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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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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宇文泓兴奋的道,“要进行一场大规模之战,那么各方面都要调动起来,大舅子,你给氓山传去消息,一定要在这个短短数月的时间造出更多的兵器,所须一切材料费用均由国库承担,朕会给户部尚书暗下旨意,着他全力支持你……”
“是,皇上。”
“皇上,老臣以为还是应该让荀将军尽快返回边关做好应战的部署,老臣前去也可以,但老臣与十八铁骑的配合必定无法与荀将军相提并论……”周思成诚恳地建议,那十八个人就是十八块臭石头,对他的成见颇深,见了面也不会有好话说,这样是无法发挥出这十八人在战阵上的威力。
荀真没有搭腔,而是看夜深了,刚才在宴席估计也没吃多少东西,遂转身出去准备让李尚食去弄些宵夜来,看到烛光中周思成比数年前见面时老了许多的脸,心里不禁难过起来,毕竟当年荀家一案让多少人蹉跎了青春年华。
才刚走到回廊处,却见方瑾匆匆而来,她忙道:“瑾儿,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
“真儿,我有话要跟你说。”方瑾喘了一口气,忙将今夜之事和盘托出,“他一定是与什么人会见,不然不会出现在那儿。”她是宫中的老手,哪儿是偷情隐蔽之处都是知之甚深。
荀真皱紧眉头,“皇上早就发现他有不对路的地方,不过这人的心思深沉,一时半会儿只怕难找出与他密会之人。”想了想,“瑾儿,这人复杂,你还是少接近他为妙。”
“怕什么?”方瑾捋了捋秀发道,“真儿,我只是一名舞姬,他对我不会有过多的提防,所以我去接近他也许会有不错的效果,再说那人一身好皮相,要不然我可啃不下?”一手揽上荀真的肩膀。
荀真认真道:“瑾儿,看着你这样我难过。”
“你的心意我懂,只是真儿,我不适合过那种生活,早已过尽千帆皆不是,这样挺好的,你就安心吧,我再试图接近他,只要男人好我这一口,那有什么消息套不出来?尤其是那个呼延于于,我一看到她眼皮子就要跳。”
荀真看她一副不在乎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心里就微微一疼,恨不得将薜子行抓出来鞭尸,惟有叮嘱道,“我说不过你,自己当心,若见到不对头,一定要赶紧避开。”
方瑾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如来时一样兴冲冲地乘着夜色离去,荀真站在回廊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悠长叹息一声。
吩咐完了之后,她转身往儿子的寝室而去,自从这小子会走会说话之后,宇文泓坚决不同意他再跟他们一起睡,只因为有数次两人正在欢爱的紧要关头时,孩子就会揉揉眼睛醒过来,睁着睡意浓浓的眼睛道:“娘,你与父皇在干什么?父皇是不是欺负你?”最后朝压在她身上的宇文泓挥了挥小拳头,小身子往他父皇的背上一跳。
她吓了一跳之余,情欲更为高涨,张嘴就想叫出声,惟有死命地忍着,看到男人难看的面孔,忙将惹祸的儿子赶紧抱在怀里,硬是想将男人从自己身上推下来。
谁知他却不配合,只是抱着她侧了侧身子,脸色铁青地看着闯祸的儿子,“明儿就让他自个睡。”
孩子偏还给他父皇做了个鬼脸,然后缩回她的怀里,“娘,你怎么不穿衣裳?父皇也没穿。”
她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只能咕哝一句,“天气太热,好了,不许说话,快睡。”身后的男人不放过她,那到嘴的吟哦声只能拼命地忍着。
孩子看到她脸色不悦,乖乖地闭嘴闭上眼睛睡觉。
结果孩子自己必须独自睡时却是哭了好几个晚上,她又不舍地抱了回来,最后宇文泓一把提着他的衣领将儿子驱出他们的寝室,扔到西边的殿阁去,着人看好他,一把抱着不舍的她回房就扒衣服欢爱,丝毫不给时间她去哄儿子睡着了再说,几次之后,这孩子总算能自个儿睡。一进去,屋子里透着丝丝的凉爽之气,秦小春在一旁边摇扇子边守着,而另一边的许乳娘却已是在脚踏上睡过去了。
秦小春一看到她忙上前行礼,小声道:“总管事大人,您来了,小殿下已经睡熟了。”
荀真将食指往嘴唇处轻轻地“嘘”了一声,无声道:“我只是来看看。”
秦小春会意地让开,荀真忙上前查看儿子的睡姿,给他掖了掖小被子,看他睡得香甜,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示意秦小春跟她出去,一出到外头,即道:“秦公公,那白教主可有给你传消息?”
