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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地址不详 by: 幽迦x-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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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就是这张惊为天人的脸让他对他一见钟情，只是那时脸上的红润健康以不复存在。手指抚过在沉睡中仍微蹙的双眉……
“辰，相信我！不要走，辰……辰……”睡梦中的Michael发出断断续续的梦呓，“辰……不要走！”
大手离开Michael的脸，握住他的右手，却发现手中那被紧紧握住的黑曜石，那时自己送给他的惟一的礼物。现在仍清晰的记得当初Michael收到礼物时灿烂的笑容。
轻轻地在Michael的唇上印下一吻，男人转身离去，在准备打开房门时，却听得轻轻的那一声，“辰，是你吗……”
回头，原本躺在床的人儿此时已坐起来，眨着眼睛想确认房中另一个人的面容。于是，再度回到床边，看到Michael脸上扬起的笑容，“辰，真的是你！”
男人依旧不语，弯腰将Michael抱入怀中的同时，让他吸入了麻醉药。托住昏迷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我要拿你怎么办？我要拿你怎么办呢？”男人重复着这句话，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舍与无奈。眼前浮现出了沧御羽声泪俱下的控诉和怒骂。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射进Michael的房间时，他便醒了。昨夜的情景如电影片段断断续续的掠过眼前。忽然，Michael跳下床，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飞奔出房间。
“辰——”边在空旷的宫殿中跑着，边叫道。“辰——辰，你在哪里？”
侍从和女官们都以惊讶的眼神看着如此不修边幅、衣衫不整的大炽天使长。虽然以前炽天使长也会来这边小住，可是在他们的心目中，炽天使长永远都是一身白衣，淡淡的表情，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高高在上。今天……实在是大跌眼睛啊！
被Michael的喊叫声吵醒的沧御羽披了外衣走出房间，却发现外面异常的热闹，众人都在议论纷纷。
“发生了什么事？”沧御羽问身边的女官。
“羽大人，炽天使长大人一早便起床，像是……像……”女官支支吾吾。
“怎么了？”第三道声音响起。
“夜大人……”
此时，正独自站在大厅中央的Michael看到沧御羽，便匆忙向他跑来，“羽，有没有看到辰？你有没有看到他？”
辰！？听到这个名字，羽立刻将Michael带进房间。而沧御夜则吩咐女官，“如果让我听到关于今天这件事的任何议论，别怪我心狠！”
“是…………”
进了房间，沧御羽拿起睡榻上另一件晨衣披在Michael身上，然后两人在睡榻上坐下。羽拿起木梳轻轻地为Michael梳理着因奔跑而散乱的头发，沧御夜则为他拿来了拖鞋。
“曦，告诉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Michael低下头，不愿回答羽的问题。
“昨晚来看你的的确是公爵，你并没有看错，那不是你的幻觉。”沧御夜说道。
“夜，你……”沧御羽望了望夜，欲言又止。
“公爵他在圣宴之前就苏醒了，现在在魔界……”沧御夜接着道。
“夜，够了！不要再说了！”羽打断了夜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羽对上Michael忧郁的蓝眸，“曦，夜说的没错，公爵他已经苏醒了，而且还打听过你的事……”声音越来越轻，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再讲下去了。
“这样啊，怪不得最近越来越频繁的梦到辰。”Michael的声音听来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曦……”
“怎么了？为什么是这种表情，这又不是羽的错。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顿了一下，Michael继续道，“羽，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辰之间的事吗，那么，今天我讲给你听。夜，麻烦你把银云带来，谢谢。”
