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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偕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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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上官辉跟着大总统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并不把顾范氏和顾为康有些探询的眼光放在心上,一脸正气地样子像是要去顾家后院抓贼。

齐意正满心都在妹妹身上,恨不得插翅飞到内院,闻言也只对顾范氏和顾为康拱手道别,便在顾范氏的大丫鬟绿茶的带领下,往梧桐院那边去了。

等齐意正和上官辉走了,顾范氏对着顾为康嗔道:“你刚才干吗紧着打岔?”还在埋怨顾为康不让她说出实情。

顾为康叹了口气,握着顾范氏的手道:“他都马上要见到意欣了,就让意欣亲口对他说吧。从你嘴里说出来,又转了一道手,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你也晓得,他跟他爹齐大老爷之间,因为他爹热孝里头娶填房的事,已经闹了这么多年的别扭了,你还要火上加油一番吗?”

顾范氏迟疑地道:“你说得也有理。我就不掺和了。——你歇着,我去厨房吩咐给梧桐院送客饭的事儿去。”

顾为康点点头,闭目养神起来。

梧桐院里,顾范氏先就派了一个婆子过来传话,说是齐大少爷过来看齐三小姐,让她们赶紧收拾收拾,准备见客。

齐意欣又惊又喜,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她知道,齐意正是齐姑娘唯一的嫡亲哥哥,可是多年在外求学,没有回过家。照理说,应该对妹妹现在是什么样子,不会很熟悉吧?

叶碧缕坐在一旁,拿着针线在绣棚前面绣着一副绢丝帕子,看见齐意欣坐立不安的样子,笑着道:“你倒是歇会儿。转得我眼晕。”

齐意欣索性走过来,将绣棚从叶碧缕手里拿开,问她道:“表姐,你在京城,经常见到我大哥吗?”

齐意正是在京城求学的,在叶家也住过一阵子。

叶碧缕歪着头想了想,道:“前几年倒是见得不多。后来大表哥跟着上官大少进了政务府,就经常带着上官大少到家里来吃饭。”

第68章 往事纷至沓来 上

想来齐意正少年时候就一个人离开东阳城,前往京城求学,也是受了叶家不少帮助的。叶碧缕对自己的这个便宜大哥,应该比齐姑娘本人还要了解。多向她打听打听,应该没有坏处。

齐意欣便坐了下来,趴在贵妃榻上,笑着问叶碧缕:“我大哥是什么时候跟着上官大少进政务府做事的?”

“啊?什么时候?让我想想?——那一年,我好像是十三岁,对,就是那一年,五年前。”叶碧缕笑着回道。

这样算来,齐意正是十八岁那年跟着去政务府做事的。

十八岁,在她以前那个地方,应该才是这样大年岁的男孩子刚上大学的时候。齐意正一个世家公子,却已经离开朱门锦绣的富贵之家,一个人漂泊在外,宁愿寄人篱下,独自打拼,也不愿跟齐家打交道。

齐意欣沉思起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齐意正这个齐家名正言顺的长子嫡孙,甘愿抛弃齐家的一切,愤而离家出走呢?

在这位齐姑娘的记忆里,齐意欣只知道,她这个便宜哥哥,自从他爹齐大老爷娶了填房之后,就跟他爹势同水火,对继母也是十分不敬的。

原来的齐姑娘对兄长的做法颇有些不以为然,总觉得他抛家弃妹,不孝不悌,对他还是有着几分怨言的。

如今的齐意欣当然不会有这样的反感情绪。她虽然也对齐意正反对他爹热孝里面娶亲的举动有几分不以为然,但是她也看得清清楚楚,齐意正虽然支身在外,但是逢年过节,还有这位齐姑娘生辰的时候,他都托人从京城带了礼物回来的。而且手笔十分大方,如意斋的香粉,撷彩坊的绸缎,天工房的首饰,个顶个的都是精品。

