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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偕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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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顶会意,从门边的阴影里悄悄伸出双手一推。

齐意娟便觉得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让她身不由己地往台阶下面冲了过去,和台阶下的男子撞了个正着。

那男子立刻抓住齐意娟的胳膊,猥琐地笑道:“齐三小姐是不是想我了?——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来迎接我啊”

台阶上的人都有些疑惑起来。那明明是齐意娟——齐四小姐,这个男子怎么说是齐三小姐?

齐赵氏扶着齐老太太最后才从喜堂出来,此时一看清楚台阶下的情形,差点晕了过去,赶紧道:“这是哪里来的浪荡子?还不快打出去?”

齐意娟被那男人抓住肩膀,鼻子里闻到那男子身上一股酸腐的气息,忍不住又急又怒,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道:“我不是齐三小姐,你抓错人了”

蒙顶一脸惊恐地从台阶上走了下去,也对那男子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她确实不是齐三小姐。”

齐意娟猛的点头,对那男子道:“那是齐三小姐的丫鬟,她都说了我不是三小姐,你还不放了我?”

那男子却一瞪眼,对蒙顶道:“怎么不是?——我认得就是她”以为蒙顶是故意来混淆视听的,骗他的。

蒙顶指着齐意娟的脸,故意对那男子大声道:“你看清楚了,真的认得是她,而不是齐三小姐?”声音清脆,让院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男子使劲抓住齐意娟的胳膊,对蒙顶道:“我管你们三小姐还是四小姐,我就认得是她欠我银子——我只跟你们小姐说话,你这个丫鬟插什么嘴?”

蒙顶装作害怕的样子,连忙道:“求你把我们小姐放开——不然我们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像是在提醒那个男子。

那男子立刻将齐意娟转了个向,将她的双手反手扭在背后,靠在自己胸前,当做是挡箭牌一样,看向台阶上站着的齐家主子和客人,一脸无赖地道:“齐三小姐欠了我二百四十两银子,我今天就要她还”

齐赵氏气得目呲欲裂,放开齐老太太的胳膊,自己走到台阶前面,一只手颤抖着指向那男子道:“冤有头,债有主。是齐三小姐欠你的银子,你抓四小姐做什么?”末了,又故意大声问道:“想你也是胡诌。三小姐是名门闺秀,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还欠你的银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男子看见是齐赵氏,有些迟疑,偏着头瞧了瞧齐意娟,道:“你真的不是齐三小姐?——那你跟齐三小姐的未婚夫上官七少那么亲热做什么?”

当着众人的面,这男子的话让齐意娟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官铭在台阶上,也气得浑身发抖,大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还不快把意娟妹妹放开”

那男子是东阳城里有名的吃软饭的小白脸,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巧宗儿,要借这件事多榨些银子出来,好去京城逍遥,当然不肯放开手里的“齐三小姐”。

见上官铭那样愤怒,那男子笃定自己手里的,就是“齐三小姐”,笑嘻嘻地道:“七少别生气。只要三小姐拿银子出来,我什么话都不会说。”

这男子也不是白做羊牯的。赵家为了让他出来要个“帐”,再放些似是而非的谣言,许诺了他五千两银子。而且先付了一半定金,剩下的一半,等事成之后,就和船票一起送上,让他去江南的辉城避风头去。

辉城是江南大都督夏扶民的地盘,就算顾二少为自己的干妹妹出头,也没法去江南寻他的麻烦。

再说这男子也久慕江南繁华,想去那边的青楼赌场存身,已经想了很久了。无奈囊中羞涩,一直不得成行。

如今正是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这男人便一咬牙,接了这桩活儿。

谁知后来他听说大总统也来齐家,顾二少又重兵把守齐家大门,他本来是不想干了,回去卷了银子跑路的。结果赵家的人看得紧,他一直没有机会逃走,只好在齐府附近逡巡了一会子。

结果上天当真是要给他发这笔财,居然没过多久,大总统和顾家的岗哨都匆匆离开了齐家。

这男子便心一横,拿出了赵家给他寻来的请帖,大摇大摆进了齐家的大门,又在有心人的有意纵容之下,来到了齐府后院的喜堂之前。

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这男子眼看白花花的五千两就要到手,看着齐意娟的双眼,就跟看见银子一样欣喜若狂。

齐意欣立在喜堂门边的阴影里面,心里一直七上八下。难怪她一直觉得“二百四十两银子”这个数目字怎么那么耳熟?

