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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妇之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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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品味,她的眉眼间添了许多不同的东西,他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却又莫名其妙有些悲凉。

声音也跟着苦涩起来:“你真的不理睬我了吗?”

“我不认得你是谁,我又能同你说些什么呢?”云凤低着头,冷冷道。

这原是她心灰意冷的一句话,男人却自作主张的误会了,闷闷笑一声:“你果然又同我闹别扭了。”

云凤嗤笑一声:“什么叫做闹别扭?我不过是你挟持着的一个人质罢了,又有什么别扭可闹?不是找死吗?”

男人听出不对来,拧着眉过来要握住她的肩膀:“你是怎么了?什么人威胁你了吗?”

云凤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我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请你放尊重些。”

男人却也不恼,俯身在她身侧倒下,看着她的起伏的背部许久不说话,半晌道:“你真的变心了吗?”声音十分凄切,落在云凤心里,虽有片刻的震颤,却只是扑通一声入了深潭一般,再也起不了什么涟漪了。

她现在只是焦心这她还能不能再见到峙逸,她的峙逸,她的峙逸呵,他现在一定急死了吧。

云凤忽然后悔自己离开那天是那么心不在焉,没有好好看清楚他的面孔,她此刻几乎忘记了他的模样,她想努力的去想起,却怎么都拼凑不出。她几乎急得要哭出声来。

背上却一热,竟然是男人整个人往她背上贴过来,一只手臂横贯她的腰。

云凤挣扎起来,那人却只是纹丝不动:“让我抱一会儿好吗?只是一会儿。我不会……对你如何的。”曾经再稀松平常不过的,现在竟然变成了奢求。

云凤到底不动了,男人一下下拨弄着她的发丝:“……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的,你不记得了吗?”这么些年来,他独自在江南漂泊。

多少个夜,他在江畔醒来,就会想,如果她还在他身畔,事情会是如何呢?他会不会不这么寂寞?

当初的决定,他可曾真的后悔?

念头时常如一只脆弱的萤火虫一般在他黑夜一般的胸腔中闪现,却又瞬间被他自己扑灭。但是在下一晚那萤火虫却又会一次一次的复活过来。

他对自己说,他是成大事的人,岂能耽于这类小儿女私情呢?

他娶她的时候,并不是喜欢她的,他一直这么觉得,但是她是喜欢他的,他知道,暗自里还是有些得意的。

当他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却觉得,也许他远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喜欢她。

他以为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却当她一抬手,将掌心罩在他的脸庞,眼中泪光闪现的模样,他几乎也要落泪了。

她好像忘记他了,她好像爱上旁的人了,这种事情他又怎么会允许发生呢?

“……不要再去想他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骗你,忘记他吧,忘记这中间的许多日子,让我们回到从前吧,好不好……”

云凤的声音格外冷清:“回到从前?你是阮大,我是阮大奶奶?可你分明就不是阮大,我们的过往不过是个骗局罢了,回到从前还有什么意义……”

云凤一句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向她扑了过来,铺天盖地的吻密匝匝盖下来,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了,云凤啪的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男人才算有几分清醒。

“……对不起。”男人似乎面有惭色。

“你出去,滚出去。”

她从来不曾对她这般的,那个男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男人默默看着她,瞳孔漆黑,不言不语,似有乌云在他眼底聚集,眼看就要有一场狂风暴雨来袭。

“属下叩见苍龙。”

小叫天的声音在这紧绷的时刻传来,瞬时解救了云凤。

“什么事?”男人似乎不太耐烦。

小叫天瞥了云凤一眼:“,小公爷,心宿来了。”

男人面色一变,跟着他出去了。

待男人走后,云凤如同被人抽了筋一般瘫软下来,跌坐在床上。片刻却又迅速爬了起来,走到先前那副地图面前,细细端详。

一声冷笑传来:“你果然不老实。”

云凤回头看,却是那小叫天去而复返,倚着石墙,懒洋洋的道。

云凤见没有旁人,也不惊慌,深吸了一口气:“刚刚谢谢你救了我。”

小叫天“哼”了一声,脸上现出扭曲的表情:“你这样一个女子倒叫苍龙失了控,简直可笑。”

