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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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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不知是什么沏的,有茶香,有淡淡的梅子味,带了一点点甜。水果的块都切得像雕刻品,点心更是极其精巧。杜小曼忍不住诱惑,吃了两块点心,酥皮入口即融,好吃的让她差点连舌头一起化了。

沐浴后,侍女们正在给杜小曼梳发,之前在路上一直跟着杜小曼的一个侍女突然快步而入,跪倒在地。

“姑娘,对不住,是婢子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请姑娘饶恕。”

杜小曼一愣,这个侍女名叫雪如,平时最活泼胆大,在一堆侍女中应该还是身份比较高,管事的一个。突然之间这种状态,让她有点懵。

雪如匍匐在地,继续道:“姑娘,都是婢子的错,婢子一时自作主张,错把姑娘带来了这里。姑娘的房间已经打扫好,请姑娘移步。”

杜小曼明白了,敢情是因种种原因,她不能住在这里,要挪到别处去。

带错了房间什么的,肯定是借口。

她笑笑说:“啊,这样呀。我住哪里都可以。忙中有错是难免的,你快起来吧,没关系。”

围着杜小曼侍奉的侍女们神色都有些尴尬,其中一个侍女道:“姐姐太不会做事了,姑娘这才沐浴好,还未梳妆……”

杜小曼摆摆手:“先简单梳一下,天气这么热,头发干得很快的,过去再说。”

侍女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勉强笑道:“姑娘真是通情达理。”

雪如连声道:“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又有两名侍女随后进屋,捧着一顶垂长纱的帽子给杜小曼戴到头上,雪如福身道:“姑娘请随婢子来。”

杜小曼出了栖晴轩,不禁又瞄了一眼这处幽静的房舍,那些婢女们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这里,然后又急匆匆让她挪出去?

按照小说或电视剧的惯例情节,难道这里有特别的意义?

比如说,秦兰璪其实曾有一个得不到的女人,秦兰璪爱她爱得如痴如狂,所以就收罗各种女人来代替这个女人,进化成一个色狼加集邮男。

这样,三百个姬妾却没有正妃就能解释得通了。

这个屋子,可能是和那个女人相关,以往影帝有相中的女人,就会带来这边,用替身来抚慰情感。侍女们以为她杜小曼也是那样的女人,就把她带来了这里。

可她又不是,或者这里已经变成了影帝心中不容其他人涉足的圣地,所以就把她挪了出来。

杜小曼边走边脑补,就在她把猜测从故事大纲延伸到一部至少六十集的古装言情大戏,脑内进展到第二集的时候,雪如福身道:“姑娘,已到了,这边请。”

杜小曼撩开眼前的纱帘打量,此处也挺不错,翠竹掩着一道屋舍,山石边开着紫色粉色的花朵,一簇一簇。也有个小池塘,池边还有秋千架,比刚才的地方,多了几分妩媚,更像女人住的地方。

她还没向屋里看,身边的侍女已经跪倒在地,杜小曼一转头,只见大开门的小厅中,秦兰璪正坐着喝茶,微微抬手,示意众侍女平身。

他穿着淡紫色的薄衫,头发也还没干透,松松散在肩上,笑吟吟放下茶盏起身:“晚上想吃什么?凑合了这么多天,今晚总算能吃顿像样的。”

杜小曼取下纱帽,道:“有什么吃什么,我不挑。”

秦兰璪道:“也罢,那就让厨房随便做。”弯腰倒茶,杜小曼赶紧说:“我自己来,自己来。”

但是秦兰璪已经把茶倒好了,杜小曼不喝也不是,就端了起来,没话找话道:“你的这个别苑,很漂亮,装修得很雅致。”

秦兰璪一脸不置可否:“消夏尚可,秋意一起,住着就过于幽凉了,湿气重。此处建成后,我也未曾住过几次。本说赶路急迫,不在这里停留,又还是做了歇脚的地方。这边的人来不及准备,都是临时打扫布置,两三天内就走,将就将就吧。”

这样还叫将就?封建权贵真是欠抽。

杜小曼不多说什么,秦兰璪又道:“你要是困,就先睡一会儿,晚膳一时就好,到时候送过来,哪些不合口味,你就说。”

