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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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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是王则的帐下军官,一旦城破,有可能就要伏诛授首,密谋投降朝廷。趁夜晚巡逻之际,在城上用箭系书信,射于宋军大营,约为内应,共同破城。第二天夜里,放下绳索吊蓝,引官军登入敌楼。既纳数百人,汪文庆大喜,以为可以立功。但这几百名宋朝官兵忽生奇想,想立首功,将绳子拉了回去,不让后面宋军登城。然后放火焚烧敌楼。王则与王凯在城下气得要跳脚,知道必败,派人在城下掩护。

一把火将反贼一起烧醒,无数叛兵蜂拥而来,一会儿登城官兵不敌,在王信的掩护下,复放绳索与摇蓝而下。这一夜,若不是这几百名官兵专功,很有可能就将贝州拿下。赵祯听后,同样气得跳脚,但这些人敢专攻,也说明他们很勇敢,发作不得,没有追究,授文庆、斌西头供奉官,宗本、顺右侍禁。

大家只是叹息未得功,却忽视一件最重要的事,城中叛兵士气已经低落。

还有一件事又可以证明。

看到贝州独木难支,王则秘密派人通知深州士卒,他的信徒庞旦,让他们在深州起事,互相遥应。庞旦与其徒党谋以元日杀军校,劫库兵呼应贝州城。可此次他们很不巧,深州知州乃是赫赫有名的江东三虎王鼎。他连权贵都不怕,哪里害怕这些反贼。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参与谋反,派亲信到城外主事,实际为之阴备。几日侦知后,将僚吏召集,置酒如常,叛党不敢动,王鼎捕首谋者十八人入狱。得到口供后,禀报朝廷,等待转运使前来审决。转运使未至,但因为信徒多,深州城波涛汹涌,暗流激荡,有部分兵士参加了王信的佛教,看到人心浮动,想劫此十八人举事。王鼎听闻后,对僚史说道:“我不能拖累诸君。”

不等转运使来,将其中数名桀骜不驯者斩于市,看到人头落地,这些信徒们傻眼了,当真不怕死?一郡安然。转运使这才到来,再次刑讯,全部伏诛。

这件事大家只看到王鼎的果断,同样没有看到王则的窘迫。

为什么以前他拿下贝州城,就想做皇帝,而不是趁胜追击,扩大战果,现在又让深州起事?

贝州的困窘使王则终于醒悟,一城之众,是敌不过宋朝官兵的。

所以文彦博前去贝州城,兵士从地道里进入贝州城中,立破王则。

本来不用郑朗前去的,但文彦博平灭王则,然后做了一件事,花花轿子大家一起抬,说明镐有功,说贾昌朝有功,最后三人全部升迁,明镐为副相,对此郑朗并不排斥,关健是贾昌朝,因为文彦博的让功,加检校太师,进封安国公,不久进入朝堂。这个人重新来到朝堂,对于自己,远比夏竦危害更重。不管怎么说,自己替夏竦说过一些好话,夏竦多少抹不开这层关系,对自己不敢使过份的小手段。贾昌朝不然,契丹一行,自己与贾昌朝已经成一生的政敌。这个人万万不可再回到朝堂!

郑朗将奏折传递下去。

大臣看后,一个个不作声,但知道皇上动怒了。一个小小的贝州,调动数万兵力,三员虎将,一个前任首相,一个开封知府,一个名门世家将领,动用无数人力财力,却不能将贝州拿下,是何等的耻辱。

庞籍更不能作声,明镐正是他推荐的。

文彦博忽然说道:“陛下,让臣前去河北吧。”

诸位大佬当中,郑朗为枢密使,不便前去,太掉身价,剩下能懂军事的大臣第一是庞籍,但庞籍推荐了明镐,已失去话语权,第二便是自己,拖不过去,于其让皇上发话,不如自己主动请荐。

赵祯说道:“准。”

明镐不换不行了。

郑朗看了一眼文彦博,趁赵祯还没有下旨之前,说道:“陛下,还是让臣去吧。”

赵祯说道:“不准。”

一个小小的反贼,居然动用西府首相,成何体统?

