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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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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打错了主意,没有想到我根本不贪图首相,而退次之,只求西府枢密使,所以这次他是弄巧成拙。”

“原来如此。”

“你以为什么?”

“受教……不对啊,若是郑相公若是以后有作为,陛下必定会将此人调回京城?”

“也未必,范希文尚在人间,陛下就会有顾忌,不但对我,即便富弼、韩琦与欧阳修他们的任用,只要范希文还活着,陛下就不敢重用。”

“这……”

“没有你想的那么难……”郑朗微微一笑,今年明年会发生一系列不好的事情,即便范仲淹活着,最后赵祯会因为国家所逼,会做进一步的调整。自己顺势而上,不是现在,而是明年。

又说道:“况且敌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初我与贾昌朝没有什么矛盾,贾昌朝之所以屡次陷害我,是怕我将他这个首相位置抢走。如今他没有保住首相,首相却有陈执中与夏竦,与他们,我没有什么冲突,然一旦陛下有意让我为首相呢?”

“这……”

“问题也不会大,陈夏二人不和,也不会做我的敌人。但这个贾昌朝确实有些头痛,他不是范希文,那怕是欧阳永叔,只要将话讲开,欧阳永叔不会施什么阴谋诡计。此人政事不行,可心机却很深沉。但我也不屑什么君子的美名……晦叔,可我与你父亲不同,打压的乃是真正的小人。”

“这么复杂?”

“比我讲的还要复杂……”想到这里,郑朗忽然想到另一个学生,司马光,他才是权谋的真正高手。忽然有些想念了,一旦身为首相,四面树敌,仅是夫妻二人在家中商议,还是不够的,要不要想办法将司马光与王安石从地方弄到京城来。自己出使之时,司马光让庞籍提为集贤校理,又将司马光进一步提为并州通判。两人眉来眼去的,司马光还是否对自己抱有青少年时的感情?

第五百七十一章 包黑子

对首相,郑朗也想的。

国家陆续出现一系列的问题,想击败西夏,国库必须储存五千万贯积余,想消灭西夏,国库必须有一亿贯积余,才能支持庞大的战争。但西府一段过渡也是必须,正好将军中一些弊端进行改良。

眼下还不是对西夏动手的时候,可有一些机会,可以利用,特别是契丹与西夏之间的矛盾。

主要目标是南方。

无论是梅山蛮,或者夔州蛮,郑朗想整治了。在哪里,因为宋朝的苟安政策,汉人活得太卑微,说什么凡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在宋朝恐怕不容易能喊出来。除非……

汉人也将那一带视为畏途,没有汉人进入,文明气息就不能进入,此时的夔州路,落后程度还不及唐朝,与汉朝相当。这才是古怪的事。整个西南朝廷居然不能节制,又谈什么平灭西夏。兵士久安,也要经过一些在国家经济承受范围内的中型战役,通过实战,保证军队的战斗力。

这是郑朗很详细的未来计划。

然难,就难在如今的两府,一些不相干的宰执,怎样才能一一弄出两府,不让他们碍事,提拨有用的人上位?

看了另一个学生,时恒好奇地盯着这个师哥,吕公著有时也在他身上看了一眼,这位师弟好古怪,老师不教他经义,专教他格物学,一个人怎能不学经义,专门研究格物学呢。

郑朗问道:“时恒,吃过饭后留下来。”

“喏。”时恒此时不象以前,对郑朗一万分敬仰,那是英雄,孤身深入契丹,又逃了回来,天下有几人做得?

