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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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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散乱的柳心眉听到这句话无疑是天簌一般动听,趁着侍卫松手之际,忙跑过去,随着那宫娥赶紧离去,只要躲到凤仪宫,那谁也不能抓她关到宗人府去。

顾清蔓不禁眼红地看着柳心眉的好运,她就没有一个贵为皇后的姑姑相帮,只能被人推着走。

曾经辉煌无比的东宫此时却是颓败了下来,精美的亭台楼阁都被粗鲁的侍卫弄坏了,宇文泓的住处更是乱成一团,夕阳西下,这座已经人去楼空的屋宇殿阁弥漫了一层灰败之色。

被关押在屋子里的荀真却听不到东宫鸡飞狗跳的声音,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趾高气扬的莫华依,她的怀里抱着的正是小球儿,此时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球儿的毛发,“荀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告诉你,即使七皇子力保你,我也有办法对付你。”

荀真冷冷一笑,“莫华依,你以为凭着你与明阳真人那见不得光的关系,你就能笑到最后了吗?”

莫华依猛的跳起来,上前想要扇荀真一巴掌,荀真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凭你还不配打我耳光。”

“哼,你有什么了不起?告诉我,与父子二人都上过床是什么滋味?”莫华依恶毒地道。

荀真却没有被她击倒,笑道:“我怎么知道?等你哪天同时与父子二人上床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你别装蒜了,太子与皇上都上过你,这是不争的事实。”

“哦?你从何得知的?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与皇上有上过床?”荀真道,想了想莫华依的话,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布下这个局的人是你莫华依,你的心肠真歹毒。”

“你还不笨嘛。”莫华依笑道,“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看不惯你的好运,凭什么你一点痛苦的经历也没有?老天不公,所以我一定要你尝尝被不喜欢的人强暴是怎样一种感觉,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何?”

她想到那天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心情,嘴角的笑容就更盛,“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荀真,原本我对你并没有了太多的恨意,王颖之事,我甚至是感激你的,但是为什么你就能永远幸运?不公,这不公。”

荀真看着她歇斯底里地表情,莫华依得了失心疯,“既然那么痛苦,你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你与明阳真人现在不是两情相悦吗?”

“呸,谁与他两情相悦。”莫华依扭曲着脸反驳道,想到七皇子对荀真的情意,眼里嫉妒又起,再度摸了摸小球儿的白毛,“这小狗是七殿下当年送给你的,荀真,你真的很幸运,能得到他的心,可我为什么不能靠近他的心呢?为什么……”

荀真看到她抓起桌上的剪子笑得阴森森的,心里不禁发怵,她要干什么?听到小球儿不安地叫声,她想上前将爱犬夺回,“莫华依,小球儿只是一只小狗而已,你犯不着与它过去,住手,你快住手……”

她冲上前去想要抢回小球儿,阻止莫华依下狠手,这只袖珍犬儿带给她很多的快乐。

莫华依却是迅速地后退一步,让她抢不到狗儿,提着这只不会咬人的宠物狗,她冷笑道:“我让你猖狂,我让你得意……”

“不——”荀真想要去救回小球儿,莫华依却是将小球儿的脖子剪出一个血洞,鲜红的血将它的白毛染红了,看着小球儿哀呜的叫着,怒道:“莫华依,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冲着这只小狗儿算什么?”

“荀真,尽管愤怒,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开心……”莫华依丧心病狂地在小球儿的身上开血洞,看着这只袖珍犬儿慢慢地咽气,她竟感到一阵畅快,仿佛宇文淳对荀真的情意也消失了一般。

她随手将这只死犬扔到荀真面前的地上,“我现在就将它给回你,荀真,你的表情真有趣,我看了很爽,哈哈……”

荀真却是心痛地看着小球儿的尸体,然后两眼狠光地看向莫华依,这个女人的嫉妒心之强无人能及,她这样伤害小球儿,天理难容,气不过的她拔出匕首冲向莫华依。

莫华依感觉到身后有杀气,回头看去,却见荀真的匕首逼近她,一个不察之际让她的匕首在她的脸上划出一条血痕,两眼圆睁地后退一步,伸手一摸摸到脸上的血迹,“你毁我的容?”

