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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不可之璃王妃-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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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眸无暇分身的圣使,隐在黑色面巾下的嘴角似乎弯了弯,手微提起,看了眼四周,方才小心翼翼向床榻靠近。

其人武功之高,走动间都无丝毫气息轻泄。

来人一步一步走向床榻,直至离床榻仅三尺之距方才站定,手掌猛抬,一掌直劈向冷言诺的天灵盖…。

掌势如风夹雷电,重击而来,无声无息,却绝对是致死一击。

冷言诺此刻因为痛,脑中的自我意识保护严重,所有心思都沉浸在保护孩子身上,对外界全然已经失去了感知。

南宫宇眸子倏然睁工,看着那一掌重扫而来,眸光寒凉,可是此刻看着对面显然已经对外界无知觉的冷言诺,好不容易将内力与那两股真气找到融合点,若是自己现在将内力撤回,那方才所有一切都尽数白费,明明他已经吩咐了数百名雪阁之人严守此殿,此人却能无声无息闯进来出手而不被人发现,武功到底是到了何等境地?而看那一掌之起的掌风,南宫宇便知,此人武功定然不在自己之下。

所有思虑不过一瞬,一瞬间,圣使带起冷言诺双掌不离突然腾空跃上床顶,倾然躲过那一掌。

来人看了眼南宫宇,一双在黑夜中闪着烁光的眸子微微一眯,强大掌风没有攻击到实质,竟无息消散于殿内,想来,来人也不想外面之人听到里面的动静。

眼看没有得手,来人又是一掌化无形如风,又似化风如无形,直击向冷言诺的腰际。

圣使眸光一寒,可是掌又不能用,千钧一发之际,干脆带着冷言诺身子一旋,直接以自身去迎那一掌。

来人似没有想到圣使会这般做,眸中出现一丝惊异,虽然惊异,便是手中动作却并没有停,直拍向圣使,那态度,分明就是拍死一个是一个。

窗户处似乎又动了,一股如雪似花般的气息拂在空气里,步步生莲,又带起一丝夜色中微凉的气息,如风般迅速的挥开那一掌。

黑衣人出掌间微愣。

南宫宇心微安,看了眼来人,与冷言诺安然落于床榻上。

来人没曾想掌风被化去,身子后退数步,看着此刻站在床榻边护着冷言诺与南宫宇的男子。

黑染的风华,倾世的玉颜,在微微晚风中惟玉生香,似兰生花,灼得渲人眼目,夺人心神。

慕容晟睿偏头,看着冷言诺,眸光很快的落到了冷言诺泛起一丝红艳血迹的唇瓣上,眸里泛起深深心疼,却不过一瞬移开,看向那黑衣人。

只一瞬,那黑衣人便感觉慕容晟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黑郁气息。

那黑衣人突然身姿起,袖中剑所出,直击向慕容晟睿,一时殿内剑色光影,拂乱一殿光华。

两人交手不下百合,却皆是无声无息,不伤及殿内一丝一瓦。

真正的高手交战就是如此,明明是如火如荼,万里浪卷,云霞纷飞却不露一丝气息,只像是一幅无声而动的画。

冷言诺迷迷糊糊,突然觉得好累,沙漠消失,阳光不再,世界突然一片晕暗没有尽头,心中一直想着需要自己保护的东西也忘了是什么,心中一根弦怔然一松,一松,便好似脱离的游魂般好似脱离了天地。

南宫宇感觉到冷言诺开始自我封闭的内力,猛然一惊,睁开眼看着冷言诺,那状态,实在糟糕,我的祖宗,你再如何也不能自闭内力,我的内力若是此刻被你推出来,我轻则走火如魔,重者经脉尽碎不说,眼看已经成功一小半,你这两条命可就真没了,偏头看了眼与黑衣人打斗的慕容晟睿,隐见其掌心翻起一抹微红,眼光一闪,终是没说什么,只是依旧不懈的继续用内力激复起冷言诺的心神。