云凤觉得有些古怪,为什么这个人这么排斥自己?他同“阮俊诚”又是什么关系呢?这么想来,就仔细的侧脸打量起小叫天来。

小叫天倨傲的扭转头去。

云凤知道这个人讨厌自己,但是这个人也似乎是这里唯一不愿意见到她与那苍龙在一起的人了,云凤咬咬牙,孤注一掷的试探道:“求求你,我不想当什么劳什子公主,你放我出去可好,我保证这里的见闻我一点也不会说的。我一辈子都不见你那苍龙。”她刚刚已经看清楚了,这地洞的入口竟然是那假山口,她怎么没想到呢。她相信循着那地图所指,她一定会顺利的回去的。

小叫天冷笑:“你们女人果然水性杨花,哼!”翘了翘手指。话语里那一股子醋意呼之欲出。

云凤以前也见过他,只觉得他不大爱说话,沉静得很,今番仔细一瞧,却觉得他分明有几分兔儿爷的架势,加上又是个戏子身份……不由怔怔然道:“你这么讨厌女人,难道你是?”

小叫天似被人踩着尾巴一般的侧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他常年唱戏,如今卸了妆脸上却还带着几分胭脂色,简直坐实了云凤的想法。

“你敢胡说,我杀了你。”

看来是暗恋了。

云凤兀自猜测着,却也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机会稍纵即逝。

她索性咬咬牙牵了小叫天的衣袖跪下道:“我知道你也很为难,你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苍龙他刚刚……差点……差点……你也看到了……”

云凤说得虽隐晦,但是表情已然做足了,小叫天瞪圆了双目:“你这淫妇……”

“我不求你放了我,只求你只当看不见我的举动,必要时给我行些方便……我保证这一世那苍龙都找不到我了,求求你了,就当救人一命吧,我出去后什么都不会说的,求求你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放跑了公主,耽误了复国大计。你以为这罪名会小吗?”

“你不是会易容吗?你上次扮的那货郎,几乎没有人能认出是你,什么公主不公主,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只需找个同我有几分像的女子,给她扮上,不就又是公主了吗?你们干大事的,何须在乎这些小节,我什么都不懂,只会给你们添麻烦,求求你了……”

云凤这一番话原是说到小叫天心坎里头去了,他发现苍龙自见了这女人后,所作所为都同往日大为异常,心知不妙,本想给云凤下定魂针,利用完了就杀了她,看苍龙如今这番做派,这女人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自己还真是脱不了关系。

左思右想,觉得云凤这番话原是可行,但是他绝不会让她活着出去成为他们的绊脚石,他可以趁她逃跑时借机将她灭口,从此以后……

这么想来,小叫天心情似愉悦了些,松了口道:“好吧,依你吧!”

云凤喜得挂着泪花的脸上泛出甜蜜的笑容来。

第六十六章

洞穴幽深潮湿,不分昼夜的黑暗着,石壁上的的灯影模糊了男人身上月白的衫子,他微微低着头,声音低沉,却似又含着绝对的权威:“房宿,这地道大概还有多久凿通?”

“回小公爷的话,大概明日便可功成。”一个灰衣中年回到,语气恭敬。

男人点了点头,看向另一个虬髯大汉:“心,上面现在情况如何?可有什么动静?”

那汉子答道:“倒也无甚大事,那昏君好像要派他的第九子去江南,调的是北大营的十万兵马,还有南路的十万精锐,二十万兵马一走,京城就只剩下三万老弱残兵,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灰衣中年听到那大汉说到这里,面上颇有些得色:“小公爷这招声东击西,真是妙哉!只待我们人马一到,京城势在必得。”

男人并没有露出什么欢欣的神色,略点了点头:“亢宿那里如何了?”

虬髯汉子:“丽都离这里不过百余里路,待几日后,朝廷兵马一走,他就会带人赶过来,不过是朝夕之间的问题。”

男人点了点头,似是鼓舞士气:“你们做得很好。”他天生有一种文隽的气质,一股清然的正气盈身,十分令人信服。

虬髯汉子看着他笑起来,换了个话题:“如今终于同小公主团聚,小公爷似乎心情也好了许多。”

男人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苦涩,却也不动声色,同他们略说了会子话,就转身去了。

虬髯汉子看着男人落寞的背影,对身旁的灰衣中年人小声道:“房,我说错了什么吗?”

那灰衣人摇了摇头,叹一口气道:“说来话长啊……”

“怎么回事?”

