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郑朗哭笑不得。

贫?

除非将整个现成的铜山堆放在哪里,不然就象永兴场、岑水场一样,有矿了,轰,涌过去几千几万百姓,要不了多少年,就采“完”了,其实没采完,是将胆水利用完了,剩下的固质矿石,淋铜法成本高,百姓不乐愿继续开采下去,于是矿山报废。

反正最后这几个大型铜矿会让各矿工糟蹋成什么样子,郑朗不敢想像。好在几矿很大,虽是所谓的贫矿,那一矿也是信州铜矿的几百倍储藏量,即便让他们糟,也能糟上好些年。真不行,往里面去,大洋洲矿藏分布更丰富。

—文。—喊来三个钦差与两个转运使,将情况说了一遍。

—人。—韩琦瞪着两只眼睛,问:“真有矿?”

—书。—郑朗不由地翻眼睛。

—屋。—“行知,你误会我意思,对国家是好事啊,你马上写奏折禀报陛下。”

“好。”在没有利益冲突下,韩琦对国家这片忠心也不用怀疑。

也不用这么急,一旦正式派人过去开矿,去的人多,带的辎重供给也会很多,这不象去倭国,当年可以从倭国交易来获得大量的粮食物资。有一个准备时间,各契股也要安排。还要等朝廷的旨意,要朝廷提供士兵与武器、火药。也要等,七八九月台风多,航行不是很安全,又多是南风,船速慢,不是载货船,有的船装着许多人,更要注意安全,迅速到达目的地最佳,所以要等到九月末。

然而是一个好消息,终于给阴霾的杭州带来一份喜气。

因此主要是送行,不能等倭奴国的使者回来了,马随先带着各种物资向倭奴国航行。

再随着赦书下达,一个个人犯被先后从轻处理,杭州渐渐恢复平静。就在这时候,又出了事情。于潜城北有一山寺,名曰燕尾寺,其寺立于燕尾岭故名也。

这个寺香火很盛,是杭州城治内一个大寺庙之一,寺下多有田产。有一处田产侵占了天目溪河道,不但占了河道,又就着溪边一个小湖治圈围起来,成为良田的。

郑朗没有指望这些大和尚们有这个自觉,会主动配合官府,还田于湖于河,以畅水道。富弼与其他的一些官员做了尝试,有的成功,有的没有成功。郑朗没有过问,只是画了一幅图,标明那些田产是非法的,但没有做什么行动,强行拆除。

直到辨论佛法的事传开后,有的大和尚们开始松动。因为郑朗做得不过份,是用田换田,不是真正去强行拆田。但郑朗还是一直没有表态。实际上经过去年与今年春天的治理,许多地方大户侵占的良田逐一退还于湖于河或者于民,水道比去年畅通的情况好得多了。包括今年梅雨时季,西湖一直平安无事,都是水利之功。

可这些侵占的田地,依然形成局部的威胁,燕尾寺这块田产就造成了危害。

七月开始,一场台风到来,带来了倾盆大雨,因为这个围田,天目溪上游水不得泄,从旁边泛滥起来,淹没了两千多亩良田,包括三个百姓让洪水淹死。

台风过去,山洪停了,左侧却是一片狼籍,换以前,自认倒霉,老百姓哭一哭,遇到好心肠的官员免去税务,就算不错了。不过有的人看到郑朗意欲对这些寺院侵田动手,于是蛊惑了一下,三个讼鬼找到这些苦主,包括三个被洪水淹死的家属,替他们打官司告状,状成给他们钱,不成不收费用。

一百来户苦主听信了三个讼鬼的话,来到于潜县打官司告状。司马光接案后,做出判决,判燕尾寺立即将那块围田拆除,同时赔偿受害家属一千贯钱,以补偿与抚恤。

判决下,双方皆不服,苦主认为所赔少,燕尾寺根本就不想赔偿,更不要提无偿拆田。

于是又闹到杭州府。

郑朗接案后,再次做了判决,立即拆除,不是判,而是立即强拆,不顾里面有没有即将成熟的庄稼,让州里官吏带着一群衙役将这个围田掘开。不但如此,又重判让燕尾寺赔偿百姓损失三千贯。

