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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仙君戏娇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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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的笑声很动听,深瞳似落了雨的静湖,不再平静,“我只是沿着你指的方向走而已。”
脑中轰地一声凭空而起,我嗫嚅了半晌也未发出一音。晨希,唔,变坏了……
“哈哈,这不是韩岛主与尹姑娘么?”忽然,一个爽朗的笑声自黑暗深处传来。
循声看去,只见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从夜色中缓缓地朝我们走来,童颜上的笑容看来异常纯净。心中略感讶异,“安王?”
“哈哈,本王姓宫,名楚仟,尹姑娘还是唤我宫楚仟吧。”安王笑容煦煦地向我们作揖行礼,礼毕,他刷地展开手中的一柄玉扇,不疾不徐地摇了起来。在这样的冬日里,倒未显得有何诡异。
“倘若如此,小女子便有些犯上了。”淡淡一笑,不惊不惧。
“哈哈~~~”宫楚仟笑得毫不拘束,罢了,他向身后指了指,说得认真,“此处往后可是漆黑一片,宫某劝二位还是返回集市比较妥当。”他勾唇看来,英眉下的那双眼瞳,炯亮得异常。
这样的眼神,我似乎在哪看过……
下意识地朝晨希看去,只见那深邃的黑眸深处有一刻的虚实难分,半晌,晨希才道:“安王顾虑的是,若辰,我们原路返回,如何?”
“好。”点了点头,与宫楚仟拜别,而后向原路返回。待走出十来米之后,我回身看向宫楚仟渐渐走远的身影,随后靠近晨希身侧,轻声问道:“晨希,你可有感受到强烈的杀意?”
“嗯。”晨希不露痕迹地瞥了眼那片黑暗之处,牵着我向另一边走去,“先静观其变。”
方跨出两步,一顶极为华丽的轿子在灯光璀璨的夜市之中蓦地映入眼帘。不甚在意地继续前行,直到我们与之擦肩而过。
忽然,一缕似有若无的琥珀清香飘过鼻间,令我下意识地回身看去。
那走在轿旁的高挑男子是……铭剑?
“是湘王。”晨希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糟了,他们回府必定会经过方才那条路。”心中忽地有些慌乱,“莫非他们等的就是祈翼风?”
“极有可能。”晨希伸手拥住我,清泠的音色有一种能令人平静的魔力。
抬眸与他对视一眼,同时闪入黑暗中。
暗夜中,祈翼风的轿子徐徐前进。风声簌簌,野草随着风势狂烈舞动,好似海浪,一波一波,永无止尽。
浓烈的杀气迎面而来,就在祈翼风所坐的轿子完全隐入黑暗中时,几道暗影乘风而来。微探出头,细细看去,只见祈翼风的人已与这突来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奇了,躲在草丛中的杀手都还未开始动手,刚来的这些黑衣人又是些什么人?
不到十个回合,黑衣人便趋于下风。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后,这些黑衣人仓皇而逃。
这时,铭剑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一柄利剑便直直地穿透那领头人的心脏。就在这黑衣人倒下之后,他的手正从怀中伸出,一块金色的东西在幽暗的月光下闪烁着亮丽的光芒。
那是什么?似乎是一个令牌!
铭剑弯下身拾起那金色的牌子,端详了一会,面色微异地转身向人群中看去。
唔,他为什么看向那些侍卫?
正在我疑惑不解时,铭剑踏步走向那顶华丽的轿子,朗声道:“主子,是太子殿下的亲卫。”
太子殿下?难道是天子殿下派人刺杀祈翼风?
坐在轿内的祈翼风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笑道:“二哥的人?他这是想杀了本王么?”