当然,齐意欣也很能理解齐姑娘的不高兴。毕竟这些冷冰冰的物事,代替不了一个嫡亲哥哥在身边的嘘寒问暖。特别是当亲娘早逝的时候,齐意欣一个小姑娘,更需要有人在身边呵护照顾。

亲情是无价的,就算再贵重的首饰,都比不上跟自己的亲人朝夕相处。

这种感觉,大概只有长年远游在外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叶碧缕看见齐意欣怔怔的样子,以为她还对齐意正有所怨怼,忙劝她道:“表妹,不是表姐要为大表哥说话,只是你要体谅一下大表哥。他这几年在外头,过得也很辛苦,很节省,经常想方设法节衣缩食,也要留着银子给你买礼物。”

齐意欣回过神来,对着叶碧缕笑了笑,道:“我没有怪他。只是这么多年不见,有些不知所措而已。”

叶碧缕还要再劝,齐意欣的大丫鬟蒙顶在外面回道:“三小姐、叶小姐,齐大少和上官大少过来了。”

齐意欣忙和叶碧缕一起穿过月洞门,来到上房的堂屋里面。

几个丫鬟都出去站在屋外的回廊底下候着,屋里屋外都是鸦雀无声。

齐意正和上官辉跨过门槛进来,便看见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一人身穿豆绿色家常小衫裙,一人身穿湖水青的紧身小洋装,言笑盈盈地站在那里,对他们敛身行礼。

齐意正大步冲那个穿豆绿色家常小衫裙的姑娘走过去,扶起她道:“妹妹,让大哥看看,你的头好些了没有?”然后冲旁边的叶碧缕点了点头,说了声:“表妹,多谢你这些天陪着我妹妹。”

叶碧缕笑着道:“大表哥多礼了。”

上官辉慢慢踱了进来,对着叶碧缕笑道:“叶大小姐,好久不见。”

叶碧缕抬头看见上官辉,忙跟他打招呼道:“上官大少贵人事忙,今日竟然能拨冗回东阳,实在是难得。”

上官辉便过来拉着叶碧缕的胳膊,往旁边的小屋子走去。

叶碧缕将胳膊挣开,有些不满地道;“上官大少这是做什么?我跟大表哥多日不见,正要叙叙旧呢。”

上官辉往齐意正和齐意欣那边瞥了一眼,斜睨着叶碧缕道:“人家兄妹才是久别重逢,你在中间掺和做什么?来,跟上官大哥我去旁边屋里坐一坐,等他们说完话了,我们再一起去吃饭是正经。”

叶碧缕看了一眼齐意欣,见她两颊绯红,似乎也有些兴奋的样子,只好不情愿地跟着上官辉回到刚才有着落地长窗的小屋子里。

上官辉扶着叶碧缕坐在贵妃榻上,自己拖了个杌子过来,坐在叶碧缕对面,笑着道:“丫头,你好手段啊。这才几日不见,你就又给自己找了个未婚夫。”

叶碧缕听着不入耳,不由啐了一口,道:“上官大少,这话有关碧缕的名节,碧缕可不敢受。”

上官辉想了想,笑道:“是我唐突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刚才从齐家过来,听齐家的二老爷说,京城叶家拍了电报过来,说你和李家的大少爷正式订了婚了。”

叶碧缕一下子怔住了。她看得出来李大少对她不加掩饰的好感,也知道叶家和李家有所默契,却不知道这么快就订了婚了。从她解除婚约,到再次订婚,好像也就将将一个月的时间,确实也太快了些。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订个婚半年算是短的,一年两年是常事。只有一个月的话,多半是有猫腻的……

叶碧缕不由有些汗颜,低了头不说话。

上官辉冷眼看着,又道:“早知道,那次就不帮着你退婚了。”

“上官大少这是什么意思?”叶碧缕抬头,有些不悦地问道。

上官辉站起身,走到落地长窗前,拉开了长窗的纱帘,看着外面的景致,悠悠地道:“本来我帮你退婚,是想着那家人不地道,你嫁过去,未免一辈子受委屈。可是你都不等一等,转身就同李家又订了婚。看上去到像是你们叶家想攀别的高枝,所以利用了我这个冤大头,帮你们退婚解套而已。”回过头来,一双鹰隼一样犀利的棕褐色眼眸紧紧地盯着叶碧缕,“你就这样迫不及待?这样对李大少爷这个绣花枕头志在必得?”

