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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048征服者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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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狄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文森特也未显不快,再次对艾伦道别后离开了大厅。
克劳狄忿忿地瞪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之外,再转回头,才发现艾伦正满脸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
艾伦抬起之前与文森特交握的手,红得像只刚被煮熟的螃蟹,他苦笑着说:「天啊,他握手一向都用这么大劲吗?」
「怎么会这样?」克劳狄大感错愕。
「我哪知道?奇怪……他好象对我很有成见。」艾伦叹道。
虽说没有真的恼火,但文森特莫名其妙的敌意实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对方似乎把他放在一个对手的位置。可是他们明明有着共同目标,又怎会是对手?争夺权势吗……全罗马都知道他艾伦从来就没有那个心。
那么,又会是什么呢?
「不过,」手痛稍稍缓和一些,艾伦又狐疑地说,「他和你很熟吗?怎么一副很关心你的样子?」
克劳狄语塞。
真的假的……关心?刚才那明明是戏弄吧。
「他有病。」他愤愤啐道。
「有病?」艾伦急声问,「什么病?严不严重?你不会被传染吧?」
克劳狄生出晕厥倒地的冲动。
「没事……」他捧住额头,有气无力地说,「他的病发完就没事了。」
「喔,那就好。」
也不知艾伦是真迟钝还是假迟钝,总之他不再追问,之前的沉重话题就此扯开,克劳狄也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文森特这个人,或许真的是一种病毒。
而他,早已被不知不觉感染。
※ ※ ※ ※
作战协议顺利达成,以三人为首共进罗马。身处帝国首都的瑞恩也已来信,会在城内接应起义军。攻击计划业已完成,武器也筹备完毕,聚往尼科米底亚的兵力七七八八尚未完全。两日后,尼科米底亚却遭遇了一场自然灾害——大地震。
艾伦的军团驻扎在城外山地,并未受到地震影响。当艾伦连同几位指挥官赶往城内勘察情况时,触目所及只有片片疮痍。
艾伦一行乘在马上,一路走,一路目睹已不算街道的街道两边惨重的伤情。绷带,大滩血迹,地面上随处都见。有许多地震的死难者,尸体一具一具横躺路边,有的被放在了草席上,盖着一层白布,亲人跪在尸体旁泣不成声。还有的尚未收尸,仍维持遭遇意外时的模样。破碎的石块下也能看到死者的手或脚暴露在外,扭曲的姿态仿佛仍在拼命挣扎。
艾伦几人越看越觉心惊,这一场可怕的灭顶之灾,即使战争也不过如此。而他们最担心的,无疑是身处城北奥利弗府邸的人们。不过越往北走,灾情比外围越加减轻,到后来已不怎么看得到地震残留的痕迹,看来这次的震源主要集中南面。
最后他们终于来到奥利弗别墅大门前,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这幢富丽堂皇的高大别墅完好无损,至少表面上看是的。
艾伦及指挥官们飞快下马往里跑去,穿过庭院到达大厅,只见别墅主人奥利弗,文森特,克劳狄等人,都安然无恙坐在大厅两旁椅中。
一见艾伦出现,满脸掩不住的焦急,克劳狄走过去,轻拍着他的肩头说:「抱歉。害你担心了。」
总算确认好友没事,艾伦喉头一缩,一直悬高的心得以放下,禁不住紧搂住他,竟半天说不出话来。身后的几位指挥官也着实抹了一把冷汗。
文森特冷眼睨着两人搂得密不可分,指尖轻轻敲击着椅子把手,毫无情绪波动的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有客人到来,奥利弗连忙上前迎接,邀请艾伦一行先坐下歇息。当所有人坐定后,进军罗马的主要领兵人物也已聚齐,坐在正首位的奥利弗率先发话:「这次发生这么大的意外,平民军力只怕损失惨重,攻进罗马的事是不是要推迟一些?」
问题一出,所有人都沉默。