“主子,那现下该怎么办?”铭剑恭敬地对着轿子拱手问道。
不知为何,这句话,我总觉得他似乎是在问另一个人。
“主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现行离去。”忽然,铭剑身侧的一个侍卫低声建议道。
这人的声音……
“好,那便起轿吧。”轿内的祈翼风话声方落,在轿夫刚蹲下身之时,一道金色的光芒犹如闪电般击上轿子。‘嘭’的一声,轿子骤然间四分五裂。
“祈翼风!”惊骇地自黑暗中闪身而出,恰好看见铭剑护着他身侧的那位侍卫向后退去。
眼中闪过疑虑,移步至碎裂的轿边,而轿子内的‘祈翼风’已然口吐鲜血而亡。伸手在他的脸颊边摸索,待摸到一条凹凸不平的线痕时,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尹姑娘,你怎么会在这?”身后,铭剑诧异地惊呼。
站起身,回身看去,数道金色的光芒忽地破空而来。“小心!”话音未落,另一道金黄的剑光凭空出现,叮叮数声,金色的光芒顿时消失,一柄泛着金黄色的长剑陡地回转落于晨希手中。
游龙剑!
第一五零章 纤云蝶阵
惊异地瞪大双眼,正欲向晨希走去,一条银色的链影忽地自空中射来,在清辉的月光下闪烁着噬命的光芒,好似黑白无常手上的勾魂链。迅速闪身躲过,扬起手,一条水色的长鞭握于掌中,鞭的另一端紧紧地缠在向我袭来的银链上。
几声闷哼相继传来,湘王府的侍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心下一颤,是齐云盗贼的人!
方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先前隐藏在树丛中的‘刺客’纷纷自黑暗中窜出。然而,此时他们的身份却极具戏剧性地转变,行动亦由‘刺杀’转变成保护。
不!他们本就是祈翼风的人,一定是祈翼风在此局中事先备好的一步棋。
心中顿时明了,转回眸,全心全意地对付眼前的齐云盗贼。
我陡地松开掌中的水鞭,缠在银链之上的那一端刹那间便凝结成冰,顺着齐云盗贼手上的银链冰冻而去。微抬起手,赤红的光芒缓缓地旋转在我的手臂上,在夜色之中绚丽异常。
银锁玲珑、金剑擒风,这一次,休想伤我半分!
“若辰。”清冷中带着暖意的声音传来。抬起头,晨希一手压着我的右手,黑眸里暗含担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出剑!”
为何?我怔愣了片刻,随即明了他是担心我会因为飞凤剑而再次成为齐云盗贼的目标。安慰地对他笑了笑,而后敛尽飞凤的光芒。
“好。”我郑重地点头应允,只希望他能够安心。
与他相视一笑,同时翻身躲过一道链影。
“铭剑,他们是齐云盗贼,保护好你家主子。”我于半空之中提声叮嘱。话落,指尖陡地弹出夹着内力的冰晶,向偷袭铭剑护着的那名侍卫的黑衣人射去。
一声闷哼之后,黑衣人向后倒去。
漆黑的夜空之下,金黄色的剑光仿若游龙般不停游走,击溃无数的金色剑气。同时。晨希亦将手中的长鞭挥舞得淋漓尽致。
数根银链形成一个强大的笼阵突地迎面向我罩来,所夹带的凌厉劲气宛若滔天的热浪几欲将我吞噬。
心下不由地一骇,足尖快速点地,凝神旋身飞起,险险地避过这次的危机。半空下落的瞬间,脚下的笼阵又迅速重组成密不透风的锋刀利刃之阵。犹如一个陷阱,随时准备穿透猎物的身体。
扬唇冷冷一笑,哼,想如此轻易地猎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思毕。手掌拂动,无数的积雪在掌下聚拢。顺着身势,我扬手挥出,无数的冰晶霎时四散开去,好似有生命般朝着齐云盗贼直射而去。
此时此刻,不远处的金黄色剑光亦陡然大盛,就像奔腾的火焰,轰然炸开。这一招,几乎让黑衣人全军覆没。
好强的剑气……
待我平稳地落于地面,抬眸看去。只见方才攻击我的黑衣人已有半数成了冰人,而剩下的几人则心生怯意地面面相觑。
还未待我松口起,黑夜深处又蓦地出现十几道白色的身影。他们自四周向我们围拢,好似来自地狱的鬼魅,幽冷缥缈而又惊悚骇人。
“晨希?”我忍不住微微后退,向身侧的晨希靠去。
“传说中的纤云蝶阵。”低沉凝重的音色。
“纤云蝶阵?”这阵法,会比银锁玲珑、金剑擒风难对付么?
