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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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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可以,但不能让百姓胃口养刁钻。下次又上哪里有这么多钱帛动援民心?

还有呢,用钱的地方太多。

十几个大寨同时建造,需要多少建设材料,驻扎数万大军,一天得要多少消耗?运输成本会有几何?牺牲将士要对家人抚恤,立功将士需要赏赐。数万士兵还要过冬的粮饷、衣服、马料与军饷。

这得需要多少钱?

没有办法,只好等会儿进城,自己粗略的计算一下,向朝廷讨要。

进了城,郑朗很担心的,省怕象韩琦那样,在秦州城外,许多百姓将他拦住,我的孩子跟你出军作战,你平安回来,我的孩子哪里去了?

没有,但百姓也没有多高兴。

怨恨不至于,郑朗一直站在第一线,并且打了一个胜仗,渭州保卫战中,他家那个娇媚的妻子带着小妾,也在城头上亲自参战,刀箭无眼,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战斗时战后,抚恤也厚,责怪不了。

可是家中亲人死了,也不会高兴的出城夹道欢迎。

郑朗松了一口气,先进州衙议事。

这要开始下一步计划。

十七寨堡筑起,泾原路防线再次一变。第一线将是羊牧隆城北方的得胜寨开始,到怀远寨、镇羌堡、九羊寨、石门堡、荡羌寨、通远寨、胜羌寨、萧关。几乎在一条直线上,也不可能打通一条直路,沿途多山峦,以现在的条件无法凿通一条直通,相互联防。不过防线会压缩,防务的压力会严重减轻,而且多险恶之地,易于防守。

这便是筑起新寨堡的便利之处。以前朝中也有一些有远见的大臣想过这些,但畏于西夏之压,还有百姓首鼠两端,一直无法执行。直到今天,这个想法才成为一个现实。

原来许多第一线的堡寨变成了第二线,羊牧隆城、张义堡、三川寨、定川寨、赵福堡、高平寨、崇宁寨、灵平寨、通峡寨、平夏城。而笼竿城、瓦亭寨、镇戎寨、东山寨、天圣寨等则被远远的甩在第三线。因此泾原路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首先便是联防计划。

将一条条小道悉数毁去,一些宽大的地方,若葫芦川,可以象范仲淹那样放石头阵,再用黄泥做粘合剂,砌成一道简易宽厚的石墙。不求阻挠敌人进行,但求拖延。

容易拆,可横拆横拆,最少得花上一天半天时间,还要害怕宋军从后方再次将这道石墙重新修补,断去后路。那么元昊对泾原路只能望洋兴叹。想法虽好,又得花许多钱与劳力。

但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一旦成功,泾原路将会成为西北数路防御能力最强的地区。

为了定川寨一战,郑朗一直未实施这项计划,今天到了实施之时。

因为这两个新情况,郑朗又想出下面一条措施,因为防线北上,葫芦川许多地区,包括没烟前峡、三营川这些水草丰美之所,全部腾出来,这些地区可耕可牧。择一些区域种植庄稼,长久之计,西北必须满足自己粮食供应,否则对国家负担太重。以后泾原路养近五万军队,军饷衣料费用不高,三百万贯足矣,然而粮食不能自给自足,甚至会超出前者。

再往前便是第一线与第二线中间区域,可以用来放牧,并且泾原路如今有不少战马,也要一片牧场。这些不能仅靠士兵来解决,还要择一批百姓前去开耕放牧。

地广利会厚,再加上那种古怪的联防,会有一些贫因部族乐意前去迁移的。这就要择别,不能再选那些对宋朝首鼠两端的部族,又能被元昊利用了。这两件事必须从现在处理,郑朗隐隐预感到,一旦所有寨堡修好,便是他调回京城之时。害怕下任官员不作为,那么牺牲无数将士的生命,打下来的大好局面会化为一旦。

什么样情况都有可能,史上他的学生司马光都会将宋朝攻占的城市一一交还给西夏人,目的就是为了全盘否定王安石的作为。象史上司马光这样的大臣,在朝廷不在少处。

尹洙听了不语。

郑朗问道:“师鲁,为何不答?”