这一来,苦主愿意了,燕尾寺的大和尚们不乐意了。正好三个钦差还在逐一判决人犯,没有离开,几个和尚在主持的带领下,将杨安国拦住,强行告状。

杨安国将郑朗喊来,不知如何说,过了大半天,才说道:“即便拆,也要等他们将庄稼收割,你这一来,不但害了这些僧侣,也害了种植的僧户。”“杨学士,此案一了,我就要清理这些寺院的侵田。九月中旬,我想杭州真正恢复平静。”郑朗答道。

杨安国不能作声,他总算听出来,不是判决此案,是郑朗又吹响另一件大事的号角。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一荷渡湖

“四儿,将智觉和尚带来的茶饼取出一张,煮与杨学士吃。”郑朗道。寿圣寺智觉大和尚带了三十张茶饼,让郑朗视为珍宝。不是白收的,让杏儿以到寿圣寺进香的名义,捐五十匹生绢。以免杜人口舌。小心了一些,确实有诸多好处,朝堂里有人对他的一些作为反对,但没有人对他的德操提出异议。

杨安国既然前来说了寺院的事,郑朗索性将心中的一些话道出。这也是一个忠厚长者,非是韩琦与王拱辰,于是拿出其中一张茶饼,放在茶壶里煮。

四儿摇头小扇子,一会儿茶香扑鼻,杨安国说道:“好茶。”

“吃了更好,还说佛门的事,我对佛门不恶,一些高僧的德操让我感到很亲切,老释两家的宗旨更让我不恶,他们宗旨是扬善去恶,老释教化,儒家治国,法家惩恶,乃是国家立国治民的重要四家。为什么要反对呢?”

“那么郑知府……”

“你也看到了,不仅是燕尾寺,有诸多寺院的种种作为,比一些劣豪霸绅更过份。寺观一年用去多少钱,需要多少百姓供养,又为国家减少多少税务。不要求他们替国家教化百姓,连扬善去恶都做不到,这个老释要之何益?”

越是对儒学经义精通的经者,郑朗这番话越容易说服。

杨安国是,若没有意外,今年年底小宋为国家财政所逼,上书言三冗三费,但不是郑朗所说的三冗,有定员,无限员,一冗也,也就是冗官,厢军不任战而耗衣食,二冗也。这两冗说得很片面,冗官远不止无限员,薪酬太厚,最高年薪的官员,郑朗将杂七杂八加在一起算了一下,工资折成后世的购买力相当于近三千人民币。疯掉了,就是后世,也没有那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有这么高的年薪。小宋也是这种高薪制度的既得利益,自然不会说,也不敢说。

冗兵不仅是厢军,还有禁军,京城养的禁军最少去掉一半才合适。厢兵肯定要裁减的,有养几十万厢兵的巨大的冗费,什么样的工程也修起来。可厢兵还能做一些事,替地方修修补补,押运粮草等等,京城的禁兵就是养着了,几乎什么事也不做,这个冗费更大。

僧道日益多而不定数,三冗也,将僧道之冗与冗兵冗吏相提并论。还有节三费,最后一节是使相、节度不隶籓要,取公用以济私家;请自今地非边要,州无师屯者,不得建节度,已带节度不得留近籓及京师,其实是节冗官的,这是赵匡胤留下的后遗症,多设使相与节度使,州无师屯者,取缔节度编制,有节度使不能逗留在京城。这一谏有积极意义的,宋朝多设节度使,而且薪酬颇厚,当时赵匡胤是为了杯酒释兵权,才厚抚各假名节度,如今不需要了,也到了取消之时。第二节是京师寺观或多设徒卒,或增置官司,衣粮所给,三倍它处,帐幄谓之供养,田产谓之常住,不徭不役,生蠹齐民;请一切罢之,则二费节矣,直指寺观。第一节还是寺观,僧道日益多而不定数,三冗也。道场斋醮,无日不有,皆以祝帝寿、祈民福为名;宜取其一二不可罢者,使略依本教以奉薰修,则一费节矣。

