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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偕行-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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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我都没有拿出来过。——你拿去,给顾远西做订婚信物吧。”

李绍林伸手接过,也无心细看,将小巧的盒子塞到袖袋里,告辞而去了。

从李家出来,李绍林坐着大车径直来到顾家大宅前面。

今天是腊月里难得的好天气,顾家的门房都搬了条凳出来,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晒着太阳。

李绍林从李家的大车上下来,心情已经阴到谷底,对这些下人也没有以往的殷勤,只是板着脸来到门前,背着手道:“我要见你们大小姐。”

门房的人正无聊,见是李绍林来了,大小姐又吩咐过,不用再对他客气了,都阴阳怪气地道:“你要见我们大小姐?你是谁啊?——各位兄弟,你们可认识这个长得像娘们儿的家伙是谁吗?”

一群人哄堂大笑。

还有人故意凑趣道:“这哪里是娘们儿?明明是个无赖,说娘们儿都是抬举他了!”

笑声更加刺耳。

李绍林几乎要晕过去,虽然完全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前倨后恭,可是心底深处,隐隐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也许,他被人耍了……

可是对李绍林来说,被女人耍,是从来没有过的,也是奇耻大辱。——特别是同一天内,被两个女子背弃,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们胡说什么?是你们大小姐约我来的。”李绍林按捺住心底的怒气,故作平静地道。

顾家门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一群人互相看了看,为首的人拿了主意。对李绍林道:“等着,我进去问问。”说着,转身从角门进去,往二门上传话去了。

阿喵正在自己屋里看报纸,听见下人回报,说李绍林来了,本来不想见他,可是转而一想。若是一直避而不见,李绍林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在耍花枪,白背了个名声可不好。

“让他在门外等着,我穿了衣裳就过来。”阿喵吩咐一声,从软椅上起身,让丫鬟取了自己的厚呢带狐皮的大衣过来穿上。

从内院到外院,是一段不短的距离。

阿喵故意命抬轿子的人慢些,用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才来到顾家的大门口。

李绍林被顾家门房挡在外头,心里很是忐忑。他到顾家来过不少次。以前顾夫人在的时候。因为对他姑祖母另眼相看,对他也是彬彬有礼。从来没有这样被人轻视嘲笑过。

顾家的门房此时也有些不安。大小姐虽然先前吩咐过,如果李绍林再上门,就乱棍打出去。可是现在又说要亲自过来看看,也不知道那位任性的大小姐,是不是又改变了心意?

李绍林负着手,冷冷地盯着顾家的门楣,面上一股阴狠一闪而过。

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阿喵从大门里面走了出来。一身深红色,量身而裁的厚呢大衣,腰间一条四指宽的腰带将小腰勒得细细的。一般人穿着大衣。都只见臃肿。穿在阿喵身上,却依然曲线玲珑,亭亭玉立。

李绍林抬头看见阿喵雍容地站在台阶上,显然是亲自出来迎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些,微微笑道:“阿喵,好久不见。”

阿喵笑了笑,道:“也不久,就几天而已。”

李绍林上前一步,当着众人的面,调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几天没见你,已经好像隔了几生几世了。”

听了这话,顾家门房的众人头垂得更低,有些人已经开始两腿打战,以为自己真的是得罪了未来的姑爷。

阿喵听了李绍林的话,却是冷哼一声,指着李绍林那边的方向,对顾家的门房众人道:“这人当着我的面污言秽语,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还不给我掌嘴!”

李绍林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对阿喵沉声道:“阿喵!有话我们进去说。要打要骂都随你,何必让这些下人为难?”

阿喵捂住嘴轻笑两声,看着李绍林道:“李大少,说实话,我是越来越看你不顺眼。今天小小给你个教训,以后再惹恼了我,直接划花你的脸!”说着,对顾家的门房众人呵斥道:“没听见我的话吗?——掌嘴二十!”

