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恶妇之春-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云凤神色迷乱,只想要更多,弓起了身子:“……说……什么?”嘴边还残留着峙逸留下的涎丝,声音被**压得支离破碎。

她此时身上染着粉红的色泽,钗摇发乱,唇上殷红,趴在那雪白的狐皮上,好一派春意盎然,峙逸哪里把持得住,越发疯狂了起来。

两人在这榻上好一番颠鸾倒凤,风流婉转,这里且不细表。

直到蜡烛燃尽,天色泛起白来,峙逸才汗津津的要起来上朝。

云凤朦朦胧胧的睁眼看他,身上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峙逸俯身理理她汗湿的鬓发,同她亲了个嘴儿,伏在她耳边道:“好好睡吧,我让人外头守着,下了朝回来找你。”

云凤略略点头,强打着精神捉住他的衣角:“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峙逸想着云凤心眼竟实成这样,有点鼻酸起来,用手勾了勾她的鼻梁:“傻瓜,以后不许同我闹了。”

云凤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峙逸看她这模样,心里哪里能不爱,凑过去含着她的嘴巴又缠弄了一番才转身出门。

云凤这才安心的倒头睡下。

峙逸同艾维交代了几声,这才去了。

尚书府里苏姨娘做寿,兰璇没带孩子只身去了。

苏姨娘虽不过是个姨娘,但素来得尚书大人宠爱,这寿宴虽然请的都是些亲朋好友,但排场还是足的,鲍参翅肚且不在话下,光是请永熹班来唱了一天,就不知散了多少银两出去。苏姨娘爱看戏,喻尚书花多少钱在她身上也是不在乎的。

苏姨娘今日穿得好不富贵体面,身上的貂鼠锦袍外罩着珍珠披肩,坐在女眷席首,拉着兰璇的手感叹:“一晃眼都四十了,唉……还好你父亲是个念旧的!”

兰璇笑一笑,没说话。心里知道这话原不是说给自己听的,父亲哪里是念旧那么简单,想来这府里头原来住了多少女人,这么多年母亲的手段,她又不是没看见。

苏姨娘叹气:“我反正已经老了,如今就看你了,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过府。峙逸呢?你爹没见着他,心里着恼呢,待会你务必给你爹说些好听的,不然啊,他又要给峙逸排头吃的。”她素来对峙逸都是极其满意的。

兰璇冷笑,声音低低:“他如今翅膀硬了,哪里还把父亲放在眼里?原是娘亲多虑了?”

苏姨娘听她这么一说,也压低声音道:“怎么了?我听说他把周府那个小的也接到府上去了,真有这么回事吗?”

兰璇笑一笑:“也不是他接来的,是她腆着脸过来的,穷酸兮兮又老大不小的,他也未必瞧得上。”

苏姨娘这才欢喜一笑:“我就说峙逸是个懂事孩子,不过啊,在这方面,你也不用太拘着他了,暗地里若是有些不干不净的,你只当是睁只眼闭只眼便好,只要不闹出子嗣来,随他的便就好。反正你的身份在这里,将来什么都还不是你的,只是你这肚皮要紧着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兰璇心里有事,却又好强惯了,此时听苏姨娘这么说,有些烦闷:“我知道呢!也用你这么颠来倒去的说个没完。”

苏姨娘安心道:“为娘也知道你是个聪明有主意的,当年艾家不过那个样子,你非要嫁,如今一看,这艾峙逸却也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还是你有眼光,我倒是也不十分担心。”

兰璇心里有苦,却也不愿诉说,苏姨娘只当女儿过得好。二人遂不再交谈,专心看戏。

苏姨娘原是个老戏迷,戏台上那戏也不知看过多少回了,盯着那武生却还是忍不住出神,随即招来管家喁喁细语了一番。待管家去了,她脸上还长久的漾着笑。

兰璇看那管家往戏台那边去了,皱了皱眉头,她素来知道母亲有捧戏子的习惯,觉得这是极大的丑事,以前没出阁前也同母亲提点过的,苏氏却只当不知,兰璇是个好面子的,也不愿在这班亲戚女眷面前失了颜面,也就忍了没说话。

苏姨娘却浑然不觉的靠着兰璇的肩膀道:“你看那戏子扮相俊不俊?是永熹班的台柱小叫天,现在虽然红得很,人倒也不那么高傲,不过赏他些钱物,他还上来给你道谢呢!”

