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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贼-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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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并没主意。各自在翻阅着其他奏折,宇文化及将奏折悄悄的塞进袖子里,若无其事的翻起别的奏折来。
忙乎了一个上午,奏折都赶阅完毕,有认识特别重要的,由宇文化及呈给杨广,裴矩和苏威便回去休息了。宇文化及等两人走了,忙从袖子里把杨林的奏折拿出来,再仔细看了一遍,不由的笑起来:“靠山王啊靠山王,大隋国运至此,我怕的只有你而已,既然你自寻死路,我就帮你一把。看来我恢复魏国江山,指日可待了。”此时已是午后,杨广才从前一夜的放荡中醒过来,将身边从江南抢掠来的秀女赶走。杨广在宫女的服侍下泡了个澡,这才起来,吃起他豪华丰盛的“早餐”来。
“皇上,尚书令宇文化及在宫外等候召见。”内廷总管张衡来报道。
“叫他进来吧。”杨广被酒色淘空了身子,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便道。
宇文化及匆匆忙忙走进来,一见杨广,立刻拜倒在地道:“臣宇文化及参加陛下。”“起来吧,看座。”杨广道,“今儿个有什么事情吗?”“回陛下,今日有靠山王老千岁的一封奏折,事关重大,臣不敢不请陛下过目。”宇文化及说着,将杨林的奏折呈了上去。
杨广翻开奏折,略一观看,脸色大变,“啪”一声把奏折丢在地上,怒道:“皇叔欺人太甚!他还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张衡等内侍不知道内情,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宇文化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臣无能,叫陛下受此胁迫,臣请一万精兵,前去讨伐逆臣。”杨广气的嘴唇发紫,颤抖着道:“靠山王杨林仗着皇族的身份,竟然胆敢胁迫朕,这是大逆不道!”宇文化及忙道:“皇上说的是,说的是,靠山王这是要谋反啊……”杨广眼中露出凶光来,狠狠的道:“妨碍我做皇帝的人,都要杀掉。”一旁的张衡此刻捡起杨林的奏折偷偷看了几眼,见其中都是劝谏杨广返回大兴,重整朝纲。任用忠臣,安抚天下的话,末尾倒是有几句重话,其中含义明显是说若是杨广不听劝谏,他便要另立明君。张衡看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说若是杨林真的另立皇帝。身在江都的杨广立刻就成众矢之的,不但军心思变,皇帝做不成,只怕还要死无葬身之地,难怪他暴怒如斯。
“请陛下下令,臣定然万死不辞。”宇文化及忠心耿耿的道。
杨广道:“杨林如今还有多少人马?”“回陛下,杨林在河南战败,十五万人马灰飞烟灭,不过他的义子武安福在山东还有驻军十万。”宇文化及道。
“武安福?”杨广一愣,转而笑道,“既然有武安福在彼,事情就好办了。他对我忠心无比,自然不会帮助杨林那个老匹夫。”“皇上这么肯定?”宇文化及惊道,他对武安福颇有些忌惮,觉得此人神秘莫测。常有常人不具备的奇思妙想,又和裴矩来护儿关系亲密,如今在山东拥有重兵,是自己复国的一大威胁。他曾通过兵部施加压力,想叫孟海公接收武安福的一部分部队,孟海公却战死。这事就耽搁下来,如今见杨广对武安福十分信任,宇文化及不禁有些担心。
