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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偕行-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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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霓裳不动声色地塞到袖袋里面,没让夏扶民看见。

夏二夫人自尽,夏扶民悲痛欲绝,亲自操持丧事,还要在夏二夫人坟前结庐而居,守制一年。

楚霓裳看着夏扶民这样折腾,估计是顾不上成家那边了,也不会去掺和成家和李家联合打击顾远东的行动,就给夏扶民说了一声,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夏二夫人生的女儿,摆了江南督军夫人的仪仗,浩浩荡荡从江南辉城府出发,去江东拜访顾督军夫人齐意欣。

楚霓裳这样一出行,就往一直想拉拢夏家军的成家人脸上打了一个耳光。

成家特使只好灰溜溜地回了江北营州,给成士群复命去了。

楚霓裳如今是督军夫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认为是夏扶民的意思。成家、李家打算跟顾家军开仗的意图,就又缓和下来。毫无疑问,如果夏扶民不站在他们这一边,他们对顾远东,就毫无胜算。

齐意欣领楚霓裳的情,知道她要过来,早几天就大张旗鼓,摆好仪仗迎接她。

江南督军夫人楚霓裳和江东督军夫人齐意欣握手言欢的照片,被《新闻报》登在头版头条,倒也震慑不少想要蠢蠢欲动的宵小。

……

江东顾家大宅的内院里,齐意欣跟楚霓裳说着话,问她这一阵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大奶奶到底是怎么了?

楚霓裳心里憋着一口气,正想找人倾诉,就一五一十跟齐意欣说了。

听说夏大奶奶见了照片就发疯,再知道楚霓裳扶正就上吊自杀,齐意欣也无语。

“按说女人都是十三岁议亲,十五岁出嫁。夏大奶奶都二十多岁了,还嫁了两次。生了一个孩子,怎么还如此不经事?”齐意欣不解。

她虽然和顾远东感情好,可是她现在快做母亲了,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如果顾远东以后变了心。她看在孩子份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杀的。哪怕跟顾远东合离,把孩子带走。她也不会做出自杀这种事情,特别是孩子还这么小,做娘的怎么舍得呢?

对于女人来说,生孩子之前和之后,是一个分水岭,也是做女人的必经阶段。

楚霓裳也啐了一口,恨恨地道:“谁说不是呢?好像就她是真爱过的。别人都是盲婚哑嫁,夫妻同床异梦。一个男人而已,也值得拿命来拼?就算是有过再恩爱的日子,男人变心了,也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做那种决绝样儿。当人不知道她是个脑残吧?”

齐意欣笑了笑,劝道:“人都死了,也就算了。哪里人人都同你一样厉害呢?”

楚霓裳不屑的道:“是她太懦弱,不是我厉害。古时的名媛卓文君你知道吧?高门贵女,才气纵横,还能跟情郎私奔,你不能说人家没有爱过吧?可是她抛弃一切身份来爱的男人变心了,她也没有要死要活,只是写了《白头吟》。大大方方地说,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多么坦荡,大气。

“她可没有说,我爱的人不爱我了。我一辈子没指望了,我就死给你看……”楚霓裳很是耿耿于怀。

齐意欣也跟着叹气。是啊,其实谁没有爱过呢?也不是你用生命来付出,你的爱就高贵,人家不能以死相争,人家的爱就廉价。——不是这么算的。

楚霓裳跟着道:“如果她没有孩子,只是自己一个人,她这样因为情郎变心,就慨然赴死,我还会高看她几分。可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个一岁多的女儿,在她心里,女儿是什么?难道不是她亲生的?她把一岁多的女儿抛下,就因为那个不值得的男人,她有真爱过她的女儿吗?”

这一点,齐意欣倒是深表赞同,道:“我一直认为,对于一个女人,特别是做了母亲的女人来说,心都是分成两半的。一半给丈夫,一半给孩子。如果丈夫变心了,可能会伤心,但是还不至于去寻死觅活。可能我想错了,对有的女人来说,一辈子就停在十五岁,跟她的男人相知相爱的年纪,拒绝长大,让男人一辈子怜着她,护着她,事事以她为先。”

楚霓裳一拍桌子,赞同道:“没错!我简直举双手赞同你的话。要我说,哪个男人摊上这种用生命来‘爱’的女人,也是他的不幸。——这不是娶老婆,这是养了一个永远长不到的女儿。像夏夫人这种‘成年巨婴’,早死早超生,对大家都好。”

