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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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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失于恩信,其徒四散惊逃,再行捕杀,为时已晚,其徒邓和尚,其党唐和纷纷逃至深山。陈执方又不顾党羽未平,再次强行迁民,导致生蛮叛乱,以至南方数州糜烂。

再对准陈执方与郭辅之,其一说为群盗故,让民不得于山二十里耕种,这不是小山,多是连绵的大山,数州只能于各个河谷与盆地里耕种,一圈二十里,多少百姓不得耕?除极少数富裕大户还有生机,中等户下被迫进入城中,些许物资不够度月余生活,进城死,出城亦无生计,于是只能降贼。其二又用钱绢购斩蛮贼首级,但官员无能,军人贪其厚赏,道路逢民便杀,冒充贼众求赏。百姓不得不头插标识,以免官军所害,但头插标识又为贼人杀之。虽然贼人可恨,看到百姓的房屋便烧,资产钱粮尽抢劫一空,然百姓不得不降贼,这才导致六七州府近十县全部糜烂。

又说南方官吏多无能之辈,要么贪墨不法,要么软弱无能,上行下效,官军见贼怯弱不敢战,但对百姓却是凶残万分,长期下去,臣恐南方全部败坏,不仅是桂阳,包括荆湖南路、岭南全部失守。

其实没有狄青迅速将叛乱剿灭,余靖也会上奏类似的奏折。

但余靖上奏没有关系,狄青不能上奏。

头痛的是郑朗不在西府,而在东府,不然郑朗压住不报,再写一封信通知一声,也就没有关系。关健现在西府是韩琦,至于狄青产生什么影响,他不管的,看到奏折,特别是官军杀民,引起他的重视,立即上报朝廷。

赵祯大怒,立派刚返回朝廷的王昭明前去南方调查。

郑朗揉揉脑袋,有些头痛。

他身处高位,不再是以前瞎写穿越剧的小写手,考虑的事情更全面。

南方不好的情况是有,狄青所言一点也不过份,想一想,有能力有操守的大臣,以赵祯的爱才,几乎全部拢了过来。那怕是富弼、滕宗谅与石介,都曾对他胡说八道过,但皆先后给了机会。

去南方的会剩下什么货色?要么不法的大臣,要么犯下大错的大臣,甚至这中间有许多是贪污严重的臣子。陈执方在南方算是很好啦。

至于陈执方处置黄捉鬼事件,是有一些失误。但他不懂军事,怎么办呢?

问题是其二,退地二十里与杀平民事件。一旦揭开,朝廷必定会处理,一处理,狄青无疑是开罪许多士大夫。

想到这里,举起牙笏说道:“陛下,还有各位臣工,请听我说一句,狄青仅是一个武人,说话不知轻重,南方有误,他说了实话,虽以武人批评士大夫过之,但国家用人之秋,特别是西北二贼始终不安好心,狄青这样的良将之才国家并无几个,各位不要团结起来,对他攻击,以免误国。”

先将朝堂一些不安的声音压住。

但这次狄青会让许多士大夫怀恨在心了。

这小子,郑朗越想越头痛,下值回家后,又写了一封长信给狄青,直接点明其中轻重关系。要么你从现在起,苦读经义,我在朝堂给你开个后门,让你中一个进士的啥,即便你被冠上武将之职,但有功名在身,多少算是半个士大夫,文人便不会恶之。否则以后你见到士大夫,少惹为妙,有什么不公平的,写信给我,我替你作主,你不能出面。

不仅是昆仑关呢,郑朗对西夏耿耿于怀,还想他多活几年,以便以后有更大的作用。朝廷不缺少欧阳修,但严重缺少狄青。

赵祯悟,说道:“准。”

不但这个悟了,连王拱辰出手相助范仲淹他也慢慢想明白,无他,兴办乡学没有多少利益争执,相反,因为鼓励士子进学,有许多贫困子弟因此受益,以后他们进入仕林会怀恩的,会怀范仲淹的恩,也会怀王拱辰的恩。

不能想啊,一想到这些,他头痛万分。

有时候都想跑到天章阁前大哭一场,驾驭这群大臣容易么?

