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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奋斗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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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缨侃侃而谈,眼角余光瞥见碧灵真人眼角似乎微微眯起。
这是在笑么?
一颗心顿时放进了肚子里,姜缨接着道,“这厉家人得了许多年白来的银子,居然还是把日子过成这样,实在是可恨可鄙,可谓本性卑贱。若是晚辈早生几年,遇见这样无耻之事,怕是早就叫人去教训这家人了。哪里还能等到今日…”
碧灵真人瞧着姜缨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气愤,忽然眉头舒展,放声大笑起来。
嗯?
姜缨眨了眨眼。学着小道姑那傻样儿,也挠了挠头。
碧灵真人这根本就没有在生气吧?
嗯,就说么,从碧灵真人往日的事迹上来看,也不大可能是那种打落门牙朝肚子里吞。吃了暗亏只知道生闷气的女子么!
碧灵真人的笑声是难得一见的响亮,连殿外侍立着的四个道姑都能听得一清二禁。
四人你眼看我眼,俱皆欣慰。
“主上好多年都未这般笑过了。”
“小丫头说得好!”
碧灵真人停了笑,一手持了鲛纱帕子,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枉我有弟子十数人,徒孙近百。居然没有一个能像你这般,行事深得我心的,若是你这小丫头早生个几十年。我白云堂也不至于每年被那姓厉的一家烦扰了。”
姜缨甜甜一笑,谦虚道,“也是真人不肯心思外露,才把这为真人赶苍蝇驱蚊子的事留给了晚辈。”
有时身为上位者,有许多事虽然心里很想做。但是却不方便或是不好宣之于口的,那就要身边的人去揣摩了。而这些身边人的揣摩,也脱不开寻常世俗的观念。
比如厉家私生子借着所谓嫡母的名头来骚扰这件事,碧灵真人身边哪怕随便一个侍卫都能把这一家人给搞定,然而碧灵真人若不明示暗示的话,怕是她身边的弟子护卫没有一个会觉得,碧灵真人会同意对她丈夫的唯一血脉用这种凶狠的手法。
只怕有不少人还会觉得,碧灵真人就该念在旧情,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半点的给厉家人,才算是位慈悲为怀的得道真人哩。
这样的人越多,碧灵真人就越不会透露真实的心思。
所以就这样容忍了几十年。
而这般的事,若放在浣花国,厉家人在第一次敲诈的时候,就会被送官严判万众唾骂然后挨板子流放什么的,怕是要有小强般的生命力才能否活到生儿孙啊。
碧灵真人点了点头,看着姜缨的目光带着嘉许。
“小丫头,你做的这件事深得我心,不知道你可有什么愿望,但凡我力之所及,必为你做到。”
姜缨登时心中波澜起伏,激动不已。
这位可是长公主啊!且主掌着一方道观,座下弟子加侍卫有近千,这般有能耐的女子了,在异世,还是她所见的头一个。
姜缨听说碧灵真人要见自己之时,倒也想过碧灵真人可能会因昨日之事对自己有些好感,不想碧灵真人却是如此大方。
“多谢真人慷慨,小女子正是有事,要厚颜相求。”
在别人面前,姜缨是绝对不愿意自称小女子的,不过,到了碧灵真人这里,无论是碧灵的年岁阅历,还是碧灵的身份地位,都配得起姜缨这一声自称。
碧灵真人见姜缨目光闪亮,笑意盈盈,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了口,心中倒是有些疑虑。
难道这小丫头竟是个心机深沉的,行事也是早有谋算?
这位该不会准备了什么极为过分的要求吧?
一想自己有言在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碧灵真人也就微微一笑,道,“你且说来。”
姜缨双眸望着碧灵真人,带着掩不住的热切。
“真人,古往今来,都有灵魂转世附身一说,道家讲究肉身化仙,离魂飞升,或借助灵器,可至那见所未见的境界,不知可是真有其事么?”