“行知,我担心民心,新近许多百姓丧其家人,痛不欲生,不一定会主动参加劳动,那怕是朝廷给其钱帛。要么从后方调来民工支援,然那样的话,费用太过高昂。”

“我今天正是要处理这件事,百姓死了人,对朝廷虽不能说不满,但难说感谢。我一路进城,也看到百姓的表情。不过我们可以找一只替罪羊出来。”

“替罪羊?元昊。”

“想捉住元昊,那可能啦,耗牛河畔元昊全军覆没,吐蕃人都没有捉住元昊,况且此役。”

“那是谁?”

“也是昊,吴昊!”

第四百二十九章 召

大捷消息传到朝堂,但少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西北用兵三年多,特别是宋朝的冗,用兵费用更高昂,朝中诸位大佬确实很苦。中间吕夷简功不可没,换别人来,国家非得出乱子不可。所以后来章栥大捷,宋朝没有乘胜追击,财政无法维持下去。打不起来了!

这是一个让郑朗可怜又可恨的人。

真的很有才干,仅论才干,朝廷无一人做他想,郑朗自己也不行,利用历史知识可以使一些小聪明,可以提一些良好的建议,但象吕夷简这样事无巨细,一手把持全国大小事务,没有出大漏子,郑朗也做不到。看看吕夷简倒台后,全国的烽火吧,马上就热闹了。

可惜无几人能看到。

人老了,又是劳累过度,并且还分出精力,使一些权谋之术,身体垮得便快。一天早朝,在想着事情,加上年岁又高,别人三拜,他拜了两次就站直腰板,没有动弹。

一下子炸了营。

两种情况,象八大王可以佩剑入朝,僭名不拜,有职有位但无权。吕夷简有职位,但无这个位,还是老老实实的三拜九叩。于是许多愤愤不平的君子党们上书弹劾吕夷简。

只有进京准备赶考的一个考生张纮说了一句话:“是天将夺其魄,不久将要死了。”

精力熬干了,就象油灯油即将枯竭,灯还能继续明亮吗?不然这个权操天下第一的人,怎么可能会失态。不久后,吕夷简感到风眩,不能入朝。赵祯亲自看望,将自己胡子剪下来说:“古人说胡子可以治病,今朕自剪之赐卿,望卿早日康复。”

吕夷简有多重要,马上立显。

无论晏殊,或者章得象,也有一些吏治之能,并不是仅会写字做词的,但国家正是多事之秋,四路大会战,这是何等的大事,而且西北战役拖得越久,对后方压力越重,事务便越多。吕夷简仅倒下几天时间,政务立即出现积压。

这一对比,赵祯怎能不看重吕夷简?

但许多人想不通,认为吕夷简这家伙都快要死了,还在继续迷惑赵祯,于是一波更大的进攻即将发动。这次不是上一次,各个君子们皆立下赫赫战功,资历也跟了上去,深得人望……

其实从渭州围解,朝中已看出来,大捷迟早要到来,但没想到居然能获得这样的大捷,差一点将灵州城都拿下来,一个个喜出望外。还有人略略不满,王拱辰说道:“为什么不借机将灵州夺下,说不定西北之危,毕于一役。”

不是他一个人抱有这个想法,真不懂啊,后来宋朝跑到灵州城下,五军大军讨伐,居然都不带什么象样的攻城器械,于是面对高大坚固的灵州城,攻啊攻,攻了几月攻不下来,西夏调兵遣将,设计谋策,迅速溃败。灵州城当真那么好攻打的,就是此时能攻下长安,都未必能攻下灵州!

“足矣,足矣。”赵祯眉开眼笑说道。

朕很满足了。

高兴,可惜国库空虚,不然能下诏,来一个免去陕西赋税的什么。

又说道:“该当如何嘉奖?”