“晦叔,你也留下来听一听。”

“喏。”

未谈多少政务,郑朗也没有将君子食不语当作一回事,吃饭不必多说话,吃过饭,郑朗将时恒与吕公著喊到书房,问时恒许多格物学问题。郑朗临行前草草写了许多数学物理化学的知识,有的已达到大学一二年级的知识面。再往前,便到了他在契丹所讲授的那些知识,但对于郑朗,也到顶了,毕竟他不是科学家。

放在后世,这些知识不算什么,大学生逼急了,照样杠麻包。但在这时代,这些知识太过神奇。

授给时恒的,郑朗也没有来什么阴啊阳的,直接授其学问。今天坐下来,就是看他接受了多少。不算很理想,尽管他是难得的杂学人才,但也不算太糟糕。

郑朗说道:“你好好学,不懂看我有没有空,向我请教。再过几个月,我想让你实习,将这些知识想方设法,应用到实际当中。”

天知道怎么运用,以现在的工业基础,恐怕造一台简单的蒸汽机,都难于登天。这个郑朗不大管,先让时恒身拥一身天下无敌的内功,至于招式,郑朗也不会,反正也不是让他对付东方不败,能打败几个小敌人是几个小敌人,但是自武器开始。郑朗刻意授了一些枪炮子弹火药的理论,能不能造出来,还是老天才能知道。

吕公著坐在边上就象听天书。

郑朗说道:“晦叔,不可小视,若这些格物学知识能够全部运用,不用多,五十年后,我朝将会发生一场奇迹。”

送走吕公著,郑朗又来到张方平家中。

三司控制财权,办事就要钱,不可小视,但郑朗不是为了要钱来的。坐下来问:“去年三司铸铜币多少?”

“九百三十六万余缗。”张方平答道。

“怎么这么少?”郑朗凝眉,不满地问。已经不少了,在平安监未出来之前,朝廷一年铸币只有四百来万贯。整整翻了一倍。但实际情况还是少了,朝廷缺少货币,缺少钱财,郑朗指出来数大矿藏,有的前去不久顺利找到,有的找了一两年后才找到,还有炸药配合,又有强大的武装力量,驭役当地土著人采矿,几乎不计生死。所得颇丰。

朝廷财政越紧张,对海外平安监越慎重,屡屡派兵派船,扩大规模。也不可能一年开采出几百万吨铜,但产量十分惊人,再加上国内的铜矿,远不止仅铸九百来万贯铜钱。一枚铜币仅需精铜三克左右,一吨便能铸三百多缗钱。平安监再糟糕,不可能一年两万吨铜都开采不了。

张方平苦笑,说:“行知,我替你算一笔账。”

比郑朗想的要复杂,铸铜币需要许多手续,还要加入铅锡等金属,然宋朝又需更多的铜制作器皿,佛像等等。往往直接售精铜比铸铜币获利更高。有时候朝廷为了调控与获利,直接将精铜售出,不作货币。

张方平也是无奈,做三司使,不能只顾着货币,虽然货币是好,也缺,如今大量铜币流通,然市场上在河东禁铁钱后,陕西铁钱没有禁止,许多时间实物与布帛依然在当成准货币。但他做三司使,必须替国家经营,使国库盈余。可是很非催,国库虽有盈余,看样子今年旱灾到来,这些盈余马上又要空荡荡。

说完又说:“行知,但似乎有一些好消息,自你将那些矿藏放出后,倭奴国除了大肆用木材与我朝交易外,多依你之指点,发现大量金银矿,许多金银向我朝流通,这也能做准货币,增加国家的货币用量。”

“安道兄,虽如此,我那个银行那一天才能落实啊?”郑朗无奈地问。成立银行,有很多好处,可必须有一个前提,有充足的货币,以宋朝庞大的经济总量,一年铸九百余万缗钱货币远远不够。金银虽好,终是准货币,不能向普通人家流通。

张方平说道:“要不要再增派一些人手,规模扩大?”

“必须。还有,减免倭奴国的木材税务。”

“为何?”

郑朗不答。出兵消灭倭奴国,在宋朝不可能,但也不用出兵,只要倭奴国森林消失,以倭奴国薄弱的水土,最后必然成为一个个荒岛。这个种族,太可怕了。棒子虽然猥琐顽强,但远没有未来的倭国人会给中国带来巨大的伤害。郑朗这条用木材换宋货,计策不可谓不毒,当然,原因不能向外人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

张方平说道:“行知,也不错啦,去年平安监各项收入达到一千三百六十余万缗,若不是这个平安监,我朝财政……”

他打了一个冷战。

“未必,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有活法。唐朝财政远不及我朝,然国家强大,令人发指。我朝是唐朝的数倍,南困于一些小小的生蛮,大理不敢收复,一个小小的西夏居然献币以求平安。”郑朗说道。按理说一年一千万贯以上的收益,对宋朝经济能改良,是改良了部分,效果却不显著。这种形势也逼得郑朗不得不在节流上打主意。

张方平不能言。过了一会儿,张方平问道:“除了平安监,可有良策?”