齐意欣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摸着肚子,默默沉思,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会怎么做。可是想来想去,她都做不出抛下襁褓中的孩子,去“自挂东南枝”的举动。

楚霓裳似乎积了满肚子的话要说,甚至把夏大奶奶临死前写的信也拿出来给齐意欣看,道:“她的孩子还那么小,如果做母亲的为一个负心的男人就丢掉自己的性命,我只会鄙夷她,不会同情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内疚感。她在信上还跟我说,她一死,夏扶民会一辈子记得她,说我永远也不要妄想取代她在夏扶民心里的位置。”

“我呸!——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我他娘的根本就不关心夏扶民这个老东西到底爱谁!我关心的,只是我的儿子,还有我自己过得好不好。我要的,从来就是名份,我根本不想要她男人的那颗花心!”楚霓裳愤恨不已。

齐意欣伸手拍拍楚霓裳的肩膀,“她的死,是她自己想不开,你不要太责怪自己。”

楚霓裳的滔滔不绝,实际上也暴露了她心底里那一丝内疚。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要是能心无芥蒂,我也不会跑来跟你诉苦了。”楚霓裳终于拿出帕子,拭了拭泪。

和夏大奶奶相交这么多年,最后走到这幅田地,楚霓裳心里也不好受。

齐意欣很明白楚霓裳的感受。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对于手上沾血这种事肯定是不习惯的。如果她们能毫不在意的草菅人命,那她们前世肯定不是普通人,本来就是杀人犯,才有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

可惜,她们上一辈子,也不过是遵纪守法的普通人而已。

“愿赌服输。她赌了一场,却输不起,你也不要太自责了。”齐意欣安慰道。

楚霓裳放下帕子,长长地叹口气,道:“我心里好受多了。说实话,我还是很看不起她。作为女人,特别是做了母亲的女人,她的性格是残缺的,她没有做好从小女人到母亲的转换。为母则强,我在她身上,丝毫没有看到这一点。”

齐意欣就劝道:“如果你真的有心,就帮她把她的女儿好好带大吧。没娘的孩子可怜,你就多疼她一些吧。”

说到这里,楚霓裳更是愤怒,“你说她自己寻死就算了,还偏偏让她的女儿亲眼看见她上吊!”

齐意欣抚额……

☆、第117章 嫡出的保障 (粉红1380、1440+)

夏夫人的战斗力如此之弱,也是出乎齐意欣意料之外的。

可是人都死了,她们无论再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

齐意欣就将夏夫人的事情放下,她最关心的,还是夏家军的态度。齐意欣费尽周折,帮楚霓裳扶正,就是希望她能发挥一点作用,不说让夏扶民站到顾远东这一边,至少能让他们夏家军中立就行。

只要夏家军不参与,成家军和剩余的那部分李家军就翻不起大浪。

齐意欣他们这边就能赢得多一些时间,向成家和李家发起反击。

都是拥兵的督军府,如果不能真刀真枪的在战场上见分晓,就只有私下里交锋。

有时候,看不见销烟的战场,比真正意义上的战场更加血腥和复杂。

听见齐意欣问起夏家军的情形,楚霓裳嗤笑一声,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的督军大人,如今在他的填房夫人坟前结庐而居,要守制一年。我又大张旗鼓地到你这里来做客,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了。——成士群的特使已经灰溜溜回江北营州去了。”

齐意欣长舒一口气,用手拍着胸口道:“这就好。我费这么大力气,终于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楚霓裳笑着端起茶杯喝茶。

果然心里有郁闷,还是说出来比较爽快。如果一直憋在心里,会影响情绪,说不定还会生病。

忍字头上一把刀。情绪也是可以致病的。

齐意欣就吩咐丫鬟婆子,给楚霓裳好好收拾客院。要让她住的舒舒服服的。

楚霓裳在东阳城也是有产业的。不过她这次过来,主要还是为了齐意欣,表现江南督军府的立场,所以她住在顾家是最合适的选择。

她虽然住在这里。但是白日里外出还是不受限制的。

“你先住下。若是要出去,就吩咐外院的管事,他们会给套车。”齐意欣叮嘱道。又苦笑着说,“我身子越发沉了,最近都不能出去,担心马上就要生了。”

楚霓裳看了看齐意欣的肚子,“有七个月了吗?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

齐意欣道:“是双胞胎,所以辛苦一些。”

楚霓裳笑了起来,“那真是要恭喜了。等孩子出生了。我给他们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那我可就等着了。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让他们沾沾你的光也好。”齐意欣掩袖而笑。