兰璇自小就知道母亲出身差,平日里有些言行很失水准,但是父亲却总能视而不见,想想她不过是样子难看,到底没犯下什么错误来,自己又是个做小辈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虽这么想了,看到苏姨娘盯着戏台露出的那副痴傻模样,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添堵,越发觉得戏台上那男子生得妖媚,令人生厌。

这么着又唱了两折戏,兰璇却发现母亲情绪越发高亢,就知道八成要发生些什么。

果不其然,忽而看台后面的门吱呀一响,一个身着水衣的戏子跟在管家后面走了进来。大冷的天儿他穿得虽单薄,却看得出来他并不冷,头缠黑布,脸上还带着妆粉,冲着苏姨娘一拜:“恭贺夫人寿喜!”

苏姨娘笑得亲热:“怎么还这么见外呢?我前儿让你怎么叫你便怎么叫就是了!”

那戏子勾唇一笑,那笑在兰璇眼中很微妙,说不出是嘲笑还是欣喜:“恭贺干娘寿喜!”

“这就对了嘛!”

席间女眷一叠声的叫好,苏姨娘容光焕发,似乎真的就极其长脸了。

那小叫天虽是个戏子,倒是个极会拿捏分寸的,对答彬彬有礼,说话让人极舒服,众女眷一时都七嘴八舌的同他说起话来。

一个老夫人笑起来:“平日里倒是常见公子在台上唱戏,觉得你扮相俊雅的很,如今近了身一看,竟真真有些书生气息。可是读过书的?”

小叫天笑答:“不过认识几个字罢了。哪里算得是读过书的。”

大略又聊了会子,那小叫天就告辞了,苏姨娘还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倒真是个齐整孩子。”

众人同他聊了这么久,竟然连他本名为何,籍贯何处都没有问出来,兰璇不由在心中觉得这个小叫天不简单。

一个夫人道:“这小叫天待旁人都傲得很,轻易是不出来见面的,还是尚书夫人有面子!”

众人连忙附和。

一直在一旁没出声的一个老翰林夫人突然阴测测的开了口:“你们觉不觉得这戏子长得很像一个人?”

“倒是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那夫人继续道:“我刚刚听你们说他长得书卷气才想起来,但是怕……没敢说。”

她这一句话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像谁?”

“其实也就是颜面那俊样儿有五分像,声音、说话、做派又不怎么像……你们觉不觉的这孩子像当年的阮家大公子阮俊诚?”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不由觉得真的有些像,但是那阮家满门抄斩,阮家三父子的尸首涂了沥青挂在城门口三天三夜的事大家也还是记得的,不由纷纷打了个寒颤。

苏姨娘心里觉得不吉利,老大不高兴。兰璇却无声笑了。

第四十八章

正月初五艾府宴客,阖府上下好一番富贵景象,鲜红的锦缎沿着艾府门口那条蜿蜒的路缠到了朱雀大街。

京城的小老百姓透过那织得密密的鲜艳绸缎中窥见香车宝马,闻见美人欢笑,虽有片刻眩晕,却也不以为意,到底是在皇城根儿下见惯了世面,不过添些谈资罢了。

那裁缝铺的张大说得好啊,自今上登基以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几十年下来,皇家还算得俭朴、官商却富得流油,每每逢了节庆斗起富来,一时奢华不能言说,好比那京城首富牛老板上回嫁女,金丝织锦障满了半个京城,一千一百桌流水长席摆了三天三夜,那奢靡才让人叹为观止呢。

小老百姓原是没得富可斗,就斗斗吹牛的功夫,谁谁见过哪家的排场是如何如何,好一番胡吹,差点没打起架来。

只有那须发皆白仍忧心国事的老秀才大摇其头,叹息道:“都道盛极必衰,祸福相依,民间财富堆积至斯,官商勾结成风,以权谋私、瞒报赋税……种种盛世景象粉饰下的积弊总有一天会得招来祸患的呀!”