“唉……虽然我们小公爷……那小公主却早就变了心肠了。估计,小公爷这里正上火呢,人都道女人水性,此话不假……”

心宿皱了眉头道:“我几年前在阮府也是见过小公主的,为人单纯贞静,同小公爷伉俪情深,哪里是这么容易变心的?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那房宿大摇其头,低声道:“哪里是什么误会啊,那小公主见了小公爷没有半日的快活,愁得都病了,嘴里除却她后头那个男人的名字,便再也没有说过旁的话了,这不是变了心又是怎地?”

心宿原是个讲道理的人,想着云凤这些年原是以为自己丈夫死了,又被家里强迫着改了嫁,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想了想又道:“她后头嫁的那一个也算得上是池中之物,听说为了她连尚书都得罪得起,如今更是连官都不要做了,想来也是个……唉……遇到这样的痴情种,也怪不得她了……”

房宿哼一声笑出来:“越是这样,他也就越不该活在这世上了,我看苍龙如今的心思,那姓艾的往后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心宿笑了笑:“怎么不是呢!”到底是有些可惜。

男人回到石室,云凤似已经睡得香甜,俯身趴在床榻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揉得乱作一团。

男人缓缓走过去,用手理了理她的长发,默默坐了会子,叹了口气,复又走了出去。

云凤还是一动不动,忽而听到外间有轻轻的石子敲击石壁的声音,她才坐起了身子。这是小叫天的信号,表示他已经将诸事安排妥当了。

云凤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早已放在怀里的火折子同描摹下来的地图,这才缓缓往外走去。新凿的地道布满泥土和积水,她这几日往来都是被人抱来抱去,现在自己这么走着,颇有些不方便,一不小心就砰的一声跌了一跤。

好在没有人看见,那小叫天果然没有耍她,他早已把妨碍的人调了开去。

云凤这么想着,不由有几分感激他,心想他一介男子却暗自喜欢着“阮俊诚”,这是多么羞于启口的一件事啊,不是不可怜的。

这么想来,自己这么利用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呢。心里有了几分愧疚。

不过又一想,这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啊。再说了,她逃掉后,他们大可再找个女子冒充那小公主,对他们来说也绝非难事。这样的话,“阮俊诚”就算知道是他把她放跑的,也不会真的将他怎么样吧。

这么想着,云凤又有些看开了。毕竟她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只是想跟峙逸在一起罢了。

云凤慢慢往前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也许因为这里靠近出口,为了隐蔽,石壁两边已经没了火把。

云凤想着,这石洞做得这么简陋,这班人恐怕是从未想过久留。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点燃手中火折,细细看自己手中临摹下的地图,心中不免雀跃:马上就要到了,她马上就要见到峙逸了……她那一颗心怦怦跳得好不厉害,几乎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一般了。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云凤吓得连忙收了火折子,就近躲在一处天然凹槽里,就看到恍惚一个白色影子急急跑了过来,云凤心里纳闷,他怎么跟来了?

此人不是小叫天又是谁?只见他此时皱着眉头自语道:“该死,刚刚明明看到火光的,这个死女人跑到哪里去了。”

云凤听得他语气中的戾气,不由害怕起来,心想着:他既放了我走了,做什么又跟来?听他这语气分明是含着杀意,莫非……

云凤心中突的一响,后背都渗出冷汗来。

也许他放她只是把她引到无人处罢了,趁着没人将她解决掉……

云凤一时间身上都得筛糠一般。半晌才平静下来。

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是他的对手呢?

好在她为了不显眼,特地在衣服外面套了“阮俊诚”一件乌黑的披风,如今这里这么暗,又没有火把,他一定看不到我的。

这么想着,云凤索性把脸往下埋了埋,连呼吸都屏住了。这种时候她也没有旁的办法了。

小叫天又往前走了走,四处张扫视一番,云凤分明看到他的目光向这边扫了过来,那犀利的眼神在这漆黑的山洞里也闪着凶狠的光,云凤这一刻吓得身上几百块骨头几乎都抖散了,那小叫天却把脸偏了过去,晦气的骂了一声,这才走了。

云凤听着他的脚步声远了,又等了等,才想着起身,扶着墙爬起来,腿却还在抖着。

她心中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拼了命的往前挣。

“爷,你看,这里果然是松的!”一股隐隐的光亮夹着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云凤激动不已,哈,艾维,这是艾维的声音……

他唤着“爷”。

莫不是,莫不是峙逸找来了吧!

对啊,他是那么聪明,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呢?

云凤兴奋极了,向前跑了两步,却没有注意到脚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爷,你听……里头有动静,这里面是有人的!”

“嗯,继续挖!”

