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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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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迟疑和犹豫,让龙永威的理智全消,揽腰突然将我抱起,不顾我受惊不小,就要往外走。
“等等!听我说......永威!”
我来不及细想,叫出了声音,我有些慌乱......我怕极力反抗会让永威心灰意冷,却不敢跟他走......当我发现我也是在害怕和杭英奇分别再也没有交集的时候,我暮然惊醒于自己的天真,我自信满满地想斩断我和杭英奇之间,和龙永威之间的牵绊,但真到了实践的时刻,我竟如此害怕,我退缩了,找不到一丝分离的勇气。
我又气又恼,全然是对着自己,不由得竟掉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你哭了.....”龙永威停下了往外走的步子。
门被推开,我看到了杭英奇,但我就是知道龙永威的止步不是因为他,而因为我。
“你哭了......”龙永威的眼很悲伤,也很委曲,像极了杭英奇看我时的样子。“你哭了,是因为你不想跟我走,你不想离开他。”
他必竟是敏锐的,所以很快就了解到了我的心事,我来不及找到借口去否定......却也因为杭英奇突然变得期待的眼,没办法去承认什么。
于是我伤到了两个人,和他们一样痛的,是我自己。
“为什么......”龙永威小声的控诉,却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放下他,我明天还要带他去找神医治脚。除了那人,天下再没人可以治得好阿微了。”杭英奇的眼紧紧盯着我,替我解围的话却是对着龙永威说的。
“告诉我他是谁,我会替阿微找的,不劳你费心了。”龙永威显得偏执而略带狂乱。而把他逼到这份上的,就是我自己。
“我会替阿微治好脚的。”同样的执拗的是杭英奇,也许是因为无法对龙永威放心,也许是终究舍不得就此同我分离,不管基于怎么样的理由,他应该都不会让龙永威把我抱走了。
“让开!”龙永威的声音里带着来肃杀之意。
杭英奇没有说话,挺直的身逼和肌理微小的震动不难让我理解到他正全身警备着随时准备动手。
白天在客栈大堂一触即发的气氛如今又弥散在整间客房之中。
怎么会这样,我慌乱地轮流用祈求地眼望向他们,渴望唤醒他们因我而起的一丝一点的勇气,但,分明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依这两人的武功,若真打起来龙永威定不会是杭英奇的对手,但若永威出事,那些早已视他为主的大臣武夫又企能放过杭英奇。
这是最糟糕的状况,我告诉自己该做些什么,却怎样也冷静不下来。
“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龙永威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不能带阿微走。你打不过我,我也不想在阿微面前伤你,放下他,你走吧。等他脚好了......他想回到你身边我自不会阻拦。”
听到杭英奇的声音,我松了口气,他应该还保有些理智的吧.......无能为力的我,突然很可耻地依赖起这个男人,想依靠他自身的力量化解这场我们三个人的危机。
不可否认,对于杭英奇,我亏欠太多。
“......阿微因为而伤,我会为他寻医治脚。”不料龙永威却毫不退让。他抱着我的手因为紧崩而轻颤着,向我诉说着他的不安。他放不下我,因为他害怕失去我。
本了想过撤离他生命的我没办法指责他这样的不安,只是心疼。“永威......”我嘶声唤,“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你为什么这么依赖他,你为什么离不开他,为什么我就不能代替他。”龙永威像孩童般带着哭腔的话语恰恰表现出了他所有的脆弱与委曲,所有他作为一个成大事者本应抛弃却叫我如数唤醒的软弱与无助。
我的眼泪不自控流着,已分不清是为不断为我委曲求全的杭英奇,还是为了对我情真意切反被我所伤的龙永威......
这场痛苦的对峙要到何时划上句点已经无从知晓了。我乱了,杭英奇乱了,龙永威亦然......
“求你们不要这样,够了,够了,都不要管我了,让我一个人,都走!都走!”我失控地喊着,变成如今这般田地,三个人的悲伤,我纵使碎尸万段都不足以得到救赦。
“看你们这样打打闹闹到是很有意思。”
不属于我们三人的第四个声音响起,那种浑厚的内力连我这个功夫的门外汉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有影子一样的东西扫过视野,屋里就这样多了另一个人。不算太老,有些邋遢,身着补丁衣物,静静打量着我,那种深邃的眼出卖了他与表相不同的深度。
“是你今天满大街地打听我吗?”
