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等宫女-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既然选择做了恶人,自然要给荀真最大的补偿。

荀真没想到许悠这么内敛的人会跟她说这些信誓旦旦的话,她这个许诺过重了,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看不见许悠那深紫色的宫装背影。

荀真轻叹了一口气,努力抛下那迷乱而纷繁的心思,低头在绣布上绣了起来,看着太子服饰上的图案,想到姑姑荀兰,自牢狱之灾已经过了那么久,不知姑姑现下如何?柳德妃没再出现,说明姑姑并不在她的手上,这么一想才能让她的心稍安,只是不向七皇子求证,始终无法真正放心。她曾避开耳目悄然前往七皇子的寝宫,却被告知皇子不在宫内。

正在她思绪纷乱之际,外头想起了骚动声,她的眉微皱,起身打开房门。

“你来干什么?这里是尚工局,不是你这种特殊宫女所住的宫殿。”钱芳儿扬着扫帚瞪大双眼道。

庄翠娥却是面冷声更冷,“绿霓,你还想再闹事吗?这回我必定不会再容忍你,势必要向尚工大人汇报。”

绿霓其实是一点儿也不想到这儿来,只是都过了几日,若她还没行动,太子殿下肯定不会放过她,为了小命着想,她笑了笑,“这位女史,那日是我不对,请您原谅,我真的有事要求见荀掌制,烦请您们代为通传一声。”

钱芳儿挥着扫帚,“你想得美,我们掌制大人没闲功夫见你……”

“芳儿,让她进来。”荀真沉稳的声音响起。

钱芳儿与庄翠娥两人都愣了愣神,对视一眼,不知荀真要见这个女人干什么?

绿霓却是心下一喜,赶紧小跑推门进去,打量了一眼这间寝室,荀真的住所并没有过多的家具,一张做工很普通的架子床,帐幔却是粉红色暗花的绣金帐,看起来做工十分精细,只是料子很一般,远远看去也颇赏心悦目,床前的八仙桌上铺着一块同样绣功精致的桌布,而几张绣墩上的绣布同样精美绝纶,屋内宽敞并且打扫得很干净,在屋角摆了一两盆花草,所以看来倒有几分雅致的感觉。

她的眼里有几分羡慕,她住的地方不如荀真这寝室,见荀真只是低头刺绣,没有出声搭理她,面色悻然地上前道:“这是荀掌制为太子缝制的及冠礼服吗?这行龙栩栩如生,看来竟像是真的一般……”

她伸手要摸一摸,荀真却是极快地推开绷架,让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此时她的脸上青红交错。

荀真却是起身坐到八仙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这礼服不是人人都可以碰的,还请你自重。”轻茗了一口茶水,她的眉头微皱,“你来我这儿有何贵干?难道还是说想要教导我如何服侍太子?若是这样,你就请回吧……”绿霓忙摆手道:“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荀掌制的高明之处不是我能及的,该学的是我才对……”看到荀真的脸色阴暗了下来,这才自知失言了,现在不得不认,这荀真不愧是太子殿下看上的人,那给人无形压力的本事真是一模一样,现在在她面前,她也不敢大喘一口气。

在荀真狐疑的目光下,她忙上前倒了一碗茶水,咬了咬唇,双手捧起茶碗递给荀真,抬头一脸楚楚可怜地道:“荀掌制,我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那天是我的错,还请荀掌制大仁大义原谅我吧?”

这绿霓又准备唱哪一出?荀真的身子一侧,不受她那一跪,防备地看着她道:“绿霓,你不要来使这一套,我不是男人,不会受的,若你没别的事……”绿霓又赶紧转了个方向,膝跪到荀真的面前,“荀掌制,我知道你是太子殿下心爱的人,不是我可以比拟的……”

荀真起身坐到另一个绣墩之上,“绿霓,我可受不起,你不是太子殿下最为宠爱的人吗?不是说连你的名字都是他赐的吗?不是说他最为喜欢你的身子吗?……”

