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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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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五条都是不错的,包括备河北,虽说契丹没有敌意,但也要防备,有备则无敌意,无备难免会生觊觎之心。但从第六条便出现误差,收民心,祖宗置内藏库,乃备水旱兵革之用,非私蓄财充己欲,用兵以来,财用匮竭,宜稍出金帛以佐边用,民力可宽而众心安。自此起,韩琦与范仲淹的裂隙已经隐然产生。

国库空了,虽国库归三使司统管,东府也知道一些。他上书时未与范仲淹通气,所以才有了第六条。那来的财帛大佐边用?

第七条失误更大,营洛邑,这是为范仲淹声张的,帝都无城隍之固以备非常,议举葺则张皇劳民,不如阴葺洛都为游幸之所,岁运太仓羡余之杰,以实其廪,则皇居壮矣。万一开封被攻破了呢?

可开封失守,还指望洛阳能守得住?

奇怪来哉,吕夷简就早为此事做过辨论,不知道为什么韩琦又将它翻出来。

接着又陈八事,选将帅,明按察,丰财利,抑侥幸,进能吏,退不才,去冗食,谨官路,又说,然数事之举,谤必随之。愿委信辅臣,听其措置,虽有怨谤,断在不疑。则纲纪渐振而太平可期,二敌岂足为国之患哉!

已经更接近于庆历新政的种种变法。

有的想法还是不错的,但不当说类似的则纲纪渐振而太平可期,或者一年不到,国家大治便会来临。想要一个国家好,那有那么快?就是贞观之治,文景之治,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几年的时间,开元盛世时间更长,直到天宝初年,唐朝政治武功才达到巅峰。全部信口开河地说一年,马上,可期,赵祯也就相信了。好,给你们治治看,可是半年过去,一年过去,什么也没有动,反而朝野上下吵成一锅粥,赵祯会不会失望?

但韩琦没有再说与西夏议和的事,一有欧阳修等小弟在弹劾,二郑朗也回来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大计划(三)

郑朗将悍远军带到军营,骑马回到家中。

崔娴说了一件事:“大娘又生病了。”

天气又干又热,老人家听到许多百姓因为旱情吃不上饭,跑到京城,看望两个孙女,又到相国寺进香,回郑州后人便倒了下去。

郑朗一呆,不知如何是好。

这两三个月是最关健的时间,自己计划是否能落实,全在这两三个月内。落实了,那怕回家休息,任由两党争执,都无所谓,因为只要将这计划落实,整个宋朝财政以及军队,会向一个健康的彼岸进发。马上不会起作用,五年十年后,效果就能看出。

喃喃说道:“再过几个月吧,天冷了,我回郑州去。”

“去郑州?”

“为臣之道,要懂得进退之道,不然功劳越大,下场越不好。”郑朗淡淡说了一句,前去东府交接。刚进中书省,便被小黄门召进内宫。

赵祯欣喜地说:“郑卿,如何这么快?”

因为是骑兵,速度是很快,来回仅用了二十一天,还在天长等了几天,否则更快。郑朗说道:“陛下,很正常,王伦本来就是一支流寇,之所以一直无法剿灭,是有原因的。”

“是什么原因?”

“具体的臣现在还是不能说,陛下,能否请三衙与开封府诸臣配合臣调查。”

宋朝兵制,枢密院掌兵籍、虎符,三衙掌诸军,诸路帅臣主兵柄,生生将军队一剥为三,以防武将独大。宋朝枢密院与秦汉太尉之职相当,但秦汉太尉多用武将,而枢密院几乎多用文人,宋朝也有尚书省兵部,但兵部不能行用正常权利,也不是兵部,其他各部皆是,行用权利的是差遣官,兵部名存实亡,武官铨选是吏部,发兵之权是枢密院。三衙全名是殿前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本来三衙有很多的军权,由于扶持赵匡胤登基,三衙立下赫赫功劳,于是宋朝对三衙的权利再三削减,两司三衙合十二员(真宗时起减至九员),分天下兵领之,但没有发兵之权。