秦小春摇摇头,“没有,自从黄将军将他们的老巢捣毁之后,这白教主就再也没给小的来过消息了,不知道是不是怀疑小的不忠心?但是小的总觉得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荀真这才挥手示意他进去,这只老鼠缩回老鼠洞里倒是颇难找得出他来,正好看到李尚食带着宫娥端着食物过来,这才忙进去议事的偏殿,“天气颇热,估计大家的肚子都饿了,我着人煮了些夜宵……”
宇文泓等三人这才停下讨论,闻着空气中食物的香气,这才有几分饥肠漉漉的感觉,笑道:“正好有些饿了,这宵夜来得真及时,真儿,朕看你都快成及时雨了。”反复推演战阵颇费精神。
荀真笑着指挥宫娥上食物,“那妾身就谢皇上赞赏了。”
荀英与周思成对视一眼,荀真这幸福的样子让他们由心地微笑出来,这皇后的劳什子名头要不要都不是那么重要了,里子比面子重要。
不过往往世事就是那么让人哭笑不得,当有样东西在你渴望得到它之际,它偏偏距离你非常的遥远,但是当你不需要不再渴望得到它的时候,它偏偏又在这个时候翩然而至。
一如翌日金銮殿上,还没有开始和谈,严翰等一干文臣急忙跪下来,还是这太傅严翰代头道:“皇上,荀总管事历年来行事端正谦恭,且又为皇上诞下太子,虽为宫女出身本不应封后封妃,但是现在她已具皇后之德,皇后之贤,臣等认为应破例一次立其为中宫,主理后宫,为皇上分忧。”
“臣附议,只是破例一次算不得违背祖宗家法,请皇上应允。”
“臣也附议,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小太子的生母被立为中宫是历来的传统,臣认来不应拘泥于旧时传统……”
更多的“臣附议”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响起,宇文泓墨黑的眼珠子却是盯着这一群人看,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一勾,这群人是急了吧?当那天呼延于于当众示爱要当华国皇后,这群老顽固哪里还坐得住?而他的拒绝又模棱两可,一方向给了呼延兄妹以希望,另一方面却是在给这群酸儒施压。
这效果如他所预期那般到来,已经当众请求破例给真儿后位,接下来的伎俩他也明了,就是会如雪花般飞来请求封后的折子,杜绝一个胡人皇后的可能,这将会是主流的声音,但也有人持反对意见。
只因和谈颇具诱惑力,一名胡人皇后有人可以接受有人却觉得难以接受。
目光看了看呼延赞微微有异样的神情,他眼里的笑意更深,这呼延赞倒是帮他解决了一个悬挂已久的问题,也许他还要向他道谢。
“皇帝陛下,贵国这是什么意思?我国公主有何让人不满的地方?贵国以前说是不能给宫女任何后宫的封号,现在却要封后,这岂不是没将我胡国看在眼里?”呼延赞身后大臣模样的人不满地喝道。
呼延赞没吭声,但看向宇文泓的样子是要一个说法。
严翰道:“贵国的于于公主虽然不错,但是无奈荀总管事已经给皇上生下皇长子,按理封后也是无可厚非,贵国提出异议是为不妥。”
高御史也道:“荀总管事品行方面毫无问题,若是于于公主不介意,倒是可以嫁予皇上为贵妃,这也是可行的。”
“就是,太子生母那可是功高得很,于于公主愿为贵妃,吾等也不会反对。”
这样的声音一浪接一浪,呼延赞一行人的脸色却是极其难看,华国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呼延于于以公主之尊要屈于荀真之下为妃,这让人如何接受?