楚霓裳脸上的笑容就变成苦笑,摇头道:“我哪里有福气?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才是有福之人,虽然从小没娘。可是你有祖母,有大哥,还有顾二少护着你,一帆风顺,从来就没有吃过我吃的那些苦。”

齐意欣温和地笑了笑,低头不语。

“我……是庶女,不过好在嫡母早就不在了,是姨娘将我带大的。后来生活困窘,不得已来到东阳城谋生路。那时候。我是真的一门心思要出人头地。只要能挣钱,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后来被夏夫人所逼,去给夏督军做二房,我也是走一步,算一步。最后能生下儿子,实在是意外之喜。”楚霓裳说起那时候的事。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那时候,她甚至利用顾远东的名头,为自己打开一条生路。

齐意欣诚心道:“实话说,如果我在你的位置,我混得不会比你好。”确实,和楚霓裳比起来,齐意欣太狷介,不像她那样能屈能伸。

楚霓裳笑着道:“所以我说你才是有福的。”

齐意欣却想起齐赵氏。齐赵氏给她下的袢子,差一点毁了她一辈子。好在她都闯过来了,也许她真的也是有福气的吧……

楚霓裳对东阳城很熟悉,虽然住在顾家,其实都是早出晚归,跟顾远东也只见了一次面,算是给江南督军夏扶民面子。

顾远东之前并不知道齐意欣和楚霓裳之间的交易。还是楚霓裳大张旗鼓来到东阳城探访齐意欣之后,齐意欣才对他说的。

顾远东无语半晌,颇为感慨地道:“……我本来想将那四郡还给夏扶民,好争取他的中立。”那还是顾远东的爹顾为康还在的时候,顾远东从夏扶民手里抢过来的。

齐意欣扮了个鬼脸,对顾远东笑道:“我帮你省了大力气了,你要怎么谢我?”

顾远东微笑着没有说话,眼底的赞叹之意却非常明显。

齐意欣就叹口气,低下头,道:“不过,夏夫人的死,我还是有些内疚。”

就像楚霓裳说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果不是齐意欣拿出那张照片,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是如果齐意欣不拿出这张照片,夏家就没有这样的波澜,夏扶民也会继续跟成家合作,打击顾远东。到那时候,死的说不定就是齐意欣和她的孩子。

想来想去,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就算知道是这个结果,齐意欣还是会照样去做。最多会提醒楚霓裳,不要让夏夫人寻着机会自尽。

顾远东坐过去,揽着齐意欣的肩膀,温言道:“夏夫人那样的女子,也就夏扶民能消受得了。一般的男人,恐怕都会受不了。你也不要自责,跟你完全没关系。——她自己存身不正,心又大,脸面和实惠都要,有这个下场,不奇怪。”

齐意欣低头,不敢看着顾远东的眼睛,缓缓地道:“如果有一天,你移情别恋,要纳小的,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们就一拍两散。”

顾远东窒了窒,道:“还有条件可以讨价还价?我以为只要我一有二心,你就要立刻拿枪把我崩了。”

齐意欣噗哧一声笑了,推了顾远东一把。“少耍贫嘴。我是说真的。”说着,她瞧了瞧自己的肚子,“我至少会有两个孩子,我要为他们负责。因为有了他们。我自己的幸福已经退到第二位,他们的快乐幸福,还有各种保障。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顾远东伸手过去,轻轻盖在齐意欣的肚子上,感受着越来越明显的胎动,有些动容地道:“你能这么疼他们,我哪怕真的狼心狗肺,看在孩子份上。也不会负你。——他们是我的儿子。”

齐意欣听了这话,觉得很窝心。她倒是不希望顾远东说那种“就算没孩子,也会宠她一辈子”的话。

这不现实,也不科学。

作为夫妻,生儿育女是应有之意。如果两个人都不想要孩子。那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有一方想要孩子,而另一方给不了的话,就需要妥协。这跟爱情无关,不能因为说爱你,就冒着让对方断子绝孙的威胁。

爱情是美好的,但是它的作用,不应该被无限制夸大。

人的一生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都伴随着不同的责任和感情。

起初是为人子女。

然后是为人夫妻。

最后是为人父母。

爱情只在第二个阶段发挥主要作用。所以动不动就把爱情拿来说事,忘记自己为人子女和为人父母的职责。是一个不健全的人才做得出的事情,应该被唾弃和鄙夷。

就像出疹子一样,或多或少,人的一生,总要出一次。可是出过之后,应该就有免疫能力了。可惜有的人抵抗力太差。出一次疹子,就一辈子缠绵病床,再也好不了。这是病态,不是常态,不值得歌颂和赞美。