经过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改进,再没有那一个大臣掌握着真正的军权,使武将篡国的可能性下降到零比例。不过造成一个恶劣的后果,平时无论枢密院,或者三衙、兵部,都不敢真正询问军队,以免遭人弹劾。

军队成了三不管地带,于是腐败最快的便从军队开始。后来东京保卫战,号称八十万禁军,京城有三十万禁军,真正参战的禁军只三万人,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被各个将校吃了空饷。可因为这种分治,居然无人察觉。

简单一个比喻,某处一个下水道管盖被小偷偷去,老百姓打电话问各个领导,一个个皆说不是我管的范围,其实都可以管,也可以不管,于是这个电话打不通。直到出事,或者人掉进去摔伤,不然一直放在哪里成为黑窟窿。这也是分权与冗政的表现。

原来郑朗做了一些准备,可想获得具体的证据,他做为东府宰相,没有权利直接过问,必须请旨书,让三衙与开封府配合,这才能真正调查,获得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来说服赵祯与群臣。

赵祯也没有急切地问,想了一下,说道:“准旨。”

“谢过陛下。”

“郑卿,西夏已派使者来到京师,可是群臣有许多意见,不能相合,争执纷纷……”

“陛下,臣也听说了,但臣刚回到京城,许多情况不了解,能否让臣询问一番,明天都堂臣再向陛下提议。”

“准,朕还要谢过郑卿,不是提前派出六百万缗筹粮,旱情延续,北方危矣。”赵祯说道。许元第一批粮食已经运到京城,京城粮价闻声大跌,于是遂安。不仅是京城,还有其他地方,山东与陕西、河南都出现严重的旱情,但由于准备六百万贯,收购了大批粮食,陆续向各地运送,君臣心始安。所以赵祯十分感谢郑朗。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臣的本职。陛下,也勿用担心,今年秋后也许会很艰难,明年情况便会好起来,一旦诸仓成立,旱情缓解,北方多仓,陕西又有三白渠,天下可安也。”

出了皇宫,到了中书。

中书省同样愕然,速度太快了。

交接完毕,处理公务。直到下值后,才问了一下议和的情况。果然说法很多,但总体分为两种说法,一种是国家困弊如此,和为上,某些人不识大体,在枝节上一味纠缠,导致和议不成,若是西北再爆发战争,国家危矣。这种说法占了主流。还有一种说法便是冒着风险和可以,但不能这样和,太屈辱,失了国家颜面。

郑朗只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其实这时他步子再跨大一点,能拢络一批官员围绕在他身边的,可他不喜结党,连结朋都不想,所以在朝堂上还是一个另类的存在。

第二天郑朗来到都堂。

赵祯与诸相陆续到来,赵祯看着郑朗说道:“郑卿,西夏来使快十天时间,郑卿如何看?”

这样拖着不是办法。

郑朗说道:“请陛下先将西夏使者吕尼如定聿舍、寮黎罔聿环、张延寿、杨守素以及我朝派往西夏的使者邵良佐传来。”

“准,诸卿,去紫宸殿。”

不能在都堂谒见外国使者,因此众人要挪一个窝儿。这也是礼制,虽繁琐,可正是这种繁琐的礼制成为封建统治的一种核心,一种大义。

转到紫宸殿,诸人再次坐下,一会儿四名西夏使者与邵良佐被带到紫宸殿。

郑朗看着杨守素,说道:“杨守素,没有想到你我又见面了。”

杨守素看到郑朗,头很痛,拱手客气地说:“见过郑相公。”

“你们代表西夏来和,我不反对,只是有三件事没有弄清楚,所以代陛下问一下。”

“请问那三件事。”

“在你们西夏谋反之初,称呼你们国主为兀祖。”发音很相同,郑朗不得不要来一枝笔一边说一边将这几个词写下来,同时说道:“我朝君臣耻之,改成吾珠,吾卒,兀主等等,定川寨你们西夏人大败而归,我曾几乎率兵差点攻破你们灵州城,惧怕我朝再度发兵,你们西夏主动将这个兀祖改成兀卒,然而我们陛下挂念亿兆苍生,不以战胜者自居,诚心派出使者与你们西夏议和。于是你们西夏认为我主软弱可欺,改成吾祖。没有关系,但以后这个国书怎么写?难道让我主写大宋皇帝至西夏吾祖元昊书?”

