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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公主状元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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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若颜许久,要能发生事情,还轮得到你这个笨蛋去娶若颜吗?长孙义不禁觉得云攸近来肯定是笨了不少,竟和他争风吃醋?好笑到让他懒得去笑!蠢!

向云攸猛地瞪向他怒道:「你给我走!」

「云攸!别迁怒长孙大哥。」柳若颜也有些气了,好不容易长孙义来陪她聊天解闷,她都还没听他说京城最近有什么趣闻哩!云攸却这般毫不讲理地要赶人。

「若颜,算了!我改天再来看你。」长孙义眼看云攸瞪向若颜,赶紧打圆场。云攸看起来不但宿醉,也没睡好觉,所以他也不打算和他争论。

向云攸吞下呼之欲出的怒气,直瞪着长孙义离开,又回头睨了若颜一眼,便甩上门就走了。

其实他是气若颜,不管他怎么寻花问柳她都不气也不过问,只管过她的太平日子,现在为了长孙义,她却发火了,教他如何不乱想!?

「少爷才是那没良心的狗,自己每天拈花惹草,却连个朋友也不许小姐见,霸道!」小翠朝门口扮了个鬼脸,想引用长孙义之前说的话,却只记得什么狗啊狗的,但她还是用了。

「小翠!别侮辱云攸。」纵使他再霸道,她还是听不得人家说他的不是。

「唉!小姐!你真傻。」

「傻一点有什么不好?」她扯起嘴角一笑,因为傻,她现在才能过得这么平静,不教心扰了清闲呵!人哪!有的时候就是太聪明,才会老是自寻烦恼、不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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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召长孙义入宫并不是常事。虽然长孙义是皇后的兄长,也封有名号,但他性喜淡泊也不喜欢见皇帝时的有所拘束,所以极少入宫。不过皇帝传诏,他不来也不行!

「皇上为什么突然召微臣进宫?」长孙义不等皇帝开口,便直截了当地问。他相信皇上不会是一时兴起,只想看看他这个大舅子变得是圆是扁。

「云攸迎柳若颜过府的事你可知道?」皇帝欣赏他的直率,要不是他无意为官,他倒是很希望长孙义能辅佐自己。

「不是皇上『促成』的事吗?微臣还想问问皇上,怎么突然有了兴致当月老呢!」长孙义眉一挑,无惧地迎视皇上的龙颜。

「因为朕觉得有趣。」皇上倒也老实不客气地回答。

本来他是想收柳若颜为义妹,将她以公主之名嫁入向府,成就一桩美事,岂料向云攸竟草草迎了她入府,毁了他的计划。

而京里传闻长孙义和柳若颜、向云攸皆是好友,为了一探究竟,他才召长孙义入宫。

长孙义闻言一愣,哪来这么不负责任的皇帝?啧!比他还不负责哩!

「皇上可知柳姑娘并不愿嫁他为妻,向云攸为赌气而娶?」

皇帝不解,眸中却闪现颇感兴趣的光芒。

等长孙义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他反而笑了起来。「那朕此举不正好?云攸迎若颜入府,自有误会冰释的时候。」

「若不能呢?」长孙义不以为然地反问。

依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不敢太乐观,都已经三个月了,云攸和若颜之间的情况也没好转半分,实在教人乐观不起来。现在他连去看若颜都不太敢,不就怕云攸莫名其妙又一顿气。

「朕自然有打算!」皇帝胸有成竹地朗朗而笑。送佛送上天,他当然要看到他们有好的结果才算功德圆满!

长孙义心中一叹,明白了一件事,皇上八成是嫌日子太无聊,才拿这档子事当乐趣在盘算,真的是很不负责任!

但他又能说什么?他是皇帝,他最大!想怎么玩谁能阻止?