王拱辰又说道:“臣以为有功必奖,有过必罚。缘边四路发动此战,计动用禁兵、蕃兵、义军与弓箭手、乡兵计达接十八万之众。如此规模战役,开国以来,也罕有过。除了庞籍外,其他三位缘边大臣全部没有上书禀报朝廷。虽捷,但开了一个恶例。”

说得似乎颇有道理。但里面暗藏着一个玄机,此战功劳最大的便是他所说的缘边三臣,庞籍很悲催,再次成了一个喝汤的。也没有十八万人,在王拱辰想来,决战之时,定川寨有十三万多人参战,弹筝峡有近两万将士参战,还有各地的守军,那么就是十八万人。其实各地守军抽之一空,就算将这些守军计算在内,也不过十六万几千将士。让他生生变出一万多人。还好,没有将参与守城百姓计算在内,否则会变成二十万人。

十八万军队击败元昊十二万军队与十六万军队击败元昊十二万军人,比较一下,依然有一些差距的。

富弼叹息一声,说道:“前方战事混乱,谁能在数月前就料敌机先?不能料敌机先,又如何向朝廷禀报。若按王拱辰之言,前线大捷,将臣无功反有了罪。若是以后国家有事,谁还能替国家浴血奋战,守卫疆域?”

双方立即争吵起来。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可惜无人察觉……

赵祯吵得头痛,有气无力地说:“诸卿,莫争,早在杨守素进京时,郑朗就上书禀报这场战役的发生,只是害怕消息泄露,影响战事,朕一直未说。”

之所以争执,正是因为这个战功!

以王拱辰为首的大臣不想郑朗、范仲淹、韩琦、尹洙与张方平得到这份战功,而以赵祯富弼为首的君臣,却肯定了这份战功。

全没有说到点子上。

不仅是害怕泄露,还有一条,对将从中御的讥讽,禀报朝廷,朝廷就会商议,同意罢,不同意诏书一下,遵从还是不遵从?不但从庙堂上嘲讽了将从中御,到了泾原路本身,郑朗在定川寨,还将军权放给狄青,主动绕过将从中御这一弊症,军队变得更机动,行兵布策更灵活,这才取得大捷。

可偏偏就没有一人去想。

晏殊睁开老眼,说道:“陛下,有功必赏,象三路将臣这样行事,也需警戒,下不能再为例。若议,以臣看,应议几位边臣上书中的免役法,此乃变革之举,想要实施,利弊必须商议妥当,才能颁发。”

和稀泥啊,两边皆不开罪,趁机将话题引开。

提到免役法,所有大臣一起沉默不语。

不是很懂,不敢插言。

韩琦、范仲淹与张方平、郑朗皆书奏提到免役法。

是王安石免役法的改进版。

原法第一条是衙前重役和承符、散从官、弓典、典吏等役,不再由上四等乡村户轮差,改为雇募第三等以上户充当,随役之轻重而定禄之多少,应募弓手者须试武艺,典吏者试书计。

这里王安石试图抚慰上户情绪,做得有些拖泥带水,在他想来,差役做得好也是一个有脸面人做的,所以还是用三等以上户充当,做得不干脆。这些差役,是好的,不照顾,各地地方官吏也给了上等户,不好的,就是照顾,上等户也不会情愿充当。不需要照顾情绪,反而增加成本。请一个三等上户做衙差,要多少钱才能让他们满足,但请一个厢兵与一个五等户做衙差,又需要多少钱?所以做了简化,没有户等,只有一条,文吏要试一试书计,也就是识一些字,懂一些算术,弓手等需要会一些武艺。是从五等户选拨,还是从一等户选拨,直接略过。

增加一条,国家冗兵太重,三等上户不愿意担任衙差,可一旦实施募役,对于许多贫困户与厢兵却是一条出路。特别是厢兵,经过一段时间训练,有纪律,有一些素质,用他们担任衙前,正好取长补短,又能减少国家冗兵之弊。