我心头一惊,难道他就是婆婆口中的神医。
“你是?姚神医?”替我问出疑惑的是杭英奇,他也一定有些诧意于我们一天苦寻无果的神医,会自动送上门来。
“正是在下我了。你们也算运气好,我有仇家追杀本来是躲起来不想轻易见人的,是我那小徒儿看着你们今天拼命找我着实可怜才偷偷跟着你们进了这客栈打听到了你们的落角处,在叫我来看看。本以为无聊透顶,现在看来,还有点意思。”
他半嘲弄的话叫我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真是姚神医,秋婆婆口中的姚神医。”杭英奇却暂时忘却了情扰,显得兴奋而激动。
“不信?不信那我走了。”姚神医说着转身作势要离去。
“等等。是我不好,我只求您能医好他的腿。”杭英奇放低姿态软语婉留。因为显少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有些兴舍。
姚神医步到抱着我的龙永威面前,没有直接看我,反是盯着龙永威,“你呢?”
“什么?”龙永威似乎还没有进入状况,不甚明白地望着他。
“傻小子,我是说,那边那个低声下气求我治病,你呢?求不求?先说好,不求我可不治啊。”
他一脸坏笑的样子,叫我有些气愤。杭英奇也好,龙永威也好,都不能以平民百姓置之,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他们。
我恨恨地瞪他,他却狡猾地笑着。
“我......”龙永威看了看我,目光渐渐变得坚定,“你真能治好他?”
“也只有我能治好他。”姚神医显得自信满满。
“好,我求你。”
龙永威的话不但让我吃惊,知晓他身份的杭英奇亦然。我差点失声哭叫出来,一个皇子,一个等着未来作君主的男人,却为了我委曲至此。
杭英奇和龙永威这番为我低声下气,真叫我情何以堪。
“好!”不会了解我的痛心的姚医师却显得十分开心,“既然是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下个跪吧。”
没料到他会如此过份的要求,我心里气愤难当,狠狠瞪着他那张笑咪咪的脸,“够了!你治便治,不治算了。今天就算我得的是要死的病非得要你来医,你如此辱没他们,我也宁死不屈!”
我的声音很大,口气也很恶劣,我想他多半是要负气离去了。
没料到的时候,他比先前笑得更加灿烂。“有意思!能走能跳的在这儿求我,残废等着我治的却骂我。难得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走吧,跟我走,三个都来,一个都不许少,少了我就不治了。”这么说着的时候,他径自往门外走。
我仍旧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之际,只看到杭英奇和龙永威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一齐跟了上去。
24。
夜色笼罩下的街上很是冷清,远处有更夫的声响,时不时打破夜的寂静。
龙永威抱著我走得有些急,杭英奇在我们之前,时不时转身看我一眼,我有些回避他的视线,也一样不敢看紧紧将我收进怀中的永威。
姚神医走的路线竟是我和杭英奇白天寻过的一条,看来他所言非虚,他是真的有什麽不得已的理由有心隐世,如今他肯出面医我,仔细想想也算是大幸了,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若是我的脚真好了,我又将何去何从,做何选择......
真的丢下他们两个一走了之吗?我做得到如此之洒脱吗?