在说这些话之时,荀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吃醋了,居然会把绿霓说过的话这样记于心上。

绿霓忙膝跪着道:“不,不,不,荀掌制,我会那样说是故意激你的,你不是我这种特殊宫女,不知道我们的生存环境。在那儿,即使不受宠也要装成受宠的样子,不然不会有人买你的账。我说那些话也是存了让你知难而退的心思,我的名字哪是殿下取的,那根本就是孙公公那天看着雨后彩虹,顺手拈来安在我身上的,只是我……虚荣,所以才会到处吹嘘……”

绿霓尴尬地把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事一一托出,希望荀真可以不与她计较,不然回头她不能向太子殿下交差,那她的手就真的要搬家了。

荀真将信将疑,这些话都是绿霓自己捏造的,没想到特殊宫女们虽然侍候的对象不同,但那互相倾轧的斗争也不逊于皇宫任何一处。

绿霓看到荀真的脸色略有松动,忙又举起茶碗上前,“荀掌制,请你喝下这碗茶水,不然我就长跪不起。”

“你这茶我不喝,赶紧起来,别在我这儿使泼。”荀真逐客道,“我对你说的也不感兴趣,你赶紧回去。”

“荀掌制,你若不喝,我的命休矣,还请荀掌制开开恩,喝了我这碗茶吧。”绿霓咬着唇苦苦哀求,回头她无法向殿下交代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荀真觉得不胜其扰。

绿霓吞吞吐吐地把那夜的事情说出来,然后眨着眼睛一副期待地看着她。

荀真真是吃惊得很,宇文泓居然还那样威胁绿霓,真是想来都觉得可笑,那要划清界限的心扑扑地跳碍厉害,可是这所谓的解释又有什么用?伸手把绿霓的茶碗抓起搁到桌上,“就当我接受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绿霓看着荀真起身坐回绣绷前,执起银针绣了起来,看了看桌上那碗茶,她心里仍有几分担忧,她这是不是表示不再与她计较?

小心地踱到门边准备推开门,心里始终不放心,咬紧下唇,看来那句话不得不说,不然再让荀真针对她,依殿下现在对她的宠爱,她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慢慢地踱到荀真的身旁,绿霓那张美丽至极的容颜却是尴尬万分,俯身在荀真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荀真原本在她靠近之时微微有些不悦的,但在她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却是满脸震惊,这怎么可能?

第六十三章  爱与险情

绿霓看着荀真那震惊而又不信的眼神,怕她以为她瞎说,忙拍胸脯道:“荀掌制,我哪敢骗你?我说的句句属实。”

荀真觉得这事真的匪夷所思,站起来狐疑地打量着绿霓半晌,不是她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那厮几次三番的轻薄她,若不是她还有点理智拒绝,只怕早就被他拆吃入腹了,况且眼前这绿霓的皮相真的是一等一的好。

“绿霓,我知道你很担心会受到殿下的处罚,但也没必要在我这儿说些不等使的话,我说过已经当你道过歉了,就决不会食言,况且对于你所说的所谓秘密,我并不感兴趣。”

她又重新坐回椅子内拈针绣成了起来,表情极其冷淡。

绿霓看到荀真的眼里那震惊与狐疑之色退去了,从而又变得波澜不惊,心底大为失望,原本还以为说这个能打动荀真的心,别与殿下闹别扭,不然殿下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她的小命时时都悬着。

“荀掌制,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你以为我会傻得到处说这话吗?若传到皇后娘娘耳里,我真的凶多吉少,只是你是太子殿下喜欢的人,我不想被你误会了去。”

等了半晌竟不见荀真搭嘴,绿霓失望地咬着唇转身准备出去,总觉得头顶的乌云似乎越来越厚。

手伸到门把处,她正要推开,斜眼却睨到荀真的面容动作不变,刻意看了一眼绣架上的布,只见那几针绣得歪歪扭扭,大失水准,原来她并不是无动于衷,这才把心放回原地,嘴角噙笑,快速地拉门出去,对于钱芳儿与庄翠娥的敌视她竟也能视若无睹。