“武安福虽是杨林义子,当年相助我夺取皇位,忠心耿耿,立下不少功劳。后来虽然失职被贬,却又没有丝毫怨言,重新出山在山东河南平叛,如此忠臣,难道不值得信任?”杨广想起昔年在晋王府的部下们,感慨万千。
“话虽如此,他毕竟是杨林义子,陛下可要小心行事啊。”宇文化及道。
“陛下,若是武安福忠诚于朝廷,臣倒是有一计,可以兵不血刃除掉靠山王。”张衡一旁道。
“说说看。”杨广兴奋的道。
“太医院心烹制的鸠酒,酒香浓烈,毫无异味,饮酒者片刻之内七窍流血,五脏腐烂而死。陛下可下一道密旨,叫武安福用这鸠酒……”张衡道。
杨广听了,脸色浮现出阴毒的笑容来:“皇叔啊皇叔,既然你不忠于我,就别怪我无情了。”“可是陛下,若是武安福有异心该怎么办?”宇文化及急道。
“若是他也不忠于我,就也是叛贼,到时候宇文爱卿你就要替朕分忧了。”杨广道,“张衡,你快去把此事办了,千万保密,别叫旁人知道。”宇文化及见张衡匆匆去办事,心里五味杂陈,若是叫武安福除掉恶劣杨林,一家在山东独大,将来只怕不好处理。可他一时又说服不了杨广,只得也耐心的等待起山东的消息来。
千里之外的山东,武安福列队迎接杨林和定彦平,二老早无出征时的赫赫英姿。都如同老了十岁一般,一见到武安福,杨林叹气道:“安福啊,我后悔没带你去打瓦岗啊。”武安福忙道:“父王,此事莫要再提,咱们整顿人马。筹集粮草,再去讨伐,为各位哥哥弟弟报仇雪恨才是。”杨林点点头道:“你说的是,此番我请定老元帅跟我一起来山东,一是要他帮助我再整军马。二是叫他教你双枪之法,下次去打瓦岗,你也好做我的强助。”武安福一听大喜,忙对定彦平道:“定老元帅,小子鲁钝,只怕学不会。”定彦平见武安福身材样貌都不过中人,心里隐约有点失望,可是碍着杨林的面子,还是道:“先学学再说吧,可怜我那孟海公徒儿,若是他没死,也可助我一臂之力。”武安福心里暗笑:你那徒儿早是我的枪下之鬼。如今学了你的双枪,罗成小儿不知道还是不是我的对手。他越想越兴奋,对定彦平自然是恭敬异常。
自这日起,武安福就跟定彦平学习双枪,定彦平见武安福的兵器是两头蛇。心思一动,从自己的双枪枪法之中演化出一套两头蛇双枪的招法,这套枪法厉害在于两杆两头蛇,四个枪尖,威力比之普通双枪,又强上一倍。武安福演练了半个多月,略有小成,于定彦平对枪也不弱于下风。定彦平见武安福在枪法上果然有天赋,大为欣喜,也尽力栽培,因此武安福进境迅速,武艺突飞猛进。
这日武安福练完了枪,一头是汗的回到帐里,李靖早在等候。
“少帅,有江都来的密使。”李靖道,脸上表情飘忽不定。
“武少帅,别来无恙?”一人从李靖身后站起来道。
武安福惊讶的望过去,正是和杨广寸步不离的内廷总管张衡。
第238章 人心
“怎么是张总管,你这是哪阵风把你老吹来了。”武安福压抑住心里的困惑,摆出一副笑脸来。
张衡笑道:“武少帅,你的人马军容整齐,纪律严明,果然不愧为大隋第一的强兵啊。”武安福摸不准他话里的意思,陪笑道:“张总管夸奖了,这都多亏了皇上和靠山王的提拔,不然我还在北平种菜呢。”张衡嘿嘿一笑道,猛然道:“那在武少帅心目中,是皇上亲些,还是靠山王亲些?”武安福心里一动,张衡突然出现在山东就已经让人十分的不解,如今这话,很明显是在试探自己,他不慌不忙的道:“那自然是皇上,天地君亲师,忠义仁孝,对皇上忠心,乃是做臣子最看重的。”张衡满意的点点头道:“皇上果然没看错武少帅。我在江都的时候,皇上就说武少帅对朝廷是最忠心耿耿的。”武安福忙道:“皇上的夸奖,安福不敢消受。”张衡听了,也没说话,瞄了眼李靖。咳嗽一声,李靖会意,冲两人一鞠躬,退出帐去。等他走了,张衡大咧咧的坐下来,对武安福道:“少帅请坐。”那副样子似乎把这里当作他的领地一样。
“武少帅,你可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山东吗?”张衡悠悠的道。