郑朗与韩琦四人皆上书了冗兵之患,自战争起,国家八成收入用在冗兵上。宜大规模的裁兵,必须将国家禁兵控制在六十万以下,厢兵控制在四十万以下,淘汰其老弱,战斗力提高,国家又减少大量财政支出。

这里几人出现一些分岐。

郑朗与范仲淹是直接裁兵,诸寨砦修好后,郑朗就着剩下的四万八千几百名士兵,不增也不减,实际是裁去大量军队。范仲淹则说了很多,暂时不会减裁,最后借着西夏削弱之时,想办法夺下横山,在这之后,借着横山之险,泾原路与环庆路、延鄜路形成整体,环庆路保留三万军队足矣。然而韩琦却在吵闹,说其他数路兵力充足,秦凤路兵力却很少,俺不是在后方,也有用的,泾原路用兵,我可以随时提供支援。秦凤路有兵,与吐蕃的结盟才会更有威慑力。真不行,增加乡兵吧,为了甄别,在他们脸上刺字,防止他们逃避兵役。

裁兵可以,别裁我的兵。

由此可见,各人的心地,韩琦私心重了。

现在未考虑裁兵,而是考虑这条免役法。接下来便是第二条,耆长、户长等仍由第一二等户轮差,为期一年,应役期内免纳役钱十五贯。壮丁由不纳役钱的第四五等户轮差,为期半年。

郑朗也做了修改,一二等户改成一二三等户,选人更广,壮丁增加补贴,为五贯钱,不是免费征役,而是有偿应役,役重或者特殊情况延期,出外者,分别再给一些钱帛补偿。

通过这一条,已经将它定性为一个便民的良策,而不是一个敛财的良策。这么做是方便百姓的,而不是变着法子替国家谋财的。有这个定性,引起的纷争必然会减少一半。后面还有类似的条款。

第三条,三等以上户不再服役,就要依其资产交纳免役钱,核心所在。城市坊郭户分为十等,上五等者户旧无差役负担,也要按户或资产减半出钱,女户、寺观户、单丁户、未成年户,自三等以上才征收助役钱。

依然做了修改。

王安石敛财敛疯了,导致越是大户越是悲催,因此怎么减半有了讲究,郑朗以十开始减,比如一百贯家产开始征免役钱,一户一百抽二,五贯钱抽十贯。到一万贯不是抽掉两百贯,而是一百贯。十万贯不是抽掉两千贯,而是五百贯。一百万贯抽掉的不是两万贯,而仅是两千五百贯。

与后世不同,收入越高征税越重,可真正征了多少税进入国库?很是疑问。况且这是封建年代,不公平也没有办法,必须让大户人家配合。他们反对,就等于郑朗所说的那个天下在反对。

还是有些混乱,比如说一千到两千贯收入的甚至还不及一千贯收入征的免役钱多,那么想办法增加自己财产或者减少自己财产吧。相信下面老百姓自己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后一条措施是照顾一些人,以郑朗之意,寺观户应不在照顾行列,可已经开了一个头,很难得。于是将寺观户改为第四等起,而不是从三等才征收,也略过五等户。

但又增加一条,对于牛马等耕种牲畜,不得计入财产。

全国性的缺少耕种大牲畜,必须保护。有的百姓为了逃避以牛计算财产,刻意不去养牛。于是全宋朝一直缺少耕牛,使耕种效率下降。

第四条是以一州一县之力供一州一县之费,以一路之力供一路之费,诸路各从所便为法,确立役额人数,预算役钱收支数量,除足用的雇值外,为防灾荒欠搁,多取二分,称之为免役宽剩钱。

这一条也做得不好,比如现在的杭州,让杭州实施这一政策,所有人会笑得合不拢嘴,可那些贫困州县怎么办?因此,将全国州县细划,划为五等,这个五等是指郑朗嘴中所说的三等。贫困州县不能实施,也实施不起来,边境弓箭手负担沉重者同样不能实施。余下的州县分成五等,一二三四等预留四三二一分,五等仅自保支出,不得额外征收。

