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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阿爸也热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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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奕雷挣扎不开那铁桩似的腿,胸腔内空气差点全被挤出来,憋红了脸,却不认输:“哼,阮警官好大的架子,你怎么不问问当事人,承不承认我猥亵他?”

    斗鸡似的俩人同时移眸,看向当事人。

    当事人目瞪口呆,整张脸涨红得能滴出血来似地,心里重复着:公公公公公公公……公主抱?!

    苏奕雷瞠目,阮元沛皱眉,不明白这小子在干什么。


35第三十四章:讨人

    “小子?”

    “水牛?”

    两个大男人同时轻声唤,目光不能从少年人涨红的脸上移开,心里别提有多困惑。

    “嗯嗯嗯嗯嗯?!”

    “嗯?”

    两个男人困惑地复述,心里困惑:啥?

    吴水牛‘嗯’够了,终于抑止不了血气汹涌,压力计破表,他一脸猪肝色,就像被扔进沸水里的虾子似地,腰身猛力一挺就蹦离阮元沛的怀抱,稳稳着地,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我去做饭!”

    望着绝尘而去的北影,那急的模样,男人们终于明白了——吴水牛害羞了。

    悟过来,再听露天厨房里传来剁肉饼声响,阮元沛咬牙切齿愤恨瞪苏奕雷,眼神是□裸地写着:看你干的好事。

    随便搂搂抱抱,让那小子

    苏奕雷挑眉,而压在胸膛上的脚并没有松开的迹象,当下也无暇去分析吴水牛的诡异行为,他十分不满现状,更不愿意低头求饶,只管要这家伙难受,语气轻佻:“呵,瞪我干什么?摸摸而已,又没有深入。”

    阮元沛差点把牙龈挤出血来,怒意满脸,鞋底狠狠一辗才收回脚。

    这一脚份量可不小,苏奕雷感觉胸腔内空气都给挤出来了,重重呛咳,墨黑眼珠子顺着泛红的眼角狠狠剐着阮元沛,冷声讥讽:“野蛮人。”

    阮元沛表情冷峻:“再动我儿子,你该改口叫我‘凶手’。”

    迎视充满戾气的警告,苏奕雷喘着气,扬颌,唇角笑纺依旧可恶:“哈,他是你亲儿吗?不过是半途出家的和尚,装不来慈父,我看你才居心叵测。”

    “你……”阮元沛下巴绷紧,苏奕雷的话直戳红心,狠狠鞭挞着他。阮元沛怒容更加深沉,只觉这卷发男跟蟑螂一般讨人嫌,恨不得补上几脚,叫他死。但尚存的理智制止了这些,何况这只蟑螂还有利用价值,他暂且忍耐,便压低声音提醒:“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我们不宜接触太多。”

    苏奕雷将阮元沛的表情变化一丝不漏看进眼里,此时确认不会有危险,便主开来,翘腿斜躺在沙发上,好不惬意:“我要犯病了,可管不着他们要干什么。”

    不见也见了,阮元沛虽然很想赶人,但现在也是说话的时机,他分神睨向厨房里的背影,特地降低音量:“苏奕雷,你究竟是不是想要计划成功?”

    “当然。”苏奕雷应得毫不犹豫,却又另有打算:“可我也不是唬你,我的病,我控制不了。原先总是要找燕裘帮忙,如今看来,吴水牛功效更佳,想来,以后说不定就非他不可了。嘿,别瞪我,这只是医生的诊断,复述一遍而已。”

    阮元沛一张脸僵化,犹如硬邦邦的石刻,他目光森森然胶在苏奕雷身上,声音也冷:“所以?”

    “呵。”苏奕雷喜欢跟‘不笨’的人交谈,唇角笑弧又加深几分:“你现在也不方便照顾他,不是吗?那何不把他交给我呢?一来可以为我治病,二来我‘身边的人’能够保护他,一举两得。”

    苏奕雷以为这会招致一些过激反应,也做好准备好应付,结果没有,阮元沛只是以审视的目光凝望他,表情沉静得,仿佛刚才判若两人。苏奕雷暗暗诧异:这家伙也是多重人格吗?