终于,呼延赞道:“皇帝陛下,贵国朝上这样的声音不利于两国的和谈进行,本皇子的生母是我父的第一阏氏,论血统也是极尊贵的,而且未来单于之位本皇子也有资格问鼎,这次代表我国前来和谈,也有意迎娶贵国公主为正妻,他日我若为单于,定封其为阏氏,为何贵国却准备作践我国公主?”他若再忍下去只怕威信将扫地。
宇文泓一听他这话,也不再沉默,这几句话甚好,遂摆手示意准备争论的臣子都住嘴,“众爱卿所争论之事,朕会详加斟酌,现今应以和谈为主,儿女情事摆一边,封后是大事,马虎不得。”看向呼延赞稍为和缓的面容,“朕没有作践贵国公主的意思,正因为审慎,才会对贵国和亲的要求详加斟酌。”
严翰等文臣都面面相觑,当日他们这帮大臣没同意给荀真封后,皇帝为此还动怒,但现在他们主动提及,皇帝为何又不借机应允?这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皇帝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胡国之人这才展露欢颜,呼延赞却是微一弯腰行礼道:“皇帝陛下果然处事英明,本皇子现在总算觉得华国一行没有白来,得以让两国结友谊之盟,确是幸事一桩,当然本皇子更希望的是能与贵国结秦晋之好,共创繁荣。”
另一边厢的荀真却是点了几名公主与妃嫔,一道陪同这个胡国公主逛起了皇宫,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
呼延于于自小就听人说华国的皇宫美轮美奂,以前一直不以为然,总觉得世上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胡国王庭,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井底之蛙,眼里有着羡慕之情,嘴角一弯,她要成为这里的主人。
“公主,宫中颇大,这不过是御花园里的什刹海,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若我们到前方的亭子里坐一坐,赏赏景。”荀真笑道。呼延于于看了她一眼,扯了扯脸皮,“也好。”然后看了眼后头那群无精打采的女人,掩嘴笑道:“荀总管事与这群人相比可谓是凤凰与山鸡,难怪他们不得皇帝陛下的宠爱,这回我总算是明了为何以荀总管事这姿色能宠冠后宫了,于于将来如果有机会为华国皇后,也不会过于担心。”
一群被她讽·刺的妃嫔都面色通红的瞪着她,看到她骄傲地在她们面前一挺那青春无敌的娇躯,头顶都要冒火了,谁没有年轻过?哼,这个什么鬼公主也会有老的一天。
荀真却是做了壁上观,既然这公主打着和谈的旗号来的,她也尽地主之谊来招待她,但也仅此而已。
华国其他的公主却是怒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公主,皇兄还没有开口说要给她封后呢,就当自己是真的皇后啦?不要脸。
“荀总管事是我皇兄的爱姬,又岂是凭美色事人之主?”一名公主微昂头道。
“于于公主是胡国人不知礼义廉耻我们也不会觉得怪异,只是这样的教养实难入得我皇兄的眼。”另一位公主凉凉地道。
呼延于于的脸色变了变,也冷哼一句,“你们这样的容颜只怕我皇兄也啃不下去,个个都像干扁得很,哪有我们胡国美女那样丰满可人?”