荀真握紧匕首,架住她攻过来的剪子,“莫华依,我是要杀你,不是要毁你的容,你可得分清楚。”这样的女人本就不该活着。

莫华依气结,这个荀真还真敢说。就在两人缠斗之际,有宫娥进来,说是明阳真人宣莫华依过去。

莫华依喘着气与荀真对视,她身上挂彩不少,荀真的景况倒是比她好太多,“荀真,今天算你好运,如果我的脸被毁容了,我绝不放过你。”

荀真却是看也不看她,将匕首收起来,遵下来用布包住小球儿的尸体,金豆子不停地滴下,都是她这个主人不好,竟累得它就这样身陨。

吕蓉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荀真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已听说了莫华依来闹过的事情,上前接过荀真手中的小球儿,“真儿,它走了,你交给我,我回头找个地方安葬它吧。”

荀真点点头,勉强打起精神,“你怎么来了?”

“真儿,今天的事我略略听七殿下说了,你放心,不会有丑闻传出,七皇子都压了下来。真儿,太子已经被废了,你也别再念着他,七皇子对你的爱意不下于太子,他也不计较你的过往,你不如重新再做选择,如何?”吕蓉劝道。

荀真定定地看着吕蓉,“他让你来说的?”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吕蓉忙分辩,不敢说出她奉七皇子之令前来劝荀真改变心意,“真儿,太子能给你的,七皇子也能,现在他离皇位越来越近,我会这样说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他好。你知道我爱七皇子,但是,真儿,我也爱你,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荀真站起来踱到窗前,看着雪花在点点星光中飘舞,“蓉蓉,感情的事不可勉强,我爱的人是太子,无论他的境遇如何,我都只爱他一人,再说,蓉蓉,如果我真的转投七皇子的怀抱,我相信连你也会看不起我的,而且,你的心并不会好过,因为你爱他。”

吕蓉想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她没想过自己会不会吃荀真的醋,只是想让七皇子的眉头少皱一点。

两人相对无言,最后,吕蓉叹息一声,劝荀真再考虑考虑,然后起身离去了。

屋子里很安静,荀真只能透着窗户看向窗外的一切,不知他现在可好?心里百转千回,小球儿的血腥味儿渐渐淡去,她的眼神一黯。

突然,门外又响了,她转头看去,看到的居然是温妮,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温姐姐,你怎么来了?”

“真儿,快别说话,你这儿真难找,若不是我故意去探吕蓉的话,也不会知道这里,快,跟我走。”温妮一把拉住荀真的手往户外而去。

荀真的心头跳得厉害,忙跟她走,看到门外的侍卫都倒在地上,然后有几名黑衣人在宫墙的一角等她,“温姐姐,这是?”

温妮却道:“太子殿下派人来接你了,真儿,赶紧走。”

“我走了,温姐姐你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温妮催促着那几名黑衣人带着荀真离去,荀真来不及多问就只能赶紧离去,只留温妮在风中看着她离去。

宇文泓对于皇宫的熟悉在任何人之上,要运走荀真是易如反掌,尤其是现在的守卫还不是十分森严,所以荀真一路顺遂地出了宫,再马不停蹄地追上宇文泓。

荒野的客栈里面,宇文泓有些焦急地踱步,直到那传信号响起,他这才坐下来让孙大通去将荀真再来。

荀真一身男装地走进客栈,看了一眼那群押着宇文泓的人,好在现在的她不起眼,在外人看来只是一名小太监。

她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即刻落入熟悉的怀抱内,“真儿。”

她抱紧他,“我终于来到你的身边。”

两人相拥了很久,他才放开她拉着她到一旁坐下,深情地摸着她的脸,“真儿,你现在跟着我只能吃苦。”

“我不怕吃苦,只要你不丢下我就好。”荀真按住他摸着她的手道。

“我现在已是废太子了。”他仍有心情调侃道。

“谁说的?”她昂着头道,然后起身推门出去着孙大通守好门,不要让人偷听,掩好门后,回头看到宇文泓不解地看着她,缓缓地伸手到衣袖内一掏,将一物呈现到他的面前。

宇文泓的眼睛瞬间瞪大,这是?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成通缉犯

玉玺!