望着长孙义不羁却俊朗的容颜,皇帝心血来潮地笑问:「朕有意封你为官,你以为如何?」

「为官哪有为民的自由,皇上别夺走微臣的自在。」长孙义想也没想就拒绝。

皇帝和他对望一眼,心中了然,两人皆朗声笑了起来。

第十章(1)

小翠兴匆匆地冲入柳若颜的房间。「小姐!府里挂起了好多装饰的红帘和灯笼,贴了好多喜气的对联呢!」她比手画脚的形容着。

柳若颜望着她一笑,将手里刚完成的衣服往空中一摊,「过年嘛!总是要喜气洋洋的。」

「小姐!你这衣服是要绣给谁的?」小翠上前打量着落在小姐腿上的男子长袍,上面精致的绣着凤凰于飞图。

这衣服和上头的刺绣,小姐花了好长一段时间,今天总算完成了,她一直觉得好奇,但小姐总不肯说这衣服是为谁而做。

「除了云攸,我还能绣给谁?」柳若颜笑叹,不懂小翠为什么老问,不过既然衣服已经完成了,说破也无妨。

「原来真是给少爷的!」小翠一听便嘟起嘴,不悦地嚷道:「少爷一个月也没来看你几回,一来不是没好口气,就是带烟花女子来气人,小姐!你干嘛要为少爷费这种心神?」

「云攸在生我的气,可是我不能呀!为他做衣裳,可以将我每天对他的相思,一针一线的缝在衣服上,这样我没有难过的时间,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伤心,一想到是在为他做衣裳,我又会不自主的感到快乐,有什么不好呢?」她笑道。

「小姐!既然你那么在意少爷,为什么每次少爷来,你又对他那么冷淡?你为他缝制衣裳解相思之苦,少爷却会以为你宁愿做针黹也不愿理他呀!」小翠就事论事地道,如果小姐对少爷也好些,或许少爷不会老瞪着一对俊眼,自然也不会老去招惹其他青楼的姑娘。

「云攸还在气我,你忘了吗?或许他也还在内疚亦柔的事,如果恨我会让他心灵上的沉重减轻一点,就让他恨我吧!」她明白云攸至今还无法原谅自己,恐怕是对亦柔的歉意太深;只要他自己想不开,就无法原谅她吧!

柳若颜已经不确定他还在不在意自己,但欺骗的确只是他恨她的藉口,他是不能原谅自己因为她而疏忽了亦柔。

「难道就这样下去吗?」小翠撇撇嘴,这样小姐太委屈了。

「不!不会的。」她缓缓地摇头。她想过,时间到了的时候,她必须找机会离开。「该留时不该走,该走时不该留……」

「小姐你在说什么嘛?什么走不走、留不留的,啊!对了——」小翠突然拿起柳若颜缝制的长袍。「小姐!你这长袍要我送去给少爷吗?」

「不用了!云攸岂会缺这么一件衣裳,送去了他也不肯穿吧!」她起身拿回长袍,将它轻轻摊在床上。

「那又说是为少爷做的,少爷不肯穿,小姐干嘛还做?」小翠可是一头雾水了。小姐做得那么用心,不拿去让少爷感动一下,岂不是白费心血?

「我说了,做衣服的时候我很快乐,那就够了。」柳若颜明白小翠不会懂,但很多事她自己也不想明白。

「算了!小姐,我们去后花园逛逛,听说府里新进了许多奇花异草呢!」她拉着若颜往门外走。反正小姐的许多想法她都不懂,不过也不管那么多了,小姐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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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柳若颜和小翠走远后,藏身于梁柱后的向云攸才走了出来,他收回痴痴的眼神,跨入若颜的房间,静静的看着床上那件长袍。

不知过了多久,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他早就无法去生若颜的气,也不在意她的欺骗,毕竟当初的若颜本来就不是为欺骗他而扮「颜若」,只是玩笑加上说不出口吧!并不真的那么不值得原谅……

他之所以不能接受这种欺骗,只是因为亦柔过世的刺激,加上他自己矛盾的情绪。但现在,他恼怒的却是她表现出来的不在乎。

一个月没来看若颜几回?小翠又怎么会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漆黑夜里,他伴着寒风夜露在若颜门口徘徊多少次?

