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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偕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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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和眉尖都咋舌道:“这样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下人,就该直接卖了了事,哪里需要推来推去这样麻烦?”

蒙顶瞥了齐意欣一眼,见她毫不在意,专心致志地写东西,便拿手掩了嘴,凑到碧螺和眉尖身边,悄声道:“你以为我们三小姐不想啊?可是没办法,这些下人的卖身契不在她手里。——都在大太太手里握着呢。”

碧螺和眉尖也都拿手盖在嘴上,低低地惊呼一声:“难怪不服三小姐管束?——原来人家上头有人”

蒙顶看向窗外齐赵氏院子的方向,不屑地撇撇嘴,道:“让她再得瑟几天。若是还不收手,惹得我急了,不用三小姐想法子,我直接去废了她”

眉尖赶紧捂了蒙顶的嘴,压低了嗓子疾言厉色地道:“住口——你这么做,可是要置三小姐和我们公主府于何地?”

蒙顶闭了嘴,低头整理衣裳不提。

碧螺的年纪到底小一些,只是嘻嘻地笑,悄悄地道:“蒙顶姐姐废不了大太太,可是废掉后罩房里的那个副小姐,应该不成问题吧?”

眉尖跟着也瞪了碧螺一眼,道:“你再胡说,这里可是留不得你了。——三小姐本来就一肚子火,你再煽风点火,可是把小事都闹大了,以后让人说三小姐忤逆父母,你就开心了?”

碧螺也只好讪讪地闭了嘴。

三个丫鬟偷眼看了齐意欣和叶碧缕那边一眼,见她们还是在聚精会神地商谈事情,似乎没有留意她们这边的话,才松了一口气,迅速地低头收拾起手上的衣裳来。

叶碧缕和齐意欣在旁边,其实也听见三个丫鬟的窃窃私语了。不过这些话,也就丫鬟下人们说说而已,她们做主子的,只能装没听见。不然她们要说了些什么,被有心人传出去,又是一桩麻烦事。

蒙顶她们收拾了半天,终于将齐意欣原来留在齐家的衣物都过了一遍,过来对齐意欣道:“三小姐,那些衣裳我们都查过了,只有一个箱笼没有挂锁,所以那些有问题的衣裳,应该都是在那个箱笼里面。另外三个箱笼,都是锁了大锁。奴婢开锁的时候,留神看过,里面的灰都积了有一层,应该没有人打开过。”

齐意欣抬起头,嘴里咬着笔尖,问蒙顶:“这东阳城,有没有什么可以捐东西的去处?”

“捐东西?”蒙顶有些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齐意欣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头,道:“就是把这些不要的衣物,给需要的人的去处。”

蒙顶听了,恍然大悟,道:“就跟夫人和上官夫人一起办的济慈堂一样,是不是?”

顾范氏和上官简氏两人联手,在东阳城办了几处济慈堂,专门收留那些年岁老大,因为小妾扶正,而被夫君休离的可怜正室妻子们。

大齐朝覆灭之后,新朝的林林总总还在逐渐完善当中。

旧的道德规范已经不复存在。新的法律系统却尚未建立完善起来。整个新朝上上下下,都处于一种既有序,又无序的状态之中。

在大齐朝的时候,小妾扶正简直是天方夜谈,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是如今的新朝,姨太太当家,甚至小妾扶正,都比比皆是。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勾的那些中老年男人就跟吃了蜜蜂屎似地追着不放,用尽了浑身解数讨好这些比自己小十几岁,甚至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而这些小姑娘,也不像大齐朝的时候没个想头,如今知道可以扶正,可以钳制住这些离不开她们的男人,自然是吊起来卖,非正室不做。

对于少数喜新厌旧,没有廉耻之心的中老年男人来说,家里的原配正室人老珠黄,又不肯早早去死,自然就容不得她们在堂了。——休掉简直是最直接的选择。

新朝的中年男人里流行着三句话:升官、发财、死老婆,引为中年人生三大乐事。

家里的正室妻子,若是有儿子,又或是娘家得力,那些男人还不敢造次,最多养个外室就算了。

若是没有儿子,娘家又败了,简直就是男人砧板上的肉,想这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以前的大齐朝,若是有人敢这么做,肯定是不要做官了,自然有对头参他以妾为妻,又或是宠妾灭妻,都是官场上的催命符。——一句话,扔掉原配的代价太大,所以绝大部分男人都不会铤而走险,为了脐下三寸的那点子乐趣,就毁掉自己一辈子的前程。

可是如今的新朝,各级官员,或者靠着选票上台,或者靠着手里的银子上台,又或者靠着手里的枪杆子做了一方霸主,谁来管你是不是以妾为妻?又谁管你是不是宠妾灭妻?