顾家的门房这下子明白大小姐是来真的,几个人精神一振,一拥而上。

两个人掰着李绍林的胳膊,不许他动弹,另一个人抡圆了胳膊,往李绍林脸上啪啪抽过去。

还有一个人在旁边数数:“一、二、三、……十五……”

清脆的巴掌击肉声回荡在顾家大门外的空地上,有些从顾家大门口路过的人都加快了脚步,不敢看热闹,匆匆而过。

二十下打完,李绍林的两边脸肿的顿时像猪头。

阿喵又看了李绍林一眼,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对顾家的门房吩咐道:“放开他!”又对李绍林道:“以后别说你认识我。——若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瞎说,我见你一次,让人揍你一次,打到你闭嘴为止!”

李绍林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奇耻大辱,恶狠狠地瞪着阿喵,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拳打脚踢一顿,再到大街上示众。

“顾远西!你别欺人太甚!——你这样出尔反尔,小心以后遭报应!我姑祖母真的没有说错,你们顾家,没有一个好人!”李绍林被气得七窍生烟,知道跟顾家从此算是翻脸了,也顾不得以前姑祖母嘱咐他要韬光养晦的话,索性骂了出来。

阿喵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来复枪上膛的声音。

却见顾远东手持一只加长型双筒来复枪,从阿喵身后走出来,对准了台阶下面的李绍林,声音平平地道:“我数到三,你还不从我视线里面消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一!”

顾远东刚数到一,李绍林已经转身狂奔到自家马车上,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催促自家的车夫道“快!快走!”

李家的车夫吓得满头大汗,大力抽了拉车的大马一鞭子,迅速离开了顾家门口。

阿喵轻笑着对顾远东道:“弟弟,多谢你了。”

顾远东面无表情地收起来复枪。往后随手一扔,后面的护卫赶紧接起来,背到自己背上。

“快过年了,你都安排好了没有?”顾远东一边脱着手套,一边回身往大门里面走进去。

顾范氏回了朝阳山,不回来过年。如今顾宅里面,大都督顾为康病重,在小院里面隔离。

小赵姨娘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顾远南和顾远北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形同软禁。

顾老夫人天天闹着要去看自己的儿子顾为康,阿喵一时着恼。饿了顾老夫人两天,顾老夫人倒是服贴了。现在最听阿喵的话。

整个顾家,阿喵既是嫡长女,又是后宅唯一能主事的人。过年的事项,当然都着落在她身上。

阿喵跟着顾远东往二门上去,道:“娘的旧例在那里,我让内院、外院的管事按旧例就行。年礼都备好了,这两天就送出去。——你呢。你是留在东阳城过年,还是要同往年一样,出去犒军?”

以往过年的时候。顾远东都会以少都督的身份,到各地驻扎的顾家军那里巡查,既鼓舞士气,又加深自己对顾家军的影响力,一举两得。

顾远东笑着道:“今年更要出去。我不会在东阳城,你自己能应付这些人吗?”

阿喵长眉轻挑,道:“你别小看我。我现在是打算一辈子做老姑娘,待在顾家不出去了,当然要把家里安顿好,不然我住着都不舒服。”

顾远东微笑不语,伸手将一片枯黄的叶子从阿喵头上的暗红色羊毛贝雷帽上拿走。

“你今天为何心慈手软?为何不一枪将李绍林做掉算了?”阿喵先进了二门,在里面等着顾远东。

顾远东跨过二门,跟着阿喵一起往顾为康那边的院子走过去。

“我已经派人过去,对李家软硬兼施,要他们把李家军交出来。——若是这个节骨眼上打死了李绍林,李家一怒之下反了,还是我江东遭难。我可不能让夏扶民和成士群两个老狐狸看笑话。”顾远东轻声道。