韩琦低下头窃笑。

那成了什么,元昊是名义上赵祯的儿子,实际成了赵祯的爷爷。

郑朗又说道:“你是汉人,应当知道汉家制度,君是父,臣民是子,你们元昊成了我主的祖,那么我们整个大宋亿兆子民,包括我与诸位相公在内,岂不是凭空多出一个太祖父?敢情我在西北浴血奋战,原来是以上犯上,与太祖父打了近两年时间。”

晏殊说道:“这是音译,可着元昊改之。”

“晏相公,我也正准备说,琢玉需要玉匠,打制家俱需要木匠,修建墙壁需要泥匠,少年时我曾用竹筒做笔筒,以求雅致可观,但不敢用玉,因为竹筒价贱,刻坏无妨大雅,若用玉,一坏,损失惨重。一玉如此,况且国家。我虽不才,但敢问晏相公、章相公、贾相公、杜相公、王相公、任相公,行军作战,与元昊斗智斗勇,诸位相公可及我否?”

郑朗很想骂一句尸位素餐。

忍住。

想做事便不能吵,吵来吵去图增烦恼,反而什么事做不起来。

无人敢答。

“再说经济,使国家开源节流,诸位相公可及我否?”

又是无人能答。

“国家之所以议和,一是军事,二是财政,我还没有问完呢,晏相公就不要阻拦我,行么?”

你什么都不懂,请不要插手插脚,好不好?

晏殊刚要说话,赵祯挥手说道:“晏卿,让郑卿问完。”

但晏殊的话给了杨守素灵感,机灵地说道:“郑相公,此乃音译,稍做修改即可。”

“改成什么,请你读。”郑朗将纸拿起来,说道。无论怎么读,还是吾祖。

“我在西北始久,也会一些党项语。你们对契丹称国主,老老实实地用上国主这一称号。但对我大宋不然,吾祖是音译,但不是党项语中的国主,而是青天子。你们国主是天子,我朝陛下是天子,何来归诚一说?再说,你们西夏人崇白,即便称天子,也是白天子,何来的青天子。崇青是塞北极北少数鞑靼人才喜欢的颜色,与你们党项人有什么关系?不过侥幸我抓捕了吴昊,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之所以选择兀祖这一称号,一是恶心我们陛下,二是耻笑我朝陛下,以及太宗皇帝、真宗皇帝无能,而要做我朝的太祖皇帝,横扫八荒,一统六合,称霸中原。以前为敌,那怕你们元昊想扫灭契丹也没有关系,但既然议和,为什么还要保留这一称号。不但是兀祖、兀卒,还成了吾祖。”

郑朗难得地胡说八道一回。反正吴昊已死,死无对证。

晏殊老脸终于挂不住,这件事若传开,可想言臣的弹劾,又问道:“为什么你没有写奏折禀报?”

“称号是小事,当时战后一片惨然,不但将士,近两万我朝百姓惨遭元昊杀害,你说我是安抚百姓,还是要为这个称号纠缠?晏相公,民乃国家根本也。”

晏殊很想说一句,既然知道民为本,为什么要将这件事翻出来,大家装聋作哑,蒙混过去,和议搭成,没有战争危胁,开始内治,不是正事吗?

但揭开,已经不能蒙混过关。

“那是吴昊的诬陷。”杨守素说道。

“就算诬陷,请问吾祖在你们党项语中是国主的意思,还是青天子的意思?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我侥幸从某些人口中得到一条消息,就在你们出使我朝时,你们国主派使前去契丹,请求契丹出师伐宋。这就是你们西夏人想要的和平?”

“竟然有此事?”赵祯愤怒地从龙椅上站起来。

“有,一会儿臣自将证据呈于陛下过目。”郑朗说道,又看着几位使者,但这次转向邵良佐,问道:“邵良佐,当初贺从勖来使时,曾说西夏一定让使者坐于诸蕃宰相之上,乌珠见使者,离云床问圣躬万福。你与邵良佐、张士元、王正也使西夏,有没有受此待遇?”