杜小曼点点头:“好。谢啦。”

秦兰璪轻叹了一口气:“唉,我还得到前面去陪客,就先过去了。你要是急得慌,往那边去,有个小园子,可以先逛逛解闷。”

杜小曼再点头:“好,好。拜拜,再见。”

秦兰璪便就离开了。

杜小曼真的不困,也的确有点无聊,就去他说的那个小花园转圈儿。

“小园子”乃是谦称,当真不小,临着落霞湖,暮色已沉,湖中映着一抹残霞,笼着淡淡雾霭,如画如幻。

杜小曼正在沉醉赞叹,身边的侍女们又都福了福身,她转过身,看见打从那边的花木深处,过来了三四个侍女,簇拥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那女子一袭绛云衫子藕荷裙,系着缃罗绦,垂着明月佩,梳着坠云髻,簪着摇星钗,娉婷而来,杜小曼顿时精神一振!

这就是影帝那三百个女人中的一个吧!

杜小曼立刻擦亮双眼,目光炯炯。那女子走得近了,眉眼也看分明了,杜小曼在心里赞叹——影帝不愧为一头有眼光的色狼!

那春水般的双眼,那檀口琼鼻,那无暇无疵白得像雪一样的皮肤……

单就五官相貌而论,这女子肯定比不过孤于箬儿和谢夫人。

但是,孤于箬儿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之美,谢夫人则是气韵端庄的高雅之美,而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娇婉动人的气质,长眉弯弯,双眼含情,她看向杜小曼,轻轻一笑,杜小曼的骨头都有些发酥,如果换成一个没见识的男人,恐怕立刻就能在这一笑中,化成一滩水。

那女子含笑福了福身:“可是唐郡主?”

杜小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礼,就道:“啊,对。姑娘……夫人……你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女子,连换了几个称呼,女子嫣然一笑:“妾名叫息柔。”

息柔,息柔,这名字就是妩媚入骨的温柔啊。不知道在影帝的三百后宫中排行第几。

杜小曼试探着问:“你是住在这个别苑里?”

息柔答道:“回郡主的话,奴在影照斋中住。倒不甚远,不知可有幸请郡主移步,过去吃杯茶?”

杜小曼道:“啊,谢谢,但是有点晚了,好像马上就要吃晚饭……要不等下次吧。你是出来赏花的么?”

息柔淡淡笑道:“嗯,有些闷了,就出来走一走,不想碰见了郡主,倒是福气了。”

影帝真是罪恶啊,还挑三拣四说,这个院子太阴凉,不是夏天不爱在这里住,让这样的美女长年住在这里,就没想过她会不会得关节炎?

杜小曼不禁道:“这里太阴凉,秋冬住,会不会冷?”

息柔抿唇道:“这别苑是消夏用的,多是竹材,一过了夏,的确就太阴凉了。奴也不是住在这里,闻说王爷返京,要经过此处,虽当时说,不在别苑歇了,但妾想凡事应周全些,这才赶了过来。急忙忙收拾,诸多不当之处,望郡主多多包涵。”

嗯?听这个言语,息柔在影帝的后宫里,算是地位出众的,竟能打理家务了。难道是第一侧妃?就算不是,也肯定是影帝很信任和喜欢的女人。

杜小曼正暗戳戳地猜测着,息柔又道:“说起来,妾更要向郡主请罪,准备的不周,原听说郡主过来,本想着别苑里数栖晴轩雅致,便准备了那里。但天已近秋,夜风幽凉,那里又临着湖,潮气重了,改了花间榭。劳郡主折腾奔波,莫怪。”

杜小曼赶紧道:“没事没事,我住哪里都行,这里的房子都很漂亮。夫人和我说话,也无须这么客气了。我还是待罪之身呢。”

息柔含笑道:“郡主说哪里的话,在这里,千万不要客气,缺什么,想要什么,就着人告诉我。新衣正在赶制,郡主喜欢什么颜色料子?”往后退了两步,将杜小曼上下一打量,“郡主穿纱绿定然好看,正好备下了几匹料子,郡主若是喜欢这个颜色,我便着人去做了。”