“你!”一众华国公主都被激怒了/“特意给于于公主准备了奶茶,公主尝尝吧,看看味道如何?列位也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喝碗茶水。”荀真道。
除了呼延于于大剌剌坐下之外,其他的人都站着不动,对于荀真,她们一向都是不太愿意与之打交道的,包括那些个高贵的公主,但是时不予我,荀真的地位一直稳如泰山,所以她们才会不得不与她打交道。
荀真看她们不动,遂眼含警告地看着她们,示意她们不要违背她的话,现在不但呼延兄妹要稳住他们,他们同样不能让这对兄妹起疑,所以呼延于于一进宫就说要赏宫中的风景,她也二话不说带她来逛御花园。
一众公主与妃嫔这才屈服于荀真的意志坐了下来,可是谁也不愿意坐近这于于公主,这人实在犯众憎。
呼延于于喝了一口奶茶即嫌弃地放在石桌上,“没有我们胡国煮得好喝,不是我说你,你们华国人煮的胡国美食都难吃得要命……”噼哩啪啦的一大堆抱怨之词。
“那是当然,于于公主不是想要嫁给圣上吗?那又何必嫌弃食物不好吃?在华国就只能吃到这样的胡国饮食,公主不惯也只有忍忍了。”荀真茗了一口茶水一脸平淡地道,话里的嘲讽之意与她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呼延于于的脸色一红,差点忘了这女人可是有一张利嘴,“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华国精致美食不少,不过哪天我成了皇后,再让荀总管事尝一尝地道的胡国美食。”
“荀真拭目以待有没有这一天。”荀真微挑眉道,这个公主还太年轻不会掩饰好恶,这样摆明了张牙舞爪的样子只会让人觉得外强中干。
呼延于于轻哼一声,荀家人果然是胡国的克星,从很久以前当第一个荀家的将领带兵踏上胡国的草原开始,荀家人在胡国都不会受欢迎的。
夜里,荀真在龙床上给宇文泓按摩背部,“舒不舒服?我最近新学的手艺。”
“挺好的……嗯……”宇文泓轻哼,整个背部顿觉一松,随即翻身将坐在他背上的荀真揽进怀里,“真儿,他们终于不再坚守那可笑的祖宗家法了,只是这时机不太对,等迟些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封后大典……”爱怜地轻抚她的秀发。
荀真笑看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不用向我解释那么多,我都了解的,又岂会怪你?”
她就是这样才一直让他觉得亏欠,将她揽得更紧。
接下来台面上的和谈一直进行得不太顺利,胡国不愿退步,华国也不肯让棋,所以两方胶着起来,但私下里却是激流汹涌,这是一盘悠关生死存亡的棋局。
呼延赞正准备出宫,却在宫门处见着方瑾递牌子出去,眼中不禁一喜,出了宫后快马一鞭,朝方瑾的背后冲去。
方瑾听到马蹄声,腰身被人一抱,大吃一惊,正要尖叫却在眼角瞥到他衣裳的一角,是呼延赞,压下尖叫声,回头一撩秀发笑看他,“原来是皇子殿下啊,我的心脏都快要吓得跳出来了。”手却是若即若离地在他的胸膛上划过。
呼延赞的喉头本能地一动,这个女人就是华国人口中的尤物,一捏她的下巴,“随本皇子回宾馆如何?”
“有何不可?”方瑾笑道,媚眼一抛,“上回我就说过只要有缘再见,就任凭你处置。”
“你我有缘再见可不止一回了。”呼延赞道,她的歌舞他在宴席上看了不下几回,每次看完后都会带着一身欲火回到宾馆,一夜连御好几个女子才能消了火气,现在这妖姬就在他的怀中,也许只要睡过她,她带给他的新奇感觉也许会就此消失。
华国迎接外宾的宾馆一直不是设在那繁华处,所以呼延赞抱着方瑾坐在马背上狂奔时也不是那么惊世骇俗,一回到宾馆,他即抱着方瑾下马,冲上楼去,将她抛在床上,蓝眼睛里闪着莫名的欲火。
方瑾却是迅速地摆出了一个诱人的姿势,笑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欲火,眼神中有着不易察觉的一丝丝不屑,男人果然皆好色。
呼延赞扑上去就扯方瑾的衣物,两人干柴烈火地烧了起来。方瑾醒来时天色已黑,身子极为酸疼,这呼延赞几乎像野兽一样地压榨她,身上的衣物都被扯破了,惟有披着床单下床,听到外头似有交谈声,她悄悄地拉开门,正准备听个真切,却见外头有说着听不懂语言的胡人侍女正要过来,心一惊,忙将门关上,这胡国皇子防守得很严密。
咬了咬唇,回头紧盯着这扇门看,该如何突破这胡国皇子的心里防线呢?当年的明阳真人会听信她的话,但这胡国皇子显然不同,不会完全取信于她,正思索间,听到脚步声响起,忙跳回床上闭上眼睛。
呼延赞一进来看到方瑾仍在睡,这女人的身子比他睡过的任何的一个女人还来得销魂,遂低头在她的颈项上一吻,随即呼息急促,方瑾适时地轻哼一声随即睁开眼睛,看向眼前这个男人,转头看到窗外的夜空,假意惊叫一声,“都这个时辰了,糟了,我的事都还没办,回头非得挨尚仪大人的骂不可,我要走了。”赶紧将地上被撕烂的衣物穿上。
呼延赞看到她皱眉看着破烂的衣物,一把拉着她抱坐在膝,“既然都这个时辰了,还回去做甚?不如在此陪着本皇子可好?”