三分钟后，四人聚在了夜和羽的房间内，听Michael娓娓道来那已经很遥远的往事。
“我和辰第一次见面是在第一次圣战前。我父亲是大天使族的族长，他一直对于大天使族位于七天使族的最末位而耿耿于怀，所以他毕生都在努力改变这种状况。等他年老之后，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于是我从小就是在父母严厉的教育下长大的，我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我不知道什么是爱。父母给我灌输的全部都是如何成为一名严厉而出色的领导者。对于我父母而言，所谓的严厉实际上便是无情。
“我父亲在一次抵抗魔界入侵的战争中死去，我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族长。那时魔界没有完全的统一，魔族会时不时的入侵天界，为了保卫天界，天使军与魔族间经常会有小规模的战争。而我也只有在不断的杀戮中获得一丝慰籍，我觉得只有在杀戮中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羽，其实那时的天使真的没有人们想象中的圣洁，他们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也是其中一员。
“每每结束一场战斗，我便去位于圣域的大天使族领地，那里有很大的一片湖泊，我喜欢在清冷纯净的湖水中洗去我一身的鲜血和汗水。也就是在那个湖泊，正在洗澡的我和辰第一次见面了。
“他对我一见钟情，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嘘寒问暖，对我照顾有加。他用他的爱情带给了我温暖，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以及怎样去爱一个人。
“Lucifer堕入魔界后，辰帮助他统一魔界使其成为魔王。其实，辰有着足够的实力和号召力在那之前就可以统一魔界自己称王，可他一直都没那么做。羽，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辰说过，他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永远的爱我，疼惜我，照顾我，这颗黑曜石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可是……
“那时，宙斯一心想把Lucifer的爱人——水天使Gaberiel占为己有，从而导致了Lucifer堕入魔界，之后又因他将Gaberiel软禁于通天塔。那个在建造之初便存在诅咒的通天塔，据说凡是选择从塔上跳下的，无论是神、天使还是恶魔都必死无疑，而且永远都没有轮回。此举促使第一次圣战爆发，而我和辰的美好未来也因此支离破碎。大天使族自其存在之日起，便是宙斯的效忠者，就这样我和辰第一次站在了战场的两个阵营中。
“我不忍心看着Gaberiel一天天的憔悴下去，便向宙斯提出用我来换取Gaberiel。我满心的认为只要Lucifer和辰尽快的攻入天界，宙斯就会放了Gaberiel，而我也会得到辰的谅解。可是现在想来，我真的太天真了，真的……”
说到这，Michael的声音出现了哽咽，羽紧紧地握着好友的手，给予他温暖和力量。Michael接着说道，
“四星期后，宙斯毁约，仍然强行占有了Gaberiel。当我得到消息赶到通天塔时为时已晚了，Gaberiel当时绝望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时，圣战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月，我在和宙斯订立约定后就没有在上过战场了。我和Gaberiel没有任何关于Lucifer或辰的消息，万念俱灰的
Gaberiel从通天塔上一跃而下，在一旁的我却没能来得及阻拦。可是……万万没想到，半小时后，辰他们便攻入了天界。
“当辰和Lucifer冲上塔楼时，只剩我一人呆呆地坐在窗边，手中还抓着Gaberiel身上的衣服碎片。当时的我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什么都没说，然后，我看到辰转身离去，想要追上他。在我背后的Lucifer用他手中的剑刺穿了我的身体，就在这儿。”