杜小曼道:“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息柔嫣然道:“郡主千万莫要客气,妾就是这个脾气,她们都知道的,看见了年轻的姑娘,就想着什么衣服合衬漂亮。这话逾越了,郡主计较。”

旁边的侍女笑道:“是呀,息夫人就是喜欢端详人送衣裳,见不着郡主这样的贵人时,还常常拿我们练手呢。”

杜小曼只得道:“那我谢谢夫人了。”

息柔掩口:“郡主一口一个谢字,真叫妾不知如何是好了。”她语调柔婉,眼波一转,说不尽的妩媚,有侍女匆匆而来,先向杜小曼行礼,再向息夫人福身,匆匆道:“夫人,王爷那边……”

息柔立刻向杜小曼笑道:“郡主,恕妾失礼,先请罪告退了,容后再向郡主问安。”

杜小曼道:“夫人请随便去忙,我这里转一转,也该回去了。”

息柔行礼作别,匆匆离去。

杜小曼想和侍女们打听这位息夫人在影帝后宫的位置,但这毕竟是别人家的私房事,明问又显得太三八了,心里痒痒的像猫爪子在抓,左右斟酌,才道:“息夫人真是美女,你们王爷很有眼光啊。”

侍女们互望一眼,都掩口笑了。其中一个道:“息夫人可与王爷的眼光没关系,乃是先太后娘娘赐给我们王爷的人呢。”

太后赏的,那是应该地位比较高了。

杜小曼忍不住更进一步问:“看起来她要管理很多事的样子,很忙吧?你们裕王府,繁琐的事情应该蛮多的。”

侍女道:“别看息夫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做起事来,少有人比得上。要不,依着王爷的性子,天南海北,一跑就没影,府内可要乱得不成样子了。”

杜小曼用玩笑的口气说:“那你们王爷可要多喜欢她一点了。这么好的女子可不好找呢。”

侍女们再互相望了望,又哧哧咯咯地笑起来。

“哎呀,我们王爷可喜欢不了她。”

“要是王爷喜欢息夫人,可就乱套了!”

杜小曼一头雾水。

众侍女笑了一时,其中一个才放下掩口的纱帕道:“姑娘误会了,息夫人是我们裕王府邱长史的夫人,年纪可比王爷大好几岁呢。”

啊?杜小曼顿时有点尴尬了。

其他侍女接话道:“息夫人原是先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我们先太妃娘娘在生时,身子不大好。后来王爷封了府,先太后娘娘忧心我们太妃娘娘精力不济,府中内务管不过来,王爷又没娶妃,便将身边的女官赐嫁与邱长史,也好替太妃娘娘分担府中内务。这也是先太后娘娘对我们太妃娘娘的孝心。”

原来如此。

杜小曼道:“现在你们王爷有那么多美女,可以多找两个和息夫人一起管理啊。”

侍女们又互相看看,道:“王爷还没娶妃呢。哎呀,快要传晚膳了,姑娘,不如先回花间榭吧。”

杜小曼被侍女们簇拥着往回走,转念一想,也是。影帝的女人很多,但没有听说他特别宠爱哪个,想来很懂得集邮之道,对谁都差不多的好。如果参与了王府管理,身份肯定就不一样了,争名分高下,就要闹所谓的宫斗宅斗了。

还是由专业的来做为好。

呃,干吗惦记研究影帝的后宫呢?杜小曼有点鄙视自己的三八。

回到花间榭不久,果然就吃晚饭了。

影帝这厮,真是极懂享受,光是看传菜的盘盒,盛菜的器皿,杜小曼就在心里吸气,样样都是她想象不到的精巧。

她问了问侍女,得知,裕王府吃饭,每顿所用器皿都与季节、日期、时辰、吃饭的地点、菜肴搭配。

侍女又向杜小曼道,因为她路上存了些虚火在体内,所以晚膳用的都是性温平和的食材。

杜小曼方才知道,她在洗漱更衣时,侍女中有懂医术的,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查看了她的气色脉象,安排了晚饭。