屋子里的荀真心情很烦乱,绿霓的话怎会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只是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容不得她乱想,只是这心却跳得厉害,她的脚想要飞奔去找他求证,理智却是拼命地拉着她,不让她轻易行动。

她茫然地绣着,难道他有毛病?她突然很恶劣地想,但又不可能,那天……她不但看到过也被迫亲手摸过……现在想来手心都是发热的,再说事后她好几夜不能安眠,晚上总要惊醒几回。

庄翠娥敲了好久的门没人应,担心那绿霓是不是说了什么惹荀真不高兴?遂自作主张地推门进来,看到荀真安好地在那儿绣着礼服,这才拍拍胸脯放下心来,刚想悄然关上门,却看到那绣布上绣的乱七八糟,这怎么得了?

她忙上前准备提醒荀真一句,近前去,看到她两颊嫣红,不知在想什么?那表情千变万化,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一会儿又神游天府……

“掌制大人?“她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

“啊?“荀真回过神惊叫了一下,忙抬头,看到庄翠娥正奇怪地盯着她看,瞬间,脸似充血一般红透了,羞死人,她刚刚想的若是被人知晓,这脸都不知道要往哪搁?

“掌制大人可是身子不舒服?您看,这都绣歪了?”庄翠娥上前伸手抚摸了一下荀真的额头,除了有些热之外,并没有发烧啊。

荀真暗中呼吸了好几次才能勉强抑下脸上的红晕,笑着伸手把庄翠娥的手拉下,“庄姨,不用担心,没事,只是我……刚刚在想事儿,所以没留神这才绣歪了。”

拿起剪子,把那几路绣歪的线拆掉,她强迫自己不要乱想,绿霓的话岂能当真?她为了活命,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说这些话无非是让她不要心生芥蒂,自己若当真了那才是可笑呢,宫里多少双眼睛,这种事瞒一两次可以,哪可能长久都不被发现的?

庄翠娥也在一旁帮忙整理绣线,小心开导道:“掌制大人,绿霓那种女人说的话,你可别当真与她计较,气坏了自己不值得。”八成是绿霓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荀真才会在气怒之下绣错了。

荀真愣了愣,然后笑了笑,果然,就连庄姨也叫她不要相信,就算没有绿霓,将来还会有太子妃等等名正言顺的女人呢。

殊不知两人竟是鸡同鸭讲,说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的话。

“庄姨,我怎会与绿霓计较这些,只是对她说的话存疑而已。”荀真道,入冬了,看来得想个办法见一见七皇子才行。

天气渐渐地变得寒冷起来,东宫殿内的偏僻角落里的炭盆已经安放了不少,孙大通扬着拂尘在角落里巡视着,就怕底下人笨手笨脚的,一个不好燃着什么那就糟了。

内殿里有着说话声,太傅严翰的声音却是极爽朗,“殿下,看来皇上是不准备给大皇子与三皇子封王了。”

宇文泓只是笑而不语,大哥因为与宫女的那点子事爆了出来,而三哥自然是受他那个娘贤妃所累,父皇震怒了,并且让他们在府里思过,看来封王确实是渺茫。

半晌之后,他才把茶碗放下,“收到廷寄,周思成在北疆的战事节节胜利,不过现在入冬,对胡国的战事也不能放松,太傅,你给周思成写封信,若胡国不出战,让他不要好战,只要守住北疆的疆域线即可,不能让大军这么快返回帝京。”

严翰的喜悦收了起来,皱眉道:“殿下还是担心二皇子晋王?听说他缴匪颇见成效,必在近日内返回帝京。大军不回返也好,我回去后即可写信给周思成,也会悄悄地送到北疆去。”

这封信由他这太傅来写比较不引人注目,要不然一封盖有东宫印记的信伴落到别人的手里,那就是大事伴了,太子还是思虑甚周。

宇文泓点点头,目光看着淡青色溥纱外的冬景,倒有几分思念那个倔强脾气的小女人,都这么些天了,她还没来寻他,若不是放出话说下次见面必是她找上门来,他定会让孙大通宣她过来。

