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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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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气地将嵬名伟打发出去。

但这些人还逗留在渭州城。

尹洙没有管,这时候战事最为重要,后方职责是安抚。处理不当,后方爆发反抗,对前线战事会产生消积的影响。这一点他比葛怀敏想得要远,当然,葛怀敏这样的活宝,整个宋朝也没有几个人。

任他们在渭州城逗留,但又派了许多斥候,密切注视着前方战事。

嵬名伟留在渭州城,喝酒解闷。这都是装的,他身为西夏的牙将,多少也有些本事。然后在张氏兄弟介绍下,认识了那个都头,叫秦年,认真叙过一番后,嵬名伟居然发现他祖辈也是一个党项人。

都是汉姓,但是汉姓,不代表着是汉人,许多羌人与党项人拥有汉姓,可血缘里全部流淌着党项人与羌人的血脉,比如杨家,还有未来的刘家。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未必是老乡,但大家都是党项人,就有了共同的语言。

说了说,秦年说道:“嵬名兄,你既然归了我们宋朝,改个姓吧。”

还姓嵬名的,干嘛呢。这时候分岐出来,嵬名伟一心还想回到西夏,然而秦年多年呆在宋境,一颗心象杨家一样,全部向着宋朝。

嵬名伟不敢辨解,说道:“我姓什么好呢?”

“姓赵最好,这是天家姓,没有朝廷之命,没人敢赐姓赵。其次姓郑,许多部族要求姓郑,郑相公又不准。真是好相公啊,朝廷派到泾原路有许多官员,除了曹玮将军外,就是郑相公对俺们羌人最好了。”

嵬名伟还是不敢辨,附和道:“是啊,当初我抵死不降,郑相公亲自劝说,这才归顺宋朝的。”

亲自说服个什么,值得吗。但郑朗此时连尹洙都不知道在哪里,谁人抵破他这个谎言。

“这才要得,大英雄当学庞德,若是三言两语就投降了,不是英雄好汉。”

“来,来,我敬你一杯水酒。”嵬名伟心中冷哼,俺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一臣不事二主,你们算什么,作为党项人,居然心甘情愿地做宋人的狗。

敬了一杯水酒,秦年又劝道:“你们还是回去吧,别在渭州闹事,那个通判是才来的,不知道渭州的情况。等到战争结束,郑相公从前线返回,只要你们要求不过份,一定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我也想啊,可是你知道,我只是名义上的都校,没有任何实权,然而诸族百姓不知,只向我讨要。我哪里能变出物资……真不行,我就留在渭州城,让他们找不到我。”

“这也是一个办法。”秦年让他说是捧腹大笑,随后又郑重地说:“在城中避开也好,但不能再劳烦城中官员。前线开战,城中大小官员忙得不开可交。这时候打扰他们,郑相公虽大度,也会产生不好的印象。你我都是党项人,我也想我们党项人生活得好一点。”

“多谢秦兄提醒。”嵬名伟故作正襟危坐,郑重地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氏兄弟说道:“秦都头,我们再来把骰子,如何?”

欠了张氏兄弟的钱,秦年理亏,老脸一红,不过他赌性很重,犹豫一会儿说道:“好。”

几个人就在小酒馆里玩了起来。

张氏兄弟技术很好,可是嵬名伟投骰子技术却烂到家,输得有些惨,只好向张氏兄弟借钱赌。

秦年大喜,这个人是肥羊,什么都不懂啊。好,这时候他也不顾党项情份,索性将几人带到他军营附近一个小营房里,大赌特赌。一夜赌过来,将欠张氏兄弟的赌债全部偿还,还倒赚了十几贯钱。

十几贯钱对于郑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百姓与中低层将领来说,也算是一笔小财。秦年看看太阳出来,揉了揉因为兴奋有些发红的眼睛,说道:“我带你们吃早点去,俺请客。”

嵬名伟万分沮丧,无精打采地说:“随你吧。”

“不用灰心丧气,晚上再来,说不定你运气转好。”