吃完了晚饭,息夫人又过来问安,道:“别苑匆匆安排,都不周全,也没备下什么好让郡主解闷,只有几个会唱曲儿的孩子,或是影子戏,郡主可喜欢。”

这些杜小曼是真看不上了,影子戏什么的,跟电影电视比起来,那就是浮云啊……她一听唱戏就着急。

息夫人又提了几样,杜小曼都一一婉拒。

“夫人不必费心了,我就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再晚些就该睡了。”

息夫人道:“郡主傍晚时在花园里只赏玩了片刻,想来也未能尽兴,后园中的星棋亭,夜景倒还不错,郡主可想去走走?”

一个侍女插话道:“王爷在别苑时,若有客来,常在那边饮酒,是否……?”

息夫人嫣然道:“放心,我做事岂会那么不周全?王爷与宁相和白公公井公公都在绿卿阁,到不了后园那边。”

杜小曼正好一个不留神吃多了,想要消化消化,就道:“去看看夜色挺好啊。”

息夫人起身:“郡主这边请。”

入夜后再看这座别苑的后花园,和傍晚时又是一种景象。息夫人比起那堆侍女,更是个好同伴,谈吐亲切,言语风趣。

星棋亭是个临湖的亭子,所在之处比较特别,这一块的湖水,被天然的弯道围了一下,后来又加了山石改建,如果不是刮非常大的风,亭外的一块湖水永远是平平整整的,像镜面一样,清风徐之,湖水却平如镜,熠熠星子映在水面,像碎钻散在镜面上。

亭中的白石桌上刻着棋盘,看来影帝没事时会来这里下棋。

杜小曼走到亭边看了看湖上美景,突然悠悠传来一阵乐声。

笛声和着瑶琴,轻快空灵。这声音离得很近,难道影帝和宁景徽等人在附近?杜小曼不禁顺着乐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亮起灯火,却也是一处亭阁,高台上,一群身着轻纱女子在舞蹈,舞蹈中似乎还糅合了杂技的元素。众女子托起了一个托盘,一个女子的足尖一抬,挑起一个球状物体落到盘上,却裂开成一朵花的模样,那女子扯着布幔,轻盈地跃到盘上,在花中旋舞。

杜小曼不禁鼓掌,息夫人道:“郡主不想听戏,想来是嫌吵闹,妾便擅作主张,请郡主来星棋亭中赏玩,在月琼阁中远远地演曲,郡主不觉得吵吧。”

竟然是特意为她准备的!杜小曼道:“很,很风雅啊,怎么会吵?”

远远那边又换了曲子,这次不是笛,听着像洞箫的声音,微风中临水听乐,有种不是身在人间的感觉。

息夫人道:“郡主喜欢便好。”

杜小曼脱口道:“喜欢。”夜晚的空气沁人的清幽,婉转洞箫声中,有低低的吟唱声。

杜小曼身上一麻,寒毛忽然有种竖起的冲动,那亭中,只有一个女子在独舞。

她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熟悉。

月光,水上,低低吟唱的女声,跳舞的女子……

杜小曼心中猛地一震,转头对上的是息夫人笑盈盈的眼眸。

只是巧合吧。

曲调不同,但有两三个音她想抓住……

另一首曲子她险些便要唱出。

“云之外兮,天之涯兮……我心往兮,独得其影,水清扬兮,映兰舟头……”

这不可能!

“怎么回事?”旁边的侍女突然出声,将杜小曼吓了一跳。

她猛回头,侍女们都在看着亭外:“怎么有灯火往这里来?”

花木丛中,果然有两盏灯笼往这边来。星棋亭在一个弯道后,来者似乎是从一条岔路上拐过来的,所以方才被她们发现。

息夫人也露出诧异的表情:“这不是王爷的仪仗,郡主过来时,我已让人封园,不得有外人入内,怎会……”

侍女簇拥起杜小曼:“姑娘,我们赶紧回去吧。”

但,即便想闪,也躲不及了。杜小曼刚出了亭子,提灯的几人已迎面要与她们撞上,侍女们将杜小曼围到中间,息夫人向前迎了两步,微一福身,诧异道:“井公公,你老怎会……?”