却无人理会。

兰璇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花起钱来也别致得很,梅园里的树干上都敷着香脂,裹着红缎,树枝上缀着福囊金铃,就连屋中摆设都应了节庆的景儿,专为这宴客新置的。

水榭那边的戏台也翻新过了,地龙火一直烧到看台,就连碳都是从南边运过来的,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烧起来无半点烟星不说,还有淡淡的松香味道,虽是冬日里看戏,却比夏日里还要来得享受。

大清早的,艾维在外头轻轻拍了两下门,峙逸就醒了。

云凤兀自睡得香甜,雪白的胳膊露在鲜红的锦被外头。

峙逸小心翼翼将被子掖到她的脖颈下面,抱了衣裳在厅堂里的暖炉面前一面穿衣一面听艾维禀报府里事物。

艾维知道峙逸是怕扰了云凤睡眠,一面上前帮着峙逸穿戴一面说着府中近日事项:“……这正月里头虽是忙了些,但是府中诸事也是顺利的,就是有件事情奇得很,今年年节本是西屋奶奶一人操办,很是体面,只是奴才记得,今年按例给内府的银子不过五万两,其中为了应付钱庄开年的开销同状元爷说要支借的那一万两,只能花的不过才三万两罢了,兰璇奶奶这架势,看来五万两还打不住,库里也没有旁的闲钱,奴才看她怕是不知道这件事儿。要不要提个醒啊!”

峙逸一边扣着领扣一边漫不经心道:“你说的事情我原是知道的。”忽而嗤一声笑了,想着那么精明自傲的一个人,怕是也想不到自己就这么中了套了吧。

艾维本怀疑老夫人联合着素琴给兰璇使绊子,如今看峙逸这反应,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由担忧道:“这事儿爷不管管吗?”

峙逸冷笑一声:“由他们闹去吧,看看能闹成什么样子。”接了柳妈递来的帕子,洗漱停当,转身出去了。

峙逸到了大屋,远远就看到兰璇、素琴、云英三个都一身盛装,有说有笑的陪着老夫人用早饭。

峙逸对着艾老太太行过礼,坐下来,脸上漾着笑:“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素琴笑一笑:“说看戏的事情。”

云英轻轻抿嘴一笑,一派天真的道:“峙逸哥哥,怎地不见我姐姐?我记得她原是个爱看戏的,小时候我母亲做寿家里请戏班子,她就是爬到树上去都要看的,今儿这样的日子你总是不该把她闷在那东屋里的。”

云英在这家里住着,名分没有,对外的称呼不过是云凤的妹妹罢了,这等宴客场合,云凤都未到,她却到了,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兰璇笑得温婉:“是呀,今儿原本就是阖家团聚的日子,也不能让她一个人过吧。”

峙逸喝了一口粥,望着兰璇道:“这戏班子也是你请的,这戏台也是你搭的,你出了这么多力,就要让外人都知道,待会素琴也不要去了,我就带你一个人去,这些体面原都是你该得的,让她来参一脚做什么?她名声也不怎么好,平白添了人家的谈资。”

他此时一双丹凤眼似睁非睁,斜斜睨着兰璇,嘴边带着笑意,却平白的让兰璇心里添上了些许寒意,心想着他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当年嫁给艾峙逸就是爱他的聪明,现在却又害怕起他的聪明来,他这一席话,她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心里虽这么想着,面上却还笑得妖娆,跟峙逸打趣道:“爷这说的什么话,让我在家如何做人?”

峙逸看着她笑,不说话。

素琴看不懂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在旁边陪笑,“不过今日不看也无妨,这永熹班原是要唱到明日才走,都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了呢!”