    对凝片刻,阮元沛终于有动作,他移步坐上苏奕雷对面的沙发,径自拿起苏奕雷买的早报翻阅:“你有那个本事,就带走他。”

    “……你就这么有自信?”苏奕雷不满意这两个人之间互相间深厚的信赖。

    “自信?”阮元沛嗤笑:“你何不试试亲自邀请他?”

    听了那样突兀的自信话语,苏奕雷近乎苛刻地以狐疑目光洗礼阮元沛,然而后者似乎真的专心读报,对他的打量视而不见。苏奕雷大惑不解,他仔细观察过,阮元沛实在不像有夸口自大的意思,倒像是在陈述事实?

    “不用你说。”虽然心里忐忑,苏奕雷嘴上却逞强。

    大手抓皱报纸边沿,阮元沛两眼发直,仿佛能将报纸瞪个透窟窿。

    厨房中的吴水牛并不知道外头两位已经展开一番唇枪舌剑大战、眼神厮杀,他急于恢复冷静,需要发泄口,双手菜刀将冰鲜猪肉剁得肉沫横飞,那股狠劲也不知道剁的究竟是猪肉,还是哪个该死的混账,或许是他自己。

    他是真是恨不得一刀宰了自己,就抱一抱,抱一抱而已,他大爷的脸红个屁,弄得原本很清白的事硬是暧昧起来。思来想去,水牛将问题归咎于昨夜暗示阮元沛那事有关,或许是因为太上心了,启发了他,弄得他也像个同性恋似地,被人男人搂搂就搞脸红那一出。可这也不是办法,总不能随便跟人碰碰就脸红,他以后还要混吗?

    不能再这样下去,要纠正。

    吴水牛一旦下了决定,意志就跟钢铁一样坚硬,他重复自我催眠,一边念叨着‘冷静’一边剁肉饼。

    冷静冷静冷静……哚哚哚哚哚哚……我靠,长这么大没试过被公主抱。

    菜刀差点破开了砧板,等水牛回过神来,肉沫变成了肉酱。他愣了愣,干脆切些蔬菜和着一起蒸,再把肖缇给的汤热上,一菜一汤家常便饭就弄好了。

    餐具摆好,饭菜上了桌,水牛立即喊上厅外两个吃饭。

    眼见两个人互瞪着往这边走,水牛心中豁然开朗——看,谁也没把刚才那当一回事,果真是多疑了。

    走近餐桌落坐,苏奕雷一眼扫过桌上唯一一般蒸肉饼,懵了。

    这另两个都注意到,但水牛首先冲口而出:“只有这个,吃不吃?”

    苏奕雷回过神来,神情古怪地睐了水牛一眼,默不作声地夹起一块肉饼送进嘴里咀嚼,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阮元沛瞄上一眼,没说话。

    见苏奕雷识相,水牛自然不多话,也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吃起来,一时间饭桌上除了碗筷磕碰的微响,就没有别的声音。

    一顿饭下来,实在不花多少时间,水牛收拾碗筷的时候,苏奕雷没有动,突然就冒出一句:“这味道,倒跟外婆做的很像。”

    水牛呆了呆,阮元沛也眯起眼睛,而阮元沛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沉思。

    吴水牛底子里还是燕十六,他跟阮元沛儿时混在一起,串着门子吃饭的事经常有,他倒是不记得卷卷奶奶做的饭菜味道怎么样,不过,也是家常菜就对了。

    “是吗?你奶奶是农村人吧?反正我是大山里出来的,也就会做这种粗茶淡饭啦。”水牛随意忽悠上一句。

    苏奕雷轻点头,突然勾唇淡笑:“吴水牛,我雇你做饭,怎么样?”

    “嘎?”