呵,那是峙逸的声音,低低的,很好听,云凤兴奋极了,感觉有一股气息冲上了她的头顶,她在这一刻恨不得自己能飞过去,飞到峙逸的身边……

呵,她的峙逸啊!

强撑着半爬起身子,云凤张开嘴道:“……”却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一只阴湿的手掌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人把她往后拽了拽,冷笑着贴着她的耳朵道:“贱人,你让我好找!你以为我真的看不见你吗?”

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的从云凤眼睛里滚落出来,她一双眼痴痴的看着那从外间射来的一线日光,她的梦想希望幸福本来这么近了,就被这只手生生的砍断了,她双眼充血,意识模糊,拼了命的狠狠咬了一口小叫天的手掌。

小叫天疼得一甩手,将她的脑袋用力往地上一撞,撞得云凤眼冒金星。头上伤痕裂开,血不住往下淌,还不待清醒过来,小叫天已然撕了她半截衣袖封了她的嘴巴。云凤一双眼却还是死死盯着那一线光,嘴里呜呜有声。

小叫天冷笑:“哼,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找来了,这样的好机会,我岂会放过,如今我也不必亲手杀你了,看看苍龙怎么处置你吧!”言毕驮着云凤一跃而起,轻松的在石洞里穿梭起来。

云凤在他肩上随着起落一顿一顿,她看着那一线光亮也一晃一晃,渐渐变弱,一颗心疼得如被刀剐一般。紧握的拳头张开,一张细小的纸片落到了水洼中。

下人扒开面上的沙石,一个洞口露了出来,艾维用火把往里照了照:“爷,你看,果然如此。要不要派两个人先进去探探路?”

峙逸沉吟:“不要打草惊蛇。”

“那?”

峙逸将腰上玉佩取下,递到艾维手里:“你现在去九王爷府上,说我向他借兵五千,他府上有八千护卫,各个都是精锐,情势所迫,我想他会亲自来的。”

“这……如果……”艾维不大放心。

峙逸接过一旁侍从手中的火把:“没什么好说的,快去吧!”弯腰就要进洞。

艾维连忙拦住:“爷,你不会武,使不得啊!”

峙逸淡淡一笑:“你紧张什么?你若是还不去请人,我们就真的都完了。”

“这……”艾维知道峙逸的倔脾气,也只好转身就去了。

峙逸回头看了一边的侍从:“你们守在花园口,艾维回来之前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

峙逸这才点点头,定定神,握着火把一步步往洞穴里走去。

云凤头晕眼花的注视着小叫天的嘴巴一张一翕,却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耳间轰鸣,难受之极。

男人听着他慢慢把话说完,脸色冰寒:“你说的都是真的?”目光转向云凤的脸上。

“岂会有假,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联系上那姓艾的,如今洞口已经被发现了,情势危急,这细作不杀不行……”

男人寒着脸看了小叫天一眼,只是一眼,小叫天已然噤声。

“这么说来,我倒要问你,凭她一己之力,怎么可以走得那么远连一个人都碰不到?”

“这……”

“我再问你,今天调度本不该你管,你为什么要同房宿换班?”

“我只是……只是……”

“放肆!”男人怒吼,慢慢踱到小叫天面前:“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你以为凭你的水平真的可以列于七宿之首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们阮家所做的牺牲,你以为我会这么放任你的所作所为吗?”他的声音并不重,却充满了慑人的力量,小叫天冷汗直冒,频频后退。

“可是……”

男人冷哼一声:“如若她有了三长两短,你就得跟她陪葬!”

小叫天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看向云凤的双目几乎要喷出血来,如若目光可以做箭,云凤早就死了千万次了。

男人揉了揉眉心,平心静气道:“当务之急叫房宿那边加紧进度,如今洞口暴露,这里已经不安全,如果敌方用烟来熏,我们必死无疑。”

小叫天似这才从争风吃醋中醒过神来,意识到情况危急,脸色也变了:“要不我们现在冲出去将那艾府占领,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好。”

“阮俊诚”笑一笑:“我们去了艾府,等于暴露了自己,引得那昏君前来围剿那就完了,好在他们算不到我们的出口在哪里,还是这里安全一些。”

小叫天想了想又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阮俊诚”用手指抚了抚自己的下巴:“无妨,你先派心宿他们几个武艺高强的去艾府那边看看有什么动静,如若不妙,再图之便是。”

“这……是!”小叫天拱手一揖,就要离开。却又被“阮俊诚”拦了下来:“告诉他们,切勿惊慌,我们胜券在握。”

“……是!”小叫天这才转身去了。

待小叫天去得远了,男人踱着步子走到云凤面前,取了他嘴里的脏布,掏出一条帕子为她擦着脸上的血迹:“怎么就搞成了这样?”他的声音十分温柔,像是个和煦的长辈。

他手中的帕子看起来十分旧,却洗得十分干净,帕子上别致的绣着一棵果实累累的橙树,淡蓝的帕子上黄绿交错,虽旧了,却也十分好看,这原是云凤的旧作,那橙谐音男人的名字“诚”。他还留着,她却装作看不见,只恨恨看着他:“你什么都知道?”