“有。”

“在何处?”

“湘水与西南、岭南。”这是很大一片面积的疆域,若是开发成功,会替国家增加多少税务?

张方平听了,却再度不言。

“不能急,一步步来。再者,你可以用三司下令,鼓励各船坞发展船舶技术,只有船只技术发达,大海之上航行才会安全。我乘海船从契丹率宾府而来,中途仅遇一场不大的风,浪花惊人,我在船上觉得天晕地暗,若是大风浪,情况恶劣可想而知。这几年船只时有事故发生,每年多者有三四百人,少者有几十人葬身海底。只是因为收入,没有言臣弹劾。但终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且因为这些事故,百姓视大海如同畏途,影响平安监的扩大。”

“是啊。”张方平叹息道。驭役当地土著人肯定不是办法,已经发生数起暴动。矿藏附近也因为此,发生多起战斗。还是要从国内运送老百姓过去,这才是真正的办法。

但郑朗想的不是这个,事实平安监所行很远,只是死了许多人,百姓兴趣不大。不然不仅是矿藏的收入,各地贸易,特产,例如珊瑚、玉石、香料、药材等等,都可以带来不菲的收入。而且现在船只仅沿着海岸线跑的,没有到达大洋中心,这远远不够的。想要粮食,还得杂粮,必须到大洋的彼岸,这需要更优良的船只。

若成功,必须使宋朝船只技术来一个飞跃。不要多,能达到南宋的船只技术,也不求象郑和下丁洋的宝船,便能驶向大洋的彼岸。

两人交谈一会儿,郑朗回去。

第二天继续在东府查看卷宗,很是小心,有金手指的,仅是一些大的方向,但在东府批阅的却是各个琐碎事务,不熟悉,就不能正确的判断。

这种态度与范仲淹正好是两个极致的走向。

富弼问范仲淹,你笔一挥,一家人就哭了。范仲淹答道,比一路人哭好。说法不错,关健这笔一挥之间,有没有判断失误?大刀阔斧的任用良臣本心是好的,可就是失误了一到两成官吏,都会引起官员们的不服,也为官员找到把柄。用心是好,不能长久。不能长久,便不能使自己的想法实施。

第二次早朝开始,郑朗站在西侧第二位。事实他是真正的西府首相,王贻永不论怎么站,不会阻挡他的地位。

旱情严重,赵祯宣包拯为陕西转运使,周济百姓,包拯没有拒绝,接旨谢恩后,又说道:“臣临行前有一谏,臣近闻王逵所为任性残酷,不可令久居表率之任。彼知下本路提刑司体量,提刑与转运俱是按察之官,事相关连,即便无私徇,若纵情状灼,恐也未能达朝旨。兼王逵在荆湖南路之日,非理配率钱物苛民,臣僚奏劾,降知池州,寻移福州,未几,却自扬州授今任。虽遇霖泽,弃暇录用,然刻暴之性难以悔改。所行之事,布在朝野,无人不知,臣与王逵没有恩怨,但以物议不允,须至上言。伏望圣慈早断,依杨紘例,与降一小郡,使天下酷吏稍知警惧。”

王逵算是悲催,让包黑子盯上了。

先前王逵在荆湖南路,因为剥削过凶,使山民逃避重税,逃入蛮峒。包拯闻听后,两次弹劾,至使其贬官。但过了不久,王逵动用巨款活动朝中大佬,又调到江南西路为转运使。因为朝中有贵人相保,更加有持无恐。包拯听到后气愤难当,他毕竟只是一个中层官员,只好一次次履行责任,去年弹劾,不管用。这次调往陕西为转运使前,再次弹劾。若郑朗不出面,仍不管用,直到第五次。王逵终于丢官。可不久后,王逵又用糖衣炮弹开路,京城中有大佬再次保举,当上淮南转运使。更加胡作非为,包拯无奈,只好第六次第七次的弹劾。赵祯终于使其罢官,史载各地百姓闻听王逵丢官,高兴地奔走相告,张灯结彩,一些惨遭王逵陷害的人,将王逵刻成塑像,加以鞭打泄恨。