“你赔我的衣物。”方瑾娇俏地骂道,“不回去不行的,我是宫女,不能私自出宫,不然就是违反了宫规,是要砍头的。”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华国皇宫对宫女的管制很严,没有人可以随意触犯宫规,不然以那位得宠的架势,至今都未获封号呢。”嘴巴一努道。
“你们的日子岂非不好过?”他皱眉。
“可想而知,只是大家都没办法。”方瑾摊摊手道。
“要不你与我一道回胡国去?”他冲动之下说道,随即觉得自己鲁莽了。
方瑾却是笑道,“你骗我高兴的吧?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一高兴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一反脸就不认人,我见得多了,你我不过是露水姻缘,我方瑾都分得清楚,再说你不是要求娶公主为正妻吗?不知哪个公主有此荣幸?别说这样的话,我会看不起你的。”腰一扭,挣脱他的怀抱,那一身破烂的衣物滑下,顿时一具诱人的美体展现在呼延赞的面前。
呼延赞的呼息一窒,起身将她压在门板上,撑着手臂看着她,随即吻了上去,“本皇子从不说谎的。”这样的尤物带回去暖床也不错,这时候他不后悔刚才的脱口之言。
方瑾对于他迷离的眼神知之甚详,双手一揽又与他共坠巫山云雨。
严翰等人对于宇文泓的决定始终参不透,加之这胡国公主频频进宫,而且与皇帝的接触渐多,呼延赞不但猛力地敲边鼓,还与多名华国公主来往,看来一副要选个华国公主为正妻的样子。
他们的心里就不安,隐隐有些后悔为何不早点支持皇帝打破这家法,现在好了,有可能要迎来一个胡人皇后,遂都找上了青鸾宫。
“总管事大人,这次封后的事情千载难逢,您也是想着能入主凤仪宫的吧?虽说青鸾与凤凰差不多,但是始终不是凤凰,要不您给皇上吹吹枕头风?”有朝臣建议道。
严翰也道:“总管事大人,这事关华国皇室血统的纯洁度,况且您还是太子的生母,总得为太子着想,这封后之事对您对太子都是件好事。”
“没错啊,何必要一拖再拖?皇上到底怎么想的?”