男人心想:不叫你吃点亏,你怎么会乖乖呆在我身边?嘴上却道:“你什么都瞒着我,我又能知道什么?”

云凤想起刚才的惊险,眼泪几乎要不争气的落下来:她刚刚差点就被那狗贼杀了。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见到峙逸的时候……

想起峙逸,云凤眼中的泪又要滚落下来,却不愿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脆弱,到底把眼泪吞了回去。

男人看着她倔强的脸,叹一口气:“没想到他居然能想得到,看来他果然不简单,可惜了,这样的人才却不能为我所用。”

云凤始终拧着面孔不说话。

男人将满身泥泞的她抱了起来,月白的衫子上也沾了些污垢,他却并不在意。轻声道:“你知道自古为何美人总是配英雄吗?”

云凤没做声。

“因为美人好,天下人都知道,却只有最强的男人才可以守护她。所谓英雄一词,不过是强人的冠冕罢了。”

云凤想着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他还能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毫不惊慌,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男人犹自自说自话:“……你知道吗?我才是最强的男人,只有我才能真的得到你,那艾峙逸……你便当做一场梦好了!”说道后头,他的声音不是不苦涩的。

云凤却只是撇过头去。

男人苦笑了下:“我平生最后悔的事情唯有一件,就是当年撇下了你,哼,是我把你对我的感情估量得太高了,我没有想到……”

云凤嘴角突然低低开了口,却是讽刺讥诮:“你已然将我放弃,却还要我对你苦苦坚持,你倒是很会算账。”

男人似乎真的伤心了,半晌道:“你从前从来不会同我说这样的话。”

云凤心想:因为我的心中不再恋着你了。

男人望着她,还待要说什么,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竟是小叫天去而复返:“小公爷!”小叫天厌恶的扫了一眼男人怀中的云凤,顿了顿道:“心宿他们回来了,只下来了一个人,他们已经把他抓来了!”

“哦?什么人?”

小叫天嘴边噙着恶毒的笑容,望着云凤别有深意:“就是那艾峙逸!”

68、第六十七章

云凤听到艾峙逸的名字,这一刻心里忽喜忽悲,只觉得似在幻觉中一般。

她原是巴望着见到峙逸,那么希望,以至于心心念念焦躁火辣辗转反侧痛不欲生,不过是为了同他一处罢了,她想着只要能逃出生天,再见他一面,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可是在这种时刻的相见,她却生出一些不愿来,起先的所有期盼祈望都变成了罪孽一般,是佛祖听到了她的祷告才让他出现的吗?是她的企盼让他身陷险境的吗?

不,这不是真的。

云凤心里巴望着自己是听错了,紧张得太阳穴都弹跳起来。

男人在旁边默默看着云凤,心里生出一种难言的妒忌来,他原是个极自傲的人,寻常人都入不得他的眼,如今一颗心却仿若被蛇咬一般的疼痛,越发的却想仔细看看那艾峙逸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小公爷,要杀了他吗?”小叫天问道。

男人似是刻意折磨云凤一般,半天不说话。

云凤浑身颤抖着,面色煞白,却没有去出言相求,她感觉得到男人对峙逸的恨意,作为女人,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去求男人,无异于火上浇油。

云凤尖尖的指甲深深插入掌心的肉里,却始终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这气氛静谧得有些怪异。

男人心中预料的哭天抢地以命相求并没有到来,让他有些意外。

他半侧着头窥视着云凤,却见她只是勾着头不说话,后背佝偻着,眼里似有泪光,却始终不说话。

男人突然觉得有些捉摸不定了,猫戏老鼠一般的问着云凤:“你觉得呢?凤儿。”

云凤想起曾经她有多么相信面前的这个人,那时候她觉得自己那般亏欠他,那般对不起他,如今看来简直是可笑之极。

她咬着牙泣血一般说道:“这是你的事情,我说什么,有用吗?”