大部分人的抵抗力都正常,出一次疹子,就一辈子免疫了。

夫妻两人过日子,爱情固然重要,但是亲情和责任,是比爱情更重要的筹码。

生育子女,是为了家族能够延续下去,也是为了巩固亲情和责任。所以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

而齐意欣现在马上就要生孩子,传宗接代这个任务,她已经快要完成了,所以她有底气,让顾远东给她和孩子一些保障。——就算将来情衰爱驰,他们也能生活无忧。

“我知道他们是你的孩子。也许是女儿,也许是儿子。总之,只要我能生,我就需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以后你哪怕是要纳小,我也绝不说二话。”齐意欣有些紧张地盯着顾远东说道。

顾远东深深地看了齐意欣一眼,淡淡地问道:“什么条件?”

齐意欣起身走到西边的博古架上,将一个妆奁匣子抱过来,道:“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希望,到时候,你能做到你爹当年做到的事情。”

顾远东有几分诧异,看看齐意欣手里的妆奁匣子,又看看她的面庞,沉吟道:“……这不是我给你做的妆奁匣子。”

齐意欣摇摇头,有些伤感的道:“这当然不是你给我做的妆奁匣子。”顿了顿,她又道:“这是爹送给娘的妆奁匣子。但是被娘不顾而弃,后来给我收着了。”就是顾为康临死的时候,要交给顾范氏的妆奁匣子,被顾范氏看也不看,就扔到院子里。

顾远东抿紧唇,看着齐意欣不说话。

齐意欣的双手有些颤抖地打开妆奁匣子,从匣子底部的暗格里,抽出一份手术病历报告。

顾远东伸手接过来,从头看到尾,唇角抿得更紧。

齐意欣脸色有些苍白,“这是爹的手术病历报告,下面有医生的签名。这份报告说得很清楚,你爹在你娘生你大出血之后,他就去做了结扎手术,从此再也没有生育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他很明确地知道,顾远南和顾远北,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顾远东从报告上抬起头,看着齐意欣,微微笑道:“只要结扎就可以?”

齐意欣大力点头,“如果你要纳妾的话,只要去结扎,我就同意你的女人进门。如果你没有纳妾,当然不用去结扎。”

自从齐意欣打开这个潘多拉的匣子,知道了这个秘密,她就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顾远东变了心,看上别的女人,她要如何保障自己孩子的利益。

想来想去,她只觉得,这个让男人结扎的办法是最好的。

反正对于妾室来说,只要能陪男主人上床就行了。主母能生孩子,根本不需要她们传宗接代。

现在她齐意欣很可能一下子就儿女双全,如果顾远东能说是为了无子纳妾,谁都知道在扯蛋。当然,顾远东也不会这样不上道,用这种无稽之谈来忽悠齐意欣。

顾远东握着这份手术病历报告,在齐意欣面前抖了抖,笑道:“我娘因为小赵姨娘,几乎痛苦了十几年。你不信我是个好丈夫,至少也要信我是个孝顺儿子吧?我娘深恶痛绝的事,我怎么会公然做出来打我娘的脸?——我跟你说,如果我要纳妾,第一个饶不了我的,不是你,而是我娘。她说不定就要跟我脱离母子关系了。”

齐意欣想起婆母范灵均,叹口气,道:“娘对我是没的说。可是……”

顾远东打断她的话,温言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担心会有变化,也是情理之中的。我答应你,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要纳妾,我一定去结扎。”顿了顿,顾远东跟着道:“如果你还不放心,我们去宋大夫那里签个协议。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不用你说,宋大夫会主动来找我……”

宋大夫一脸恨恨的样子浮现在齐意欣眼前。

齐意欣微微地笑,看着顾远东道:“我是先小人,后君子。别怪我多疑,如果没有孩子,我不会这样费尽心机。可是有了孩子,我要给他们我能给予的最好的东西,包括一个完整的父亲,不用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分享。——这是我对他们的承诺。你的一切,都只能留给我的孩子们。”

顾远东轻轻将齐意欣拥入怀里,在她面颊上亲了亲,道:“我明白。”顾远东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可是世情如此,也不怪齐意欣忧心忡忡。答应她,让她心情舒畅,是顾远东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齐意欣觉得自己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晚,齐意欣睡得很沉,很香甜。

第二天,顾远东一个人悄悄起身,嘱咐蒙顶过来伺候齐意欣,自己先去外院军机院办公。

刚坐下没有多久,顾平就拿着一份电报冲到顾远东的书房,急切地道:“齐大老爷在秋闺上做手脚,被人告了!”