叶碧缕气得不行,从贵妃榻上站起来,沉声对上官辉道:“上官大少慎言。我和李大少清清白白,完全是听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以前有所接触,也从来语不及私。我叶碧缕坦坦荡荡,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私相授受,见不得人的事”

上官辉转过身来,背对着外面的日光,面上反而有些暗了,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这样说,你也不是那么喜欢李大少?不是非他不嫁?”

叶碧缕更是生气,嗔道:“我听我家里人的。他们不会害我,上官大少先前的援手,小女子自然感激不尽。可是上官大少觉得这样就有资格对小女子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请恕小女子不奉陪了”说着,快步往月洞门那边去了。

“还是这样的烈性子。”上官辉呵呵地笑,大步走了过来,拉住了叶碧缕的胳膊,“开几句玩笑都不行?来,这边坐着,上官大哥给你带了好宝贝过来。”说着,将腰带上系着的田黄石印章挂坠摘了下来,放到叶碧缕的手心里。

叶碧缕酷爱篆刻,一入手就知道手心里的田黄石滑润温泽,是难得的好料子,架不住紧紧地攥在手里,脸上喜笑颜开,对上官辉道:“这样贵重的礼物,怎么担的起?”却只是在手里反复把玩,不肯真的送回去。

上官辉嘴角微翘,拉了叶碧缕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跟她絮絮叨叨地叙起了别来的情形。

外面堂屋里面的齐意欣,也正沉浸在跟大哥久别重逢的喜悦里。

虽然顾远东也是她大哥,也对她也是关爱有加,可是到底比不过这样的血肉亲情,齐意欣对齐意正,有股不由自主的亲近和孺慕,是和对顾远东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

“大哥,你瘦了好多。”齐意欣仔细看着齐意正的样子,比她记忆里那个有些微胖的少年,确实是清减了不少。

齐意正呵呵地笑,拉着齐意欣坐下来,感慨万千地看着她道:“妹妹,你真的长大了。我当年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转眼就成大姑娘了。”又马上问道:“上官七少来看过你没有?你要跟大哥说实话?”

齐意欣抿着嘴笑,点点头道:“来了,一早就来了,一直在这里照顾我,直到我完全清醒过来才走的。”

齐意正松了一口气,关切地问起这件事情的始末。

齐意欣知道,这肯定是免不了的,便拣了自己记得的地方说起来:“我当时被人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有些事情记得,有些事情不记得,所以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意正听了齐意欣说的经过,脸上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又掰着齐意欣的后脑勺仔细看了看。

齐意欣后脑上面那个圆圆的疤痕,让齐意正恨得两眼几乎充血。

“妹妹,你的伤,不会白白受过的。我一定会找出凶手。”齐意正冷笑道,“不仅要查出主谋,还有他们背后的人,所有的人,一个不留,全都要给我付出代价”

齐意欣叹了口气。她到底是从现代来的,还不习惯株连这回事,劝齐意正道:“大哥,抓住凶手,绳之以法就够了。别的人,也是池鱼之殃,不用牵连到别人头上吧?”

齐意正微笑着拍了拍齐意欣的脸颊,怜惜道:“你还是这样心善。”话锋一转,又劝告齐意欣:“不过你要知道,这些人下这样的黑手,显然不是为了某一个人得利而已。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也是为了某一个家族的利益着想。你的存在,挡了某些人的路。铲除你,就是为某一个家族铺路。你能说,那些所谓受了池鱼之殃的人,真的那么无辜?真的只有一个人罪大恶极,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不惜倾家之力,也要使出这样恶毒的计谋,将一个无辜女子推入这样生不如死的境地?”

