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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公主状元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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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问她也能明白,他是在悼念亡妻吧!不过悲伤是会随时间淡化的,他的精神的确如长孙义所说的是好多了。

向云攸一笑,毫不避讳地轻叹:「想你什么时候会来看我。」

她怔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苦笑道:「看来我不必为你担心了。」

一股酸涩蔓延她的心底,他只是随口的玩笑,却怎么会知道那话在她心底造成了多大的激荡?实在不公平呵!

摇了摇头,向云攸有些指控地笑道:「我不是在开你玩笑,本来是想差人请你过来陪我喝喝茶解闷,却又想起长孙义不在,我连上哪儿去找你都不知道,只能等你自己来看我了。」

这颜若想看他的时候才来,却不许他这朋友找上门,教他觉得有些无奈。失去亦柔,在厘清自己的思绪前,他决定不去找若颜,所能见的也只有朋友了。

言「不要这样讽刺,我有我的苦衷。」进退两难的她实在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情「苦衷?」向云攸自嘲地笑了笑,眸光锁住他心虚的眼神,「是呀!我怎么忘了自己是个肤浅的凡夫俗子,会计较所谓的身分而教你难堪。」

小 颜若在他的心底一直有种特别的分量,所以他更无法忍受颜若将自己看得如此浅薄。只是,他对颜若的感觉有着说不上的在乎,要说只拿颜若当朋友,那是他在骗自己。

说「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却故意要说得如此不堪,以后我还敢以朋友之名来见你吗?」转过身背对他,一股心酸涌上她的心头。

吧「我只是以为对你而言,我比不上长孙义。」望着颜若的背影,他的语气不自觉地透露出一股酸味,教他自己听了都有些震撼,也怕会惹恼了颜若。

独「怎么会?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哪来的比较。」她僵硬地转回身,只当他话中并没特别的涵义。毕竟,她现在是颜若,是男儿身呀!

家 云攸没道理为了颜若吃醋……只是一对上他的眸光,便教她傻了眼,他眼中隐藏不住的——是爱恋!?该不会是他已经看穿她和颜若根本是同一人?柳若颜心慌了起来。

「在你心中是有个天秤的,你以为我看不见?」他朝他逼近一步,咄咄逼人。

其实,他只是害怕,怕有那么一天,颜若就真的这么消失了,虽然心中那不该有的复杂情绪,让他也不得不想——或许颜若是该在他的生命消失。

否则愈见颜若,他不确定的心便教他愈觉得痛苦,他想拥住颜若,那渴望竟不输给对若颜的感觉,这渴望教他骇然,更别说颜若要是知道,会拿他当什么样的异类看待?肯定会把颜若吓坏了吧!

而在心中,他更对若颜隐隐的感到抱歉,他怎么能告诉若颜,自己也爱上了颜若、爱上了一个男人!?若颜不会理解的,毕竟连他自己都不懂怎么会这样,他恨透了自己有这种感觉,但是……他就是想见颜若、无法将他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逐。

「你看见的是你自己眼中的天秤,并不是我的,我要回去了。」她慌乱地退开几步,和他保持着教自己心安的距离。

见他转身要走时,向云攸快速地拉住他的手,艰难地道:「就算是我说错话,你也不必急着回去,该不会是家里有小娇妻在等你?」

向云攸现在才发现自己对颜若的了解竟是少得可怜,别说住处,连其他的事竟也一无所知。他从未问过颜若是否已娶妻,而颜若也不曾提起,想起每次相约,颜若都要赶在天黑回去,或许是有可能……

柳若颜为他的话一愣,旋即放心地笑起来,看他一脸认真,原来并没有发现颜若就是柳若颜。

「我年纪还小,所以没打算过娶媳妇,哪来的小娇妻等我?」她摇头否认。她又不是真的男人,怎么娶媳妇呀!

向云攸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立即又在心底苦叹,颜若还没娶妻又如何?日后终究要娶的,就像他会娶若颜一样,只是,他该怎么面对颜若、面对若颜、面对自己……

就这么将这份复杂的情感深深的埋葬在心底?他是不能吓走颜若,也不能伤害若颜的吧!

但,那不该有的悸动真的能藏得住吗?他怕自己做不到!

E   E   E

向云攸原本没打算要跟踪颜若的,只是送他出府后,双脚就情不自禁地跟着他走,无意识的,便已经跟着颜若走了一大段路。

颜若要去找柳若颜吗?想起若颜那柔美的容颜,一阵苦涩掠过他的心底。自从亦柔死后,他就没再见过她了,他不敢、也不能去见她;对亦柔的愧疚让他逼着自己不去想她,可是说不想就能不想吗?若颜的倩影是如此深刻地烙印在他心底呀!