吃过饭艾峙逸便领着艾维出去迎客,兰璇同素琴两个也和那些个女眷周旋着,一晃,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云凤在东屋里无事便打起如意络子来,给枣花、杏花一人送了一个,她手工自是精巧不同旁人,两个小丫头好不开心。

柳妈在旁边看到冷冷笑:“多大的好处把你们美的。”

云凤道:“得,本来还想给你结一个的,算我自作多情。”

“这样啊……虽说不甚稀罕这些东西的,奶奶既然做了,老奴又岂有不要的道理?”柳妈才把话说完,一屋子的女人都笑了起来。

云凤一边笑一边问道:“嬷嬷要什么颜色的?配什么东西?”

柳妈想了半天,道:“老身又不是年轻姑娘,许多讲究,你随便打一个就好了,给我装那汗巾子。”

云凤认得柳妈的汗巾子多半是暗红的,就选了石青色的线熟练的打了起来。

枣花就在一旁搬了矮凳学着看,云凤眼看就打好了,问枣花道:“看会了吗?”

枣花摇头:“奶奶的手太快了,奴婢来不及看呢……”

两人正说着,外间却来了个小丫头,十三四岁年纪,头上抹着桂花油,模样倒是一般,却收拾得很是齐整,见到云凤怯弱的行了个礼,看着枣花欲言又止。

枣花对着云凤说:“奶奶,这是姨奶奶房里的意浓,跟我打小玩大的。”又对着意浓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们奶奶人很好的,你不必避忌着她,有什么话当着她面说便好了。”

意浓抬眼看看云凤,这才道:“今儿前头园子里要听戏呢,说是请的名角儿,我们姨奶奶说前头缺人帮忙儿,我想着你是个伶俐的,又爱看戏,便想找着你一起去前头伺候伺候,顺便蹭点戏看。”

枣花还没说什么呢,杏花已然一脸兴奋:“真的啊!我就说水榭那边翻修了那么多天了,原来还有这等好事呢!”拍着巴掌道:“意浓姐姐,你带我一起去吧!”

枣花斥责了杏花一句:“瞧你骨头轻的,奶奶还坐在这儿呢!你想去哪儿?”

杏花这才垂了头。

云凤听说前头有戏,也想去看来着,但是知道去了也不会有好,估摸的惹得人不痛快还被外人当猴子一样的看,也就绝了这个念头,笑起来:“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柳妈陪着我便好,你们自去吧!”

杏花喜得恨不得飞起来,枣花又让她耐着性子同自己扫了一遍地,抹了一遍厅里的桌几,又换了身衣裳,才同意浓一道去了。

秀雅初三就回家探亲去了,如今这两个女孩子一走,屋中一下子就空了不少,云凤打好了络子,唤柳妈,却没人答应。正奇怪,陈婆子却走了进来:“刚刚一个婆子来把她叫走了,说是她远房的一个侄儿来看她,她去去就回,让老奴招呼奶奶来着。”

这陈婆子本是外乡口音,云凤很吃力才听出了她要表达的意思,这老妇素来又是不爱说话的,一个人闷闷的,云凤和她也说不开,也就点了点头,让她自忙自的了。心里纳闷柳妈走了怎么也不同自己说一声。

陈婆子的话音打断了她的思路:“老奴就在这屋里,奶奶若是有事,喊一声就好了。”

云凤笑一笑,算是打发她了,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屋里无聊起来。

见四下无人,就翻出了自己最近绣的那副百子图,偷偷摸摸的绣起来。

她正绣得专心,忽而百子图上映出一个男人模模糊糊的影子,吓得她一转头,却不是峙逸又是谁。

“你不是……你怎么……”云凤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艾峙逸看着那百子图哼一笑:“我怎么……不是不让你绣了吗?我就知道你在干什么!”

云凤见他状似不高兴了,拉着他的手臂撒娇起来:“人家一个人闷得很嘛!”

峙逸似是很享受云凤冲自己撒娇,揽着云凤的腰身坐下来,修长的手指拨弄她的碎发,声音格外轻柔:“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

峙逸吃吃笑道:“听到了听到了,我该多陪陪你的……待会儿我让艾维多派几个人过来……”

云凤将头伏在峙逸肩膀上,玩弄他手上扳指:“那倒不必,你怎么过来了?前头不是很忙吗?”