荀真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她赶紧劝宇文泓下达封后圣旨,以往都是荀总管事的唤她,现在倒好,直接唤一声总管事大人,这些人变脸的程度她自叹弗如。以往他们最怕她提封后,现在是巴不得她赶紧封后,只因一个胡人女人的出现,若不是个性使然,她都想要仰天大笑,这实在太可笑了。
伸手示意他们安静,“我知道大家的心思都是不想华国的历史上有胡人为后,但皇上不下封后圣旨自有他的用意,你们都是朝中的肱股之臣,为君分忧即可,无须在一旁施加压力。”
“话可不能这样说,总管事大人,正所谓时不予我,机不可失,以往我们反对也是对总管事大人缺乏了解,现在这么多年了,您是什么样的品性为人我们都清楚,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严翰一副诚恳的样子道。
“太傅说得有理,总管事大人,您的话皇上多多少少都会听进去的,您一旦为后,那胡国女人就没戏了,除非她愿意当妃子。”
“小太子日渐长大,皇长子与皇嫡子虽一字之差,可是身份却是差之千里,总管事大人,您可不能糊涂啊……”
这回劝说的声音听来颇着急,可看荀真的面容却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严翰等人对视一眼,这回赶紧跪下,“总管事大人,当日是老夫的错,不应阻止了您的封后之路,现在我们都痛定思痛,祖宗家法可以变通,远比要一个胡人皇后强得多,您就当可怜可怜老夫这么大的年纪,实在禁不起折腾啊……”
“没错啊……”
荀真与这群文臣的对峙不是一天两天了,始终有着深深的隔阂,现在他们这样子换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赶紧起身上前一一扶起他们,宇文泓的计划只有少数人知晓,而且说穿了就会走漏消息,“你们大家的担心我都明白,可现在确实不是好时机,皇上的心中通透得很,你们的担心其实不太必要。”
这话已经很直白了,就差没有明说诞生胡人皇后的事是不可能的。
严翰等人对视一眼,荀真这样的话他们不会不信,但是帝王心谁知道会不会有变?当初那样积极地为荀真寻求封后的空间,现在好不容易全体一致同意了,却又怎么都不肯下圣旨了。
“其实荀真的心里真的不是无动于衷,天下间有哪个女人不想与男人有名有份,荀真也不例外,而且我对皇上有信心,所以劝皇上现在下圣旨封后之事还是须缓缓。”
严翰等人以为荀真之前不答应是有意要为难他们,好出当年被己方刁难的一口恶气,所以才会有下跪的举动,当年他们的行为确实恶劣。可现在荀真的样子却是极真诚的,说明她同意皇帝暂缓封后的举动是真心的。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在告辞离去之前,严翰却是道:“总管事大人,你是老夫见过最奇特的女子,自古以来的女子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机会为后,都会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你倒好,却能如此坚定地相信皇上。直到今日,老夫不得不承认你对皇上的情比赤金还赤。”荀真与宇文泓相恋的过程中没少遇到严翰的反对,这个帝师总是担心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现在得到了他这样的评价,她的眼里也不禁有几分感动。“太傅过誉了,相信皇上已是我的本能。”
“情比金坚的感情老夫终是有幸得见,总管事大人,老夫希望你最后也能换来皇上同样无比坚定的感情。”严翰作了一揖,这才转身离去。
荀真这才返身回宫内,宇文泓因是帝王身份,所以对于他对她的感情虽然人人都啧啧称奇,但是相信其永恒不变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伸手挡了挡夏日炎热的阳光,她对他的信心却是一天足过一天。
和谈的局面开始白热化,似乎双方都一致在寻求解决之道,这样的盛夏到来,呼延兄妹来华国已经住了不短的日子。
“啊啊啊……”呼延于于惊叫着,那一条条绿绿的虫子是什么?为什么都朝她而来,双手不停地想要驱赶着,可是这东西不停地从树上掉下来,一旁的侍女也赶紧给她挥开。
她疑惑地抬头一看,树上爬着一个橙黄身影的小娃娃,正笑呵呵地将一个个竹筒里的绿色虫子倾倒在她的身上,而且这时全身都痒得要命,抓出了好几条血痕,这个该死的小孩,怒喝道:“你给我下来。”
躲在树上的宇文寰朝她做了个鬼脸,想要他下来,没门!这个老女人几乎天天进宫,他多次听到宫女太监们私议说是父皇准备娶这个老女人为皇后,可是父皇答应过他绝不会娶这个老女人的,莫非是说话不算数?
于是,他问秦小春,“小春,父皇会娶那个老女人吗?”