来者只有三人,两个提灯笼的,还有一个走在中间的。中间那人往前走了两步,呵呵笑道:“息夫人哪,真是许久不见。别苑这里,竟是你在料理?咱家喝多了,偷步来后园透气,不想却撞见熟人了。”觑眼却向杜小曼这边看来,“这位是……”

息夫人侧首望了望杜小曼,刚要开口,井公公已又呵呵道:“哦,想来便是唐郡主了。老奴井全,郡主入宫几次,老奴都无福服侍,竟在此遇上,真是福分。”

息夫人道:“井公公早先在先太后娘娘身边贴身服侍,如今与白公公共掌宫中内务……”

井公公截断息夫人的话:“就是个端茶倒水传信的老奴才罢了,休听息夫人的抬举。”

杜小曼便就颔首笑了笑:“井公公,幸会。”

那井公公眯着眼,目光雪亮雪亮地在杜小曼身上扫来扫去,杜小曼再笑道:“井公公,夜已经深了,我得先回去休息,改日再陪您老聊天。”

井公公立刻道:“嗳,郡主真是抬举老奴,郡主请先回去休息,老奴今晚冲撞,赔罪了!”躬身拱手,杜小曼与侍女们快步离开,走了老远,仍感觉那井公公的视线黏在自己的后背上。

一个侍女嘀咕:“怎么可能怎么巧,若真是封了园,井公公怎么进得来?我看……”

另一个侍女轻咳一声,轻轻用手肘撞了她一下,那个侍女噤口不言。

那厢,井公公站在原地眯眼望着杜小曼的背影,片刻后向息夫人道:“咱家老奴酒也差不多醒了,还是回去吧。”

息夫人再微微福身:“公公走好。”转身匆匆去追杜小曼一行,却在心里盘算,这件事王爷肯定得知道,如何化解责难。

井公公出现在这里,的确不是巧合,是她放进来的。

井公公此番前来送信,更肩负了一项使命。杜小曼的事情,闹得比她自己想象的大,裕王要抢庆南王王的老婆,朝中宫里已经沸沸扬扬,据说京城民间都有议论。

杜小曼潜逃后,官方虽然对外公布,唐郡主是在上香时被土匪劫了,但群众的八卦能力是无穷的,庆南王独宠小妾,大老婆一气出逃,跟着土匪头子跑了,早已是京城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之一,甚至还出了戏本,在坊间传唱。

如今,庆南王府家变风云再出新转折!

唐郡主其实不是和土匪私奔了,而是不知怎么的与本朝第一浪子裕王殿下勾搭成奸。裕王甚至上书皇上,要夺慕王之妻,娶来当正妃,做皇上的婶娘!

身为皇宫中消息最灵通的人,井公公自然早就听说了这出大戏,他一边澎湃着,一边暗暗捏着一把汗,希望晚点传到皇上耳朵里。

但那一天来得还是比井公公期望的早。那一天皇上收到了宁右相呈来的折子,看后的神情很复杂,将刚回京的十七殿下叫到了宫里,十七殿下离开的时候神色凝重。皇上在批折子的间隙,突然问:“井全,清龄郡主,你曾见过么?”

他心里咯噔一下,却要装作一愣:“皇上说的是……”

皇上一脸淡定地说:“就是德安王之女,最近搅得沸沸扬扬,朕赐婚与庆南王,跑了的那个。”

井公公赶紧道:“回禀皇上,是这位啊,老奴糊涂了,一时未曾想起。老奴年老,脑子不大好使,对这位郡主,却是不记得,应是未曾服侍过。”

皇上道:“嗯,朕对此女也无印象,虽是朕亲自赐婚,但忘记曾见过无。你竟也无印象。朕本来还想问问,此女容貌如何。若是朕曾见过,真的倾城倾国,应会记得。听闻慕云潇娶了她之后,冷落了她,专宠的那个小妾,想来此女应该泛泛,却怎就摇身一变,成了个祸水,将朕的亲皇叔迷得颠颠倒倒。还上了折子让朕赐她与慕卿和离,要娶回去做朕的皇婶。”

