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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不可之璃王妃-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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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旁倪月终是明白过来,看了眼旁调息的倪衣没有说话。

“传信,我们即刻回国,天下之乱,我们静守一隅吧,让黑衣铁骑相护,这一路回去怕是不会平静。”南木宸双手负后看向冷言诺与慕容晟睿离去的方向,一双幽深如海的眸子里波光深凝,终是对着身后吩咐道。

倪月似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下去传信了。

……

南国。

御书房里,南宫宇儿死死盯着三皇子,“太子哥哥应该就要回来了。”

“你是在担心他会把冷言诺带回来吗?”三皇子放下一本奏折,语气中含着淡淡微讽。

南宫宇儿小巧精至和脸上绽开一丝笑意,“不会。”

“哦?”三皇子双手枕于脑后,往后一仰,似等着南宫玉儿的答案。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冷言诺,太了哥哥也是人中龙凤,凤表龙姿,天下少人之比,可是如冷言诺那般的女子只能与天慕皇上站在一起方才是她的最终之地,我看得到。”

“嗯?”三皇子微子往前一倾似乎来了兴趣。

南宫玉儿突然走近三皇子,“你没爱过人,你不懂,天慕皇上看向冷言诺的眼睛与冷言诺看向他的眼神是相互的,而冷言诺对于太子哥哥的眼神,就如太子哥对我一般,所以,我不担心冷言诺会伤太子哥哥,更不担心太子哥哥会带会冷言诺,天慕皇上…。”南宫玉儿看向窗外开得满庭香的百花,面容沉淀间似多了无限明然,“那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男子。”

三皇子从头到尾看着南宫玉儿,看着这个即使内有心计,可是面上洒脱娇然的女子,曾经她娇然,可是眸底有深深的沉郁,而今,他只在她身上看到了两个字——长大。

“玉儿,你终于长大了。”三皇子突然起身,走向南宫玉儿。

南宫玉儿偏头看着三皇子,眉眼一弯儿,“所以,就算是以后太子哥哥爱上任何人,只要那个女子也能如太子哥哥一样付出,我,都不会反对,只要能看着他,安好,快乐,此生,我便足矣。”

……。

冷言诺与慕容晟睿一行人一路急行,一路越城池,过山林,终于出了烈国境内,有了宫月的吩咐,一路可谓畅通无阻。

只是刚出了烈国边城急行不过几百里之后,原本就沉郁的天际远处,便有箭羽细数而来,如牛毛遍地,更似天下箭雨。

众人心神微凛,纷纷趋全力阻挡。

一波又一波,却都弹开。

“花千尧,既然来了又为何不现身呢。”冷言诺突然对着远处道。

慕容晟睿衣袖一挥,为冷言诺刮开无数迫然而来的箭羽,此刻也看向远方,眉心蹙起。

“她不会死心的,想来在回到烈国的半路,就折弯向烈国而来,她对你之心,不可尽也。”冷言诺显然猜到慕容晟睿的心思道。

“哈哈哈……”随着一阵笑声,天际尽头,一红衣女子,身后携黑压压的黑衣人自水平线尽头,一点一点显现。

“冷言诺,没想到你不只解了体内真气,竟然还怀着孩子欲以与晟睿一起回天慕,你真当我是死的吗?”花千尧纯然一幅女子之装,声音宛若天赖,却透着一丝丝的尖厉。

虽然已经知道花千尧是女子,可是当真见到花千尧女子之扮,宛香与寒霜,甚至南郁北,慕容晟阳还是微微吃惊,这样美的女子,这世间竟然有,只是那美,太过妖艳美丽,美得让人觉得有些阴沉。

“花千尧没想到…。”慕容晟阳趋马与冷言诺和慕容晟睿的马并排着话未尽,可是不悦之意已经十足。

花千尧足尖一起,不过转瞬间已经在十米开外,此刻看着马上的慕容晟阳,花千尧恍然一下子明白什么,嘴角露一线阴沉的了然,“我说,当日我遍寻皇宫都找不是到皇上,那日,有人来禀,我还不信,没曾想,竟然…。呵呵…。”花千尧看向慕容晟睿,“晟睿,你瞒得我,可真够沉。”