“不会的,小殿下不要多疑心。”
“可是她为什么老赖在宫里不走啊?娘为了招呼她都减少了抱我。”他小小的身子坐在炕上抱着双腮道。
秦小春无语了。
他对于这老女人更是厌恶,所以才让秦小春将那些个暗卫唤出来给他捉虫子,一定要给这老女人好看,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捉弄这老女人。
呼延于于的脸不停地抽搐着,这个小鬼居然敢给她扔虫子?掏出腰间的长鞭往树上一卷,誓要抓到这个讨厌的小鬼。
宇文寰忙“啊”叫一声,顿时小身子腾空,一名暗卫出现抱起他,躲过了呼延于于的长鞭,随即做了个鬼脸,“老女人,丑丑丑……”
“可恶。”呼延于于顿时举鞭攻向那侍卫,被一个小娃娃整成这样,她心不服,身上越痒她报复的心理就越强,手下未留半点情面。
宇文寰看着她与暗卫过招,心里大爽,忽而看见秦小春的身影,顿时拉了拉暗卫的衣物,暗卫隐在布巾下的脸不由得一抽,这小殿下精明得不似人,赶紧假意不敌,然后任由呼延于于的鞭子将小殿下卷去,他的身子一闪随即消失。
呼延于于却是没想那么多,一把将宇文寰提在手中,另一只手挠了挠身上的痒痒,杀气腾腾地道:“小鬼,我看你往哪儿去?”
宇文寰却看到父皇与娘正陪同那胡国皇子往这边过来,适时地大哭,“放开我,你放开我……坏人……娘……父皇……有坏女人……欺负……我……呜呜……”
“你喊娘喊父皇都没有用,小鬼,你要为了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然我下不了这口气,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小鬼,今儿个我就要代你父母好好地教导教导你……”呼延于于背对着那个转角,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在宇文寰的身上猛掐,“我让你捉弄我……”
宇文寰身上一痛,顿时大哭。
正高兴大笑的呼延于于没想到正要再下手时,手中提着的讨人厌的小鬼却被人一把抓走,顿时愣了愣,看到宇文泓正一脸铁青地看着她。
而荀真却是哭着将宇文寰抱回怀里,掀开他的小衣物一看,手臂上、小腿上都是瘀青,心疼得很,忙给儿子呼呼,儿子却是哇哇大哭,“娘,娘,我疼,我疼……”
而后面跟着的一众华国大臣都愤怒地看着呼延于于,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这个胡国女子公然地打骂华国的皇太子,成何体统?
呼延赞的脸色顿时难看,这妹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在来时一再地告诫她,在华国可以展示她与众不同的一面,但是一些小性子必须要收起来,这个小鬼是讨人厌,但也没有必要抓起来吊着打,更何况还给人家父母抓了个现着。
宇文泓的看了眼儿子那金豆子越掉越多,心里的疼痛与怒火交织在一起,这小子再惹事,他也舍不得动他一下,这倒好,给这胡国女人欺负用的吗?冷道:“于于公主,你是不是要给朕一个交代,你凭何打朕的太子?他还小,你可不小了。”
“于于公主,今天你无论如何要给我一个说法,这里是华国皇宫,你有何资格在此打骂我儿子?”荀真气得胸脯不停地起伏,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胡国皇子,你怎么能送一个会虐待小太子的公主来和亲?如果她成为了华国的皇后,那是不是小太子就没有活路了?怪不得你胡国在和谈上寸步不让,原来已经打定主意要整死我们的小太子,是也不是?”大臣瞬间开始发难,冷脸质问。
呼延于于被他们这样指责,顿时就想哭出来,“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居然在树上拿虫子扔我,这就是你们华国太子的行径?你们一味地指责我,却不想想他恶劣的行径?我是胡国尊贵的公主到你们华国来不是受罪的,你们……”
宇文泓却是冷冷一哼,“证据呢?你说寰儿拿虫子扔你,证据在哪儿?”
“证据就在那树荫下,我还踩死了不少……”呼延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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