事实没有那么严重,这个官员与欧阳修弹劾的杨日严一样,早期担任官吏时不大好,可后来知耻而后勇,到晚年却成了一个良吏。但怎么办呢,要神话包拯,必须丑化王逵。

张方平为官做得太好,无法丑化,王逵于是成了后人眼中很丑陋的官员。

但前期王逵为官时是不大好,本来是一个不错的官员,可是想走捷径,正好京城某一个大佬让他的糖衣炮弹击中,屡屡庇护,使他胆子更大。这不是包庇,是害了王逵。

是谁在包庇,不是贾昌朝。

贾昌朝是小人,但不是蔡京李林甫式的人物,上贤下明,蔡京李林甫式的人物在下面有之,想在上面生存很困难。赵祯也不会相容。并且贾昌朝下放后,依然有人在包庇。

也不是陈执中,后来君子党说陈执中是小人,错也。陈执中不徇私情,严荣起点多高,早年随自己修书,是自己的学生,又中贤良科,进入馆阁,然陈执中为了避嫌,将他先下放到一个小县做主薄,做了他的女婿反而倒了霉。当然,是假像,事实不是,做得好,这反而是一种勘磨。也说明陈执中的品性。只是他性格不喜欢君子党的胡乱折腾。但绝不会让王逵糖衣炮弹击中的,那是谁?

郑朗眼里立即浮现出一个翩翩潇洒哥的影子。

难怪包拯屡次针对大小宋。

可是大小宋文学很好,又是君子党,欧阳修心里不大平衡,最后小整了包拯。包拯不会对外人说的,但对他妻子说了。他妻子害怕之下,央请欧阳修。可这个仇恨记下,包拯死后,欧阳修替其撰文,包夫人拒之。

欧阳修,欧阳修,郑朗在心中默念数声。理通这一关系后,郑朗心中前世仅存的一点儿对欧阳修的仰慕之情,全部消失。这个人简直是蒙骗了一千多年世人的一个混……

脑海里又要思考,这次包拯进谏,应当赵祯没通过的,可是要为自己未来打下底子。

于是站出来,平静地说道:“臣有本要奏。”

眼睛却盯着包拯。

也不能将包拯神话了,懂的,包拯虽耿直,可也有那么一点儿小心思。若说没心思,只有范仲淹。

包拯眼神看着郑朗,略有些感谢。

郑朗又从张方平脸上扫过,不袒护包拯,也不会恨包拯,总体而言,不能神话,还是一个不错的官员。可不能将张方平弄下去,那么自己不大好玩了。

张方平当然想不到,神情很平静。

郑朗这才扫向大小宋,大宋为东府副相,参知政事。宋祁为国子监,因为文学,颇得赵祯喜欢。郑朗看着小宋徐徐说道:“陛下,官员非同商贾,可以获利无数,官员薪水自有定数。朝廷优待士大夫,然京城物价昂贵,居大不易。除了家有底蕴外,想要锦衣玉食,又不收贿赂,恐难。”

只一句,又盯着小宋看的,宋祁脸上惊惧不定。

第五百七十二章 吻

郑朗眼睛又朝大宋身上瞅。

他与大宋还有些交情的,但这一瞅,警告意味颇浓厚。在这时代,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你弟弟有一些过份的做法,做哥哥的不说,也是不对。

其实这是赵祯包庇,以小宋那些薪酬,每顿饭不少于三十六个菜,家中三十二个侍女,每天还要在外面找最美丽的当红行首,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十个,与众人寻欢作乐。即便是前朝宰相吕蒙正与寇准,虽奢侈无度,也达不到这种地步。大小宋兄弟,又不象自己,家境尚可,他们出身贫寒,这就是问题了。不要做比较,就以郑朗今天的收入,若象小宋那样玩,十有八九准得亏空。不是开玩笑的,吃喝不提,京城这些行首也是很贵的,喊十几个行首来聚一聚,一晚上最少一千贯就没有了。郑朗有多少收入玩下去?