齐意欣默然了,她好像是想得不如齐意正长远。也难怪,在她前世的社会里,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大家族,也不明白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个人都习惯于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那样的社会,犯了罪,当然也是一人承当,除非有同伙一起犯罪,否则是不会株连到别人的。更不会因为是罪犯的亲人,就被一起定罪。

可是在这里,在这个宗族势力无比强大,每个人都是宗族在前,个人在后,只有有宗族庇佑,才有个人存在价值的情形下,她前世那些根深蒂固的观念,是不是应该改一改,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她不仅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地活下去齐意欣精神一振,点头对齐意正道:“是我妇人之仁了。大哥说得对,这件事,一定要细查到底,不管是谁主谋,只要查明真相,自然知道如何量刑处罚了。——大哥,我们要不要报官?”

齐意正哈哈大笑,摸着齐意欣的头道:“妹妹,多年不见,你越发可爱了。还报官呢,你不知道自己就住在东阳最大的官的家里面?你放心,远东和顾伯母,比你还想知道真相。他们肯定也在追查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养伤,过两年,你就要出嫁了,到时候一定要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齐意欣一点都不害臊,落落大方地道:“大哥,妹妹我才十五岁,不想这么早就一心想着要嫁人的事。”说着,齐意欣又往齐意正身边凑了凑,低声对齐意正问道:“大哥,你的年岁不小了,你在外面成亲了没有?”

齐意欣仿佛记得,齐意正跟她一样,也是从小订了亲的。

齐意正的笑容淡了下来,想了一想,也不瞒着齐意欣,对她道:“我这次回来,是想跟祖母说我的亲事。”

齐意欣有些紧张,抓了齐意正的手道:“大哥,你不是在外头有人了吧?”

齐意欣知道现在这个新朝,正是礼崩乐坏,新旧交替的时代。旧的规矩在被逐步打破,新的规矩尚未正式形成,很多以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今比比皆是。

比如很多年轻人,为了反抗家里从小给定的亲事,不少人私奔到京城,或者江南去成亲的。也有不少人,跟家里人沟通过之后,推了原来的亲事,另外娶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为妻。甚至大着肚子拜堂的喜事,这东阳城也出过好几桩。也有人反抗不了,又不愿意私奔,就开始养外室的。

凡此重重,不一而足。

只是齐意欣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大哥这样做。她希望自己的大哥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如果不喜欢以前的未婚妻,退婚就可以了。如今退婚的人也多,而且比以前大齐朝的时候宽容了许多,被退了婚的男人女人,虽然也有人说闲话,可是也没有再同以前一样,被退了婚,就只有死路一条的。

齐意欣恍惚记得,自己大哥从小的未婚妻,好像是自己娘亲娘家的姑娘,也是姓裴的。

裴家的嫡支当年在京城大乱的时候,死得差不多了。那位裴姑娘,当时还小,好像跟着她娘亲在江南的裴家亲戚那里做客,算是躲过了一劫。但是从此就从世家大族的嫡出小姐,变成了寄人篱下的穷亲戚。

好在裴家的人都很厚道,并没有因此就对她们娘儿俩变了脸,依然还是当她们是正经主子一样对待,这些年也没有亏待了她们母女俩。若不是齐意正跟他爹闹别扭,五年前他就应该成亲了,哪里会拖到如今?

齐意欣便劝道:“大哥,裴表姐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对她太过分。就算要退婚,也最好帮裴小姐找户人家,好好安置了再说。”

齐意正看见齐意欣装小大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反问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退婚的?”

“大哥,你说真的?”齐意欣大喜,两眼一亮,忍不住八卦了一句,“你在外面这么多年,就没有个红颜知己什么的?”