若是真的,那她说不定还有返回浣花国的希望啊。
碧灵真人听着就是一楞,原本以为这小丫头虽然言语不俗,但所提的希望也多不过是为财为势,或是求一门好姻缘,却不料这看起不过十来岁的小丫头,一开口就是玄天玄地,灵魂穿越这类的。
其实就是碧灵真人自己,虽然修行近四十多年,号称得道真人,但也从来不敢奢望,能肉身化仙飞升啊。
碧灵真人微笑道,“修身成仙这种例子,百多年前,倒是有些记载,却也无从可考,这百年却是从未听闻,且我道家虽有成仙之说,然而真正能到那般境界的却是万不存一。小丫头,你问这些,莫不是也想出家修行,入我白云堂么?”
她这句问话倒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毕竟芳华绮年的,出身富贵的小姑娘们,谁会没事跑来出家啊,即使她白云堂是皇家道观,声名显赫也是一样。
她的那些弟子,徒孙,多是出身贫寒的孤女,要不就是少年寡妇之类,真正自小就立志修行的,百里挑不出一个来。
听到碧灵真人这般的回答,姜缨略有些失望,不过这本来也就是虚无飘渺之事,失望一下也就过了,反是呵呵一笑,“白云堂这般洞天福地,若能得入,倒真是小女子的造化,不过,…”
碧灵真人故意问道,“不过什么?”
姜缨挠挠头,略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小女子还想寻个合意的夫郎哩。”
若是当道姑也能娶夫郎的话,姜缨肯定双手赞同,毕竟若是能投到白云堂中,国公府云家那边再想摆布自己就不那般容易了。
不过姜缨早已经下了决心,国公府若是真的不顾自己意愿的话,她再不济还可以一跑了之呢,等再过个一两年,以姜缨日渐提升的武力和财力,想溜走会越来越容易的。
这天下,三国并立,不在大昭朝,还可以去另外两国呢。
或者去寻一处世外桃源,携着美男,带上财货,逍遥自在,小日子不要太美哦~
碧灵真人这一辈子见过不少小姑娘,自己也是从小姑娘转化来的,无论贫富贵贱,胆小胆大,从来没有哪家的小姑娘提起婚嫁来,是这般一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模样。
一时倒觉得好奇又好笑,“你这小丫头倒也直爽。难怪能跟妙媺凑到一块去。”
姜缨又陪着碧灵真人说了些话,见碧灵真人眉眼中有些倦意,这才起身告辞。
碧灵真人让人寻了本书并给姜缨,姜缨接过来一看,却是本发黄的册子,看着很有些年头了,封皮上有三个大字,述异经。
碧灵真人道,“这本经书是白云堂的典藏,多记载着前朝成仙入道等玄奇之事,可以拿去看看。兴许与你有用。”
姜缨谢过了真人,带着一本得来的述异经回了自己的小院,方走到院门口几步远处,就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
“罗姐姐,这一样的都是府里小姐,凭什么有了好东西,却不给我们院里分!”
“就是呢,枉费当初三小姐初进府的时候,我们二小姐还特意关照呢。怎么这才半年不到,你们这些人倒挑唆得三小姐不友*姐妹了!”
一个是老婆子的粗声吵闹,另一个却是小丫头的尖利嚷嚷。
虽然对云柳院里的人不熟悉,但听了这几句,也知道这是她院里的人来闹事了。
姜缨微皱眉头,心想云柳初来的时候,自己院里的人也过去帮着做了活,缺什么东西也从这边拿过去了,这吵得又是哪一出?