警告一句,放过了大小宋。然后说道:“虽陛下以仁爱待之天下,这个天下非乃是士大夫的天下,士大夫之职乃是治国安民,然陛下忘记祖宗根本,一昧善待士大夫,却不知百姓乃是天下根本。”

赵祯喜欢被大臣虐,郑朗这样说,说不定赵祯会喜欢……郑朗自然投其所好,继续说道:“善待士大夫本无错,高薪养廉,使其不再贪污受贿,公正处理政务。就如臣的薪酬来说,若是抛开产业,仅是薪酬,可能是杨国忠的二十倍。”

实际没有,李隆基对杨国忠的各种赏赐,以及杨国忠借用权势私吞的田地,收入远在郑朗收入之上。不过仅是薪酬来说,郑朗这样说,亦无不可。唐朝宰相年薪最高者也不过一两千贯,只能达到郑朗的二十分之一。

“高薪不养其廉,朝廷每年花费近三千万贯又有何益,仅是这个薪酬费用,就远超过唐朝的一年收入近两倍。”

不比较,一比较触目惊心。

郑朗眼睛在大宋与小宋身上又扫了一回,大宋眼中闪过一丝羞愧,还是一个忠厚的大臣。小宋眼中略有些怨恨。郑朗看到了,没有作声。既然怨恨,以后等包黑子炮打你的时候,我不介意落井下石!

略过。不多说,郑朗又徐徐说道:“陛下,这两年来,吏治败坏更加严重。别的不说,臣出使契丹,契丹图谋将臣留下来。生死一发之际,臣恳请陛下让张亢去契丹东北,配合臣出逃。此事本是机密事宜,知道的人只有陛下与张亢,张亢去向东北,然不久后便泄露出来,有人于边境放出风声,契丹有警,仅是相差两三时辰,臣便不得归。吏治如此黑暗,乃千古未有也。”

说完后心中窃笑。

贾昌朝算是让他踩到泥巴里面了,又说道:“包拯所言,只要十中一二,此人必不可留。陛下以四瞪三虎为警,四瞪三虎仅是苛剥权贵,然没有苛剥百姓,于是贬一小州为之。王逵如此,陛下岂坐视乎?这样的官吏都坐视之,臣不知道这个国家如何治理。对此臣颇是不解,难道陛下会撒豆成兵,点石成金,不需要臣子优良乎?”

包拯炮打王逵没有作用,郑朗炮打王逵,事非小可。

赵祯无奈,也听出郑朗的话音,贾昌朝执政时,使吏治腐败,不严惩吏治扭转不过来。想了想,说道:“贬王逵为沅州知州。”

这是很苦逼的。

沅州上面便是梅山蛮,旁边便是夔州田氏,谁都不愿前去担任这一州的知州,使这个官职空缺许久。以王逵的种种做法,前去无疑是送死的。

郑朗满足的退下。

老包更满足,同样退下。

郑朗这次帮助包拯,绝不是收买包拯,包拯不能神话,但想收买包拯不容易的。

主要还是扭转眼下阴柔的政风,多吹一些阳刚之气,此外,看看以后包拯炮打张方平时,能不能卖一点人情。但郑朗也在注意此事,不能让张方平因此而泼污。

对于大小宋,郑朗没有深究。出面的仅是针对王逵,浅尝即止。

很有分寸,何必要树那么多敌人呢。

但身在朝堂,想不树知也不可能,很快,郑朗便尝到苦头。

在西府渐渐将西府事务熟悉,开始处理政务。朝堂发生一件事,叶清臣从知青州翰林学士户部侍郎改为永兴军路都部署本部安抚使知永兴军。调动嘛,在宋朝十分正常。不过对于叶清臣来说,十分不正常,赵祯也感到这一点,授于谏议大夫一职。陈执中说道:“故例,两制自中行郎中迁左右司郎中,今迁谏大夫,太优,乞且令兼龙图阁学士。”