我的脑中皆是疑虑同不安,这一切到最後幻化成对自己最深的责难。
“到了。”姚医师这麽说著的时候,我们脚下踩著的已是郊远的地方的土地了。
一圈栅栏,一亩田地,一间小屋,在这鲜有人迹的郊区,的确是躲藏的妙处,也难怪我和龙永威虽找对了路,却终没寻得这个地方。
“我家。”姚神医对这个破旧简陋的房子似乎颇为自得,说话的语气好像孩子在炫耀一般。
我是真的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什麽,也没有闲心去揣测,只是由著他领进那小小的屋子。
“师傅,人带回来了?”清亮的声音有些熟悉。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竟是我们探问过的某间药铺的年青夥记。
是年青,可是看来也不过比姚神医小个七八岁罢了,怎也想不到他会是神医的徒弟。
“咦,怎麽多了一个人?”那青年跳到我和龙永威面前,打量著横抱我的後者。
“他们好玩著呢。两个男人抢一个男的。分明都不想放手,却全是一副肯定被甩的衰相,很久没碰到这麽有趣的东西了,所以带了回来。”姚神医将身体窝进一把椅子,也不招呼我们,反倒先嘲讽起杭英奇和龙永威来。
“我们走吧。”我有些堵气地对著他们两个说,偏偏没有人有所动作。
“姚神医,他的脚......”杭英奇放软语气,谨慎地开口询问。
“治,我肯治。一定治。”晃荡起单脚,姚神医挑畔一样地看著我,似乎看我生气也成了他的一大乐趣。“不过,有条件。”
“够了,你到底想干什麽!”我知道他是有心刁难,忍不住怒喝。
“师傅,你别欺侮人家了。坏习惯。”倒是徒儿看不惯师傅,出声劝阻。
“哎呀,我答应把他们找回来,又没答应你无偿给他治脚。”姚神医嘟哝著嘴,像个撒娇的孩子般满嘴歪理。
“当然不是白给,你要多少钱开个价便是,我拼了命也能筹给你。”龙永威似乎也有些沈不住气了。本来身为皇子,身为想要一统国家的男人,被人如此欺凌已是过份,若不是为了我,我想他早就爆发了。
“是啊,诊费要多少都行,只要能治好他的脚。”杭英奇也跟著附合。
“钱?我被人追杀,只能躲在这小山沟沟里,要钱做什麽。不要!”姚医师用不屑的口吻这麽说著,满意地看著杭英奇他们两个焦急的模样。
“我不想治了。”其实这并不是全然的气话,就是因为他们对我太好,我才开始害怕把脚治好。那样我为了不想拖累他们而离开他们的借口就不管用了,一切选择没了旁物辅佐,对我而言都是困难的。
“不治?好徒儿你可听到了,算了,你帮我送他们走吧。”
姚神医是故意这麽说的,我看得出来,他已经看穿了我不想医治的心情,也看穿了杭英奇与龙永威急著想将我治好的那份迫切。
“你要什麽条件你就开出来吧。我都答应还不成吗?”杭英奇焦虑地说道,看来也已到了极限。
“你答应了,那那边抱著人不肯放手的小哥呢?你怎麽样,什麽都答应吗?就算我要你们的命?”姚神医的眼流露出些犀利的光芒,就我根本看不出他所言是真是假。
龙永威看了我一眼,是柔情也是炽情......“他的脚本就是为了救我而伤,只要他能好,我什麽都答应。”
“你们干什麽.....”我无力又无奈,欲哭都已然无泪。
“好,爽快,我就喜欢爽快的小子。他这病不是一时半缓治得好的。一年,需要一年的时间。我凭什麽花一年的精力白白给人医治,这样吧,我这徒儿你们也看到了,他跟著我学医也有些日子,可是这深山老林的想找个人试试他的本事都没法子。我给他治脚,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一年,一步都不准离开,陪我徒儿练练扎针,试试丹药什麽的,大家都得利。”
姚神医总算开口了,开出的条件却分明是无理取闹。扎针试药本就危及健康,更何况还要拖他们一年的时间。
杭英奇同寒家的仇怨尚未理清,还有他的事业他的手下牵挂;龙永威亦然有亲仇等著他,甚至有军队有臣下。这两个人已为我耽误太久,凭什麽还要在这里呆上一年。
不等他们回答,我摇头,“我不想治了,杭英奇,你送我回秋婆婆那儿,然後和永威一起离开,各过各的日子,谁也别管我了。”我说得很认真,也希望他们能够了解到我的认真。
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们懂我的心思,偏偏他们一个也没如我的愿。
“好,我答应你,你可一定要治好他的脚。”杭英奇这麽说著的时候,没有丝毫动摇。
“我也是!管他一年两年,我只要阿微和以前一样健康快乐。”龙永威也没有耽误片刻立即给了回应。
我从没有怀疑过他们对我的爱,却料不到会有这样子的一天,他们为了我,把仇恨,把雄心壮志,把一切的一切都抛诸脑後。
对他们而言,我是一种束缚,束缚他们灵魂,束缚他们人生,我不想这样,於是不断地摇头,“我不要,我不要。你们别管我,我不要你们这样......”