这样的日子,首当其冲受苦的,便是那些一辈子恪守妇道,相夫教子,不懂拿捏住男人七寸的原配正室们。

看着这些以前跟她们相交甚笃,从来没有犯过错的女子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待遇,顾范氏和上官简氏挺身而出,不仅办了济慈堂,而且直接推动了新朝第一部关于婚姻的立法。

这些事情,齐意欣也是听蒙顶她们说过的。

如今又提起这件事,齐意欣便吩咐道:“把这些衣裳拿去浆洗房好好洗过,在大太阳底下晒干了,再送去济慈堂吧。——跟顾伯母和上官伯母说一声,这些都是干干净净的,我并没有穿过。以后等我有了空,再弄一批全新的布料和棉花捐过去。让顾伯母和上官伯母别心急。”

蒙顶、眉尖和碧螺应了,抬着箱子出去。

屋里只剩下齐意欣和叶碧缕两个人。

叶碧缕也悄悄地问她:“怎么不把翠袖直接退回去?——既然这个丫鬟跟凤凰一样,不如给你继母的亲生子女留着,不是更好?”

齐意欣苦笑道:“你道我没有想过?只是再一想,太太一向名声在外,都说她贤良,待我这个继女,比亲生女儿都要好百倍。凡是有好东西,都是紧着先给我用的,她的亲生子女都是靠后的。你说这么好的丫鬟,当然是要给我用才合适。我若还嘴,说把翠袖给她所出的儿女使唤,她肯定会说,她的儿女不如我出身好,不配使唤这么好的丫鬟,只有我才配。——然后外面还要再传一次她‘舍己为人’的贤名,给她的名声再锦上添花一次。你说是想要我吐血啊?还是想要我找抽?”

叶碧缕倒没有往这方面想,思忖了半天,才摇摇头,道:“难怪你以前做得比大太太还要仁善和气,原来是你在跟她争名声呢。——不过名声这东西,说白了,真的不值什么。你也别看得这么重。”

齐意欣点点头,笑道:“我这次受伤之后,可是看穿了。早就不图那个虚名了。不过以前的做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想想,我那时候才几岁?若不是温顺一些……”

后面的话,齐意欣没有说出来。

叶碧缕却能明白她的感受。

那时候的齐意欣,只要能够活下来就够了。至于活得好不好,那是另外一回事。作为一个幼儿,面对大人无所不用的心机,最好的自保方法,便是装傻,甚至“认贼做母”,装成一块人人可以拿捏的二木头……

这边齐家的请帖送到上官家的时候,顾远东正在上官家跟上官辉说事。

看见齐家的请帖,顾远东皱着眉头问道:“不知道给我们家送了没有?”

上官辉看着请帖上的落款是齐赵氏,笑着在空中弹了弹,道:“我赌五十两银子,肯定没有给你们家送。”

顾远东耸了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道:“无所谓,我明日要带妹妹去看看报馆。——你去不去?”

上官辉想了想,勾了勾手指头,对顾远东道:“让你意欣妹妹,明天带着她的叶表姐一起出来,好不好?”

顾远东笑着伸手将上官辉的手指头反扭过去,道:“行,不过你得出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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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各人的口味不一样,所谓众口难调。以前《重生空间守则》的时候,因为肉的问题,曾经引起很多书友不满,发贴表示反对看肉。后来俺虽然在章节标题前面加了“慎入”,还是有些不妥。而且现在又是严打期间,俺不想俺的文被勒令删除,所以这一次,俺想了个折衷的法子。俺觉得这个决定,对不喜欢大鱼大肉的书友是一个福音。O(∩_∩)O第125章 谁先动谁输 下 (5K,cat82jiang盟主+)

第125章 谁先动谁输 下 (5K,cat82jiang盟主+)

一听顾远东提条件,上官辉立刻警醒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顾远东问道:“……出什么血?”