“花千尧你能不要摆出一幅被抛弃被背叛的模样吗。”南郁北此刻趋马上前,极为不悦的看了眼花千尧,“我记得受害人不是你吧。”话落,还很是不悦的拧了拧酒亮的眉,以示对花千尧的鄙夷。

寒霜此刻坐在南郁北身前,闻言,偏过头看了眼南郁北,突然觉得一下子南郁北顺眼好多。

接受到寒霜的目光,南郁北冲其挑挑眉,“霜儿,我上道吧。”

“还差点。”寒霜又别过头,不再理会南郁北。

南郁北面色一郁,没再言语。

宛香看着花千尧,就是这个女子才让小姐与王爷这般……

“没想到堂堂南国齐王如今竟然跟在一个丫头身边,受冷眼冷调,却还甘之如饴。”花千尧看了眼南郁北,语气同样不善。

“你现在最应该的是回顺国安稳朝局。”慕容晟睿突然开口。

“晟睿,你心中现在一定恨不能杀了我吧,可是你又不能杀我对不对。”花千尧看着慕容晟睿,眉眼中多了柔和,红衣飘荡,更衬姿色艳若瑰丽。

“花千尧心理扭曲到你这份上的我也算是长见识了。”冷言诺此刻看着花千尧,眸光凉寒。

花千尧走近一步,唇角微弧,“不管怎么样都好,我今日都不可能让你们回到天慕,晟睿,我爱你不比冷言诺少,为何你就不知道呢,既然你如此固执,我只能使用强制手段了,你们不过区区几十人,就算你们留有暗手,也不可能对付得了我身后上千铁驽手。”花千尧说话间,手朝身后一指,一幅大局在握。

“花百寻应该提前回到顺国了吧。”冷言诺突然道,

“冷言诺相识这般久,你巧舌发簧,我又如何不知,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花千尧冷笑。

“千尧,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慕容晟睿此时开口,开口间,面色笼上沉郁,手一挥,周围突然涌出无数男子,皆衣袖纷飞,可见其袖底一个雪色印纹。

正是雪阁之人。

“禀阁主,副使让我们来助于你,烈国之事他自会处理。”当中一个男子上前一步对着慕容晟睿恭敬的道。

慕容晟睿点点头,那雪阁之人瞬前上前来数百人尽皆将冷言诺与慕容晟睿护在中间。

花千尧在看着那几百男子出现之时,潋滟眸光似凝结一般,语声含着苦笑,“我以为你信任于我,让我可以支配无忧阁,没曾想这雪阁才是你最大的力量,难怪,难怪……”花千尧抚了抚胸口,“晟睿,说什么放过我呢,不过是为了你自己能活罢了…。不过…。”花千尧双猛然抬头,一双桃花眸细细盯着慕容晨睿智,“你觉得不过几百人能了阻挡得了我。”话落,后一挥,那原本黑压压的人之后,似乎又涌出一批人。

十八暗卫在雪阁出现这时原本面色微松,可是此刻,纵然高手如他们也微向心惊,他们自然是高手,可是花千尧所带来的人可不是一般人,看那气势,同样是以一抵十的人物,万万不能小觑。

“那便看今日鹿死谁手罢。”慕容晟睿话落,手对着空中一挥,突然两个男子压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待花千尧看清那男子面容之时,顿时面色大变。

“晟睿你……”

“千尧,这些年,不只你算计得深,我看在眼里,只是在一次次给你机会罢了,你杀了元浩,我没有与你计较,也只是想着让你收心,只是没想到……”

冷言诺也看向那由两名雪阁男子押着的男子,轻而,面色微微一笑,难怪,她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原来竟是……