男人笑了笑,他知道她是聪明的,她不敢再他面前表露心迹,她害怕。

他并不在乎她还惦记着那个男人,他要让她看看他怎么戏弄那个不值一提的男人。

无限的权势果然值得人心醉,如果有一日他真的坐上那无上的位置,那么将可以决定多少人的命运?将多少人踩在脚下?

所谓王者,不过就是这样了。他要的什么又能得不到呢?

这么想来,他眼风亲扫过面色苍白的云凤,总有一日她会自愿自发的匍匐在他的脚下,她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旁的人。

男人那隐藏很深的虚荣心如一只吸饱了鲜血的蛊虫,瞬间胀大,连带着心里那份优越感也越发强烈起来。沉吟半刻,含着笑对着小叫天道:“你带他过来吧,我想先见见他。”

艾峙逸并没有如云凤幻想的那般是被人抬进来的,而是走进来的,昏暗中看不清他身上的衣裳,只知道是囫囵一体的深色,衬得他本就瘦弱的身子显得越发瘦了。

他的面颊都微微凹陷了些,他脸上挂着云凤陌生的笑容,一双眼似乎看向了她,却只有一眼,灰蒙蒙的,似是穿透了她一般,云凤却整颗心都揪紧了,她微微张着嘴:“峙逸……”只是这一声,几乎能叫艾峙逸肠断。

艾峙逸似乎微微顿了一顿。却似乎又完全没有听见,他看向云凤身边的男人,一脸的谄媚,深深鞠了一躬:“阮……大人……好……”他似乎原本还要说出更肉麻些的话,只是苦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男人,这犹犹豫豫的谄媚越发显得可笑起来。

男人没有预料到艾峙逸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有些微诧异,倒是小叫天沉不住气先扑哧笑了出声。

男人这才有几分回过神来,他原是听说过这个人身段极其柔软,也曾听说过他是个真小人,如今见到面却还是被峙逸的不要脸震慑住了,想来这人这么好的一张皮囊真真被糟蹋了。心中添了几分轻视。

男人微微一笑:“久仰艾大人大名,房宿他们没有为难您吧!”

艾峙逸自动自发的跪到了地上:“怎么会呢?刚刚那几位兄弟一看就知道是侠义之士,又岂会为难艾某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呢?”

小叫天脸上立马显出不屑来:“艾大人变得好快啊,当日在艾府我们庆熹班被你苦苦折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一副嘴脸啊。”

峙逸笑起来:“此一时彼一时,艾某曾经对叫天爷多有得罪,还望叫天爷海涵。艾某这次来,原是想要同阮大人打个商量。”

男人一手揽过身侧的云凤:“哦?艾大人太客气了,我想现在这地洞外面一定草木皆兵吧,艾大人如此有恃无恐的独自进来,莫非是要来救尊夫人?真是令左某佩服。”他原是想要试探一下艾峙逸对云凤的感情,却发现峙逸连眼皮都不带抽一下。

峙逸面上笑得谄媚兮兮:“阮大人……”

小叫天在一旁都要看不下去了,心中一百个瞧不起他。随意的踹了他一脚:“什么软大人硬大人,我们小公爷是姓左的,你这狗奴才听不见吗?”

峙逸不会武,被他随便踹一脚,就趴倒在地上。

云凤的心似坠入了深渊,看着她心上的那个人就这么匍匐在她的脚边,却连碰触都不能,终是忍不住这咫尺天涯的煎熬,嘤嘤哭泣起来。

峙逸慢慢的爬起来,侧脸上碰得有些淤青,却还是笑得十分谄媚:“是艾某不会说话,叫天爷踹得好。艾某起誓,这洞口的秘密艾某并未告知任何人,叫天爷可以派人上去查,此时只有几个家丁在那里守卫,等着艾某回去。艾某原是个有分寸的,自然会守口如瓶。”

男人对小叫天耳语一番,小叫天去而复返,贴着男人的耳朵喁喁一番,男人这才笑起来:“艾大人果然不同凡响。”

峙逸作出一副卑贱至极的样子:“那是!艾某可是提着脑袋来的啊!”

男人点点头:“艾大人同我有什么商量可打,但说无妨。”微微皱了眉头。

峙逸似是斟酌良久,笑了笑:“这个,不好说。”

小叫天冷笑:“有什么不好说,你不就是想来……哼哼,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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