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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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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赵祯随即清醒过来。

宫外他不能出去,但有些小太监也时常将宫外的消息带回来,有的百姓说这几年是黄金时代,他还不满足,想开创白金时代,宝石时代,钻石时代。

中间,郑朗将是一个重要的棋子。

什么人都能出现闪失,唯独不能让郑朗出现差池。

不要拿什么天命神话来哄骗朕,得拿出一些实际的原因。

“陛下,余靖虽在奏本里用郑朗契丹一行举例。郑朗为什么会有契丹一行?”

赵祯哑然,还不为了自己宝贝女儿才冒的险。

“当时我朝不可两面开战,郑朗被迫答应。然仅是一些生蛮轮为盗匪,与当时情况可能相比否?郑朗没有十足的把握,值得冒这个危险么?”

这一分析倒是有几份道理的。

“陛下,行军作战各有各的风格,狄青是勇,郑朗是智,两相不能比较。因为郑朗是文臣,不能身先士卒,加上他低调谦逊的性格,故认为自己军事才能不及狄青,但当真不及?仅看如今契丹与西夏闹到这种地步,狄青能办到吗?”

这一说,更有道理了。

郑朗代表的是士大夫,狄青代表的仅是武人,在几个宰相中,除庞籍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外,谁会替狄青说话?若不是郑朗对狄青看重,几个宰相早就掏小刀子,在狄青背后搞刺杀活动。

实际根本不是这个理儿,在军事造诣上郑朗确实不如狄青,不但不如狄青,不如还十分遥远。西夏一事乃是金手指与后世的高度,之所以郑朗有这个胆量,是对蛮人的了解,比这时代任何一个大臣的了解,所以才敢托大。

郑朗敢去,心中有把握,但梁适一条也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关系,郑朗在军事天赋上不及狄青,这几人连郑朗也不及。听了梁适似是似非的理由,还一个个相信了。

赵祯默想半天,说道:“梁卿,言之有理。”

也没有给余靖回话,反正郑朗说十几天,很快就有消息传回。

但是庞籍却更对梁适产生了警觉,再想,又想不出梁适在弄什么名堂。

诸宰相退下,梁适心中大喜过望,今天不但给皇上留下一个好印象,而且迈开搬庞籍第一步。就看狄青那小子是否争气,若再争一口气,那么首相之位,离自己就更近了。

对于狄青来说,战争比较单纯,但对于大多数文臣来说,战争岂止是战争,不但是政治的延续,一场南方几百兵士的小型战役,还能牵及到权利之争,相位之争,太神奇了,比郑朗九百兵士前去五岭平叛生蛮还要神奇……

郑朗的船队继续顺流而下,船速很快,越行田周二人眼睛越明亮。

离广州境内越近,百姓越来越多,地势也变得平坦开阔。尽管遭到侬智高的严重戗害,百姓的恢复能力不可小视的,再加上郑朗这头老虎坐镇,接连着几个不好的官吏贬职、处罚,官吏不敢怠慢,渐渐郁水两岸重新恢复了生机。

特别是广州,自唐朝时在此设立市舶司后,越来越繁荣。接着宋朝在此设立了银行,更加推活广州的经济。此时到达广州,几乎已经看不到侬智高给广州带来严重的创伤。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人总要活着,不能活在伤痛里,还要面对未来,卑微的老百姓更是要为每一天的柴米油盐而挣扎,没有空为亲人去世而去哭泣……