“为夫总得要比你强一点才好。”慕容晟睿紧了紧搂着冷方诺腰身的手低声道。

冷言诺摇头,这个人啊,果真是腹黑天下无其出。

宛香看着那男子,心中也恍然明白,心中既而一松。

“你为何会在此,你不是一直待在南宫王府吗?”花千尧对着那男子怒道。

那男子一袭白衣,眉目温弱,书生气由于内而发,一双眸子不似花千尧的桃花眸,可是依然碎光潋滟,吸人神色,此时看着花千尧,却没有言语。

“不得不说,这真是最聪明的一局棋,这世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之处,南宫王爷那般两面三刀游刃有余聪明明绝绝的人物若是有一天知道他的第四子竟然早就被偷龙转换,估计不知该气成何样,当然…。”冷方诺面上绽出一丝笑意,“若是花百寻知道自己的儿子今日只因为他的女儿不肯让一步,便身死异处,那真是……。”

“那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算计啊。”慕容晟阳接语。

“冷言诺,你以为我不敢?”花千尧眸目寒得能碎出冰的看着冷言诺,继而双看着南宫晨,“你屋内四周都面布了暗唢,且皆是武功出类拔粹之人,如何你被掳了却还无人发觉,你…。”说话间,气不知何处来。

南宫晨抬头看了眼花千尧,依旧没有言语,一丝温弱的面上没有表情,眸子里却流过一丝深深的无奈。

冷言诺目光落在南宫晨身上一眼,眸光微凝,而后又移开,看着花千尧,“天色将暗,时间不多,我可没时间久等。”

“晟睿,你好,可真好。”花千尧已经咬着牙齿说话,随即一双眸子看着冷方诺中,“冷言诺,你当真觉得我不敢吗,今次你们面对烈国一切,就算步步绸缪也不可能之深,如此好机会,若是今日放过,他日我若想再抓紧到你们,那就难如登天。”

冷方诺眼神微动,却没有说话,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慕容晟睿同样没有说话。

黑云越压越低,凉快风过,举世瞩目的三人就这般相互对视,沉郁中的肃然气息在一层一层往外蔓延。

花千尧手抬起,“射……。”

只是一个字未落,便听冷言诺冷冷道,“花千尧,你确定你今日能拦得住我们。”冷言诺说话间,手微一拂,顿时无数浓烈而精魂的的气息沉沉蔓延过来,那些人皆着青色素衣,转眼间便落在冷言诺身前,同样,不下几百人。

来人个个面色肃穆,气息可拔日月。

“这是……”这下连南郁北都微愣了愣,细盯着来人服饰看看半响,几乎与十八暗卫同时出口。

“墨门。”

“参见门主,总使大人让我们前来接应你。”来人中当先一位唯一的服饰上纹着花纹的男子走向冷言诺,对其微微一礼。

冷言诺抬手,示意无须多礼。

而周围,众人愕然,除了宛香,就连寒霜都睁大一双眸子,然后有些吃味的看着冷言诺,“啊,小姐,你竟然是墨门门主,与无忧阁雪阁,箭门比临而排的墨门门主,小姐,你……”

“早告诉你,你早就被南郁北套出话儿来了。”冷言诺一句话,便松了寒霜的心,寒霜一怔,猛然然明白过来,是啊,好像,南郁北总是会有会意无间的提及,等等等,难道…。寒霜犯然看向南郁北,“你早就投靠了王爷对不对。”

南郁北耸耸肩膀表示很无辜,“我是南国齐王,忠于南国,如何会帮天慕皇上,只是……”南郁北偏过头看了眼慕容晨睿,“只是有那么一个人与他就算了千般算尽,却都不想她受到伤害,而已。”

那个人是谁,冷言诺自然知道,所以她才会化干戈为玉帛,宁愿手伤来向南木宸明示自己的心意,他之恩,她记,他之情,她不欠。

“冷言诺,你果然不简单,竟然是墨门门主,你可真有本事。”

冷言诺笑,“不及你有本事,你有狡免三窟,我又如何不能步步算计。”话落,反手一招,来者几百个箭门之人自有阵形,同时冷言诺笑而转阴寒,“方才给你选择,你不愿,那如今,你就没得选择了。”