☆、第118章 步步紧逼 (含洁曦和氏璧+)

李绍林当初任命齐大老爷做考试院院长,肯定是不安好心。这个事实,早已被顾远东和齐意欣在去倭国之前,就讨论过很多次了。

李绍林一直等到他们从倭国回来才下手,已经让顾远东有些意外了。他原以为,趁他们不在江东的时候,向齐大老爷和齐家下手是最好的时机。为此,他们还联系过在京城做政务总长的上官辉和齐大老爷的嫡长子,新朝的财务总长齐意正,让他们多盯着李绍林那边。如果李绍林设套子,让他们设法搅黄了。

顾远东对上官辉和齐意正的能力还是很信赖的。

如果齐大老爷真的中了人家的圈套,捅了篓子,上官辉和齐意正肯定要提前通知顾远东。

可是现在上官辉和齐意正一个字都没有,却是顾家在京城的办事处发来的电报。因为这件事,已经是递了状纸,上了衙门,板上钉钉的。全京城都在风传,就连江东、江南和江北,大概明天的报纸也要大幅标题刊登此事了。

这件事,据说是新朝成立以来,最大的政府官员**的案子,而且又是跟秋闺有关,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从上到下都将目光转向了顾远东这边。

因为大家都知道,齐大老爷是江东督军顾远东的岳父。而齐大老爷这次犯的事,如果定罪的话,一定是死刑,会不会查抄家产就不知道了。

此时齐家也是人心惶惶。

齐二老爷的大儿子齐意礼本来在京城主持齐氏百货的开张事宜,得知此事,先发电报。然后就坐了齐家的大船,一大早往东阳城赶。

齐二老爷看见电报,心里也是一沉。不过想着有顾远东相助,齐大老爷又是官迷。连家里的万贯家财都不放在眼里,应该不会去贪考生那些微末的银子的。——这件事,一定是有误会。或者,齐大老爷是被属下所累。他作为主官,只要不是直接跟那些贿赂银子有关,顾远东就一定能把齐大老爷从牢里弄出来,最多被罢官免职,一辈子不能出仕,对齐家来说。反而还好些。

所以齐二老爷就把电报按下,没有跟齐老太太说起,担心让齐老太太受惊,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齐意欣那边,又大着肚子。马上要临盆。齐二老爷也没有去跟她说这件事,只想着等齐意礼回来,他就让齐意礼上门去找顾远东说说情。

顾远东这边,却觉得有些不妙。他赶紧派人给上官辉和齐意正拍电报,想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辉那边很快就回电,只说了两个字,“棘手”。而齐意正那边音讯全无。

连上官辉都说“棘手”,那一定是问题不小。

顾远东想了想,就派人去《新闻报》的报馆。问严先生那边知不知道有关齐大老爷的消息。

各地的报馆都在京城有办事处,而《新闻报》作为新朝最大的报纸,在京城的人手更多。而且李绍林有意将此事渲染得天下皆知,严先生那里的消息一定更详细。

严先生果然收到京城的办事处传来的消息,因是新闻机构,又是李绍林有意放出的消息。就比顾家仓促之间得到的消息要细致全面。

就算顾远东不派人过来,严先生也想着要去顾家走一遭的。

现在顾远东派了人过来,他就将从京城传回来的材料收好,带着一同来到顾家大宅,和顾远东说话。

在顾远东的外书房里,严先生坐定下来,就将那份从京城传回来的材料送到顾远东手上,道:“督军,这是齐大老爷的案子。”

顾远东接过卷宗,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严先生坐在一旁跟他大致说了一遍,“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这次秋闺,有个汪姓学子考入三甲,按成绩的话,本来要授政务处的事务官。可是发榜以后,有一些考生看见这个结果,十分惊讶。原来这个汪姓学子是从江南过来的,家里非常有钱,但是他本人,不学无术,据说连字都不认得,居然能高中这样的名次,就让各位落榜的考生非常不服。”

顾远东抬起头,扬眉问道:“这位汪姓考生不识字,别的人是如何知道的?——如果他想作弊,这种事不应该遮着掩着,不懂也要装懂吗?”