阿喵知道,夏扶民是江南大都督,成士群是江北大都督。这两个人,本来是和他们的爹爹顾为康齐名的。——顾远东和他们比,还是少了些资历和阅历。

“其实,李绍林这个人,还是有些本事。 心机也有,手段也有,就是太自负了,而且心思阴暗,睚眦必报。——你今天让他吃了这个大亏,他必怀恨在心,你一定要小心,以后不能独自出行,一定要带护卫。”顾远东叮嘱道,“还要记着自己带枪。出去的时候,有枪防身更好。”

阿喵郑重地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不会出去。家里事多,你又要出去,我会待在家里,直到你回来为止。”

阿喵知道,顾远东虽然面上淡淡的,可是对亲人极护短。自己是他在这个家里,除了娘以外,最关心的人,所以也很通情达理地不给他添麻烦,免得他在外面也要心挂两头。

顾远东倒是笑了,道:“吃个亏,也学了乖。要是娘知道了,不知该多高兴。”

阿喵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两人到了顾为康的院门口,在门房里换上白大褂,又戴上口罩,进去探望顾为康。

顾为康挂着吊瓶,还在熟睡。

一旁照护顾为康的护士,是宋大夫派来的。看见阿喵和顾远东进来,忙站起来道:“大小姐、二少,大都督的病情好多了,宋大夫说,这个从外洋进口的新药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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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上传的。二更6000字。今天一共12000字的更新。3000字为zhuxyhh01大大29号打赏的和氏璧加更,另3000字为zhuxyhh01大大升为掌门加更。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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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欠着一次enigmayanxi大大10月31号打赏的和氏璧加更。o(n_n)o

☆、第232章 初吻

顾为康躺在床上,还在熟睡,可是他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顾远东和阿喵坐在顾为康床前,轻声问护士有关顾为康的情况。

护士说得很详细,对宋大夫这次的用药也很有信心。

这是一批宋大夫花了高价从外洋买回来的新型药物,对痨病有特效。宋大夫知道顾家不缺银子,所以向他们极力推荐这种特效药。顾远东当然不在乎,对宋大夫说过,只要有效用,多贵都无所谓。

看见顾为康病情好转,顾远东心情松快许多,脸上虽然还是神色淡淡的,却能看出他眼底的一丝喜色。

顾为康在床上闷哼一声,不安地挪来动去。

护士见了,忙对顾远东和阿喵道:“请两位出去一下。大都督是要方便了。”说着,从床底将夜壶拿了出来。

顾远东伸手接过夜壶,对阿喵道:“你出去跟护士小姐再问清楚爹的病情,这里有我。”

护士很是不好意思,连声道:“少都督不要做这些的。这是我们护士应该做的。”给病人处理大小便,当然是护士~~…更新首发~~的职责之一。

顾远东没有做声,看了阿喵一眼。

阿喵站起身,对护士道:“护士小姐跟我出来一下,我确实有些事情要问。”说着,不由分说将护士拉走了。

顾远东掀开顾为康的被子,帮他处理个人问题。

顾为康昏昏沉沉的,小便之后,又要大便。顾远东就从床底又拿过来便盆,帮顾为康都处理了,擦拭干净,自己去净房洗了手,才叫了下人进来将便盆和夜壶都拿去清洗。

那护士看见顾远东连这种事都做了,一个劲儿地跟顾远东鞠躬道歉。

顾远东摆摆手,道:“他是我爹。我尽一点孝心而已。”

正说着话,小赵姨娘拎着一个食盒来到院门口,看见阿喵和顾远东在里面,急忙大声道:“少都督、大小姐。能不能让妾身进去给大都督送饭?”

阿喵往顾远东脸上睃了一眼,问道:“让她进去吗?”