冷言诺话落之时,那南宫晨一直面无表情的面上似乎多了一丝神色,却又很快消散下去。

花千尧眸光更寒,手一挥,身后黑压压的的人突然涌上前,与此同时冷言诺手一挥,两方人马终于交战在一起,这一处,顿时血光弥漫,刀剑飞舞。

而隔着那衣袂翻飞,血刃红光,花千尧与冷言诺和慕容晟睿三人静静相望,终于…

“那我看今日到底是何定夺,我就不信。”话落,间,花千尧猛然对着自己胸口一拍。

一拍之间。

“扑”吐血的不是花千尧,相反是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冷言诺慌忙扶住就要从马身上栽下去的慕容晟睿。

“皇上…。”

“哥哥…。”

“怎么样,冷言诺,你不爱她吗,那我就偏要你心疼,情魂引不只是单毒,而是双毒,想来你该是知道的,而且,此消彼长不说,我又是主蛊,所以…。”花千尧说话间,手抬起,作势又要拍下……

“住手。”

远方突然传来一声清丽娇喝,语声急如电。

花千尧看了眼那方向却没理,手径自就要拍下,冷方诺同样看了眼声起方向,再看着花千尧就要拍下的手,身姿一起,掌风已然挥向花千尧。

看着掌风呼过来的冷言诺,花千尧不管不顾,用另一掌击挡住冷言诺的掌柜风之寒,继续拍下…。

冷言诺眸光一寒,顺手取下手中簪子,夹内力击出这一击,远比那狂风乱拂的掌风,携天雷之势直击向花千尧。

花千尧面色大骇,当真花容失色,足尖一点,身子在空中急速后退。

冷言诺步步紧退,手掌将簪子吸回掌中,袖底剑一翻,“叮”银光一闪,直逼花千尧眉心。

“你不能杀我,我死,晟睿也会死。”

闻言,冷方诺眸光一北,却依然没有顿住,她早非曾经的冷言诺,武功精进早超花千尧,剑光直袭向花千尧没有丝毫停顿。

那一剑,风云都似动色,天地山岚都忽被携走黛色,若被击中,绝无生还。

十八暗卫看见了,雪阁,墨门之人,宛香,寒霜,南郁北都看见了,也听到了花千尧的话,可是这一刻,他们心痛,却下意识的不约而同的没有阻止那剑。

这纠缠的,终要一个解脱。

慕容晟睿同样没有动,他主宰一切太久,如今,交给冷言诺来决定。

而花千尧身后之人想动,却被那强劲的力道给震在原地不能动弹。

南宫晨此刻终一地抬起头看着花千尧,眉中出然一担忧的神色。

“扑”剑入肉的声音,闷闷响起,带起血气弥漫。

所有人看到那一瞬间,天空中掠过的一个白影,如蛟龙般的快速,似乎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气扑过来…。

冷言诺看着面前的女子,看着承受她那非常之剑的女子……

花千尧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看着那个向来娇弱,甚比西子的女子,看着那个她早已熟悉无比的背影……。

而此刻,慕容晟睿抬起欲说什么时候手僵在空中,然后,垂下。

他是想要阻止那个身影的。

“静之……。”冷言诺轻喃出口,并极快速的接过姚静之摇的下坠的身子。

“静之……”冷言诺抱着姚静之落在地上,就要去拔那剑。

“不要。”姚静之看着冷言诺抬手阻住冷言诺欲以抽剑的动作,“这一剑,我。知道…的。”

紧随落地的花千尧此刻同样看着那血染一幕,看着躲在冷言诺怀里的姚静之,眸中惊愕之色难掩。

与此同时,所有打斗倏然顿住,分向两边。

“为什么?”冷言诺将姚静之的头摆放在自己的臂弯间,轻轻问。

“言诺,我…。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在死之间,能听到你这样唤我,你可知,天慕城墙那一日,每说一句,我的心同样不舍,不过,没曾…。想,…你能猜到…咳咳。”姚静之咳了几下,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染红了那雪白出尘的衣衫,那面色本就早退了红润,苍白一片…。