殿外无人听到异动,却不知那里面有两人有生死徘徊,更有两人打得生死不分。

慕容晟睿打斗间如玉容颜也抹上一层沉暗,来人武功之高,连他都不得不提起了剑,更惶论,他心中又担心冷言诺,虽然南宫宇没说什么,可是他看得出冷言诺的面色越来越白,而南宫宇的汗也滴得越来越多,当下剑起,刮寒霜月,直朝那黑衣人的胸口而去。

黑及人猛然后退的,露在面巾下看向慕容晟睿的眸子里露出无限惊讶,似对来人之气度,又似对此人这武功间能与自己比肩而踵,然而来人情绪不过一瞬,出手招招狠厉不留言丝毫转机,每一招都是想要将慕容晟壑从冷言诺身边调开,可是每一招即使慕容晟睿多花一份内力去化解,也绝不离开床榻半刻。

来人无奈,神情间略显焦急,使计引开慕容晟睿,根本就行不通,最后直接提箭腾空一跃,带起一道银光彻凉向慕容晟睿当头飘下。

慕容晟睿突然不动,仿若山石俱裂而来伋然不岿动的天地,任那狂石来袭。

黑衣人见此,微喜,手中动作加快,一剑,直直劈下…。

剑至头顶毫厘之距,慕容晟睿突然动了,横空一个弯折,两双修长手指突然捏住那泛着森凉银光的剑尖,轻轻一弹。

“轰鸣”微声响,又似没响,来人身子后退数步。

“噗”男子本该闷哼,却并有发出声音,显然那剑身扩散的后劲让他受了内伤,然而来人不死心,提剑再上,慕容晟睿却于此时衣袖一拂,看似如雪似兰气息拂动,实则袖内暗光微闪,来人大惊,慌忙后退。

衣袂飘飞,殿内黑光飞舞,杀气必现。

来人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往后退数步,一个猛冲,微子一纵,集全身内力于掌向慕容晟睿而去。

慕容晟睿抬手一接,两相内力掌中震动,明明是怒海滔天,杀意绝绝,深浪狂卷,却依然无声无息不被殿外所察觉。

无声无息之后,黑衣人又是一声闷哼,看了看慕容晟睿,又看了看面色越来越苍白眼看已经危在旦夕的冷言诺,眸底一丝明悦之光闪过,身子猛然一转,自窗而出,依旧无声无息。

慕容晟睿并不追,须臾,风起,慕容晟睿抚了抚胸口,方才那一掌,他亦受了内伤,却只是一抚,急速回头看向冷言诺,坐于床榻边,扶着冷言诺的身子,手抚向此刻毫无血色的脸与额头,面色一片阴寒,然后抬起头看向南宫宇。

“别这样看着我,是她自己本身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痛到极致,便进行了自我封闭,我的内力现在还卡着,若不是用尽全力,好不容易与那股真气接洽,不然早就被击断而出,一切都徒劳无功。”南宫宇看了眼慕容晟睿传音入秘。

慕容晟睿将冷言诺扶正,自己也脱了靴子上了床榻,坐于冷言诺身后,双掌运于其后。

“你要做什么?”南宫宇微急。

“死马当作活马医。”慕容晟睿的声音此刻不复往日的温润带起微凉比天慕雪夜更寒得让人心彻骨。

“你方才已经受了内伤,不能再动用内力,否则她没死,你倒先去见阎王了。”南宫宇反对。

“她若是死了,我做这一切都白费,还管见不见阎王,就算要见阎王也一定有她陪着。”

“你…。”南宫宇只能干气着,此刻也不能上前对着慕容晟睿破口大骂。

慕容晟睿却不管,内力开始自掌中运出。

“你的内力因为曾经身中寒毒关系,此刻于她完全是背道而驰,没用,你如果真想帮忙,将你的内力护在她的肚腹之上,再想办法唤醒她的意识,否则再这样下去,她没活,你没死,本使就当真是被你们两口子玩得没命。”南宫宇语声极不客气对慕容晟睿道。

若是平是何人也不敢用这般口气与慕容晟睿说话,纵然南宫宇与慕容晟睿关系不一般,可是对着这位一看就像是天子神祉降临的男子,那温润雅致间便是睥睨天下的气热自不容人亵渎,可是此刻,慕容晟睿竟然点点头,当真很听话的照着南宫宇所做。