井公公震惊了,谣言竟是真实的!他颤抖了:“这……这……”

皇上继续一脸淡然道:“皇叔素来行事不羁,口味奇特,倒也罢了。宁景徽竟也掺和其中,还有朕的十七弟……听说这个女子,还和什么月圣门有莫大牵连,几本折子里,竟都有她……”

皇上搁下茶盏,叹了口气:“井全,宁卿许久未曾还朝,朕如缺一臂膀。皇叔更令朕思念,你替朕送两封信罢,让皇叔和宁卿快些回来,顺便替朕看一看,那位清龄郡主到底是能沉鱼还是能落雁,居然能翻腾起这么大的浪花。”

再一天,井公公就启程来送信了。

所以,井公公此番,其实是肩负圣命,他提前告知了息夫人,说明来意。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息夫人也不敢不秘密安排,让井公公瞧了两眼。

井公公准备瞧的时候,心里还是打鼓的。

万一清龄郡主真是个妖精,怎么禀报皇上?裕王殿下和宁右相都折进去了,如实禀报,皇上起了兴致……最后祸害了皇上怎么好……

商纣王和苏妲己,周幽王和褒姒,吴王和西施,唐明皇和杨贵妃……

这些故事在井公公脑内飘来飘去,井公公想做个好公公,忠心的公公。

他不想做高力士。

然而,瞧了这两眼之后,井公公更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那些故事倒都散了。

井公公又有些忐忑,如实回禀皇上,皇上会信吗?

这么样的一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杜小曼也觉得,井公公突然蹿出来,不像误撞,比较像安排好的。但她目前已经无暇想这么多。

她的心里乱成一团糨糊。

月圣门……别苑里居然有月圣门?

息夫人安排了这一切,她是月圣门的人?这场歌舞表演,是息夫人想和她杜小曼认亲?

专杀月圣门的宁景徽就在别苑中,月圣门敢这么明目张胆么?

只是巧合……?可也,太相似了。

要不要告诉影帝?

万一真的是月圣门,很可能是来刺杀裕王和宁景徽报仇的,他们现在处境很危险。

可要不是,宁景徽一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状态,息夫人如果含冤被灭,她杜小曼就是罪人。

息夫人有官方背景,又或者,晚上这一幕,是安排来来试验她杜小曼到底是不是月圣门的人?

再或者……再或者息夫人是月圣门,而影帝和宁景徽早就知道,所以才会留宿此处,引蛇出洞……

杜小曼又开始脑袋疼了,她有点担心自己早晚因思考过多导致脱发,最后变成一个秃子。

回到花间榭,她竟然有点盼望秦兰璪过来,但秦兰璪一直没有再出现。杜小曼纠结地睡下。

她没睡好,七零八落地做梦,梦里都是些散碎的片段。

她站在花丛后,似乎有什么人在那边,眼前一团迷雾,她心里却一阵阵地刺痛。她一边痛一边茫然,为什么呀,怎么回事?她努力想看清迷雾后,却怎么也看不见,隐隐约约,好像有说笑声。

再然后,她在哭,她不可遏止地想大声问,为什么?为什么?她却哭不出声音,也问不出这句话,只是脸上一片冰凉,一阵阵痉挛,骨头都在咯咯战抖,内心一片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

再然后,就很清晰了,她和陆巽去甜品店,陆巽点了黑咖啡和小块低糖抹茶蛋糕,她把目光从大杯的芒果味思慕雪和淋着厚厚巧克力浆的小蛋糕上收回,笑着说,好。

因为陆巽喜欢黑咖啡,喜欢低糖的点心,喜欢白色的纯棉,素色的麻布。

所以她不买粉的绿的黄的亮蓝的衣服,不买亮闪闪的发卡,不穿长裤短裙,不背双肩和斜背的包包,不买毛绒绒的挂饰,把头发剪成前面碎碎浏海的半短发,穿着麻布小褂,素色长裙,拎着麻布的提袋,里面装着课本,踩着平底布鞋,像个穿着睡衣出门买菜的大妈一般,晃荡在校园里,大街上。

她咬着那个低糖的抹茶蛋糕,感觉自己在啃一块麻布。

窗外在下着雨,叭嗒叭嗒的,敲着他们座位紧靠着的大玻璃,陆巽突然说:“小曼,我有话和你说。”

她赶紧放下蛋糕,生怕是啃的样子太不雅,让陆巽嫌弃。

陆巽望着她,神色平静:“我们分手吧。”

啥?