此时又听见齐赵氏和那男子说的话,齐意欣心里一沉,想起来当日自己为了买报馆,让那些昧了自己月例银子的下人把银子还回来,就是二百四十两而齐赵氏还生怕人不知道一样,拐弯抹角地引着那男子胡说八道。

不用说,这个幕后指使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毁了她一次不够,还要再毁一次——这一次的脏水,可是上次找下人要银子的连环泼这一次,她若还是任凭齐老太太轻轻将齐赵氏放了过去,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能再姑息下去了。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齐意欣立时拿了主意,从袖袋里掏出自己不离身的勃朗宁小手枪,左手一推枪栓,将枪上膛,右手举着枪,一步步从门边阴影里走出来,对台阶下面的男子沉声道:“放开齐四小姐。再举手抱头,蹲在地上。——我数到三,你不放人的话,我就开枪”

齐意娟看见齐意欣举着枪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想起她曾经在后花园里胡乱练枪的事,挣扎得更厉害了,尖叫起来道:“不要开枪啊别开枪啊——你不要打到我”

那男子见了,哈哈大笑,更是缩在齐意娟背后,笑着对一步步走近的齐意欣道:“你打啊打啊有本事打这里”说着,索性只用右手钳住齐意娟的双手,却把左胳膊伸到空中,对着齐意欣和台阶上的人挥手致意,一副挑衅的样子。

齐意欣像是没有听见那男子张狂的笑声,右臂平举,举枪瞄准,对着那男子在空中飞舞的左胳膊就开了一枪。

一声枪响,震的树上的鸟儿都呼啦啦迎风飞起,往齐家院墙外面飞去。

喜堂台阶上的众人有些胆小的,已经偷偷往喜堂里面躲进去了。胆大的那些,却兴致勃勃地站在回廊上那些柱子旁边,三五成群地探头往院子里的空地上看过去。

那男子中了枪,痛哼一声,右手不由自主地放开齐意娟,捂在了受伤的左胳膊上,脸上冒出斗大的汗珠,对齐意欣怒道:“你不是说数到‘三’才开枪?——你不守信用“齐意欣举着枪,一步步走近那男子,嗤笑一声道:“你求我打你的,我干吗要数到三?——兵不厌诈你不懂吗?”说着,已经走到那男子跟前,拿枪指着他的头,厉声道:“跪下”

那男子痛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就想跑。

齐意欣面沉如水,对着他的左腿又连开两枪,都打在他的小腿之上。

那男子嚎叫一声,迎面扑倒在地上。没有受伤的右手又要捂胳膊又要捂腿,只恨爹娘少生两只手,叫得惊天动地,鼻涕眼泪齐流。

扫得干干净净的青石板地面上,那男子受伤流出来的血迹如蜿蜒的小蛇一样,从他倒地的地方缓缓流了出来,顺着青石板的石头缝流入了地底下。

齐意娟一脱离那男子的桎梏,就尖叫着往台阶上冲过去,一头扎在上官铭怀里,大声哭喊道:“上官哥哥,救救娟儿救救娟儿娟儿不想死啊”

第162章 多行不义 上

上官铭好不容易才把齐意娟紧紧抓住他胸前衣襟的双手拉开,转身将她送到旁边的婆子手上,自己快步往台阶下面走去。

齐赵氏瞪着眼睛看见齐意欣手里闪着银光的勃朗宁小手枪,只觉得心里一片混乱。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随身带着枪?