若颜说得没错,他是不能原谅自己,所以藉着对她的恨意来消除心中对亦柔的歉意,但如今听了她那一番话,自己如何还能恨她?

在床沿坐下,他轻轻抚过那袭长袍,这里面真有若颜对他的相思?若颜真的为他裁衣缝制而快乐?如果若颜真的在乎他,为什么一点都不介意他寻花问柳?为了气她,他却只是惹得自己一身恼怒哪!

他厌恶那些青楼女子的碰触!他渴求的是若颜、只是若颜那双温柔的手……

该留不该走、该走不该留……若颜最后的话闪过他的心头,让他胸口炙热地闷了起来。她想离开!?她想离开他了!?

「少爷!你在若颜姑娘房间做什么?若颜姑娘呢?」

夏菊的声音让向云攸微微一惊。

「她去后花园赏花……」他的眉头突然拧起,不悦地问:「你该称呼她为夫人,为什么叫若颜姑娘?」

夏菊愣了一会儿,才嗫嚅地回答:「府里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府里的人都知道老爷和老夫人不承认柳若颜是向家的媳妇,所以在老爷和老夫人面前都是这么称呼若颜的,而她也从未抗议,府里的人就这么叫习惯了。

虽然柳若颜在府里的地位有些尴尬,少爷迎她入府却不曾与她同房,对她也很冷淡,大伙儿也只能先拿若颜当客人看待,不过这些日子下来,府里的人对柳若颜原有的成见早已消除,因为她人不但貌美且亲切又好亲近,不为难下人,也没有骄气,最令人称赞的是她的心性。

哪像少爷召进府的那些歌妓,没名没分的,却对向府的仆人趾高气昂的颐指气使,简直都当自己是向府的少奶奶了,教向府的下人更明白柳若颜的不同和她的好。

向云攸因夏菊的话而沉下脸,他蓦地觉得,若颜似乎从未当自己是他的妻子,所以才能置身事外的看着他拈花惹草,想等他厌倦了她,就找机会离开……不!她别想!

言「少爷!你还记得亦柔夫人说过的话吗?」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夏菊鼓起勇气问。

情「什么话?」听到亦柔的名字,歉意又浮上了他心头。

小「夫人要你别忘记,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呀!她把你托付给若颜姑娘,是希望少爷也能幸福,你别再和若颜姑娘僵持下去了好吗?」

说 他猛地回神,向夏菊问道:「亦柔将我托付给若颜时,若颜怎么说?」

吧「若颜姑娘不肯答应,她说她配不上少爷,只说要夫人好好休养就走了,后来她答应时,少爷也在场的,那是因为夫人病危了不是吗?」

独 向云攸紧闭起眼,想起自己因愤怒而口不择言的话,他是怎样去伤害若颜的!?天哪!他该被千刀万剐!他该死!

家 难怪若颜对他心死,想要离开他……悔恨在他心底蔓延,莫亦柔的话不断地在他心底涌现。是!亦柔原谅他了,他也原谅了自己……

但是,他要如何挽回若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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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府的后花园有假山流水,及古意典雅的凉亭,虽是人工之美却也别有一番境意;而虽然天有些冷,但仍有不少耐寒的花朵在争奇斗艳着,并没有让花园少了盎然的生气。或许有些凉意,却不会扫了人想赏花的兴致。

「小翠!我们回去吧!」刚走到花园中的柳若颜突然停住脚步。

「为什么?」小姐一向喜欢花草,怎么花还没赏到便要走了?小翠随着若颜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向老夫人正由几个女婢陪着在凉亭中品茗赏景。

「我们别去扰了老夫人的兴致。」柳若颜以为老夫人一定不爱看见她的。

「喔……」小翠无奈的应了声,便随着柳若颜转身要走。

这时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女婢突然追了上来,「若颜姑娘!若颜姑娘……」

柳若颜和小翠转过身,望着跑近的女婢。

「千霞姐!你叫住我家小姐有事吗?」小翠笑脸问着有些微喘的来者,在向府待久了,加上她好动、记性又好,所以认识不少府中的女婢。

「老夫人请若颜姑娘过去一起喝茶。」千霞也以笑脸回应,自己和小翠不过是在端午膳时在厨房见过、聊过一两次,她倒没想到小翠能记住她的名字。毕竟向府的女婢算起来也有三、四十人呢!