Michael拿起沧御羽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差一公分，就是我的心脏，当时Lucifer认为我对于Gaberiel的死也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真正让我心死的是辰，他回头看了我，眼神中有着我从未感受过的冰冷和参杂其中的鄙视。他给了我全部的爱，又拿走了我的心，最后再将我抛弃。我也第一次知道其实天堂和地狱的距离是如此的近，所谓的永远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第九章
“他们都不知道对不对？Lucifer和公爵都不知道真相，对不对？”沧御羽早已哭成了泪人。
“真相？”Michael重复道。
“就是你想用你的身体从宙斯手里换取Gaberiel的贞洁和幸福。曦，你好傻，你有没有替自己想过，替自己的幸福着想过？”
“这也就是Lucifer处处和您作对的原因？”一直都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银云突然问道。
“……对，要不然那时他也不会刺我一剑。”Michael的声音中参杂着些许的绝望。
“Michael大人，不管前世的我与Lucifer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今世我会努力消除Lucifer对您的敌意，前世的我失败了，而今世我不会在失败的。”银云下定决心似的说道。
“云，我不许你做傻事！”
“放心，我不会的。您就放心吧！”说完，给了Michael一个安心的笑容。
随即，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沉寂。不久，沧御羽说道，“已经快中午了，大家先去用餐吧。曦，吃完饭后，你再睡一会，否则不利于伤口的复合。”
Michael点点头，四人很快便洗漱好，用完早餐。Michael被羽送回床上休息，银云则离开了海界去了阿修罗族。
“夜，你知道吗？我到今天才明白Michael的单名为什么要叫曦。”送银云离开后，沧御夜同羽一起在宫殿的附近散步。沧御羽望着眼前的景色，低低的说道。
“为什么？”
“暗夜公爵的单名是辰，偶尔会听到Michael这么说。辰曦，辰曦，晨曦——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想必在公爵遇见Michael之后，便替他取了这个单名，因为曦就是他生命中的阳光，所以他连魔王的宝座都不要了。”
“是啊！很难想象当时这两个人是以什么样的心境选择沉睡的，也不知道他们的意识中是否有着彼此。”沧御夜说道。
“一定很痛很痛，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死掉的。可是，曦他却活下来了，而且活得那么坚强。”
“小傻瓜，当一个人对生命还存有希望就一定不会选择死亡。你也是我生命中得阳光，不过早知道当初就给你取名叫晨了。”
“什么！？我的名字是你取的？”
“真聪明，答对了。”
“……”沧御羽觉得眼前这张笑脸有点欠扁，“你什么不好取，竟然给我取名叫羽，那么女性化的名字！你还好意思说，你有没有脑子啊！不行，我要改名。”
“可是，我那时真的以为你是女孩，那么小，”夜比画着，“长得又那么漂亮、可爱，然后我一下子想到了天使羽翼上洁白的羽毛，所以就取名为羽了。后来才知道你是男孩，不过，羽这名字也不是很女性化，是不是？和你可爱的模样很相配。”
“你去死！我哪里可爱了？”羽最讨厌别人说他可爱，其次是漂亮，就连像“清秀”这样较中性化的词也不能用。否则，铁定和你翻脸。
夜眼明手快，一把将准备跑开的羽拉进怀中，柔声哄着正在闹别扭的小孩，“是是是是，我的小羽儿不是可爱、不是漂亮，是帅气，很帅气，对不对？乖！不生气了！”
羽轻轻地挣扎就几下就乖乖地呆在夜的怀中，“夜，你说，曦会不会得到幸福？我以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再让任何人让曦感到悲伤或不高兴，可是现在……”声音中有几分哽咽。
叹了口气，小羽儿最近因为Michael的事情变得越来越爱哭。将心爱的小孩抱起，边走边说，“我不是说过吗，像Michael那么好的人，一定会得到幸福的。你为什么不替他占卜一下？”
“我怕……我怕看到不好的结果……但是我每天都有祈祷。”
“羽，Michael的命运始终都掌握在他自己手中，他的事，我们任何人都插不上手。”
“我知道。”
第十章
就在沧御族的两位掌权人为Michael担心的同时，在阿修罗族的王宫一隅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叫声。
“你说什么——？！”声音的主人正是已成为阿修罗族王妃的弥加勒。