这般想着,便快步上前扣响院门。
☆、二九转生
姜缨走进院里,果然是有两个有些眼生的,一个婆子,一个丫头,正在跟罗嬷嬷她们吵闹。
王大姐站在一边虎视眈眈,不过那两人也精,只叉着腰动嘴,没有王大姐的用武之地。
而院子里的地上,放了好几挑东西,有木箱,箩筐和米袋。
猛地一看还当是国公府派人送来的米粮,不过想想云柳来了也没几天,那时才送过一回,下回估计要过两个月,且虽只一瞥,也能看出这批东西的档次明显比常送来的要高上好些。
正应付着的罗嬷嬷瞧见了三小姐回来,狠瞪了还在吵吵的婆子一眼,那婆子这才收了声。给姜缨见了个礼,面上神情仍是气忿忿地,看着就似要上来寻姜缨说话。
罗嬷嬷忙先上前来给姜缨道,“三小姐,这些东西是才有人送来的,还有礼单。”
姜缨接了那礼单在手,但见素笺印花,微带兰香,上头的字迹铁划银钩,清瘦绮丽。
却是写着,些微小物请姜缨笑纳。
后头还附了一份清单,字迹却变为寻常工整的了,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那清单上列着,碧粳米一百斤,银霜炭二百斤,官燕人参之类的各几斤,还有各种时令鲜果蔬菜和一些干果海味。
这些物件,若是放在国公府里,也不是每个主子都能用得起的,况且自从姜缨被送到西山来后,供给的吃穿用度跟在国公府里比,可算得是一下子降得厉害,要不是有卫浩歌这一冬天的关照,怕是姜缨等人在这小院里,连取暖的炭都不大够。
不过卫浩歌送来的那些,大都是注重实用。像什么碧粳米,银霜炭这些却是没有的,难怪罗嬷嬷猛地一瞧见这些,心中也着实激动。
姜缨看了看最后的落款,不由得抿起了唇。
唉,是杜鸿送来的啊。
正琢磨着,却听那云柳院里的婆子酸溜溜地说了一长串。
“三小姐,这些嚼用既然是先送到这边了,您看看该怎么分才好?二小姐那边还等着老奴两个回话呢。可怜见的,二小姐好些天没正经吃过一顿饱饭了。这碧粳米正得用咧。旁的少给些也无妨,只要这碧粳米和燕窝多些就是,二小姐想来也不会和亲姐妹计较的。”
姜缨瞧着地上的一堆东西。再看那婆子梗着脖儿红着眼的模样,又好笑又可气。
杜小侯也真是,送这些作甚,平白地招人的眼。
罗嬷嬷在一边也不客气地接话,“赵六家的你消停着吧。别看着什么都眼馋,这些是三小姐的亲戚送来的,你别一口一个国公府二小姐的,想分东西,也要等府里真送来了才是。
罗嬷嬷还只当同以往一样,是那位阳平城的卫少爷送来的呢。
其实姜缨并没把这些东西看得有多重。若是云柳好生派人来说两句,她就分给这位一半也没甚打紧,但是这婆子那一副理所当然。好象还是姜缨占了大便宜的嘴脸,着实把姜缨给恶心到了。
有其仆必有其主,想来云柳也是这般想的罢。
姜缨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去跟这婆子解释什么,只挥挥手道。“送她们出去吧。以后无事莫要放闲人进院。”
姜缨进了自己的卧房,听得外头那婆子方吵得一句。就被掐了脖子似的没了声。
姜缨忙抬头自窗子里望去,正好看到王丑姑一手一个,跟老鹰捉小鸡似的拎着二人丢出了院子。
姜缨莞尔一笑,靠着窗子坐了,又从怀里翻出那本述异经,放在膝上翻开来看。
原来,这本述异经却是个名为乐山道人的前朝道士所写,这位乐山道人自幼修道,却不喜枯坐在观中打坐修行,而是喜欢云游四海,寻访名山大川,佳境胜地。
每到一地,这乐山道人就要搜集当地的奇闻异事,特别是那些跟道家有关的传说故事,有算得上奇闻轶事的,便会记载在这本述异经里头。