这次的灾难堪称毁灭性,原本聚集在尼科米底亚的平民死伤众多,如果按原定计划攻城,恐怕有所冒险。但是如果拖延下去,那被囚禁在罗马大牢中的几万士兵,必定成为刀口下的亡魂。
「你觉得呢?」奥利弗看向始终没有开口的文森特,其它人的眼睛也跟着朝他望去。尤其是克劳狄,陡然碰上如此变节,不禁更是担心。
文森特回视他忧虑的目光,却问:「想救那几万士兵吗?」
「这还用问?」克劳狄眉头攒紧。六月天气微热,虚汗几乎渗透他的衣裳。而文森特,却自始至终一张深沉莫测的脸。
「好。」文森特颔首,豁然起身,「计划变动。」
「怎么?」……
众人面面相觑,无法揣测他意欲何为。
文森特将众人缓缓扫视一圈,最终面向克劳狄,自满一笑:「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上天会帮助我们一举夺下罗马吗?」
克劳狄一怔,点了点头。
「我的直觉确实极准。这次,就是我们耗费最少战斗力夺取罗马的好时机。」文森特眼中飘上一缕不知从何而来的坚信。
这回所有人都愣住,不懂他所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艾伦沉吟片刻,蓦地脑中灵光一闪,惊声道:「难道你想让平民军……」
文森特不置可否。
克劳狄也明白了什么,走到他面前,凝重的双眸与他直视:「你打算让他们扮成难民,潜入罗马?」
还是默认。
「这不是很冒险吗?」克劳狄蹙眉。
「只有一搏。」文森特的冷静雷打不动,「如果成功,必定事半功倍。」
「万一被发现呢?」
「不会。相信我的直觉。」文森特唇角噙着笑,按住克劳狄双肩,深灰色的瞳孔中,闪耀着令人无法不被震动的毅然光芒。
「相信我。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必会为你达成。」
在座众人陷入沉寂,定结在两人身上的目光,有嘉许,有期望,有震撼,有惊讶……
心脏没来由地短暂停拍,克劳狄只能怔怔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曾以为会一生痛恨的脸庞。最后,回以一个真心的笑容,点头。
「好,我信你。」
既然命运已让他们成为同伴,那么在需要并肩作战时,就不该有丝毫怀疑。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不同寻常的魄力,仿佛只要他站在身边,就没有任何事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一次,他选择将那万名将士的性命,罗马的未来,统统交托在这个人手里。包括他自己。
君临
按照文森特的指令,原先集中或未到达尼科米底亚的平民纷纷开始向罗马城涌集。面对国内受难灾民,罗马无法不敞开大门迎接。因为人数太多,无法按惯例个个细查。在那些厚重的行囊里,暗揣凶器,深入了罗马的心脏之中。
起程离开尼科米底亚的前夜,克劳狄单独来到文森特房间,看看他准备的如何。一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不禁一阵惘然。
烛光照得偌大空间分外明亮,一抹背影伫立窗前,颀长身躯被银光锃亮的轻便锁子甲包裹,脚踏黑皮短靴,从不束起的长发垂洒腰下。
确实惘然。明知他骨子里深具战士的果敢强悍,却又时常感受到某种精灵蛊惑般的柔情。
(蛊惑?好个暧昧的词。看来我真是中毒不浅……)
不知望了窗外夜色多久,当文森特转过身,正捕捉到克劳狄望着他发呆的目光。他怔了怔,随即,唇边飘上一缕邪气:「喔?看入迷了?」
出乎他意料地,克劳狄没有反驳,反而走到他面前,掌心抚上他被锁子甲覆盖的胸口,自言自语般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竞技场看到你的时候,举着剑站在场中央,骄傲的像只狮子。那时就有种预感,你会对罗马不利,但完全没想到最后我会和你一道。」
「狮子?」对于这个形容词,文森特不知是否应该感到自豪,但是克劳狄如此坦白对他的第一印象,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这么说,那时对方向他投注的目光并无恶意,而他却误会了,才在后来使出不够光明的手段,为的只是惩治性的征服。
原来演变到今时今日的局面,真是宿命早已注定。
文森特转身走到床前,从床上拿起一把长剑捏在手中。克劳狄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他别有寓意地笑笑,忽然把剑从鞘里拔出,横举。
(好长的一把剑!)