这些多余的钱,一是为了防止灾荒欠搁,二是拨出一部分补贴贫困州县,但力役负担沉重者,或者边境弓手多者州县财政。

均衡全国贫富差距。

反正朝廷别指望用这笔钱。

其实也是在为朝廷节省,如今朝廷一年为了补贴边境的弓箭手,花费大量钱帛。不然定川寨一战,也不可能拢来那么多军队。将他们整个军队聚集,外加延州一万兵力,也不过十六七万人。

正是大量弓手,成了变相的乡兵,再加上部分蕃子加入,增加了军队数量。

这种免役法,比史上的免役法更温和,也更有积极意义。

张方平也是王安石变法的反对者,认为过于激进。然而看到郑朗这些免役法后,半响不语,然后叫好。

面对这种免役法,一些人想反对,都无从反对起。

终是新法,是在变,赞成的大臣一时半会也不敢发言,于是大殿冷场。

赵祯笑了笑,说:“各位回去后,仔细想一想,将它完善,散朝。”

是完善,不是考虑对否,也就意味着赵祯同意了。

回到宫中,对张氏说道:“张美人,托你吉言,前方大捷啊。”

打了三年多,中途又受了契丹人的恶气,终于让赵祯扬眉吐气。

“恭贺陛下。”

赵祯拍了拍她的香肩说:“备驾。”

还得去吕夷简府上。

吕夷简让人扶着跪迎出来,赵祯将他扶起,说道:“吕卿,你好好休养,不要出门迎候。我们进去叙事。”

“喏。”

赵祯让太监将吕夷简重新扶回病床上,将今天的事逐一说了一遍。

“恭喜陛下。”

“朕想问一问你的看法。”

“臣以为郑朗做法很妥当,灵州城一时半会攻不下来,从渭州将物资运到灵州太遥远,而西夏境内若要聚集,也能聚上二三十万大军,迟则生变,反而不妥。一放一收之即,郑朗拿捏自如,臣也很欣赏。”

赵祯狐疑地看着吕夷简,承认他有治国之材,可他的小心眼成了他最大的缺点。郑朗连轰了他好几炮,为何替郑朗说话。这就是吕夷简的精明之处,君子党是想法设法将他弄下台,郑朗不同,只是就事论事,加上有可能与富弼关系良好,所以说了几句牢骚话。可他与君子党们走的不是一条路。又是大捷,还有与自己儿子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何必压制此子?

不产生打压的想法,评议就十分公道。

又说道:“臣观此免役法,以为很妥,韩琦说天人合一,乃言大欺主也。但这是微调,不动祖宗祖法,可以做一些改良。臣以为此议必是郑朗所提,与韩琦商议,而韩琦夺其功,故首倡此言。”

“朕以为也是。”但赵祯嘴角洋溢出笑容,吕夷简没有打压郑朗,却在变相的打压韩琦。

吕夷简又说道:“陛下,臣还以为臣重病在床,陛下问臣谁可任两府者,臣当时想到一人,无奈困于西北,如今能将他召回京师。”

“谁?”

“郑朗。”

“他年龄太小,难堪重任。”

“参知政事可以为之。”

“参知政事啊……”赵祯有些犹豫不决,不是他不想,是怕大臣们反对。不是枢密副使,而且当初的枢密副使只是临时之职,很快去了陕西,也不负自己期托,报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红李子。但东府副相实权远大于西府副相实权,还是常职,又喃喃道:“吕卿,有些不妥。”

“陛下,臣观郑朗用人,颇得民心,士心,又手拢着泾原路所有军政财大权,与其他数路首臣,以及诸将关系默契,不得不召啊。陛下,可知道周亚夫是怎么死的?”