齐赵氏虽然知道齐意欣这阵子经常去顾家练枪法,还以为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寻个由头去顾家上好卖乖,寻个大靠山而已……

原来她真的练就了一手好枪法?

台阶下面的空地上,齐意欣单手持枪,走近趴在地上哀嚎的那个男子,拿枪指着他的头,一脸寒霜地问道:“说——谁给你的请帖?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造谣诬蔑齐三小姐的名声的?”

齐赵氏在台阶上听得心慌意乱,顾不得再去想齐意欣的枪法问题,赶紧大声吩咐道:“快来人——把这个登徒子给我拖出去”

从院门外面立刻冲进来一群早就守候在那里的婆子,就要向地上趴着的男子扑过去。

齐意欣从袖袋里又掏出一支金黄色的自动手枪,双枪齐举,对着湛蓝的长空连开两枪,厉声道:“给我站住——谁都不许动”

台阶上的人看着齐意欣手持双枪,眼眸如寒星一样往院子里的众人一一望了过来,都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齐意欣两手一抖,就失手开枪打过来了。

那群要扑过来的婆子也不敢造次,站在离齐意欣和地上趴着的那受伤男子不远的地方,对齐意欣陪笑道:“三小姐,别着急,我们这就把这诋毁主子的登徒子拖走。”

齐意欣冷笑一声,一手持枪对准这些婆子,一手持枪对准地上趴着的男子,对这些人道:“谁都别想跑——今儿我就在这里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说清楚再有人想鬼鬼祟祟在背后泼我的脏水,先问问我手里的枪答不答应”说着,就对准那些婆子站着的青石板地面开了一枪,“都给我跪下”

只听嘣的一声,青石板地面被打得石屑乱飞。有些溅到对面站着的婆子身上,有些溅到地上趴着的男子身上,打得这些人都闷哼一声,脸露怯色。那些婆子面面相觑,不敢违拗,都一个接一个地跪了下来。

齐赵氏在台阶上看得两眼发晕,咄咄嗦嗦地恨声道:“大家闺秀,舞刀弄枪,还打死了人。——真是成何体统……”

齐意欣听着不耐烦,回手一枪,往齐赵氏站的台阶之处射了过去,将那水磨青砖的台阶打得石屑乱飞,吓得齐赵氏一个趔趄,跌坐在台阶之上。

齐赵氏的丫鬟婆子赶紧围了上来,扶起了她。

齐赵氏顾不得在一旁哭泣的齐意娟,转身对齐老太太道:“娘,快劝劝三小姐,别再大开杀戒了。今儿是她哥哥的大喜之日,见了血可是不好。”

齐老太太回过神来,瞥见齐赵氏惊惶失措的眼神,在心里冷哼一声,对台阶下面的齐意欣吩咐道:“罢了,让她们把人先带走吧。今日是你大哥的大喜之日,不宜见血。”

齐老太太的话,齐意欣一点都不意外。

这个老太太向来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特别是在有关齐赵氏的时候,她更是忍让三分。

齐意欣知道,齐赵氏身后,有赵家。

齐家的生意,如今被赵家快淘空了一半,都到了要看赵家人的脸色过日子的地步。若不是之前看在齐意欣是上官家的未来儿媳妇,而她的大哥齐意正又得了新朝政府的实权高官,齐意欣能肯定,这赵家,早就要把齐家吃得渣都不剩了。

可是齐老太太明显不怎么看。在齐老太太眼里,似乎只要齐赵氏还是齐家的大儿媳妇,赵家就会顾及脸面,不会把齐家怎么样。

这种想法是对是错,齐意欣以前一直念着齐老太太是长辈,从来不去打击她老人家。

可是这一次,她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忍下去。就算拼着赵家跟齐家翻脸,拼着被齐老太太责罚,她也要好好收拾齐赵氏上一次,在上官夫人面前,用一群不知所谓的下人来败坏她的名声。