“这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既然我给治,他们肯留,你哪来那麽多不要。口说无凭,缘儿,你替为师写个字据,要他们画押。”姚神医不但不理会我的反对,还一味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要让我无法相信的是,这两个爱著我,我也不能不爱的男人,就这样当著我的面很干脆地签下了字据。
“龙永威......杭英奇......名字不错,我喜欢,那这一年你们就是我徒弟名正言顺地试验品了。好,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我瞪著幸灾乐祸的姚神医,皆大欢喜的怕只有他和他那个徒儿罢了,至於我们三个被迫共处的这一年,分明是彼此巨大的痛苦与哀愁。
龙永威怕我伤心轻轻地抚著我的头发以示安危,杭英奇也料到我会自我苛责向我投以虚弱的微笑借此让我宽心。
他们不知道,这是这份温柔才更叫我万剑穿心......
我叹了口气,怎样也揣测不到接下来等著我们的会是什麽。
25
“天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去睡吧。”这么说着为我们安排住处的是姚神医那位比起师傅看来更成熟些的徒儿缘儿。
他领着我们三人到了一间宽大而亮敞的屋子,偏偏只有一张可以入睡的床。
“这是你们三个人住的地方,这木屋本没几间房,这一间最大的让给你们好了。唔,我也累了,先去睡喽,大家晚安。”缘儿这么说完,便自顾自离去了。
留下我们三个处境尴尬的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三个人要在同一间屋子住上一年,要是或作别人也许没什么,问题在于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复杂到让我害怕这样的共处。
“先比阿微放上床,他累了,要休息。”
在无止境一样的沉默之后,杭英奇率先开口,不算客气的话是对着龙永威说的,眼却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知道,不用你多说。”龙永威的语气更称不上友善,把我放上床的动作却好像对待古董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总之,阿微,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在你脚治好之前,我们谁也不能离开这里了。”杭英奇走过来为我放下这房里唯一的被铺,无视龙永威不甘地怒视,对我这么说道。
“你们这样又是何苦。”我叹一口气,分别看了他们一眼,露出苦涩的笑容,“英奇,你不报寒家的仇了吗?还有你永威,有太多的东西你不应该放得下的,仇恨,臣下,为了你终日逃亡的江医师和怜儿......你们这样为我......”
“值得!”
他们俩异口同声抢先应我未说完的话时那份默契叫我瞠目结舌。
我负气地别过头去不再理睬他们,却没办法让自己在一时半刻之间变成个聋子,于是他们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阿微早在半年前我就跟你讲过,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复仇的。”杭英奇这么说道。
“我也一样,虽然我放不下恨,可是在你和仇恨之间,你无疑是更重要的,比我自己的生命更午要。”龙永威不示弱地对我剖白。
我无可奈何听着他们对我的情真意切,会感动,却也心痛,更是为难。
没办法回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选择沉默以对。
我听到了些细微的声响,揣测他们正在地上铺弄着什么,好布置个可以躺下的睡处。
我曾经为奴好些年头,受什么样的苦也不足为惧,但他们呢?也许杭英奇有段时日也不好过,但他的生命中更多的是锦衣玉食有人伺侯的日子吧,龙永威更是不言而喻,竟管生命时时受到危胁,但江医师等人拼命保护协从他而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相信并没让他在生活上吃到什么苦头。
如今,这两人却为我却要承受太多未知的苦难。
我叹了口气,越是体认得到他们的牺牲,越是觉得有愧于这两人。我的爱,我的心似乎分成了两半,如何能回映他们全部的情意.....就这样我在满心的忧郁中渐渐失去了意识,那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因为无法平静的心绪。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费了些力才坐起半身,眼前的景象叫我目瞪口呆。