第二天又来,嵬名伟还是输,但赢家不是秦年,而是张氏兄弟。嵬名伟看得眼热,又勒索张氏兄弟请他们喝花酒,进行敲诈。这一来秦年更欢喜了。还什么更铁的,战友,赌友,嫖友。

一番昏天黑地之后,继续赌。这时候嵬名伟脸上越是哀声叹气,心中越是明亮,出去小便时,望了望不远处的火药库,脸上出现诡秘的笑容。

第四百一十五章 恶化

这时,葛怀敏反应过来。

定川寨不能去,本来就有两万五千名将士,再经过自己征调,士兵多达三万多人,还有几千匹战马。寨内执行的是郑朗联保之策,定川寨是周围大寨,不知涌进去多少百姓。这么多人吃啊喝的,一天得多少物资?

一旦退到定川砦便是等死。

但要打通去镇戎寨的道路,于是让刘贺增兵,强行突破向家峡。这个峡不是三峡的江峡河峡,而是两山间的峡谷通道,就在定川寨与莲花堡之间,是一条很小的隘道,地形也不及石门峡险恶。

然而就是这一条小的隘道,关健系着几万将士的身家性命。

一共五千名士兵,全部是战斗力强悍的蕃兵,再度冲向向家峡,试图打通去镇戎寨的道路。

其实这很危险,定川寨之所以七万人全部覆没,有种种原因,葛怀敏负主要责任。也有刘贺手下五千蕃兵哗变的突然事件,导致全军覆没。但反过来,若没有葛怀敏的错误决定,将所有将士逼到死亡的悬崖边缘,五千蕃兵也不会哗变。

现在大家一起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只觉得这样下去,会很危险。

作为威望很高的蕃将,向进还做了鼓动,数千蕃兵冲向向家峡。

一开始宋军作战十分勇敢,并且听从郑朗建议,多配备了弯刀,这种弯刀更适合于骑兵在马上劈杀。

守在向家峡口的西夏将士被宋军杀得节节败退。

但仅是一会儿,峡后旌旗舞动,随着旗号,越来越多的西夏人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

激战两个多时辰,刘贺看着属下士兵越来越少,可半步都杀不进去,黯然说道:“撤。”

心里面还在琢磨,当初张岊是怎么率领三千人大败西夏三万余骑的。

没有想明白,带着败军逃回来。有一门好处,大多数是骑兵,想逃跑,西夏人追赶也不易,虽是败回,却带回三千余人。其他人一起倒在向家峡口,还损失了一千多匹战马。

葛怀敏脸色阴沉着,扭头看着王吉,这时候他才想到这名勇将,说道:“王吉,你再率五千人过去,将这条通道打通。”

王吉愕然,看了看气沮的将士,知道士气很重要的,不能再让葛怀敏糟蹋下去,于是说道:“葛将军,退向定川砦吧。”

是好言相劝,若不听,只好拿出郑朗手令,强行夺权。不是开玩笑,此时三万多将士,性命垂于一旦之间,再让葛怀敏胡闹下去,有可能三万多人未到定川砦,便被西夏人弄没了。那么整个战役会滑向危险的边缘。

葛怀敏默然。

最后无奈下令,四路大军向定川砦会合。

看到宋朝撤向定川寨,西夏人没有追赶,而是在后面缓缓相逼。前往赵福堡的西夏军队再次滑了一个半圆,从赵福堡折向西侧,绕到定川寨的西边。若是顺着行军路线,可以看到这支部队滑了两个不规则鱼钩形圆圈。但正是这两个不规则的圆圈,使葛怀敏上当受骗,如愿以偿的进入元昊的包围圈内。

战局从向家峡蔓延到定川寨。

定川寨有两条小河,一条便是硝口河,含硝量大,味咸,不能饮用。东西向,直到很远处才折向东北。另一条河流更小,但与硝口河截然不同,它发自上游的山泉,河水很甘甜,顺着定川寨的西北方向,会入硝口河,也是定川砦食用水的主要来源。因为它顺着山崖而来,发出很响的水声,所以当地人替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响水沟。