况且几天来与郑朗长谈,郑朗已在为两广构画着一个美妙的未来。

广南东路转运使元绦、提点刑狱鲍轲、广州知州魏瓘迎出城门口,与谄媚无关。郑朗也不喜欢象赵祯那样,无缘无故的被人虐还虐得开心,但想郑朗重视,拿出真本领出来。

这三个官员皆算是良吏,也没有谄媚的习惯。迎到城门口,仅是对郑朗所做一切表示敬重,并无其他意思。

几人一边进城,一边说话,也没有说多少寒喧的话,直接进入主题,谈地方的吏治。

田周二人对视一眼,心里皆在说,名相,果然很有意思,与众不同。

郑朗并没有做停留,开过口的,十几天时间就得将生蛮搞掂,时间宝贵,在广州仅是停留一天时间,立即转到龙川北上。可北上一天,田周二人脸色便灰暗一天。

在广州看得很好,越往北去越没有那么美妙。

山越来越多了,最后山连着山,林连着林,大团浓烈的绿意都绿得让人感到压抑。

这还是在惠州境内,若是到了循州,到了五岭会是如何?

两人脑海都不能想像。

他们看到的仅是外表,还没有看到剽悍的民风,闻听侬智高来犯,惠州许多不肖子弟不是害怕,而是欢喜若狂,准备借乱做大匪,大捞一把,幸好王罕鲍轲等官员镇压及时,否则将会成为烽烟四起之势。

郑朗说岭南是处女地,一个庞大的空间袋,里面还能装很多很多的东西,可已经装的一点点东西有着太多太多不好的成色,如何将这些成色去掉,不亚于一场大型战役。

郑朗未多做解释,一路继续北上,到了循州终于停下。

让随行的各个酋长与官兵下了船。但进城离船前,所有兵士一起脱下盔甲,化作平民商人的行头,郑朗又再三吩咐诸人对这一行人的身份保密。不知道郑朗葫芦卖的什么药,但是郑朗的吩咐,又关系到军事行动,诸人不敢违抗。

随着郑朗又说就在这里继续开会,但诸人一起产生狐疑,郑朗说的,十几天,已经过去了十二天时间,就算十九天吧,还有七天时间,如何取得大捷?

连田瑜也不由担心地说:“郑相公,时间不多哪。”

郑朗睁大眼睛,看着田瑜,无语了,这说得倒是什么话哉。

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郑朗将诸位酋首召集,说道:“请你们将派出的人选挑出来,跟某走吧。”

大家忽信忽疑,各自挑出一个代表,一共两百多人,上了船。

船的数量在增加,不过船已经换了小船,到了这里,龙川水开始浅了,大船无法航行。

田瑜与周沆也上了船,但他们发现更奇惊的一幕。

到了船上,所有兵士扮作了伙夫,押运的车夫,仅有少数人扮作侍卫,但也是没有盔甲的私人武装侍卫。船上还有大大小小的车子箱子,有几个箱子没有保管好,往船上抬的时候,能看到箱子里装着雪白的广盐,另外几个箱子里还有更贵重的香料,精美的绸缎,这些香料与绸子引起岸上一些百姓的注意与惊叹。

也没有什么不对,扮作盐商进入五岭也是可以的。主要不对在兵士数量忽然变少了,仅剩下四百余人,要么就是两百多名代表。本来兵士数量不够,怎么越变越少?连郑朗所带的一百名蕃兵侍卫也消失不见,他们可是最强的战斗队伍。

田瑜忍不住又问:“郑相公,其他兵士呢?”

“资忠,该出现时他们就会出现。”郑朗做了一个等于没有回答的回答。

但郑朗上船后接见了一个人。

一个独臂大汉跪了下来,号淘大哭:“郑相公,我丢脸了。”

正是刘古,那个老刘。

作为西北战场上的佼佼者,击毙数名西夏战士的勇士,在生蛮出现时,没有作战,而是选择了象文官一样逃跑,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不仅是这个,传了出去,以后谁敢雇佣他?

这些天,一直在钻牛角尖。

“刘古,你坐。”

“我,我,我……”

“叫你坐。”

刘古悲愤地坐了下来。

“刘古,当时你第一选择为什么出逃?”

“我,我……”

“不是你出逃,而是为了其他人,当时你若是反抗,可能你们四百五十人性命全部丢在哪里。或者当时你不及时做出判断,不向北逃而是向回逃,估计死的人会更多。有什么错?牺牲了个人荣誉,却救了一百多条性命,那一个更重要?”

