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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重写版)by:流思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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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危险,万一出事,这一宿这几条小命也就交代了。
眼看着小念下车了,进家了;目送着车走了。萧决把手里抽了整整一夜的香烟狠狠按熄在烟灰缸里。扭头走到小念房里。将伏在小念身上劝他喝水给他拍胸抚背的昨非一把掀一边去,抢过昨非手里那杯冰水就往小念脸上浇。
小念怒吼:“找死——!”
萧决一耳光拍过去:“醒了吗?!”
小念立马安静了。
闭着眼睛,仿佛终于昏睡过去了。老实了。
萧决面色森冷,静静盯住他良久。
昨非在旁边看得心惊胆跳地,怯怯道:“他睡了……先生,把他扶床上去吧!”
萧决却道:“你们都出去。”
老李、周嫂等人毫不迟疑,鱼贯而出。只有昨非磨磨蹭蹭地踟躇。蹭到最后,到底被萧决一句“出去!”给喝走了。
门被关上了,两个人终于又一次单独共处于一处密闭的空间。
萧决沉默良久,终于打破沉寂:“你想说什么,说吧。”
小念也沉默良久,眼睛都不睁开,仿佛真的睡了。却又出声道:“给他笔钱,叫他滚!”
萧决突然冷笑:“真的吗?”这一声轻笑过后,萧决的声音,瞬间就突然变得暧昧低沉,充满诱惑,邪气十足,比这半年来平平说话的沉稳声音蓦然间性感华丽上十倍不止。甚至他话语间每个字的颤音都好象勾着一点情色的暗示,“你想好了?你真要他走?”
这魅惑魔性的邪恶声音,惊得小念浑身一震。蓦然睁开眼睛,望着萧决。不说话,可是眼睛深处,却无可自抑地透出一股畏惧,那么胆怯,那么脆弱。还带着淡淡一点乞怜的眼神,比昨非那个幼女般稚嫩娇柔的白皙身体,更加更加地惹人怜惜,或者,犯罪。
看着这样的眼神,萧决心里的嗜虐欲被成功地勾了起来。连眼神都变了。变得如同一个黑洞一般,妖冶深邃得可以吸人魂魄。他欺身上前,再次附在小念身上。暗哑低沉地:“你知道,这半年,他一直在做你的替身。有他在,你才可以安全。现在,这个守护神,你确定你不再需要了么?”他伏在他的耳边,暧昧地吐息,“你确定你可以接受……嗯?”
他的手掌,隔着衣料,再次覆在小念的双腿之间。
小念哆嗦一下。
萧决紧紧盯着他。
只看见小念眼里那两点倒映着的灯光,轻晃个不住。好象个瑟缩在寒风里的孩子。那么柔弱,那么无助。那么惹人怜爱。
萧决垂目,兽般残忍专注的目光,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小念的眼睛。看到他眼里胆怯瑟缩的那个孩子,如同鹰隼发现猎物。眼里欲望氤氲蒸腾。嘴角轻轻微笑。
伸手。
“小念……”
10
“不……不要这样……”小念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都已被人褪去了大半。露出线条柔和的肩膀,和结实平坦的胸,还有大片大片柔滑的被阳光吻成小麦色的肌肤。
他父亲就埋首在这样健康而阳刚的美景里面,尽情享受。而小念就被迫仰起头颅,露出脖颈在任由他随意品尝。
胸前的红珠被父亲捏在指间轻抚揉压,下身的中心也被男人隔着衣料覆住,按压,揉捏,轻轻骚动。
小念被撩拨得哭泣——哭也不敢大声,拒绝也要小心翼翼的,反抗的动作更是不敢太过激烈,就怕隔墙有耳,被人发现。
他父亲就抓住了他的这个弱点,索性就伏在他的身上任意施为。拿小念那一声声懦弱不堪的抗拒哀求权当背景音乐使。
萧决在小念软弱悄声的哭泣中慢慢褪去他的长裤——也不全都脱掉,就只是褪到膝盖为止。这样衣衫不整仪容狼狈的小念,比他全身赤裸的样子,仿佛更加淫糜。
小念拼命摇头,赶紧伸手下去拽住自己内裤的边缘,紧紧扯住不放手,誓要保护自己最后一道防线。
泪眼朦胧,哀求地看着他的父亲:“不……爸,不要了,不要再……”
萧决冷笑。
目光冰冷,活像一只食肉的野兽在冷冷地盯着自己爪下的猎物。薄唇嘴角勾着讽刺又志在必得的精致弧度。冷冷嘲笑着小念的死不放弃和拼命挣扎。
还在坚持什么呢?无用的。
你逃不过我。
仿佛特意在印证这句沉默的宣言似的,萧决手上用力。拉住小念死死护住的他的内裤,缓慢而坚定地,开始了和小念的较力争夺。
两人对峙良久。