郑朗心意他明白,若不保,狄青很有可能会因为这篇奏折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要保得现在保,不然事情闹大,文臣一起哄闹起来,是要所有的文臣,还是要狄青,当年范仲淹与孔道辅大拍宫门事件,至今记忆犹新,况且朝堂上戾气冲天,已经快无法驾控了。

君臣默契地将这件事压制下去。

可是水洛城还在继续演出。赵祯气得没有办法,在迩英阁听曾公亮、杨安国、王洙与郑朗开讲时出了御书十三轴,一共说了三十五件事,一遵祖训,二曰奉真考业,三曰祖宗艰难,不敢有坠,四曰真宗爱民,孝思感噎,五曰守信义,六曰不巧诈,七曰好硕学,八曰精六艺,九曰谨言语,十曰待耆老,十一曰进静退,十二曰求忠正,十三曰惧贵极,十四曰保勇将,十五曰尚儒籍,十六曰议释老,十七曰重良臣,十八曰广视听,十九曰功无迹,二十曰戒喜怒,二十一曰明巧媚,二十二曰分希旨,二十三曰从民欲,二十四曰戒满盈,二十五曰伤暴露兵,二十六曰哀鳏寡民,二十七曰访屠钓臣,二十八曰讲远图术,二十九曰辨朋比,三十曰斥谄佞,三十一曰察小忠,三十二曰监迎合,三十三曰罪己为民,三十四曰损躬抚军,三十五曰一善可求,小瑕不废。

丁度与曾公亮、杨安国、王洙等拜赐,请求注释其义,赵祯许之。

郑朗却迟疑了很久。

赵祯也微笑地盯着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高兴。

不比不知道,一比就能清楚看到五人能力,自己用心只有郑朗看出来,微笑道:“郑卿,你有什么话要说?”

“不可一慨而论。”

“朕知道,但必须矫正,再过几个月时间吧。”

“以防矫枉过正。”

“朕也知道,但郑卿,放在心中。”

“喏。”

赵祯又对丁度等人说道:“你们先退下。”

四人退下,赵祯这才说道:“郑卿,朕也想国家更强大,但朕看的是国家强大,不是国家混乱。”

“是,陛下。”

“你终是小了。”

“是。”郑朗不由笑了起来。

赵祯也笑,与郑朗谈话很愉快,又说道:“吕夷简也对朕说过你,说得很多,还说你现在并没有成熟,朕常在宫中思考,觉得吕卿之言确实有道理。你虽著中庸,朕也通过清查田亩看到你的中庸之能,但许多地方火候并没有掌握好。”

“陛下所言确实,有时候臣不能控制情绪,有时候又过于保守,轻重掌握不当。”郑朗老实地回答。是事实,可是作为臣子也不能完美无缺,人君会猜测的。

“再等几年吧,朕给范仲淹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若做得不好,朕只能退回原处。到时候你流落地方飘泊,休怪朕之无情。”赵祯开着玩笑说道。

郑朗心中一禀,赵祯虽是在开玩笑,但已经注定范仲淹的命运。

想一想赵祯做法并不是无情,想要铲除君子朋党,只能将范仲淹弄到地方,并且越远越好,君子们才没有指望。否则范仲淹一回到朝堂,又起势了。国家终是要用人的,不能将所有支持范仲淹的大臣一起贬出朝堂,那得贬多少人哪?

赵祯又说道:“但朕对你很抱有信心。”

“臣不敢当之,然臣怕麻烦。”

赵祯又笑,可是苦笑,若是几年前听到这三个字不会明白,经过这大半年的折腾,他才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笑完后问道:“为什么?”

“一错是陛下太急,不然要好一点。二错是范仲淹进入朝堂核心时间太短,所图大,所行又急又躁,虽看到国家弊端,想迅速解决。三错在吕范之争产生严重的朋比。”

“朕是太急了,欲速则不达,常听你说治大国若烹小鲜,时至今天,朕才知道这几字份量有多重。”赵祯惆怅地说道,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朕还有信心,还有希望,你那几法让朕似乎看到另一条出路。今天就到此,你去吧。”

“喏。”郑朗退了出来,看了看蓝蓝的天空,心中不知是欢喜,也不知是与赵祯一样,充满了惆怅。

曾公亮迎上来,问道:“行知,陛下这几十条究竟说的什么?”