“若辰。”
“嗯?”
“出飞凤剑。”锁住远处白影的深眸寒芒乍现。
“嗯。”声音未落,浓浓的杀气直逼而来,夺命的白练亦已欺至眼前。果然,这纤云蝶阵比银锁玲珑与金剑擒风阵都要来得很绝、毒辣。
晨希一手环上我的腰际。足尖点地,向上腾飞而起。
对他微微一笑,坚定地道:“不用担心,我可以应付。”
他点了点头,松开环在我腰间的手。
无数的白练犹如灵蛇般曲曲折折地自四面八方盘绕而来,那些白影忽明忽暗,让人分不清真真假假。
敛起眉,静待白练的来临。
狂风呼啸,空气似乎都躁动不安得想要加入战场。一线赤红骤然划过天际,与金黄相互辉映。
扬手收回飞凤,纵身一跃,足尖点上攻来的白练,同时举剑挥出,赤红顿时燎原,红光所经之处转瞬间便被冰封。
齐云盗贼纷纷冷静地截断白练,而后结成冰块的白练仿若巨石般轰然落下,碎了一地。他们毫不松懈地以气御练,向上挥起的瞬间,破碎在地的冰块犹如冰刃,漫天花雨般地向我们飞来。
我一边应付着白衣人的攻击,一边查看祈翼风等人的情况。见铭剑渐渐抵挡不住,我不由地喊道:“铭剑,你们快到我们身后。”话落,飞凤自我的手中生出无数的霞光,举剑向前,蓦地挥出,霞光形成一道无形的圈影向白衣人压去,圈影所经之处,纷纷冰冻。
铭剑等人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地向我们靠拢。
然而数条白练携带着强大的劲气碰地撞上那霞光圈影,强大的气流忽地向我面门呼啸而来。
糟了!虚空中的我蓦地一僵,真气顿时紊乱。就在我被那气流逼得直直后退之时,金黄色的剑光蓦然四溢。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游龙剑仿若无形一般穿过强劲的气流,行若无阻地穿透不远处的那堆白影。随后,轰然炸开。
齐云盗贼完全无力阻止这雄厚的内力,只能眼睁睁地目睹自己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在我还未全然反应过来之时,腰间抚上一暖掌,拥着我缓缓落地。
这时,几道风声由远而近。
我不由地心存警惕,却见来人掀了掩在面上的黑纱,露出一张刚毅的俊脸。陈绍?还在讶异,他身后陆续出现几位一身劲装的黑衣人。呃,为何苍鹰卫会离开皇宫,出现在此处?转头向铭剑身侧的那侍卫看去,却不经意地听到一句似有若无的哼声,“游龙飞凤,哼!”
心下一怔,抬眸看去,朦胧的月光下,我似乎看到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窜入黑暗中,瞬间便已消失不见。
道袍男子,莫非就是那伤了景恒与秦梧雨之人?他竟是齐云盗贼!
就在苍鹰卫的人一脸惊愕地扫视这暗夜战场之时,铭剑身侧的侍卫陡地掀开脸上的人皮面具,怒气冲冲地直奔而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侍卫才是真正的祁翼风。
怒气腾腾的他直直地向我逼近,细长的桃花目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似欲燃尽黑夜。就在他逼至我眼前之时,晨希面色凌人地挡在我面前。
两人相对,眼中满含着毫不退却的坚定与浓到化不开的敌意,意味着冰与火的相遇。
一时之间,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冷热交替,令人不由地心生惶意。
“参见殿下!”苍鹰卫统领岳舒衡领着一众弟兄向我们走来,一致恭敬地拱手。随后,他抬起头来,对晨希点头示意,“韩岛主!”
然而岳舒衡等人行礼之后,却未得到他们二人之间任何一人的响应。岳舒衡再转身向我,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似乎不知该如何来称呼我。他踌躇了片刻,才道:“尹姑娘。”
对他微微一笑,不解地问道:“岳统领如何会来此处?”