南宫宇心中突然好圆满。

慕容晟睿已经无暇去顾及南宫宇的表情,所有注意力都凝落在冷言诺身上,那样子,似乎目光就粘生在了冷言诺身上似的,看得南宫宇圆满的心突然一空,神伤黯然,因为他也看到了慕容晟睿在靠近冷言诺之时,指尖极轻微的颤抖。

与慕容晟睿相识这般多年,他何曾见过他如今这般样子,此时此刻,也不是那锦高琉璃的皇上,更不是曾经淡然于世的璃王,他也不是他的师弟,于他来说,是救他妻子孩子的大恩人,所有他无言无语,认真听语行事,这样一个男子又何曾低过头,而今,他只是一个希望自己的妻子与孩子好好活着的普通男子,如此简单。

因为,他只要,他的目光所及处,都,好好的。

因为慕容晟睿将内力运行在外面保护着冷言诺腹中胎儿,南宫宇显然不再像之前那般束手束脚,内力突然回润,猛冲进冷言诺的本源内力深处,他此刻最要做的就是先解除曾经袖渊在冷言诺身上所下的封禁,将其体内另一半内力引出来,让其与他的内力一起再将深处那已经被他的内力融合的真气引导而出,如万里雪山苍穹,一点一点爬行。

直到天光露出一丝晨曦,所行征程也不过一星零点。

……。

而天慕花府,从黑夜对至晨曦,浓雾倾然,两相对峙的势必有人打破。

空中突然落下一道身影,看着花千尧。

☆、第十五章 绝世容颜

花千尧看着来人,看着落于院中,顿时满庭花树都被夺去明光的人。

府内府外所有人也都看着似乎眨眼间便横空出现在院子里之人,四周冷气凝重,却独他风华绝代独成一隅。

“晟睿。”花千尧唤,一瞬间唤出口心间却突觉一凉,并无由来的凉,连他自己都不到原因。

“皇上,花公子说要等你来方才准搜查,所以…。”成枫对着明黄袍子的男子恭首道。

慕容晟睿轻抬眉眼,清润眸子里盛着一色幽凉,“千尧,有些事你瞒得太久,终归会有暴露的一天。”慕容晟睿话落,眸光一瞬不移的看着花千尧。

花千尧已经在慕容晟睿到来那一刻从椅子上起身,依旧是男装,依旧是男子声音,晨曦刮过他红艳衣袍清雾一片,他道,“晟睿,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比我更关心你。”

“我知道。”慕容晟睿答,容颜上一抹温润,玉辉生光。

“有些事就算你早已洞悉,这般多日,我等了你这般多日,我以为你早已做好决定,不会…。”花千尧开口间扣着衣袖的指尘微微泛起青白。

“我们自小相识,这么多年…。”慕容晟睿一叹,“这么多年,我以为给你几日你当该明白的。”

“呵呵…。”花千尧突然冷笑,精致容颜上缀起几丝暗光,“我并没有打算走。”

“我也未打算让你走。”慕容晟睿身姿劲长如幽穹下不倒青松,带一丝莫测,让所有人似乎都如置梦里般的看不清。

“千尧,你疯了,必须走。”花百寻此刻上前一步,站在花千尧身后,对着慕容晟睿微微敛眉,“皇上,纸窗已经挑破,既然你是有备而来,我也明人不说暗话,相交这般多年,我们蛰伏在你身边,而今羽翼丰满,顺国万兵前迎,我们自不可能再留天慕,今日你放我们离开,避免一场血溅,又能两国安邦,有何不可?”字字铿锵权衡利弊气势厚足。

慕容晟睿看了眼花百寻,微生一笑,“花伯伯,您自小看着我长大,你觉得我会如何做?如何给天慕朝臣与万将一个交待,两利相权取其重,我留你们在天慕,与此刻放你们出天慕,哪个更划算,嗯?”最后一字,慕容晟睿眉峰微抬,不罢休之意已经意味十足。