    阮元沛轻轻敲着桌面,表现得冷静,眼睛却忍不住往小子那边看。

    总算回过神来,吴水牛确认自己没有幻听,他立即转身走去,没多久就在两名男士的注视下拎着一张小卡片回来,他豪迈地将卡片拍到苏奕雷身前桌面上,咧嘴露齿却是皮笑肉不笑:“这家外卖快餐店,十块钱的盒饭,就是这种味道,一个电话搞定。”

    苏奕雷瞪着这张卡片,那眼神像看见它张开一对角来似地离奇,最后他似乎弄清楚吴水牛的意思,一张脸立即垮了:“要你亲手做的,才对我的病情有帮助。”

    水牛嗤了一声,他跟什么流氓混混‘交流’的经验要数起来,比新华字典还要厚,这是拿矫还是事实,他还不会判断吗?

    “你觉得燕十六听了这话就会乖乖帮你做饭吗?”

    苏奕雷一愕,想到那家伙,唇角抽了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那表情别提有多憋屈。

    阮元沛噗嗤一声,掩脸侧过身去,肩膀不住耸动。

    苏奕雷的脸立即黑了,提起手杖抽过去,却被那大手一捞就压在桌面上,抽也抽不掉。

    那两个人在僵持,水牛干脆自个擦碗去,期间移动电话响起,他双手往围裙上擦了擦,立即接起来,因为显示是燕裘。

    “球球?”

    '这么晚还没有来?都在等你。'

    旁边传来林安凉凉的揶揄:'就你在心急吧?'

    肖缇无奈的低唤:'林安……'

    听得小伙伴们这样的谈话,水牛不禁咧开嘴灿笑:“嗯,有些事担搁了,见面再说,我马上就来。”

    挂上电话,后面两个人都听出端倪。

    阮元沛知道小子是在为了奥林匹克竞赛而补立,便轻点头:“去收拾,我送你过去。”

    “好。”吴水牛会心一笑,匆匆跑回房间去。

    苏奕雷终于抽回手杖,他推开椅子,看了看吴水牛离开的方向,又转眸向阮元沛:“我刚才的提议,也不是没有道理,行动开始以后,吴水牛留在你身边还安全吗?考虑我的建议吧,罗伯特那边的人手,比你想象中充足,很安全。”

    阮元沛抿了抿唇,心中不断强调着吴水牛其实是燕十六的事实,说服自己不用操这心,眉头却皱紧了,他烦地回话:“他的事,我自会安排,你只管配合好就行。”

    见阮元沛不领情,苏奕雷眼神又冷了几分,但不再说话,只是拄着拐杖往外走。开了门,门外赫然是司机,还有保镖方宇鹏和萧迪迪,他们也不罗嗦,只对跟到门外来的阮元沛点点头,就默默护送苏奕雷离开。

    水牛出来,看见苏奕雷不在了,也没有问,率先往外走:“走了,大夫人。”

    阮元沛淡笑,跟上少年人。


36第三十五章:跟我走

    车子到达燕家宅子,少年人匆匆从副驾座出去,绕过车头往屋里跑。

    阮元沛还是喊住了他:“小子。”

    “嗯?”水牛正急着与儿子见面,脚下不断原地小跑,仅仅回头投给疑惑眼神:“什么?”

    阮元沛稍顿,这才轻招手让他过去。

    水牛满脸困惑,但见大夫人表情严肃,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就跑回去探身车窗前。

    “怎么啦?”

    他们的距离那么贴近,阮元沛硬生生地愣住了,他轻舔略略火热干涩的唇,硬将目光从立体五官上剥离,握紧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好一会才说:“最近,黑狗那案子有进展,队里正在行动,你……是我的亲属,小心注意安全,好吗?”

    “啊?”吴水牛巴巴地眨着眼睛,立即明白他该注意什么,不禁低喃:“那个大萝卜其实是国际刑警,对吧?”

    “你!”说意外,阮元沛其实并不感到太过意外,毕竟想到这是燕十六,他没法不释怀,便笑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之前还在猜,刚刚就确认了。”水牛撇撇唇,知道这三个人瞒着他与国际刑警合作办案,心里别提有多郁闷,更加恼火,他双手撑着车窗探身挨近车中人,低声问:“那你准备向我坦白吗?案情什么的,所有的事。”

    面对少年人炯炯目光,阮元沛悄悄往后让了让,苦笑轻叹:“你现在只是吴水牛,一名高中生,不必管这事,只要小心安全就好。必要时,我会派人保护你。”

    提起这茬,水牛大为不满,他扣着车门,硬把这车子推得晃了晃:“那你们又让球球加入?!他才是货真价实的高中生!”