不论是龙永威还是杭英奇谁都没有发现我起来。事实上,他们席地而坐,互相瞪视着,那感觉不算太过深仇大恨,反倒像是小孩子在呕气。
我知道因为我的关系,他们也许心里都痛恨着对方,但,只一夜时间,就出现这样的情形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你们干什么?”我问,深怕他们就此动起手来。
“没什么。”和昨晚一样有些奇怪的默契,他们的眼从对方身上离开,似乎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似的。
我猜测他们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是不是有过什么争执,至于是什么,又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我就无从知晓了。
叹一口气,我任杭英奇将自己扶正,被子被掀开,龙永威不知何时出去又回来,为我打来了梳洗用的清水。
在崖底的半年里,杭英奇都是一个人照顾我的起居,那时已叫我不能适应,如今还要让我的小皇子为我忙碌至此,我几近无底自容。
心里闷闷的不是滋味,我没有说话,任奇怪的沉默在我们三人之间漫延。
“小子,醒了没,醒了就过来给让我看看你的脚。你们两个也别愣着了,我可爱的小徒儿,在后院小药房里等着你们呢。”
姚神医突然闯入,意外地竟稍稍化解了越来越浓的僵局。
“我送你过去。”龙永威像是克意要抢先杭英奇一步似地将我抱起。
“我也去。”杭英奇也少见的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沉稳,像个不甘示弱的孩子似地跟着说道。
“你们还没闹够呢。行了,小子给我,你们快去,别耽误我宝贝徒儿试药的时辰。”姚神医这么说着的时候,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龙永威和我,甚至连杭英奇都不自觉的时候,将我抢过去拦腰抱着。
“别瞪我。你们拿他当宝贝,我就把他当根草罢了。只是好玩些而已。去忙你们的吧,我不会碰他一下的。”接收到另两人不满的视线,姚神医心情愉快的这么说道,摆明了在戏弄他二人。
我瞪了他一眼,不料他笑得更猛,抬步抱着我率先往门外走。
事实上,这让我松了口气。或许我有些太敏感了,他两稍许的剑拔弩张就叫我紧张不已。
“别担心他们。他们只是为了争个枕头在堵气罢了。”姚神医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突然给了我一个奇怪的解释。
“枕头?”
“你睡得沉,不知道。其实屋里那矮柜子里还有个棉枕头,衣服铺地上可以当床睡,可枕头就难以应付了,他俩发现了那枕头,本来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谁也不肯让谁,你信不信,为了争这枕头,他们就干瞪了一夜,真是好笑极了。争人也就算了,连个枕头都不放过,难怪都不好意思同你讲。”
我愣愣听姚神医讲完,心里竟意外的舒缓了很多。也许是他们孩子般的举动,让因我而起的这份纠葛变得人性化许多,虽然现实充满了无奈与残酷,但他们这种有些稚气的相争,却很奇妙了减轻了些真实感。
我呼了口气,不管怎样,我宁愿他们为小事吵吵闹闹,也不想他们被情感束缚住全部,终日痛苦度日。
比起这个,让我更在意的是......“姚神医,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被我狐疑地望着,他一副东窗事发的样子,一脸敷衍的笑,“别在意,别在意,我也是关心你们在这里第一夜是不是过得算好。”他对我眨眼睛的样子,让我有理由相信他是为了看我们笑话,故意把我们三人分在一让屋里。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就这样跟着他进了一间挂满穴位图,摆着各式银针的屋子,开始了我的治疗。
整个过程算不上轻松,但只要思绪一得空,我还是忍不住要担心那两个处处与对方为敌的男人。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不是多余,中午的时候,我看见的龙永威整个人瘫软在桌边,一副虚脱的样子。杭英奇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苍白,额头渗汗,坐在另一边一言不发。
这全是为我多受的苦,我心疼之余,狠狠地向我本以为是好人的缘儿望过去。
缘儿却一脸无辜,“别瞪我,都跟他们说我这次试的药,是治消化不畅的,他们却赌气似地抢着吃,一个比一个吃得狠,像是在比拼谁不怕死似的。这回好了,明明只要尝一点点就好,两个人加起来吃了几大碗来的。我本来就没调好,药性过重,没有死伤已是大幸了。真没见过这种人。”
