔大郎就听到了一个人,回到了客栈对两个弟弟与小妹说道:“有一个人来头很大,柳玉娘曾多次与他交往。”

“是谁?”

“赵允迪。”

听到这个姓就知道不对了,可也未必是彼赵也,二弟问了一句:“是谁,我没有听说过。”

“八大王的三儿子。”

赵元俨九子先后死去,仅剩下四子,只有出身侧室的赵允熙稍微有些正常外,其他三子皆不正常。二子允良喜欢睡觉,不但喜睡觉,人家是夜里睡,他是白天睡,夜里人家在睡觉时,他却在活动了。允迪是第三子,喜欢优戏,这是好听的说法,不仅是喜欢滑稽戏,还喜欢召外面的艺人到他的府上献艺,当然,也喜欢一些美貌的妓女。四子赵允初恰恰相反,从不问财物厚薄,每天只知道诵读经书,人皆以为不慧。

“八大王啊……”三人全部呆住,嘴中咝咝的直抽冷气。

什么叫大人物,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还是崔娴先醒悟过来,说道:“与八大王没有关系,我听他为人端严,自先帝死后,几乎闭门不出,也犯不着与他……大哥,你还是立即通知他……让他想一想。”

大舅哥就来到了严记客栈,找到了郑朗。

郑朗一听眉头皱了起来。赵元俨这时候还不算什么,让老太太压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但老太太一死,作为小皇帝的唯一直系长辈,地位十分尊崇,不但入朝不拜,诏书不名,甚至还可以让他佩剑上朝。

对此人,郑朗也从来没有抱过好感。尽管演义里说他是八贤王,但自己收藏要研究历史,码字要研究历史,知道得更多。论真实人品,顶多给他打六十分。有可能他的超然地位,史书将他美化,说什么自小聪明,太宗舍不得让他过早出宫,以便二十就封,加上他的排行,故宫中称他为二十八太保。其实不对的,赵匡义还有一个九儿子,早亡,赵元俨是老小。有几个父母亲不偏向小儿子的?与聪明有何关系?

连后来的度娘都受了影响,胡说八道,说他团结了寇准、包拯、范仲淹、杨六郎等人,为宋朝繁荣做出了贡献。更是屁话连篇!寇准包拯等人与赵元俨有什么关系?将史书翻烂了,也找不到一根毛的关系。

相反,两年后做了一件有失恩德的事,以前更做了一些荒唐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八大王终是小皇帝的亲叔叔!

不过他不相信这个鼎鼎大名的八贤王会对自己怎么样?作为宗室,对平民百姓来说,高不可攀。但对于大臣来说,我犯不着惹你,你也犯不着惹我,越是宗室至亲,越是要避嫌。

还有这个赵允迪,他也知道此人很荒唐。

然而竟然会为一个妓子派人揍自己?这中间还有一些古怪。对大舅哥说道:“嗯,我知道了,谢过大郎,这件事你们莫要对任何人提起。”

“知道了。”也不是犯傻,八大王是谁啊!

“大郎,你们也不用担心,八大王家教很严。”心里却说道,严个大头鬼啊,若是严,几个儿子都不会这么变态了。将几个舅哥打发回去,你们是该回去了,亲事还有十几天就要举行,再不回去,要误事。

但郑朗没有走。

琴还没有斫好,另外也在等答复。此事就看这个八贤王如何处理,至于开封府能不能查出来,郑朗想都没有想,这么粗的一根明线,难道程琳是吃干饭的,居然看不到?若是八贤王派一个人,对他道一声歉,此事就此揭过。

那怕是派一个仆人过来。

至于让程琳公开严惩凶手,可能吗?估计前面查出来,后面要请示老太太与小皇帝。老太太与小皇帝怎么去说?好,程府尹,你去抓人!

根本不可能!

八贤王更不会亲自登门道歉,除非自己现在是朝廷五品以上的大员。

但就担心此事无形的化解。

等了三四天,崔家三兄弟前来辞行,崔大郎又问道:“怎么到现在开封府还没有查出来?”

“查出来了,可官府能不能将此案真相揭晓?”

大舅哥想了一下,头摇了摇。除非那天当场将这五人捉住,可那两位义士前来京城混生活,出手相助已经很是不错,再让他们不顾京城这滩子水有多深,直接淌进去将其他数人抓住,那是不可能的。

二郎气愤地说道:“难道这件事就算了?”

“非是,二郎,当年我在内宫拒受千金,随后呢,太后是不是派了罗都知带了一千匹绢赏赐我家?”

“是,这……”

“道理一样的,恐怕宫中两位此时也知道事情真相,但八大王是直系宗室唯一长辈,若惩罚,宗室面子过不去。况且他们皆以为我毕竟岁数小……懂的事理少。不过会从其他方面补偿,比如殿试时,可以将我的名次往前拨上一拨,或者以后出仕之时,升迁会比别的官员快一些。这也是一种奖惩的方法。”

“原来如此,那么你因祸得福了。”三舅哥开心的说。

“祸福相倚,祸未必要去担心,福也不能高兴太早。”

“是。”三个舅哥很满意的离开,才华不说,就凭借这份老成与镇定,与自家小妹也足以相般配。

但是不是如此呢?郑朗想到了历史这个赵允迪的为人,不怕盗贼偷,就怕贼惦记,此时这位八大王肯定在家中将赵允迪狠狠教训一顿。那么赵允迪会不会对自己更加记恨在心?