齐意正笑得打跌,道:“是远东教你的吧?什么红颜知己,你东子哥才配有红颜知己。我一个没爹没娘没后台,就靠自己打拼的人,哪里会有红颜知己巨眼识英豪啊”

说得齐意欣也有些不好意思,忙转回去道:“那大哥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要把亲事一起办了?”

齐意正点点头,看着齐意欣小心翼翼地道:“妹妹,你不会怪我吧?”又赶紧保证:“妹妹,大哥成了亲,家里有人照顾,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着大哥大嫂去京城了。咱们不在齐家受那些鸟气,可使得?”

齐意欣愣了一下,赶紧问道:“大哥,你想接我去京城,跟你和嫂子一起住?”

齐意正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这些年把你抛下,是我不对。可是我以前没能力让你过得好,所以狠心让你留在家里面。不过我托了顾伯母、上官伯母、还有远东,让他们照顾你。有他们在,我知道你不会吃亏的。”

第69章 往事纷至沓来 下

看着齐意正一脸急切内疚的样子,齐意欣微微地笑,伸手盖在齐意正的大手上,柔声道:“大哥,你别着急,听我说一句话吧。”

齐意正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平静了下来,另一只手阖了过来,将齐意欣的小手捧在手心里,点点头道:“好,你说,我听着。”

齐意欣便笑着道:“大哥要娶嫂子,然后带着嫂子去京城赴任,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妹妹怎么好意思跟着去瞎掺和,给嫂子添堵呢?”

齐意正有些惊讶地挑眉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人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她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

齐意欣一时语塞。在她的心里,还是觉得男人和女人结了婚,就应该离开父母,组成自己的小家庭,然后生个孩子,一起过日子。下意识里,她就觉得未来的嫂子大概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她忘了,在这个地方,小夫妻两个人想单独过日子,除非这个家的长辈都死绝了才行。

想分家?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宗族的势力根本不是自己这个从后世来的人可以挑战的。

齐意欣想了想,换了种说法劝齐意正:“大哥,妹妹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一心为我好。我作为妹妹,也是一样的,一心为大哥着想,为着大哥好。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父母俱在,祖母也在堂,你出去做官,光耀门楣,自然是行的。我又不是孤女,怎么可能跟着你和大嫂一起去京城?不说祖母不会同意,就连爹和母亲都不会同意。”

特别是齐赵氏这个人,一向最要面子。齐意欣如果跟着齐意正一起去京城,就是在当着全东阳城人的面,打她的脸,说她为母不慈,做了齐家填房,却将原配的两个子女都逼得背井离乡,在外面讨生活。

一直以来,齐意欣都是齐赵氏用来树立“好继母”形象的一块牌子。如果齐意欣跟着齐意正一起走了,那多年来她的苦心,就白费了。

齐意正听见齐意欣这样说,不免又有些想歪了,看着齐意欣正色道:“妹妹,你难道真的把那女人当成亲娘?”

齐意欣知道齐意正误会她了,满脸通红地解释道:“大哥,我再糊涂,也不会把继母当成亲娘。”说完这话,齐意欣又有些讪讪地,明明以前的齐姑娘,好像就真的把齐赵氏当亲娘一样的……

齐意正的脸色缓了缓,沉声道:“那就好。总之你别管,等成了亲,我就带你走。”一副不容人置疑的样子。

齐意欣大急。都说了不去了,怎么还这样一意孤行呢?