宇文泓没想到会在小女人的手中见到此物,忙起身快速冲上她,小心翼翼地将玉玺拿在手上细细地打量,那碧绿的色泽在幽黄的灯光中闪动着柔和神密的光芒,四方玺身的龙纹雕刻栩栩如生,五龙相交,龙首高昂,颇具威仪。

迅速地翻转看到底面上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体大字,这时候,饶是见识丰富的他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真的传国玉玺。

他一把抓住荀真的手拉她到怀里,小声地问:“从哪来的?”

荀真看到他的表情严肃认真,就知道那个老皇帝没有蒙她,这东西真的是传国玉玺,眨了眨眼,同样小声地道:“皇上给的。”

他大吃一惊,父皇会将传国玉玺给他?他不是防他防得要死吗?怕死了他会提前夺权。想到今天见到小女人的样子,不禁产生了怀疑,一把将她抱起来走近那简陋的大床上,拥紧她的娇躯,“真儿,老实告诉我你是如何得到这玉玺的?”

荀真看到他眼里对她原先的答案似乎不太相信,不禁暗暗撇了撇嘴,看来老皇帝为人父颇失败,连他的亲子也不相信他会良心发现,做了一回正确的选择,真是活该,此时瞅到爱人一副正经的样子,她也不好再拿乔,赶紧将实情告知。

不过说起来时,她仍免不了身体发抖,紧紧的抱住他寻求安全感。

还记得当老皇帝抓住她的脚将他拉近他,情欲高涨的他一把将她的外衣扯破,低头眼看就要亲到她的肌肤时,她当时吓得不轻,头脑发热,来不及细思,曲起膝盖就朝他的下身重要部位重重地一踢,看他吃痛地捂住那部位,她吓得拉住破烂的衣裳赶紧下床跑走。

还没来得及多走几步,老皇帝就一脸阴鸷地抓住她手腕,目光如狼一般地盯着她,“踢了朕,就想走?想得倒美。”

厚实的大掌迅雷不及掩耳地扇向她的脸庞,扇得她的头一晕,满脸都是星星,身子一歪,倒向地面,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明明被她重重一踢的老皇帝居然又开始情欲高涨,她的眼睛瞬间瞪大,明阳真人炼的是不是媚药啊?

只是由不得她胡思乱想,眼看老皇帝鼻子喷出来的热气已经近到她的脸前,她拼命挣扎,居然抓到了之前掉到地上的双面绣摆件,情急之下心一狠,她抓紧使力地砸向老皇帝的头。

老皇帝的头顿时流出血来,鲜红的血沿着额角流下来,看起来越发的可怖,他越发狠地掐住她的脖子,而她使命地敲,两人的拼死争斗让一屋子的摆设大部分都掉到了地上,“哐啷”声不断。

最后,却是她渐渐地占上风,老皇帝额头的血迹越来越多,而他的手劲突然一松,身子往后一退,红红的目光里突然清明了不少,他靠坐在那一地狠狈当中,两眼定定地看着她。

荀真却是吓得捏紧手中的摆件,身子也不禁往后退,两眼写明了拒绝二字,摇着头道:“皇上,你不能宠幸我,我是太子的女人,我……与他有关系,所以我不能也不想……与您发生关系……您与他是父子……”

老皇帝听到她的话,瞳孔放大,突然起身走近她,吞了口口水,十分艰难地道:“你说的是真的?”