顾远东知道宋大夫说过,顾为康这次的病有些蹊跷,他和宋大夫都疑心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排除来,排除去,都觉得小赵姨娘和顾老夫人并没有动机。——因为她们两人最大的靠山就是顾为康。如果顾为康有个三长两短,小赵姨娘第一个会被阿喵赶出顾家。顾老夫人虽然不至于被赶出去。但是肯定没有以前她儿子顾为康还活着的时候,那样威风了。

因此顾远东对小赵姨娘的疑心少了一些,再说他爹的病快好了,身边总是得有女人伺候的。小赵姨娘给顾为康生了两个孩子,两人应该还是有些感情的,顾远东就对阿喵点头道:“让她进来吧。以后也不用拦着她了。顾远南和顾远北,过了年送到外洋的寄宿学校去。老夫人那里,你也注意些。别太过份了。”

阿喵扭了身子,看着院墙边上的一树木棉,低声道:“她总是倚老卖老。实在让人受不了。”

“再受不了,她也是你祖母。”顾远东叹口气,往旁边跨了一步,给小赵姨娘让出路来。

小赵姨娘拎着食盒来到院子里,对顾远东和阿喵行了礼,就跟着护士进去看护顾为康去了。

阿喵的双眼透过高高的木棉树,投向远处的天际,幽幽地道:“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饿着她。”

顾远东微微一笑,便又收敛了神色,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转身离开了小院,去外院军机院处理军务去了。

顾平看见顾远东回到书房,先跟进来向他回报了近来铁路和电厂的事宜,都进展顺利。

顾远东又轻松几分,将双脚翘到书桌上面,双臂往后脑勺处一抱。往后微仰,看着顾平笑道:“你的功劳也不小,过完年你该再升一级,进大领衔了,想过要怎样庆祝?——你的年岁也不小了,有没有想过要娶妻生子?”

顾平嘿嘿一笑,道:“少都督都还没有娶妻生子,我不着急。”意图将此事草草胡弄过去。

顾远东只是随口一问,见顾平不想谈这件事,也就放下不说,吩咐道:“去给各个军团的司令官发电报,就说,我除夕之夜先到第八军团。这一次,从后往前巡防,一直到正月十五之后再回东阳城。”

顾平两脚一并,大声道“是”,转身出去发电报。

叶碧缕离开东阳城之后,齐意欣一个人在家里待了几天,觉得无聊。家里年关将近,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更显得她一个人有些无所事事。

好在齐意正发了电报回来,说京城的新朝政府放年假,他和妻子裴青云都要回来过年了,还报了喜讯,说裴青云有喜了,把齐老太太喜得亲自去祠堂给祖宗上香。

齐意欣这才高兴起来,专门去裴舅母那里报信。

和别的地方比起来,裴舅母这里有些冷清。

齐意欣有些歉意,专门在裴舅母那里陪她说了会儿话,才去报馆。

来到报馆,严先生便拉着齐意欣说财经专版的事,抱怨最近没有什么值得报道的消息。

齐意欣灵机一动,跟严先生说了顾远东在做的两件事,一件是修铁路,一件是办电厂。

这两件事,虽然军事上的意义也很重大,可是对民生的影响也是非同小可。

严先生跟齐意欣谈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对火车和电力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一手拍着额头道:“这样说来,是少都督拿自己的银子,给江东的百姓办好事了。”

齐意欣抿着嘴笑,道:“严先生照这个结论去写就行了。”要的是这样的效果。

给顾远东接任大都督造势,不就是她办报纸的初衷?——现在也该自己的重磅武器上场了。

用沈大总统的填房打开知名度,然后开始一点一滴地渗入到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当中,成为真正具有舆论导向的武器。——报纸,开始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了。

不过因为《新闻报》的成果,也带动了一大批报纸如雨后春笋一样在各地办了起来。

当然,《新闻报》的龙头老大地位还是无人望其项背的。

接着两天的《新闻报》,都在渲染顾远东的“德政”。

齐意欣更爱偷偷溜到街上。听那些不认识的人看着报纸,夸奖顾远东为江东老百姓做的实事。每听见人说一次,齐意欣那一天的心情就出奇的好。若是听见有人不以为然,说顾远东坏话。齐意欣就会郁闷一整天。

顾远东还有四五天就要离开东阳城,去顾家军团巡防兼春节慰问去了。看见《新闻报》上正逐步渲染他的“德政”,顾远东嘴角含笑,手边顿了顿,就将几份报纸都收进了行囊。

顾平进来看见,鬼头鬼脑地道:“二少,今儿天气不错。不如出去走走?报馆那边好久没有去了,也不知道康有才和方全最近过得怎么样,少都督交给他们办的事,有没有尽心?”