“张总管请说。”武安福道,“我洗耳恭听。”张衡清了清嗓子,小声的把杨林上奏折激怒杨广,杨广命他带鸠酒给武安福的事情说了一遍。武安福听得心惊肉跳,等到张衡说完,拿眼斜了他半天,武安福才道:“皇上有令,做臣子的一定照办。就算靠山王是我的义父,我也一定大义灭亲,绝不辜负皇上的信任。”张衡笑道:“武少帅,只要杨林一去,这山东的权力就全落在你的手里。到时候你身为封疆大吏,权倾一方,少不了好处,真要有那一天,可别忘了我张衡啊。”“若是真有飞黄腾达的日子,武安福自然不忘张总管的栽培。只是不知道何时下手呢?”武安福道。
“那就看你自己安排了,这是鸠酒,只要给杨林喝下去,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他不回了。”张衡把随身的一个匣子递给武安福,武安福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瓷瓶。
“和普通酒水混合起来也行,放进菜里也行,随你武少帅使用。”张衡嘱咐道。
“张总管放心,我一定不负皇上的期望。”武安福把匣子放在桌上道。
“既然如此,我就等少帅的好消息了。”张衡笑道。
“张总管一路风尘,一定是累了,我这就安排酒席,给张总管接风。”武安福忙道。
“不要张扬,免得叫杨林知道。”张衡道。
武安福去安排酒席,把张衡引到别处吃酒,自己带着鸠酒回到中军帐,立刻召集李靖等人来商议。
听武安福把杨广的密令说完,众人都沉默不语,个个脸上带着凝重的神情。就连赵勇这样的粗莽汉子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个处置不好,性命不保。
“各位有什么意见吗?”武安福实在拿不定主意,问众人道。
孙思邈沉吟了许久了,听武安福问,便道:“少帅,若是毒杀杨林,少帅便可控制山东境内的隋军势力。从此独立成军,这是大利,不过此事就算隐秘进行,只怕也难以遮掩,若是背负弑父的罪名,对于未来的大业只怕有不利的影响。”武安福点头道:“此事我也考虑过,杨林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对我却一直不薄,把我当作亲生孩子一般的看待。若叫我下手毒杀他,叫我怎么忍心?”孙成一旁道:“可是如果不杀杨林,杨广必然认为少帅你对他不忠,到时候只怕少帅也成为他的眼中钉啊。如今我们虽然兵强马壮,可是隋朝依然拥兵百万,名将如云,如今和朝廷撕破脸皮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武安福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如今并不是和朝廷公然敌对的时机,只不过事情逼上门来,或者杀了杨林,或者反叛朝廷,此事决无调和之理。”李靖本来一直沉默,此刻开口道:“少帅,此事其实很简单。”“哦?你快说说看。”武安福充满期待的看向李靖。
“请问少帅,你觉得夺取天下,最重要的是什么?”李靖道。
武安福被这个问题一时难住,最重要的是什么?兵马很重要,没有强悍的兵马,怎么能够击败敌人;人才也重要,只有招揽足够的人才,兵马才能运转起来,发挥出真正的战斗力;物资粮草很重要,乱世之中后勤保障几乎是决定战争胜负的最关键环节,无钱无粮怎么叫人卖命?武安福响了半天,把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李靖听了,摇摇头道:“少帅,你还忘记了一个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武安福奇怪的道。
“那就是大义所在。”李靖道。
“大义所在?”武安福一惊。