这一次,索性在东阳城所有达官显贵的女眷面前,用一个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登徒子败坏她的名声。

如果这一次再放过齐赵氏,再下一次,齐赵氏是不是就要找几个私生孩子过来叫自己“娘”了姑息养奸,就要自食其果。

如果是以前的齐姑娘,说不定就一头撞在喜堂回廊上的大柱子上,以证自己的清白。到时候,不死也残废了。

可惜齐赵氏面对的是现在的齐意欣,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肯委屈求全,用伤害自己身体来自证清白的人。

你不是想把事情闹大?我就遂了你的意——齐意欣恨恨地想着。

齐老太太虽然发了话,齐意欣还是一动不动地举着枪,没有丝毫听话的意思。

齐老太太叹了口气,正要再使自己的婆子下去,一旁赵家的几个女眷居然已经跟在场的宾客交头接耳起来。

“我跟您说,韩太太,您是不知道,这三小姐啊,前几天,确实要银子来着,而且还是找她的下人要银子,正是要二百四十两——那会子,这三小姐还死不承认,原来真的是要银子养野男人去了。”

“真的吗?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那被称为“韩太太”的女子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虽然生得艳丽,却烟视媚行,不像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出身,对这种绯闻更是趋之若骛。

那说话的女子正是赵家的一个女眷,此时拿扇子掩了嘴,对那韩太太笑道:“我伯母那天正好齐家做客,亲眼所见。”

这两人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院子里显得非常突兀。

就连正往齐意欣那边走过去的上官铭都听见了,忍不住回头怒斥道:“谁人在背后鬼鬼祟祟说人给我站出来”

齐意欣转过身,举着右手的枪,对准了台阶上站着的人群,冷冰冰地问道:“刚才是谁在胡说八道?诬蔑别人的名节?——给我站出来”

那韩太太被齐意欣的眸光看得发抖,一时失手,就把那刚才说话的赵家女眷推了出来,连声撇清自己:“是她说的,不关我的事”

不容那赵家的女眷辩驳,齐意欣抬手举枪,对着那位赵家女眷的头部就开了一枪。

一颗子弹呼啸而出,直接穿透那位赵家女眷高耸的发髻,将她头上戴着的假髻打落下来,又往前继续前行,嵌进了喜堂回廊后面的墙壁上。

那位赵家女眷惊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摔在地上,吓晕了过去。

回廊上的女眷都尖叫奔逃起来,一派乱糟糟的样子。

齐老太太怒气勃发,对齐意欣厉声道:“给我住手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要我去请家法不成?”

齐意欣微微一笑,对台阶上的齐老太太朗声道:“祖母,这男子受了有心人的指使,过来故意捣乱,败坏孙女的名声。这等污人名节之事,乱枪打死都是应该的。孙女没有将他当场击毙,就是要从他的口里,问出真正的幕后指使,还孙女,也还我们齐家家风一个清白今日之事,如果不能在这里立即了结,还我清白,我们齐家,就名声尽毁了。不仅我会嫁不出去,齐家所有的女儿,都会嫁不出去。——祖母,您真的还想和稀泥,承担这个对齐家列祖列宗来说,无法承担的后果吗?”

齐老太太窒了窒,一时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只在齐赵氏、齐意欣、上官铭,和地上趴着的男子之间逡巡来去,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做。

齐意欣见齐老太太不说话了,回手拿枪指着地上趴着那男子道:“你说出是谁让你来造谣的,我就放你走——否则的话,就把命留在这里算了”

那男子从地上勉力侧过头,正好看见齐意欣黑漆漆的枪管,胳膊和腿又钻心似的疼,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齐意欣见这男子如此经不起吓唬,不由气结,想上前踹他两脚,却被蒙顶从后面死死抓住,不许她靠得太近。