萧决沉默,冷而威严的目光本身就是一道不容抗拒的命令:放开手。
小念摇头,拼命摇头。还有哀求,哭。
萧决等了许久,依然不能得逞,眉头烦躁地一皱,眼里涌上一抹愤怒的残忍。轻笑一下,突然垂下头,一口咬住了小念的一边乳头。
咬住,再狠恨地吸吮。
“唔——”咬倒不痛。只是吸吮的力道令人难受。那是一种几乎要将灵魂都一并吸走的异样的疼痛。小念挺起腰,不由自主就放松了手里的力度。
萧决顺势一扯。小念下体的中心一下子就全盘暴露在微凉的空气当中。被萧决直接握住玩弄。
小念慌忙地抓住父亲那只邪恶大手的手腕。可却被人一下子指甲划过铃口,刺激得全身抽搐收缩而失力。反握住萧决手腕也是无用,只好就那么全身瘫软地伏在萧决身下,任他狎戏。
萧决直起腰,一手握住小念茎体不停地上下秽亵捋动,一手夹住小念一只乳珠,淫糜地不住拨弄拉扯。嘴角带笑,眼睛就那么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小念半裸的身躯,以及他这样被人肆意玩弄的的无助的情动的盛景。
小念羞耻地转过头去,一手紧紧抓住头顶上方一个坐垫边缘强忍住快感和羞愧。
萧决全无阻碍地将他逗到高潮。清晰地看着他迷乱的表情,紧绷的肌肉,出汗、痉挛、颤抖、收缩、大口大口地喘息、压抑而低沉的呻吟、挺起身体迎合他的手指、屈服于快感之下的堕落激狂、羞耻于这背伦的肉欲的懦弱淫荡——一脸正气的阳光少年被人狠狠秽亵污染的样子,真是——“养眼哦~”
萧决性感地低笑。暧昧磁性的低沉的声音,刻意羞辱的词语,听得小念浑身颤抖——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下腹却矛盾地更加激烈地收缩——
“……混蛋!”小念喃喃怒骂。只可惜眼角还在泛着泪光,这声怒骂,真没什么威力。
“呵……”萧决轻笑一声。小念本能地立刻闭上眼,屏住气,等着他愤怒之下的另一重更残忍的淫辱折磨。却不妨他竟然突然放开了自己。
小念睁开眼睛,诧异。
正看见萧决冲他安抚一笑。
小念本想松口气的,谁知他本就已经到了快要高潮的临界点。这时突然被人停止撩弄。更添烦躁。
小念这时候,汗出得比刚才被慢条斯理地一点点抚上高潮的时候,还多。
极度渴望高潮,却又无法得到的感觉,真不知该怎么形容。
小念全身瘫软。眼睁睁看着父亲慢条斯理帮自己脱掉长裤,又慢慢地分开双腿——一腿高高架到沙发背上去,一腿撂在萧决膝上。两腿大大分开,几乎快要变成个“一”字。
私处全部被暴露,小念耻辱,痛,可却不能反抗。
这么一会儿过去,小念坚硬勃起的中心,快感也在渐渐平复。
萧决听到小念的喘息没那么激烈了,伸出一指,狠狠弹了一下他的茎体。
小念闷哼一声,茎体轻晃摇摆,尖端又开始一滴滴地落下泪来。配上小念窘得通红偏偏又在拼命压抑的一张俊脸,放荡淫糜到了极点,真叫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想要压住他狠狠折磨蹂躏。肆意玩弄。非要把他搞到痛哭尖叫的疯狂地步,才算是过瘾。
萧决阴沉地笑,再一次握住他的那话。
“呜……”小念再一次挺起身体,哀鸣。
萧决动作渐渐加快,最后,蓦然一下子握住他的,拢紧,大拇指狠狠擦过前端凹槽。
在那一阵前端几乎要被擦破的痛楚当中,小念骤然绷紧身体,挺起,弯曲,仰起头——“哈……”
高潮。
小念激动到眩晕。几乎窒息到失去意识。
很久很久,才把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可是这时候,他父亲的手指,已经就着他自己的淫液,侵入他的身体。
“哼……”一根,两根……疼痛不是特别厉害,较长的中指进去之后,配合食指很快找到他里面最深处的敏感。
“啊……”小念疲软的中心,竟然立刻又站立起来。
萧决邪笑着又再次伸入一根手指,反复按摩那里。
“呵啊……爸……啊……”后庭的快感缓慢却爆炸一般曼延全身,前端忍不住地滴下欢愉的泪滴……快感太过诡异强烈,小念扭动着求饶。不敢想象用这里被玩弄到高潮的样子——那样的话,就全部都落入到这个男人的掌握中了。
“痛吗?很爽吧?”萧决看着被快感折磨到痉挛的儿子,低声告诉,“小念,你看,男人和男人的性交方式,就是用这个地方——很快乐的,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当然,感觉舒适与否,这要全部取决于攻方。就是——萧决。
小念哭泣:“不……不要!不要……”一边压抑着强烈的快感,一边还是要拒绝。
他父亲冰冷平静的眼睛,眉头微微一皱的同时,立时染上一分恼怒的神色:“为什么不?你很快乐不是吗?”