小宋的三冗三费中,六处有三处讲的是寺观之弊。

除小宋,还有许多人认识到寺观的弊端,但做得不够彻底,这是神权,颇难处理,统治者也需要他们,郑朗尝试着做一做,起一个带头作用。

不但寺观,还做了一些事,私盐一直怏怏外,其他的郑朗都是有意安排的,种了许多种子,撒了一些火,能不能燎原,就看有没有人支持。不但做,还著书立说。

杨安国很安静的一个人,但与小宋一样,也是一个经义大家,不是文彦博,文彦博在儒者当中,是个例,不是普遍性的存在。

因此,听了后杨安国点头道:“是也,但郑知府,你对释家不感兴趣,如何辨?”

岂止是富弼,杨安国同样担心,佛教那么多书籍,经律论,有些大和尚也不好惑,能说会道,还有很好的文学天赋,能写诗作赋绘画弹琴,几乎无所不能。

郑朗以前没有学过,如今抱着佛脚,前去辨论,做得不理智。

“喝茶。”茶已煮好,四儿刮去茶沫烫杯后,郑朗接过茶壶,倒了两杯茶水,道:“这是我从虎跑泉接来的泉水,吃吃此茶如何?”

陆羽茶经将山水列为上,水谷中水列为次,瀑布之水不可用,又将泉水列为上,江水与井水列为不理想的水源,不知道有没有科学的道理,但某些地方的泉水与山水甘甜可口,远非普通水源可以相比。杭州城内水质很差,非是人力所能改变,但杭州城外有诸多名泉存在,例如虎跑泉、玉泉与龙井,此时没有遭受污染,乃是天下闻名的水质之一。

近水楼台先得月,郑朗时常引一些泉水回来,用作煮茶吃。

呷了一口茶水,杨安国道:“好茶,好水。”

“来杭州之前,我心中亦喜亦忧,喜的是杭州大,人口众多,地方富裕,忧的是大州府问题也多,例如盐茶矾香酒监,还有寺观。盐我担心的是小亭户生活贫困,我又不喜用苛法治民,于心不安,倒没有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既然揭开,索性将它做一次性的清理。张大亮无意中牵连进去,已经无法善了,这才是案件越裹越大的由来。但不在我安排当中,倒是寺观在我的计划当中。真相也揭开,所谓的杭州会有五六倍收益,也就是平安监的收入,这是外部的收益。可不能全部用武力征服,海外有大海之隔,我朝本身就不以武力著称,武力征服是辅助之道,还要用物资进行拉拢,后者才是主要的。只是比所得,所出很少,但就是这个很少的所出,从杭州港出发,会给杭州带来大量税务,增加了出口也增加许多作坊与产业,百姓收入也会增加。这是内治的其一。以及其他的一些想法,扬我所长,避我所短,我那本中庸里也写了,杭州所短就是山多,耕地少,不象太平州,一旦圈圩,立即会成为粮食大州。但它的长处更多,有浙江之便,上达数州县,有大运河之便,通达的范围更广,还有吴越运河之便,联系越明二州,是我朝最重要的水路交通枢纽之一。因此商业很繁荣。扬的长正是这个商业。山也有山的好处,竹子多,我想出制造竹纸,果树多,提倡种植果树,桑麻业发达,提高纺织工艺,我带了织女过来,又逐步改进纺织机械,提高效率。但无论是桑麻、果林、竹纸与海上贸易,受益的皆是三等以上的人家,贫困百姓很难受益。于是我用契股的方式,得田退还于贫困百姓于河湖,使贫困百姓受益,水利受益,不受秋潦之害。大户好办,寺院我用什么拉拢?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事,早在我预料当中,故我编排了白蛇,提一个醒,让他们不要做破坏人家家庭的法海。可有几个真和尚呢?”