峙逸叹口气,抚抚额头:“忙的无甚意思,没趣得紧!”他原是今天右眼一直跳,总担心云凤会出些什么事情,就心神不宁的趁着空挡跑回来东屋看看。却发现云凤正偷偷摸摸绣花绣得开心着呢,这才松了口气。

云凤撇撇嘴:“那什么有趣?”

峙逸邪邪笑了,伏在她耳边窸窸窣窣的说了句话,云凤抬起拳头就要捶他。

峙逸拉了她两只手臂就要同她亲嘴,外间传来艾维的声音:“爷,那边戏要开锣了!客人都等着呢!”

峙逸皱了眉头:“来了!”用手掐掐云凤的脸:“等我晚上回来收拾你!”这才去了。

台上紧锣密鼓的唱着戏,众位女眷都看得十分专心。

兰璇用帕子掩着嘴轻轻咳嗽一声,艾寿家的冲她使了个眼色,兰璇这才不动声色的笑了。转头对苏姨娘道:“母亲不是收了小叫天做干儿子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女眷席上诸位都听到了,众人一时来了精神:“真有此事吗?听说这小叫天傲得很,轻易不见人呢!”

苏姨娘得意洋洋道:“不过是谣传罢了。”

诸位夫人小姐都想一睹小叫天的真容,一时议论纷纷。

兰璇笑起来:“待会唱到中间,原是有出女旦戏,不如母亲招那小叫天过来同各位夫人小姐拜个年也是好的,就说我们这里有赏赐便是。”她点戏的时候,便是盘算好了的。先让众人见一见这小叫天,顺势将云凤的东西塞给他,那边就支开云凤屋里的人,然后把云凤药翻,剥光衣服把她扔到为小叫天准备好的住处里,到时候小叫天一回去,她就命人前去捉奸,人证物证俱在,还有这么些宾客作证,她这次一定要让那个寡妇翻不了身,看到时候艾峙逸怎么救她。

峙逸本在同胡之康聊天,听到女眷席上有些喧闹,侧身问是怎么了,艾维答道:“原来这永熹班的台柱小叫天是苏姨娘的干儿子,苏姨娘说要让他出来给列位奶奶拜年,命人去请去了。”

峙逸皱了眉头,以他对兰璇的了解,素来矜贵要强的她最看不上她母亲捧戏子的行为,怎么今番却不见她阻止,还这般支持,她原不是个爱看戏的,若只是为了虚荣,却也不像她的作风啊!

这么想着,疑窦丛生,也就皱了眉头。

胡之康见他神色不好,问了句:“什么事?”

峙逸笑笑:“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就是女席那边要见那什么小叫天。”

胡之康嗤一声笑了:“我当是什么呢,这些婆娘也太异想天开了,这小叫天历来是不怎么见人的,不要说小叫天,就是永熹班这整个戏班子都古怪得很,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神秘的很,好在戏确实是好戏,神神秘秘的,反倒是越发招人待见了!”

峙逸笑得轻松:“胡兄可见过那小叫天本尊?究竟是何模样?”

胡之康叹口气摇摇头:“我又无甚钱财,不过是个清水衙门的写字官,谁会把我放在眼里?但是曾听人说过这小叫天好像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有人又说一般,还有人说他长得像那……”胡之康说道这里停了口。

峙逸催促:“像谁?”

“……阮家大郎,阮俊诚。”

“阮俊诚”三个字一出,峙逸心中一时电光火石。

胡之康又呵呵笑道:“其实我也没见过他本人,这些话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待会见了本人,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峙逸沉吟半响,看到兰璇目光扫过来,对着她一笑。

兰璇说不出为什么,峙逸脸上明明是笑着,可是他的眼神却让她连骨头都发起冷来。虽也笑着,却也有几分慌张的别转了面孔。

峙逸见她这般反应,却发觉的其中古怪,侧身对艾维道:“找几个得力的人去东屋,给我把大奶奶看住了,任何人都不得让她见,听见了吗?”