陈执中说道:“行知,你去是不妥。”

宋庠接着说道:“行知,即便你去将叛贼剿灭,也会耻笑天下。”

夏竦说道:“行知,非是你不能前去,以你之能,前去必会建功,可朝廷诸事烦多,也不能指望你一个人,对国家不利也。”

张方平气得想要揍他,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别人能说,你不能说,枉郑朗当初不顾君子党势大,替你在讨公道。

但郑朗并不生气,夏竦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赵祯要刺杀赵祯,别人不知道,只有夏竦知道,鼎力附和,陷得太深,反而为赵祯反感,因此蹦达不长久。而且这件事不久就要发生,自己呆在京城并不合适。

徐徐说道:“陛下,贝州叛乱,仅是一件小事,臣疏忽了,以至拖到今天,臣有错也。故臣请命前行,是欲将功折罪。而且贝州拖了很久,震动天下,会让许多人产生叵测之心。又有,西夏那边动向不明,贝州之事不可再拖。”

最后一条郑朗指的是没移皆山投奔一事,其他大臣不知道,因此文彦博说道:“西方元昊已死,边境安宁,行知不用操挂。”

“宽夫,非是如此,以防万一也。”郑朗说了一句,又对赵祯说道:“臣对贝州也做过一些思考,是乃有备而去,臣达贝州,保证十日即可将贼平灭。”

这次文彦博不敢作声了。

王则反了好几月,官兵都未将贝州攻破,即便文彦博主动请行,也是硬着头皮请行的,哪里敢保证十日即可将贝州城拿下。

郑朗又说道:“但臣前去贝州,需要朝廷提供一些条件。”

赵祯问道:“说。”

显然郑朗刚才的话让他心动,贾昌朝不行,明镐不行,若是文彦博不行呢?朝廷糗大了。

“陛下,贾昌朝对经学十分精通,然疏于吏治与军事,故贼在他管辖范围乃不觉,党羽潘方净害怕,怀刃执书去大名府告发王则。却被贾昌朝斩杀。后来掩饰此误,说是执刃不诡。贼约于元旦而叛,潘方净为何于冬月行刺贾昌朝而惊动朝廷乎?”

根本就没有道理。

就算潘方净想学荆轲,那么为何作书详细的禀报王则谋反一事?

继续说道:“有贾昌朝掣肘,军队不能合为一心,难破贼众。故臣以为贾昌朝不能居于大名府,北方乃是国家要地也,需一能臣主持。臣以为应将贾昌朝调往西京。”

赵祯沉默一会说:“准。”

郑朗与贾昌朝不合,大家全部心知肚明,此事上贾昌朝表现是不大好,郑朗也没有弹劾,仅是调往西京,平级调动,能说得过去。不过若是让贾昌朝戴上一个吏治军事皆不通的大帽子,贾昌朝前途堪忧,所以犹豫了一会儿。

郑朗继续说道:“臣再请求内藏库出所有牛羊皮,让臣前去使用。”

“为何有此谏?”

“贼用床子弩洞穿了气球,乃呼破赵得胜,是谓明镐对格物不精通导致,故臣用此替朝廷正名,替格物正名,打击敌人士气。”

赵祯这一回没有犹豫,打到现在,花的钱海了去,不在乎这些兽皮,说道:“准。”

郑朗又说道:“夫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在其位,必须谋其政。两府宰执处理全国事务,但若到地方上主持事务,再主持两府事务,鞭长莫及。且两府宰执一去地方主持事务,必集军政财三权于一身,再遥控两府事务,是开权臣之先河。”

这件公案是自韩琦开始的。

郑朗话还没有说完,赵祯眼中露出欣赏。

宋朝制度一再分化权利,架空再架空,重叠再重叠,就是预防权臣产生的。

郑朗又说道:“且东府产生一些争执,影响了政务,因此臣以为可以让夏竦任枢密使。”

赵祯动容了,说道:“准。”