“勒，轻一点。形象，注意你王妃的形象。”房间中的另一人——银云柔声说道。
“你让我怎么冷静？天啊！你就是一千多年前那个天使的转世？怎么可能？”弥加勒的语气仍是充满着疑惑。
“是啊，虽然我自己一开始也不敢相信，但是，这是事实。”
“那么，说那句话的人也就是前世的你。”
“？”
“‘只要你真心诚意地喜欢另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照顾他，为他着想，那么终有一天他会感觉到你的好，你的付出终将会得到回报’。这句话我Michael大人说是前世的你说给他听的，尤利亚对Michael大人说只要Michael大人不放弃希望，公爵终有一天会回到Michael大人的身边。”
“这句话不是那天在海边我对你说的吗？一模一样。”
“那么，云，你真的打算在半年后去魔界？尤利亚的悲惨结局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要……”
“勒，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虽然不相信宿命一说，可是该是我受的，我就必须去面对，不是吗？”
弥加勒低头不语。银云喝了口茶，说道，“还有一件事，今天早上Michael大人说昨晚他有看到公爵。”
“暗夜公爵？”
“是，而且夜大人也没有否认，要知道沧御族的领地布有夜大人的结界。”
“云，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欠你一个明确的解释。还记得婚礼前的那段日子吗？”
银云笑着点点头，那二十天可以说是他这二十三年来过得最逍遥、最疯狂也是最快乐的日子。为了怀念即将过去的单生生活，弥加勒拉着银云在那二十天里疯玩。各大游乐场、商场、各个大街小巷，各种美食全部都搜罗了一遍。
“有一天，我们约好中午去逛街，可是我整整迟到了三十分钟。那天早上公爵突然造访了我，向我询问了这近两千年来Michael大人的情况。公爵说他是在圣宴举行的前几天苏醒的，他已经从Lucifer那儿得知了几乎所有在他沉睡时期所发生的事，可是他认为要知道关于Michael更多、更详细的情况只有来找我。那天我真的很震惊，我从来都不知道公爵竟然会从沉睡中苏醒，有那么一瞬我以为站在我面前的站在我面前的是鬼魂。然后，我告诉他Michael大人的情况很不好，并且说罪魁祸首就是公爵。”
“你全部都说了？所有你知道的事情？”
“当然。然后公爵还问了我尤利亚，呃……就是前世的你死后，Michael大人的情况。我就把他拖到了海界找羽大人，结果，可想而知，羽大人才不管他是魔界公爵的身份，劈头盖脸将他狠狠一顿臭骂，末了还说公爵怎么不睡死算了。”
“呵呵……果然很符合羽大人的性格。”银云笑道。
“我想，其实公爵一定还爱着Michael大人，否则怎么会选择苏醒，又在知道Michael大人受伤后去看他。”
“我个人觉得既然不打算面对Michael大人，又何必选择苏醒徒留给Michael大人一个美好的希望之后再送给他失望。明明是深爱着对方，却一再地伤害着对方，公爵的爱好自私，又或者说公爵对Michael大人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情……”
弥加勒苦笑了一下，随即沉默不语。
所谓的“沉睡”是指五界中拥有高等神力的人可以营造出能将自身包围起来具有强大防护功能的结界，然后在结界中排除脑部中所有杂念陷入无梦的深层睡眠中。说简单点就如同动物的冬眠，只是他们可以自我控制苏醒的时间。可以是一年、两年，也可以是一万年、两万年，也因此，沧御羽才会对公爵说出“干脆睡死算了”之类的话。
第十一章
之后的半年，也就是银云在去魔界生活之前的最后六个月自由时间，总的来说一切都很平淡，无论是圣域还是银云自己的生活。
弥加勒在成为阿修罗族王妃后，也有其所必须承担的工作，因此不能向以前一样，经常跑去学园看银云。而银云也因为临近毕业，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学园。不过弥加勒还是会定期发电子邮件给银云，告知圣域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而其中最让银云震惊的则Michael大人的辞职与出走。
Michael大人在海界休养了一星期后回到天使界就直接递交了辞呈，声明辞去炽天使族族长的职位，然后在众人还没缓过神来，第二天就发现Michael
大人留书离开了圣域。唯一有可能知道其去向星占师——沧御羽对于天使界的质问保持沉默，而对于公爵的质问，情绪则激烈的多，当时在场的弥加勒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