齐意正的这幅样子,又让齐意欣想到上官铭,不由一阵气馁。——这些男人,什么时候才知道尊重一下女性呢?女人不是金丝雀,成天被关在笼子里面,等着他们来安置的“大哥,我刚才说了,我不去。——我不是说着玩的。大哥想想,祖母年岁大了,齐家如今在父亲手上,光景大不如前。这份家业,大部分都是大哥的。妹妹想留在东阳城,帮大哥看着这幅家业,免得被人败光了。”齐意欣正色道,话说得很重。

齐意正方才明白齐意欣的意思,笑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打算。我们齐家的家业,就算让爹那样的人来败,也得败个四五辈子才败得完。你是女儿家,就不要让那些俗事脏了手。”又歪着头笑着问齐意欣:“你不想跟着大哥去京城,是不是放不下上官七少?如果是这个原因,大哥就不逼你去了。到底是女生外向。”

齐意欣见怎么说也说不清,一时着急,声音大了一些:“我说不去,就是不去跟别人没有关系”

屋里的叶碧缕听见齐意欣的声音,吓了一跳,顾不得跟上官辉说话,急急地走了出来,劝道:“表哥、表妹,有话好好说。”又对齐意正道:“大表哥,表妹她有伤在身,不能动怒,大表哥就多担待一些吧。”

齐意正想起齐意欣受的重伤,很是惨然,有些后怕地道:“妹妹,你就让大哥安安心吧。把你一个人留在东阳,若是这种事再发生一次,可让大哥怎么活下去?——你以为你还有这样好的运气,次次能让二少来救你?”

原来真正的原因,还是齐意正不放心东阳城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俗话说,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齐意欣既然已经碍了别人的眼,挡了别人的路,这颗钉子一次拔不成,一定会拔第二次的。

齐意欣也才明白齐意正真正的用意,心里很是感动。这才是真正的亲情,不求荣华富贵,也不惧旁人冷眼,只要你活着,活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和满足。

“大哥,不会的。妹妹保证,以后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上一次只是个意外,如今妹妹吃一堑,长一智,已经今非昔比了。——大哥要不信,就拭目以待吧”齐意欣调皮地对齐意正眨了眨眼睛。

齐意正愣了一愣。这样活泼灵动的妹子,确实是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上官辉背着手在后面站着看了一会儿,笑着道:“好了,到底是哥哥妹妹,把话说开就没事了。——我有些饿了。饭菜到底好了没有?”

叶碧缕回头嗔了上官辉一眼,道:“我去看看。”说着,来到外面的回廊上,问了一声。

眉尖笑着回道:“都送过来了,因齐大少和三小姐在说话,奴婢就做主,摆到偏厅去了。”

叶碧缕转身对屋里的三个人道:“咱们去偏厅吃饭吧,都备好了。”

齐意正便携着齐意欣的手一起出来,上官辉走在后面。

三个人出了屋子,便和叶碧缕一起,去偏厅吃饭了。

阿喵中间到院门口张了一眼,听守门的婆子说,上官大少和齐大少过来看齐三小姐了,便没有进去了,留着他们单独叙话。

吃完晚饭,齐意正和上官辉便告辞各自回家。

上官辉上了马车,就对自己的随从吩咐道:“给京城拍个电报,就说,船舶署那桩造船的生意,先压下来,别给李家。”

那随从是上官家的家生子,跟着上官辉去京城做官的,此时见不免有些瞠目结舌,对上官辉问道:“大少,这桩生意不是一个月前就说好了,要给李家的吗?——就差盖章签合同了。李家也投入了不少银子,在东阳和京城两地正大盖船坞呢……”

上官辉淡淡地道:“这不是还没有盖章签合同吗?就跟船舶署的老秦说,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要先压一压,等政务府出了专条,再做决定吧。另外,让船舶署放风出去,就说,造船的事,还没有选定商家,让大家继续投标,通知齐家再次去投标。”言毕,上官辉整了整身上的袍子,闭目养神。

那随从看见上官辉这幅样子,知道是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好挠了挠头,嘀嘀咕咕地道:“去看了一次齐三小姐,就要把生意交给齐家。大少,您可要记得,三小姐是您未来的弟妹……”