“殿下,高侍郎求见。”

高文轩回京了?宇文泓示意孙大通领他进来。

严翰的身子也坐直了,不知这高家的公子可有带回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

高文轩那俊帅的脸庞此时消瘦了不少,乍看下去像是重病初愈一般,脚步沉稳地进来内殿,朝那坐在屋内中央正拨着炭的宇文泓行齐山“文轩,一路辛苦了,孙大通,斟碗热汤给高侍郎暖暖身子。”宇文泓沉声道。

高文轩道谢过后,接过孙大通递过来的热汤,轻啜了一小口,方才放下热汤,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亲手递给了宇文泓,“太子殿下,这次仅能查到这一封信,这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有勾结,只是可惜上面并没有任何他的印鉴。

他名义上离开帝京前往别庄养病已经有好些时日了,可实际上却是收到消息前去查找证据,只走到头来还是没有得到有利的证据。

严翰瞅了一眼紧皱眉头的宇文泓,“文轩,不是还有证人吗?”

高文轩摇摇头,“我赶去时,他已经被人灭嘴了,好在那人狡猾,憋住最后一口气等我赶到,不然只怕连这漏网之鱼也得不到。”说到这里,他握紧拳头,若不是最后他好运逃脱了,只怕现在也遭到暗算了。

宇文泓把信递给严翰看,然后轻笑地道:“虽然不能直接用来指证他,但是至少让我们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比一无所知要强得多,况且现在他在明,我们在暗,文轩,你这次还是干得不错,他绝对猜不到是你亲自前去。”

“殿下,若能得到他们通信来往的证据,那绝对是一个反击的好机会,陛下一定会听信殿下的言词,只是臣去迟了一步。”高文轩的眼里有着痛苦,当希望在你的面前时,你以为可以抓得住,谁知伸手握去时,却是满手的泡泡,一戳就破。

严翰看完信,嘴角也含着微笑,“殿下说得在理。”捋了捋胡须,笑望着宇文泓,“殿下,明年选妃也是至关重要,需不需要与皇后娘娘打声招呼?”

选妃?

正要再一喝一口热汤的高文轩突然被汤水呛住了,顿时猛咳了起来,太子及冠后就要册立正宫,这是不可避免的,只是真儿怎么办?他猛然抬头看向宇文泓。

只见到这今年轻英俊的太子殿下只是随意道:“太傅不用忧心,母后心中早有定夺,况且此事孤不宜出面,此事交由母后折腾即可。”

“殿下,那真儿怎么办?您打算如何安置她?”高文轩始终忍不下那句话,站起来双眼圆瞪地看向宇文泓,他要亲耳听到他的回答。

若不是荀真倾心于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手,荀真原本就是他的未婚妻。

当年,他随母亲到荀家做客,荀夫人看到他的目光落在一旁只有两三岁的真儿身上,笑着拉住他的手道:“轩儿喜欢我们真儿吗?”

“喜欢。”他笑得一脸灿烂地回答。

“那把真儿给你当媳妇,好不好?”荀夫人仍是笑得慈爱地道。

媳妇是什么?当时的他只有模模糊糊地认知,回头看向母亲,母亲微笑地朝他点点头,顿时,笑开颜地大声道:“好。”

荀夫人摸了摸他头顶上绑的两个总角,“可是,娶了我家真儿,就不能再纳其他的女人了,轩儿,可愿意?”

他回头看向母亲怀里的小女娃,那晶亮的眼睛真是漂亮,遂连考虑也没有,大大地点了点头,并且说出那句很有名的话,“若得真儿为妻当以金屋藏之”的话。

那时候母亲与荀夫人都哈哈大笑,母亲甚至摇摇头笑道:“傻孩子,我们家又不是帝王,哪来的金屋?”