艾维听峙逸口气森冷,头皮发麻,心想着这家里不会又要出什么事吧!忙转身去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擦黑了,小叫天才过来了。

穿着一身水衣,脸上还有几分油彩,带着一个小童跟在提灯笼的刘管家身后绕过水榭的廊桥而来。走到男宾席前先躬身一礼。

胡之康打量过去,笑起来:“暗地里看倒是确实有那么几分像,却也不过是几分像罢了,阮大公子比起他来,原是还要俊秀一些的,还有那一股子良善气息,是旁人模仿不来的。”他正说得入神,忽而想起那阮俊诚同身侧峙逸的关系,到底有些尴尬,没再说话。

那小叫天又被请到了按捺不住的女眷席上同众人略略寒暄,说了几句吉利话儿,众女眷就纷纷解囊,取了银钱钗环投到那小童手中的银盘里,算是新年里的打赏。

艾寿家的顺势就将一个小鹿手绢包着的几只簪子扔到了那盘里,同其他女眷的东西混在了一起。

兰璇又掏出帕子掩着嘴咳了几声,艾寿家的心领神会的下去了。

峙逸在一旁早已将兰璇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看到枣花正捧着一碟糕点走过来,知道她历来机灵,就对着她招招手。

枣花颇有些惊诧,却还是走了过来,峙逸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你悄悄跟着那个婆子,见到她做了什么,只管来报我便是!务必不要让旁人发现了。”

枣花点点头,峙逸两个指头夹了她托盘里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漫不经心的继续看戏。

枣花见峙逸这样,也有样学样,心里紧张极了,面上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糕点布在了茶几上,慢慢的走了出去,跟在那艾寿家的身后。

第四十九章

云凤正绣那百子图绣得入神,却觉得身上冷了起来。

冷风透过窗缝吹进来,炉子里的灰烬微微颤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云凤想着先把炉子点燃,起身去找火折子,不过才转个背。就听到身后门吱呀一响,她只当是谁回来了,兴高采烈的一回头,却是一个不认得的妇人,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她。

这妇人生得高大丰润,眉眼间也有几分风韵,就是气质里透出一股子风尘气,一双丹凤眼吊梢眼在这昏暗的房间里闪着兴奋而古怪的光。

云凤心中慌乱起来,觉得这妇人甚有古怪。

首先,她不像是府里的,若是这府里的,起码是有些面善的,可是这人,云凤半点印象也无。

其次,这她进门不仅门都不敲,看到云凤一个人在这屋里站着,却也半点疑问都没有,目光里似乎还透出几分怪异的欣喜。

云凤越想越怕,只觉得这女人来者不善。

那妇人见云凤流露出惊慌神色,面上强装着笑起来:“……哟,大奶奶,您还没吃饭吧!前头……老夫人让我……老奴……”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云凤越发肯定这人有问题。

一番话说的如此鬼祟,分明就……

云凤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应付道:“是老夫人让你来叫我吃饭吗?”

“自然是!”那妇人只当云凤是要相信她了。

“那晚上在哪个厅摆膳啊?”

“这个……”那婆子分明是对这府里不甚熟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只是乱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凤见她这样子,吓得头皮发麻,往后退了退:“陈妈妈!陈妈妈……”

那妇人见她唤人,似乎有一瞬的慌乱,见到从后间出来的不过是佝偻着身体瘦得干姜一般的陈婆子,忽而就笑出声来:“奶奶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老夫人请您去吃个饭罢了……”一边说着,一边迅疾的拍了拍巴掌,门外忽而就扑进来两个戴着蒙面大汉,不说二话,直直冲着云凤来了。

陈婆子也不惊慌,昏黄的小眼睛里头透出一股子光,抽出一把破镰刀一样的东西随手就招呼了一个大汉,她原是个有劲儿的,手一挥,那刀又狠又准的插在那大汉手臂上wrshǚ。сōm。转身一个扫堂腿又把另一个大汉撂倒了。