“正是。古往今来,出师无名的战争何曾有过胜利?昔年曹操八十三万大军下江南,赤壁烽火烧尽他的豪情壮志;苻坚百万大军渡淝水,草木皆兵,后秦土崩瓦解。曹操和苻坚不可谓兵不强马不壮,后秦保证不可谓不充足,各自军中也都是人才济济,猛将如云。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失败呢?战术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们失去了大义。”李靖慷慨激昂的道。
武安福静静听着,他的确知道所谓的“名”和“义”对战争的重要,这是一种信仰,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力量,就好像武家军的士兵严明的纪律和对武安福的绝对忠诚也是一种被灌输的信仰一般,是士气和勇气的来源。但是具体这种名和义是什么,武安福又不完全清楚。因此他仔细的听着李靖的话,希望能从中得到足够他作出选择的论据来。
“杨林不但是少帅的义父,更是上司。虽然道不同,可毕竟要碍着忠孝两个字。尤其是杨广乃是无道的昏君,祸害百姓,扰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而靠山王杨林为国家披肝沥胆,对百姓和部署宽厚仁爱,颇得民心。少帅本就在辅佐杨广时做了不少为天下人所痛恨的事情,如若这次再保昏君,害名将。只怕会使得天下人对少帅失去信任,将来就算起兵反隋,百姓哪里还会依附。”李靖继续道。武安福听得频频点头,当初他跟着杨广夺取皇位,杀死了杨勇等上千人的性命。就为人诟病,后来借杨素被刺之机又在大兴制造血雨腥风,被人取了个“武阎王”的绰号,可见有多么不得民心。后来来到山东,武安福韬光养晦,对待山东百姓比较宽厚,倒也赢回了一些名声。如今若是真的毒杀了杨林,一旦为天下人知晓,武安福恐怕就将成为不忠不义的代名词,为百姓永远唾弃了。
李靖这番话说完,不但武安福有些羞愧难当,其他人也都面有羞色。李靖又道:“少帅以天下为己任,就不应该计较一时一地的得失,而以人心根本为重。”武安福道:“李靖所说极是,我意已决。”武安福布置了一番,拿好鸠酒,走向杨林的营帐。营帐之中,杨林和定彦平正在饮酒吃饭,两人侃侃而谈。说的都是年少时的陈年旧事,提起当年勇来,感慨万千。两人正聊的热闹,听说武安福来了,忙叫他进来,特地给他摆了张桌子,叫他陪酒。
“安福这孩子天资不错,最近枪法进步很快,假以时日,迟早要超过我。”定彦平如今越来越喜欢武安福,一看见他就眉开眼笑。
“我早说过安福这孩子不错,有他继承你的枪法,你放心了吧?”杨林也笑道。
“那是当然。”定彦平咧嘴笑道,花白的胡子抖动着,武安福看着两个真心对自己好的老将军,想起自己还曾想过害死他们,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杨林瞥见武安福带来的匣子,好奇的问道。
“是孩儿孝敬父王和师傅的美酒。”武安福说着把瓷瓶拿出来,两个瓷瓶都十分华美,让人一看就知道内里一定是美酒。武安福把两个瓶塞打开,浓郁的酒香立刻充满了帐中。
“好酒啊。”杨林闻到酒香,喜上眉梢,“快拿来给我尝尝。”侍从忙过去把瓶子接过去,给杨林和定彦平都倒上一杯,两人看那美酒在杯中如同丝绸浓厚,迫不及待的把杯举到嘴边,就要品尝。
“父王,师傅,且慢。”武安福起身道。
两人一愣,望向武安福,武安福缓缓的道:“酒里有毒。”杨林和定彦平闻言一惊,脸上阴晴不定的望着武安福,把杯子放下,杨林抓进用的银筷子在酒中一探,银筷子果然立刻变成黑色。
“你!”两人脸色都是一变,怒目看向武安福,帐里的众多侍卫都拔出刀来,对武安福虎视眈眈。武安福面无表情,重新坐下,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杨林沉声道,他知道事有蹊跷,若是武安福想要毒害两人,只要晚出言片刻,两人已经毒发身亡了。
武安福叹息一声道:“父王,师傅,不是孩儿要害你们,而是杨广那昏君啊!”