花千尧看着慕容晟睿,他最是该了解慕容晟睿的,可是却觉得他哪里有一些不一样,将心中线串成一团却觉得不可能,她固守得那般严实,如何可能,眼中紧定不信的眸色定了定。

“楚浴染死于千年谷以你之消息想来也该收到了与其回到云谷郡从头再来,不如请花伯伯与千尧舜在天慕留下,虽然这几日花伯伯已将天慕大部份资产转移出天慕,但是…。”慕容晟睿声音温缓没有丝毫威胁,如清晨与好友般的交谈般那般平浅,“朕,自然不会委屈了花伯伯是吧。”

花百寻面上沉了再沉,却哑言无语,猜不测慕容晟睿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晟睿,我们谈谈。”花千尧突然对着慕容晟睿道,话一落,便起身退回了方才的屋子里。

慕容晟睿看了眼花千尧的步伐,紧随而至。

其身后成枫,李若风,花百寻就这般看着二人背影,又陷入了死寂般的对峙。

“晟睿,我对你当真有利无害,你最该是明白,我若是想要回云谷郡翻雨覆云早就去做,何苦等到今日。”一进屋内,花千尧便对着慕容晟睿道,说话间手在面上一拂,美致极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青丝垂下,细眉轻抬,潋滟眸光中便是退云去雾的丽质天成,声音更是天赖清声划过人的耳际。

房门关,慕容晟睿漫不经心的走至一边椅子上坐下,晨曦尽出,阳光未露,天色微蒙,浓雾未退,屋内无灯,光线微弱。

花千尧站着看着慕容晟睿,慕容晟睿坐着看着花千尧。

“世事总是难料。”慕容晟睿突然开口,开口间声音竟带一线怅惘,竟不知是谁的心中之叹。

花千尧桃眸一闪,看着慕容晟睿,静静走进一步,“难道你的心中如今还在想着冷言诺?她那般伤你害你,绝情于你,你为何还…。”

“你派人假扮于她,曝那惊世之言,做那无拘言行,当众刺我,你就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慕容晟睿突然打断花千尧的话,又道,“千尧,有些事情适可而止方才是上策。”

花千尧似乎没有为慕容晟睿揭破她的所为而震憾,更甚至于眸中露出一丝欣喜,道,“你既然知晓此事是我所为,又为何没有阻止?”紧接着语声清急,“你既知我是女子也知我对你的心意,冷言诺离开天慕数日,你亦未有只字片语,亦没有去挽回?那般伤她害她,那说明你的心里于她也不过是利用之心对不对,是不是,你只是因为知道她是天机大人命中指定能助南国江山繁荣昌盛的女子,所以才会顺水推舟娶她,来牵制南木宸,对不对,纵然可能你对她当真有一丝半点情意,那也只是人之常情对不对。”

“千尧。”一声轻叹,声音却不复之前慕容晟睿那温润的语调,似化了化,凝了凝,起一丝孤高冷,淡一抹润而深化。

花千尧却瞬间一惊,木然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映明灭光线于如玉容颜的男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手指微颤的指着慕容晟睿,“玉无忧,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玉无忧此刻方才站起身,眉眼光彩不动,看着面前绝色美艳的女子,“为什么不会是我?”

“你明明被我用药沉睡为何在此?晟睿呢?”

玉无忧此时恢复自己一贯清冷孤寂的声音,“你以为无忧阁内一切都被你所掌握?”

花千尧摇了摇头,既而认真的看着玉无忧,“不可能,晟睿你又何必装成玉无忧来扰我心智,我之心你该是最明白才对,我很爱你啊。”

“那个被你关起来施药的才是真正的晟睿,只不过他只被你关了一日便离开了。”玉无忧轻悠悠的说出一个事实。

花千尧语声倏冷,“不可能,我日日查看,那面上分明就没有人皮面具,不可能。”话落还拂了拂袖子神情坚定以证明自己不相信,“不可能。”

玉无忧轻声一叹,“千尧,那不是人皮面具,那是一个人甘愿为你人质,全身换皮,用九腐水所泡,受生死煎熬所制一样的容颜送到你手。”

“换皮?”花千尧愕然看向玉无怃,“谁?这天下间纵然换皮,体态身形又如何能换?”