听到赵祯出此三十五事,条条都是善政,心中欣慰,于是称赞,这才与丁度要求修注,标榜天下,让天下臣民向皇上学习。

然而郑朗与赵祯却在打哑谜,让曾公亮与丁度疑惑了,肯定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没想明白,如何修注?

郑朗还沉浸于赵祯的成长,以及对自己信任里,听到曾公亮的问话,迷茫地答道:“乐正兄,公雅兄,你们怎么样想的就怎么样修吧。”

第五百一十章 太监的反攻

这算什么答案,郑朗又说道:“乐正兄,相信我,别人为了权位,多有用心,但我不会,更不会害你。”

曾公亮相信的,但不是他要的答案。

郑朗已转身离开。

心中激荡,感慨万分,回到家中,将这三十五条写信给了四个学生,王安石、司马光与吕公著以及严荣,在信中对他们再三说到,不得询问任何一人,也不得对任何人说起此事,然后再问他们看到这三十五条,反思皇上在发出什么样的信号?

还有两个呢。

一个范纯仁,一个范纯祐,但没有写,写了,他们必然对范仲淹说,可是赵祯叮嘱自己放在心中,若让他们不通知父亲,又是谓不孝。于是郑朗未说。

他在写信,崔娴好奇,问:“皇上在发出什么信号?”

“遵祖宗训,遵守祖宗家法。”郑朗道。

崔娴仅听第一句,脸色就微变,新政多改革之举,有的已经触犯祖宗家法,这四字意味着什么?

“奉真考业,是拿出真正的业绩,不是嘴上说出来的,不是笔写出来的。”

“原来,原来……”

“祖宗艰难,不敢有坠,这个天下打出来守出来何其不易,以前五代时几年一换,现在宋朝却太平八十多年光景,因此要谨慎,不能让某些人折腾。

真宗爱民,孝思感噎,然大臣们多说真宗后期朝政败坏,包括我在内也这么说的……”

“官人不说,妾以为是皇帝在追念先帝。”

“守信义,不巧诈,说话要算话,不能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更不要嘴上说君子,下面却为了权利,穷尽勾心斗角之事。

好硕学,精六艺,谨言语,要真正的渊博学问,而不是会一点夫子的皮毛之道,便夸夸其谈,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臣子多懦弱不堪,陛下希望臣子们不仅会经义之数,还要学习一些射御,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有一点毛贼,便吓得开门献降。当然,陛下,也是真正在说硕学,六艺与谨言语,可外话之音很浓。

待耆者,进静退,求忠正,吕夷简躺在病床却一直攻击不休,是不是尊重老人的表现?进静退,做臣子的,要知道进退之道,不要无法无天,求忠正,要忠于国家,忠于天子,非是忠于范仲淹与韩琦。

惧忠极,得宠要知足,保勇将,不要为了私人的权利,动不动将有功之将关进大牢,或者牵连有功之将,拿他们作猴耍。尚儒籍,议释老,这倒没有什么,重视儒学,议论释老长短,便于部分采纳。重良臣,重视有用的大臣,而不是诤臣,不是戾气大臣。广视听,不能听取君子党一面之辞,要听取天下臣子的意见,百姓的意见。功无迹,不要夸功卖功,戒喜怒,是想用温和之道。明巧媚,不仅是针对范韩,是君上不希望臣子动辄危言悚听,或者媚言惑主……一善可求,小瑕不废,也就是我说过的因材施用,不喜大臣们吹毛求疵攻击别人。”

特别是中间的辨朋比,说得再清楚不过。

“范仲淹是否能想到?”