两条小河如同二龙戏珠一样将定川寨环抱在里面,四周有一些低矮起伏的山峦,但这些山皆不高大。往东南去一点点,约两里来地,是古长城所在。定川寨便是顺着响水沟西边的山势而建,正常情况,也算是易守难攻的要寨。

然而是看似。

在这种正常的环境下,隐藏着一个天大的漏洞。

葛怀敏是没有眼力看出来的,他唯一担心的便是食物,而不是其他。

西夏大军不紧不慢的尾随前来,另一支军队有些辛苦,又画了一个圆,从西边包抄过来。两军会合,定川寨被围得水泄不通。元昊势在必得,将定川寨通向外界的板桥毁去,断其归路。然后又搭建二十四道浮桥。要过,请从浮桥往我怀中来,才能冲破重围。

但还不是致命的。

元昊不紧不慢的将浮桥搭好后,派人去了响水沟的上游。说它是河也可以,说它是沟也罢。总之,很小是了。象这样的小沟想要切断它比较容易的。一下子将它拦断,也不废多大的事,至于漫出的河水,这太容易了,难道只有定川寨才是低处吗?响水沟一路向来,有的是低洼所在。管它漫到什么地方,只要不漫到定川寨就可以。

有水喝,将硝口河里的硝用化学反应除去吧,就是那样,也未必能食用。

这一次葛怀敏真的傻眼,眼睛瞪大起来,忽然说道:“将王吉拖出去斩了。”

王吉莫明其妙,问:“为什么要斩末将?”

“就是他让我退向定川寨的。”

赵珣狂晕,以前跟在郑朗老种狄青身后行军作战,感觉就象行动流水一般,有时候赵珣都怀疑自己不用思考,只要执行就可以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主帅?

错误一于瓦亭寨不该当断不断,犹豫不决乃是兵法最大的忌讳。

错误二不当兵分四路。

错误三不当使用蕃兵冲击,整个泾原路蕃兵也不多,最多的还是宋军,这是留在最后做决定胜负时才使出的。或者绝对胜利,才用蕃兵击杀。比如郑朗多次对女真人的使用,最经典的是那次龛谷城之战,一直让兰州蕃子兵磨了三天后,才从南方杀出,一击定胜负。

错误四不当推卸责任,当时四面皆是敌人大军,刘贺五千蕃兵失败而归,士气低落,退向定川寨还有寨子可守,呆在野外便会全军覆没。而且作为部下,只是建议权,听不听是主帅的事。难道孙权因为张昭议和,就将张昭斩杀?

错误五葛怀敏整个军事行动莫明其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错误六……

赵珣一眨眼间便想到葛怀敏此战所犯下的十几条重大错误。

看了看王吉,挤了一个眼色,说道:“定川寨主郭纶在寨中要求见葛将军。”

“让他出来谨见。”

到时候葛大将军还没有忘记摆架子。

赵珣苦笑一下说道:“出来见不妥,因为里面有一样事关胜负的物事,葛将军需要亲自去参观,还有诸位将军最好也要进寨看一看。”

葛怀敏狐疑地问:“他真这么说的?”

“是。”

“走。”

“葛将军,能否将王将军释放,等去了定川寨内,回来再做处分不迟。”赵珣又说道。事实他与王吉将手令拿出来,便可以释放,并且将葛怀敏军权强抢下来,但没有那个必要,毕竟传出去,也是有违体制,那只是到万不得己时才留的后手。

“将他押入寨中。”

一行人进了寨内。

定川寨今年经过扩建,不但定川寨,其他诸寨也经过扩建,为了收留百姓用的。此时寨中有许多百姓,一个个神情惶恐不安。宋朝是好心,用寨子收容他们。但西夏人来的敌人太多,又亲眼看到响水沟渐渐干涸,失去了饮用水,会有什么后果?不仅只有葛怀敏才知道的。许多百姓带着仇视的眼神看着他们,认为正是这一切正是这支宋军带来的。