不但赵祯,其他大臣一起动容,夏竦这样争来争去的,担任首相已经无望,朝堂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旦皇上对东府的争执产生严重不满,陈夏二人必裁去一人,会是谁?夏竦必会调往地方。这是何等的胸怀,于是大家一起看着夏竦。

第五百九十七章 科学的力量(上)

郑朗没有顾其他人的感受,又说道:“行军作战,将兵不知,乃是一大弊端。”

这也是宋朝军事的一大弊端,但牵连甚广,郑朗没有多说,继续说道:“此时贝州城外三员重将,王信臣略有交往,而王凯与郝质臣知道得不多。故臣请求陛下允许将张亢调往贝州,容臣便宜调动,早日将叛贼剿灭。”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张亢之所以贬到寿州,全因为夏竦之谏造成的。

一旦如郑朗所说,十天内即可将贝州城夺下,郑朗必重用张亢,张亢又可以因功而升迁。郑朗推荐夏竦,给夏竦一个机会,再给张亢一个机会,算不算一种交换?

赵祯乐了起来。

张亢在寿州,与地方一些豪强矛盾激化,产生许多争执。赵祯心里面很清楚,寿州豪强未必有这么大胆子,中间有很多原因。只是畏于郑朗在西府,矛盾虽激化,还没有发生严重的冲突。就是郑朗不说,赵祯也想将张亢调往他处。乐完了,说道:“准。诏郑朗为河北宣抚经略使。”

有经略二字,不仅是有征讨王则之权,还有处理善后事宜之权。

赵祉又说道:“一个小小的军校,竟然国家动用首相与枢密使,也能铭载史册。”

绝对不是善意之言,而是一种激怒。

随后以夏竦为枢密使,长达大半年的东府争执,终于结束,然后散朝。也没有其他担心的,郑朗去再剿灭不了,这个王则真成弥勒佛了。又将郑朗与夏竦留下议事。

看着郑朗,赵祯说道:“郑卿,你不用学萧何。”

郑朗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陛下,作为臣子,应当有所顾忌,这是做臣子的本份。但臣对陛下十分仰慕,绝不会学习萧何以私心自污而避嫌。在陛下手中为臣都要如此,这世间岂有大度明德之君王乎?不过臣之私心非是为张亢,也是为了国家。王凯王信等大将年老,又多有病在身,西北一战,用了十几万军马的鲜血,才堆出来的几个名将眼看皆是青黄不接。臣推荐张亢,也是使国家将这种青黄不接渡过去。而且国家想要未来平安无事,必须于西北除韩琦外,还驻有名将。西夏畏惧,才不敢忌动。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之上策也。然张亢有错,无可非议,不立功,升迁之诸臣不服,故臣推荐张亢。”

赵祯问道:“此去贝州,卿还需要什么?”

“其他的不需要,若需要,臣让时恒准备一些小礼物,大约已试验成功,到时候会给王则一个惊喜。”

史上文彦博去讨贼,以镐为之副手,夏竦恶镐,恐其成功,凡镐所奏请,从中沮之。文彦博同样害怕,临行前说临阵应敌,千变万化,若是禀报朝廷再请朝廷商议得准,恐来不及,允许他便宜行事。但文彦博不是范仲淹韩琦郑朗,做得很小心,又请作监主薄鞠真卿等三人掌其机宜文字,做一个见证。明镐又奏以殿中丞王起等四人,仍听随军,以便起一个监军作用,省得言臣口舌是非。对于郑朗来说不需要,刚刚给夏竦一个天大的人情,至少在这数月时间,他好意思动手脚么?