台阶上的齐赵氏松了口气,回身便要劝齐老太太不要动气。

上官铭走到齐意欣身边,一脸痛心的样子,对她伸出手道:“意欣,把枪给我。走火了不是玩的。”

齐意欣摇摇头,道:“七少,今天请您一边站着,我要处理家事。”

上官铭抿了抿唇,僵持了一会儿,见齐意欣没有妥协的意思,只好怏怏然地闭了嘴,袖手站在了一旁。

齐意欣便又往那男子身边的青石地上开了一枪。

枪声如雷贯耳,将那男子震醒。

那男子抬眼便看见眼前黑漆漆的枪管。这一次,不是一支,而是两支,立时 便大声叫起来:“是赵家的二老太爷找我过来的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五千两银子离开东阳城”

院子里的人听见那男子的话,全都呆若木鸡,包括赵家的女眷们。这些人看看台阶下面的齐意欣,又看了看齐老太太身边面色煞白的齐赵氏,眼神都闪烁起来。

第163章 多行不义 下

今天来参加齐家喜宴的人都心知肚明。齐赵氏是填房,是齐意欣和齐意正的继母。

不过这个填房夫人,名声十分之好,几乎成了东阳城世家贵妇里面的头一份,响当当的表率。

都说她对原配留下的子女比自己的亲生子女都要好,特别是原配的女儿齐三小姐,据说小时候都叫她“娘”,而不是“母亲”。

谁会想到,这样名声在外的继母,居然会让娘家人寻了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浪荡子,专门过来败坏继女的名声?

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有些一直对齐赵氏不屑一顾的夫人太太,此时面上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大部分人却是狐疑不定。齐赵氏固然有嫌疑,可是那齐三小姐拿枪指着别人的头,自然是想让人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可信性似乎也不大?

齐赵氏慌乱了一会儿,很快就镇定下来,也想到了这一点,立时颤声道:“三小姐用枪指着这人的头,当然想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了。——三小姐,您也不用这样。我深知我是继母,没有三小姐的亲娘出身高贵,三小姐不认我这个做母亲的,也由得你,用不着找这样的人来对我栽赃陷害。”

话锋一转,齐赵氏居然就把“栽赃陷害”的帽子扣在了齐意欣头上。

齐意欣不由莞尔,回头对着齐赵氏粲然一笑,道:“太太说得极有道理。我也不信是赵家人买通他来的。一定是他故意造谣诬蔑,败坏我们母女的情分”

说着,齐意欣半蹲了下来,拿枪直接贴在那人的额头上,沉声问道:“说话要有证据。你以为你胡乱攀扯,我就能放过你去?——说,到底是谁让你来诬蔑我的?有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就把你交给官府去查证”

那男子感觉到冰冷的枪管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全部的力气和那些想从中作梗的小心思,都散得一干二净,连声道:“三小姐要是不信,可以去我的袖袋里把赵二太爷亲自画押的信签取出来,一看就知道了”

齐意欣站了起来,却没有动手,看了看身边的蒙顶。

站在一旁的上官铭走了过来,道:“我来吧。”说着,弯腰下去,在那男子的袖袋里搜了一会儿,果然就搜出来一封信签。

齐意欣就着上官铭的手看了看,道:“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赵二太爷的信签,就把这人先送到官府,然后再把信签作为呈堂证供交上去吧。”

上官铭点点头,正要说话,齐意正跌跌撞撞地来到院门边上,扶着院门急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好像听见有枪声……”齐意正的声音,在看见齐意欣手持双枪之后,便戛然而止。

齐意正看了看这个院子。

当中的地方,一个男子趴在地上,身下似乎有鲜血流出。一群婆子跪在离院门不远的地方瑟瑟发抖。

齐意欣穿着一身海棠色缎绣折枝花卉人字襟外袍,和海棠花的撒花长裙,亭亭玉立,站在院子中央,两只手里,各拿着一支手枪。一支指着地上趴着的男子,一支指着对面跪着的婆子。

上官铭背着手站在齐意欣身边,脸上神色肃然。

蒙顶立在齐意欣身后,好像随时要出手去帮她。

而对面喜堂台阶上的回廊里,一群来参加他婚礼的宾客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

齐意正见大家都不说话,连忙从院门外面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又问了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意欣,你拿着枪做什么?”