这里头还真是有不少让姜缨感兴趣的前人故事,比如说某家生儿子,一生下来就记得前事,后来客居某地,按着前生记忆重访某家,果然那家人的老祖宗当年仙逝之日,就是此人出生之时,那家男女老幼,上下仆人,数十人的名字,此人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当年老祖宗藏着的银子没来得及交待的,都跟那家儿子说了。后来这儿子与当年的家人也如同亲戚一般来往,那家人的儿孙都呼之这位转生的老祖为小爷爷。
还有位在大昭国边地玄天观做过主持的虚云道士,年八十而终,二十年后,玄天观里一位小道士接任主持,他穿上虚云道士的道袍,拿着虚云道士用过的器物,凡是见过虚云老道的都惊叹这小道士无论是长相还是兴止习惯,居然与虚云一般无二。
后来过了五十年,这位小道士临终时才对自己的弟子说出了隐瞒了多年的大秘密。
他正是虚云的第三世转生,虚云死后,灵魂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世界与这边有极大不同。
虚云的魂魄附身在一个男童的身上,这男童生活的大山深处的村落里,全都是男子。
那村落环境恶劣,一年有大半的日子都是严寒的冬季,生活极为困苦,要每日劳作不缀才能勉强糊口,这男童听大人说,他们这些人都是犯了大罪过,被流放到这里来做苦工的。
每年要采出定量的矿石才能拿到山外换得一年的粮食,而且村里的人不许逃跑,逃走的人被捉住后就是死路一条。
而在遥远的大山那边,听大人说,那是富庶繁华的国度,国主女王美慧英明,国中人民安居乐业。
这道士附身的男童十分好奇那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儿,一直想去亲眼看看,可惜身处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男童没活到十岁就夭折了。
再转世居然就回到了玄天观附近的农家婴儿身上,婴儿长大出家又做了小道士,接任了主持。开始了第三世的轮回。
那三世轮回的虚云道士,跟自己的徒弟交待,转生三世这种事玄之又玄,他自己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所致,思来想去,唯有可能是这玄天观的风水气运的缘故。
这主持终后,他的故事不知怎地被流传了出去,当时的一位好事的王爷派人到观里搜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只有虚云道士卧房的小院里有一块卧石,模样颜色奇特,虚云两世都喜坐在上头念经,外表平滑如镜。
王爷让人把那卧石弄到自己王府,寻了能人异士来掌眼,那些玉匠石匠众人都不识这是何物,只有一个老铁匠认得这大约是天下掉下来的殒石,内中有奇铁。
那好事王爷就让人把这殒石破开,取出中间的奇铁,铸成了几样物件,据说十分玄奇,硬比金钢,白日于阳光下曝哂,夜晚能发一整夜的热,配之可辟邪驱恶,王爷视之若奇宝,名为定魂铁。
不过这样的宝贝经过后来朝代更替,也都不知所终了。
姜缨看先头的故事也就是随意一看,看到虚云道士附身男童,不由得就提起了精神。
这虚云所说的流放村落,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
似乎正与浣花国当年流放罪犯的情形暗合啊!
浣花国中的人若是犯了重罪(杀头除外),男人大都是流放去挖矿,女人多是送到边远穷苦之地,贱价卖给家中只有儿子的人家做赘妻。因此深山老林中,确实是有只有男人的村落的。
难道这虚云第二世转生,竟然就是浣花国不成?
姜缨拿着书,兴奋地在地上走来走去,若是真的,那说明这大昭朝和浣花国之间,确实是可以相互穿越的了,自己并非第一个啊!
不过想想,这虚云老道也真悲摧,哪里不好附身,偏偏附身到一个流放地男童的身上?
日后若有可能,一定要到玄天观去,看看可有什么玄机?
还有那什么定魂铁,说不定也跟魂魄穿越有关的呢?