重重向着那个操纵他的敏感处,用力按下去。
“咿~——”小念紧紧闭着眼睛,咬牙,仰头——这一次的高潮,比上一次来得还快,还强烈。
小念射出更多的精液。萧决把那些证据挑在指间摩挲,五指张开又合拢,尽情体会那种粘稠。尽情展示给小念看——看,这是快乐的证据。被男人侵犯的感觉,是可以让你快乐的。
你不能抗拒我。就如同你不能抗拒这快乐。
11
萧决亲吻小念。
“我爱你,小念。”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对你有了这种禁忌的感情,小念。”
“连为了什么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就爱上了自己的儿子,很荒谬吧?”
“你以为我没有挣扎过吗?”
“曾经,我像你一样害怕。”
“可是当我发现的时候,好象就已经不能挽回了。”
“我尽力过了,可是,好象完全没有什么作用呢。”
“你知道抗拒自己的渴望,天天和自己的欲望搏斗是什么滋味吗?”
“痛苦,漫长,无望。就象在沙漠里行走的人,明知道前面也是荒漠,没有绿洲,没有希望,可是,还是不能不一直走一直走。垂死挣扎一样。”
“而且,非常孤寂。因为无人可以伴随和诉说。”
“痛苦了很久之后,终于决定放弃。”
“所以,小念,你也要和我一样,接受现实。”
“我不是轻率的人,一旦决定,不会更改。”
“我想上天既然决定了让我对你产生感情和欲望,就必定会有它的道理。对吗?”
“我们是命定的情人。我常常在想,也许前一世,我们已经见过面。有过感情。”
“也许太过凄凉,又可能太过甜蜜,所以,上天命了我们在这一世继续。”
“而且,你对我,也并非是全无渴望,对吗?”
小念哭泣。
萧决伸出手去,用自己的指背温柔地抹过小念的泪水。
“别哭,小念,我不是要你难过。我不喜欢你哭。”
小念哭泣:“那么,就别伤害我。”你在你的爱里伤害了我。
小念哭泣的声音,意外地透着他一贯的镇定冷静。鼻音浓重,声音却不慌乱。远没有他的眼泪表现出来的那般脆弱无助。
那一瞬间,萧决仿佛又听到了他的父亲,在很多很多年以前,看到他和小念玩耍的场面,冷冷哼出的那一句。
“玩物丧志!”
小念这一刻的眼神和口气,不知道有多像他的爷爷。
理智,客观。冷静,无情。
父亲,是你在惩罚我吗?
身在天国的你,是否在透过你的孙子,尽你最后的力量,来阻止我?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吧。
萧决问:“那么,小念——你要我怎么样呢?”