    随着车子微晃,阮元沛表情无奈:“你放心,他也不会再管这事,之前只是苏奕雷为了透过燕裘接触我,才与他有了交集,现在他已经功成身退,你也要注意对这事保密,好吗?”

    保密这一点,水牛自然明白,可他还是心中不忿,还有更多的担忧:“既然苏卷卷参与其中,那是跟苏家也脱不了关系咯?虽然我不清楚事情真相,但这背后涉及某些官员,再加上苏家这B市的商界大头,你现在挑事就等于成了活靶子。”

    听出话中关心之情,阮元沛真心微笑:“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哼,悠着点,可别步上老子后尘,到时候你若变成一小学生,我还真不知道该去投靠谁呢,扛大包可缴不起学费呐!”

    阮元沛微怔,而后笑骂:“去,这种事你也拿来起玩笑?”

    “切,你不看看我现在?大有可能哦。”

    吴水牛笑嘻嘻地说着,哪见得半分认真?但阮元沛却知道这是燕十六另类的关心方式,真真假假,玩笑也不能真的只当玩笑。他伸手搓一把探进车窗内的小平头,最近养成了这习惯,不可否认这颗小平头手感很好,一搓,心情就变好了。

    “嗯,我会小心,给你的塑料手枪还有带着?”

    “有。”

    “收好吧,遇到危险……你会知道怎么做。”阮元沛

    “当然,我是谁?燕十六哦,你还是多替那些不长眼的家伙担心吧。”

    话罢,少年人扬颌,别提有多嚣张。

    阮元沛失笑,不得不承认,这样张扬的个性让他神往。他不禁想,如果能够保持亲密,保持同居,他也就满足了。这般想来,是不是就因为太寂寞才想将这小子拴在身边呢?可是任阮元沛再怎么努力思索,结果还是大海捞针,摸不着头绪。

    “大夫人?”见他发愣,吴水牛挠挠脑门,眉头皱紧了:“喂,你怎么总是走神?”

    一激灵,阮元沛回过神来,听了这抱怨,也不知怎样回话,只好轻叹驱赶:“好了,燕裘不是在等你?去吧。”

    提及燕裘,水牛直起身看看宅子,又回头看看车里人,后者轻轻扬手示意,就驱动车子离开了。直至车子拐进转角处,吴水牛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听不见了,他才磨磨蹭蹭地转身去按响门铃。

    大门被打开,赫然是林安,短发女孩随口招呼水牛入内,那老实不客气的模样俨然将燕宅当成她家的了。

    “快进来,燕裘坚持要等你到了才吃饭,可把老娘饿死了。”

    “……你们不用等我啦。”水牛被拽着走,忍不住给这小女孩送上一颗大大的白眼,出口教训:“喂喂,林安,你是女孩子好不好?别老对男生动手动脚的,就是你没有那个心,别人见着了也要影响不好。”

    林安顿住脚步,挑眉睐向这山民小子,嗤笑:“我说少年,你怎么总是老气横秋呢?甭操心,姐还看不上你呢。”

    吴水牛无言以对,他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郁闷好,他干脆不多话了,大步越过林安,首先走进屋里。

    “球球,肖缇,我来了。”

    那两个人正在把菜上桌,见了来人,立即挂起笑脸。

    “你来了?正好赶上吃饭。”肖缇端着菜,一派贤良煮夫状。

    水牛看得好不感慨,他感觉就是要搞同性恋也得找肖缇这种才舒心,多好的人呀,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如果是这样的儿媳妇,他倒能够接受。

    这般想着,目光又移向另一人。

    燕裘正在摆放碗筷,他脸带微笑,柔声说:“先去洗手吧,马上就好。”

    说来奇怪,原本燕十六那不拘小节的性格总是大而化之,关心儿子倒会,但是细节至礼教类的,他实在传授得不多,可燕裘就不知从哪来的良好教养,总是反过来教老子该注意什么,例如这餐桌礼仪之类。

    眼见这人杵在那里,燕裘失笑,提醒:“别发愣,饭菜要凉了。”

    “哦!”