姚静之抬起眉眼看了眼冷言诺,眸中细数言流过,似在表达着什么,冷言诺咬了咬唇角,终是抬起手,在姚静之手上几下一点,这是将姚静之全身所有力气都凝聚于此刻,她知道自己那一剑,她也在那一声娇喝起,听出了她的声音,可是她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谢谢。”姚静之感激的看了冷诺一眼,力气恢复一些,“我于晟睿是知己,生不可割舍的知己,你……五岁那一年,我去璃王府找晟睿,然后便看见一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就那么一眼,便凝了我从此后的所有芳华,。”

“我知道,所以我第一次进皇宫时,你对我格外好,总是有意无意让我展露风华。”冷言诺沉喃道。

马上,慕容晨睿此刻已经下了马,向姚静之与冷言诺走过来。

“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的出现,你的出现证明我的一切都没有白费,我早就命不久矣,一日一日不过都是向天借来的,南宫习……他。是你的人吧。”姚静之道。

“嗯。”冷言诺点头,“是那日在南国淑仪殿里你发现的吧,你又何其的聪明呢。”

“呵呵…。慧及早逝,这是当年天机老给予我之言,如今终是……”

“静之,她不值得啊,她不值得啊,以你之心早知她是女儿身,如何……”

“越是深陷,就越逃脱不得啊,就如同你与晟睿一样不是。”姚静之这一刻微笑坦然。

冷言诺偏头看了眼那站着不动的花千尧,眸中一丝无奈一丝恨,她知道,花千尧听得到,或许从始至终她都知道。

“她不知我的另一个身分,不知我就是荣清王府的荣清音,我知道,她一直派人监视着我,可是我,一直却还要装作不知,甚至我哥哥之死是她所为我却依然无法报仇,她想斩除一切留在晟睿身边……直到遇到你,冷言诺你是一个异数,我与晟睿……”

“我懂。”冷言诺眸中丝丝扣扣的心疼流荡,初见,她似携着九天流云般的飘来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眉宇间更是三分病弱,三分无奈,三分惆怅,一分笑悦,而今…。

“哥哥的死,我无能报仇,我最能仅能够做的就只是为让姚国公府一脉能够享受盛名不衰,所以,我向皇上求了这个名。”

一旁慕容晟阳看着地上虽语声平然,可是血色早无,鲜血已经漫红整片草地的姚静之,眉宇微深,似也想起那日姚静之长跪殿外请旨。

“我懂,你的苦楚,我明白,天慕城门那日,我懂,你,太傻……”冷言诺语声微近哽咽。

慕容晟睿走至冷言诺身边,手轻搭上冷言诺的肩,那是无声的安慰与支持。

姚静之看着慕容晟睿与冷言诺眼底露出一丝欣慰,然后对冷言诺道,“我与晟睿是义,于她,是情,可是情义两全,我无法…。无法…。我知道荣亲王爷的儿子是你派人治好的,除你之外我想不出来是何人,谢谢你,为我偿还一笔债,真正的荣清音早在五岁那年便芳华早逝,那一年,我爱上了花千尧发,那一年,我看着他……那一年,她非他…”

冷言诺原本缠着纱布的手紧握着姚静之的手,用力,再用力,任血浸透那纱布,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姚静之的。