看到他走近,她防卫地将摆件抓紧,本来想要拔出匕首自卫的,但她怕自己一个错手就会老皇帝杀死,那样后果很难收拾,还要连累宇文泓,所以她只能用这摆件来当武器,色厉内茬地道:“你……不要走过来,不然……我给你好看。”

老皇帝却像是对她的话听耳不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吓得想要再敲他的头,听到他说:“你没蒙朕?”

“没有,没有,你听请楚了吗?”荀真不禁拔高声音道。

就在她的手中的摆件就要敲击到他的头之际,他突然手一松,放开了她,步子蹒跚地步回内室,荀真孤疑地看着他,再看了眼门外,似乎有人影在走动,脑海里仔细地盘算了一回,若是逃,她很难逃走,但是不逃不行。

她看了看老皇帝,挪开步子准备离去,谁知那个老皇帝突然拿着一物走近她,喝道:“不准走。”

荀真吓得站住脚,看到他又再度向她而来,这回步伐稳健了许多,神态看起来也清明了不少,他将手中的东西塞给她,张嘴了半晌后,才说了一句,“将这交给太子。”

这是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虽然没见过玉玺,但却听闻过,她的心头“扑扑”地跳得极快,如果这是玉玺,那有它,太子的行事就会方便得多。“这是玉玺?”她还是审惧地小声问了一句,不敢让声音传出去。

老皇帝的眼里闪过赞许的光芒,飞速地点了点头,仿佛荀真说的话是那世间最动听的乐声,满头鲜血的他此刻脸上努力地做出一个笑容,只是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极寒碜,极难看。

荀真这回不敢再怠慢,如果是这玉玺是真的,那价值无从估计,她赶紧将此物藏在袖口处,正要再说话之际,看到老皇帝的神情又变了,双眼的清明不再,看来那丝疼痛已经不足以支持他的头脑清明运作。

她这回有了经脸,不待他发作,她手中的摆件又大力敲打下去,老皇帝的头一痛,果然开始泛红的双眼又变得黑白分明,但是他的血流得越多,他的精神就越萎靡。

这人果然就是欠打,荀真当时极恶劣地想,不过为了防止他突然又化身禽兽,她却是时刻都不能放松。

回想到这一段,荀真古怪地看了眼宇文泓,“本来我想找个法子溜出去,但是皇上的态度反复得很,而且我的身上又持有此物,更不敢轻举妄动,在寝殿里与皇上周旋了许久,最后看到他倒在地上,我才敢扔下那摆设,躲到墙角去,而您恰如其分地到来,您不知道,当时我真的好怕见不到您。”

荀真想起仍有哭的冲动,虽然宇文泰没有真的侵犯她,但是那种险些要被人强暴的无助让她的小心肝还是忍不住颤抖。

宇文泓放下那报玉玺,拥紧她,想到她独自一人面对情欲高涨的父皇,当中的危脸可想而知,“真儿,都过去了,往后我们谁也不要提。”

伏在他怀里又想掉泪的荀真听到他那温柔的抚慰,窝心之余,总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想到他们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忙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疑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被皇上那个了吧?”

他的表情一窒,“没有。”

这个话题他不想提,这种在她伤口上撒盐的做法不是他应该做的,既然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他信她。

“真儿,我信你……”他道。

荀真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脸,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他的心里只怕还以为她会这样说是怕他不要她,也是为了让她安心,尽量忘掉这种险些被人强暴的不愉快之事。

不讳言.她感动,但是,这样长久下去,对于他们而言绝非是一件好事。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你信我,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变过,我可以给证据你看的,我绝没有受到皇上的侵犯。”

说实话,谁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完璧无瑕,但是若遇上那种事就指责女人,这种事他做不出来,而且没有保护好她的人是他,该自责的人是他,而不是她,“真儿 ……”却诧异地看到她推开他起身去将油灯端来。

荀真将油灯调到最亮,顿时他们这一方天地亮了不少,她的脸蛋羞红,顾不上害羞,咬唇看向他,“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有没有被侵犯?”