迁可以,迁得太快,不妥,赵祯许可。

既然按照以前惯例来办,那么按照以前惯例,新除知永兴军,当有一些赏赐,陈执中又说道:“清臣近已得赏赐,不当予。”

赵祯已让陈执中为首相,要树立他的威信,又许。

叶清臣德操算是好的,也不再乎这些赏赐。可一提这个赏赐,两眼汪汪,有苦难言。不是迁知有赏赐,而是这个赏赐太多了。

因为与吕夷简不合,叶清臣贬罢三司使,后流浪几地,又为陕西转运使,修三白渠有功,然在吕夷简打压下,再次流浪,后来父亲去世,回家丁忧。丧期过,朝廷复起。司马光于涑水记闻里写两人矛盾乃是陈执中为相,叶清臣草其制词不美,陈执中嫉恨,这是错误的,陈执中拜相词十分精美,此时叶清臣并未担任知制诰。但两人矛盾确实是因为制词产生。

康定元年,陈执中罢相,那封制词确实为叶清臣所写,多有贬低夸大,让陈执中十分不满,于是矛盾产生。叶清臣起复后,以翰林侍读学士知扬州,不久又改知邠州。叶清臣不乐意了,俺这个流浪到什么时候,道过京师,袖麻词草于赵祯说,臣代王言,不敢虚美,当执中为相,才德实无可言。执中以是怨臣,故盛夏自扬州移臣于邠州,水陆数千里,臣诚无罪,唯陛下哀之。

也不能说不对,从扬州到陕西有多远哪,水陆两地,是有好几千里地。况且叶清臣岁数渐长,这样流浪下去,也感到疲惫。赵祯同情,改知澶州,但时不长,又改知青州。赵祯让程琳自永兴军移知青州,陈执中复移叶清臣于永兴军。

朝廷惯例,每移一处,必须给一些迁移费,差旅费的什么,但叶清臣迁移得太频繁了,前面刚给,后面又再次迁移他处,所以陈执中说,不用给,前面给了,赏赐省省吧。

这个漂法,谁能承受得了?

叶清臣十分生气,并且不同,论资历,他很早就为三司使,只是机缘不合,并不比陈执中差上多少。从青州路过京城,于朝请对,上前数述陈执中之短,赵祯不听。叶清臣一怒之下,力辞龙图阁学士不拜。赵祯安抚,厚赏赐,又不受。

某些方面来说,宋朝文臣是很牛叉的。

郑朗便说了一句公道话:“陛下,这些年叶清臣辗转过于频繁,此人无论德操或者吏治之能,皆是上乘人选,本需无用如此。并且此人独树一植,从不结党谋私,难能可贵。臣知杭州时,他为杭州转运使,臣亲眼所见,吏治颇佳,兢兢业业,唯恐辜负圣上信任。其后又于陕西主持三白渠事务,建功颇多。请陛下三思之。”

实事求是的说了一句话。

连叶清臣这样的大臣都不好好用,用什么样的人,难道坐等王逵改悔?

论关系,他与叶清臣只能说是不恶,也不能说是好朋友。与陈执中并没有多少来往,可是弟子严荣是陈执中的女婿,说话态度更是站在公平的立场。

况且郑朗所谋甚大,并不想进入这滩子漩涡之中。最好清清静静的做一些实事。

但他这句公道话,到其他人嘴中性质变了味道。

夏竦机会来了,走出班列说道:“陛下,陕西大旱,民情并没有鼎沸,无他故,一是以工代赈,流民安顿之故,二是三白渠之功,三白渠世人皆以为臣与郑朗、范仲淹之功,错矣,臣等仅是策划之功,主要还是清臣主持之力。清臣自为两浙转运使以来,所过之处,功绩赫赫,然为奸臣所害,政绩埋没。臣为之叹惜也。执中言按惯例,不得迁之谏议大夫,然清臣数年之前便为三司使,按惯例,何当漂泊不定,臣不解也。”