刘古再次大哭。

“想不想重新夺回失去的荣誉与勇敢?”

“想。”

“想,请回想一下当时蛮人的情况,以及循虔道的道路情况。”郑朗温和地说。这一行必须保密,不敢从当地请向导,天知道所请的向导会是什么来路?故写急信,让富弼将老刘送到循州。

“属下遵命。”

“这样象是我部下。”郑朗赞赏了一句,然后拿出地图,一一询问对比。

在两人一问一答声中,船只开始启航。

七天时间,这是第一天!

二人还在谈话,船队北上,离开循州郊外,青山隐隐水迢迢,不对,是青山重重叠叠水急急,水很碧,但许多地段变得十分湍急,山很绿,绿得快要将绿意汪出来。

不时地传来畲蛮特在的歌喉,一个喜欢唱歌的民族。

现在周田二人因为郑朗这几天的谈话,对畲蛮印象扭转。不是人家不好,关健是朝廷没有做好。是有理,心中还是有些不快。这都是次要的,看着这些连绵的群山崇岭,苍莽的森林,田瑜与周沆皆产生更大的怀疑,时间短,兵力少,连一个向导还是来自一个逃兵,仅来过一次循虔盐道,倒是如何打败蛮人?

拼命的想,拼命的不懂。

第六百六十二章 变脸(上)

船队在北上,但在某一处地方,几十个人在进行着秘密会议。

其中一人问道:“广州那边有没有传来消息?”

是问郑朗的。

郑朗这次真的有些动怒了,说十几天俺们就将这些生蛮解决。但知道的仅是在场的一些人,以及上层人士,随着郑朗耽搁两天就顺流迅速东下,真实的内幕消息还没有传到广南东路。至少普通人不知道。

然而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郑朗突然来广州,还是引起一些相关人的担心。不过因为带的军队不多,并不认为是对付生蛮的,或者马上就要对付生蛮。

就不知道郑朗是来干什么,也不敢前去询问,只好打探郑朗来的用意。

一个人答道:“他顺着龙川水北上了。”

“北上?”一屋子人抽冷气。

另一个人敲着桌子,说道:“北上又能怎么?别忘记了,他还带着一百蕃骑,一百匹马,这样的目标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若是来到循州,我们一定能得知消息。”

大家一起点头。

又有一人说道:“主要广州那边有变化啊。”

大家一起沉默,指源头的亭户与大小官吏以及一些豪强。

宋朝份量最大的是淮盐,其次是解盐,还有其他地区的盐,各个地区情况又不一样。例如登密二州的盐,主要供应京东路大部份地区,这部分盐依然还是谋利的。滨沧二州的盐,供应河北路与青淄齐三州,这里情况又与其他地区不一样,抵消契丹盐的侵袭,实行的是最直接的通商法,盐价低,宋朝政府谋利不大。福建长清盐,产量低,供应福建路,不过因为山路运输艰难,朝廷想谋利,出的盐价高,使得福建路西南地区遭到广盐私盐侵害。井盐地区,供应夔峡四路。浙盐,供应两浙路与江东路歙州地区。还有广盐……

这一制度乃是赵匡义实行下来的。

赵匡胤三条最重要的家法,不杀士大夫,用以收文臣心,使文臣尽心尽职为国家效力。不杀柴家子孙,善待之,毕竟柴荣对赵匡胤有知遇之恩,自己却篡了柴家的皇位,感到内疚。其三便是不得加税,五代更替,百姓太苦了,包括他一家都生活在胆战心惊的日子中,他一统天下,就是想给全天下百姓一个好日子。

一开始执行很好,但高梁河一战,赵匡义将大哥留下的家底子全部打完了,意识到契丹强大,不得不增兵,国家开支浩大,又不好公开加税,于是将主意放在其他方面,例如鼓励行商,对几项专营加强控制。