严先生苦笑,“这我也不明白。但是据告状考生的供词来说,说这个汪姓考生十分高调,一来京城,就仗着有钱,天天秦楼楚馆,夜夜笙歌,又经常纠集别的考生一起吃喝玩乐,号称自家有钱,这一次家里给他找了路子,他就算是不识字,也考的中。”

“本来大家开始以为他是说笑,后来有人促狭,试了他一试,发现他真的不识字!——当日他在很多人面前出丑,气得要命,临走的时候放下狠话,说那个捉弄他的人,他会保证他们考不中……”

顾远东叹口气,阖上卷宗,右手揉着额头,道:“……然后,他考中了,那几个被他‘诅咒’的考生,就没有中?是不是?”

严先生严肃地点点头,“正是。此次就是那几个跟这个汪姓考生有过节的考生告的。说起来,这位汪姓考生着实不会做人,身边的小厮居然被人收买,将他跟……齐大老爷交易的证据偷了出来。然后,这些考生拿着这份证据,去衙门投状纸告齐大老爷。因齐大老爷是政府高官,一般的衙门审不了跟他有关的案子,就直接转司法部了。而且,”严先生顿了顿,又道:“就连小欣的大哥,财务总长齐意正也被牵连,此时已经被停职,关在一个地方审问。”

顾远东眯了眼睛,狭长幽深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眸光。——齐大老爷犯事他不奇怪,可是借机把齐意正拖下水。就有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这些人,还记不记得,齐意正是自己嫡亲大舅子。齐大老爷是自己的岳父?

动齐家,不就是动顾家吗?

看来,江北还不够乱啊……

成士群还能分出心来。在京城搅风搅雨。

还有成丽华,在江东放了一把火,就没事人一样,继续去京城推波助澜去了。

他们真当我顾远东是死人吗?

严先生感觉到顾远东情绪的变化,不由自主打个寒战。——到底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人,一旦发怒,那股杀气就是藏也藏不住。

“这件事。跟李大总统有什么关系?”顾远东想了想,问道。

严先生摇摇头,“跟李大总统没有丝毫关系。这几个考生,是自己窜连起来,一起凑了钱。写状子去告状的。据说身上的盘缠都用光了,就开始在司法部门口静坐示威,要求严惩齐大老爷徇私舞弊。”

顾远东低下头,打开卷宗继续看。

“他们告齐大老爷,第一是买卖考题,便宜那些有钱人,一份一万两银子。第二是向人推荐代考的枪手,据说,枪手都是齐大老爷的幕僚师爷。代考一次,收银万两……”

顾远东心里一沉。这是标标准准的科举舞弊了。

大齐朝的时候,对科举舞弊的惩处十分严格。一旦查实,主犯腰斩,从犯砍头,主犯和从犯都会被抄家。家眷流放到江北寒苦之地,永远不许离开,而且科举舞弊被查抄的家族后人,永世不得为官。

因有这样严苛的法律,大齐朝立国六百余年,只发生过三起科举舞弊案,而且都是在近一百年,大齐朝贰微的时候出现的。在大齐朝的强盛时期,科举舞弊是被完全杜绝了的。

新朝的很多法律,都是从大齐朝继承的。除了抄家灭族这些连坐的律例被废除了,别的都大致差不多。

如果顾远东没有记错,科举舞弊的量刑,依然是主犯腰斩,从犯斩首……

如果齐大老爷被定为主犯,齐意正被定为从犯,那齐家大房,就要一蹶不振了。

齐大老爷的子嗣不少。除了原配齐裴氏所出的齐意正和齐意欣兄妹俩,还有填房齐赵氏所出的齐意娟和齐意诚姐弟俩。如今还有二房扶正的涂翠袖所生的小儿子。但是有出息的儿子,如今只有齐意正一人,齐意诚还是个少年,涂翠袖生的儿子就更小,还没有断奶。

更关键的是,这件事如果让齐意欣知道了,肯定会对她的心神造成极大打击。——不是为她爹,而是为她大哥。

顾远东恨恨地捶了一把桌子,沉声道:“真是欺人太甚!——我岳父家是新朝最大的商家,从来就不缺银子。他连家族的生意都懒得管,怎么会去赚舞弊的那点银子?再说,齐大老爷是大齐朝的举人,对大齐朝科举舞弊的处置,更是烂熟于心,怎么会去明知故犯?他又不缺银子,又一心想做官,怎么可能做这种自断前程的事?更何况,还跟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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