上官辉跟顾远东是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打打闹闹长大的。这份交情,比嫡亲兄弟都不遑多让。自然对彼此的品行也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上官辉知道,顾远东一般不会阴人。能用枪解决的,他不会用刀。当然,能够用大炮解决的,枪支也是弃之不用的。不过就是这种人,一旦阴起别人来,你就恨不得他直接拿刀拿枪,捅你几下算了,恐怕还能得个痛快。

所以看见顾远东露出好像要阴人的样子,上官辉全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生怕顾远东来个什么出其不意,让自己吃个大亏。——自己现在正处于人生最紧要的关头,可不能有半丝的行差踏错。如果让这小子无心给搅了,自己这辈子就只能打光棍了……

顾远东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看着上官辉笑,“一千两银子。——给我银票,我就让妹妹把你的叶妹妹叫出来。”

上官辉性子再沉稳,此时也被顾远东的狮子大开口激得跳了起来,指着顾远东的鼻子道:“一千两——亏你说的出口不过是让你意欣妹妹说句话而已,就值一千两银子就算是皇帝的金口玉言也没有她这么贵吧”说着,上官辉有些烦躁地耙了耙头发,道:“十两。好不好?”

顾远东也不答话,双手抱胸,定定地看着上官辉笑。

上官辉被顾远东笑得毛骨悚然,咬咬牙,道:“一百两不能再多了。我直接给你银票,好不好?”

顾远东坐了下来,两条长长的腿直直地伸了出来,摊在楠木靠背椅上,懒洋洋地道:“原来你的叶妹妹在你心里,只值十两银子,或者最多一百两银子?”

上官辉见顾远东上纲上线了,忍不住坐在他对面,也伸出长腿,踹了他一脚,道:“就会说我。你的意欣妹妹,在你心里又值多少银子?”

顾远东噗哧一笑,从旁边桌上取了盖碗茶过来,掀开茶盖,拿那茶盖刮着茶沿,慢条斯理地道:“她是我妹妹,亲如骨肉,你拿银子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忒俗了你……”

上官辉只觉得血气上涌,脸色更是黑了一半。——跟顾远东这种人相处,果然还是期待他动刀动枪更爽快一些。

等了半天,顾远东见上官辉沉着脸不说话,便站了起来,整了整腰上的宽皮带,拍了拍枪套,道:“既如此,我就先走了。”一边慢悠悠地往门边走去,一边自言自语:“明天是吃了早饭去接妹妹呢,还是吃了午饭再去……?”

上官辉再也忍不住了,怒喝一声:“站住”

顾远东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听着上官辉的脚步声消失在内室的门帘处,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上官辉的脚步声又出现了,手里拿着一叠银票,杵了杵顾远东的后背,硬邦邦地道:“……拿去。明天吃了早饭来叫我,我跟你一起去齐府。”

顾远东回头,伸手接个银票,一张张地数了起来,末了,捧着往嘴上做了个亲吻的动作,笑眯眯地伸手拍了拍上官辉的肩膀:“整整一千两,还是京城的银号。——谢了”

上官辉也禁不住笑了,揽着顾远东的肩膀一起往外走,交待他道:“知道你小子肯定又转什么坏心思了。也算是难得,很久没有见你动过脑子了,平时都是动手动脚的。——说吧,这一次,你要阴谁?”知道顾远东突然向他提银子,一定是另有他意的。要真的说身家,上官辉知道,顾远东的身家,恐怕比整个上官家都要雄厚。

顾远东呵呵一笑,将银票折好塞进自己的兜里,道:“什么阴谁?我顾远东是那种小人吗?——我是要帮朋友。”

上官辉气得将他推出了大门:“你给我死远点儿”

顾远东心情大好,出门就上了马,回到了顾宅。

顾家里面,大都督顾为康的病情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顾老夫人都好转了一些,顾为康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宋大夫一日三次过来诊脉,就差住到顾家了。

小赵姨娘现在不能接近顾老夫人,只好天天求着守院门的婆子,让她去见大都督一面。

那婆子也很为难,却不敢一口回绝,只好每日数次,遣人去顾平那里拿主意。

此时顾远东回来了,听说小赵姨娘今儿又求了数次,也有些不耐烦了,道:“就让那女人来伺候大都督吧。”

顾平瞠目结舌,拦着顾远东不许走,问道:“二少,您说真的?——如果小赵姨娘来了,若是夫人知道了……”

顾远东冷冷地说了一声:“夫人不会回头了。”便在顾平面前关上了门。

顾平站在门外,发了半天呆,才垂头丧气地去了小赵姨娘的院子,道:“你去照顾大都督去吧。”

小赵姨娘欣喜万分,便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来到顾为康养病的院子。

因顾为康的病有日渐沉重的趋势,顾远东把他从外院的武备院移了出来,转到内院的长木阁去了。这本是顾为康为自己和顾范氏准备的暮年养静之所;约有七八间屋子;前厅后舍,屋舍十分精致舒适。西北面有一角门;出来便是通往顾老夫人住的春晖苑的抄手游廊了。