“就如同你改造冷言雪一样的道理。”玉无忧道。

屋内静静,突起冷风,使得霜冬腊月的空气的冷意似结了冰,一些沉提掩的真相终于突破水面。

“原来有些事情并不只是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晟睿他,同样是另一只黄雀。”花千尧突然苦笑,面色极度复杂晦暗,一双潋滟流光的眸子里丝丝沉暗流过。

玉无忧无丝毫动容,声音一字一句更显冷清,“这天下间,愿意为她死去的人又何止一个楚浴染,她一言一行,令多少人折服…。”

花千尧突然定定看着玉无忧,“那你呢,玉无忧,你又为何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是不是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呢。”言辞深刻讥讽。

玉无忧向前一步,自那幽暗光线里走出来,与花千尧只离三步之遥。

这一刻他退去了方才与慕容晟睿一样的容颜,终揭下那层独属于他的面纱,露出那绝世绝美的轮廓,微风起那一刻现于空气中,更似于现在苍海碧天间,终于以他最容缓最安静的一面出现人眼前,万雨苍穹也容不下这等颜色,屋内光线都倏然一亮。

花千尧愕然,呼吸微滞,与玉无忧相交多年,他其实也是第一次见真容,这天下竟然还有这般美的男子,难怪要以面纱遮容,那是这世间根本想像不出的风景。

失神微滞不过一瞬,一瞬间花千尧反应过来,紧盯着玉无忧的双眸,突然冷笑,冷笑过后一字一名突然吐得认真,“原来,我早是晟睿掌中玩弄的棋子,他现在,到底在哪里?”花千尧向前一步认真的看着花千尧,“他到底是何时离开的,我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自城墙他与冷言诺和离那日,他受伤,我便一直陪着她,他…。”

“就在那日城墙上他重受一箭回宫的路上。”玉无忧答,语气间清冷哀寂,没有丝毫感情。

花千尧刹然抬头,那日他一箭重伤,却在那日离开,他竟然……他到底是有多爱那个女子。

“他,在哪里?”花千尧心中似也猜到答案,却还是一字一句落得认真,似乎想要亲耳听见答案。

玉无忧双眸看向窗外,“在他想在的地方。”

“呵呵…。”花千尧不怒反笑,“就算他如此的想要让冷言诺活下去又如何,他们终归是不能在一起的,哈哈哈…。”声声冷笑之后,花千尧突然束起三千青丝,翻手一覆依然是风流倜傥潋滟三千春心的花公子。

“玉无忧,今日,你觉得我会束手待毙吗,他既然如此绝决,那我倒要看,他会不会哭着来求我回到他身边。”语声落,花千尧当先掀开门向府门口而去。

一路而过,身影绝决带着血色消漫,晨曦的清辉深雾洒在他的肩头,红袖暗光幽幽。

玉无忧依然没动,站在门内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忽而,抬手,“无忧阁可以清理了。”

暗处无声,却自有人领命下去行事。

花百寻自慕晟睿与花千尧进了屋内,便一看着着,终见到那红色衣袂,面上一松,一松间花千尧眸光深了再深,终是传音入秘,“千尧,父亲如今只余你一女,既然皇上收复不得,你难道就当真要留在此地置父亲于不顾,你何其不孝,此刻尽力赶回云谷郡方才是上策,楚浴染命死烈国千年谷,天语老人心中必有计较,纵然那人已经为你处理一切,也终究是怕夜长梦多,而今,就算皇上对冷言诺有心挽回,可是人家现在已是圣国烈女,如何会回天慕,你若真不甘,到时自可动手脚,又何愁这一刻。”

花千尧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看到花百寻一双精眸里期盼的光,终是点了点头,面色正然,既而手一挥,“听令,今日,誓必出皇城。”语声落,花千尧袖中幽光一闪直扫向李若风与成枫。