顾远东沉吟半晌,点头道:“你说的有理,是有好些日子没有去见过康有才和方全了。这两人可是以前缇骑的好手,以后总能用的上的。——我还有些事要跟严先生说,这就去一趟。”说着。匆匆拿了雪佛莱小轿车的钥匙,带了两个护卫,往东街上的报馆那边去了。

顾平站在顾家大门口对顾远东挥手送别。一路叮嘱:“二少,晚些回来啊!别着急,一定要见到人,说完话再走啊!”

顾远东从车窗伸出胳膊,也不回头,往顾平那边的天空开了一枪,一只趁天气晴好出来觅食的麻雀应声而落。

顾平吓得赶紧缩回头,回顾宅去了。

来到报馆,顾远东将轿车停在报馆外的空地上。两个护卫跟着进到里面,荷枪实弹地守在报馆里面的内门处。

在一楼忙来忙去指挥印刷的小严回头看见一个身穿顾家军玄色军服的人走了进来。忙上前陪笑道:“这位大爷,请问您有何事?”

那人戴着一顶同色军帽,帽檐低垂,压在眉毛之上。

小严觑着眼扫了一眼,心里打了个哆嗦:这不是顾家少都督么?他过来做什么?——难道是来找齐三小姐的?

顾远东以前没有在报馆露过面,但是小严还是见过他的。严先生和小严知道齐意欣的真实身份。所以第一时间就想起齐意欣来。

顾远东抬起头,看了小严一眼,淡淡地道:“我找小欣。她今天在不在?”

小严脸上笑得开了花,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道:“在!在!小欣这几天天天都过来呢!”说着,一迭声冲楼上喊:“小欣!有人找!”

齐意欣正在办公室里绞尽脑汁的算着年终帐,闻言冲楼下也大叫一声:“忙着呢!——不见!”

顾远东唇角微弯,对小严颔首道:“不介意我上楼去吧?”

小严张大了嘴,愣了一会儿,才道:“不!不介意!——少都督楼上请!”说完这话,小严又捂住了嘴,知道自己太多话了。

顾远东并没有说自己是谁,他就该顺着人家的心意,装糊涂才是!

顾远东笑了笑,对小严点点头,漫步走上了楼梯。

二楼只有两个办公室。一间是严先生的,一间是齐意欣和小碧的,分据在楼道左右,各占半壁江山。

顾远东走上二楼,站在楼道口左右看了看,便挑了右手边走上前。

右手边的办公室朝南,外面就是喧闹的大街。

这边办公室的大门大敞,站在门口,看向里面,只见一个巨大的博古架将这间宽敞的办公室隔开。外面布置成会议室的样子,放着几张长软椅、藤椅,还有条桌。

顾远东走了进去,随手将两扇红木大门紧紧关上,然后来到博古架边上,往里看。

齐意欣正埋头在办公桌前,一只手轻快地拨着算盘珠,啪啪啪啪的似乎正在算帐。

顾远东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见齐意欣还沉浸在她面前的帐目表格里面,才轻轻咳嗽一声。

声音虽然很轻,齐意欣却听得清清楚楚。

“东子哥!——怎么是你?!”齐意欣又惊又喜,忙放下手里的鹅毛笔。从办公桌后头站起来,往博古架这边走过来。

顾远东将身上的大氅解开,往后扔到博古架另一边的长软椅上,低声问齐意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说隔一天来一次吗?怎么现在天天都来?”