第239章 造反
武安福也不隐瞒,便把张衡到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两人说了,他当然没说和李靖等人商议的事,只是道:“父王对孩儿恩重如山,视若己出,师傅对徒儿悉心传授。爱护有加,我武安福虽然不敢说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却也知道什么叫做忠孝仁义。杨广身为皇帝,实为昏君,海内百姓苦之良久,如今他又要残害国家栋梁,我实在不愿再助纣为虐了。”杨林听罢,浑身剧颤,连声道:“孽障……孽障啊……”定彦平脸色阴沉,一脚把面前的毒酒杯踢翻,大步往帐外去。
杨林道:“彦平兄,你去哪里?”“我去杀了张衡,既然杨广不仁,就休怪我定彦平不义。”定彦平朗声道。
“师傅,且慢。”武安福道,“张衡不过是个阉人,杀他犹如杀鸡,何必急于一时。如今之计,该商量如何对付杨广才是。”定彦平一听武安福说的有道理,便停下脚步,回身对杨林道:“杨林,你倒是说说看,要怎么对付杨广这个昏君。”杨林长长的叹息一声,武安福看到这个本来还很有神采的老人似乎一下老了十几岁一样,所有的传说和光辉都随着岁月消散在这叹息之中。
“父王,只要你一声令下,孩儿的十万大军为父王马首是瞻。挥师南下,攻破江都,废黜昏君,另立贤明。”武安福一口气说道。
杨林颓然坐下,也不言语。定彦平愤然道:“杨林啊,你难道忘记了当年如何的雷厉风行,敢作敢为吗?难道如今临到老了,要做杨广小儿的案上鱼肉吗?”杨林道:“彦平兄,不是我不想和杨广算账,只是这大隋已经风雨飘摇。我要是真的和他反目,杨家的天下,只怕就毁于一旦了。”他说完,双目呆滞,浑然不见英雄气概。
武安福一旁看着杨林的软弱,知道这个老人的身上背负的不但是个人的生死安危,更是杨氏一族的存亡和万里江山谁属这样的万斤重担。风烛残年的老者本该归隐山林,享受天伦之乐,可如今太多的压力如今倾泻在杨林的身上,让他无法喘息。武安福头一次感觉到杨林的可怜和可悲,他这一生为杨家打天下,无妻无儿。好不容易建功立业,本来可以坐享天下,却眼睁睁看着杨广将大好河山糟蹋掉。这样两难的问题,换作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人,都会难以抉择。武安福轻声道:“父王,就算你不和杨广翻脸,他也不会就此放过你的。”杨林缓缓抬起头来,深沉的望着武安福和定彦平道:“我太累了,想歇一歇。”说完,他转身向内帐走出,定彦平刚要喊住他,却被武安福抓住胳膊,轻轻拉了一下。
出了营帐,定彦平道:“你拉我干什么?此事事关重大,我看你义父犹豫不决,迟早身受其害。”武安福道:“师傅,你莫急。我父王如今举棋不定,怕的是杨家的江山不保。可是就算父王不去计较今日之事,杨广岂肯罢休。以我之见,父王若是不做决定,我们就帮他一把。”“你是说……”定彦平振奋的道。
武安福微笑着做了个向下砍的动作:“逼反。”张衡从江都赶来山东,一路奔波,此刻刚在侍从的服侍下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只觉得浑身舒畅。帐内摆好了个各色酒菜,时鲜果子,丰富之极。张衡心想这一次山东没白来,武安福除了杨林之后,必然成为大隋在朝外的顶梁柱。如今朝中由宇文化及掌握,自己虽然辅佐杨广登基有功,苦于是个阉人,只能在宫中呼风唤雨,势力不出内廷。若是能和武安福这种拥有兵权的封疆大吏里外勾结,将来扳倒宇文化及,控制朝政也未为可知。他越想自己这一躺走的值得,得意的吃起酒来,两三杯下肚,更哼起小曲来。
“张总管,吃的还好吗?”帐上的门帘一掀,武安福含笑走进来,身后是张称金和赵勇两个心腹。
“还好,武少帅可是去做事了?”张衡急切的问道。
“张大人太过着急,这种事要寻找机会才行。”武安福笑着坐在张衡旁边,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张衡道:“张总管,来,我敬你一杯。”张衡和武安福酒杯一碰,一饮而尽,道:“武少帅,只要事情一成,日后荣华富贵,位极人臣不在话下。”“那还要请张总管提点才是。”武安福笑道,“我特地给张总管准备了礼物,你一定喜欢。”张衡乃是阉人,最是贪财不已,一听笑道:“武少帅客气了,客气了,这可叫我怎么好意思。”“张总管千里迢迢给我送来大富贵,我自然要知恩图报。”武安福道。