邵良佐惭愧地的垂下脑袋答道:“惭愧,我出使西夏,仅免受屈辱,连在驿站都有悍卒看守,一步不得让我们外出,哪里敢坐于西夏诸宰相之上?”

就更不能指望让元昊起云床躬问圣安了。

郑朗这才看着几位西夏使者,问道:“我问的便是这三件事,请诸君回答。”

第四百六十二章 大计划(四)

能让元昊推出来做使者,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吕尼如定聿舍站起来从容说道:“郑相公,你说的三件事,兀卒可以重新议定。”

郑朗哑笑。

这进一步证明了他的判断,但说恶心是假的,胡闹时也起一些作用的,若是元昊真做了赵祯的祖宗,那怕他名义上做了赵祯的儿子,士气与民心也没有失去,因为算来算去,长了一辈。

于是如定又改成兀卒。

但想西夏人放弃这一称号,只要朝堂有软骨头,估计很难,最多从吾祖再次换成兀卒。

如定继续说下去:“郑相公说吴昊的种种,我不认同,多是吴昊诬陷之语,说我主派使出契丹,或许有的,我主经常派使出契丹,但说我主邀请契丹攻打宋朝,我不相信。至于大宋使者的待偶,我主是说过类似的话,和议并没有搭成,如何让我主从云床起而问圣安?契丹是上国,大国,攻不攻打大宋,我们西夏如何作主?况且和议未成,即便西北再生战事,也合乎情理。若是搭成和议,我们西夏再出兵侵边,那是我们西夏的不对。”

郑朗耸了耸肩,说道:“如定,你这番话我是否可以视为你们西夏继续对我朝宣战?”

“郑相公,你若屈解,我无可奈何。”如定淡定地说道。

威胁意味颇浓厚,和不和,不和,不但我们西夏继续开战,还会邀请契丹攻打你们宋朝。

“你们西夏要战,那就战吧,不过事关重大,你可要想清楚了。”郑朗反过来威胁道,又对赵祯说道:“陛下,请将他们带下去。”

要谈其他事,不能让这些人听到。

将西夏使者带下去后,郑朗才徐徐说道:“陛下,诸位相公,臣回到京城后,听到许多争议声。有的争议声多空泛而谈,臣用事实说话,是战是和,要说内政与外部压力。外部压力必须从契丹与西夏两个国家说起。”

“说。”赵祯道。他是想和的,但也不想这样和,可事态发展到这地步,让他一愁莫展。其实没有郑朗,赵祯最后也没同意元昊这无理的十一条,然而在晏殊主持下,导致种种失措的事发生,为元昊进一步看轻。即便马上元昊到了山穷水尽之时,还提出许多无理的要求。和对宋朝十分有利,可和的代价太大!太过屈辱!

“先说契丹,新盟诞生,每年给绢三十万,银二十万。绢不是价值两贯的最上等绢,朝廷也不敢怠慢契丹,给的是中绢,每匹价值一贯半左右,银每两价值两贯。又押送到雄州,加上运费损耗,逼近百万贯。到了契丹,银价相仿佛,甚至因为连年进贡,契丹银子多,部分通过贸易重新向我朝流通回来。但绢价很高,中绢都是在两贯以上,远处达到三贯。事实每年契丹因此而收益是一百万,而非五十万。”