柳若颜和小翠交换一眼,皆有些讶异,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若颜向老夫人请安!」柳若颜一到凉亭便向老夫人欠身问好。

「起来,这儿坐。」向老夫人不但对若颜笑了,还指着自己身旁的位子要她坐。

柳若颜受宠若惊的愣了一会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不解地上前坐下,她不懂老夫人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那么友善?

「老夫人有话要对若颜说吗?」她猜想。

老夫人一笑,也不拐弯抹角。「我想让你和攸儿正式拜堂,你觉得如何?」

老夫人话一出,让所有的人都瞪圆了眼。不过柳若颜除外,她只是若有所思地迎视老夫人沉稳的眼神。

「为了云攸吗?」她低下头,轻声问道。

「那自然也是原因。」向老夫人执起若颜的手,和善地道:「我当初对你的评价是有误了,你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不会和我这个老人家计较对吧!」

这几天她放下成见去观察柳若颜,发现她果然与一般青楼女子不同,下人们对她的性情也都称许,经过这么长一段日子,她知道这并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

其实从丫鬟也能约略看出主人的修养,柳若颜身边的小翠灵巧活泼、知礼数,让接近她的人都喜欢;能养成如此讨喜的性格,自然是受主人的影响和调教有方,所以她对柳若颜的评价也就高了起来。

「老夫人……」柳若颜有些诧异也有些感动,这岂是她敢奢望的事?但是……

「我挑个日子好吗?」老夫人和蔼地问。

柳若颜尴尬一笑,摇了摇头。「老夫人!现在的我没办法。」

「为我考虑一下可好?」向老夫人并不死心。她并不怪柳若颜的拒绝,攸儿现在的模样,任何姑娘家见了都不会想嫁吧!

柳若颜为难的看着自己被老夫人紧握住的手,这是她该渴求的事吧!可是现在的她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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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攸公子!你怎么了嘛!为什么今天不喝酒赏舞?人家想为你跳舞嘛!」一双柔滑香腻的手,伴随着嗲死人不偿命的娇声像蛇一般地从向云攸身后攀上了他。

那是常来府里的歌妓之一——艳红。

向云攸皱起眉头,僵硬地想将她那双手从身上拉开。对了!他得告诉管家从今以后叫那些歌楼女子别再来,也别再让她们随意进府。

「若颜姐!你好呀!」艳红巴着向云攸,示威性地看向眼前的来人。

也难怪她敢如此骄傲,她可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名妓,柳若颜能迷得让向云攸迎进府,她相信自己当然也能,尤其她现在与向云攸见面的时间可比那柳若颜还多,自然得意了起来。

随着艳红突来的问候,向云攸怔然地抬眼往前看,只见若颜正直直的站在前头,但她并没有什么表情,让他反而又有点失望。

「希望我们没打扰到你们。」柳若颜微微一笑,便领着小翠要越过他们。

「当然不会。」艳红巴着向云攸,笑得可妩媚得意了。

向云攸蓦地拉住若颜要错身而过的手。

柳若颜一惊,好一会儿才忍住心中的激动,讷讷地问:「有事吗?」

「你不生气吗?」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问她。她的表情太平静,让他真的不知道她在不在乎自己。

「气什么?我有权利生气吗?」一阵心酸突然涌上心头,而泛起雾光的双眸泄露出她压抑已久的委屈。

「你可以生气。」他有些自责。

「我已经不想了。」她似笑非笑的扯起嘴角,看着几乎是贴在云攸身上的艳红,又恢复一脸的冷漠。

「云攸公子,你怎么了嘛?咱们去喝酒啦!」艳红不依的拉着他的手臂摇着催促。

「我不打扰你们了。」柳若颜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立刻疾步离去。

眼不见为净,但见到了还是教她的心隐隐作痛呀!哪个女人能真的心平气和地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她并非真有那么宽容的心胸。