杜小曼的内心的燃气灶砰地拧开了开关,小火苗顿时窜起,燃遍七经八脉,猛地拍案而起——

人渣!这话你不是应该在小树林里说的吗?怎么现在就说出来了?

“掌柜的,怎么了,饭不合口味?”

杜小曼一脸茫然,看着眼前含笑的时阑。

“不合口味就再去做,厨子在哪里?换!”一眨眼,时骗子却变成了谢况弈,环着双臂,皱眉。

“不用不用,我饱了,我……”杜小曼打个寒战,宁景徽隔着桌子,一脸温和的笑意:“真饱了?”

宁景徽这么温柔,不科学啊。

“其实,换一下不费什么事。”原来居然不是宁景徽,是十七皇子?“只要片刻就好,想吃什么?”

“真的饱了,我……”杜小曼已经晕了。

“真饱了,嗯?特别让厨房加了辣。”

喂,怎么又是影帝。

“什么意思?”云玳摔下手中的玉符。鹤白使一脸平淡:“没什么意思,和仙子做同样的事情而已。”

云玳嗤笑:“使君真是好闲,天天紧盯着我们不放松,帝君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怎么还这么不放心?”

鹤白使淡淡笑道:“玄女娘娘都说,不到局终,言胜负都太早,小仙又怎敢掉以轻心?”向下望了望,“不过,待会儿便发生的事情过去,她该会心动了吧。”

云玳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使君还是很自信嘛,我看未必。就算心动,你确定会是你们那个?”

鹤白使道:“总不会是你们那个吧?似乎难度更大一些。她心中那道关可不好过啊。”

云玳冷笑:“难道只有我们有关有坎儿,你们就没有?大家彼此彼此,谁的坎儿高些真不好说。”

鹤白使轻笑:“仙子这般坚定,亦是好事,既然彼此彼此,小仙拭目以待。”

云玳哼了一声别过头,低头看下方,暗中在心里咬牙。

怕被帝君发现,这个暗示是难懂了一些。希望你能明白呀!

千万别输!千万别输!

杜小曼醒来时,天刚亮。她两眼发涩,喉咙有些干,咳了两声,才恢复声音。

让她发愁的事情也跟着恢复了。

到底要不要提醒秦兰璪?

杜小曼频频往外面看,期待秦兰璪晃荡过来,似乎时时刻刻会冒出来的影帝,偏偏她很想见的时候,不露头了。

杜小曼等了又等,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问:“你们王爷今天在干什么?”

侍女们含笑道:“姑娘莫急,王爷又被绊在前面了,肯定也想过来呢。等王爷忙完了,马上就过来了。”

这台词搭配她现在猴急猴急的状态,真是狗血并经典。如果她是观众,铁定也会以为这个女人爱死裕王。杜小曼在心里默默地翻白眼。

她出门转了一圈,找了个借口,想主动会会息夫人。但息夫人竟不在,侍女们和杜小曼说,不知道夫人去哪里了,一大早就没看见。

不好,难道是去准备行刺事项了?

杜小曼旁敲侧击问:“息夫人与她的夫君真算是夫唱妇随了,是不是一个替你们王爷管王府,一个管内院?”

侍女道:“差不多吧,其实我们王爷的起居另有专人料理,这次大约因为有姑娘在这边,息夫人才过来了。”

也就是说,平时,息夫人接触不到太多贴身事务。如果她是月圣门的人,不便下手。眼下能到近前汇报工作,是个替月行道的好机会。但秦兰璪身边侍卫不少,想一击得手有难度。息夫人自己杀得了秦兰璪,可能就动不了宁景徽了。

杜小曼猜想,月圣门想杀这两人的心情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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