一股脑将他的想法全部道出来。

韩琦与王拱辰在此,郑朗不会说的,这两人心思很重,有可能做一些杜撰,即便带到京城,自己说的话也让他们二人改得面目皆非。但能对杨安国说一说,回到京城,赵祯肯定问,你们在杭州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不但赵祯问,其他的一些大臣也会询问,杨安国将自己这一番传出去,原来如此,是这个安排,就不会发生误会。不发生误会,再加上带给国家的收益,获得的支持就会更多。

“五月时,贾昌朝说,今西夏僭狂,出师命将,以遗朝廷之忧,臣窃谓此固不足虑,而国家用度素广,储蓄不厚,民力颇困,是则可忧,自天圣以来,屡诏有司节省用度,以至于今,未闻有所施行。我与几个学生言此谏,范二郎君言,陛下节省乃自古未有也。非也,陛下节省乃陛下与皇宫用度,本来我朝皇宫用度很少,纵然让陛下不吃不喝,也节省不了多少用度。故有贾昌朝之言。贾昌朝又言,天下诸道,若京之东西,财可自足,陕右河朔,岁须供余,所仰者淮南江东数十郡耳,还是江南啊,杭州是重中之重,虽然很麻烦,但我怎能松懈?”

“好言,我仿佛听到了出师表言。”

“非敢,看看我如今,穿的是锦绣长衫,喝的好茶,用的好水,住着好宅,太后与陛下对臣一直宠爱有加,怎么不为陛下做一点实事?”

杨安国无言。

喝了茶,很感触的返回去,好推辞,我们虽是钦差,前来两浙主审盐案,其他案与我们无关,若不服,按照制度,请到京城上诉。与我们无关。

杨安国用言语推辞了,郑朗已经开始布置重阳之会。

将施从光喊来,问道:“明天搭西山的竹舍吧。”

“明天就搭?”

“再不搭,就误了菊花花期。”

“喏。”施从光退了下去。

第二天郑朗于西湖上雇了一个花舫,邀请三位钦差前来赴宴,朝廷下了圣旨与敕书,但牵连诸多,一边要问案,一边要断案,这段时间三位钦差十分忙碌。

然而郑朗也不是一个喜欢巴结客套的人,他喊三人过来赴宴,还有其他的用意。

饮了一些酒后,郑朗看到一个捕渔的小舴艋船,手招了招,将渔民招了过来,道:“借你的船用一用。”

渔民胆战心惊地说:“不可啊,知府,会翻船的。”

“让我试一试。”郑朗强行登了上去,小船晃了晃,郑朗居然站稳,船没有翻,郑朗兴趣来了,用脚颠了颠,这才重新登上画舫。渔民百思不得其解道:“知府,你太神奇了,这种船也能操控得好。”

富弼只是笑,不是郑朗太神,为了准备重阳之会,郑朗首先学的便是操纵此舟,为此不知喝了多少口西湖水,富弼也没有反对,站在边上看,一边看一边幸灾乐祸。

然后郑朗上来,与他打闹。

也不能说富弼是多好,不能将史书记载的完全当真,但他是一个比较温和的君子,与郑朗脾气有些那么相近,不但富弼,还有蔡襄这些温和君子,都是郑朗不怎么排斥的。因为郑州诗社,郑朗也在富弼心中留下一个好映像,加上这段时间的合作,两人关系走得很近。

这将是一个奇迹,富弼也期待着见证。

但为了不让百姓知道,都选择在夜晚人迹稀少处学习的。

上了画舫,郑朗道:“带你们去看一个地方。”

将船航摇到西湖西侧的西山边上,施从光正在搭一个竹舍,东边是湖畔,湖畔处有大片莲藕,荷叶茂盛滴翠,西侧是西山,山上的树木蓊葱茂密,竹舍还没有搭好,才开始搭,但门口处挂着一个匾额,上面是郑朗亲自书写的两个大字,问禅。

在竹舍的边上,又有许多人在移载大片的菊花。

王拱辰不解,问:“这个何故?”

“我要辨佛,可佛经诸多,我学习的时间不长,怕说不好,因此打算在八月弄潮结束后,在此花上十几天静心学习佛经,故取了一个名字,叫问禅。你们看,此处环境是否幽静?”