这才是真实西北百姓的写照。宋朝强大时,倒向宋朝,西夏人强大时倒向西夏,很难说他们有什么家国观念。除非几十年后,郑朗的汉化成功,所有百姓都将自当成宋人,这种情况才会改观。消除蕃汉之间的偏见?蕃人倒是想啊,汉人多机灵哪,看看那些强人,不战时开垦收获,一战退回后方,发了财,又没有生命危险。脑袋瓜子够用。可是汉人有几个瞧得起他们的?蕃人渴望汉人的敛财能力,智慧,又鄙视他们的怯弱。汉人认为蕃人粗野无知。再加上生活习惯的不同,怎么融合成一起。这个工程不亚于实施王安石的青苗法……

葛怀敏也不会考虑他们的感受,看到郭纶,愤怒地问:“有何事见某。”

“是里面的人要见你。”

“里面是谁,让他出来。”

“葛将军,你没有这资格。”郭纶说道。这一战葛怀敏几乎荒唐的指挥,意味着他也完了,没有必要再尊重。

“是谁?”

“进去吧。”赵珣与郭纶一左一右架住葛怀敏的胳膊肘儿,强行架了进去。

葛怀敏刚要发火,忽然嘴巴张大起来,惊奇地说:“韩防御使,郑相公,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不是我们在里,是行知一年前就准备在这里等着你到来。”韩琦讥讽地说。原来半信半疑,虽然在定川寨留下一个缺,葛怀敏怎么就能将军队率领到此地,他不大相信。可事实证明,葛怀敏不但一头钻了进来,还外带着多四周寨砦挤出许多将士,一起加入,钻到这个绝地。

葛怀敏没有听懂,不解地问:“什么一年前?”

郑朗暗中拽了一下韩琦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话,能说得清么?做了一个手势,让葛怀敏坐下来。问:“水源已截,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只能冲出去。”

“敌人十几万军队,我们加上定川寨的兵马,包括能组织的部分百姓,也不会超过三万五千人,向家峡新近大败,士气低落,如何能冲破敌人重围?”

“……”

“就算突围,我问你,向哪里突围?”

“镇戎军。”

“想要突围去镇戎军,首先要过长城壕沟,本来此处是我军用来抵抗西夏入侵所设置的。如今反而为西夏人拥有。兵力没有对方的多,地利又让对方夺去,士气不及对方高昂,你如何能突围成功?再说,元昊能否让你平安突围到镇戎寨。他虽不是名将,但指挥才能不会比你弱,否则你也不会被他逼到此绝地。还不是逼的,是你自己一头钻进来的。指挥才能你又不及,如何杀出重围?”

“是王吉建议。”

“王吉建议?早先为什么不听王吉建议?没有王吉建议,你早就在东边让西夏人吃光了,不但你,连你儿子也会丧命于此地。这时候大军不知生死,居然斩杀三军勇将,真有本事你啊。”

“……”

“葛将军,你一直说我没有给你兵权,对你排挤。现在给了你兵权,并且将主力部队交给了你。整个泾原路能调动的兵力也不过五万人,包括瞎毡的蕃兵与韩防御使的兵力,也不满六万。可你部下却拥有三万三千多军队。但你交出什么成绩?”

“……”

“兵符拿出来吧。”

“你没有权利。”

“不要逼我,整个泾原路,甚至环庆与秦凤路十几万军队,从泾原路到长安城近百万百姓的生命,有可能因为你的失误,全部面临危险之中。这时候我不但可以解去你的兵权,就是将你处斩,陛下也不会责罚我。还是主动交出兵权吧,或者你还能利用京城的人脉关系,保留一官半职。”

郑朗越说声音越森冷。

他真动了杀机,这不是手软的时候。这支部队因为葛怀敏,还塞了一些亲信将领在里面,不解除葛怀敏的兵权,自己就无法完全接手指挥。若是葛怀敏不服,将他以军法罪处死,一了百了。