------题外话------

感冒实在太严重了,四肢无力,所以今天更新不给力,妞们见谅,明天依然万更。

☆、第十六章 她忘了他

李若风与成枫身子急速后退。

花百寻只不过一瞬间,眸中喜色闪过,一道掌风样紧跟着花千尧身后袭向李若风与成枫。

成枫与李若风二人猛然分开,在空中一个旋转,飘出府门口落于府外空地处。

花千尧与花百寻紧随而至,与此同时,身后无数道黑影落下。

不过倾刻间,情势突变,黑衣人与五千精兵便交战在一起,倾刻山河,倾刻乌山云涌,生死杀伐。

花千尧攻向成枫的一招一势都没有丝毫留情。

花百寻也与李若风交战在一起。

晨曦洒落,一片刀光剑影,血影纷飞。

“晨曦刚至,深雾未散,城门已开,正是出城好时机,我已派人准备好一切。”花百寻与李若风打斗间对着花千尧传音入秘。

闻言,花千尧微点点头看了眼花百寻,两人目光对视,意直达心底。

早在昨晚被成枫与李若风围府,花百寻就已经想好了应对法子,幸而天慕晨间雾大。

天光昏暗,原本处于闹街,独居一方,气势磅礴,彰显花家地位与身份的“花府”两个字也似染了寒霜九冬,光不再亮,只映短兵相接,拂影交杂。

成枫横剑一抄,直刺向花千尧的胸膛,花千尧身若蛟龙之影忽而飘开,桃花眸紧锁住成枫携风带电气势力压人的长剑,寒光四射,“成世子看来对本公子敌意很大啊。”语气却轻佻得紧。

成枫剑被花千尧一躲,执剑一缩,却步步紧逼,眸子里敌意也未加掩饰,“花公子都说了,本世子自然要行所说这之事。”说话间,浑身劲气四射,似有突雾破月之势。

“本公子就不懂了,那冷言诺到底有什么不好,你不过儿时与其相识,这十多年不见,难道心一乃初?”花千尧身姿转旋间似乎当真带着好奇。

成枫轻笑,一剑扫出并着无上罡风,“我与她,又何止儿时相识呢。”语声落,剑风至。

花千尧此同样剑气横扫,横扫间眉宇微拧,还看了眼府内方向,他留给玉无忧的又岂是一般能手。

“只是没想到花公子与花老爷在天慕蛰伏这般多年,竟也是个奇事了。”

“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公子自然是乐得愿意。”花千尧似乎处处想要打击成枫。

然,成枫却也事不如他所愿,竟然道,“只是可惜,不做娇娥退红颜这般多年,竟然也还是不得人家半丝心意,倒也真是难为。”

花千尧纵然心智强大,可是于此时受此等轻嘲,面上还是有了一丝怒意。

“唰…。”花千尧突然袖底一翻,数道暗光直扫向正与花百寻交手的李若风。

李若风正欲以一掌击向花百寻,闻身后寒气突来,身子猛然一侧,一侧间,花千尧身形如电,带起花百寻,轻功一跃数十米,直落入浓雾中。

“撤。”与此同时,花千尧的声音自前方飘来。

成枫紧随要追,空中突然一道掌风直逼向其腰际,身姿就势一顿,一顿间已经追赶不及,而那一道掌风所来处,一个身影一闪紧跟上了花千尧的脚步。

院子里已经早已死伤一片,剩下的近百名精衣护位与此同时足尖一点意欲突出重重包围。

“放箭。”成枫一声令下,天空一阵箭羽如满天星雨在浓雾里穿行。

声声闷哼声响来,无数黑影响落下,最终归于平淡。

“这花千尧果然不简单,看似受了打击,却转瞬突出重围。”成枫擦剑回鞘,声音冷寂。

李若风没有答话,上前一步看了看满地黑衣尸体,干净眸子里一片森凉,然后他转身,成枫也转身,看向花府门口,那个明黄色的身影。

“要追吗?”成枫上前一步,竟如老友般的询问。

“不用追了。”玉无忧摆摆手,面上已是慕容晟睿的容颜。

而在玉无忧走后,成枫与李若风二人清点战场,赫然发现,原来,前院与府门口的厮杀才不是最激烈的,最激烈的竟然是方才花千尧与玉无忧谈话的书房,不下三百名黑衣劲装护卫将书房染成一片血狱。