“说说看。”赵祯好奇地问。

第四百三十章 吴昊的下场

“周亚夫明为性格激烈,不忍囚辱,绝食而死。实际不然,他自持有旷世奇功,骄傲自满。一次与时为太子的汉武帝视察细腰军营,所有将士皆高呼大将军万岁,而不呼太子。刘景帝非乃不贤之君,可是他身体不好,垂在旦夕,闻听此事,又想到以前一事,他废栗太子时,周亚夫坚决反对,忠于前太子,而非忠于现太子。担心之下,做了一次试探,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刻意给他一块大肉,又不给筷子,试探周亚夫的反应。周亚夫很不高兴,立即让管酒宴的官员取筷子。景帝讥讽道,难道你不满意吗?周亚夫不甘心的谢罪,景帝刚说一个起字,他马上站起来,不等景帝发话,自己离开皇宫。景帝看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这种人怎能辅佐少主呢。”

“是啊,有这么一回事,朕读史记时,读到此处,常常不解,为什么刘景帝不给他筷子呢,原来是此故。”

“史记终是一宦官所写,虽佳,里面不免充满一些愚酸之言,陛下读之,可以观,但必须慎思,不能全部听信司马迁的评论。”

“是。”赵祯笑了笑,同意吕夷简的说法。虽然司马迁不错,可他的身份,还没有让赵祯将司马迁上升到一个很高的高度。

“刘景帝通过这件事,看出周亚夫的桀骜不驯,他身体不行了,此时儿子才十六七岁,要么宫中一些太后与皇后,妇孺之辈,自己在位时,周亚夫已经桀骜不驯,况且自己身死。这才动了杀机。正好周亚夫越制用皇家殉葬的铠甲盾牌,作为将来自己的陪葬品,没有给搬运民夫钱帛,上书告发其子,于是刘景帝让廷尉治罪下狱。其实周亚夫在狱中拒食五天才身亡,若是刘景帝下一份诏书宽慰几句,何必至死。再说,仅是越制,以周亚夫的功绩,可究可不究的。无他,为太子铺路也。否则以此人的桀骜不驯,恐其自己一旦驾崩,儿子难制。这才是周亚夫的真正死因,又岂是司马迁那个书呆子能看出来的?”

(不准骂我,囧)

“原来如此,与召回郑朗有何关系?”

“郑朗久在西北,军心更收,情形颇似当年周亚夫。又有吏治之才,虽性格温润,万然不会做出周亚夫的事,但功高易遭人嫉妒,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三人言虎,说闲话的人多了,即便是陛下又当如何用之?今国用艰难,契丹人意图不明,陛下,到了休战的时候。”

“朕也常想此事,这个元昊贼心不死啊。”

“他纵然猖獗,估计此战过后,也无心力战,双方先休生养息,对我朝更有利。”

“朕担心还有灾年……”

赵祯拧着眉,苦涩地说。奶奶的,自己很努力地在做一个好皇帝,可主政以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先是连年天灾人祸,接着西北边事又起,就没有一年安份的时光,连儿子都一个个早早夭折。

难道上辈子在天庭得罪过上帝(中国的上帝,非是西方的上帝,儒教中的最高神,天之最尊者)。

“不会,灾害当警示之,但无论那一朝,有之,不会年年皆有。陛下礼遇上苍,宽待苍生,灾害便会自动消失。”

“说郑朗吧。”赵祯显然不想提起这个伤心的话题,他弄了一个特大的大祭,前面还没有弄完,后面元昊就造反了。

“西北不用兵,将郑朗放在西北是浪费,其一。在西北军中时久,易遭人攻击,其二。国家由乱入治,需要人才治理国家,臣又重病在身,国家缺少得力的人才,其三。有此三条,陛下还不将郑朗召回京城吗?”

“免役法如何?”