第十章(2)

「若颜!」向云攸想追上去,却被艳红猛拖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若颜消失在长廊尽头。

「放开我!」他突然变了脸,将艳红的手猛地甩开,朝她怒吼。

艳红被吓呆了,虽然出身青楼,但她可从来没被人这么吼过。她堆起笑脸,撒娇地又要去攀他的手。「云攸公子!人家又没得罪你,干嘛对人家发那么大的火……」

向云攸厌恶地拍掉她的手,仍旧厉声的朝她吼道:「出去!以后别再来了。」

「哼!什么嘛!状元爷了不起呀!」恼羞成怒的艳红冷哼,气得跺了跺脚便旋身而去。美梦成泡影,她当然也不会留下来受屈辱。京城有钱的公子哥儿可不只他向云攸。

本来心情郁闷的向云攸因耳际响起的清脆笑声而回过神,才蓦地发现小翠竟未随着她家小姐离去。

「少爷!你是不是爱着小姐啊?」小翠直截了当地问。虽然不齿于他之前的作为,但小翠还是希望他与小姐能有个好的结局,她凡事总以小姐的终身幸福为最先考量嘛!

「我召歌妓是为了气她,也是试探,只是我根本无法确定你家小姐在不在乎我。」他抛下主子的身分,叹了口气招认。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需要再隐瞒的了,他只想挽回若颜的心。

「小姐当然在乎你呀!不然小姐哪会说什么只要你快乐,她就会快乐的鬼道理!」小翠埋怨地白他一眼。

「但她并不肯承认哪!」他可怜兮兮地叹气。

小翠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冲着他一笑,兴奋地对他保证:「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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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了!」远远的,小翠的人还没出现,她慌张的声音便传进了房内。

柳若颜被吓得从睡梦中惊醒,她兀自镇定三魂七魄,才缓缓地对冲进门的小翠问:「小翠!一大早的,有什么事不好了?」

「这……」小翠进了门,却迟疑着不开口。

「怎么又不说了?」柳若颜疑惑地看她一眼,掀开棉被准备下床。

「刚才我要去替你端洗脸水,遇到夏菊姐,她说……」小翠将脸垂得低低的,嗫嚅地道:「她说少爷染上了怪疾,病得下不了床……」

「什么时候的事?」柳若颜在瞬间惨白了脸,急促地追问。

「说是好几天前的事了。」小翠偷偷地望着小姐担心不已的神情。

「难怪好一阵子都没见到他,也不见那些歌妓进府。」她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

「小姐,你去看看少爷吧!其实少爷还是很在意你的,夏菊姐告诉我,少爷老是望着你送他的那幅画发呆呢!」

「可是……」柳若颜心底掠过感动,却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听夏菊姐说,少爷病得只剩一口气,你不去探望会后悔的。」小翠难过地哽咽着,加把劲的劝说她。

柳若颜倒抽了一口气,泪水浮上眼眶,她再也忍不住地冲出房去。为什么他会突然病倒?她不敢相信老天爷竟然那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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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颜颤着手,望着向云攸苍白的睡颜,不敢相信的跌坐在向云攸的床前。他真的病得不轻,泪水霎时从她的眸中如断线珍珠般地滴落。

「若颜?」床上的向云攸突然沙哑的出声。

「是我!我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你。」她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让病人看见有人在床前哭,会让病人心情更低落的,但心疼与难过就是让她止不了泪水。