“这……”他面色一变,目光锐利地向铭剑身侧的陈绍射去,而后者依旧面色无波地垂头静立,仿若未感应到岳舒衡的审视目光。
难道,是陈绍将苍鹰卫的人引出皇宫?这,又是祈翼风所下的一步棋么?
“韩岛主,果真是拥有一身好功夫。”那一厢的诡异气息才刚开始,这一边的火龙又开始上窜翻腾。只见祈翼风双手环胸,媚目微虚,邪邪扬起的唇线泛着冷冷的笑意,“只是不知~韩岛主如何会出现在此地?”
晨希面色淡淡,声音清冷如泉,“路过。”
“哦?”祈翼风挑了挑双眉,眸光一转,犹如利箭般直射而来,“若辰伤势可已痊愈?”
伤势?扯了扯嘴角,祈翼风,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拢了拢裘衣,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而后垂眸暗自嘀咕:就算未痊愈,也绝不再让你占我半点便宜。
“呵呵~~”祈翼风忽地笑得极为媚惑,他优雅地弹了弹衣袖,漫不经心地说道:“两位来此荒凉之地,究竟是为了赏雪还是赏月?”
赏雪赏月?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晨希。
他薄唇微扬,深深回望,瞳眸中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脸颊忽热,我顿感窘迫地瞪向祈翼风,然而却见他极度危险地眯起双眼,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怒气,“若辰,你可是本王钦定的妃子。”媚目厉厉一瞥,“韩岛主,这点,你应当极为清楚才是。”
心里因为祈翼风的这句不由地咯噔一声,惨了,忐忑垂眸,不敢迎视晨希的目光。
半晌,祈翼风都未能得到任何回应。
安静,出奇的安静,安静得有几分诡异之气。黑夜蜷缩,大地阴沉,浓重的血腥味随着冷风侵入鼻间,令人心中不由地发寒。
下意识地靠近晨希,忽然间,无法忽视身后的那一堆断肢残臂,只觉得毛骨悚然……
第一五一章 遥不可及的梦
“湘王应当先处理齐云盗贼之事。”晨希眼眉淡淡,不疾不徐地道,意思就是闭上你的嘴。
“齐云盗贼?”还未待祈翼风发怒,那边的岳舒衡面色一凌,快步上前查探躺了一地的死尸。“这……”他震惊地扫视着这一片战场,眼底尽是惊骇之色。他陡地转身,单膝而跪,微颤的声音里隐隐透露出他的后怕及庆幸,“臣等失察,不知陈绍将臣等引至此处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殿下,臣等愿受责罚!”
“臣等愿受责罚!”其他苍鹰卫的兄弟也收起满脸的不可思议,一致下跪。
回身瞥了眼身后极为恐怖的景象,无边的冷意忽地自脚底直往上窜。我不觉地打了个冷颤,再次向晨希靠近。
今夜,齐云盗贼的行刺行动显然在事先便已被祁翼风知晓,因此他才能部署下这一前一后的两个棋子,以保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但是,他完全低估了齐云盗贼的实力。
他的此举,亦是在以身犯险。
祈翼风,究竟如何得知齐云盗贼会行刺于他?将苍鹰卫引来此地,果真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么?