缘儿的一席话,叫我愣在那里,从枕头也好,试药也罢,他们会有这种幼稚的举动,我是做梦也想像不到。却也算是最乐观的境况了,总比他们一脸痛苦压抑,将不安与惶然深藏心底来得好上太多。
“哈哈哈......我就知道带他们两个来这里是对的,有趣,太有趣了。”
我知道不应该,但姚神医太过夸张的笑法感染了我因为错愣而松懈下来的神智,然后,久违的笑漫漫在脸上散开。
叫我更惊讶的是,我的笑有着强大的力量,竟叫那两个已同我一起遗失笑容的大男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很好看的笑,虽尚嫌含蓄,却让我觉得是世间最最美妙的笑容。
就这样,整间饭堂被笑声占据,这种景象是我不曾料到的,意外的平和,让我止不住在心底祈求,时间能就此静止。
26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那只原本应该完全废了的脚虽然进展的很慢,却也是一点点有了些力道,才一个月的时间,姚神医却告诉我离能够独立站立已是相去不远了。
另一件令我振奋的事情,源于龙永威和杭英奇微妙的关系。
我不得不承认,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
也许多亏了,我的脚需要一年那么长的时间连调养,而我所必需做出的抉择也可以迟缓很多,要去面对的确痛苦,但相对漫长的缓冲期很奇妙的让他们不至于太过忧心重重,郁郁寡欢。把矛盾明朗化反倒成了一种相对轻松的作法。一个月来,他们好像孩子一般吵吵闹闹,什么都要抢什么都要争,唯独对我相敬如宾不提谁才有资格留在我身边的问题,这种别样的体贴和温柔,真的叫我放松了很多,也叫我更加感动。
这一个月来,我笑过,生气过,也喝斥过他们过于幼稚的争斗,偏偏就是没有哭过。
偶尔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太无情,其实,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缘儿的医术实在有负于神医之徒的名号,要他成为医生都仿佛难如登天一般。为了他,龙永威和杭英奇没有少受苦头,我会心疼,都没有哭泣,想来想去也许原因是他们看来,比到这屋子过着与世隔绝一样的日子之前快乐很多。
眼里虽还会有痛浮现,却不是无时无刻都蕴着了。
他们会随性吵闹,也会因为自觉幼稚在我面前面红耳赤不敢坦言。只要我因为这样而忍不住扯开笑容,他们又会很默契地同时笑着。
渐渐地我没有那么恨古怪苛刻的姚神医了,事实上我也不再叫他神医而称他为大哥了,我该感谢他的,他有些恶质的刁难却意外地缓解了我们三个之间艰涩的境况。
“好,针全辙下了,你可以动了。”
我被姚神医的指示拉回现实之中,呼了口气,躺了近一个时辰人也麻了,我稍稍动了动身子,我有些不放心地往开着的窗外张望,院后头有间屋子,是姚神医新近命令龙永威他们一起搭建的,专门作为缘儿的试针房,也是龙永威和杭英奇的受难屋。
我看得出姚神医很疼爱缘儿,但多数时候,总觉得是他变着法的对缘儿撒娇,他们两之间的关系很奇妙,我偶尔会看到缘儿望着姚神医时眼里叫人捉摸不透的神彩,只是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完善的我,根本不敢去过问别人的私事,也本能地觉得不应该问。
“放心吧,今天试的穴位很普通,不会让他们一下子看不见,或是笑不停什么的。”姚神医一别放好他的针,一边点穿我的心事。
“你的话能信吗?”我白了他一眼,这么说着的时候,语气没有一点的恶意,相信他也明白。对他说话随便惯了,怕是以后都改不过来了。
“反正他们为你受的苦远远比这扎几针大多了,别太在意嘛。”
他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话激起我近来已变成时隐时现的痛楚,我别开眼,没有说话。
“怎么样,喝不喝茶。”他丝毫不在意我的失落,自顾自地问。
我摇头,他也没有勉强,为自己倒了一杯。“哎,你应该感谢我的。”
他莫名其妙的话别人也许听不懂,我却懂,他又看穿了我的心事,那双看似松散的眼,其实犀利地过了头。
我叹了口气,“也许这么说很贪心,一年还是好短。”
他听了我的话,收起了嬉笑的表情,突然变得我除了在他为我治脚时就没看见过的认真,“我当然知道。其实我俩差不多,我,已经浪费了三四年的时间了。”说到最后,他的神情竟是叫我吃惊的落寞。
“姚大哥......”我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因为我根本不清楚事情的始末,所以没有发言的权利。
“阿微,你说什么才是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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