顾远南和顾远北见状,也吵着要跟姨娘一起去照顾爹爹。

顾远东不胜其烦,也都应了,让他们一家人自去相亲相爱去了。

第二天,顾远东匆匆起身,吃了早饭,就去了上官家,和上官辉一起,往齐府里去了。

齐意欣和叶碧缕刚刚起身,就听说齐赵氏派了婆子过来,领着上官辉和顾远东一起来到齐意欣的院子里。

齐意欣和叶碧缕是见惯了顾远东和上官辉的,还没有觉得什么。齐意欣现在的丫鬟,也是从顾家带过来的,更不当一回事。

只有裴家舅母和裴青云听说来了外男,都躲在西厢房,连早饭都不肯出来吃。

齐意欣听说了,忙命人取了裴家母女的早饭,亲自给她们送过去,又解释了半天,才擦着汗出来了。

裴青云却还不放心,在屋里对裴舅母道:“娘,这齐府的大太太是什么意思?意欣妹妹和叶大小姐都是未嫁的姑娘。顾家二少爷和上官家大少爷是成年男子,就算是亲戚来做客,也该领到客院去坐着,等着意欣妹妹和叶大小姐过去才是。哪里有领到姑娘家的闺房的道理?”

裴舅母叹了口气,走到门口张了一眼,道:“谁说不是呢?——青云,你日后嫁了齐家大少爷,可要好好护着你意欣妹子。可怜她娘死得早,你是长嫂,长嫂如母,你可要记得你的担子。”

裴青云点点头:“娘放心,我理会得。”

两人商议了一阵子,裴青云便换了件齐意欣送她的见客的衣裳,想去齐意欣的堂屋里帮着看看,以免走了大褶儿。

齐意正却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问她们:“早饭吃得可好?”

裴青云见齐意正来了,来不及说别的,便将刚才的话对他说了一遍,又道:“我知道顾家和上官家同小姑姑关系匪浅,可是到底男女有别……”

齐意正听了,脸色也严肃起来,对裴青云真心诚意地道:“谢谢提醒。是我疏忽了。”说着,转身离开西厢房,走进齐意欣的堂屋里面。

又过了一会儿功夫,齐意正已经领着顾远东和上官辉两个人出来,往二门上去了。

裴青云松了一口气,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从针线笸箩里面取了针线过来,开始给齐意欣做小衣。

裴舅母看着裴青云有些粗糙的双手,心疼地道:“青云,还是先养一养手,等成亲了,再做也不迟。”

裴青云笑了笑,道:“我做完这件,就去泡手去。”

裴舅母也是出自世家大族,虽然后来落魄了,但是早年的习惯,各种秘法,都还记得。

“这些东西,是不是给意欣妹妹也准备一份?”裴青云回头看了看裴舅母给她准备的一盆乳白色的水。

裴舅母笑着道:“你先用吧。意欣那里,不用着急。让她松散几年。这姑娘家嫁了人,就没有那么自由自在了。”

裴青云笑了一下,回头继续飞针走线,给齐意欣把这件小衣做好了。

齐意欣和叶碧缕匆匆忙忙吃完早饭,过来跟裴家母女俩交待了一声,便赶着出了二门,来到外院,和齐意正、顾远东、上官辉一起,往严先生的报馆那边去了。

严先生的报馆是一座三层小楼,在东阳城一条比较僻静的小巷子里面。

齐意欣下了车,看见那座木质有些发黑的小楼,摇摇头,道:“这房子需要翻修。——等会儿记得压价。”一脸的冷静肃然,似乎是个谈生意的老手。

齐意正低着头正跟上官辉说话。

上官辉眼角不断瞟着叶碧缕。

叶碧缕微笑着站在齐意欣身边,眼神却有些飘忽地看向面前围墙上面郁郁葱葱的爬山虎。

只有顾远东,一动不动地盯着齐意欣,默默地将她突然表现出来的干练和精明看在眼里。

“东子哥,上官大少,你们和我大哥在这里等着,别进去。我和表姐先进去看看。”齐意欣回过头来,对齐意正说道。

齐意正点头。严先生的报馆,齐意正昨天就来踩过点,跟严先生也谈过话,知道他是个有学问的正经人。

而且今日因为顾远东跟着一起来,这小巷子周围早就多了不少扮成各种行人的暗卫和亲卫。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过,这些人也早就把这只苍蝇的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

所以就算是只有齐意欣和叶碧缕两个女孩子进去,齐意正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顾远东还是不放心,拉住齐意欣的手,将一把银白色的勃朗宁小手枪塞到她手里,低声问道:“知道怎么开枪吗?”