张衡笑的合不拢嘴,一心等着礼物,就见张称金和赵勇走上前来。张称金冲张衡一笑,猛地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砰一声按在桌子上。张衡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反应,只觉得脸上巨疼。还没等惊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寒光一闪,赵勇的钢刀出鞘,一刀将张衡的头斩落下来。
“张总管,多谢你的好意了。可是我得借你的人头做件事情,只好委屈你了。为了报答你,我给你个痛快的,也算谢谢你了。”武安福笑着,带着张称金和赵勇扬长而去。
定彦平早就等在外面,一见张称金手里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出来,大喜道:“杀了他,我看杨林怎么说。”武安福和定彦平带着张称金等人一起来到杨林的帐外,帐外的杨林亲信卫兵见了,忙上前阻止道:“两位大帅,王爷说要休息,不想让人打扰。”定彦平一瞪眼睛道:“给我滚开。”那卫兵吓了一跳,想让路却又不敢,罗方薛亮两人从帐里出来,愁眉苦脸的道:“定老元帅你别难为我们啊,若是硬来,只怕伤了和气啊。”定彦平笑道:“你们两个也敢拦我?”罗方,薛亮苦笑着对望一眼,抽出宝剑道:“老元帅啊,父王说了,要是有人进去打扰他。就砍了我们两个的脑袋,你若是非要进去,咱们说不得要见个生死了。”武安福上前一步道:“两位哥哥,如今大祸迫在眉睫,父王若不尽快作出个决定来,只怕咱们一样没命。”罗方道:“老九,你怎么也不听父王的话?”武安福见他们两个固执,一挥手,身后忽然冒出数百人来,手中强弓硬弩,刀枪林立。
“你!”罗方薛亮见了,大吃一惊。
“两位哥哥,请让开吧。”武安福道。
罗方和薛亮见定彦平和武安福十分坚决,知道事不可为,把手中剑一丢。两边让开,定彦平和武安福一起走进帐中,掀开里帐的帘子,杨林正在榻上呆坐,见众人进来,只望了一眼,却一言不发。
“靠山王,你看这是什么?”定彦平将张衡的头丢在杨林脚下。
杨林看了一眼,脸色铁青道:“你们杀了张衡,难道是逼我和杨广对立不成?”“杨林,事到如今你还在等什么?难道等杨广小儿派人来取你性命不成?”定彦平道。
“彦平兄,我若和杨广对立,这大隋的江山就危在旦夕了。”杨林道。
“父王,就算你不起兵废黜杨广,这大隋的江山难道就会有起色吗?这山河社稷已经千疮百孔,难道是缝缝补补就能恢复的吗?若是大隋再失去父王这样的国之栋梁,迟早也只有覆亡一途。”武安福一旁道。
杨林知道武安福说的是实,却还是下定不了决心。武安福又道:“杨广弑杀先帝,得国不正,就算父王起兵也只是废黜昏君,和造反无关。”武安福这话说到了杨林的心里,杨林一直担心的是天下人的看法,杨广无论如何是杨家的继承人,虽然如今天怒人怨,可杨林还是忌讳背负一个叛贼的名声。武安福的一番话犹如给杨林拨开了云雾。
“可是根本没有此事啊。”杨林略微的迟疑道。武安福看他动心了,忙道:“此事当然是有,当初杨广买通宫廷内侍总管张衡,唆使他亲手杀死病中的先帝。伪造诏书,害死太子杨勇,窃国称帝。如今奸贼张衡已经伏诛,还请父王振臂一呼,兴兵匡扶天下。南下攻打江都,废黜杨广,另立明君。”杨林哪里知道武安福所说句句是实,当年承天楼之变,正是张衡亲手将杨坚砍死,帮助杨广等级称帝。武安福从前怕杨林追究,胡言乱语蒙混过去,如今说出真相来,和民间传闻多有吻合,倒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起码杨林就以为是武安福临时编造出来的,他略一沉思道:“虽然此计可行,可是牵扯实在太大,需的从长计议。”武安福见杨林已经松动,当然不肯罢休,道:“夜长梦多,孩儿不知道除了张衡以外杨广是否还派了其他人来谋害父王,若是父王安危有所差池,只怕隋朝的基业真要毁在杨广的手中。”杨林终于被说动,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安排一切吧。”“喏。”武安福大喜,转身出了营帐,号令官军整军待发去了。