“范仲淹走火入魔了,陛下说过还给他几个月时间,现在继续支持范仲淹变法,以观后效。以他固执的性格,再加上皇上在继续执行新政,绝不会想到。即便想到,也会将陛下的话当成耳边风。”

“怎么……”

“道理很简单,范仲淹认为他是在对国家负责,所以皇帝也要退避三舍。”

“这……”

“娴儿,不用怀疑,范仲淹不是没有前例可寻,前面有伊尹,周公,霍光。”

“妾明白了,妾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胸怀天下,以天下为己任,又没有吕夷简的手腕与吏治之能,虽看到国家种种弊端,急于求成,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却让天下骚扰不休。最可怕的是他在试图掌控天下,封杀皇上,却丝毫没有任何自觉,还认为自己是对的。心地虽是一片光明,但现在的局面,换任何人君也不得不产生怀疑。”

“官人,有一句话妾早憋气在心中,你一直认为他德操天下无双,可妾自听说他与孔道辅大闹皇宫,就认为此人不可成大事。”

“娴儿,你不懂,那时他是过于躁进,但后来在逐渐脱变。这次之所以做得急,一是进入两府时间不久,缺少勘磨,二是皇上逼得太紧。若不是两条,放在两府呆上几年时间,也许会做得更好一点。”郑朗一声叹息,但做也做了,说什么也没有用,最让他惋惜的是范仲淹道德坚固,然而人也坚固,自己委婉的点醒好几次,皆不听。某些时候,他是为了自己那个不知道是对是错的真理,丝毫没有将赵祯放在眼中,包括滕宗谅事件,又说道:“娴儿,这件事不要对他人说。”

“官人,我可是你的贤内助,这个轻重不分?”

郑朗一笑。眼神又凝重起来,自己的想法如愿得到,没有扼杀赵祯心中的希望。因此赵祯对范仲淹的快跑法失去信心后,依然没有退回原来的碎步法,而是选择了自己温和的大步走法。

这是一种信任,但也是赵祯最后的希望。因此他提前暗示了自己,这是让自己提前数年就开始做准备,着手谋划。若自己做得不好,赵祯只能退回原来的样子,坐看宋朝慢性自杀。

自己是在做准备,可想想朝堂这些人手段,能不能在未来继续将范仲淹倒下的大旗竖起?喃喃地说了一声:“君子党啊……”

事实赵祯忍耐心已经快被君子们逼到极致。

不仅是滕宗谅事件,与水洛城事件,还有江东三虎。范仲淹执政后,择诸路使臣按举不法,让王沿的儿子王鼎提点江东刑狱、另外还有转运使杨纮、判官王绰。三人做得很不错,十分清廉,察官员过失,那怕略有小错也要处执。

按理说,这是三个包青天。

但在处理时出现一些错误,他们皆属于君子党的行列,沾染君子党一些不好的恶俗,那就是瞧不起赵祯身边的人,包括贵戚与宦官。特别是江东,乃是天下最富的地方,有诸多作坊监,监使皆是太监。因此,对这些太监处执重了些,最糟糕的他们是君子的人,对一些君子手又松了松。导致江东官吏全部怨恨,视为三虎。

吹毛求疵太过份了,这已让赵祯不喜欢,又因为对宦官格外严格,更让赵祯不喜。

作为太监,有史以来,宋朝可以说是最好,即便童贯,认真分析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恶。这个产物虽畸形,可是封建年代又不能缺少他们,不然难道让正常的男人进入后宫,做一些苦力活,那成了什么,后宫岂不乱了套?

这些太监在赵祯身边,受赵祯影响,大多不是很恶,有可能在下面是贪了一点,但不会有大恶。王鼎抓住不放,赵祯会怎么样想?现在他不能用人,用下去的人,那怕是太监,君子们也要想办法拼命打压,泼污。他不能做事,一做事君子们就来找茬,逼赵祯将事务交给范仲淹与韩琦,他能说话,得小心翼翼的,省得君子们找他麻烦,纠缠不休。

这还是皇上吗?