之后不久，少公主出面干涉，平息了一切。
“如何选择自己的生活是Michael大人的自由，身为旁人的我们无权进行干预。众人亦无须多做猜测。”
银云虽然也很纳闷，可终究因为学业繁忙而无暇找弥加勒或沧御羽问个究竟。
半年后，银云顺利以年级第三的成绩从圣域学园医学院毕业，拿到了临床医学的硕士学位和草药学的学士学位。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拥有这两份学位应该能很轻松的在知名大医院中找到工作，可是对银云来说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他之所以选择完成学业纯粹是不想半途而废。
这天，弥加勒和阿修罗王来到学园帮银云一起收拾行李。在学园读了七年的书，银云在自己的单人公寓内积了不少东西，其中最多的就是纸制的书籍了。在很久之前，电子书籍就因其容量大和携带方便而取代了纸制书籍的地位。
银云的大部分教材都是储存在个人电脑中的电子书籍，众所周知，医科学生的教材可以说是所有学科教材中最厚实的，而一旦用电子书籍取代就可以使学生们轻松不少。只有少数的在银云看来非常有其再利用价值的医学用书，才会专门去书店买纸制的。此外因为银云酷爱读书，范围涵盖从侦探小说到古典文学、从历史书籍到现代小说，大凡只要是银云认为有收藏价值的就会去买纸制的书籍。也因此，这七年间积累了近千本的书。
“天啊，云，你到底有多少本书啊？”弥加勒很没形象的瘫坐在地上。他们三人从早上九点起就开始整理银云的那些藏书，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可还是有许多书没有打包。
“我也没有数过，大概近千本吧。”
“什么近千本，我看早就超过了。”阿修罗王说道。
“你都不知道以前云每个月都会拉我去旧书市场淘书。他说既然一样是看纸制书，那就要越古老越好，这样才有韵味。”
“本来就是吗，阿修罗大人你手上那套书现在可已经升值到五万格比思（提坦帝国货币单位）了，想当初我买它们的时候才花了三百格比思而已。”银云说道。
“我不管！肚子好饿，先去吃饭，这样才有力气继续嘛。”弥加勒拉着银云的手撒娇。
“那今天我请客。”银云说道。
“真的？我就知道云最好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天当银云、弥加勒和阿修罗王拖着大包小包回到圣域时，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不过，据说他们三人花费在午饭上的时间长大两个小时……
第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银云去拜访了药师。药师在圣域是以其性格孤傲、冷漠著称，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类型，也因此药师在圣域的住处是非常隐秘的。
“这半年来，你通过弥加勒交给我的关于草药方面的论文和研究报告我都仔细看过了，你的确在这一方面有着不错的天赋。”
经过约半小时的寻找，银云终于安全抵达药师的别馆。
“谢谢。”
“既然你马上要去魔界，那我也搬回那边住吧。”
“真的吗？”银云一直在担心如果去了魔界，要怎么跟随要是学习。
“我在魔界也有住所，或者应该说那里是我的家的所在地，我是堕落天使的后裔，拥有三翼羽翼。”药师说道。
“谢谢您，药师。”
告别药师，银云觉得自己的心踏实了许多，原本需要孤身艺人去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有了药师的陪伴，即使不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起码也可以经常见面。
这时，银云突然想起了不久之前，同医学院学生会会长的谈话。（就是文章开头出现的那位仁兄，还有米有人记得他？）
“云，你真的坚持回圣域吗？教授对于你不能留在附属医院一直耿耿于怀。”医学院的学生会会长—颜司凯对银云说道。
慢慢地走着，银云开口，“这不是坚持不坚持的问题，而是我必须去。我对一个人许下了诺言，现在是我去实现这个诺言的时候了。对于那位教授老爷爷，我只能感到很抱歉。”
“那究竟需要多久来承兑诺言？圣域毕竟不合适你。”
“不知道。或许一年两年、或许十年二十年，或者赔上我一辈子。”突然间，银云觉得颜司凯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满脸的焦虑和担心。轻轻地笑了。
“颜，你对我的关心，对我的照顾，对我种种的好，我都知道。”银云终究不是冰山，那样强烈的感情怎么会感觉不到，尤其是在这半年中。“可是，这是我必须要去面对的，属于冥冥中早已安排好的。”