王拱辰捏了捏鼻子,不能作声,还真辨佛啊。

郑朗又摘下一片大荷叶,道:“当年达摩以一片苇叶渡过长江,西湖边芦苇不多,可是长着许多荷花。荷花出污泥而不染,所以最净,佛家也用莲花当佛座。我重阳之举,是矫正佛家一些误入岐途的不好子弟,不知佛祖能不能保佑我,以一片荷叶渡过西湖,以举我行。”

“什么,以荷叶渡西湖?”韩琦与王拱辰齐声惊道。

“我很想试一试,若成,我就来此静心学习一段时间佛经,重阳辨佛,若不成,此竹舍就不来了。”

“这个荷叶……”三个钦差瞠目结舌,一个个傻了眼。

“怎么办,一苇渡湖,我怕没有达摩师祖的本领,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用荷叶代之。”

但三个钦差一言不发,用荷叶与用一苇有什么区别?

郑朗心中也在哀叹,没有办法,为了求先声夺人,自己还要得喝上几百口西湖的冷水。

重新上了画舫,几个美妓好奇地看着郑朗,其中最漂亮的妓子苏玉儿问道:“郑知府,会是格物学?”

这也是杭州名妓之一,看过许多诗书,当然,没有几个名妓不看诗书的,否则仅是相貌,也成不了名妓。但她的问题,也是三位钦差心中的想法,一问完,三个钦差一起看着郑朗。

“是不是格物学,你们自己用一片荷叶试一试看,不就知道了?”郑朗不答,反问了一句。

等于没说。

这事儿传得快,竟然奇迹般地的不用半个月时间,不知从那个渠道传到京城。

京城正在发生一件事。

国家需用武将之即,孔道辅恶整王德用,说王德用类似赵匡胤,文人什么本事没有的,笔杆子本领天下无双,后来整狄青时也是如此。罢了王德用东府官职,但嫌不够,河东都转运使王沿又告发王德用命令府州折继宣市马,王德用市于商人。

这件事也无可是非,朝廷豢养了大量战马,是准备一支骑兵的,但中原不适合养马,整个宋朝也难得有什么强大的骑兵,直到后来占领了河湟地区,才渐渐在西军中出现少量骑兵。

那么卖给商人是做什么呢,耕地用的。

目标是好的,但违反了制度,与郑朗夏天杀人一样,可王德用是武将,有理也说不清,也不能当真,若当真的,宋朝十有九成官员都要受处罚,不过王沿附孔道辅,言语说得恶毒,京城传言会再罢王德用。

似乎墙倒众人再推,王家皆惶恐不安,唯王德用举止言色如平时,只是不接客而已。

王德用资历深,一时半会掰不倒,于是开始掰折继宣。

正在搜集折继宣的罪状。

这是可悲的一段历史,虽影响不大,但反映了一些文人的心态,大敌当前,需要王德用这样有经验的武将坐镇,就是不上前线,在朝堂中也能提出一些适当的建议,更需要西北折家配合。

然而孔道辅之流呢?

喝了几口西湖水,郑朗从荷叶上湿漉漉的走下来,对富弼说道:“富兄,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君子党。武则天杀程务挺,突厥人贺之。她杀程务挺还有杀的理由,为什么马上开战,先折自己一臂,再抹黑折家?”

最可悲的马上文人写史书,还会再次抹黑这件事。

如果不是王德用在孔道辅死后说了一句话,孔中丞不是害我,他忠心侍奉国君就该这样,可惜了,他一死朝堂没有一个忠臣。让文臣弄得灰心丧气如此,君子都能在史书中将王德用生平抹黑。

富弼不想回答。

郑朗道:“杭州事了,我很想回郑州。”

“回郑州?”