也是一种说法,不是按照惯例吗,叶清臣很早的时候便是三司使了,什么谏议大夫的,也可以为之。不要说谏议大夫,资历,以及政绩,现在不是一个永兴军转运使,即便进入两府担任一个副相也不为过。

郑朗一哆嗦,夏竦还没有说完呢,他就退回班列。

实际朝中有的大臣结怨结得莫明其妙,比如郑朗与欧阳修,再过几百年后,后人便会觉得很不解。

陈执中与叶清臣也是如此。

叶清臣是一个良臣,陈执中担任首相才能是略欠缺了,但也是一个良臣,然两人结怨结得颇让外人不是很明白。郑朗之谏,主要是想叶清臣以后不要再这样漂泊下去,说一句公道话,也不是针对陈执中。然而经过夏竦的添油加醋,马上郑朗很有可能会与陈执中也结下梁子。

得,俺还是退吧。

皮球又踢回给了赵祯。

郑朗也看着赵祯,实际想一想,不要羡慕当皇上,当一个好皇上,很不容易,看看赵祯,这个皇上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赵祯也有赵祯的手段,他的法宝,沉默是金。

风波化解,郑朗又看了看陈执中,不知道陈执中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想法。

乱七八糟的朝堂,朝会散去,郑朗埋首于西府事务,他在等待时机,准备上谏特务营事宜。当初留下私盐通道,是为了便于一些密探奸细潜入西夏,蛊惑西夏一些部族反叛,随后郑朗丁忧,通道留了下来,每年为西夏提供大量私盐流入宋朝,密探的事却没有做好。自己身为枢密使,正好李元昊留恋于没移氏,国政昏庸之机,有可能此时又与野利旺荣的妻子打得火热,机会难得。特务营必须抓紧。

经过契丹一行,郑朗做得越发稳重,这份稳重有优点,成功率高,但有缺陷,速度慢。稳重得都让庞籍感到望而生畏。

仔细地谋划,为了寻求支持,还谦虚地征询庞籍意见。

两人商议大半天,郑朗下值。刚出东华门,一个宦官将他拦住,低声说道:“奴婢乃是梁怀吉。”

名字十分熟悉,郑朗再想,却想不起来。刚刚被夏竦摆了一刀,心思还没有安定呢,狐疑地问:“梁内侍,有何事?”

“殿下于楼上等候郑相公。”梁怀吉向身后一座茶楼努了努嘴。

郑朗又盯着这个内侍,长相十分秀气,气度也好,谈话举止很文静,不过他还不明白,问:“那个殿下?”

“福康……”

郑朗脑门子涔出一些汗,这个小萝莉怎么跑出宫外,还呆在这个茶楼上等自己。左思右想,心里面琢磨着要不要喊侍卫将这个小萝莉捉回宫中,想了想,还是放过福康一马,先上茶楼看看再说。

被梁怀吉带到茶楼二楼上的一间雅房,梁怀吉很自觉的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郑朗与赵念奴,赵念奴欢呼一声,说道:“郑相公,没有想到我与你能单独相见。”

郑朗快要晕死,这个小家伙,都是什么呀,问:“公主殿下,你为何出宫?”

赵念奴不答,反问:“你是否是我的守护骑士?”

“是……但你要回宫,外面的世界很危胁,什么都能发生,一个小内侍不能保护你的安危。”

“你还没有行骑士礼呢。”

郑朗让她弄得很狼狈,没有办法,得将她哄回宫中,自己又不能直接出面,会有非议的,不仅是针对自己,对福康也不利。施了一个骑士礼,说:“殿下,你回宫吧。”

他单腿跪下,身高不存在差距,赵念奴来到他身前,看着他。

郑朗更是无语,俺施了骑士礼,你得拿出贵族的风范,牵着俺的手让俺起来,但这个小家伙不说话,然后看着郑朗,越看距离越近,郑朗只好说道:“殿下,守护骑士请殿下回宫。”

说这句话时郑朗自己也无语了。

赵念奴笑盈盈地看着他,忽然做了一个让郑朗意想不到的动作,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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