就象昆仑关前狄青斩杀杨文广的侄子杨畋一样,不管是不是冤曲,不斩不能立威,就不能从余靖这个小子手中将兵权抢过来,也就不能获得昆仑关大捷。

刘贺走过来劝道:“郑相公,葛将军也是好心前来救数寨之围。”

“刘将军,为何于向家峡大败?来人哪,将刘贺拉下去,重笞五十,兵符摘去。”

两个侍卫走过来,将刘贺拖下去,重打了五十下。郑朗听着外面刘贺鬼哭狼嚎,对葛怀敏说道:“我不想杀人。”

面对郑朗的威压,葛怀敏选择屈服。最要命的还有韩琦站在边上作为人证,自己就是以后回京城狡辨都无法狡辨。他不知道,若不是郑朗突然出现在此,不但几万宋军,连他父子二人也要死于此地。郑朗将葛怀敏关押起来,不仅解去兵权,还问了罪,朝廷会不会处罚不知道,主要不让他再插手任何军务,做完这一切,下令三军全部进寨。

三万多将士,往寨子里一挤,即便定川寒经过扩建,也被塞得如同象沙丁鱼罐头。不过城头上的旗号没有变,还是挂着一个若大的葛字。

接着又下令,全寨百姓将士勿得泄露郑朗与韩琦来到此寨的消息。

听到郑朗与韩琦在此,所有将士都感到惊讶,百姓同样感到惊讶,他们有的进入定川寨好几天了,从来没有听到或者看到郑朗。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的。似乎是一条好消息,但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水。

……

定川寨发生巨变,李元昊不知。看到宋军被挤入定川寨,心中大喜。这是镇戎军四周城寨最大的一个缺陷。不但水源容易被掐断,包括土质,因为土质多含盐碱,实际就是硝,这时候人们不懂,统统划入盐碱行列,挖出的井水都是苦瑟不能饮用的。为此他实施了周密的计划。

此时他的胃口还不大,只想将这三万多兵马全歼。那么会获得一场比好水川与三川口更大的大捷,就有了坐下来与宋人谈判的本钱。

大军徐徐将定川寨围困。

暂时没有进攻,也不用他进攻,寨中缺少饮用水,宋军会自己出来突围。为此,做了周密的布置。

就在他调动军队之时,吴昊的密信到达。

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战去向何方,远不是那一个人能掌握的。比如吴昊这个计策。

元昊看了信,将几个重臣喊来商议。

丰州城虽说是州城,实际与镇戎寨、笼竿城一样,是一个寨堡,稍大一点的寨子,攻破并不稀奇,只是作为西夏第一次攻破的宋朝州城,象征意义很大。

但渭州不同,它是泾渭流域上游地区第二大城池,象征意义更大,城中又有大量百姓与物资、财富。看着吴昊的信,大家都有些心动。

看着帐外,张元说道:“此战不能拖得太久,泾原路兵力不足,秦凤路还有稍许兵力,环庆路兵力不少,上次他们三人就曾联过手。必须将定川寨宋军吃下去,那么泾原路兵力空虚……”

“你是不赞成分兵?”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赞成分兵。就是三路军队集合,也凑不出十万人,我们兵力还是占据了优势。但臣以为,先压后打。”

“什么先压后打?”

“葛怀敏将四周各寨兵力抽空,各个寨砦现在宋军皆不足。不如……”

“莲花堡,养马城。”

“陛下英明,先下其中一城,打开通往瓦亭寨的道路,大军压逼瓦亭寨……”

“朕懂了。”元昊眼中露出欣喜。张元说得半清半楚,可是元昊已经听明白他的主意。先破两寨堡中的一个,震恐宋军。不然到现在一个寨砦还没有破掉,宋朝人不会害怕。只要破掉了一寨一堡,宋朝人才会担心。大军往空虚的瓦亭寨前一压,渭州必然分兵支援瓦亭寨。主力军队困在定川寨,又能分去多少兵力。但去渭州不一定非要从瓦亭寨经过。那个寨子位于瓦亭河畔,河谷宽大,也卡不死道路。从容从边上绕走,军队就可以直奔渭州城下。若来阻拦,正好在野外作战。若不阻拦,那么兵临渭州城下。可以攻城,可以围点打援。