那妇人没料到这个,也扑将上去同陈婆子缠斗起来,联合着那两个大汉,也就是以三敌一。

陈婆子渐渐就落了下风。

云凤知道自己在旁边也是个累赘,逮着空档就想往那门外跑,好去喊人。

那妇人煞是眼尖,看见云凤的蓝衣一闪,就在此时快步窜到云凤面前,抓了她头发往后一扯,将一张帕子按在云凤的口鼻间。

陈婆子心道不好,眼睁睁就看到云凤用力睁着双眼,软倒在地上了。

冬天本就夜长昼,不过一下子,天色就由擦黑变作昏黑,暮色四合,艾寿家那肥硕的身影渐渐隐于黑暗中。

枣花一方面担心被发现不敢跟得太紧,一方面又怕跟丢,小心翼翼的,生怕半步行差踏错,惊动了那老妇,这么一路走来,却见艾寿家的停在了后院一处,围着那空地直打转转。一边搓着手一边望着天。

枣花心想这艾寿家的耍的什么幺蛾子。

莫不是自己的行踪被她发现了?

枣花正左思右想不得要领之时,突然听到天空中“咻”的一声响,不知是谁放了一只冲天箭。这冲天箭原是极普通的一种烟火,年节的时候小男孩最是喜欢,点燃线引,冲天一响。

艾寿家的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快步走了。

枣花一边想着这冲天箭莫不是有什么名堂一边赶紧跟上去了。

终是见到艾寿家的停在了一处小楼前,这小楼原本荒僻着,年前兰璇命人将它翻新出来,还取了个听风楼的名字,这两天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给那永熹班的住。此时前头戏未散,小楼前安静的悬挂着一排排的红灯笼,衬着夜色,有几分静谧。

那艾寿家的先是东张西望了一番,这才上了二楼。

枣花脱了鞋子踩着冰冷的木阶梯走到楼梯口,就着楼道里火红灯笼的光芒,隔着那木楼墙的镂空花看到那艾寿家的敲了一间房的门,一个瘦弱的男人出来应门,艾寿家的跟着他就进去了,枣花定睛一看,她原是认得那人,是艾寿家的亲生儿子,俗称瘌痢头,是艾府里出名的游手好闲的人,又好赌又好嫖,早几年还在这艾府里做过活儿,后来被峙逸打发出去了,这几年也不知道在哪儿混着。

枣花大着胆子摸到那门边,曲着腿蹲在那儿,就听见里头传来艾寿家的声音:“……那边已经得手了,那戏子也马上也要唱完了,会有人先把他引过来,你就小心在这儿候着他,记得依计行事,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枣花心里咯噔一声,不明白那所谓得手是什么意思。莫非同那冲天箭有关系?

瘌痢头嘿嘿一笑:“娘你放心,东西都备齐了,那药粉原是我托一个朋友买的,上好的药,他吃了不要说女人,就是母猪……嘿嘿……到时候把他同那寡妇放在一个被窝里头……”

“这就好,到时候人都回来了,你借故打开那戏子的房门,就把这事闹大,让你收买的戏班子里头的人,你收买了吗?不会又不干正事把钱拿去赌了吧!”

“娘说的哪里话,我就算是不干好事,看在那天仙一样的西屋奶奶份上,也不会……”

“作死的畜生,说的什么话,老娘我要走了,你赶紧的……”

枣花不过是个小丫头,心地良善,又哪里想象得出他们要干什么,隐隐却又听出些眉目,只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真有人存了这样恶毒的心思,要行这歹毒的事。

台上的戏演得火热朝天,紧密的锣鼓声伴着小叫天不住翻滚的身躯。眼看着他就要翻上第五十个跟头了,众人抑制不住大声叫好,胡之康都站了起来,一边拍着红肿的巴掌一面对着峙逸兴奋道:“这身手……都唱了一晚上了,还能这样……果然名角儿就是名角儿……”

峙逸脸上挂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