    水牛回过神来,迅速钻进盥洗室去,用洗手液把手搓干净,再出来,大家已经落座,他连忙赶过去,然后大家一违犯开餐。即使刚才已经吃过,这时候水牛却不敢提起,免得糟蹋了小朋友们一番心意,乖乖陪着大家吃。饭后又吃了球球亲手削的一只苹果,水牛实在吃撑了,抚着肚皮躺在沙发上懒得动作,意外地,林安竟然主动去擦碗,照她的意思是不当白吃,所以付出一点劳动力。

    说是补习,也不是空谈,接下来就进入正题,三个学生连带一名补习老师进行漫长的习题搏斗。三人趴在桌面上挠头皮揪头发,努力做习题,燕裘则一手参考书细细地看,一手偶尔支支眼镜,再给另三人稍微提点,倒有一派学究风范。

    三个小时下来,水牛自觉这比他埋伏犯人三天三夜更加难熬,等休息时间到,立即嗷嗷叫着躺平了。

    “靠,累死了。”

    “姐要脑残了!!去他X的数理化。”林安呼啸着奔向冰箱找果汁零食,霸占PS2去。

    听着扩音器里传出惨叫,配上那折磨按键的声音和林安的奸笑,水牛严重黑线了一把。这台PS2是当初他听朱飞说时下年轻人都爱的这玩意,才特地买来送给儿子的,哪想球球倒不怎么玩,现在给这小妮子玩去了。

    “你们要喝什么?我去弄。”肖缇轻声问。

    “果汁。”

    “一样。”

    大眼同学轻点头,转身进厨房去了。

    水牛看在眼里,心动不如行动,立即转头嘻皮笑脸地对向着儿子,说:“球球,肖缇真好,对吧?”

    闻言,燕裘睨上吴水牛一眼,漫不经心地应和:“嗯。”

    “谁要跟他谈朋友,肯定有福气。”

    “是呢。”

    “你说他是不是同性恋呢?”

    “不是。”

    看儿子不甚积极的态度,水牛撇撇唇,突然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他立即捉起儿子的手晃了晃:“我有事跟你商量,到楼上去谈,好么?”

    “嗯。”燕裘也不细问,轻点头就率先往楼上走。

    水牛跟上去,进了书房,他才阖上门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却在开口时才意识到不知该怎样开口,至少关于苏奕雷病情的问题,还有关于国际刑警的问题,他没有半点立场过问。吴水牛僵住了,燕裘也由得他去,径自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相册,不紧不慢地翻阅起来。

    吴水牛挣扎也挣扎够了,再说对面那是谁?亲亲儿子,又不是

    哪个罪犯,犯得着打心理战么?他决定采取直接行动:“球球,你一直在帮苏卷卷治病吗?”

    翻页的手顿住,燕裘猛然抬首,凝望的眼神充满错愕,不消一刻又沉寂下来,他默然注视吴水牛,心思百转。

    水牛手心冒了汗,一边搓着手,一边展开话题:“咳咳,嗯,原来你就是在帮他治病,整得我还误会你们之间的关系,早说嘛。”

    然而燕裘仍未应答,他凝神沉思,突然拉起吴水牛:“跟我走。”

    “咦?”跳跃性进展让吴水牛有些应接不暇,他被拉着走,困惑地问:“去哪?”