“亏他还纤尘不染。”成枫轻嗤一句。

“如今,我们所做的,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看…。”

“本世子累了,回去睡觉了,此事就有劳李丞相了。”成枫没有听完李若风的话,摆摆手,还很不顾忌的打了个哈欠转身朝外走去。

李若风看着成枫的背影,晨曦一丝微光慢慢钻了出来,洒在他的面容上,带起一丝复杂莫测。

……。

花千尧与花百寻可说很顺利的出了城。

花千尧坐在马身上,回头仰望那巍巍城门,良久,冷笑,晟睿,你的心思可真是够深,为了不让我对她出手,才故意将我留到天慕至今日,可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她真能渡过此劫?总有一日,你会哭着来求我,一定,一定。

“驾。”花千尧一抽马身,马儿吃痛,四蹄飞扬奋力向前奔去,其身后的花百寻与木怔同样看了眼那城门。

“皇上竟然没有派人追来,看来对小姐还是没有带着赶尽杀绝之心。”木怔说着话,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呆怔怔的。

花百寻没有作声,而是对着身旁数十名黑衣人摆摆手,黑衣人倾数退下,又看了看渐渐散去的浓雾,花百寻方才一抽马身,与木怔紧跟上花千尧。

……。

烈国圣宫。

缕缕光线自窗户处射进来,却也扫不走殿内阴沉冷暗的气息。

南宫宇眉宇间终于脱了那随性,也起一拧紧皱,看着依然用内力护住冷言诺肚腹的慕容晟睿,看着他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冷言诺,唇瓣轻动了动,终是道,“我马上要解除她体内被袖渊封住的那一半内力,可是她必须清醒全力掌控,否则…。”南宫宇顿了顿忽然又道,“或者此刻趁她沉睡,拿掉她肚里的孩子一切也还…。”

“我要她们两个人都活着。”慕容晟睿慢慢抬起头看着南宫宇,语声极轻极缓,却似漫过万水千山深重沟壑,经过深雪堆彻而洗透的音色,“孩子如果没了,她也不会活,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南宫宇眉峰微拧,“她不醒,我也无能为力。”

慕容晟睿突然松开一只放在冷言诺肚腹上的手,一把扶住其腰身,靠近冷言诺的耳边,语声低幽,“你若死了,我从此后见人便挖其心骨,你若死了,我杀了你妹妹你哥哥还有你身边的寒霜,再灭了南木宸,让整个南国陷入慌乱,再将那日你未读出其意的真正南皇遗诏公诸于众,我让这天下乱,让整个天下都为你之死而陪葬,飞鸟尽,良弓藏,敌国谋,谋臣亡,我让他们全部失落泥端。”

南宫宇怔了怔又呆了呆的看着慕容晟睿。

“你若死了,我会娶三千后宫美人陪我日日笙歌,对着你的画像指笑尽歌,你若死了,我从此后会生一大堆的孩子,有儿子有女儿,陪我膝下言欢,你若死了,我会毁了璃王府,灭了锦华流芳里你费心种植而我千辛万苦移植而来的兰花,你若死了……”

南宫宇双肩一动,看着慕容晟睿在冷言诺耳边低喃,看似举止狎呢亲近,可是却带着近而不得生而不舍的情绪,那丝丝流淌在空气中的微小情华似将他都灌得愁肠百结。

那一字一句当就是他自小认识的慕容晟睿说出来的话,受寒毒所苦近二十年,他未怒,无时无刻不是温润雅致,雅盖风华,次次寒毒发作也依然那般云端高阳,子玉无双,世人不可触及,方才,他以为已经看到他的低谷,看到他的舍下,可是此刻……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那日城墙之上我看到你的绝决,也已经做好所有准备,我以为你…。我以为…。”慕容晟睿突然声声低诉,“可若是再叫我选择,我还是一如往前不后悔……冷言诺,你知我这般狠心,所以故意这般折磨我的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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