齐意欣像是见到久违的朋友一样,反手紧紧地将那小手枪握住,满眼璀璨的光芒,看着顾远东点点头,道:“我会的。哥哥以前教过我。”齐意正以前是教过齐姑娘,不过那时候,齐姑娘连枪把儿都不敢碰……

不过这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告诉顾远东。

齐意欣将小手枪放进自己挎在胳膊上的小手袋里,跟着叶碧缕一起,往台阶上敲门去了。

齐意正和上官辉、顾远东便转身上了他们来时坐的马车上,到里面密谈起他们的事情来。

报馆的大门打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探头出来,好奇地问道:“请问两位小姐找谁?”

齐意欣笑着道:“我们有事,要见一见严先生。”又道:“我们是齐家人。”

那少年知道,昨天齐家的大少爷过来拜访过严先生。

再说严先生也嘱咐过他,说今日有贵客上门,便笑着将大门打开,伸手请她们进去了。

大门后面便是一块巨大的湖石,上面爬满了各种青藤,当作影壁一样,挡住了进门的视线。

绕过湖石,便看见院子里小楼的台阶上,站着一个四旬左右,面目清矍的中年人,微笑着看着她们走进来。

“这位便是严先生。”那少年笑着给齐意欣和叶碧缕介绍,又对站在台阶上的严先生道:“这两位,是齐家的小姐。”

严先生笑着走下台阶,对齐意欣和叶碧缕拱手道:“两位有礼。请问两位今日贵脚踏贱地,有何贵干?”

齐意欣笑着还了一礼,道:“严先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再谈正事?”

严先生便对那少年吩咐道:“去沏茶,拿点心过来,招待两位小姐。”说着,在前面引路,引着齐意欣和叶碧缕上了台阶,来到一楼大门的门口。

齐意欣站在门口看了一下,见这里的摆设跟一般人家的正屋没有什么不同,便笑道:“请问严先生,这里是报馆,那员工办公的地方在哪里?”

严先生愣了一下,才明白齐意欣在说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还有犬子。”说着,指了指刚才出去泡茶去的少年。

齐意欣也愣了一下。一个这样大的报馆,就严先生一个人,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严先生,我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您想必已经知道了吧?”齐意欣没有再跟严先生绕圈子,而是直入主题。

严先生点点头,道:“昨天齐家的大少爷来过,说你们对这家报馆有意,想买下来。”

齐意欣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是我对这家报馆感兴趣,不是齐家。”

严先生抿了嘴,眯着眼睛打量了齐意欣半晌,问道:“你多大了?嫁人了没有?”

齐意欣不提防严先生问出这种问题,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道:“这些问题,跟我要买这家报馆,有关系吗?”

严先生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袍子,肃然道:“严某的这家报馆,虽然经营惨淡,可是它也是严某毕生的心血。如果姑娘只是觉得好玩,出来寻个乐子,还请往别家去。——请恕我不奉陪了。”

“你……”齐意欣也站了起来,张口就想跟严先生理论起来。

叶碧缕拉了拉齐意欣的衣袖,也站了起来,对严先生笑道:“严先生,我们敬重你是文化人,将毕生的积蓄都投入这家报馆,不想你血本无归,才好意过来跟你谈这桩生意。你若是不愿意,也算了。从你这家报馆来看,也算不上什么,我们就算从零开始,也能自己建一所报馆。说不定,比你这家还要好一些。”叶碧缕的话,软中带硬,让严先生又犹豫起来。

齐意欣拿出一份严先生编的《新闻报》,指着上面一片文章道:“严先生是报人,在报纸上大力倡导女人跟男人一样同工同酬,可是在现实中,却连跟女人谈生意都做不到。——这样的人写得文章,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

严先生的脸上变得通红,站在那里踌躇了半晌,也不说话。

那少年端了茶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齐意欣和叶碧缕跟前,道:“两位请用。”眼巴巴地看着她们,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求恳。

齐意欣有些不忍心,笑着转圜道:“咱们先别说买卖。这位小哥不知有没有空,领我们去看看你的报馆?”