    燕裘不语,直至将人推上计程车,才报出地址:“西郊陵园。”

    “咦?去那干什么?”水牛寒毛直竖,他有不祥预感。

    燕裘淡笑,那温文尔雅气质叫人不自觉放松警戒,主动亲近,然而他那薄薄的唇张阖,说出那话堪比晴天霹雳。

    “去给我爸扫墓。”

    吴水牛一张嘴成了O型,他要去给自己扫墓,这该有什么感想呢?他现在很想打电话跟大夫人分享这世纪大笑话。

    “在想什么?”燕裘轻声问。

    如果吴水牛不是正在发愣,他大概不会忽略燕裘脸上一闪而过的,那充满恶作剧味道的奸狡笑容。

    想什么?

    吴水牛虚笑:“我在想,如果那儿环境不错,就预订一块地。”或许可以考虑立即挖个坑躺下去。

    燕裘眨眨眼睛,突然扶额失笑。

    水牛郁闷地睇着这被手掌遮住的笑靥,嘀咕:“干什么?我这笑话不好笑吗?假笑个什么劲?”

    他生的儿子,这点小动作他能不清楚么?还遮个什么劲呢?水牛心中犯嘀咕。

    笑声骤歇,燕裘抬起脸,镜片后那双眼睛一片清明,果然不见半分笑意。

    他抬掌:“手。”

    水牛直觉就把手搭上去,而后惊觉这反应就跟犬科动物无异,一双眼睛都瞪得快要脱窗了,狠狠粘在燕裘身上。

    燕裘握住这骨节分明略显粗糙的手,眼里终于真正有了笑意:“乖。”

    靠!儿子,你变异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恶。

    吴水牛要郁闷死了,就是不能拿儿子怎么办。

    燕裘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却不准备给他顺顺毛,只是握住他的手,目光落在车窗外景色,一言不发。

    水牛看着儿子的侧脸,莫名平静下来,再看看交握的手,他忍不住偷笑。

    等到18岁,一定就可以跟儿子相认——

    作者有话要说:飘过……飘过……某人娇躯抱病,今天一边抱着纸筒一边磨,终于磨完一章,实在不行,挺尸去……

    你们想象某人现在像一条脱水的鱼,搁席子上慢火蒸着吧……泪奔。



37第三十六章:打雷了

    “一会儿,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等结束后再问,好吗?”

    水牛正掏钱付给师傅,冷不防听来这一句,几枚钢崩儿从指缝间漏出去,叮叮当当掉了一地,山民子赶忙扑地上捡钱去,最后一枚是裘递给的。水牛直勾勾地瞪紧那只手,愣是忘记了要接过来,他细细地看,裘的掌心是白皙红润的,跟阿桃一个样,一年四季掌心都火热火热的。倒没有显得特别娇贵细嫩,指修长且骨节分明,指掌上有一层薄茧,可见也不缺锻炼,指甲修整得仔细,给人一种干净却不会娘气的清感,这一点倒是极少男孩能做到。

    这般想着,吴水牛不觉注意自己的手,这一比,优劣分明得厉害,原本这山民子就是在山里干惯了农活,一双手说有多粗鲁就有多粗鲁。水牛开始怀疑刚刚他们牵手,球球是不是自觉正抽着一节树丫子。

    只是想到这里,又是一个让人向颓顶危机迈进一大步的难题——这究竟是在纠结什么?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很重要,可到了紧要关头却卡住了,任他反复思量,也就剩下多的困惑。

    半晌也见不着回应,裘微微抬眸,立即将那些露骨的情绪看尽,他也不做声,直接把吴水牛攥在手中的钱付了车资,然后牵起人就走。

    “咦?”

    这下总算回过神来,吴水牛急忙调整脚步跟上,越行一行又一行整齐排列的墓碑,他直觉就问:“我……十六的墓在哪?”

    “很接近。”

    裘只这么回答,而水牛也知道很接近了,因为他见到两个人,方宇鹏和萧迪迪——赌伴。在裘一个噤声的暗示动作下,惊讶的三人同时闭嘴,连连互相窥探,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裘就是不说明,他将水牛带到魁梧的萧迪迪身前,轻声交代:“你等等我。方大哥,劳烦照看一下。”

    方宇鹏摸摸下巴,裘就不用他回答,扬扬手大步走了过去。

    “球……”

    “嘘……”方宇鹏一捂住水牛嘴巴,将人往身侧较高大的一座墓碑塞下去,往唇上做了一个拉上链条的动作,示意另两个闭嘴,再比比裘的方向。

    虽然心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水牛倒明白他要做什么,悄悄探偷瞄,裘走向的,是一个熟悉的人,那拄着手杖的背影不就是苏卷卷?