再以当朝第一宠臣,有可能是第一能臣,西府首相前去贝州,需要避嫌么?那不是避嫌,而是作伪,如赵祯所说,学习萧何自己污。所以什么都未说。

赵祯这句话不是问郑朗,而是刻意说给夏竦听的。

郑朗说十天期限,时间很短,夏竦若是在西府掣肘,会造成一些困难。

怕夏竦误会自己意思,因此刻意将夏竦与郑朗留下,向夏竦放出一个信号。允许你争,但不能误国而争。

……

春天到来,贝州野外小麦青青,预示着一个丰年的到来。

但不停的厮杀声,呐喊声,鼓角声,却将这份春天的喜悦无限冲淡。

郑朗来到贝州城下,双方正在交战,随着郑朗到来,三军鼓气,借助土山之利,向城头上发起一次次攻击。而城中更多叛军夺气。气球掉下来的时候,狂喊破郑得胜,郑朗真到来了,他在贝州城百姓心中还有很高威信的,一个个全部害怕了。

少数顽固不化的信徒继续在英勇的反抗,大多数信徒信心不足。

郑朗在王信、明镐带领下,来到土山前,看到郑朗亲自来督战,进攻更猛。郑朗说道:“下令停止进攻。”

侍卫吹响撤退号角。

郝质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从城头上退下来,退回阵前,先行一礼,然后气喘吁吁地问:“郑相公,为什么停止进攻?”

有点不服气,刚才一鼓作气之下,差一点就能将贝州拿下。

“郝将军,强行攻入贝州城并不难,但攻入城中,避免不了还要巷战。城中百姓与妖教信徒又难以分清。即便是信徒,他们大多数本心善良,只是不知道真正的佛教,为王则蛊惑,这些人实际不当死的。即便按照律法,他们当诛,又得牺牲多少将士?”

“贾相公劝说过,他们不听。”

去年年底,见攻不下来,贾昌朝与高继隆商议出一个办法,用高官厚禄招降。王信与王凯反对便是此事。

城外是有可能有一些信徒,但他们没有谋反,而遭诛杀,城内的信徒公开谋反,拜将封相,却以高官厚之,处理不当。即便是张海,当时为郑朗逼降,但张海没有封相拜相,建立国号,即便投降后也仅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后来因功逐步迁为官校,也仅仅是一个小都头。出使契丹,立下大功,现在仅是一个指使。贾昌朝与高继隆这样做是不对的。

郑朗当时没有多说。

因此贾昌朝派指使马遂持榜入城招降。

王则大咧咧地让其饮茶,马遂不惧,喝茶,喝完茶谕以祸福,王则不答话,并且盛服相见。马遂知其不肯降,正好原知州张得一坐在其侧。贝州失守时,他据军营做过反抗,不支后而被俘。并且张得一是张耆的儿子,全家深受皇恩。又看到王则坐在对面,左右无兵仗自随,欲诛王则,建立奇功,又恐自己一人力薄,于是朝张得一挤眼示意。

但让他十分失望,张得一看到他的眼色,可是坐在哪里不动。马遂无奈,忽然奋起,将茶杯投向王则的脸部,击之面部流血。然后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将王则咽喉掐住,会见王则兵器收缴,只好用手想将王则活活掐死。

左右乱成一团,蜂拥上来,想将马遂拉开,但拉不动,一起大喊起来。不过这一拉多少起了一些作用,手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导致王则一会喘不过气,一会又透了一口气,没有死。

拖了一会,叛党过来,用刀将马遂手臂生活砍断,这才使王则脱险。马遂犹骂道:“妖贼,恨不能斩汝万段。”

贝州一事,郑朗最可惜的是两人,前者董元亨,后者马遂,在他们身体延续着汉民族那种血气。

叛党蜂拥而上,将其拿下,活活肢解,不是说斩汝万段吗,先将你斩成万段,将其肉酱陈于城头之上,对宋朝官兵进行恫吓。但王则遭到马遂猝然袭击,被殴伤,数日才病愈。这就产生一个效果,原来弥勒佛也会被人袭击,还是在自己大本营里遭到袭击,并且重伤,更多的人对王则弥勒佛之金身产生怀疑。

一个大好的活人进城,带着诏书,带着朝廷的宽宏大量,结果变成一堆肉酱。贾昌朝与高继隆支吾着不敢上报,但自此以后,再也不敢提招降一事。

郑朗冷笑,说:“我怎么可能学习贾昌朝,试图劝降!”