向云攸一伸出手,她便立即握住。他虚弱的笑道:「你还会关心我吗?」

她咬着牙忍住,不让更多的泪水夺眶而出。「你生病了,好好的养病,我去替你煮些药粥。」她无法忍受看见他这副憔悴的模样,转身要离开。

「对了……是因为我快死了,所有你才肯来看我……咳……」他拉住她的右手,吃力地坐起,不住地喘着气轻咳了起来。

她一听,马上旋身着急地解释:「不是的!你别胡思乱想,如果你有什么万一,我会伤心欲绝的呀!」说着她哭得更凶了,整个人趴倒在他的身侧。

向云攸的眸中出现某种光芒,他伸手轻抚着若颜的秀发,虚弱地说道:「若颜,我在死之前,有话想告诉你。」

「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等病养好我再听你说吧!」她倏地抬头,猛摇着脑袋。

「不行!大夫说我的病拖不了多久,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咳咳……」

「你别这样,我求求你别折腾自己……」她轻抚着他的胸口,好怕他的话会成真。

轻轻抓住胸前柔软轻颤的小手,他坚定又深情地望着她。「若颜,听我说,其实我一直都深爱着你,我召那些歌妓入府,也许是气你当初对我的瞒骗,但后来却是因为你太冷漠、太冷淡,我想故意气你,其实我想拥入怀中的不是别人……是你,你知道我这些日子以来过得有多痛苦吗?明明如此的靠近,我却摸不到你、不能爱你……」他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胸怀,眼中泛起雾光。「若颜,我想念你的笑容,想念你对我笑的样子……」

感动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呢喃:「我知道,你别说了,我又何尝不想爱你,不想念你的笑容;看着你怀中拥着别的女人,我心都碎了呀!」

「但你却表现得那么不在乎!」他用手抚过她满是泪水的小脸。

「在你面前吃醋、对你发狂,才叫在乎吗?」她苦涩一笑,「我在乎的是你的心呀!如果你心里没有我,那我又何必告诉你我有多么在乎。」她不能让自己不嫉妒心痛,却必须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变得更难堪!

他突然将她拥入怀中,将脸埋入她飘着幽香的乌丝之间,深情地呐喊:「可是我该死的在乎啊!我的心太狭小,只住得下你,你难道不懂吗?」

「我——」她正要说什么时,却猛然推开他,睁大眼看着他,「你不是生病了吗?」他拥抱她的力量哪像个病人?而且他的声音也不再虚弱。

「若颜!我只是想知道你在不在乎我……」他心慌地想解释。

柳若颜踉跄地往后退,却跌坐在地上,她不敢相信地支吾:「你的气色……你

……你看起来……」

「那是因为我三天没吃也没睡……」他想要下床扶她,可是为了知道她的真心,他是真的把自己折腾得虚弱、毫无元气,要下床竟变得那样吃力。

「你别过来!」她惊慌地大喊。她不敢相信,她真的不敢相信他会为了她这么折磨自己;复杂的情绪在她胸口翻腾,她还理不出头绪。她心疼、感动、却也觉得被耍了,她为他掉了那么多的眼泪……

「若颜!我是真的爱你呀!」他僵在床上,期求的锁住她的眼神。

摇着头,她蓦地爬起身,向门外冲了出去。

向云攸想去追她,但他没力气,也追不上她,只能怒喊着:「若颜、若颜!你回来——」

但柳若颜没有回头,她冲出了房门、冲出了长廊、冲出了向府——

她要找个地方去厘清纷乱的思绪,不能在向府……

当她冲出向府大门时,却撞进了一个铜墙铁壁似的胸膛,她被那人稳住身子,猛地抬头。「长孙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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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向云攸像疯狂般的砸烂了一屋子的花瓶和所能见到的东西,最后,他一双怒目落在小翠那早就傻住的小脸上。