小念说:“把你对我的感情,去交给昨非吧。”他爱你,我不。
萧决温柔地:“好。”
好。
“那么,你都忘了吧。”
几个小时以后。
天光已经大亮。
温暖的手指已经离开。
小念浑身疲倦地从床上爬起来,头痛欲裂。胃也饿得隐隐有些发痛。
就着清晨的阳光,他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个样子,凌乱,荒芜,衣物随意地散落在地上,桌子上的杯子里连口水都没有。净化饮水机里的水倒还是半满的,可惜,加热系统没有开启,要喝,得自己下床去开,得等。
等水热,再等水凉。
小念愣一愣。
他这不是第一次喝醉酒。可是,在小念的记忆当中,他每每醉酒之后的第二天早晨,却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时候,屋子里干净整齐,床头柜上搁着温热的蜂蜜水,牛奶,还有香气浓郁的药膳鸡汤。温度恰倒好处,爱喝哪个任君选择。远一点的茶几上摆着早餐盘,面包裹着果酱夹着火腿肠,拿起来就能吃;蛋白剥得光溜溜地盛在碗里——萧决从来不吃蛋黄,也不许小念吃;热气腾腾地煮得绵软的白粥,旁边三个小碟子里装着三样清爽可口的佐粥小菜;还有一大盘子的水果,都是仔仔细细剥了皮去了籽的……
小念一边回味,一边愕然看着这阳光越发显得满目疮痍的凌乱房间,苦笑。
妈的,这也太明显了吧?昨天夜里刚刚拒绝了你,今天早上就从大少爷变成小三毛了。(详情请见:《三毛流浪记》……)
不过——小念微微黯然——这样也好,那个人,需要从这样悖伦的感情中脱离;而他,也需要从那人的溺爱中独立。
一个干脆利落放开手,一个摇摇晃晃站起来。不错,我们都需要放下,都需要离开。都需要更多独立的空间。
那么,就让我们孤独地各自解脱吧——早该如此了。
小念若无其事地按领叫人:“周阿姨,麻烦你,给我倒杯热水,再盛一碗白粥过来。”酒醉之后,还是吃一点清淡的食物比较好——从今天开始,再不会有人那样无微不至照顾他,他也再不会接受任何人的照顾。
他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安排自己,关爱自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那样,平凡而又坚强地活着。照顾自己,关心他人。
可是周嫂去了片刻,却只拿回来一杯热开水,为难说:“少爷,那个白粥,恐怕要等上一会儿。厨房说,得现做。”
小念愕然问:“为什么?早上厨房没有准备的吗?我父亲吃的是什么?”
“先生吃的是西式的早餐,昨非少爷说,西式的早餐营养丰富……”
小念的眉毛挑得高高地:“他什么时候成了少爷了?”惊愕。不可思议。
周嫂也奇怪:“不知道为了什么,今天早上先生才叫我们改的口。”再看先生对那孩子温柔亲热的态度,才更是叫人大跌眼镜呢。
与她眼前这位正统小少爷的窘境冷遇相比,真是……
先生啊,您是被那个不正不经妖里妖气的狐狸精,迷得晕了头了么?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已不顾了。
那边小念心里的怒气,正控制不住地往上扬。激得小念冲口而出:“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要改口?!”
周嫂诺诺。
受了小孩子一顿呵斥,可是心里并不怪他——都说这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娇纵顽劣不堪,谁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这个可怜孤单的孩子,也并不幸福……
小念那里抑住怒火,尽力软下声音:“叫厨房去把粥给我做上。再送点水果来,橘子,桃,苹果,什么都行。快点。”
周嫂赶紧去了。
小念目光喷火,冷冷望着床头柜上那只滚烫得热气翻腾的玻璃水杯。心里真有个冲动,想把它摔在地上砸个粉碎。可是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等一等,等杯子里的水凉一凉,他喝完了再摔。
不会再像往常那么没头没脑地随便发脾气了,小念不知道,他这究竟算是一种退化呢,还是算一种长大?
12
吃过早饭。小念独自窝在房里。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敲门声打扰了他的宁静。小念烦闷地:“进来。”
门打开,果不出小念所料是昨非。
小念正在换衣服,昨非安静地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
白衬衣,黑西服。从领带到扣子无一不是规规矩矩,一丝不苟。昨非印象之中,小念常穿西装,但是很少穿得如此正式。即使是有时候情况需要,也务必要在很多细节上将自己打扮得稍微时尚花哨一点。小念青春开朗的性格,向与这些过于阴沉严肃的正式服装显得不是十分搭配。
可是今天,着装完毕的小念,表情阴郁,神情严肃。那一张生人勿近的冷漠的脸,目光犀利,有笃定之光,仿佛终于确定了自己目标何在,且志在必得。一个人自信如此,自有一种威严从他四肢百骸一举一动之间无形地散发出来,让人敬畏。
小念不一样了。
就是这样一点点的不一样,让昨非生生把脚步顿在了门口,不敢近前,也不敢放肆说话。
很久很久,昨非才轻轻开口道:“小念,吃饭了。”
小念没有回头,只专注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我与人有约。”
昨非勉强道:“可是……小念,我想和你谈谈。”
小念静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十分钟。”
昨非勉强一笑,垂眸,深吸口气,幽幽道:“小念,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今生最快乐的一天。”
小念隐约明白,小念沉默一会儿:“你的一生还很长。”
可是昨非轻轻地:“小念,你知道人生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
小念静静看着镜子里昨非清晰的影象。
昨非告诉他:“人生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你好不容易鼓起全部的勇气,告诉一个人你爱他,可是,却遭到那人冷冷的狠狠的拒绝。从此再无希望,再无转圜的余地。”
小念静静地,沉默。
昨非嘴角,静静绽起一朵幸福如梦幻的微笑,有点羞涩,可声音里满是柔情:“昨天,我向我爱的那个人,第一次表白了我的爱。他没有回应,我以为我永不会得到回应。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难过。可是今天——今天早上,他突然对我说,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小念,你能想象我有多么高兴吗?你能体会吗?”