高继隆在边上老脸一红。

郑朗也不能为难他,没有再说,看着诸人说道:“化基兄、公寿兄、公亮兄、胜之兄、景纯兄、继隆兄,随我进帐议事。”

几人走进大帐。

郑朗扫视一眼,郝质原为贾昌朝亲信,因此与高继隆走得很近。王信与王凯关系默切,可是张亢在延州与许怀德产生矛盾时,王信隐隐地站在许怀德一方,将臣不容,导致张亢被迫一人前去府州。因此张亢与王信很不感冒,不过在府麟路时,与王凯合作比较愉快,走得很近。

六人五条心。

咳嗽一声:“大敌当前,诸位将心中陈年往事必须一起放下,精诚团结,才能胜利。”

几人脸皆是一红。

“实际破贼不难,但一需夺其气,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二是破其城,贝州城容易破之,灵州城则很难破。”

“灵州?”五人一起惊诧地问道。

“贝州城虽高大,可灵州城作为西夏兴庆府最重要的南大门,比贝州城更高大坚固,所以我两次击败元昊,几乎兵临灵州城下,没有发起进攻。王信将军也去过灵州,应当知之。”

王信点头。

“故拿贝州城做一次预演。”

“如何破之?”王信好奇地问。

“火药。”

郑朗之所以这么说,实际他也一直在想,想如何破解灵州。在契丹时忽然就想到一件事,洪秀全。不能美化洪秀全的,他在南京将男女强行分开,所有夫妻两年时间隔居,军民不得拥有私人财产,生生将一个繁华的南京城变成坟墓。但他自己却营建大量荒淫无度的安乐窝。实际洪秀全起义与李自成差不多,打着好听的口号,实质还是改朝换代。

若不是他胡作非为,以清朝晚期的末落,太平天国之势,早就取代清朝。一方面大肆享乐,一方面数王之争,一方面滥杀无辜,凡满清官员、满族百姓、知识分子、僧尼道士、商人,不分男女老幼统统杀头,许多人不堪凌辱被杀,举家自杀,整个南京城一片血腥,一方面与清政府进行拉锯战,导致昔日最繁华的长江中下游成为一片废墟,中国人口减少百分之四十,一亿多人直接或间接死于这场战争当中。

对洪秀全郑朗也不抱有好感,可他攻入南京城所使用的手段,却能让他借鉴。

交给时恒两个任务,这是其中之一。

“火药?”高继隆惊奇地问,这些天双方也用投石机对轰,轰到最后,都有经验了,看到火药包到来,一个个趴下,将头往盔甲里一缩,杀伤力越来越低。

得多少火药才能将贝州城轰倒?

况且敌人也不是傻子,也不可能让宋军从容的将火药堆放到城墙下。

“因为你们不懂,贝州城必破,在这之前,还用热气球震慑叛贼。现在我们商议的是城破之后,大家如何行动。”

商议良久,几人才忽信忽疑地散开。

然后停下来不进攻了,开始制作气球。之所以明镐使用热气球失败,是明镐不懂。载重量大,升得不高,所以被床子弩射中。这个非是普通的箭弩,为了破气球,王则没有用铲形弩,而是用锤弩(床子弩弩矢与常弩不同,弩杆如同枪杆粗细,弩头分为锤形与铲形两种。澶渊之战时,萧挞凛仅是让床子弩擦过头盔,便导致重伤而死。若是正中,会被床子弩生生将脑袋削成两半,或者直接爆头)。

但即便射中,气球是由兽皮削薄制成的,而非是橡胶制品,立即泄气爆炸。可因为明镐不懂,为了攻击敌人,吊蓝里装载大量火药包,负重太大,加上那两个巨大的黑窟窿,热气迅速流失,绳子未来得及收回来,吊蓝迅速坠到地面上,里面的兵士活活震死。

这个气球出自郑朗之手,因此叛军狂呼破郑得胜。

于是郑朗还是使用气球夺其锐气,让这些人看看真正科学的力量。

带来近两万张牛皮羊皮,一车车兽皮掀开,几位主将一起看呆了,明镐吃吃地问:“行知,你打算制作多少气球?”