欢爱过与未欢爱过的身体是很明显的,尤其是强暴,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是会留下痕迹的。

没有比身体更有力的证据以证明她的清白,她抓住他的手伸手自己,忍下心中的羞耻,“您可以检查。”

宇文泓的手却是一转,将她抱近自己,她能这样说证明她绝不是出于那个心理原因才会一再否认,低头吻上她的唇,拼尽全身的力气去吻她,她的手挽住他的肩膀,努力地回应他的亲吻,半晌,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头喘着气,“真儿,是我混蛋。”

荀真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委屈地哭了出来,伸出粉拳使劲地捶打他,半晌后,她闷闷地道:“这回您可信了?”

他的头抵着她的头顶,轻道:“嗯。”低头在她的粉脸上吻了又吻,虽然现在他很想要她,可是看到那一方玉玺,他不由得谨惕起来。

拉着整理她衣衫的她,他将玉玺揣进怀里,“真儿,我们走,本来我想到皓县后再做调整,但现在不得不提前计划,只是这样要被动得多,不过有这一方玉玺,事特就会好办得多。”

荀真也明白,没有玉玺就没不能发出圣旨,七皇子与明阳真人是一定要发出圣旨才能废太子,而且七皇子要即位也必须要有这一方传国玉玺,没有了传国玉玺,他的即位就会名不正言不顺。

他们只要找不到玉玺,而她又偏偏在这个时候逃出皇宫,聪明人都会联想到她有可能身怀玉玺,所以他们一定会前来追她,目标就是玉玺。

“孙大通,通知我们的人改变计划,即刻前来支应,孤要趁这个时机逃离七弟的监控,游戏不能任由他们来主宰,还有,派人去传口信我们仍留在帝京的官员,着他们置疑七弟的合法性。”宇文泓凑上前与孙大通耳语几句。

荀真仍是那一身小太监的装扮,半夜里,客找的人都动了起来,那一群负责押送废太子到皓县的人都不禁骂骂咧咧起来,但是一按触到宇文泓的目光,顿时都噤口不语。

宇文泓也不避讳,扶着荀真就上马车,一路上楼着她的细腰在怀,磨着她的腮边道:“我们可能要过一段逃亡的日子,真儿,你怕不怕?”

荀真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吸,“你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他握紧她的手,眼里感动莫名,这一刻有她真好,在颠簸的马车里,在逃亡的日子即将到来的时候,他仍按住她的头,热烈地吻着她的红唇。

皇宫。

明阳真人大发雷虞,莫华依的脸上划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他看了就倒胃口,挥手让她赶紧走,然后就是找玉玺准备发废太子诏书,哪里知道却遍寻不到玉玺的所在?

此刻,他正在折磨老皇帝,一直不屑于去偷听老皇帝的心里话,多数是骂他与七皇子的,所以他听过几次就做罢,哪里知道居然就这么一疏忽,居然让他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玉玺交给了旁人。

“混蛋。”他抡着拳头根揍了宇文泰一顿。

紧接着,有人来报,说是荀真趁夜逃出宫去了,现场都是被打伤的人,其中还有尚工局的宫女。

宇文淳进来的时候,看到老皇帝被虐待得很惨,怒目向明阳真人,“你在干什么?”