克劳狄惊奇的视线顺着剑柄流过剑身来到剑尖。从没见过这么长的剑,比普通用剑居然长了一半有余,却也瘦薄了约有一半。
只是,这真的是一把剑吗?为什么只有一边剑刃,另一边却没开锋?
早料到他的困惑,文森特不无得意,挑衅地昂起下颚。
「要不要比一场?」
克劳狄更是大惑不解,但是当他看见对方眼中的炽热光芒时,他的眼神也登时变得深邃。
「好。」他点头,取下一直被绳索挂在墙壁上的利剑,缓缓抽出。
单手提剑的两人一步一步向对方走去,最终停在房屋正中央。
「来吧。」克劳狄斜举长剑,脸色深凝,眼睛里却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悸动。
为何?与这个人对战,竟会令他如此兴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一般。
终于可以与他真真正正战一次,即使无法拼尽全力,只能点到即止,却仍有种许久不曾出现的激昂自大脑深处扩散而开,无法抑制。
倒要看看,不败战神的剑究竟有多锋利……
文森特却摇头,示意他不必依惯例互相碰剑宣战。克劳狄微感不耐,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自己是右手持剑,而对方却是左手。这是一处以前从未注意的小地方。
原来如此。那么,就直接进攻吧。
克劳狄深吸一口气,收手置于身侧,随后再次扬起,利剑划破空气,虎虎生风地向对方脖颈直取而去。
挡下。武器锋利的那一面,准确抵住直逼而来的进攻,手腕巧带,剑锋被挥到一旁。
第一击落空,这早在克劳狄意料之中,却令他情绪更高,一波接一波越发凌厉的攻击接踵而至。一时间房屋内只听得刀剑相击声叮当大响。
文森特始终微笑。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对方的剑势,『帝国之刃』之称绝不是徒有虚名,若不谨慎极有可能会被伤及。
他大略估算一下,论攻击力,他们两人应当不相上下。但此时此刻,自己占据了一个最有利的优势。
再次格开克劳狄咄咄逼人的剑势,文森特脸上的笑容突然湮没,剑锋一转,朝他握剑的手腕猛地一击落下,毫不收势,结结实实。
克劳狄的手腕顿时一阵剧痛,手里的剑险些滑落。
(这家伙,想砍了我的手吗?!)
他登时脸色铁青,仍作痛的手举剑劈去,再不留情。
对手的眼神,却不意间变了。文森特低笑一声,右手捏住克劳狄直袭而来的手臂,向身后重重一扯。克劳狄哪料到他会来这招,一个收脚不及摔倒在地。
(可恶!卑鄙小人!)
克劳狄怒火更盛,迅速翻转身准备再攻,却被迎面而来的人影牢牢压住。一副再熟悉不过的嘴唇封锁上来,撬开了他抿紧的口,蛮横的舌尖大肆侵入。
(嗳?……)
原本满腹的怒气,瞬间就被冲散殆尽。
只有放肆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丝毫没有缓和迹象,呼吸也变成极度艰难的一件事。渐渐地,这个吻被两个字充斥。
情,欲。
在对方口中喘息的气温,开始急遽升高。
「克劳狄……」文森特呼唤他的名字,低沉的嗓音蒙上了满涨欲望的沙哑,在静谧的房间里回响,诱人蠢蠢欲动。
不知何时,双方的剑都已被弃在一旁,而握剑的手,开始发挥另一项作用。
衣物,被一层一层剥下,直到裸裎相对。
「克劳狄……」
濡润的吻,从耳蜗到颈间慢慢游移。每到一处便点燃一把火苗,越烧越旺,像要熬干体内的血液。
「我想要你……」暗哑的声线中带着明显的粗喘。今夜的文森特有些失控,满心满脑只有眼前的人,只知道,格外想侵入他的身体,格外的想。
克劳狄滚烫的手心也覆上了对方的身躯,不知被什么力量驱使,他的腰微微向上弓起,却没发觉这样的自己已不再像自己。
然而,文森特却克制住了,将他就此占有的冲动。手心一路向下,握住了他已不能再灼热的硬挺,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我需要你,帮我。」