「你家小姐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他再也控制不住地朝小翠怒吼。

「少爷,我说过几十回了……我真的不知道……」小翠苦不堪言地重复自己不知说过多少回的答案,无辜的小脸早被吓得惨白。

小姐实在太过分了,要离开也不带她一起走,竟然丢下她面对少爷的怒气,实在太没良心、太没道义、太过分了。

小翠委屈至极的在心底咕哝,到现在她还是不敢相信小姐真的丢下她走了。

「你不知道?难道若颜真的舍得丢下你!?」他又瞪着她吼道。

所有能找的地方他都找过了,醉君楼、京城所有的客栈、甚至连长孙府都找了,他实在不知道若颜还能去哪里。

「我要是知道小姐在哪里,我早跟着去了。」小翠嘟着嘴喃喃地低语。早知道会让小姐气得丢下她跑掉,她就不乱出什么馊主意了。

向云攸听了她的话,恼怒地瞪向她。

「啧、啧、啧!这儿是暴风过境吗?」一个身形俊朗的男子带着笑意踏入屋内,打量着一室的乱象。

「暴风哪有过境,还没结束哩……」小翠忍不住又咕哝了一句。

「小翠,别胡说!」向云攸警告地看小翠一眼,才对眼前的男子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小翠一听,吐着舌头也赶紧跪了下去,真糟糕!竟然忘记这张在醉君楼见过一次的「皇帝脸」。

「没关系,都起来吧!」皇上不在意的笑着,挥手让他们起身。

「皇上亲自来微臣府中有事吗?」相信皇上这个贵人不会只是想来看看他,虽然他好几天没上朝了。

「是有事,不过是喜事!」皇上露出一抹笑容。

「喜事?」向云攸挑眉,皇上亲自上门报喜?

看皇帝那一脸的兴味盎然,说是趣事还比较教他相信,至于是否是喜事,他可不敢确定。

「云攸!你可记得月平公主?」皇上不慌不忙地笑问。

向云攸的心底闪过一丝不安。「并无印象。」宫内的公主少说也有二十几位,他无心认识,自然也从未在意过公主们的名号。

「月平公主貌若出水芙蓉,有月下嫦娥之美名,你竟然不曾听闻?」皇上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

「那与微臣何干?」向云攸面无表情地望着皇上,以淡漠的声音反问。

「当然相干!月平公主对你欣赏有加,皇太后要我赐婚,亲自为你们主婚呢!」皇帝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

「皇上!微臣不能接受。」他蓦地跪地。

「不能接受也得接受,这是皇太后亲自颁的懿旨,朕不能违背,你现在无妻,更没理由不接受。」皇帝虽含笑,态度却有不容抗拒的坚决。

「皇上!」向云攸惊讶地轻吼出声。

「小安子!」皇上一唤,立于门外的公公便即刻进了屋。

「喳!」小安子跪在皇上面前。

「宣诏吧!」皇上话一说完,不管向云攸的抗议,就转身走了。

听着公公宣诏的内容,向云攸跪在那里,整个人完全怔住了,他眼神呆滞的盯着地面,突然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皇上怎么能这样对他?若颜哪……你到底在哪里?

当公公宣完圣旨离去后,他不禁沉痛的将脸埋入掌心之中。


尾声

京城内锣鼓喧天,正为状元府和月平公主的婚礼大肆庆祝着,风光的送嫁队伍从皇宫沿街鸣炮,热闹地抬着公主的大红花轿朝向家大宅前进。

百姓们都好奇的打量着马上俊逸潇洒、却一脸冷峻、毫无喜气的新郎倌。

花国状元柳若颜失踪是人尽皆知的事,如今皇上赐婚,却让他们的焦点放在月平公主身上,人人均猜测着公主会对驸马爷的风流韵事作何感想,柳若颜倒是成了一则传奇。

迎了新娘、入了府、拜完堂,向云攸都只是公式化的被人群簇拥着前进,一直都是一脸的淡漠,彷若事不关己。

事实上,要不是怕抗旨株连九族,他是宁死不娶,不过就算要娶,也没人能逼他脸上挂上一丝假意的笑容。

直到被推入了洞房,他才叹口气扯下身上的喜带,跌坐在椅上。望向穿戴凤冠霞帔、端坐在红帐幕的床上等着他掀起盖头的月平公主,他的心情是更加的沮丧。

他知道外面有一堆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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