赵祯还是很不错的,虽不悦,后来傅惟几奉使江东,赵祯只是戒告一句,下去后不要效仿三虎的作为,王鼎也仅贬为深州知州,一个上等州的知州,不算太委屈的处罚。

开始赵祯不知道的,但君子们有老大,太监们有老大,给江东三虎整得没法子活了。若有错还好一点,关健拼命的找麻烦,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这日子还能过下去么?于是悄悄向他们老大蓝元震反应。

蓝元震也怕,毕竟君子们风头太劲,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隐忍没有作声。可这时韩琦风尘朴朴的回到京师,他与富弼二人对京邑群司做了种种限制。这让蓝元震感到危机感。

若是君子们将矛头对准太监,那么自己必然首当其冲。

很自然的想法,悄悄打了一些小报告,但赵祯还在观望中,打算给范仲淹几个月时间,看看新政最后有没有效果。也没有表态,蓝元震猜测不出赵祯的心意,苦思良久,想出一个办法,又对赵祯说道:“范仲淹、欧阳修、尹洙、余靖,前日蔡襄谓之四贤。贬斥出朝堂没有几年,复还京师。四贤得时,立引蔡襄以为同列。以国家爵禄为私惠,胶固朋党,以报谢当年蔡襄歌咏扬名之恩德。今一人私党,就能连及十人。合五六人私党,门党就能达到五六十人。使此五六十人递相提拨,顶多三二年,布满要路,则误朝迷国,有谁敢说话?挟恨报仇,有什么不敢做的?陛下身在九重皇宫,外面发生的事离九重不知隔几万重,陛下如何察知?”

此时范仲淹与韩琦朋党已明,若是换欧阳修站在他角度,这份小报告会说得更有说服力。蓝元震仅是一个太监,没有将话说到点子上,并且赵祯已在心中下定决心,再给范仲淹一段时间,所以未听。

然而江东三虎的事,却让赵祯引起警觉。就算你打压朕身边的宦官,就算你们清廉,但你们不能使整个江东官场感到不安,无论出自什么用心,这会引发大乱子的。

但到这时,他还在忍耐,于是有了这个三十五条,又是一次敲打!

或者不算警告,这是皇帝提出的三十五条,还是小事情嘛?至少你们这些大臣要上书表示表示一下吧。可是错了,三十五条出去,几乎所有大臣就当是没有看到一样,或者成了郑朗所说的河上浪,是一个小石子扔到大河里,错,不是石子,石子还溅起一点浪花呢,他这三十五条是一粒小灰尘落在长江里,微波不兴!

赵祯在宫中等啊等,结果什么也没有等倒,于是,越等越傻眼。

第五百一十一章 逆天

郑朗讲了一会儒学,赵祯说道:“郑卿,用茶。”

吕夷简虽不错,确实国家产生诸多危机,步子走得小,于是用范仲淹,结果让他更失望。现在换了口味,郑朗治国,是用儒学治国,得了解郑朗的所谓儒学是什么。

郑朗也不客气,呷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赵祯说道:“郑卿,你的儒学很新颖。”

是真的很新颖,几乎都将贾昌朝、曾公亮与丁度听傻了眼,不知辨是好还是不辨是好。

“陛下,儒学博大精深,臣很多地方还没有想明白。”

“你有没有在写那两本格物、算学?”

“我在写,不过仅写了一个大纲,交给我家中一个学生做注解,时间紧……”郑朗也无语,每天做那么多事,还要抽空来迩英阁替赵祯开讲,那有空?

“那个学生资质如何?”

“陛下,他只对格物产生兴趣,经义诗书皆不熟悉,也没有兴趣,仕途与他无缘了。”

“若他的格物学得好,朕无妨也会给他一个官职。”

“陛下,虽我对新政略有怀疑,陛下官爵不能再滥赏,不然冗官会越冗越多,这也是我朝最大的时弊。”

“再冗,有用的人还能不用吗?”赵祯站起来,看着外面,外面的牡丹开得正是鲜艳,娇媚大气,象一个个贵妇人,绽放在一片片碧绿的叶尖上。

“郑卿,陪我到外面赏赏花。”

“喏。”

两人来到这一丛姹紫嫣红的牡丹花前,赵祯说道:“郑卿,你进宫次数多,立的功劳大,为什么没有多少大臣与你发生矛盾?”