“养老,不想与这些君子们共事。”

王安石站在边上窃笑,这是老师在发挠骚,到了老师这地步,他想“养老”,皇帝也不会让他养老。

说完后,看到仝明说道:“你也要去郑州了。”

状告燕尾寺也是仝明出的主意,但这些主意郑朗颇不喜,怕与他处长了,自己会更加腹黑。不是自己让仝明朱,而是仝明会在自己面对许多事束手无策时,能让自己墨。

不但要送走仝明,还要送走范纯祐,年已长,跟自己无非学习一些与他父亲不同的处人做事风格,学问也长,若不错的话,范仲淹在江东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今年秋后让范纯祐到范仲淹身边,给范仲淹一些小小的帮助。

秋虫声更密集,八月来临。

宋朝大战在即,灾害偏偏又起,西川自夏至秋不雨,民大饥,朝廷命韩琦为益利路体量安抚使,西染院副使王从益副之;蒋堂为梓夔路体量安抚使,左藏库副使夏元正副之,处理西川灾害。

说明韩琦在赵祯心中地位益重。

但韩琦三人没有离开杭州,本来案子也基本断完,不过他们同样好奇,于是留了一些尾巴拖着,一直拖到八月弄潮期到来。

今年观潮的人更多,不但观潮,还有郑朗主持的数场大戏,其实数本大戏唱过后,佛家在杭州地位隐隐下降了不少。另外,各州府的老百姓还想看一看郑朗如何用荷叶渡西湖的。

没让他们等多久,八月十九月圆之夜,天气好,平风静气,西湖就象一盘银轮一样,风平浪静。

郑朗决定用荷叶渡西湖,突然命令的,但这件事很让人瞩目,闻听后诸多百姓蜂拥而来,却让士兵把守了各个道口,连湖上都进行了宵禁,没有达摩的本领,长江上船只行驶,达摩照样渡江。郑朗只能封锁西湖,不让船只与百姓打扰他。

三个钦差,两个转运使也来了,杭州各个官吏也来了,来到西湖边,郑朗在此渡湖,四周封锁起来,老百姓离得远,但不禁止这些人过来。站在湖边,郑朗对杨安国等人说道:“三位,我就要过去,你们马上离开杭州,恕我不送。”

杨安国道:“没关系,你渡湖吧。”

送不送是一个礼仪,这不要紧,最要紧让我们在临离开时看一眼。

郑朗上了一艘小船,荡了荡,在荷叶丛中摘了一株最大的荷叶,但韩琦三人依然摇头,大荷叶还是荷叶,有什么区别。继续看下去,郑朗将荷叶放在湖中,拿起一个小桨,缓缓地站了上去。虽封锁了道路,月色正明,老百姓离得不是很远,看到这个场景,惊呼声此起彼伏。

郑朗身体摇晃了几下,终于站直,看了看天际,回头对岸上富弼说道:“富兄,杭州的事务暂时交给你了。”

说着,荡起小桨,居然驾着这片荷叶,缓缓向湖中间划去。人不但没有沉到湖下,连荷叶也似没有承受任何重量,在水面如同才摘下来一样,四角扬起。

明月东升,光线更加明亮,惊叫声全部停息下来,所有人神迹一般看着这怪异的场景,月光昏黄,隐隐的让湖中一人一叶笼上了一种神秘的晕黄的光晕。

韩琦百思不得其解,急得抓耳挠腮,但郑朗驾着荷叶,已经离岸越来越远。

第三百一十五章 宣战

这次渡湖不及达摩那一次。

风浪不能算,论宽度西湖的宽度比达摩渡江的江面更宽,若起风之时,长江风大浪急,西湖浪也不小,传说中达摩一苇渡江也没有提及风急浪高。若不起风,西湖风平浪静,长江同样风平浪静。

但达摩所用的仅是一苇,而不是面积更大的荷叶,似乎传说中达摩更没有用桨划。

可真有区别吗?

用一苇站在水面上与一个荷叶站在水面上有什么区别?有没有拿桨又有何区别?况且达摩一苇渡江只是一个传说,又有多少人见证?

秋天已至,湖面有雾,月色朦胧,雾气弥漫,一道浓雾渐渐的罩在离岸已有七八十步远郑朗身上,似乎郑朗是一个神仙屹立在水面。有迷信糊涂的人,已经跪下去。

韩琦与王拱辰快要急疯了,调过头看崔娴与江杏儿,还有郑朗的几个学生,一个个笑嘻嘻的,不但现在几个学生,连吕公著与司马光也特地赶来,显然他们全部知道内幕,韩琦冲范纯仁手招了招,范纯仁走过来恭敬地问:“韩知谏,有何吩咐?”