得讲出一个道道,能和,不能和,很武断的说不行,或者夸夸其谈,也没有说服力。这才是用事实说话。

“契丹不是我朝,这些收益相当于他们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不可不重。故新盟诞生后,契丹举国欢庆,刻碑勒功。其二我朝开始堕落,许多士大夫与豪强贪生怕死,只求平安,贪图享受,苛剥百姓,契丹立国时间更长,但堕落比我朝更厉害,故阻卜等部族时叛时复,这些部族有许多勇士,他们远比我朝南方的一些蛮部更强大,再加上高丽反复,内部之乱拖住了他们的后腿。其三是两次南伐的结果,辽太宗耶律德光费了很大力气才征服了一个小小的后晋,却将性命丢在中原,最后契丹不得不退出中原。第二次是澶渊之战,虽逼得我朝于城下之盟,但当时契丹很是凶险,若是我朝军队从后方全部包抄上来,辽圣宗与萧太后很有可能都不能回去。这会让契丹对南伐产生心理上的畏惧。陛下,为什么在盟书上契丹皇帝发下毒誓,以子孙以国家为誓?正是他们同样也害怕,既然他们能撕毁盟约,我们大宋也能撕毁盟约。故此发下这样恶毒的毒誓。臣以为北方必备,若是松懈,兵力软弱,契丹早晚还会产生觊觎之心。只要严加备防,契丹不会入侵,最少在这几十年内不会入侵。”

“郑卿,你方才说昊贼派使去契丹……”

“陛下,这也正是臣要说的,元昊所举,并不是为了联合契丹入侵,他还是想和,只是看到两国交战,契丹不费一兵一卒便得到巨大的好处,他心中不服气,看看能不能蛊惑契丹出兵,只要契丹一出兵,我朝两面受压,必须向西夏苟和,西夏就能从和议中同样得到巨大的好处。可是契丹虽堕落,但不会笨到能上这个笨劣的当,只要再次出兵逼迫,新盟便成为一张废纸,又与我朝交恶,反过来西夏变成渔翁,他们会不会答应这个角色的转换?”

“不会。”

“正是,臣再来说西夏与我朝。先从我朝说起,数年的鏖战,国家困苦,国库空虚,就连准备赈灾的粮食,还是借钱购买的。逼得范相公不得不提议卖官谋财。又有旱灾爆发,于是四处烽起,故有许多大臣想迅速议和成功,以免西北有变,而将注意力集中到国内。臣也以为国内才是根本,不过不同意这种想法。与西夏和议不是与契丹和议。契丹人虽也背盟,可相对而言,还会遵守一些信用。西夏却不同,他们狼子野心,欲壑难填,给的越多,他们恢复得越快。早晚还会爆发战争,现在两国只是在比拼恢复速度。一旦我朝先恢复过来,再进行一些调节改革,国家财政健康,百姓富裕安足,那么这个庞大的财政便能迅速转换为战斗力,转换为武器,是战是和,将由我朝来决定。但让西夏先行恢复过来,再度侵边,我朝雪上加霜,瓦解必矣。”

“郑朗,你说得太重了。”晏殊十分不悦地说。

郑朗没有理睬他,又对赵祯说道:“臣回到京城,接到两条消息,一是臣主持西北密探送来的一封情报,还有一条消息是臣的娘娘病重。臣此时心情很不好,忠孝难以两全,不知道怎么办,很想辞官返乡。”

赵祯愕然,怎么好好地说这个。并且这才是让他头痛万分的事,若有一个母亲好办,偏偏郑朗有七个母亲,一个个将奔向老年,生病或者死亡都很正常,郑朗是儒生,要尽孝,对权利又不怎么渴望,到时候怎么办?

皱着脸对身边太监说道:“传旨,让御药选两个御医前去郑州,替郑朗娘娘医治。”

“陛下,勿用,陛下,臣不解,若是早朝上发生争执,破坏朝仪,两人会全部贬官吗?”