“云，你变了，你不是那种会相信宿命论的人。”
“是啊，以前不信，可是现在，不相信也不信了。圣域对于普通人类而言，终是充满着神秘、虚幻以及种种与科学不相符的世界。”
“云……”眼前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容颜，第一次颜司凯有种无力感，付出了那么多，这朵银色的云朵始终不能抓在手中，“云，答应我，如果回到了人类世界，记得要来找我，一定！我等你！”
递上手中的礼物，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配上银色的锻带。
“这是……”
“送给你的礼物，让你不要忘记我。”颜司凯说道。
“谢谢。”接过礼物，沉沉的。
“打开看看吧。”
银云依言拉开带子，撕掉包装纸，打开盒子，却在瞬间愣住。放在盒子里的是一座水晶天使雕像，衬着黑色丝绒，异常得耀眼夺目。颜司凯不意外的看到惊讶的神色染上银云的脸庞。
“喜欢吗？”
“喜欢……可是，你怎么知道……”银云其实一直都很想将这座雕像加入自己的收藏品行列，可是它的价格却让银云望而生畏，不是买不起，只是不舍得或者该说不愿意把自己宠坏。因此每次逛商店，都会去柜台看看它，这个是连弥加勒都不知道的小小秘密。
“我妹妹有次回家跟我说，她看到一个很美丽的银发天使在水晶柜台前对这尊水晶天使恋恋不舍。于是，我想那个人一定是你，而这个也一定是你非常喜欢的东西。”
“谢谢，真的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双臂揽上颜司凯的脖子。
前一秒诧异于美人的主动，后一秒紧紧地将纤细的身体抱在怀中。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投下班驳的树影。
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是颜，应该会很幸福吧。银云想着。松开双手，将礼物抱在怀中。不忍心去看颜，“那么，再见吧。”
转身离去，手腕再次被抓住，回头。
“我们还是朋友。”颜司凯说道。
灿烂的笑容映上银云的脸庞，阳光在这一刻失色，“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只因这句话，颜松手，望着心爱的天使离自己远去。这一次是永远的失去他了。
银云用力摇摇脑袋，那时不是没有被颜打动过，只是在Lucifer之后，一切都被打乱了。颜现在应该在医院忙得团团转吧？
第十三章
第二天，圣域的一隅上演了一幕感人的离别场面。弥加勒抱着银云哭得淅沥哗啦，沧御羽也是一脸的不舍。
“银云少爷，我们可以起程了。“前来接银云的是魔王的得力助手——贝拉维斯和拉菲尔德。
“不要，再等一下！” 弥加勒紧紧抱着银云。
“勒，乖，不要胡闹了，放手吧。”阿修罗王劝道。
“是啊，勒，听话。你这样子，贝拉维斯和拉菲尔德也很为难啊。”银云柔声说着。
弥加勒依言慢慢放开手。“贝拉维斯，拉菲尔德，在这里我仅仅以银云好友的身份拜托你们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声音中仍带着明显的哽咽。
“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的。”
一直在一旁未曾开口的沧御羽此时也说道，“那么，一旦银云在魔界发生了任何状况，也请你们立即通知我们。”
“好的。”
“勒，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乾达婆王、修大人、羽大人、夜大人，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和关心。“银云深深的鞠躬，随后，带着满满的关怀和祝福向陌生的世界出发。
坐上黑色的独角兽，飞向苍穹的时候，身后传来弥加勒近乎于撕心裂肺的叫声，“云——！！！”
银云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贝拉维斯和拉菲尔德默默地在一旁看着这个银色的美人伏在独角兽的背上痛哭失声。这两人也曾在一千多年前将尤利亚接到魔界，然后也曾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美好的孩子在魔王的手中香消玉殒。贝拉维斯和拉菲尔德都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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