这是委婉的说法,为什么你最得我宠信,功劳又大,没有人想方设法抹黑你呢?

“臣不知,请陛下赐教。”

“你性子淡,对权位不是很在意,你不会为权位去招别人,招你的人也就变少了。”赵祯这是话中有话,又说道:“还有你几年后又有契丹一行,并且他们忙着呢。”

郑朗哭笑不得。

“你终是要开的,一旦你象这牡丹花一样灿烂的绽放,恐怕象现在这样安静,绝对不可能。人淡如菊,固然有君子作风,可有时不能淡得太过份,这也是你的中庸之道。”赵祯淡淡地说。

话中很有深意,朝党这帮人要么戾气冲天,要么贼黑贼黑的,郑朗多次提出,要回去侍候几个娘娘,被赵祯拒绝,就怕他弄得烦,一怒之下辞官返乡,这个问题就有些大了。未来朝堂交给谁,除了郑朗可信任外,他找啊找的,就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也在注意几位参知政事,奏折不决打到中宫唯有贾昌朝最多,吏治能力与敢做敢为,贾朝朝比这两人是差了一点。范仲淹打到中宫的几乎没有,郑朗有,很少。两人都在勤快的做事,可是郑朗每件事几乎都落实下去,不露山不露水,以至外面人认为郑朗没有作为。范仲淹继续轰轰烈烈,当然,他所图太大,才产生种种纠纷。这无妨,安静的做事固然喜欢,争吵的做事也可以,关健你得将事情做成。是成,不是做!

当然,他也不可能将未来交给郑朗一人,还在继续寻找,继续观察,可郑朗却是他未来重组朝堂最重要的人选。

“陛下,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一旦真正接过陛下信任的重担,为了陛下,我不会悲壮的死,而是要卑微的活。但这些牡丹花皆是为陛下所开……”

“朕卿,都是朕的花,难道朕还会吃苑中一株花的味?可朕要的是满园芬芳,而不是一枝独秀。”

都说到这份上,郑朗还能说什么呢?

事实赵祯继续给范仲淹时间,但越来越不耐烦。

水洛城继续在争吵,到最后累得新政失败,此事还没有罢休。

范仲淹隐隐觉得事情很不妙,对赵祯上书,将尹洙召回来京师,进入两制。主要就是尹洙呆在渭州,尹洙进入京城,在地方上也就没有人找刘沪麻烦,张岊仅是一个武将,没有士大夫参与,他还敢反天不成?水洛城之争便会告一段落。

两全其美的做法。

赵祉拒绝,尹洙不召亦不迁。

这次警告意味更加浓厚。

干嘛要召他回来,朕戏还没有看够呢。

范仲淹十分失望,要知道新政以来,赵祯那个玉玺几乎成了范仲淹的印人印章,为什么赵祯要拒绝?

郑朗觉得这条主意不错,想要帮助一下,可发生一件事,郑朗抽回来。

狄青弹劾陈执方与郭辅之,这两人皆有些能量的,居然很快得到消息,在南方也用快马递了一份奏折来京。反过来说狄青在剿匪时,多杀平民百姓邀功。他们是文臣出身,比狄青的奏折写得更出色,而且举了几十起实例,有人证有物证。

欧阳修看到这份奏折后弹劾狄青乃是武人,虽屡屡立功,不免有矫枉之心,应当让文臣节制,云云。

郑朗心中在冷笑,让文臣节制,怎么节制法?