「嗯……」
大脑混乱中,再没有了以往的拘束。回应,毫不犹豫的回应。
掌心与凶器激烈的摩擦,在未曾停止的热吻之中,越发的激烈。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一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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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难平。大汗淋漓的两人仍躺在地上,被同一件宽大外衣覆住身体。
手臂搁在额头,克劳狄无奈地闭着双眼,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会由初时的比剑演变到如今这种状况。怔忪间右手被人拉起,贴在唇边一下下亲吻。
「痛吗?」文森特侧过身,低声问道。
克劳狄恍然回神,睁开眼瞪了过去:「砍你一剑试试看?」
「抱歉。」文森特轻叹,「我已尽量小心。」
克劳狄怨气更甚:「这么说你是故意的了?」
「克劳狄。」文森特手心包住他的下颚,「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克劳狄眉尖一震,目光缓缓沉淀。
文森特在他额头轻啄一口,悠悠道:「因为你不能对我使尽全力。而我所使的剑,却可以。」
他停下说话,伸出臂膀将克劳狄紧紧圈进怀抱,语气中充满忧虑。
「我绝不担心你的战斗力。但我不希望你在对罗马的战争中有犹豫。面对曾是同一国旗下的士兵,我担心你会下不了手,如果那样将会被对方有机可乘。你不结束他,他就会杀死你。」
克劳狄眼睫微颤,胸中悲凉:「所以,你以这样的方式来教训我?」
「不是教训。」再次亲吻他的脸颊,仿佛怎么也吻不够,恨不能就这样将他一直箍在怀中,哪里也不让他去。
文森特知道,虽然这次的大战所有筹措已非常充足,但那并不意味着没有凶险。对于自方军人,克劳狄总会心存仁慈,这从上回遭到突袭时他未曾动过一次真剑就能得知。然而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无疑是对自己残忍。
「我是不想失去你。」文森特无声叹息,「你能明白吗?我不想失去你。」同样的一句话,他再次重复。
心脏无由地一阵绞痛,克劳狄的眼帘越垂越底,静止在对方闪着汗滴的腰腹之间。
「我……」他咬咬唇,初次吻上对方胸口,轻语呢喃,「我绝不会死。」
文森特捧起他的脸,严厉地凝视着:「那么你答应我,绝不要手下留情。」
细微的迟疑,在那双湛蓝澄澈的眼瞳中跳跃。
他从来都是如此不会隐瞒情绪,真实,从头到脚都那么真实。曾欣赏他这一点,现在,却有些痛恨。
为什么他的生命里从不会染上哪怕一丁点的阴暗灰涩?至少在对敌时,就该摒弃那种因正直而坚持的仁慈。
这里有一个人如此珍惜他的生命,难道也不能打动他,令他多珍惜自己一些吗?……
有些痛心地合上眼,只能尽量释然。
是的。从一开始就深知他的性情,决定守护的也正是这样的他。若要当真改变了他,却未必是件好事。
文森特深吸一口气,吻上去,嘴唇贴在他温暖的眼帘。
「你发誓。」再次抬起他的脸,文森特深沉道。
克劳狄愕然一惊:「发誓?」
「不错。」凝视的目光,越发地犀利起来,「你发誓,绝不会死。」
「……」克劳狄的下唇已被咬得泛白,终于,他郑重许诺,不带丝毫迟疑。
「好。我发誓。」
「誓言不是随便可以给的。」文森特的手心慢慢下滑,停留在他喉间,再慢慢捏紧。深灰如砂的瞳孔之中,闪现出前所未有的冷厉、阴鸷,还有决绝。