只是笑声仍在记忆中回荡,可人面却早已是变了几变,不复存在,只有那桃花仍在春风中摇摆。

宇文泓亲手斟了一碗香茶,看着那飘飘渺渺的蒸气,淡道“高侍郎,这事不到你管,也不到你来问。”

高文轩的火气涌上来,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好地待荀真,捏紧的拳头顿时控制不住飞向宇文泓,他笑得越是云淡风轻,他的怒火就更甚。

宇文泓连头也没抬,感觉到那挟着风声而来的拳头,他只是单手接过,顿时使劲包住高文轩的拳头,文臣始终是文臣,尽管他也练了几天拳脚。

严翰没想到为了一个荀真,这两个人居然互不相让起来,对荀真的观感顿时变差了,这个女人真的是祸水,忙上前准备拉开高文轩,“文轩,你疯了,竟然敢向太子殿下动拳脚,荀真只是宫女,这辈子也不能封后封妃的。

“太子殿下,即使您的身份再尊贵,臣也不许你欺负了真儿,真儿的兄长下落不明,我就是她的兄长,她并不是没有娘家人。”高文轩怒火中烧地道。

宇文泓抬眼看向高文轩,真是一个痴情的儿郎,就算这样,也不能从他这儿把荀真抢去,他宇文泓难得看上一个女人,眸子里狠辣之光闪过,他的手一用力,高文轩的面孔有几分扭曲,然后一把反推,将他推出几丈远。

“文轩,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孤与你说过,荀真是孤的女人,孤自会安置她,同时也无须向你交代,你不是荀英,荀真的兄长也还轮不到你来当,你若真的为她好,就不要再这般意气用事。”

高文轩的脸色青红起来,被太子那一椎,在冲力之下,他不禁跌倒在地,不忿地抬头看向宇文泓,只见到他居然悠闲地拨着茶碗里的茶梗,这个太子殿下越来越深沉,把真儿交给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严翰亲自上前把高文轩扶起来,“你爹若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安心的,文轩,荀真是太子的女人,轮不到我们做臣子的多加议论。”其实他也不赞成太子与荀真有私情,太子似乎过于沉迷了,这是不好的先兆,帝王可以宠爱任何一个女人,但不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高文轩默然地任严翰把他押回坐在椅子里,一时间内殿极其安静,似乎各人有各人的心事,良久之后,高文轩才道:“殿下,刚刚是臣鲁莽了,希望殿下……能善待真儿,她已经过得这么苦了……”想到这里,纵使是大男人,他的声音也微微哽咽起来,“荀家人都是痴情种,他们对于另一伴要求极严,真儿选择了您,自然也会希望您真诚以待。”

宇文泓虽然爱惜高文轩之才,但他身上的毛病也不少,冲动鲁莽就是其中最要不得的,但是看到他痛苦的双眼,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本来他不想与高文轩谈论这个问题的,他要交代的是那个小女人,而不是其他不相关的人。

高文轩看到太子那微不可见地点头,方才稍为安心。

气氛渐渐地又恢复了原先的平和,似乎刚刚的争执并不存在,但在三人的心中都有了微微的掂量。

宇文淳一张俊脸皱了起来,这段时日他不停地打听荀兰的下落,就算能寻回尸首也好啊,这算对荀真也有个交代。

倚红楼里的人都被帝京府尹押起来审问了,他也去问过,只是在一众烧焦的尸体中实在分辩不清哪个是荀兰?据荀兰的贴身侍女的说法,似乎那天起火的时候她独自一人在屋里,而且那夜的风势极强,那把火烧得十分剧烈,应该是烧成灰了。

可他始终不相信,那天若他可以早到一步就好了,就不会让荀真惟一的亲人落得那么一个下场,柳德妃打得好算盘,居然想到利用荀兰逼荀真就范。

“殿下,这儿风冷,还是回寝宫吧?”芶公公小心地劝道。

宇文淳却是没有回应,而是两眼看着那湖景,此刻尚能看到风吹皱一池湖水的景色,再过些时日,上面结了冰,就再也没有这景致可看了?做为荀真的朋友,他还是差劲的,竟有负她所托。

“殿下?”芶公公劝道。

宇文淳这才悠长地叹息一声,转身准备先回寝宫,一味地避开荀真不是办法,总要见她一面把她姑姑的事情当面告之。

突然,前面有人狂速奔来,那人身穿紫色的衣服,似看到他们这一群人,竟大喊起来,“救命——救命——”

宇文淳不是好管闲事的人,虽然人影模糊,可这声音……

不正是荀真吗?