不能一昧贬之,有好的一面,有坏的一面。

为使盐政不能混乱,严格地划分了各处产盐官榷与通商的范围。

可是时代在变,这些划分的范围漏洞渐渐扩大,各路盐都出现许多问题,广盐也是如此。国家盐政大头在淮盐、解盐、浙盐、井盐、建盐、京东盐。这六种盐几乎占据国家用盐量百分之八十几。但还有两种盐,一是河北盐,获利最少。其次便是广盐,因为控制弱,以抚柔政策为主,怕激起蛮人生变,获利同样很少。出盐价低,税务也低。(官方统计数据,淮盐两百多万石,解盐一百多万石,浙盐五十多万石,广盐二十万石左右,建盐十万石左右,京东盐与河北盐四万石左右,井盐是谜,实际产盐数有可能是其一倍)

于是麻烦来了。

广盐又分为两部分,北部湾地区的两个盐场,产盐量小,主要供应北部湾与雷州半岛数州,其中高州与窦州(后废,以信宜并入高州)因为当地情况,允民将廉盐贩来自卖,朝廷直接放弃这一地区盐利所得。另外就是广州盐,占据广南盐产量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产量高,而两广人口少,供远大于求。加上朝廷管理松懈,所以一些相关的亭户、官吏与豪强与走私商人勾结起来,将盐运向虔漳汀等地,以谋取利润。于是盐政混乱八州,广州也名列其中。

新盐政出来,并没有加强管理控制,一旦公开让虔州等地区成为通商区,甚至传言福建数州也将实行通商法,那么这些大亭户、豪强与官吏将会谋取更大的利润。

因此这个松散的联合出现分裂。

对郑朗来干什么的,也不那么上心了。

一人说道:“无妨,只要外地商人不敢将盐向虔州运输,迟早新盐政便会罢废。到时候他们还要与我们站在一起。”

怎么办呢,人家是源头,盐从他们手上出,虽不乐意此次分裂,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最痛恨的是广州一些商人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加入商盐行列,那么冲击力会更大。

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郑朗此行的目标,反正目标显著,一百蕃骑,一百匹马,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索性不管,又开始商议正事,一人问道:“码头上的人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上船的货物大箱子是盐,中箱子是绸缎,小箱子是香料。”

江南西路也产丝绸,并且比两广发达,不过有部分人将北方丝绸购来,经过一些黎蛮的再加工,织花绣图,又反过来运回北方销售,若是这些绸缎,价格更贵,有的贵者都不可估价。

“来者是什么来头?”

“听说是杭州钱家的人。”

“那个吴越王?”

“吴越王一家多搬到京城,大约是钱家的族人。”

大家松了一口气,一起呵呵笑了:“这些人胆真大,不要说钱家,就是吴越王的后裔又如何,早没落了!”

一人又说道:“那个相公在杭州担任过好几年知府,大约他们仗持这一点,才敢南下的吧。”

“那个相公又如何,难道他有本事将这些大山的野蛮一起给收拾了?”

大家再次欢笑起来。

那是不可能的,就是郑朗将两广所有军队集中起来,都不可能办到。

“做不做?”一人问道。

“为什么不做?”

这段时间他们很苦逼,不但他们苦,福建那边也苦。

福建路转运使乃是杨紘,几乎整个宋朝都知道,王鼎,王绰,与杨紘,三人皆出自顶尖的官宦世家,却没有官宦子弟的自觉,专门打压豪强官吏,连皇帝的宦官都不放过,手段严厉之极,被誉为江东三虎。来到福建路后,依然死性不改。在他的打压下,漳汀二州的私盐贩子噤若寒蝉。