一头关在笼子里的老虎还是老虎吗?若是没有狄青去桂阳,这次叛乱凭借杨畋慢慢磨,磨了六年才用委屈求全的办法,将匪患化解。

但陈郭二人奏折也有其事。

二月末的剿匪行动迅速,匪徒又多分散在各地,南方蛮人与中原人语言不通,难免会有一些无辜的百姓,或者与匪徒有牵连但不当死的百姓卷入其中。受害者不多,大约就这几十个人。让陈执方与郭辅之全部找出来,可别忘记了,此时南方民事的天下乃是这群文人的天下,狄青手中有兵,对地方上的百姓却不是很清楚。

于是说道:“陛下,南方是是非非不提,愿陛下速将狄青召回,以免文武分裂。”

本来想让狄青配合杜杞迅速将那个什么大唐国平灭的,现在收回主意。南方官场会更黑暗,天知道这群文人联合在一起,会做出什么事?况且这次目标也达到,狄青迅速大捷,许多青年将领得到培养,明白南方战事会有什么气候与环境。

还是让杜杞墨唧吧。不然事情再闹下去,自己不免会卷进去,使桂阳成为第二个水洛城。

欧阳修的进奏让郑朗有些齿冷。

狄青撤回来,不罗嗦了,水洛城事件却在越吵越凶。两位神仙带着一群厉害的小弟打架,诸散仙统统回避。倒是李京进了一谏,近闻契丹于西北筑二城,南接代郡,西交元昊,广阔达数百里,尽迁诸缘边生户与丰州、麟州被虏人口居之,使绝归汉之路,违背先朝誓书,为贼声援,其歹心不浅。况国家前年方修河北缘边故满城与阴城,再盟之后,寻刻罢役。请下河东安抚司诘问其原因,或因贺乾节契丹使来,责以信誓,使罢二城,以破未然之患。

郑朗站出来说道:“陛下,诸位臣工,且听臣一言。这件事的背景便是西夏十分困苦,民不聊生,他们人口单薄,故多掠人口中,壮大实力,然国家并没有缓过元气,这些被掳的我朝百姓生活更苦。故前度所获丰麟府三州百姓,折道从契丹,试图逃回故土。”

赵祯额首。

西夏在边境上设许多关卡,防止百姓逃向宋朝,可在契丹边境不敢多设关卡,害怕契丹产生误会。三州百姓想逃回来,只能从契丹境内折向宋境。这样一讲,此事背景就变得简单。

“契丹所以设城,非是为了对付我朝,若是如此,不如经营河北,与元昊联手,一东一西,威力岂不是更大?”

“是啊,郑卿。”

“此举而是为了对付元昊,有二城存在于西夏边陲,那么可以运送粮草物资,以备后勤。毕竟元昊境内苦蹙,靠掳掠是无法支持战争来源。李京所言是良言,但不必惊谎,相反,这次契丹立城,对西夏敌意已明,反而利于我朝与西夏的谈判。故西夏再派使者,已在来京路上。不过当初盟约已经说过,两国不能再边界上筑城,更勿得收留对方百姓。应派使者禀明辽主,让他将筑城原委解释清楚,所纳百姓一一归还我朝。筑城问题不要紧,特别是这些百姓,皆是我朝百姓,被元昊掳掠而去,这些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们不远数百里,突破重重关卡,逃到契丹境内,何其不易,一定要想方设计使他们回归故土,重返家园。这样吧,这封国书让臣来书写。他若不答应,臣就可以用这条理由拒赴契丹。”

赵祯啼笑皆非,说道:“准。”

郑朗出面,一是可怜这些百姓,他们是战争的受害者。二也是让君臣不会产生误叛,以为契丹要与西夏联手,那么谈判桌上便会出现失误。

这是大事情,可在纷纷扬扬的水洛城事件影响下,它变得微不足道。

赵祯忍无可忍,于政事堂对诸位大佬问了一句:“自古以来以小人多为朋党,难道也有君子党吗?”

还不错,承认范仲淹他们是君子。

郑朗叹息一声,默不作声。贾昌朝眼睛转了转,也学习郑朗,垂下头,至于他内心什么活动,脸上没有显示。章得象、晏殊与杜衍皆不说话。

范仲淹硬着头皮答道:“臣在边时,见好战者为党,而怯战者亦自为党,其在朝廷,邪正之党亦然,唯圣心所察,苟之朋党是为善,还是为害于国家?”

范仲淹逼得无奈,这时候君子是成了党羽之势,不承认也不行。

但一句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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