关健是自己地位还低了啊。

皱眉思索,忽然想到了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大笑起来,心里说道:无妨,八贤王,让小子与你斗一斗!

第三卷 小斗八贤王

第一百一十九章 解试

“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孩儿今年想要去参加科考。”吃晚饭时,郑朗忽然说道。

“儿,你是不是小了一点。”大娘担心的问。

“儿只是去试一试,考中更好,考不中也能吸取教训。”

“朗儿大了,变得懂事。”二娘幸福的说。

“儿不想长大,每长大一岁,娘娘们就老了一岁。”郑朗发自内心说道。五年下来,才来的时候大娘不到五十岁,七娘才三十几数,转眼间大娘头发有些花白出现,美丽的六娘七娘眼角鱼尾纹在加深。

七个妇人给了他幸福感,可他心中却很惶恐不安,省怕一夜醒来,某一个娘娘发生了不幸的事。

儿子能说出这句话,七个妇人还能说什么呢?郑朗很幸福,七个妇人更幸福。

这一次郑朗参加科考有些急,本来在他想法中,还要过上一年或者两年,参加解试刚刚好。不过八大王……想要给他一些小麻烦,最好自己有半个功名在身。

并且这几年科考的不确定性,也要试一试。

原来北宋虽然录取率低,可几乎一年一考。到后来渐渐变成了两年一考,遇到特殊情况,有可能四年五年才能考一次。例如去年三月,诏权停贡举,今年三月又诏权停贡举。

这个诏权停贡举,又分成两个方面,一是指已进京的举子所参加的省试停办了。那么朝廷只好拿出路费,将他们遣返回乡。第二个就是指全国性的贡举,包括解试以及其他的科举,全部停下来。

甚至有时候省试都准备举行,因为特殊的事情发生,立即中断。比如今年,李宸妃二月死了,朝廷中停了省试。小皇帝不知道原因,想要停考,找理由太简单了。但几位宰相必须得找一条理由,不然事情真相揭开,奶奶的,我亲生母亲死了,你们还在科考热闹凑兴,一辈子仕途到此结束。

因此前者,不影响解试的正常举行,比如明年似乎又中诏停贡举,然而秋后解试照样举行,考中的举子们一个个象赶羊一样赶到京城,参加后年的省试。

可凡此种种,给国家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浪费,于是后来渐渐三年一考成为定制。

郑朗原计划正是明年的解试,不过八大王……还有明年京城的风云际会,他也想凑一个热闹。

并且也为了老太太,考一考,给她看一看。到了明年,老太太……就看不到了。这也是一种回报。

但就是解试,不是来到州府领一张令牌,就能进入考场的。还有许多手续要办,首先要递考人的家状,这个家状就是家里的情况,祖上的背景,相当于后来的户口档案。

然后乡里十人连保,不能是猫是狗也能有资格到考场溜达一下。必须有人担保了,才能让考生是真正的学子。

还有其他的,残疾人不能科考。倒不是岐视残疾人,宋朝的文官特牛,在朝堂总督全国大事,在地方能管政能管军,到了军中又是主帅。敢情一个个全成了韦濬、裴行俭之流能文能武的大臣。

残疾人为官不大方便。

有大逆之罪的缌麻以上亲属都不能参加。缌麻是丧服名,服丧三月,凡男子为本宗之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兄弟,以及为外孙、外甥、婿、妻之父母、表兄、姨兄弟等,均服缌麻。这里不是服丧,也就是大逆罪的这些亲属们没资格参加科举了。

不孝不悌者,悌与孝差不多,一个侧重于父母,一个侧重长者长兄。工商异类者也不能参加,但又明文规定奇才异行者可以破例参加科举。实际宋代很难说清工商与地主的关系,象郑朗家,地所获得的利,已远远没有布帛铺获利之丰,严格说郑家是商人还是地主?甚至有的大商人自己发奋,也中了科举,脱下商服,换上官服。

最后就是僧侣还服者。统治者最痛恨的地方之一,需要宗教替他们正名,然而宗教往往又成为他们的绊脚石。广占田地,收留百姓于寺观之下逃避国家税务。有的确实是走投无路,但也不乏多有好吃懒做者,投身空门,看到好机会,又还俗了。这些人给地方官吏治理带来了严重的困难。所以设立这一条,也是一种警告。你做和尚也行,做道士也行,做了就别还俗,或者别做,安心做良民。

这就是连保人的职责。

还没有结束,解试考中了,连保人要担保这些举子入京省试。若有缺失,保人连坐,跟着要倒霉。这是第一次,以后就不需要保人连保了,很象是水浒传里的投名状。

国家花费了那么大气力,不是仅给你一次解试的,还要省试,还要殿试,为朝廷效力,这才是朝廷举办科举的真正意义所在。

总之,大部分沿袭了唐朝的科举制度,又做了一些改良,初时还有些乱,包括现在这时候。但有些政策却是很有积极意义的,那就是对贫困子弟的扶持。

比如糊名制与誊抄制,给了贫困子弟给公平的科考环境,另外政府资助学校,对贫困子弟入学免费,学子科考费用也由政府资助。当然,若有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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