蔡襄与李肃之性格算温和的,可李肃之身边有张岊这个杀神与数千精兵,谁个敢碰?蔡襄主要就是针对虔州盐政改革而来的,一开始手段还算温和。随着循虔盐道案发,蔡襄同样被激怒了。一些人想哄抬盐价,蔡襄立即召集土兵,还是从他州召集的土兵,带到三州二军,专门找那些哄抬盐价商人的麻烦,又将库里的淮盐向市场发放,生生将盐价上抬的风头压住。

至于两广,不用说,有一个更猛的人在哪里坐镇。

但这些人也不担心。

根源还是在循虔道,或者建龙道(韶州建福到虔州龙南的山道),只要这两道没有商盐过来,蔡襄只好一直动用淮盐救急,最后不得不放弃新盐政,恢复以前的淮盐禁榷法,他们就可以宣布胜利了。

故刻意选择老刘护送的盐队,无他,规模最大。

现在又冒出一批不怕死的人,还得要用暴厉血腥的手段,进行震慑。否则在利润诱惑下,广盐会源源不断地向虔州涌来。要命的是广盐产量很大,若放开的,十几个盐场一年生产七八十万石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因为销路问题,产量萎缩。

况且还有更昂贵的绸缎与香料。

一个个心动了。

……

阴谋在展开,郑朗在船上不自觉,继续与田瑜、周沆商讨着岭南事务。

想要好,得解决三件最重要的问题。

第一就是蛮人的王化,宋朝看似给了这些蛮人最大限度的自由与独立,可过了头,已经成了岭南发展最大的掣肘。不能再一昧优柔下去了,但也不能杀,能杀得完吗?必须恩威并用。

其次是道路,要想富,先修路,这时不会出现水泥马路与汽车,但有了良好的道路,便能使各地区相互沟通,不但利于文明气息吹拂岭南各地,也利于商业发展。

第三便是水利。

岭南除了一些有良心官吏弄了一些简单的水利工程外,绝大部分地区百姓都不知道何谓灌溉。肯定不行的。

但各地有各地的情况。例如北方,水利主要是引水,水害却是地上河,除了秋后冬天枯水时季,自桃花水后,便开始有了水患威胁。江东地区不同,水势平稳,要么圩区,水害却是在夏天。两浙又不同,离出海口近,不怕夏汛,反而怕秋天台风暴虐,带来大雨,形成山洪暴发,生起秋潦。

广南地区却更复杂。

有的地区离出海口近,利于修围田,有的地区离出海口远,地势低洼,利于修筑圩田,还有的地区有山有水,利于修筑堰田、陂田,还有的地区多是山区,只能修梯田。

水势不同,有的地区水势平稳,怕的是夏汛,有的地区水势急促,怕的是秋潦。也未必是秋潦,有山有水的地区,山洪暴发时间很不稳定,夏天照样有潦水。

想要开耕,水利必须先上的,可情况复杂,不得不区别性的对待。

至于虔州盐政改革,在郑朗心中仅占据着一个小小的角落。

田瑜看郑朗提都不提,忍不住又问道:“那些蕃骑呢?”

“他们根本就没有上岸,还在后方呢。”

“在后方?”

“不在后方又能做什么?若是在平原地带,气候适宜,跨下有良马,手中有兵器,一百蕃骑足以冲垮一千以上的蛮人部队。但在这个山林地带,树木密集,山道崎岖,蕃骑又能做什么?”郑朗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那为什么带他们过来?”

“他们是我的侍卫。”

“郑相公,别卖关子。”

“资忠,请放心,我既然带他们过来,就必派上用场。然而怎么去用,要斟酌的。现在不到他们出现的时候。”

“可……”

“放心吧,此行我有足够的把握。若是没有一些良将出同出谋划策,以我的水平,对付侬智高都会十分吃力。”郑朗说的是实际话。不开金手指,仅是军事水平,自己未必是侬智高对手。

“但……”田瑜未好说出口,现在就是换狄青前来,也不敢仅率九百人剿匪,不对,现在好象只有四百余了,四百余兵士想在七天,也不对,路上还要耽搁两三天,还有返回的时间,真正时间只有两三天可用,爬十几座山时间就没有了,何谈剿灭?狄青也办不到。