“七殿下,您知道您这老不死的父皇都干了什么吗?”明阳真人冷笑地道:“他将玉玺交给了荀真,现在那宫女也失去了踪影,不用审也知道是谁带他出宫的,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什么?她走了?”宇文淳还没做好面对她的心理准备,就这一迟疑她竟然走了,他的脸色苍白起来。

明阳真人看他一副儿女情长的样子,气结道:“你现在还有心情顾及儿女私情?没有传国玉玺,圣旨就没有效,而且玉玺在太子的手里,对我们十分不利,您以后凭什么登基?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引来诽议,为今之计就是要追回这传国玉玺。”

宇文淳的拳头紧握,荀真的所作所为令他的心很受伤,为什么连一个替代四哥的机会都不给他?片刻后,他松开手”1废太子的诏书接着下,没有真的,我们就做一个假的,本宫见过这枚玉玺,还有出去散播谣言,置疑太子是先皇后亲子的身份,是宫女所生之子,这足以说明他的名不正言不顺。

只要本宫顺利即位,那任何的反对声音都可以镇压下去。”

明阳真人点点头,这是现今可行之策,“加强帝京的防卫,刻不容缓,那#子行明日起就任禁卫军统领,凡是太子的人都一律清除……”

宇文泰的神志是清醒的,耳里听到逆子与外人合谋欲夺他的皇位,还不惜造假,心头忿恨不已,巴不得跳起来将这逆子掐死,方能出一口恶气。

宇文泰的眼神瞒不过宇文淳,他掉转枪头看向父亲,冷冷地道:“父皇,你果然还是偏心的,居然还在暗中玩了这一手,都到这田地了,你还要拖我的后腿,我有哪样不及四哥?为什么你和她,都不约而同选择了离弃我……啊,你给我说请楚啊……”

明阳真人看了眼这对互相憎恨的父子,悄然退下,一出门外,吹了声口哨,然后看向那暗中出现的人影,“去,趁今夜偷袭太子,将他杀死在前往皓县的路上,还有,如果看见一个叫荀真的宫女,一定要抓活的,将她生擒回皇宫。”

“是,国师大人。”

他这才挥手让他离去,光是这样不够,万一他们没有同道呢?朝身边的人道:“你今夜就赶紧制那追捕令,将荀真的画像在华国境内张贴,就说这是私自出逃的宫女,如果知其下落者,赏百两黄令,而抓到其者,赏千两黄金。 ”顿了顿,“此事要瞒着七皇子,有消息直接向我汇报。”

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传国玉玺弄回来。

天上的一轮弯月照在树林的官道上,宇文泓最后弃马车,看了一眼那群死绝的押送之人,确定了安全后,这才将荀真抱下马,看向那暗卫头领,“你们留一部人时刻关注着帝京的变化,然后及时向孤汇报……”

荀真骑在马上留恋地看了一眼帝京的方向,姑姑就快要生了,而她竟是没能迎接表弟妹的到来,即使担心,她也惟有暗暗祈福,随后感觉到身后一热,马蹄声在暗夜里响起。

十几骑人马朝紫云县奔去。

宇文泓勒紧马疆绳,将她身上的狐皮氅衣拉好,“风大。”

她的脸蛋埋在他的胸膛上,鼻端里净是他的气息,“就快过年了,看来我们要注定过个与众不同的年。而您的生辰却是没能好好地庆祝。”想到他的生辰,就会记起去年时那个夜晚,不禁苦中作乐地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怀念的味道。

“我还以为你挂念什么?居然是我的生辰,那个都是虚的,过不过都一个样。”宇文泓不甚在意地道,低头在她耳边咬了咬,“我却是极其想念去年的那个夜晚……”

荀真的小拳头在他的身上轻轻一捶,脸蛋不禁羞红,更揽紧他的身子,感觉到他的身子一绷,有硬物抵着她,笑骂了一句,“色胚。”忙坐正身子,不敢随意乱动。

即使前路艰难,彼此依靠的他们却是乐观地看待这一切。

壬戌年的隆冬季节,一道诏书的颁布让天下都哗然,太子宇文泓因在华龙宫打伤老皇帝,不忠不孝的罪名压身,竟然被废,而在押往皓县圈禁的途中,离奇地失踪了,生死不知。

不但群臣诧异,百姓也议论纷纷,但此时却有人置疑诏书的合法性,怀疑诏书上的玉玺印章是假的,一石激起千层浪,置疑声越来越严重。

老皇帝又多日未上早朝,国事都交由七皇子打理,明阳真人为辅,一些耿直的御史大夫都纷给上奏折让皇上赶紧亲临早朝,其中几名闹得凶的,都被七皇子下狱。

太子身世的传闻也在这段时间里也甚嚣尘上,已故去的许悠多次被人提及,听闻消息的许冠庭少有的大声站出来否认,而且还将谣言上提及到许冠群的名字,更是火暴三丈,竟有一段话流传甚广。