至于定川寨这几万宋军,元昊早将他们当作死人。

分了一分,分出三万军队带着一些攻城器械直奔莲花堡(定川寨与镇戎寨中间)。

果如张元所料,因为葛怀敏的调动,莲花堡内仅有五百几十名宋军,还有近千百姓。看到西夏人在攻城,城中将百姓武装起来,开始反抗。终是人少,傍晚时分,莲花堡被攻破。不到两百人打开东门,逃到镇戎寨,三百余将士全部壮烈牺牲。近千百姓也惨遭屠杀。狄青出兵营救,为时已晚,只有一千余士兵,一番厮杀后,不得不撤回镇戎寨。

三万西夏大军继续南下,直奔瓦亭寨。从瓦亭寨到渭州城只有七十几里路。

消息传出,整个泾原路感到震动。

尹洙还不知道郑朗与韩琦的下落,被逼得没有办法,再次抽调五百宋军,直奔瓦亭寨,拱卫渭州的北大门。他才来,不知道这样分下去,渭州城自身安危怎么办?

明里,暗里,泾原路局势全部在剧烈的恶化……

第四百一十六章 授徒弟

郑朗与韩琦真的被西夏人围困在孤城里。

但韩琦很喜欢,好水川之败,秦州哭丧,始终成为他心中一根拨不掉的刺。不会象赵祯那样自虐,可是一直想替自己正名。自己身处孤城,不管有什么安排,也是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胆量,当然,还有功绩……

不过此时寨中百姓与将士都有些混乱。

没有了水,谁不急,郑朗与韩琦在这里也不行啊,必须得喝水。

郑朗派人将各个百姓的长者,以及诸将领一起集合,带到定川寨的西北角。此处有一个院落,一直派了士兵严加看守。但院子本身很是普通,一人来高的土墙,后面是一排茅草屋。有人曾好奇偷偷附在墙上观看,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一块正方形的空地,空地面积不小,长约五丈。宋朝大军未进入定川寨无所谓,此时进入定川寨,再留着这块空地,似乎比较奢侈。

不知道它用来做什么的,许多人私自里做过猜测。有的人还壮起胆子,看那一排茅草棚,结果同样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几间空房子。这一来,对这块占地有近四百平方米的院落更是充满了猜疑。

今天郑朗终于将它的真面目揭开。

诸人进去后,郑朗努了一下嘴,定川寨主郭纶会意,无论这里发生什么,可以在寨内传扬,但不可以传到寨子外面。接着又命令士兵站在寨子的城头上,紧密看守,不仅防守,还监视着寨内的动静。

看到西边城头上的士兵密布,郑朗这才将他们领到西边的屋角,徐徐将覆在上面的泥土揭开,秘密随之暴露,屋角处有一条暗沟,通到城墙处。上面略略长了一些苔藓,看上去时间不是很长。只是因为封闭起来,长时间不见阳光,才产生的一些细微的苔藓。有人的脑袋聪明,已经知道下面是什么了。

韩琦面露微笑,看着大家。

郑朗再次将地面泥巴用手扒去,表面上看是地面,实际只有薄薄一层黄土,然后便是木板,将木板揭开,大家一起欢呼起来。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储水池,有三丈多深,幽幽的似乎看不到池底。大片绿水借着窗户的阳光,荡漾着喜人的碧色。

四周又用砖头与石灰砌成一道厚实的墙壁,不让水流失到地面下。整个院子是一个假像,真正的是下面这个大蓄水池。足足容纳了四千多立方的食用水。

这是提前将响水沟堵截起来,使沟水漫涨,再通过墙角的那个小小暗渠,使水流到这个储水池里。等它蓄满之后,再次响水沟的土堀开,不用多长时间,仅一夜足矣。就是砌这个池子,花了很大的功夫。现在看到,花的功夫虽多,太值了。还是不够,此时定川寨挤满了近四万军民,还有几千匹战马,这些水再节省,也不过食用十几天。但十几天足矣!