“对不起,原谅他。”姚静之用尽毕生力气凝定冷言诺的眼眸说下最后六个字,终是芳华终尽,风起,是谁在低声清诉,凝化那十多年的爱恋。

原谅他,原谅她,直至最后,姚静之还是在担心着花千尧吗。

有一种隐忍其实是蕴藏着的一种力量,有一种静默其实是惊天的告白,上天对待这个聪慧的女子何其残忍。

那一处童稚青华,一入眼便是一生,到最后芳华零碎,才看清心中之欣喜原不过是一声娥娥扮男儿,是谁负了谁。

纵然她聪慧如斯,七巧心灵透,又如何走如自己结下的死局,心已上锁,如何能解。

空中突然落下一道身影,正是冷俊轩,依然从容清雅,其身后跟着面色肃冷的箭门之人。

冷俊轩看着地上早闭双眸的姚静之,抬头看了看天,一抹伤色流过。

良久冷言诺起身,“送姚小姐回天慕国公府,厚葬,以后位之礼,自今日起天慕在一日,姚国公府便承袭不退。”语声清冷似一磅重弹,可是却无人言语。

以后位之礼葬,那…。

寒霜与宛香只是怔愣半响,亦未再过度纠结。

“花千尧,你骗了这天下多少人啊。”冷言诺转身,一袭紫衣在风中飘荡,轻纱柔婉却掩不去此刻面上冰霜,声声字冷,字字声寒,似万万千不化的冰一层层的敲击着花千尧的心。

花千尧脚步微微踉跄后退半步,姚静之竟然…。原来从头到尾她都知道,她的哥哥是他所杀,他派人在她身边监视她,原来,她竟然…。她那么聪慧的女子或许比晟睿早发现他的身份,竟然…。

“她从头至尾只是不想让我伤害你。”慕容晟睿站在在冷言诺身旁同样看着花千尧。

花千尧眸光似被灼了轻雾,此刻,看着地上那具鲜血染红的绝华女子,她一生命运之坎坷,其实还有一件事她是知道的吧,她体内的蛊毒,他也有份下啊,这个女子,竟然……

“走。”花千尧突然手一挥,欲以离去。

冷言诺这边并未予以阻拦。

“晟睿,我于你之心,不会灭,终此生,我都不会。”风中传来花千尧决绝清洌似要划破暗沉苍穹的声音。

细雨,密集而下,似也在见证这一个心较比干多一窍,病若西子胜三分的不染纤尘的女子艰幸而又甘心之饴的一生。

冷言诺仰起头,任雨铺面而来,任那冰凉侵眉容颜,如果当日她在南国拆穿荣清音的身份…。如果,那日天慕城门之下,她说她都知道…。如果,方才她没有动杀机…。如果…。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最该的如果,是那一年,她可以出现,阻止姚静之遇见花千尧。

可惜,终是如果。

“这么些年,为了克制体内蛊毒,她也吃了不少苦,现在,她得了自己最后的居所,于她,是幸。”慕容晟睿走过来轻轻将冷言诺搂在怀里,语似低喃,似安慰。

只有他知道,这个看似狠心狠情的女子,是对敌人狠,对身边的人是如何的义,姚静之,其实她们很像啊。

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因为花千尧方才那一番动作,此刻,他如玉容颜上没有半丝血色,薄如樱的唇瓣上还带着一丝殷红血迹,心突然一痛,冷言诺一下子扑在慕容晟睿怀里,双手捶打着慕容晟睿的胸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非要我猜,为什么非我我自己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这般互相算计,为什么啊,如果第一次见我,你就说清楚,如果第一次见你,我也袒露心扉,是不是就不会以遇到这么多。”语声哽咽,泪水和着雨水打湿了慕容晟睿的衣襟。

慕容晟睿任冷方诺打,却不动分毫,细雨笼罩着两人,如水墨渲染的画,只余心叹。

箭门之人,墨门之人,雪阁之人,十八暗卫…。纷纷看着那雨中两人。

冷俊轩看着那两人,然后偏开了头,走上前,抱起了姚静之的身体,他于冷诺本就又爱又恨,这么些时日,早就被打磨了棱角,一切的深谋,在此刻,于他都不重要。

“我先护送她的遗体回天慕。”雨帘中传来冷俊的轩的话。

冷言诺这才停止动作,看着那个雨帘中俊挺如竹的男子,男子眸中曾经那些于她的恨与复杂的爱色全部退去。

真没想到,冷俊轩竟然是姚静之的人。

一步一步,姚静之要她大放光芒,要她来克制花千尧,要她这个异数来改变慕容晟睿的命运……

十日后。

冷言诺与慕容晟睿出现在天慕城门口,而在距离城门口八百里之远,慕容晟睿就命人上了仪队。

天慕新皇亲自迎接冷言诺回国,这个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同时下诏,封冷言诺为天慕皇后,往后他不说,终他慕容晟睿一生,只娶一后仅此一妻。