韩琦低声问道:“你老师是怎么做到的?”

范纯仁岁数最小,应当比较好问。但范纯仁拼命的摇头,韩琦又低声说:“我与你父亲关系一直很良好,是你的长辈。”

富弼忍不住道:“韩知谏,人家只是一个小孩子,他不知道也无法告诉你,知道了也无法告诉你。”

知道也不能说。

之所以如此,是为了对付佛教一些不好的行为,其实也等于是在出法,让佛教子弟破法,不破此法,无形中未辨之始,便输了一筹。也许会说,但内情只能有几个人知道,不会有很多人。

与太平州那次问鬼不同,案件揭开,就不需要了,佛家占地侵地危害很大,又不能来硬的,这场斗争很漫长,不分出胜负,真相永远不能让所有人得知。

你韩琦也不行。

但这是怎么一回事?韩琦不由又要抓耳挠腮。

忽然南屏山上传出三声钟响。

许多杭州本地人立即听出这是雷峰塔后净慈寺的钟声。

净慈寺的大和尚无奈,刚刚才来的一群衙役,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的敲门,敲开门后,直闯钟阁,将钟阁霸占,这时寺里的大和尚也听到郑朗要渡湖的消息,心中皆不是滋味。

虽是神奇,但人家矛头直指杭州所有佛寺。

衙役撞了三声钟后,离开了,寺里的大和尚一起也惊起来,来到湖边观看。

郑朗忽然在湖中定住,一群大和尚隐约看到后,差一点晕死,这个知府越会装神弄鬼,越对他们没利,可这是怎么一回事?都在想原因,也不会真的认为佛法普照,毕竟郑朗在太平州有过一回问鬼的事迹。但更知道许多百姓未必这样认为,这才是最糟糕的事。

造成这样的轰动,郑朗不会不利用,简单渡过去,岂不太可惜,为了这一次成功,自己差不多喝了一千口的西湖水,因此停下来,朗声道:“善知识,我念往昔。普光如来出现于世。我为比丘。常于一切要路津口。田地险隘。有不如法。妨损车马。我皆平填。或作桥梁。或负沙土。如是勤苦。经无量佛出现于世。或有众生于阛阓处。要人擎物。我先为擎。至其所诣。放物即行。不取其直。毗舍浮佛现在世时。世多饥荒。我为负人。无问远近。唯取一钱。或有车牛被于。泥溺。我有神力。为其推轮。拔其苦恼。时国大王延佛设斋。我于尔时平地待佛。毗舍如来。摩顶谓我。当平心地。则世界地一切皆平……我以谛观身界二尘。等无差别。本如来藏。虚妄发尘。尘销智圆。成无上道。斯为第一。”

这一段话来自《愣严经》第五卷,如来在一次大法会上问各位大菩萨与阿罗汉,你们在佛法中证得无学果位,但你们最初发心修行,从那一个法门圆通,那一个法门入手的。

持地菩萨站起来说了这一段话,普光如来出现在世间,我还是一个比丘,在一些险恶的地方,铺设道路,架设桥梁,从不厌烦辛苦。无量佛在世间时,我在众生经过险峻的地方,主动替他们背东西,不要别的报酬。毗舍浮佛于世间时,那时饥馑遍地,就去做搬运的事,无论多远,我只取一钱。国家设宴请佛说法,我就平整道路接待佛的光临。然后成就阿罗汉果,这堪称最上法门。

这段话比较容易理解,郑朗不会做解释,也不需要做解释,即便百姓当中有人听不懂,在今晚怪异场景下,也会询问别人,从别人嘴中得到答案。

不说普渡众生吗,看一看大菩萨是怎么做的,是在帮助别人,不求回报,即便求,也只求微薄的回报。

这才是真正的大和尚,比丘,佛家。

又往下诵读:“尔时观世音菩萨,即从座起……而为说法。令其成就。是名妙净三十二应。入国土身。皆以三昧闻熏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