郑朗吩咐道:“下令派人过来担水,分发军民,但要控制用量,另外,就是将战马外的所有牲畜全部宰杀,战后给予补偿。”

有水,也要节约用水,牲畜用水远比人类更高。战马舍不得杀,可其他的牲畜必须得宰割。

消息传出去,许多人喜得雀跃起来。诸将带着士兵不准百姓发出任何欢呼声。高兴可以,偷着乐,不准喧哗,让河对岸的敌人听到。

葛怀敏被关了禁闭,没有怎么害怕。知道郑朗不会将他怎么样的,大不了指挥错误,按照宋朝制度,贬官就是。其实这时候,他冷静下来,想了一想,觉得很多事情不可思议,怎么郑朗与韩琦就知道自己会中埋伏,最终被困在定川寨?

这未免太过神奇。

不但他在想,有的人聪明,也察觉出来这个问题。

随着看到许多人在担水,心中更是迷惑不解,这个水又从哪里来的?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所谓的精通兵书战策,是多么的幼稚。

他什么心情,郑朗不会去问,只要别给郑朗带去麻烦就行。好在还有韩琦,一个人压制不住,两人足以将他压制。对韩琦说道:“稚圭兄,我们上去看一看。”

指上城头。

“好。”

“别急,穿盔甲吧。”此时满城头尽是甲士,两个便服之人登上城头,必然引起敌人注意。石门川之战,两人多次在墙上晃荡,有西夏人认识他们。此时还不便暴露身份。只能穿盔甲掩饰,没敢将步人甲拿来,而是拿来马甲,往韩琦身上一套,韩琦两条小腿直哆嗦。

郑朗大笑。当初自己也是这样的,真正的宋朝盔甲太重了,就是这个马甲也有四十多斤。不是宋朝的斤,而是后来的斤。捉狭地问:“稚圭兄,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韩琦倔强地说。走了两步路,说道:“行知,还是你扶一扶吧。”

让郑朗扶比让其他人扶好啊。

两人登上城头,眺望远处。西夏人密密麻麻的将定川寨围得水泄不通,有许多人在硝口河上继续架浮桥。就看到西夏人分兵,向东南方向驰去。郑朗皱了一下眉头,韩琦说道:“有些不妙啊。”

军队没有形成重围之前,泾原路的兵力很空虚。秦凤路还能支援一批兵力,却是另有用场,这时候不敢将他们使出来。又让葛怀敏调拨了一批军队,自镇戎寨到笼竿城一线以西,所有寨堡兵力皆是十分空虚。

郑朗说道:“我担心渭州城。”

但没有办法,此时想将消息送出去,也无能为力。

第二天坏消息传来,元昊破了莲花堡,还将许多人头砍下来,带到定川寨前面,耀武扬威,要寨中百姓投降。

韩琦说道:“冲一冲吧。”

“北风不烈。”郑朗气得牙直咬,依然冷静地说。

韩琦看着天空,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起风呢?”

“我那知道。”郑朗苦笑,俺也不是诸葛亮,能借来东风。然后看着东北方向的群山,这个风的作用在西北战场上,因为西北多沙尘,十分重要。先是有张亢建宁寨一战,风起了作用。史上这个葛怀敏更悲催,试图从东城门突围出去,两军交战,难得居然刮起东北风。东北风在秋后的西北,有之,但很少。并且这场风很大,将东北那些土山上的尘土全部刮得飞扬,宋军正好站在下风,于是大败而归。这就是史书中的黑风。很自然的天气情况,但在这时,往往无限的夸大。一场黑风刮过,七万宋军士气全无,最后蕃兵哗变,七万军队大败,仅有少数人逃出生天。

不知道是那场黑风,但来到定川寨后,已经刮了好几场大风,有东北风,有西北风,一旦大风扬起,风沙扑面,居于下风交战极为不利。不知道罢了,知道了,定川寨有东门,也有南门,还有西门、北门。只要是风,风力够大,便是一战之时。

两人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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