那少年转头看向严先生,叫了一声:“爹……”

严先生的肩膀耷拉了下来,满脸萧索之意,缓缓地坐了下来,挥手道:“带她们去吧。我累了,要在这里坐一会儿。”

齐意欣和叶碧缕对视一眼,便跟着那少年往旁边的屋子里进去了。

只见这边的屋子,都被打通了墙壁,成为一间大屋子。

屋子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铁制印书车床,看上去似乎有一丈多长,三尺多宽。旁边有两个铁齿重轮,重轮上还挂有皮带,和那印书车床联系起来。皮带上,似乎还放着有纸。再旁边,还有一头牛,站在那里,一双牛眼直愣愣地看着站在屋门口的三个人。

第126章 风乍起 (5K,含绿葱小茶8月和氏璧+)

齐意欣吃惊地看着那头牛,回头问那少年:“这里怎么会有一头牛?”难道是要养着每天早上挤奶?——免费牛奶,专门给员工的早餐福利?

可是看上去也不像奶牛啊

那少年憨憨地笑道:“你看着。”说着,一个人走进了屋子里面。

只见那少年来到牛的身边,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根鞭子,举了起来,往牛身上抽了一鞭。

空中一声脆响,那牛着痛,立刻围着齿轮转起圈来。

齐意欣这才看清楚,原来那牛身上还绑着一根绳子,连着齿轮转盘。

牛一转圈,那齿轮也被拖动,就转了起来。

同时连着齿轮和铁制印书车床的皮带也活动起来,将皮带上的白纸带动着,往印书车床那边缓慢地移动过去。

等白纸到了车床的里面入口,然后从另一端出来的时候,已经两面都印上了字。

“这就是新印出来的报纸。”那少年放下鞭子,走到车床的另一端,拿着那张还有油墨清香的报纸,双手捧着,送到齐意欣和叶碧缕跟前。

齐意欣的嘴已经张得可以容纳下一个鸡蛋。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牛,原来是用来作为动力,印报纸的天哪

齐意欣觉得自己满头黑线,赶紧闭上嘴,右手有气无力地抬起来,抚在了额头之上。

她还以为,办个报馆是极容易的事。想她前世,虽然没有在报社工作过,可是她好歹看过那么多年的报纸杂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本来以为,自己随便把前世看到过的一些点子拿出来,自然就能将这间报社起死回生,办得风声水起。

看见了这头印报纸的牛,齐意欣才察觉到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差距。

叶碧缕对此倒不陌生。京城也有一家小报馆,叶碧缕在京城女学的时候,也听人说起过,知道比较先进的报馆,都是用牛作为报纸印刷的动力,所以一点都不吃惊。

只是看见齐意欣的样子,叶碧缕便知道,这位大小姐,根本就不知道报纸是怎么印出来的。

叶碧缕笑了笑,从那少年手里接过报纸看了看,对齐意欣道:“这报纸还不错,就是太过严肃正统,花样儿也少点。——你看看,到底还想不想办报馆?”

齐意欣放下手,咬着牙道:“办怎么不办——再难也要办。”说着,从叶碧缕手里接过那张报纸,迅速地扫了一遍。

好在文字还是差不多的,齐意欣读起来也不吃力。就是对那些之乎者也很是头疼,看了半天,只觉得佶屈聱牙之极。

这样的报纸,送人都没人看。——又不是考科举的教材,要这么复杂做什么?这样子怎么可能深入民心,形成一股强大的引导力量,来为顾远东造势?

齐意欣捧着报纸,默默地出神。

严先生自己在堂屋里坐了半天,也跟着走了过来,站在齐意欣和叶碧缕身后,缓缓地道:“这样的报纸,一天可以印一万张。车床上用的字,是铅字活版。用的墨,是明胶煤油熬成,浓淡相宜,干爽得快,乃是上好的报纸用墨。”

齐意欣听了半天,回头问道:“这一万张报纸,可以卖出多少张?”

严先生低下头,肩膀又耷拉了下来,有些惭愧地道:“一百张左右。”

齐意欣松了口气。还好,这样乏味的报纸,一天也能卖出一百张,可见前景还是不错的。

再说,她也知道,办报纸,是砸钱的买卖。谁钱多,谁就赢。

不说别的,财大气粗的人,可以将全部报纸免费奉送。这样的强大攻势,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齐意欣一直觉得,在这件事上,钱不是问题。她要的效果,是报纸能够深入民心,真正能够引导民心所向,才能起到舆论主导的作用。

她的目标,便是她旗下的报纸,成为这江东二十郡的主流媒体。

如果有电就好了。有电的话,就方便多了。

齐意欣心里一动。现在这个时候,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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