范仲淹与韩琦二人全部低下头窃笑。

晏殊一张老脸挂不住,一会青一会白。以郑朗的地位足以火拼晏殊了。

得让这个老小子安静下来。不仅是这次议和,马上大计划实施时,有这个人在破坏,后果更严重。

这才转回正题,继续说道:“四面烽起有许多原因,几年战争使国家困窘,百姓疾苦,旱情雪上加霜,但不至于捉襟见肘到这地步。有其他的原因,少数部族反反复复,是为必理,并且梅山蛮形同独立王国,为非作歹,也对南方诸蛮起了一个带头作用。本来百姓困苦不堪,官员的不作为,甚至在这时候还鱼肉百姓是其二。军队的弊端,这个过几天臣会就此事逐一细说,才刚刚在调查中。但有一点,君王仁爱,朝堂上也不乏有良知有能力的大臣,这才是国家根本。只要这两条根本还在,国家定下来平安地渡过这次危机。即便明年有灾情,后年还会有吗?五谷丰登之时,便是我朝恢复过来之日。陛下,不用为内政担忧,即便有一些流匪,也不会形成气候。如王伦,臣只率两百余人,一个时辰便将他们击败。但和平对国家暂时是有利的,必须休生养息。可是和与不和,不是我朝能决定的,而是西夏。除非我朝一年能赐五十万岁币给西夏,壮大敌人,苦了老百姓,国家财政更是困难,与待死有何区别?”

“郑卿,说西夏。”

“西夏眼下必和,几年苦战,我朝庞大的财政都出现危机,况且西夏。不要说西夏,就是契丹苦战数年下来,国家也会危机重重。臣从渭州来的时候,听斥候说西夏境内到处有百姓吃树叶,挖草根老鼠,甚至易子而食。若不是元昊派军队看守边境,最少会有一半百姓逃向我朝。西夏境内部族繁多,人种繁多,许多部族心生不服,此时危机比我朝更严重。不要说契丹人不出兵,即便出兵,元昊也无力出兵。就是出兵,看看边境,府州有王凯与折继闵,两人都是一流将才。延州有王信,环州有种世衡,泾源路有张亢、狄青、张岊、王吉,他们的军事能力皆远在臣上。我朝又在前线遍筑寨堡,最前沿的地方铺到萧关,三路几乎联为一体,互相呼应。元昊在这种情况下出兵,未必能胜利。即便胜利,也不会取得大捷,只能加重国内负担。若是大败,西夏会自动瓦解,都不用我朝出兵的。元昊敢不敢此时为寇西北?敢,最少在五年十年,全部恢复生机后,他必然会伺机而动。因此臣以为契丹不必太过担心,暂时小心地交好他们,严防北方足矣。西北诸将也暂时勿用调回,即便调回,也不能全部调回,顶多相互轮换。对于和议,原先九条足以表达诚意,多增一条皆不可。对于使节,我朝待之不失礼制便可,不必过份巴结,以免为西夏人所轻。”

说到这里,看着邵良佐说道:“陛下,臣派两个幕僚,在庆州府很是猖狂,大咧咧地将契丹两位使者接到渭州,元昊无可奈何。再后便是王嵩,元昊将王嵩释放回来,也是隆重礼遇,为什么邵良佐带着很大的诚意前去谈判,仅能免遭屈辱而?陛下,太软弱了,一旦软弱必然为人所欺。”

韩琦听了这句话心情激荡,站出来,说道:“陛下,郑朗之言中的,请陛下三思。”

赵祯额首。

和肯定要和的,但他也感到朝堂上举措在失误。

郑朗又说道:“再请陛下看一封情报。”

是西北带来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即便知道,过这么久几乎也淡忘了,但郑朗安排的棋子在一点一滴起着作用。

王勇二人撤回来,可是陆陵没有撤回来,他也没有办法撤,一直在西北走私行商。于是将夹山的情报送来。在契丹的逼迫下,元昊只好出兵夹山,契丹在夹山的军队少,又堕落了,战斗力不强,不能平叛呆儿族的起义,但元昊的军队还有着一些战斗力,很快协助罗汉奴将夹山反叛平息。平息后还有许多战利品的,比如牛马羊,帐蓬大车子以及奴隶等等。

罗汉奴轻视西夏人,一根毫毛都没有分给元昊。元昊一怒之下,将呆儿族的八百余帐收留下来,卷带着回国。说起来也不是多大的事,不过陆陵受到郑朗指示,在罗汉奴耳边出了一个主意。