小念沉默。
昨非轻轻说:“是的。小念,你应该已经猜到了,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
小念沉默。
昨非轻轻地恳求地:“小念,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你能吗?”
小念沉默良久:“恭喜你。”虽然对小念来说,感情不是这么重要的事。不过求仁得仁,达成所愿,先不不管他所求为何,是否值得一求,单单是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对任何人来说,都已是很值得恭喜的。
昨非感激不尽,泪盈于睫:“谢谢你!小念,谢谢你!”可这并不是他今天的终极目的,“小念,你爱过吗?”
小念闻声转头,冷冷的目光向着昨非直射过去。那眼里没有明显的不悦,可是,小念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种让人胆颤的穿透力,穿越过昨非的身体,可以透视到他的心;顺着他的目光,可以探测到他的思维。
这被审视与透视的感觉让昨非有些不安。
昨非连忙表白:“对不起,小念,我不是要探测你的想法。而是,”昨非诚恳地,“我实在是太快乐,所以,很想能和你一起分享这快乐。小念,我没有恶意。”
小念冷冷地审视着昨非,良久,沉默。
昨非不安地:“小念……”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念冷冷地,打断他,“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么,我也不瞒你——本来你和我父亲的事,我是不同意的。至于理由,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父亲那样的身份,实在不允许爆出这样的丑闻。万一宣扬出去,会是很大的麻烦。”
小念语音平静,寥寥几句却说得昨非脸色苍白,可又无可辩驳,想了又想,只能仓皇无措地微微点头。
幸而小念话锋一转:“可是,我毕竟不过是他的儿子。对父亲再怎么不满,也无权干涉他的行为。只能尽可能帮助他,为他隐瞒,给他补救。所以,我警告你,你和我父亲的事,在家里,随便;公共场合,还请谨言慎行。”
昨非被他说的,真有些下不来台的感觉:“小念,我……”
小念又一次打断他:“我知道,我的话,很不中听。不过昨非,你也要知道,我们是不一样的。你对感情可以真诚可以疯狂,可以毫无顾忌地付出一切。可我不能,我必须要注意感情以外的很多事情。比如舆论,比如我父亲的形象,比如公司的利益,以及萧家的未来。我不能像你一样的以为感情是世界上最珍贵也最值得追求的东西并且付诸行动。因为,和你的自由相比,我负有责任。希望你可以理解,并且,配合我。配合萧家。控制我父亲的感情,以及,约束你自己的行为。”
“我,我明白。”被小念这样开诚布公地一说,昨非反倒像是坦然了。平静道,“我明白的,小念。你放心,你是我的朋友,而他,更是我珍爱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给你,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和伤害的。请你相信我。”
小念冷漠地:“我姑且相信。”
昨非强作大方地笑一笑:“谢谢你。小念,谢谢你的成全。我会感激你。”明白小念能够接受自己和萧决之间的感情有多么地困难。昨非带着爱情幸福的余温,以最衷心的诚恳向他表示感谢。
小念无动于衷:“你出去吧。”
昨非不由得愣一愣。
小念这句话里,命令口气十足,别说昨非现在已经得到了萧决的承认,就算是昨非曾经还不过是个男宠的时候,也没有听过小念这种口气:“好,你忙。”讪讪退了出去。
一下午都在琢磨小念的态度。
难道,是小念根本不是真心同意他和萧决的事的?——小念如此的冷漠无礼,是由于他在被迫接受了事实之后心有不甘的表现吗?