“陛下处理已妥,此法实际在太平州与杭州实施数年,两州百姓皆称其便,其他州府多有上奏,请求实行推广,此乃民意所在,顺应民意,如顺水推舟,借风扬帆,贞吉也。”

“朕知道了,吕卿,你好生养息。”

于是赵祯心意已决,颁旨奖励诸立功将臣,又下旨让郑朗回京除授参知政事,这个除不是除去,而是任命。

其实这里吕夷简卖了一个大大的心眼,赵祯暂时没有看出来。

隐隐的感到这番西北大捷后,君子党势力复振,对他很不利,这时候郑朗不能参与其中,向自己再一炮一炮的轰,否则自己仕途前景很不妙,于是给郑朗一个人情。不仅为自己,还能为自己四个儿子着想。

此子是一个很重人情的人,不仅对妻妾,对朋友也是如此,包括对当年的刘太后,对现在的皇上。在他心中真正能有资格谈德操的不是范仲淹,范仲淹太愚腐,而是郑朗,真正的就事论事,不抱私心待人,又有士大夫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也颇得吕夷简赏识。

智商一百五以上的人物,想法终是不同于寻常人的,那怕是在病中……

……

郑朗对衙役说道:“将那个吴昊提上来。”

衙役将吴昊带上来。

郑朗盯着他,四十几岁,长相清秀,这几天尹洙不知道朝廷如何处置,没有再毒打他,在狱中似乎过得不错,精神气恢复过来,脸上信心满满,大约是尹洙的善待,让他又产生一些幻想,正要开口说话,郑朗喝道:“闭嘴,此人说一句,打一个耳光。”

“喏。”两个衙役立即站在吴昊身边,举着手准备抽打。

先让这个家伙不要卖弄口舌,郑朗才对尹洙与韩琦说道:“假如一家有十几个儿子,做父母亲的,能不能做到以公正之心对待每一个儿子?”

“不可能。”韩琦若有所思,已经会意,答道。

“偶尔因为偏心,责打不喜欢的儿子,是不是很正常?”

尹洙点头。

“做儿子的怎么办?”

“我朝以孝立国,做儿子只能默默忍受。”

“也不能这么说,假如遇到那些脾气暴躁的父母亲,不但偏心,而且偏得很厉害,每天暴打其子,甚至用毒药往其子嘴中塞,那怎么办?”

“不会……”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的,师鲁兄。”

尹洙呆住,遇到这样的父母亲,做儿子的会悲催了。喃喃地问:“行知,你说怎么办?”

“避之,逃吧,离开家乡,另谋生路。如果这时候还默默忍受,父亲将毒药塞到嘴中,真的吃下去,不是孝,而是害了父母,让父母戴上不慈的罪名。所以避之为上策也。”

“也是啊……终是少吧。”

“我是做一个比喻,但问师鲁兄,若是此子长大后又有了出息,能不能因为其父母亲小时候的不喜欢,就对其父母加倍报复,甚至捆吊起来,每天毒打虐待凌侮?”

“那怎么行呢,再不慈,也不会象卫庄公之母,卫庄公遭遇这样的不公正遭遇,颖考叔进劝后,于筑大遂,母子于大遂中相会,卫庄公说大遂之中,其乐泄泄。于是春秋赞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万一有这样的不孝儿子,甚至差一点将其父母凌磨至死,该当如何处置?”

“凌迟。”

“可其人略有些才华,说不定能让其家带来一些财富与地位,又当如何?”

“也要凌迟。”尹洙说完,忽然住嘴不语。

“小者为家,大者为国。我朝那么大,有亿兆人口,即便皇帝再仁爱,又怎能做到公平的对待每一个子民?或者去契丹,或者去西夏施展抱负,已是不忠,但能不能带着敌国的军队,残杀宋朝的子民?我朝以忠孝治国,师鲁兄,此贼忠在何处?”

这就是郑朗对汉奸的态度。

前世之时,时常想不清楚,中国乃是最重视根文化,亲情与乡土情结的民族。但与犹太人对比一下,因为种种无奈的原因,或者确实统治者没有做好,对侨胞没有及时保护。

然而有些人是怎么做的,某辉说自己是倭奴,一些港人非要做英奴,要独立,要叛乱,英已经末没了,为何如此?一些坡人,要做美奴,中国染指南海了,美干爹,快派航母来吧。血浓于水,根连着根的血脉传承到了哪里去?

正是这一滴一点没有做好,日积越累,才产生这么多奸的。

“郑相公,且听我说。”

一个大耳光扇了过去。

“我愿意将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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