上官辉听得眉头跳了跳,一脚将那随从踢到外面跟车夫一起坐去了。

这桩大生意,本来是齐家的。可惜齐家的大老爷齐利坚上个月去京城的时候,一股子正义凛然的文人气十足,将船舶署的署长老秦得罪很了。本来上官辉还想帮着周旋一下,特地去问过齐意正,要不要他帮忙,是齐意正有意要给齐家,特别是他老子一个教训,才没有将这桩生意给齐家,而是给了最近风头很劲的李家。

那随从不明白上官辉的意思,不过也知道主子的事,不是他能置喙的。他若是个多嘴多舌的长舌妇一样的人,也不会跟着上官辉混了这么多年了。当下也不再发牢骚,在外面跟赶车的车夫谈笑风生起来。

等上官辉和齐意正都走了,齐意欣双手抱膝,坐在正房旁边有落地长窗的小屋子里,跟叶碧缕说了齐意正的来意。

叶碧缕倒是无所谓,拍着手笑道:“其实我倒赞同你去京城。这样我们就能多些日子在一起了。”

齐意欣听着这话不对,忙问道:“怎么啦?难道表姐要回去?”

叶碧缕笑了一笑,道:“刚才表哥没有跟你说过吧?”

齐意欣摇摇头,“说什么?”

“我家里,给我和李大少正式定亲了。”叶碧缕落落大方地道。

阿喵吃过晚饭,听说齐意正和上官辉都走了,便又来到齐意欣的院子,打算跟她们谈一谈关于马上就要举行的舞会的事儿。

叶碧缕说话的当口,阿喵正好来到月洞门前,不由怔住了,呆呆地站在门口。

蒙顶捧着一迭刚刚洗净晒干的衣裳进来,看见阿喵站在通往另一边小屋的月洞门前,有些奇怪,赶忙问了一声:“大小姐,可是要奴婢帮您通传一声?”

屋里的齐意欣和叶碧缕听见这话,都站起了身。

阿喵定了定神,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对屋里的两个人笑道:“你们说什么贴心话呢?就不告诉我一个人?”

叶碧缕的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过是些小事。”

齐意欣咯咯地笑,对阿喵道:“表姐跟李大少订婚了,我在恭喜她呢。”

阿喵强笑道:“是吗?真的订婚了?好像很快啊……”

叶碧缕更不好意思了,声若蚊呐地道:“是家里人做得主。”

阿喵沉默了一会儿,道:“只有明天一天功夫了,舞会的事情,都筹备得怎么样了?”

齐意欣负责来客名单和礼品的登记,叶碧缕负责舞会的吃食和酒水。阿喵负责舞会上的乐队和场地的布置。三人都是各司其职,各有分工的。

这几桩事里面,齐意欣的是最闲的。横竖到时候,有专门的管事在那里登记接洽,她只要检查一下就可以了。不像叶碧缕和阿喵,都是舞会开始之前,都要花功夫准备的。

叶碧缕便道:“吃的菜和小食,还有酒水,都列好单子了。我明儿再去厨房试试味。”

阿喵心不在焉地道:“那就好。乐队我也联系好了,场地我今儿去看过,也打扫干净了。到时候铺上桌布,摆上鲜花,就可以开始了。”说着,阿喵起身就走了。

叶碧缕和齐意欣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阿喵是怎么了。

第二天,东阳城的高门大户都知道了上官大少和齐家大少都回来了。两人如今是新朝的年轻新贵,一时各家都纷纷下了帖子请他们到家里来做客。

李家的人更是不甘人后。

李绍林一大早就带着帖子和礼物,来到上官家的大宅前,求见上官夫人和上官大少。

谁知在门房里坐了半天,也只等来了门子一句冷冰冰的话“我们大少今天不见客”。

上官家的冷遇,让李绍林心里很是不虞。不过他向来为人缜密,说话做事都是考较又考较,见状忙笑着道:“上官大少昨日刚刚到家,我今日就来拜访,确实也是唐突了些。请转达敝人对上官大少的问候。”又将礼单呈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门房也是被李绍林先前塞了个大红包的,闻言脸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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