“吾之二弟生性顽劣,欠下了不少赌债,时常口出谎语,年前因为逃避赌债,跌到湖中死了,现今你们抓住吾去世的妹妹与不争气的二弟来造谣生事,实则居心巨测,吾甚至怀疑太子的失踪是不是与此有关?这种谎言的流传,是对太子血统的置疑,更是侮辱了先皇后等去世之人,居心不良天下人皆可明了。”

一时间民间也跟着议论纷纷,但更多的人却是不太相信,毕竟当事人都死光了,拿着死人来生事,不但缺德也缺乏证据,况且许冠群之死与名声之坏当地人都知晓,所以一传十,十传百,更是增添了许冠庭所言的真实性,纷纷的猜测议论之下,七皇子要被册封为太子的传言也渐渐响起,大家又恍然大悟地各自猜测,总之一时间皇家之事是普罗大众最感兴趣的事情。

魏家,荀兰大腹便便地在侍女的搀扶下在回廊里散步,就快生了,大夫建议她可以适当地走动,这样有助于生产。

看到天上的雪花在飘,她伸手接住,看着那冰晶体在掌心里融化,笑着嘱人回去拿东西接一些纯净的雪水藏起,这可是泡茶的好东西。

正在漫步的她却听到不远处有侍女在讨论。

“听说没有,最近城里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寻私逃宫女的画像,听说,光是报个信都有银子赏。”

“真的?赏多少?”

“我也听说了,报信可得百两黄金,若是能活捉者可得千两黄金呢?”

荀兰听了听,咧嘴笑了笑,这样小丫头怕是想银子想疯了,讨论的异常热烈,摇了摇头,看雪花越来越大,她准备转身回去。

“你可听到那人叫什么名字?长啥样?我若知道也赶紧挣这个银子去。

”有人嘿嘿笑道。

“好像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还没时间溜出去看一看呢,哪知道她长什么样?那名字好像叫做苟什么来着?啊,我记起了,叫荀真。”

荀兰听到荀真二字时,目光呆了呆,看向那群正说说笑笑的侍女们,脚下的步子不禁加快。

“兰侧夫人,您慢些,不然掉着就惨了……”

荀兰忧心如焚,真儿出了这么大件事,她家那个居然由头到尾没给她透露过半个字,思及此,一个心神不宁,脚下一滑,笨重的身子摔倒在回廊上。

“兰侧夫人?”侍女急呼,赶紧大唤,“来人呀……”

荀兰想爬起来找侍女问个清楚,哪里知道身体却使不出一点劲儿来,而两腿间竟有湿湿的液体滑下大腿,伸手一摸,竟是羊水破了,她要生了?

一旁跟着的稳婆见状,忙叫人抬起荀兰的四肢回去,然后开始命令众人做好生产的准备。

魏纶正忙着在外应付那繁琐的商事,不知是不是他与太子的关系被人知晓,现在竟是举步维艰,突然接接到荀兰要生的消息,忙将手中事抛下,急忙往家赶,就怕错过麟儿的出生。

荀兰的门外挤满了人,魏老夫人朱氏亲自坐阵,就连秋玉蝶也来凑热闹,一时间,院子里人头济济。

魏纶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荀兰的尖叫声,心头紧揪,连和母亲打招呼都没有,就想冲进去看荀兰的状况,被朱氏拦下,“女人生孩子,你又帮不上忙,进去做甚?不如在一旁呆着去。”

魏纶的表情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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