瞬间,他的脚一转,飞快地朝那呼救声传来的方向奔去,一颗心跳得极快,就怕迟了一步,她会遭遇到不测。

荀真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人,回头看到那几名身穿尚工局宫女服饰的女人快速地追来,看来刚刚她耍的小伎俩奏效了,所以这几人才没有追得那么紧。

她努力压下心慌,脚下的步子却是丝毫也不敢停下,就怕一停小命地就没有人了,谁知只顾后望,她被小石子一绊跌倒了,扑到地上,膝盖处传来了疼痛感,看来这回跌得不轻,忙想站起来,脚却是扭到了,一时疼痛竟站不起来。

饶她再镇定,看着那几名宫女服饰的人朝她冷笑而来,心知这回肯定凶多吉少,身子慢慢地往后退去,“你们不是尚工局的宫女,到底是什么人?

那几个人不回答荀真的话,而是对视一眼,然后分工明确,一人扑向荀真,而剩余几人却是阻拦宇文淳。

荀真看到那从天而降的短剑,这回看来小命休矣,此时她的心中充满不甘,充满后悔,如果早知道就这样死了,她那天一定不会拒绝他的亲近,在这一刻,她竟然想到那天宇文泓落寞的背影以及那微微祈求的眼神。

下意识的,她把手抬起来意图挡住那攻击。

永德宫。

宰相柳晋安挟着一股寒风闯进来,看到偏殿内女儿与孙女并在,遂让人掩好门,朝女儿道:“你是不是派了柳家的人去杀荀真?”

柳德妃看到父亲前来,心下正诧异,看来是自家大哥把消息走漏给父亲知晓的,遂由一旁的宫女扶起来,轻声道:“爹,您别生气,女儿会慢慢地向您解释。”

“爷爷,这不怪姑姑,是我求姑姑一定要解决掉荀真的。”柳心眉抢先道,“您不知道,她与太子真的有私情,明年选妃在即,我不能任由她抢去我的东西,唯有她死我才能安心。”

“爹,我也赞同心眉这个意见,况且上回拉拢她不成,留着她我总觉得是个祸患,还是灭口的为好。”柳德妃把茶碗亲自奉到父亲的桌前。

柳晋安连孙女也没有扫一眼,而是看向女儿,“女儿呀,心眉年纪小不懂事,你不劝她就罢了,还要鼓励她这样做?她不过是一名宫女,将来不能封妃,你跟她较什么劲?”最后竟是朝孙女儿喝去。

柳心眉哪里受到祖父这样的痛喝声,在一旁绞着帕子一脸的委屈,爷爷知道什么,荀真是她现在最大的敌手,若是得不到宇文泓的心,她就算成为太子妃也是个空壳太子妃。

柳德妃安抚地看了一眼侄女,“心眉啊,安幸这几日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竟连我这娘也没有来看一眼,你代姑姑去她住的平安殿看一看。”

柳心眉顿时睁大眼,她还有话想说,对于姑姑的支使心生不悦,但又不好得罪姑姑,遂起身朝姑姑与爷爷福了福,这才随宫娥出去。

柳德妃看到门一关,这才看向父亲,“爹,您在担心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宫女,死就死了。”

柳晋安却道“当年抄荀家时,只能抄出一个空壳来。”

柳德妃怔了一下,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不知道荀家清廉,没抄出多少身家也是正常的,遂笑了笑,“爹,我们柳家的财富已经有当今国库的十分之二了,还贪那么多钱财来干什么……”