诏意一出,天下哗然,天慕群臣皆惊。

然而冷言诺与慕容晟睿没有理会群臣的哗议之声,入京第一件事便是给予姚静之厚葬,厚葬之规格,也更让群臣惊讶。

惊讶之余,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从头到尾,冷言诺负责所有之事亲力亲为,以妃位,按后礼葬,由皇后亲自操持,姚静之也可算是千古第一人。

因着这震憾,而慕容晟睿与冷言诺回国之后又大是建树,朝中又皆是心服冷言诺之人,所以哗议很快淡下去。

没多久,大街小巷子所谈皆是天慕皇后与天慕皇上如何恩爱,关于那和离这事竟像是从未发生过般。

不过慕容晟睿有一句话说得没错,那和离书当日早被他摧毁,又哪里来的和离书呢,天下说评之人都只道这是帝后之间小吵一场把戏罢了,更多的还是对于帝后之间情比金坚的羡慕与佩服。

而此时,四国关系看似平和实则严峻,可是云里雾里也让人看不破时局。

又是五日过去,天慕恢复一片平静,但是远方苍穹黑云暗沉,谁又能知道那暴风雨何时来临。

“真不是去看看他。”玉无忧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自长长玉阶尽尖而来,每一步都跨了无数光华。

冷言诺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轻抚了抚肚子,不足三月,孩子还未显怀,可是她却觉得那孩子似已以他体内生长了千万年般。

看了眼玉无忧,看着玉无忧此刻与慕容晟睿一样的容颜,冷言诺轻叹一口气,“我不去看他,或许他还能活得久一些。”

“你已回京五六日,你知道,于他而言,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冷言诺轻闭了闭眼,又睁开,而后轻笑,微含自嘲,“什么时候我也学会了自欺欺人…。”随手一抬手,“走吧。”长长的紫色如水宫裙衣摆流溢出璀璨华光。

冷言诺当了皇后之后,并没有珠钗并摇正装华丽,相反,发丝轻挽,未添一物,就连皇后装也穿得素丽。

可是素丽中,却让人看一眼,便知不可亵渎与僭越。

御书房内,宁公公看着冷言诺进来,忙行礼,“皇后娘娘千岁。”

“嗯。”冷言诺点点头,虽然她不喜欢这些虚礼,但是身份使然,她前世又是那般位置,习惯得也很自然,对着宁公公摆摆手。

宁公公立刻懂了,向前几步,轻拧了一处,楠木桌岸后面的门向两边而开,静滞半响,冷言诺终是抬步而入,身后玉无忧紧跟着走了进来,却并没有进入暗室,只是对宁公公点了点头,宁公公领意,合上了暗门,将此空间交给那两人。

只是合上暗门之时,宁公公也不得不嘘声一叹。

长长的石阶延及而下,冷言诺一步一步走得缓慢,长长裙摆划过石阶,幽光暗暗。

“我还是等到了。”幽幽容间中响起男子沙哑的声音。

闻声,冷言诺站住,几步之遥,隔着那轻纱薄帘看着床榻上躺着的身影,动了动唇,竟一下子失了声,是啊,她说什么呢,说谢谢,太浅,说感激,太淡,说什么也弥被不了一个男子一生之命,说什么也弥补不了男子一生之容。

“我好怕,我等不到啊…”男子沙哑的语声中透着一股欣慰,似在最后时刻,终于得见一人一面而心满意足。

“何苦?”冷言若终于开口,开口间,人却已经向那床榻走近,纤纤素手挑开帘幕,看着躲在床榻上的男子,他双目已经没有焦距,却还是拼命的看向冷言诺的方向,“不苦。”

不过两个字,便让冷言诺即时潸然泪下,她已前从不哭,前世那般苦她没苦,今世这般累,也不如此刻般的哭,只为这个拼命一切只为了她的男子。

“不要怪他,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你,他只想活得久一些再看看你,再陪在你身边,为了不让花千尧发现,他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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