不过,就算可以穿回浣花国去,怕是也要等这一世过完才有可能啊。
那老道第三世过完就没有了下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第四世第五世?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姜缨仍然抱着那本述异经不撒手,菱叶笑呵呵地端了饭进来,在桌上摆了。
姜缨一看桌上的饭菜,倒是比平时丰盛了许多,尤其是那一碗绿盈盈的碧粳米饭,着实惹眼。
菱叶笑道,“卫少爷真是有心了,这碧粳米在咱们国公府都是省着用呢,这回一送就是一百斤,实在难得。”
姜缨呵呵一笑,并没有更正来源的意思。
杜鸿这人,抛开似小凤凤这一点,经过了昨天的事,倒没有那般令人讨厌了啊。
记得他右臂受了伤,此时正在下院里疗养,姜缨思索了一阵,觉得还是该过去看望下。毕竟人家也是出手相救过的么。
下院在另外一座青松山上,离着白云山路不算太远,两山中间有栈道相连,不过中间有侍卫把守着,寻常并不许随意往来,就是白云堂内的人,也得经过通报才行。
一过了午,姜缨便带着王丑姑从栈道上去了青松山。
ps: 多谢香菇姑姑的小粉红,呵呵,四月里的最后一张~
☆、三十黑屋
“爷,东西都送妥了。”
杜顺恭敬地回着话,瞧着把受伤的手臂包成个粽子的自家侯爷,此时正懒洋洋地躺在廊下的躺椅上哂太阳,这道观里的房舍毕竟不如侯府,这还是给贵客住的呢,又小又黑,难怪侯爷要躺在外头哩,就这躺椅还是杜顺从城里现买来运送过来的。
在这里,哪比得上侯爷府养伤来得安逸,可偏偏侯爷跟中了魔一般,非要住在这里,他们这些下人也没办法。
杜鸿眯着眼,懒懒地半响才开口,“见着三小姐了么?”
又不经意地问道,“她可说了些什么?”
“三小姐有事出门去了。”
杜鸿眨了下眼,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几下,默然不语。
杜顺接着道,“城里老夫人那边问了好几回了。”
“就说我去公干,要一月才回。”
杜鸿没好气地横了杜顺一眼,这些人还非要劝他回府去养着,难道不知道回去后,又要见着那腻味人的女子在面前晃来晃去?
杜顺应了声是,就不再啰嗦了。
杜鸿躺在椅上,目光飞出了所在的小院,落到了对面的山道上,原本他还想着住到这里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呢,没想到这下院到姜缨所住的地方,还是关卡重重。
要不来个夜探香闺?
杜鸿心里琢磨着,过那些关卡倒是不成问题,不过这白云堂的侍卫众多,万一不小心给抓到了,生命虽然没危险,但像高寒一样被关小黑屋就不划算了。
嗯,说起来,高寒这厮。为何会袭击小缨缨呢?
按说这两人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杜顺,高寒那边查得如何?”
杜顺目光闪动,瞧了瞧左右,才小心地把查到的结果禀报了。
杜鸿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原来去年那闯到国公府放火烧楼的,果然是这厮…”
那楼中可都是些仆妇丫头,这高寒居然也败落而逃,当真是没用之极。
想到姜缨后来拿出来的那包毒粉,不由得好笑,高寒定是败在小缨缨的毒粉之下。狼狈逃走的!
昨日那高寒带来的侍卫中了毒粉,那副生不如死的窘态还犹在眼前,若是高寒也中了这毒粉。又没得解药,那几个月定然面似猪头,羞与见人,难怪那几月高寒都混在醉月楼,说是整日沉醉于水仙美人的石榴裙下。共卧阳台,怕那水仙美人不过是高寒的幌子罢了。
而皇上当时还怀疑是这个侄子又搞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花样,还派自己特意到醉月楼去探这厮的底儿,而当自己见到高寒的时候,他脸上却是青肿未消,自称是不小心跌伤。其实是他为了掩盖面上的异样,下狠心自己打的伤吧?
杜鸿勾起薄唇,俊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说起来这八皇子府。独独钟情于国公府,前有那埋尸在湖边的女探子,后有高寒这位庶长子,也不知他们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若说单是为了八皇子的梦中情人云缈吧?
可云缈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爷!爷。你看那儿…”
杜顺惊喜的声音惊醒了杜鸿。
杜鸿蓦然大睁双眸,顺着杜顺的手指望过去。但见对面山道上,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朝着这边走过来,那在后头的人影儿,可不正是小缨缨么?