“一个。”

“一个?”

郑朗重重点头,此时他脑海里又想到了《三个火枪手》里面的空战。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说用舵完全控制行驶,在气球上实现不了,特别是在逆风之时。就是能实现,下面吊着的那艘木船有可能重达几十吨,再看上面的气艇体积,即便轻重量的氢气,也载不动若大的重量升空。但这个想法可以借鉴。

几千人在抢工,贝州城外这两天静悄悄一片,王则很古怪的来到城头察看,看到军营后方在制造气球,狂笑,对属下说道:“准备床子弩。”

“喏。”属下刚要离去。王则又说道:“再将弩头改进,改成火箭式,使其中其气球必燃。”

战争能逼迫人们进步,王则这也是一个小小的进步。

到了第三天,气球渐渐成形。

虽然做了准备,可是当气球升起来时,贝州城内所有叛军看到后,一个个鸦雀无声。

第五百九十八章 科学的力量(中)

不是气球,而是一个巨大的气艇。

长达四百多米,最大直径能达到五十多米。艇头镶着金龙龙首,两边书着两个大字,一个是赵,一个是宋。倒不是郑朗认为天下非要是赵家的,但生在这时代,随着自己功劳越来越大,做文章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因此借着这个势,表明自己忠心。

事实传到京城后,赵祯窃笑不止。

高兴,忠心的大臣。

艇身四周挂着六面风帆,下面还有六个大管子,继续提供着热气,使气艇里的空气不会因为上升到高空而冷却。略有不同之处,这一回带了一些器材与水,在郑朗吩咐下,时恒带着军器监的工匠做了一个类似锅炉的物事,也就是一个铁锅,但没有盖子,上方一个管道通出来,从管道里注水,管道口有一个软木塞,软木塞外还有一个皮套相连,用皮套将软木塞勒在管道上。到高空时,升降六面不同方向的风帆,以及将软木塞打开,利用喷出水蒸汽的反作用力,便可以在微风的情况下,自由航行。

气艇下面的物事同样碜人。

一条船!

不是真船,特地铸了一批铁丝做成船型网兜,然后将吸水性良好,质地很轻的梧桐树做成木板,涔入水中,再将它们从水中拿出来,镶于铁网兜上,于是成了一个船形吊蓝。

这艘船长达二十多米,有船底,有船舷,因为减轻重量,只有一层很薄的木板,绝对不能航行,可外表看上去与船已经相差无几。问题不在于此,即便王则让手下用床子弩将其贯穿,也不会下沉,或者将弩头改成火箭头,遇到这种潮湿的木板也烧不起来。

但让王则更瞪眼的后面。

就在贝州城外,叛军眼皮子底下操作。

艇身本来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分成多个部分,也就是射穿一个洞,对气球整体影响不大。

而下面的操作连射穿的机会都没有。

在艇身下面又着一层薄羊皮,里面塞棉花,再着一层薄羊皮,里面还是塞棉花,再用水管往最下面一层棉花层中注水。本来不需要这样做的,可城中的间谍传来消息,说王则将床子弩头改成大火箭头,不得不负加重量,除了两层抵消弩头的棉花层,又注了一层水。这一来,不但射穿不了,火同样烧不起来。

实际热气球依然无法发挥多少作用,有之,代价太高,不值。

主要郑朗不想死多少人,用此震慑,还有宣传科学的力量。

没有直接用来攻击,而是测试它的最大载重量,这次升得将会更高,高度达到三百米开外。床子弩还是能够射上去,可到了这个高度,床子弩的力量变得很弱,几乎没有什么力量。

也就是在安全高度,它的最大载重量。

反复试验数次,重量测试完毕,让郑朗很失望,最大载重量也不过三千来斤,主要是与高度有关,升得高了,浮力减弱,这是在地势平坦海拨低的华北平原,若是在西北,裁重量会进一步的下降。当然,若没有床子弩的威胁,不需要两层棉花保护层,以及木板,载重量会上升许多。