第二日一早,武安福军中号炮齐鸣,十万大军整齐列队,杨林捧着孙思邈赶了一夜而成的讨伐杨广檄文登上将台,大声宣布杨广的十大罪状:杀父害兄,乱伦兽行,沉溺酒色,广营宫榭。科税繁多,游幸劳民,征伐高丽,拒谏嫉能,贿政鬻狱,言而无信。杨林琅琅的道:“……其人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毒难尽……吾今顺天应人,在此起兵,兴复隋室,另择明主。”在大军的山呼海啸之中,武安福露出了笑容,他终于从一直隐藏的幕后走到了台前,名义上的统帅杨林根本不能驾御忠于武安福的十万子弟兵。真正睥睨天下,参与到这逐鹿之争中的,正是这个曾经的北平帅府花花公子。
第240章 血海深仇
“何人?”天将破晓,一层淡淡的晨曦笼罩在宁静的北平府,这个城市尚未苏醒,偶尔有声鸡叫提醒着人们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这么早就有一大群人要出城,实在让卫兵诧异。
“开城门。”一骑穿过人群,飞奔而来,手上端着金光闪闪的令牌,正是九门随意通行的帅府令牌。卫兵见了不敢怠慢,连忙招呼众人一起打开城门,这一行人匆匆出了城门,往南而去。卫兵一旁数着,光是大车就有二十来辆,听声音上面男女老少都有,加上随车的数百卫队,十分浩荡。卫兵心里暗想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竟然劳动军队护送,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一个时辰之后,天已经大亮,北平府的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不少摊贩都把小摊摆起来,热情的吆喝着招呼客人,卫兵们站了半夜的岗,疲惫不堪,只等着换岗。正盼望间,北平府的街头猛地尘烟喧嚣,马蹄声凌乱,一彪人马风驰电掣的来到城门口来,当先的正是小侯爷罗成。卫兵见他虎目圆睁,剑眉向上挑着,英俊的脸庞上都是兴奋,不禁吓了一跳,难道又有响马来攻打北平了?
“今天一早可有一大群人出城去吗?”罗成勒住马匹,问卫兵道。
“没有……有……”卫兵心里害怕,一时也慌乱起来。
“到底有还是没有。”罗成怒道。
“有,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有一大群人,拿着帅府的令牌出城去了。”一旁的卫兵小头目忙道。
“果然如此,他们去了哪个方向?”罗成道。
“南边。”卫兵指着西南方向道。
“反贼武魁武亮畏罪潜逃,如今是朝廷的钦犯,你们马上紧闭城门,严加把守,不许闲杂人等出入。”罗成吩咐道。
卫兵大惊,怎么两位元帅成了反贼?他们不敢去问,眼睁睁看着罗成带领数千人马冲出南门,向着西南方向飞奔而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卫兵们忘记了疲劳,陷入了恐慌之中。
此时在北平府西南方五十几里的旷野里,武魁武亮在亲兵和六道精英的护送下,正在拼命赶路。前日夜晚六道的六百里加急快报送到了元帅府,武安福辅佐杨林在山东起兵,围困济南府的消息让武魁武亮吓的魂不附体。所幸的是六道的探马斥候是天下最快的,此刻北平王府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武魁武亮当机立断,收拾细软,悄悄遣散家人。带上三百最亲信的亲兵和史大奈吴奈给安排的百名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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