抬眸向他望去,却见他黑眸里云海翻腾,深不可测。不知不觉地攥紧手中的裘衣,默默地迎视他的目光。
祈翼风的身边有善于易容之术的能者,莫非,已有他的人易容成他人潜伏入齐云盗贼这样神秘的组织之中?如若真是如此,那将会是奕国乃至整个天地大陆之大幸。
“哼。”祈翼风笑得勉强,笑得极为冷然。眼刀陡地飞来,扎得我一阵冷寒,“都起来吧~”他手一扬,而后不着痕迹地转头向铭剑示意。
手上一滞。柔软的裘衣被我攥成了一团。祈翼风设下此局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啪嗒~金属落地的声音在森冷的夜空下突兀地响起,有声无韵亦无弹力,是成色为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真金。
依旧单膝跪地的岳舒衡面露警惕地转头向声源处看去。锐利的双眸在见到地上的金牌之后忽地闪过一丝疑虑。
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铭剑弯腰拾起那块金牌,心底的疑云霎时散去。原来如此~
缓缓地松开紧攥在裘衣上的双手,而后悄然地握住晨希带着暖意的手掌。对他微微一笑,示意是时候离去。
薄唇轻扬,目光静静。“嗯。”他垂眸轻应。
携手飞离的瞬间,我感受到了身后骤然浓郁的怒气与杀意。心下颤颤,糟了,身后的那位可是条由妖孽转世的火龙,届时定会将他所积蓄的所有火焰喷吐在我的身上。
唉。看来此后还是少见他为妙。
“若辰?”暖意浓浓的一声轻唤。
“嗯?”微笑着偏头看去。
“这是一个嫁祸之局。”
“哎?”诧异地瞪大双眼。不解地看向他。
“祈翼风借齐云盗贼嫁祸于奕国太子。而奕国麟王的人则是留下了那枚金牌。”
什么?第一次出现的黑衣人竟是三殿下的手下?
“晨希,你是如何得知第一次行刺的黑衣人是麟王派来的?”轻巧地落于地面,我好奇地望向他。然而晨希却只是淡笑不语。我不死心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却被他渐渐地握紧。“晨希~”期盼地看着他。却迎来他深深的回视。
那时的我,全然未察觉出晨希的不语只是在惩罚我数年前所犯的一个错误。后来的某一天,我再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才猛地明了他那时的心情……
……
数日之后,大年二十九,琦国公主正式宣布与三殿下成婚。
大年三十那天,苍鹰卫以金牌为证,指证太子殿下派人刺杀湘王。奕皇大怒,正式废除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
从此之后,只剩下三殿下与祈翼风两虎相斗。
……
“王爷,您找妾身?”瘦削的楚南枝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衣,镇定自若地屈了屈身,而后静静而立。此刻的她,双眸微垂,隐隐之中透露着些微的傲色,不复以往的哀怨与落寞,确有几分寒梅的神韵。
楚南枝的父亲,楚酋弘因涉嫌牵扯进太子一案而被打入天牢等待候审,皇后的势力渐行走远。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楚南枝抬起头,毫不避讳地直视已站在她面前的湘王祈翼风。本以为他定会同往日一般鄙夷、憎恶地看着他,然而此刻摆在她面前的笑脸让她的心难以控制地狂野跳动。
就是这样的笑脸,就是这样的笑脸才会让她着魔般毫不犹豫地刻在了心底,深深的,再也抹之不去。
细长的桃花目微微上扬,眼底散发出一种媚然之色,浑然天成,让人难以抗拒。高挺的鼻梁,细致的肌理,那厚薄适中的完美唇线,无一不使人为之着迷。眼前的美人唇线轻扬,喉间逸出低沉的笑声。
楚南枝猛地回神,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低垂下头,音色清冷,“王爷找妾身过来,可有何吩咐?”
“今日外面天朗气清,随本王出去走走吧。”祈翼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底闪烁着令人费解的神色。
楚南枝身形一颤,徐徐抬头,不解地看向祈翼风,却只见他恰好提步离开,留下一个妖冶而俊逸的大红背影。
他,他方才说什么?
“大年初一,让府里的人都下去休息吧。”门外,祈翼风对铭剑吩咐道。
“是。”铭剑应后,便退了下去。
淡淡的金色洒在祈翼风的身上,看去,就像无形的光圈笼罩在他的周身。仿佛他本是仙界之人,却误入人间,虚幻缥缈的让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挽留。
他侧身向她看来。那头放荡不羁的墨发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的星光,引诱着她一步步向他走去。
清艳绝伦的面容浮起一丝从容的笑意,不论前方是悬崖或者地狱,她都甘之如饴。因为,那里有他。
风徐徐地吹拂着,阳光照在身上比以往都要来的温暖。
在经过热闹的街道时,祈翼风毫无预警地牵过楚南枝略显清瘦的手。若无其事地带着她在人群中穿梭。
这,是真的吗?