不可能载满这个份量,只能载重两千余斤,但想要操作,必须八到十名士兵,余下载重物体已经不多。天色渐渐黑下来,气艇也落到地面。晚上没有发起进攻,而是在明天。

这个气艇的升起,使贝州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但威胁还是不大,它的下方系有绳子,虽然这几天风平浪静,仍刮着微微的东南风,可是贝州城最大的威胁却是在北方,北面土山邻近城头,这个巨大的气艇不能与北方宋军做配合。

一个不安的夜晚度过去,东方出现一片鱼肚白,又一天开始了。起床的号角吹起,嘹亮的号角,让人觉得振奋让人觉得希望。

至少在这一天早晨城外的宋军觉得如此。

不用任何将领催促,所有宋军全部起床,有的士兵想看一看这个巨大的气球有何作用,昨天夜里都没有睡好,眼睛红红的起来。

几个重要将领来到气艇前,时恒第一个爬进去。在京城时,用了迷你版气艇做了反复试验,为了保密,在作坊里试验的,升得不高,气艇也很小,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今天放大的几乎达到一万多倍。

他必须上去指导。

其他的人开始挑选,必须聪明灵活,身材这一回反了过来,必须要瘦小之人,以便减轻份量。

再次将木板打湿,最下面棉花层充水,十名兵士陆续上去,六个火炉开始充塞热气,气艇渐渐膨胀起来。这才有条不紊地将所需的物资搬进去。不敢带多,只保持总负重量维持在两千多斤。

松开绳子,贝州城中乱成一团,几台床子弩一起搬到东南城墙上。但气艇越升越高,下面叛军望着气艇,目测高度,终于色变,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结束,正好刮着微微的晨风,按理说将气艇往城头上吹,可是没有,东南方向的风帆放下,侧面风帆扬起,船上东北侧的管道喷出水蒸汽,正好使气艇保持着一种平衡,笔直的立在高空。不是很稳定,包括时恒在内,都是第一次尝试用帆与蒸汽驭使,手忙脚乱的,经常出差错。

气艇不停上升着,巨大的身影,使得下面若大区域都笼罩在黑暗里。城中有的百姓望之生畏,不顾敌我,跪下头,喃喃祈祷。

因为重量减少,升得更高,足足达到三百余步,接近四百米才停下。

这更安全了。

时恒看着下面如同蚂蚁般的小人,哈哈大笑。但其他的兵士,有六人感到眩晕。时恒走过来,拍了拍他们肩膀说道:“不用怕,有护网,不会掉下去。”

接下来脸色开始郑重了。

第一次实战配置的东西太危险。

为了稳定性,在艇身装备瓷质卡槽,远离火炉,卡槽里放着一个个小瓶子,里面按照严格的比例盛着硝酸,甘油未放进去。现在要做的事便是将甘油倒入小瓶子里,融合成硝化甘油。

它有多危险,时恒亲眼所见,在军械监作坊里试验,一个工匠一不小心,立即被轰上天,尸骨无存。虽对此十分爱好,可看到它,时恒心中同样戚戚,有点儿害怕。

没有让其他兵士动手,这在高空中,非是在陆地。

仅是倒好后,让他们将软木塞塞上。

过了好一会,太阳温暖的升到树梢,时恒才将四百个瓶子硝化甘油装好。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拿起小军号对下面吹了起来。

听到号角声,宋军开始纠集,推出大量攻城器械,向东南城墙移动。

从空中鸟瞰,十分壮观。

王则在城中很狐疑,难道宋军想配合这个巨大的怪兽,放弃北面土山的优势,想从东南城发起进攻?没有敢怠慢,调集军队准备防御,几台床子弩沿着城墙移动,虽高,王则仍不甘心。但床子弩体积巨大,又十分沉重,操作困难,又是对着天空发射的,必须借助木架竖起操作,更提高了难度,并且因为箭头沉重,影响了对空的射程。否则象陆地一样,达到一千五百米,无论郑朗怎么玩,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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