杜鸿唇角勾起的弧度扩大,凤眸中笑意点染,身形微动,就要坐起。
目光微转,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虚弱地躺了回去,单将那只受过伤的手臂搭在扶手上,显得极是醒目。
杜顺领会侯爷的意思,忙进屋去拿了条薄被,给杜鸿搭在身上。
这般一看,受着伤的俊美公子卧于锦被之中,面色苍白如雪,凤眸半闭,再是哪个姑娘瞧了,也会心疼不已。
姜缨一进院,果然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副病弱美男卧衾图。
杜顺兀自装模作样,微带歉意道,“三小姐莫怪,侯爷自用了那解药后,身子骨还是不大好,这才躺着的。”
姜缨望了一望,心想,那天看着杜鸿还是行动自如的,难道是余毒未净?
“难道是那解药不对?”
姜缨走到近前,见杜鸿的气色也还可以,一只胳膊包得厚厚的,身上搭着被子,看着果然十分虚弱,哪里有未受伤时那般生龙活虎,神彩飞扬的模样?
杜顺忙道,“解药是对的,只大夫说过,这毒药性霸道,侯爷还需静养,日常保持心情舒畅为要。”
杜鸿适时地轻咳一声,开口道,“小缨来了。杜顺,还不…咳咳,快去泡茶?”
小缨?
姜缨唇角微抽,何时这杜小侯的称呼这般亲密了?
念在他是受伤者的份上,姜缨大度地决定不与他计较,坐在了一边杜顺给搬过来的椅子上。
王丑姑尽职尽责地站在姜缨身后,充当护卫之责。
杜顺端了茶水过来,瞅着王丑姑这特大号的蜡烛,着实替自家侯爷揪心。
心眼一动,便热情地招呼王丑姑到门房处去歇着吃点心。
王丑姑瞧了眼姜缨,姜缨点点头,王丑姑这才去了。
卧在榻上的杜鸿把杜顺在心里一阵好夸。
只听姜缨问道,“伤口怎么样了?可还痛么?”
杜鸿望着姜缨,眼睛都舍不瞬一下,“不疼了,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利落了。”
却是逆着憋了口气,让自己的面色看起来更差些。
说着就要坐起身来,挣了几下,果然姜缨见到杜鸿那模样,忍不住出身帮着托了一把。
杜鸿暗喜在心。
可惜姜缨却不过是等他坐起身来,只略说了几句就要走人。
杜鸿也顾不得装虚弱,一把拉住了姜缨的手臂,眼巴巴地道,“小缨可是有事么,若无事不若多坐会?”
姜缨心中纠结了一下,道。“那位寒公子也在这下院里住的,我想过去问问他,为何要无缘无故地…动手。”
若是昨日杜鸿不在,就算自己身怀各色武器,怕也是要受伤了,且他们人多,自己落在高寒手上,还不知会如何哩。原本她还觉得这白云山上很安全呢,现下吃了这亏,便带了王丑姑在身边了。
若是那夜里的放火人是高寒。姜缨倒是知道这仇怨所为何来,但是这高寒为何又深更半夜地在楼内放火?还有那湖边女尸的事,云松得了杜鸿调查出的结果并没有跟府里女眷透半个字。因此那件事已成无头谜案,府里的下人说起来都是寒毛倒竖恐惧不已,莫说夜里,就是白日,清梧苑的下人们也不敢经过那湖边埋尸之处。
因此直觉上姜缨就认定清梧苑是个是非地。万一日后她还回去住,岂非还会遇到这源源不断的麻烦事?
趁着这寒公子被关了禁闭,过去问问,说不定能得到一些线索呢?
免得她这位半路便宜小姐住在里头,哪天无缘无故丢了小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哩!
杜鸿目光闪动。道,“那高寒为人桀骜不驯,行事最是荒唐不经。小缨就算是过去问他,多半也不会得知什么,说不定反被他攀咬,平白毁了心情,不如小缨就把这件事交给本侯。本侯住得近,明日得了空便去质问。”
现下这大好时光。还是陪着本侯爷多呆一会才是么…
姜缨摇摇头,“侯爷身上有伤,还是歇着罢,这件事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说不说的都在寒公子。”
看那高寒虽狂涓邪气,却并非心机深沉之辈,这样的人,只要稍稍激怒一下,就会透露出不少信息来。
姜缨起身告辞,杜鸿也顾不上扮柔弱了,一把掀开了被子就站起身来。
“本侯与小樱同去。”
远在门房候着杜顺不由得捂了眼。
哎呀,我的爷啊,穿帮了啊!