红唇微颤,空灵清冷的双眸怔怔地自交握的双手移至祈翼风的侧脸,随着他忽急忽慢的脚步而亦步亦趋。
老天……
这是真的吗?
自从她嫁入湘王府以来,她从未如此亲密地与他接触过,曾今以为,这样的一刻对于她来说只会是一辈子的奢望,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那么,现在。她是在梦里么?
可是。从掌心延绵至心房的热度。是那么真实而又令人震撼。
那,便是事实了?
冷意渐渐淡去,清冽如雪的眼眸被悄然浮起的一丝浅淡笑意温暖成一泓潺潺清泉。
即便下一刻她便死去。她想,她也了无遗憾了。
勉强地将目光自他完美的侧脸移开。楚南枝看向跟在他们身后的府内侍卫,瞳仁深处闪过一缕化不开忧悒。
秋水天长,落叶根深。也许,她终是望不穿秋水,淡不了红尘,一如既往地浓烈着自己的感情,任由它形成一道无法开启的枷锁将自己牢牢禁锢。
只是,她却认命了。
苍天,似乎总爱这般与人开玩笑。
她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对于她来说,却是个永远也达不成的心愿……
山峦起伏,清水幽幽,几艘画舫随着微风荡漾于湖上。
抬头看去,湖岸边,楼宇角亭精致华丽,各色游客趁着新年出来游玩,别有一番风味。
收回远处的目光,祈翼风眉宇间染着明媚的笑意,灼灼地向楚南枝看去,“爱妃这般看着本王,可是想对本王说些什么?”
冷艳的面容微微一愣,却终是因他轻挑的语气而泛起浅浅的绯色。楚南枝迎视这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摇了摇头。乌发如丝,双眸似水,别有一番恬静素雅的韵味
“呵呵。”祈翼风笑了,笑得很是动听,琥珀色的瞳眸似落了雨的湖面,水光潋滟。“难道爱妃没有任何的问题想问本王么?”
楚南枝一愣,淡淡开口:“倘若王爷愿意讲,妾身随时都洗耳恭听。”
“哦?”含笑的媚目似能勾人心魄,“爱妃可有怨本王?”
楚南枝不解地抬眸。
“原本你有一身的才华,良好的家世,却屈身为本王的侧妃。”看似无情的人儿,难得逸出叹息,“你不怨么?”
微冷的双眸一阵轻颤,楚南枝垂下头,答得坚定,“妾身无怨。”
一抹异色自祈翼风的眼底闪过,只听得他继续问道:“这么多年来,本来如此冷落爱妃,可怨?”
“呵呵~~~~”楚南枝淡笑出声,偏冷的音色隐隐之中透露出无奈,“初入王府时,难免会有些怨的,不过在知道缘由后,妾身便不怨王爷您了。”她抬头看向天空,“妾身只怨老天为何要如此戏弄于妾身。”
“王爷。”这时,铭剑忽然出现在船头。
祈翼风面色微沉,走向前,冷冷问道:“什么事?”
铭剑在祈翼风耳侧低语了片刻。桃花目渐虚,祈翼风转身对楚南枝道:“爱妃在此等候片刻,本王去去就回。”离去前,琥珀色的眼瞳深处似在挣扎着什么,转瞬即逝。
“是。”楚南枝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行礼。
祈翼风跟随铭剑上了另一艘画舫,向湖岸而去,只留下楚南枝一人孤然地傲立在窗边。
第一五二章 故画作远山长
终是要来了么?冷艳的面容扬起一丝浅笑,那额间的梅花妆突然间变得异常红艳且妖冶。
就在她以为就这样结束时,一个身穿华服的健硕身影猛地自窗外窜入画舫之中。
楚南枝惊愕地看向来人,“十殿下?”
忽然出现在画舫内的十殿下祈侯渊,此刻眼中怒火腾腾,他一步一步地向楚南枝逼近,咬牙切齿地质问:“你怎么会和五哥一起出游?”