齐意欣没有说话。

蒙顶上前一步,声音清脆地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齐意正越听,脸上的神色越是阴沉。

待蒙顶说完,齐意正看了看上官铭递过来的赵家信签,双手不由抖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齐意正踩一撂身上的喜袍,单腿给齐老太太跪了下来,指着齐赵氏,沉声道:“请祖母为我妹妹主持公道,惩治这个恶妇”

齐老太太对齐赵氏也恨得不行,可是今日是齐意正大喜的日子,宾客盈门,若是她出面惩罚齐赵氏,岂不是坐实了这件继母谋算继女的丑闻?那齐家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东阳城里跟世家大户行走?

“意正,你别听风就是雨。——蒙顶,你不过是个丫鬟……”齐老太太还想活稀泥,将此事压下来。

齐意欣听了齐老太太的话,冷哼一声,对单腿跪在地上的齐意正道:“哥,你说什么都没用。咱们不能指望别人主持公道,咱们要给自己主持公道”说着,齐意欣抬起枪,对准了齐老太太身边畏畏缩缩的齐赵氏,出声吓唬她道:“是你过来受死,还是我过去一枪打死你”

齐赵氏脸色白得不能再白,抓着齐老太太的衣袖哭泣道:“娘……娘……媳妇是冤枉的……不关媳妇的事啊……”

齐意欣恨恨地“呸”了一声,道:“人赃俱获,你还敢喊冤——刚才你不是说,是我设了这个套儿,来诬蔑你吗?你是当这满院子世家大户的夫人小姐,都是傻子呢?有哪个未嫁的闺女,会设这种自寻死路的套儿你别自己脏,就看别人都是脏的”

齐意娟的脸上也褪去了血色,呆呆地看着齐叶氏,颤声问道:“娘,这事可是真的?”

齐赵氏顿时觉得自己有口也说不清,一时身子摇摇欲坠,像是要晕过去的样子。

齐意欣抬起那支金黄色的自动手枪,对准了齐赵氏,慢悠悠地道:“你若是敢晕过去,可别怪我手一抖,不小心就走火了。”一双平时温顺良善,如小鹿一样柔和的大眼睛里面,如有怒火在熊熊燃烧。

上官铭偏头看见这样既熟悉又陌生的齐意欣,不由得怔住了。

齐意正死死地盯着齐老太太,见齐老太太还是闷声不响,不由非常失望,咬了咬牙,抬起头对齐老太太道:“祖母,既然如此,这个家,我和妹妹都待不下去了。——请祖母许可,我要带妹妹去京城”

齐意欣这一次附和了齐意正的提议,道:“祖母,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若是祖母不惩处她,孙女就跟大哥一起脱离齐家”竟是一点都不妥协。

赵家的女眷有些慌乱起来,忙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们姑奶奶就算有错,也是长辈,是你母亲,你怎么能……?”

这话对齐意欣就如同火上加油一样。

齐赵氏对这位齐姑娘做的事,有哪一件配“母亲”这个称呼若不是那些事太过隐私,齐意欣都忍不住要一五一十在人前都抖露出来。

“赵家人,全都给我滚”齐意正见自己求了半天,齐老太太也不发一言,心头也恼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怒喝一声。

“你怎么能这样?上门都是客……”赵家的二太太还想呱噪。

齐意欣也恼了,抬手往天上又开了一枪,大声道:“我数到三,赵家的人还不离开这个院子,都当这个登徒子的同党处理,一起送到衙门去”

“一”