连杜顺都替他感到难为情,杜鸿倒是无事人一般,顶着姜缨诧异的眼神,咳了一声,道,“歇了这半天,倒是爽利许多…杜顺,去问问这里的管事,我们能见高寒不能?有些要紧的事要问他。”
在白云山犯事,关了禁闭的,一年也是能见家人一面的。
像高寒这样身份的,名为禁闭,也不过是关在屋里,仍然好吃好喝,只行动不得自由罢了。
若要会客什么的,还是允许的。
关高寒的地方其实离着杜鸿的住处不远,走过去也不过几百步。
见领路的道士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小院,外观上跟杜鸿住的也差不了多少,不过一进去,才发现里头大有玄机。
原来院子的院墙在外头看着,也不过是比寻常的略高一些,而一进院门,却是一排向下的阶梯,整个院子的地势陡然下沉,那两边的墙自内看来,就是高逾数丈,难以越过了。
阶梯一下至底,小院中数间房舍,院中也有些低矮的花草,若不抬头朝向看,这院子倒也算得寻常家住小院,只若一抬头,四面那高耸而厚重的石墙,自然而然地让人产生一种压抑之感。
这小院里,只有高寒和他的贴身侍卫住,其他的五个侍卫没有这般的好福气,却是关在了实打实的牢里头。
“寒公子,有客。”
领路的道士喊了一嗓子,并不算太客气。
白云堂的道士们,只听碧灵真人的,自然不会把一个质子放在眼内。
几乎是瞬间,高寒就从一间屋里冲了出来,杀气腾腾地盯着姜缨和杜鸿等人。
ps: 高寒:妖女看招! 杜鸿:小缨缨莫怕,有本侯爷在! (大战三百回合) 姜缨点评:倾国妖娆大战邪魅狂涓!
☆、三一恩怨
“妖女!居然还敢来本公子面前晃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堆人里,高寒就冲着姜缨扑了过来。
不过他才伸出一只手,杜鸿与王丑姑几乎是同时,挡在了姜缨面前。
特别是王丑姑,长臂轻伸,直接将高寒伸出来的那只爪子挡了回去。
唔!高寒恨恨地收了手,只觉得五只手指头都生痛不已。
若不是当着众人,面子上挂不住,只怕他就要闷哼出声。
真是活见鬼了!
连妖女带着的丑随从,也是妖异之极!
方才自己那一抓,居然像是撞到了铜墙铁壁一般。
杜鸿趁机舒展了手臂,将姜缨围在自己身侧,冲着高寒冷笑一声。
大为鄙夷地斥道,“寒公子在花街柳巷里可是有着护花惜玉的大名啊,怎么如今却是疯相毕露起来?无缘无故地为难一个弱女子,也不怕坠了寒公子的大名么?”
高寒冷眼觑着姜缨,见姜缨面色红润,眸光晶亮,似乎还带着几分洋洋得意。
仿佛在嘲笑自己的落魄,又似讥讽自己的无能。
她这样的也算弱女子!
只听姜缨幽幽叹了口气,柔弱无辜地问道,“寒公子,我自问初在京城,久居深闺,实在想不出来,是何时得罪的公子,公子这般怨恨,要将我至于死地?”
高寒阴沉沉地瞧了下在场的所有人,自己的侍卫不算,这妖女和她的下人不算,只当着杜鸿和白云堂的道人,他也不能说出那夜之事。
有恨只能埋在肚子里。
然而高寒偷袭国公府三小姐的事,却已是众人皆知的了。
这事,若是没有一个缘由。只怕他那位好皇叔又该犯疑心了吧?
高寒瞅着姜缨冷笑,心思电转。
“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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