“足够了,资忠,我未必及侬智高,可侬智高仅是一个,不可能遍地可见侬智高。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无论循虔道或者是建龙道,都没有老虎,那么轮到我这个猴子称霸了。”

郑朗说得惫懒之极,二人皆是无言以对。

真实情况却不是二人所看到的那样,一系列的布置早就安排下去。

郑朗说得轻松,那只是战略上的藐视,战术上却很重视的,阴沟里照样能翻船。

逆流而上,河流湍急,船速更慢,直到第二天傍晚时份,这一行水路才结束。龙川还没有到尽头,可上游水浅,水流更急,已经无法行船。因此在这里百姓自发地修建了一个小型的码头。

按照各州管辖范围,实际这里已经属于虔州范围。不过中间还有大片的生蛮居住区,划分得一直很模糊。以前这里几乎属于三不管地带,因为有一条简易的山道,所以有商业来往。

因为生蛮的蛮横,商业量不大,反过来却成了私盐重要的通道,故有人称它为循虔盐道,而不是商道。应这个势,这里陆续又出现两家简易的酒馆,早点、茶水与酒菜全包式的简易酒馆。还有一些小地摊,十几户人家。

又有一些凶悍的人、流匪与亡命之徒、逃亡的犯人在这里找生活。官府越加不想过问这一个小码头。直到虔州盐政改革开始,郑朗主动替蔡襄分担压力,在这里设立一座小戍所,驻扎着十几个兵士,现在是保护盐商安全,未来却有重要的作用。一旦循虔道威胁解除,不仅会是盐道,还会是一条重要的商道,甚至郑朗准备拿出资金对此道进行重新翻修。那么不但会有戍所,还会是一个征税的重要所在。来往的商人多了,会在此形成一个小草市。至于镇,郑朗不想了。毕竟这一带人口基数太少,没有成为镇的可能。

船只一个个靠了岸。

几个兵士来了精神,从哨所里跑出来,喝道:“装的是什么,打开,打开。”

郑朗从船上走下来,递过从广州拿来的券书。

“老子不识字,将货箱打开,让老子查。”

郑朗忽然脸色一沉,喝道:“某从广州来,只听到几位在这里有保护来往商人安全之责,谁给你们盘查货物的权利!”

他长时间上位,虽不怒也自威。一声低喝,脸上立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几个兵士不由地一怔。

郑朗从袖子里掏出十贯钱新纸钞,纸钞发行得不多,但已经开始流行。因为防伪措施严密,成本高,也得到百姓的认可。只可惜郑朗担心之下,发行的数量很少。市面上有,但不多。

十贯钱纸钞,数量不多也不少,郑朗又说道:“几位兵哥拿去喝茶,但要知足。”

几个兵士又怔了一怔,一个兵士想过来,却被另一个兵士拦住。这一行人数量庞大,不好惹的。而且带着这么货物,弄不好大有来头。几个兵士将纸钞接过去,低声骂咧咧地离开。

田瑜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都成了什么。”

他身为广东体量安抚使,兵士也是他的管辖范畴,看到这几个士兵就象土匪一样,自然不乐意了。

郑朗拉了拉他胳膊肘儿,说:“资忠,我们前来办正事,几个兵匪不用理他们。”