齐意欣笑着道:“最近快到年关了。有很多事情要做。”一边说,一边和顾远东一起走回她的办公桌旁,“你看,我要做年终帐,还要跟严先生商谈下一年的营业计划和预算,都是要在过年前做完的。”

顾远东扫了一眼写满数字和表格的帐本,问齐意欣:“你算得过来吗?要不要我帮你找几个帐房先生过来?”

齐意欣猛摇头。道:“我就是帐房先生,还要什么别的帐房先生?——要是请了他们,我怎么办?岂不是没工作了?不用了!不用了!”

顾远东微笑着在齐意欣办公桌对面的藤椅上坐下,对齐意欣示意,让她坐回办公桌后面去。

“我以为你是老板,不需要做这些事情?”等齐意欣坐下,顾远西眯着眼睛笑道。

齐意欣把自己做的报表给顾远东看,道:“齐三小姐是老板。小欣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东子哥可不要搞错了。”

顾远东低低地笑,浑厚的男低音在办公室空旷的空间里回响,余音袅袅。

听见顾远东的声音。齐意欣只觉得一股酥麻从耳朵后面慢慢升起,上行到头顶,又向下往全身纵贯而去。手里一紧,连忙握住了一支笔,低下头,不敢看顾远东含笑的双眸。

“最近都在忙什么呢?”顾远东闲适地坐在扶手椅上,问道。

齐意欣说起最近要做的几个报道,又抱怨财经版没有什么合适的消息要报。本来应该是除了时事版以外最有份量的版块,却没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顾远东想起一事,对齐意欣道:“想要财经版的新闻。你可以找你大哥啊。他是新朝的财务总长。——财经新闻,他那里最权威。”

齐意欣皱眉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他那里虽然有消息,可总是要发电报,不保险。况且报纸是天天要有新闻的,他那里一个月做一个专题也就够了。我们都不知道明天要登什么到财经版上去。”

“这你不用着急。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们东阳城和京城两地的船坞合同,正式签给赵家的大小姐赵素宁了。”顾远东笑着道。

齐意欣挑高了眉毛问道:“是你帮她的?——为什么?”

顾远东静静地道:“答谢她主动跟我退婚。给我减少了很大的麻烦。”

齐意欣脸上一红,喃喃地道:“那是要谢谢她……”似乎抵挡不了顾远东炙热的视线,齐意欣的头越垂越低。

“我过两天就要起程,去巡查顾家军团。要到正月十五之后才能回来。”顾远东盯着齐意欣低垂头顶上圆圆的发旋,轻声道。

齐意欣猛地抬起头,脸上一片浓浓的失望,“要去这么久?——正月十五有花灯会呢……”

顾远东偏着头想了想,道:“那我尽量在正月十五晚上赶回来。——陪你看花灯。”

齐意欣面颊微红,但还是大胆地点头道:“我等你。不见不散。”

顾远东摇摇头,道:“你在家里等我就行,别一个人出去乱跑。正月十五花灯会的时候,人总是特别多,特别杂,也非常容易出事。——若是到时候我还没有回来,你就不要出去了。”

齐意欣默然半晌,还是点头应了,垂眸也道:“……我跟上官铭说了,我要跟他退婚。”

顾远东半晌没有言语。

冬季的办公室里,四角都烧着炭炉,屋里温暖如春。为了怕炭气中毒,齐意欣将靠窗的一扇窗子开了小缝。外面街市上喧闹的人声顺着细小的窗户缝溜了进来,将两个人远远地隔开。窗户上挂着细纱窗帘,冬日的日头从细纱窗帘的细缝照进来,在办公桌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齐意欣低着头坐在那里,等了半天,没有等到顾远东说话,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桌子底下去。