    水牛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确认自己两边眼睛视力都好得够格报考飞行员,自然没有看错,因此才困惑。分明光天白日,苏奕雷形影相吊的模样还是够寒碜的,是又在缅怀儿时玩伴吗?水牛不知道,就是换位思考,也未必能够清楚剖析这带有一身不寻常病痛的童年玩伴的正确想法。仿佛已经被那块冷冰冰的墓碑同化,苏奕雷也形同石雕,水牛越看心里越郁闷,恨不得出去问清楚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可是裘事先交代过,水牛还是忍住了,而且这时候他心里有大的疑问——为什么球球会带他来这里‘巧遇’苏奕雷呢?自然,如今所有疑问也只能在心中叠加,水牛掐着作为屏障的墓碑,拼命忍耐,差点要把岩面都给掰下来一块。

    苏奕雷终于察觉到有人靠人,稍微偏身看上一眼信步走来的少年人,又转回去,漫不经心地问:“见过吴水牛了?”

    “你不是心中有数?我就想看看,换了个人,是不是就让你的病情有帮助,结果你还是要到这里来。”

    温气质加上平和语调,裘就凭这保护色,总是轻易让人忽略其刻薄和攻击性,但话中的讽刺,苏奕雷是心领神会,再明白不过。只是他除了不置可否的淡笑,实在不能拿什么去应对。

    “不可否认,因为有他,昨夜我才接受治疗。方鸽说了,我需要尝试的治疗方式,毕竟你的作用也就那么一点,再多也就没有了,何不试试吴水牛呢?而且,这以后不用再劳烦你,你不是求之不得?”

    裘神情淡漠,究竟不让人抓出他一丝情绪来。

    因此连苏奕雷都皱了眉,对手太过冷静,他很难抓住步调。

    沉吟片刻,裘终于又开口:“你认为吴水牛可以代替我爸?”

    “……并没有这种想法。”苏奕雷哑声回答,此时显得有些艰难,目光悄悄移向墓碑上笑容灿烂的男人,他生硬地扯起唇角,造出一抹疑似笑容的脸部变化,哼笑:“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十六,我了解。”

    “哦,你分得清楚?”裘环手抱胸,眼睛还是忍不住瞥向藏着人的那块墓碑,那里安安静静的,完全不见动静,可他很清楚吴水牛就在那里。裘抿紧唇,此刻有一丝犹豫,即使他已经算计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在实行的这一刻却仍旧变得优柔寡断。

    这一举动终于吸引苏奕雷的注意,他遁着同一方向望去,除了看见方宇鹏的背影,就什么都没有,可他不相信有那么简单。心生疑虑,苏奕雷拄着拐杖迈开脚步,准备过去瞧瞧。

    因此,裘反而下定了决心,既然他今天已经出手,就必须要达到目的。

    “你对我爸的爱情冷却了吗?因为他在几个月前变成一具尸体,所以你决定寻找的目标吗?”

    裘的话森森然袭来,苏奕雷只觉心脏犹如坠上泰山,沉重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将多重量分到手杖上去。苏奕雷不自觉将下唇咬出血色,侧身斜睨着质问他的,十六的儿子,也因此他无法不去随那股负罪感。

    背叛……对于他来是最沉重,最险恶,最难以接受的罪。然而此刻,裘的意思是不是说,他背叛了十六?苏奕雷自问,却无法自答。

    “你……”苏奕雷拄着拐杖的手微微抖,却以冷笑粉饰声音中颤抖,毅然还击:“好呀,裘,你到底能分清这是要为你爸讨公道,还是为了霸占你亲爱的吴同吗?你就这么顾忌我横刀夺爱?或许你这份心思该用在阮元沛身上,我远远不及他的威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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