诸人开始鱼贯下船,将货物从船上搬下来,就着旁边的空地,搭了一个简易营寨,将那些箱子环绕在中间,因为带着一些名重的商品,还放进帐蓬里面。

远处有十几个大汉冷冷的盯着他们,一脸的剽悍之气。管得松,这个码头继续成为藏污纳垢的所在,这十几个大汉一看,就不是好人。但面对郑朗庞大的队伍,也不敢生产什么歹意。

郑朗也不想过问他们。

各不相干,平安地过了一夜,第二天太阳刚出来,就开始再次出发了。

实际到了这时候,还剩下不到五天时间。

一会儿,小码头丢在身后,道路也变得崎岖起来。郑朗皱了皱眉头,这一行前来,郑朗做过许多精心安排,包括车子,箱子以及所备的辎重行李武器。

但山道的艰难,还是出忽他的想像。

即便车子质量好,时不时因为颠簸,车子损坏。

可以维修,不过时间略有些紧张。

随着耽搁的次数越来越多,郑朗有些不耐烦了。田瑜与周沆不知道郑朗什么计划,依然察觉不到其中的区别。

只是越往深处去,树林越密集,大片的绿影压抑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

有声音,时不时传来蛮人的歌喉,不过一行人除了那两百多名熟蛮代表外,皆听不懂在唱些什么。并且只听到声音,因为树木的稠密,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山也多,山连着山,几乎没有尽头。

田瑜带着担心问:“郑相公,这一带是不是熟蛮区域。”

郑朗摇头:“不是,已经进入生蛮居住区。”

一句话,田瑜感到一阵莫明的紧张。

第六百六十三章 变脸(中)

“有没有听到那个宰相的消息?”一人问道。

到了要动手的时候,这些人不由地又关注起郑朗,不管怎么说,西北几次大捷,名震天下,对这些人来说,同样是一种震慑。还是那些人,但比上次又多了十几个人。

新来的一个人摇头。

“不用管他,他是宰相,难道会亲自来循虔道吗?”另一人质疑道。

“要不要动手?”

“为什么不动手,两广几乎能打的将领一起去了特磨寨,还担心什么。”又有一个说道。

似乎说得有道理。

特磨寨位于宋朝与大理边境处,虽说狄青前去,颇有些用牛刀宰鸡的味道。不过若不慎重,同样很麻烦的。史上一个小小的特磨寨,死了无数兵士,折腾两三年才将特磨寨拿下。郑朗能等两三年时间?

因此,将所有能打的将领一起交给狄青。不但如此,也存着一份培养的含义,特磨寨难对付,未来梅山蛮更难对付。说不定还有交趾!这几处地形,作战方式皆十分相似。

特磨寨一战,是一次很好的实战演习。

此时留下的武将,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文臣当中,苏缄要好一点,但邕州那一块郑朗同样不放心。侬智高虽然镇压了,邕州却有近四十个羁縻州,大大小小的峒不计其数,仅是大峒就有六七十多人,每一峒皆有上千的壮士。人心未安之前,必须有一个能臣镇守邕州。那么还有什么人对军事善长?只有郑朗。

不然郑朗何必亲来,两广那么多事务,这件事又能在中间占有多少比重?无奈也。

将无良将了,兵同样无好兵。稍稍好用一点,让狄青带走了,剩下的土兵要么就象在码头上看到的那几位爷,整一个兵痞子。要么仅能吓唬人,真刀实枪,马上化身为一只只小兔子,反而影响士气。但郑朗未带来,却是另外的原因,保密!

其中过程这些人是不可能得知的。

听到此人说话,大家先后琢磨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再不动手不行了,一旦过了循虔道,蔡襄调来许多兵士坐镇在虔州,谁个敢动手?

一道霞光,使群山崇岭披上一层瑰丽的颜色。

叶子上还挂着露水,细细看去,露珠象一个个七彩宝石,不时眨着柔和灿烂的光芒。

太阳未出来,但大家开始起床了。

从龙川那个小码头到安远水若拉直线的话,并不远,可能不足五十里路。到了安远、县城,城门外安远水便有一个码头,可以通航,直接利用安远水,将盐调向三州二军各处。

但这是不可能的。

就是郑朗的学生时恒将TNT捣鼓出来也不可能,劈山凿岭,或者打通隧道不仅需要炸药的力量,还有科学的力量,科学跟不上来,不可能在这些群山中强行打通一条直线通道,也不值。

山道只好随着山形而走,七绕八绕,生生延长了三四倍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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