「若你不守誓言,我必定会到地狱寻你,令你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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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帝国首都,阳光明媚,繁华似锦。
艾伦及其军团在阿非利加取得大捷的消息早已传到皇帝耳中,皇宫贵族们照常挥霍享乐,夜夜笙歌。
全然不觉,一场致命的危机,正在无声无息向罗马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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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帝国首都的大道上,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在行进。战士们均头戴青铜头盔,身着金属片交错的胸甲,脚踩鞋底装备铁钉的军鞋,各类护膝防具穿戴整齐,骑兵在前,持矛兵在中,弓箭手最后。
骑马走在军队最前方的,正是军团首领艾伦。在他左右两侧并行着两匹骠悍战马,马上两人同样身披银亮战甲,更显英武不凡,长剑别在腰间,钢铁头盔遮住全貌。
毫无疑问,这两人就是另外两位领导者。
需要一提的是,文森特显眼的长发已被束起,扎成高马尾藏在头盔之下,从前方看不出任何异常。而他腰间悬挂的,依然是那柄由奥利弗为他度身订做的特制长剑。
再后方是军团的六位指挥官,大批部队随从在尾。对于即将迎来的大战,全体军人均面色凝重,蓄势待发。
在已能远远望见自古守护罗马的塞维乌斯城墙时,克劳狄勒住马头,暂停行军的脚步。
他一停下,所有人立即跟着停下。他将马头调转,面向身后的将士们。众人都注视着他,肃穆以待。
那双倒影蓝天的眼眸中,毅然光芒再现。
「现在罗马城内已经分布了许多起义军,攻进城后即刻与他们接应。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救出被困士兵,推翻卡德,记住,不要伤及平民。」
众人齐齐应声。
克劳狄与艾伦拔出腰间长剑,策马上前与前排的战士们剑刃相击。
「今天就是罗马改头换面之日。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将被罗马人民永远铭记。你们是最勇猛的战士,帝国以你们为荣。让我们拿下罗马,重塑『永恒之城』!」
「好——!」……
充满气势的呼应声此起彼伏,震动山谷。
鼓舞士气的同时,克劳狄能感觉到,一抹始终定结在他背后的目光,严峻深沉。
轻吸一口气,插剑回鞘,再度策马向前,视线紧盯不远之外的罗马城门。
双眼之中,再不能蒙上片丝犹豫。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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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军团已抵达塞维乌斯城墙外。见到刚打完胜仗的帝国之刃端坐阵前,引领大军凯旋归来,守城兵连忙将嵌在大型铁门左侧原是打开的小门关紧,开启大城门欣然迎接。
厚重城门被铁链徐徐拉开,军团最前的三位将领互相交换视线,当城门完全大开之际,三人同时从腰间抽出长剑,高高举起,锐利剑锋似有光芒万丈。
身后,号角吹响,帝国局势从此更迭。
指令已发,军团士兵立刻领命,势如破竹向着毫无防备的守城卫兵发起强攻,骑兵步兵当先进发,后排弓箭手飕飕箭矢发射,城墙控制权的争夺战就此开始。
突然遭受『帝国之刃』军团的攻击,守在城墙的指挥官及士兵们手脚大乱,慌忙应敌。然而军团是有备而来,气势汹汹,拿下这座城墙不必耗费过多精力。目前主要的,就是抓紧时间。