“我与王爷本是夫妻,一起出游有何不妥?”楚南枝敛去心底的哀默,恢复以往的清冷。她镇定地迎视十殿下愤怒的目光,眼瞳里,寒光如冰,“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恐会遭人非议,十殿下还是速速离去罢。”
“哈哈~~”十殿下仰天而笑,再看向楚南枝的目光里,悲愤异常。“非议?”他不断地逼近楚南枝,直至将她困在隔板之上,无视她眼底的怒意与惊骇,他笑得一脸邪恶无畏,“如果外界的人看到奕国十殿下与湘王的妃子做亲热的事,他们会怎么想?”
“你走开!”楚南枝孤傲的表情终是染了些惧意,她伸出手想要将他自她面前推开,却不料双手被他用力的握住。
“你朝右侧看看。”他阴戾地命令。
楚南枝眨了眨眼,心有所惧地偏头看去,只见数艘画舫停靠在他们所在画舫的四周,那些画舫上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不知在谈论什么。
羞愤交加,楚南枝正想转头怒斥让她陷入绝境的十殿下。却不料,一双丰厚饱满的唇猛地含住她的樱口,且毫不掩饰、毫不留情地狂吻。
果不其然,四周传来难以置信的惊呼声。
不管楚南枝如何奋力挣扎。终是躲不过他如影随形的索吻,最后,她虚脱在他的怀里。待她睁眼之时,却见祈翼风满脸怒色地站在画舫内。
“王爷。”她慌乱惊呼。想要推开身前的十殿下却被他拥得更紧。
十殿下一手环在她的腰间,拥着她向后转身。
楚南枝身不由己地随着他的动作快速旋身,素雅的长裙随之漾起一道唯美却极为凄楚的弧度。
“五哥,从今往后,她楚南枝便是我的人!”十殿下面色阴冷,坚定地说道。
祈翼风面色冷厉地看了他们一眼,而后未吐半字,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王爷。”楚南枝向前追去,却被十殿下一手拉回。最后只能痛苦无言地目送祈翼风远去。“放手!”她回过身。用力地甩开握在她手臂上的大掌。颤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不,南枝生是湘王府的人,死是湘王府的鬼。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们拭目以待。”……
暮色苍茫。两座石狮巍然屹立于湘王府门外两侧,历尽沧桑,看尽浮世千重之变,却也莫可奈何。
此时,楚南枝站在湘王府门外,踌躇着这时候,她该不该进去。她缓缓走至石狮旁,清冷冷地叹了口气:翼风他,气可消了?
“小姐!”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个清脆中带着哭音的声音从湘王府内传来。“小姐!”
“菲云?”柳眉轻蹙,楚南枝向她的陪嫁丫鬟迎去,大惑不解地看她哭的像个泪人似得。“发生了何事?”
“是王,王爷……他,他……”丫鬟菲云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话不成句。
楚南枝心理咯噔了一会,急声问道:“王爷他怎么了?”
“小姐,你,你自己看吧。”菲云从包袱中取出一封书信交与楚南枝。
匆匆接过那封书信,楚南枝颤抖着取出里面的宣纸,展开阅读,本就苍白的脸骤然间变得毫无血色。白色的宣纸自她的指尖悄然滑下,在风中悠悠扬扬地飘荡了一会,最后落在了微湿的地上。
休,休书?竟然是休书?
她颤抖地向后退去,抬起螓首,湘王府匾额上的金黄大字,如今看来却是如此刺眼,好似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笑了,笑得异常凄美。
虽然知道先前的一切美好只是梦一场,却未料,结局竟是如此。本以为他会念及她对他这般久的痴情,留下她做湘王府的鬼,却不料,原来她这唯一的愿望竟也只是一场云烟。
风一吹,便散了,终还是散了……
“小姐,丞相府的人来接你了。”菲云擦了擦眼泪,走到楚南枝身边。
楚南枝偏头看向渐行渐至的右相府家丁,红唇扬起。呵呵,他竟如此决绝么?通知她的家人前来,是想让她没有一丝抵抗的余地么?
何必,何必呢?她已不想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她认命了。
抬眸再看了眼紧闭的湘王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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