这事情闹大了,先是屈烈率部叛逃,后来呆儿等族起义,招讨使萧普达、四捷军详稳张佛奴相继战死,直到元昊出手才将起义剿灭,罗汉奴的脸面往哪里搁。

陆陵便说了一个计策,让罗汉奴嫁祸,载赃元昊,说之所以叛乱不休,全是元昊想侵占西山人口,刻意派人授使,又暗助盔甲武器,以致征剿困难。于是元昊大军一来,叛匪立灭,不是灭,是卷带,将叛部借着剿灭的机会,带到西夏去。辽兴宗接到奏报后大怒,诏征诸道兵欲会西南,以讨元昊。

到了六月,阻卜酋长乌八又派其子押着元昊的使者窳邑改,来谨见辽兴宗。元昊为什么派使前去阻卜,陆陵没有打听到原因,恐怕元昊没有安多大好心思,否则乌八不会将使者押送给辽兴宗。然后说契丹出兵西夏,阻卜会以兵助战,辽兴宗从之。再派延昌宫使耶律高家奴前来宋朝告之,高家奴已经奔向宋朝边境,但来使是做什么的,宋朝现在仍然不知道。

陆陵送了许多钱帛给罗汉奴,两人现在成了铁哥们,无话不说,某些时候罗汉奴就差将陆陵当成心腹使唤,所以这些情报源源不断从罗汉奴嘴中泄露出来。

但元昊仍然一无所知。他派使请求契丹出兵,经过罗汉奴处,说了一些消息。想让契丹出兵,不能直接说,而是说宋朝盛气凌人,要土地,又不让元昊自称国主,不想议和,请求上国支持,最好出兵相助,压迫宋朝议和。

陆陵一听愕然,朝廷软得他这个小商人都看不下去,还有什么盛气凌人而言,于是在罗汉奴面前进言,说,你们契丹不要上这个当。宋朝能力就这么大,给了东不能给西。一旦契丹出兵,意味着两国盟约无效。宋朝只能拉拢西夏,将这些厚币赐给西夏,放开商榷,让西夏出兵西山,宋朝应付北方。契丹不得其利,反受其害。此人狼子野心,对宋朝不忠,对契丹也不会忠。

罗汉奴知道陆陵这话在替宋朝帮腔,但他与元昊交恶,听后额首,写了奏报上奏给辽兴宗。陆陵也写了情报,带着府州,折继闵茫然,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消息达到郑朗手中。送给朝堂其他人不放心。

“真战?”赵祯将这封情报放下。

“未必,此时契丹上下犹豫,在他们想法中,最好不出一兵一卒,多半一是嫁祸,一是虚张声势,然而只要我朝与西夏人议和成功,元昊桀骜不驯迟早会惹怒契丹,那么才是真战的时候,最早也要到明年。”

“还是要和啊。”

“是和,臣并没有反对和,马上契丹的用意元昊便能侦知,形式逼得他会比我朝更焦急,主战权在我。”

“是什么?”章得象眼巴巴地看着那张纸,不懂君臣二人在说什么。

郑朗道:“诸位相公可以看,但谁泄露出去,我将视其终生为敌,不但与之争斗,只要我在世时,对其家人子孙都要进行打压。”

说得恶毒,但真保不准,这帮家伙,为了争斗,什么事都能做得出。

并且赵祯没有反对,也等于是默认,以郑朗的前程,一旦真对某人或者某人家属御批的打压,会是很可怕的。

赵祯拍了拍脑袋,苦笑。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郑朗为什么要这样说,也知道自己放出去的一些宫人为元昊收买。虽苦笑,也默视。将这份情报传递下去,字写得有些丑,但没有关系,能认出来,又说道:“这个小商贾倒有些胆识。”

走私贩子,没有一个人胆子不是大的。但郑朗未说,一说会有争议,是使用人才的争议。一切为了和谐,为了下一个计划顺利通过。在路上他对晏殊恨得牙直咬,准备大斗晏殊,最后想了一想,换成现在这个样子,争了一争,但没有斗。

几个宰相在看这份情报,面面相觑。

都没有想到,只有三个密探,居然在北方翻江倒海。

郑朗又说道:“另外就是派使,朝廷派使很重要,若不是良吏前去西夏,必然为夏贼所轻。”

邵良佐有些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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