顾远东却觉得背上一阵阵冒汗。手心里也浸湿一片。自己心底里最深的渴盼就要变成现实了,他居然害怕这些都不是真的。就像是无数个晚上,他从梦中醒来,以为齐意欣就在身边。可是伸手一捞,却只抓到空空的被子。他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这样的美梦就要醒了。

齐意欣心里的忐忑越来越盛,手里死死地攥住那支羽毛笔。良久,啪地一声轻响,震碎了办公室里的宁静。那支羽毛笔被她拦腰握成两截。

断了的笔杆扎到齐意欣的手心里,本应该火辣辣的疼,她却感觉不到疼痛似地,右手都快握得痉挛了。

“笔都断了,还握着做什么?——又冒傻气了。”

不知什么时候,顾远东已经来到办公桌的另一边,站到齐意欣身边,一只手伸出去。一个一个手指头地掰,将齐意欣握得快要痉挛了的右手掰开,把那支断成两截的羽毛笔取了出来。

齐意欣雪白圆润的掌心里。有一个红红的不规则的印记,正是被那断了的羽毛笔扎的。

顾远东右手挥起,一个抛物线在屋里划过,那支断成两截的羽毛笔已经被扔到垃圾桶里。

再一用力,顾远东已经拉着齐意欣的手,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站在他跟前。

齐意欣咬着唇,终于抬头看向顾远东,眼里一片倔强任性。

顾远东左手伸出,扶住了齐意欣的面颊。大拇指轻轻在她脸颊边来回摩索。来到她咬着唇的嘴边,轻轻在她唇边划过,低声道:“松开。”

齐意欣愣了,双唇不由微张,带着新鲜的樱粉色,在顾远东眼前。如繁华绽放。

顾远东再不犹豫,低头向她的双唇吻了上去。

两片有些冰冷,还带着屋外寒气的唇紧紧地贴在齐意欣柔软丰润的双唇上。

齐意欣轻轻打了个寒战。

顾远东右手绕到她的腰间,左手移到她的后颈处,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唇与唇的碰触带着些急切,又带着些新奇。如两个刚刚睁开眼睛的孩子,好奇地探索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顾远东似乎不再满足只是双唇的碰触,双臂一紧,将齐意欣更紧地箍在怀里。

齐意欣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两只手死死拉着顾远东胸前的衣襟,像是随时想把他推开,又像是怕他突然消失,只好紧紧抓着不放手。

顾远东穿着军服,前襟大颗圆亮的铜扣咯得人手疼。

齐意欣的唇异乎寻常的柔软和细腻,让顾远东留恋不已。

那样柔软的,带着些薄荷香味的唇在自己唇间蹭来蹭去,让人血脉贲张,恨不得将之吞噬下去。顾远东微微张开双唇,含住了齐意欣的唇,细细吮吸,一寸一寸研磨,慢慢伸出了舌,往齐意欣的唇边划过去,企图挤入她的唇齿间,探寻更深处的芳香。

齐意欣闭上嘴,却到底拗不过顾远东唇舌的固执,一边一边往她唇间探过去。齐意欣只好双唇微张,放开一条细缝,让他的舌长驱直入,绞住她的香舌,抵死缠绵。

有时候唇齿相碰,有时候两舌相接。也许咬到了对方,也许咬到了自己。

谁在乎呢?

天与地似乎都不存在了,只有相贴的双唇是世上唯一。

这样激烈的拥吻,让两个人心如擂鼓,喘不过气来。

顾远东猛地放开齐意欣,大口喘了一口气,又迅速低下头,再向齐意欣双唇处吻过去,恋恋不舍。

齐意欣在昏沉间,只觉得一股久违的热流在身体深处聚集,缓缓向上,如同一股暮霭,要盖住她仅存的清醒意识,企图将她拉入**的深渊,从此沉沦。

那股不能自已的感觉随着齐意欣越来越痛苦的呼吸,一时紧,一时松,如猛兽一样张牙舞爪向她逼近。

齐意欣再次觉察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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