军队兵分三路入城,潜伏城中的平民军很快得知战争爆发的讯息,立即执起刀剑在城中发起动乱,有的则赶来与军队接应。
城内,战争的号角也终于吹响。
三路主力军,一路,在艾伦的率领下向着大牢奔去;一路,联合起义军在文森特的引导下伏击城内官兵以及武装贵族;最后一路,由克劳狄引领,直接冲向皇宫。
前进的道路不断有敌人窜出拦截,克劳狄攥紧长剑,奋力挥杀。此时此刻,他心中的双眼已然阖紧,再看不见同胞的血。
犹记得,多个夜晚之前,那刻骨铭心的誓言。
所以,他不能死,谁都不可以死……
大军攻势凶猛,一路拼杀,虽然留在城内的兵力并不匮乏,但事出太过突然,外加两位『帝国之刃』与文森特及其起义军的连手,逼得人毫无招架之力。反抗,也不过是徒增杀戮。
再次杀尽前方敌人,克劳狄早已身披鲜血染成的战甲,分外狰狞。策马飞驰中,却骤然停下。
他看着街道两旁混乱的人群,浑身瑟缩的母亲拥紧怀中哆嗦不停的孩子,双眼惊恐地睁大,目光凄然绝望。
狂暴的杀气滞住了。他沉声令道:「不要站在这儿。快躲回屋里。」
人们依旧战抖,惧怕不安。
克劳狄下马走到孩子跟着,抚摩着他们的头顶,温柔却坚定地说:「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别怕。」
孩子们撑圆天真的眼,望着这个满身鲜血的男人,好似被他眼中的宁静感染了,他们眼底的惶恐也奇迹般渐渐消逝。孩子们互相对望,忽然嘻笑起来,蹦蹦跳跳地跑开。
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与战栗,仿佛被水冲过,稀释了。街道两旁的人群慢慢分散,又慢慢踱回自家房间。
担心亦是无用。这一刻开始,他们选择静心等待,等待战争结束的时刻来临。
再度上马,长剑划破天籁,直指皇宫。
「走!」
※※※z※※y※※z※※z※※※
城内起义军虽不是正规士兵,但数万人民的力量仍不可忽视,尤其是在平时积怨甚深得以舒发的状况下。在军民联合之下,守城官兵做不出多大反抗,有顽固不化的士兵被暴走的民众杀死,更有偏激者拖着尸体在大街游行泄愤,有降意的则统统被生擒俘虏。
克劳狄领着近万名军团士兵一路冲破重重拦阻,顺利杀往皇宫,在宫外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五千近卫军杀得溃不成军。一剑刺穿卫队长沙米尔的心脏后,克劳狄刻不容缓驭马直达皇宫大殿之内,果不其然在后宫的妻妾群里,找到了躲在女人身后瑟瑟发抖的皇帝卡德。
妃子们都恐惧地抱作一团,而她们至高无上的夫君皇帝,却跪在她们华丽的裙底对侵入者摇尾乞怜。克劳狄轻蔑的剑尖指着他,根本不屑下手。
「我可以不杀你。你自动退位。」克劳狄将剑插回剑鞘,冷冷宣告。
卡德慌忙点头,抬起因长期纵欲而发青浮肿的脸,还想表达一些奉承的感激,惊恐的目光却在克劳狄身后猛地定结,大张的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好久不见。尊贵的皇帝陛下。」
一把森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克劳狄暗暗皱眉。他以为文森特还与军队在城中围剿残兵,没想到这么快就到达皇宫,但无论如何,文森特的出现仍使他松了口气。
毕竟在战争中身处危险的,并不止是他一人。
卡德抖如筛糠,全无形象地匍匐在地,猛磕响头乞求文森特的饶恕。
克劳狄不由深感困惑。他本以为,是卡德赦免执行文森特的死刑,让文森特以角斗士的身份活到现在,他多少应该对卡德心存感激而饶他一命,却没想卡德一见文森特竟吓成这副模样。
对于卡德的乞求,文森特置若罔闻,走到克劳狄身旁站定。就在他停脚那一瞬,克劳狄的咽喉处猝然传来一道刺骨惊心的凉意。
错愕看去,才发现文森特手中长剑横举,锋利剑刃的那一端,竟赫然抵在他的喉间。
(……这是什么意思?)