“二”

还没有数到“三”,赵家的女眷已经急急忙忙走下了台阶,往喜堂外面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

赵素宁经过齐意欣身边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跟着赵家的女眷离开了喜堂,往二门上去了。

齐老太太脸色铁青,扶着齐二太太的手,劈手就甩了齐赵氏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道:“恶妇,你太过份了——来人,给我把大太太送到祠堂里面关起来”

齐老太太招呼了两声,地上跪着的婆子才有两个站了起来,作势押着齐赵氏,要往喜堂外面走去。

齐意欣给蒙顶使了个眼色。

蒙顶会意,跟着那两个婆子道:“你们前面带路,我跟着你们一起过去看着,免得你们太过操劳。”

那两个婆子本来是齐赵氏的人,此时也不敢再有侥幸的小心思,老老实实压着齐赵氏往祠堂那边去了。

齐二太太提心吊胆地在台阶上站了半天,见事情了结了,便赶紧对着别的宾客陪笑道:“喜酒在隔壁的花厅里面,我陪各位太太、小姐和夫人过去吧。”说着,便走下了台阶,在前面带路。

那些留下来的夫人小姐们,才三三两两对齐老太太打了招呼,便跟着齐二太太去隔壁的花厅里吃酒去了。

本来今日齐家闹出这样大的事,这些人也不想留在这里继续做客的。只是齐家的大少爷如今不仅是新朝的财务总长,而且今儿连大总统都亲自来参加他的婚礼,这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才都留了下来,没人敢提前告辞而去。

等这些人都离开了喜堂的院子,齐意正便叫了一个婆子过来,将那个被打伤了胳膊和腿的登徒子送到外院交给管事,让他们请大夫回来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就送到衙门里面去。

齐意欣拎着枪吹了吹,走到齐意正身边,满怀歉疚地道:“大哥,今儿都是妹子的不是。搅了大哥的喜酒。”

PS:奉送粉红票小剧场——

顾二少:小白,你怎么不让我出场,去收拾那个贱人?

寒小白:各位大大不投粉红票,俺心情不好,要暂时雪藏你……

第164章 兄妹同心 (粉红120+)

齐意正看着齐意欣拿着枪的样子,浑不像个大家闺秀,心里一急,眼里差点流出泪来。想起这些年自己在外,以为已经是很苦了,却原来自己的妹子更苦……

“意欣,都是大哥的错。这些年来,姑息养奸,差点铸成大错。——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她”齐意正看着齐意欣,眼角终于有几滴泪留了出来。

齐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从台阶上颤颤微微地下来,对齐意正和齐意欣低声道:“今儿你们已经让她出了大丑了,还想怎样?”

齐意正看见齐老太太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抿了抿唇,并不打算退让,反而追问道:“祖母,您打算怎么处置那个恶妇?”

齐老太太窒了窒,阴沉着脸,飞快地瞥了一眼站在齐意欣身边的上官铭。却见上官铭一直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滩血迹,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齐老太太心里一沉。

“上官七少,要不要先去外院坐一坐,吃喜酒去?”齐老太太没有回答齐意正的问题,反而问起了上官铭。

上官铭回过神来,两眼茫然地盯着齐老太太,点点头,道:“我这就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齐意欣一眼,有些迟疑的劝道:“……意欣,得饶人处且饶人。”

齐意欣大怒,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走到上官铭跟前,沉声问道:“你想我怎么饶她?”

一直同样茫然的齐意娟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在了齐意欣面前,可怜兮兮地道:“三姐,求求你,饶了我娘吧。——她……她……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齐意欣怒极反笑,从袖袋里掏出帕子,把手里的枪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才对齐意娟道:“跟你母亲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跟你外祖父?——除非你母亲跟你外祖父脱离父女关系了,否则就别在我面前说跟你母亲没关系”

齐意娟此时脸色已经白得如同纸一样,全身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的样子,看向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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