“你懂什么?“柳晋安对这个一向疼爱的女儿轻斥了一句,“荀家最大的财富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兵器。皇上最忌惮荀家的除了兵权之外,还有荀家制造的精良兵器,相传荀家军所用的兵器都极其精良,比我们现在军队所用还要好,只是当年这兵器的生产也一并由荀家负责。荀方那老头死了,荀家生产的大批兵器同时也下落不明。”

柳德妃没有想到这一层,一直以来爹不动荀家的遗孤,她以为那是爹不屑一顾,“爹怀疑荀真知道那兵器的下落?这不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她是荀家的人,作鸟兽散的荀家军总会寻上她,周思成不就是一例,若现在她死了,我们却哪儿寻这个诱饵?“柳晋安的三角眼里的邪光一闪。

柳德妃没想到背后有这么错综复杂的局势,顿时心凉地瘫坐到椅子里,“爹,女儿并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听信心眉所说派人去杀她,难怪爹会同意周思成回朝带兵出征。”

“我原本以为他会弄出荀家的兵器,我们派去潜伏在军队里的人却是一无所获,很明显,周思成并不知晓那批兵器的下落。太子对荀真的看重,你以为是你们女人所谓的情啊爱啊的吗?那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柳晋安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监视荀真与东宫,所以对于他们有往来也是略知一二,那批兵器绝不能落入东宫之手。

“那可怎么办?“柳德妃心慌起来,自己父亲别看和蔼,若是必要他会六亲不认。

柳晋安的三角眼朝女儿一瞥,“你最好祈求她们不要得手,本来把她们留在暗处还有用,你却偏偏下了这么一条命令。”他们柳家的死士他清楚得很,鲜有失手的,这回不得不懊恼,没有荀真,荀兰就算还活着,一个下贱妓子拿什么服人?况且那场大火查了那么久,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他看了眼女儿那苍白的脸色,“好了,现在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年节将至,我今儿个就带心眉回府,她在宫里已经住了不少日子。你明天就开始去凤仪宫,与皇后打好关系为心眉辅路,她一定要入主东宫为正妃,你明白了吗?”

柳德妃即使不想按父亲说的去做,但此时仍点点头,“爹,女儿知晓了,现在皇上对女儿似乎又有了当年的热乎劲儿,女儿也想着能生下一个亲生子呢,不然别人的儿子再好也隔一层肚皮。”她的眼里仍有着冀望。

柳晋安对于女儿的妄想不加评论,都三十多的妇人了,还想生儿子,只能说这女儿不现实,但是现阶段他不适宜有大动作,皇上这段时日对他的宠信似乎不如往日。

另一边厢的荀真眼睛闭了起来,这回看来难逃得脱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名黑衣人现身,长剑一挑,化解了这致命的一招。

荀真听到兵器交击的声音,而且身上并没有疼痛袭来,忙睁开眼,只看到那名救了她的蒙面男子正与那假宫女交手,一时间火花四射。

宇文淳看到荀真差点遇险的那一刻,心脏都停跳了,他被这几个宫女缠着,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身去救她,当时眼睛都急得发红,后来看她脱险,他的心这才恢复了跳动,这回再面对这几名宫女时,招招致命,狠厉之色尽显。

那几名宫女边战边退,竟汇至一起,几人互看一眼,看到荀真的性命已经不可取了,竟往后退,准备撤退,而那蒙面男子也追了去。

宇文淳本想持剑追上去,但荀真的伤势更让他担心,忙蹲下来抱着荀真,“荀真,你没事吧?”

荀真的神魂仍未归位,已经看不到那要杀她的人,也看不见那个突然出现救了她一命的人,好半晌,感觉到有人脱下她的鞋子,这才发现自己坐到那石凳上,而宇文淳却是半跪在地上,准备查看她的伤脚。

她忙想抽回脚,“别,七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荀真回去让人上药即可。

宇文淳扬起一抹可以与冬日太阳媲美的笑容,安抚道:“你的脚扭伤了,本宫帮你校正一下,放心,本宫已经让人在一旁守着,所以不会让人看了去,对了,那群是什么人?怎么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