文森特的目光捕牢扑在地上的卡德,全不回应克劳狄诧异置疑的视线。
「抬起头。卡德。」他冷冷命令。
惧怕之余,卡德遵命地仰起头颅,看到这令人大为意外的一幕,也禁不住惊奇地撑圆了眼。
文森特笑得诡秘而危险,恻然道:「看在你曾帮过我的份上,我们做个交易。我可以让你继续作皇帝,但是你得答应我的条件。」
克劳狄震惊地望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文森特,大脑猛地一阵晕眩。即使之前杀死那么多自国官兵,也不曾令他有这种窒息般的苦闷感受。
「我……你……」卡德已经吓得话也说不完整。
文森特原本淡漠的眼神骤然恶毒无比:「我要你下令,处死罗马国所有教徒。」
克劳狄一惊:「文森特?」脚步方要上前,寒冷剑锋已浅浅压进他的皮肤,一阵轻微的刺痛随之传来。
文森特阴沉地瞥他一眼:「给我安静。卡德,回答我。」
两双犀利的眼睛同时牢牢盯住卡德。
混蛋!拒绝这惨无人道的要求!克劳狄心底怒吼。
令他失望透顶的,卡德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显然认为他的命比那十数万或者更多人民都重要。他用力点头。
冷冽的蓝眸霎时眦红,杀气如箭,直直射向昏庸无能的卡德。卡德被这可怖的视线吓得不敢抬头。
文森特依旧面无表情,继续说道:「还有,把民兵统统编入帝国军团,军饷加倍。如果有敢不交税的人家,全部丢进竞技场。」
「你疯了!」克劳狄愤怒咆哮。
文森特淡淡道:「听听我们的皇帝如何回答。」
克劳狄紧绷的脸转向卡德,厉声喝令:「不准答应!」
然而,卡德再一次令他失望了。
卡德点头,毫不犹豫,跟着挤出一脸献媚的假笑,对文森特讨好地说:「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可以放我一条生路……不不,可以让我继续作皇帝吗?」
「这个,」文森特笑笑,下颚向身旁人微微一抬,「你要问我们的帝国之刃了。」
卡德惊惧的双眼腾地放大,不可思议地瞪着这个反复无常的文森特。
文森特嘴角的笑奇异非常,收回抵在克劳狄颈间的剑,将剑塞进他的手心握紧,低声说:「这种败类,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克劳狄阴冷地睨着狗一样蜷缩地上的卡德,无心细究文森特怪异举止的究竟,满涨的怒气已经占据了他的思想。他缓缓踱到卡德面前,语气沉痛而后悔。
「早知你是这样一个泯灭人心的昏君,我绝不会把罗马让给你。卡德,就请你到阴间向罗幕洛斯忏悔吧。」(注:罗幕洛斯,罗马城的创建人,被尊称为『建国之父』。)
寒光闪耀的长剑当即扬起,利落斩下。妃子们惊声尖叫。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随剑滚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文森特的脚下。
卡德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得大如牛铃,似乎至今仍不明白,为什么前夜他还醉卧淫榻酒乡,第二天就死无全尸。
※※※z※※y※※z※※z※※※
短短一个下午,罗马格局斗转星移,皇宫连同所有皇家军团已被『帝国之刃』一手掌握。而囚禁于大牢的几万士兵,也在早有准备的瑞恩与艾伦合作之下顺利救出,并返回家中休养伤迹。
大局在握。接下来必行的事项,就是获得元老院的认同及支持。
克劳狄在皇宫门口与艾伦及瑞恩率领的军团会合,然后携着卡德的人头,与文森特及千余军人一道,前往位于卡匹托里亚山丘的元老院会所——库里亚。
要到达库里亚必将经过罗马广场。广场位于三山环抱的低洼地带,由左至右,朱利亚廊柱大厅,农神神庙,塞维鲁凯旋门等,一座座庞大建筑庄严耸立。
这里就是帝国的中心,将罗马城与其周边行省连接起来的八条大道在此汇集。
胜军一行四位主将策马走在队伍最前,各人染血的头盔早已揭开,在艳丽的阳光下,滴血未沾的头发使人感到详和平静。
文森特的长发依然高高束起,看来格外的清爽,比起平日的深沉模样更加符合他的实际年龄。
他这副模样克劳狄他们及其军队早已见过,不足为奇。惟独对他好奇已久的瑞恩头次得见,不由玩心大起,毫不收敛的视线穿过艾伦和克劳狄,直盯着他猛瞧。
瑞恩的目光太过直接,连同被夹在中间的两人也做了箭靶,文森特自然不可能感觉不到,本懒得理会,只是时间一长,谁都难免有些受不了。
「如果他再不把那该死的视线挪开,我只好让雷克斯来啄出他的眼珠了。」文森特表面不露声色,对身边的克劳狄压低嗓音道。
克劳狄警告地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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