不过,没关系。萧决从不喜欢被人反对也不喜欢别人掌控局面的。即使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小念。也不行。
所以,昨非想要知道的,根本就不是小念会否同意。
他并不像他说的那样,那么在乎小念的看法和感受。
他在乎的,只是萧决对他儿子的看法和感受的态度。
而现在,他已经得到答案。
满意的。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必再担心。
13
小念站在房间里,镜子前,慢慢慢慢地,弯下腰去。
他的内里感觉痛。
他从不知道,放弃一个自己并不想要的东西,竟然也会如此痛苦。
他父亲的感情,本来是他不想要的——他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到底会做何选择,他也不敢探究。不过,他知道他的理智是排斥的。他父亲是疯了,他不能跟着他一块疯。否则,萧家就完了。可是,萧家旗下,还有那么多人为它付出劳力,靠它生活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他不能这么做,他不能放纵自己。就像他和昨非说的那样,他是负有责任的。他不怕舆论,不怕被大众排斥,只担心不能完成自己的责任。
记得小时候,他常常问他爷爷,为什么人和人的命运如此不同。为什么有人劳苦一生,还是得不到起码的温饱;为什么有人却可以不干活不出汗,倒可以天天锦衣玉食地待在大屋子里享福?
年幼的小念,在知道了这世上还有穷人还有饥饿这一现象之后,常常会为自己的过度富足而心有不安。后来爷爷告诉他,你可以享受富有超越常人,是因为你的身上,注定要担负比常人更多的责任。你的未来,注定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东西——你看在我们萧家公司里工作的那些人,他们工作兢兢业业,为他们自己谋生也为我们谋福利。你今天的富足,都是由那些人的努力而来。你既要控制他们让他们自己为我们付出智慧与劳力,也要保护他们,给他们可以继续安心工作的好空间。这就是你的责任。你不能推脱,更不能放弃。因为,你已经事先享受了权利,所以,必须履行义务。
而现在,就该到了小念付出的时候了——放弃自己的感情,放弃自己追逐感情的权利,一辈子不能享受如昨非一样的那种自由肆意的生活——这就是小念的付出。
还有——好吧,他承认,他也不是没有私心的——他是为了权力。萧家的男人,不能摆脱他们血液里对权力的渴望与追求。就像吸血鬼不能摆脱鲜血的诱惑。小念和他的父亲一样,不喜欢任由他人控制局面。喜欢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手心里的充实,高高在上的俯视视角,让他们心里踏实,让他们感觉安全。
这样美好的感觉,让小念拿一段他自己完全不能掌握不能确定的畸形感情去换,小念当然不会同意。
任何人也不会同意——也许昨非会同意,但是小念不是昨非。昨非对待感情的那份热烈与真诚,不是不好,可是小念有他自己别样的欲望与风格。
所以他作了这样的选择。他觉得这选择的结果完美至极,一箭三雕——父亲得到安慰,昨非得到感情,而他,得到安静的生活和事业上一帆风顺的发展空间。
只是小念没有想到会这么痛。
把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推开的感觉,真痛。
“可是,我不爱你,”小念喃喃,“我不爱你。”
我也不要你的爱。
萧决放弃了,小念自由了。昨非也得到他一生中最渴望的东西。
可是,他还是不满足。
他越来越觉得,萧决和小念之间,有一种特别的默契。很微妙,可是,很严密。这常常让昨非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尽管小念很忙,又学习又工作,忙得几乎成天见不到人影;尽管萧决也在刻意疏远和忽略小念,刻意地亲近和宠爱自己,可是,昨非还是觉得,他们始终是个整体,是“一家人”;而自己,也始终是个外人。
昨非觉得很迷惑。因为他曾经的家庭情况,和小念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是非常近似的。他也是在父亲娶了另一个女人之后,被迫流落到萧决朋友的店里去做事的。他的经验是,父亲再婚以后,会和那个本该是个外来人的陌生女人组合成为一个新的整体,而前妻所生的孩子……所以那时候成为外人而被赶出家门的,是昨非。可是现在,角色调换了,昨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却还是个外人。
这种无助又迷茫的心情,让昨非决定该找个机会和小念再谈一谈。
这很好办,现在那父子两人都在刻意疏远着彼此,昨非机会很多。
“小念,你……”昨非有些难以启齿,可是他还是温柔又坚定地说出了他的请求,“你能搬出去住吗?”
小念从成堆的文件里抬起头来:“为什么?”
相对于小念的平静,昨非的态度,似乎格外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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