只是,循着那熟悉的路线来到醉君楼,疑惑便浮上他的心底,当他看见颜若停在后院的侧门口时,他傻住了。

为什么颜若从醉君楼的后门进入而不是正门?当向云攸看见小翠开门,牵着颜若的手消失在门扉之后,他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时也僵住了。

静静的,他就这么站在那里望着那扇门。

夕阳西下,点点星辰缀上夜空,月儿轻柔地绽放柔和光芒……直至星星黯淡了,月儿悄悄移了方向,公鸡初啼声划破宁静,朝阳缓缓地升起,早晨的朝露渗入他的皮肤……

颜若……没有出来。

向云攸轻轻的笑了起来,愈笑声音便愈凄厉,愈教人听了毛骨悚然。

一身的夜露湿了他的衣衫,也凉透了他的心。

他还想确定什么?希望奇迹出现吗?

他想见却不能见的人竟是同一人呵!到如今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握住颜若的手时,他心底也会涌上爱恋的情愫。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染上断袖之癖了,以为自己哪里不正常,既恋上若颜,却又恋上与她神似容貌的男子;原来他不是痴、不是傻呵,而是活生生的被戏弄了。

颜若、若颜?他竟然从未想到,哈……他是何等的迟钝?蹒跚着脚步,向云攸一会儿笑一会儿凄苦的紧闭双眸,摇晃着身子朝向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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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攸!长孙义说你有事找我?」柳若颜立于桌前,朝一直没转头的向云攸问道。自那天去向府看他后,又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心中的伤痛该是舒缓许多了吧!

这是最后一次,她以颜若的身分来见他,从今以后她只当柳若颜,也不再多冀求什么,这一辈子该在醉君楼过,就在醉君楼过吧!

向云攸缓缓地转头,眸中的凌厉教她心中一惊。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有这种冷凝、酷寒的眸光。

他那冷然逼人的神态,让她的心底泛起不安的预感,本能地退了一步。[小说网·。。]

这一个月以来,他发生什么事了吗?长孙义只说这一个月来,向府大门深锁、无客能进,他也不知道云攸的情况,昨日派人找他,也只是要他代为转告颜若今日相见。

向云攸没说什么,将茶钱置于茶桌上,拉起她的手就朝茶馆外走去。

柳若颜的手被拉扯得疼痛,但她却没有抗议出声,挣不过他的蛮力,她也只能任他拉着自己,踉跄地跟上他疾走的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城外的那片紫竹林,她才忍不住问:「云攸!你要拉我去哪儿?」向云攸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甩开她的手。

柳若颜静静地轻抚自己红肿的手腕,既然她问什么他都不说,那她就不问好了,想说话他自己会开口吧!

阳光斜射在紫竹林上,知了之音萦绕林中,本该是祥和的美景,却因突然闯入的两人,使得空气凝窒,反而成了僻冷之地。

向云攸平抚着内心的澎湃汹涌,为什么在被欺瞒得如此凄惨之后,他握住她的手时还是忍不住地悸动、还是无法恨她?甚至他竟该死的因为她红肿的手腕而感到心疼……

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向云攸在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后,才冷漠的面对她。「颜若!你最近有和长孙义去看若颜吗?」

「去了几次。」她不解他何来如此一问。

强忍着胸口的闷气,他又问:「她……近来可好?」

第七章(2)

「无病可算好?」她涩然地转身,他已许久未到醉君楼了。

向云攸突然用力地将她扳向自己,朝她怒吼:「柳若颜!你骗得我好苦!」

她彻底地怔住了,瞠目结舌的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颜若就是柳若颜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上次在向府的后花园?不!如果是那一次,他没道理忍到现在才发怒。

「别想告诉我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痛心疾首地推开她。

「云攸……你怎么会知道?」她跌坐在地,困难地把话挤出口。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没有心理准备,也不知道该怎么抚平他的怒气。他如此怒不可遏,是气她的瞒骗吧!她能体谅,平时或许还好,但莫亦柔过世,心力交瘁的他恐怕更不能接受这种谎言,更将她的行为视为背叛,要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了。但她不是存心的啊!该怎么解释?

向云攸强迫自己瞪着她,不理会心底想扶起她的冲动。

「我不该知道是不?好让你能一直戏弄我,直到你腻了?」他讥诮地讽刺。

亏他一直当颜若是好友,视柳若颜为难得的红颜知己,未料太过的信任让他从未怀疑他们会是同一个人;难怪颜若怎么也不肯将住处告诉自己,不就是怕身分泄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她玩弄得团团转,可悲的是竟然还浑然不觉,简直是该死的愚蠢!哼!就连长孙义也骗他!

「我不是……」她仓皇失措地想解释,委屈的泪光浮现眸底。

「亦柔也知道?」他冷漠地打断她的话。

柳若颜望着他,木然地点头。她蓦然发现,现在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反正他已经认定她说什么都是为了圆谎,所以她放弃解释,也不想再为自己辩驳。

向云悠凄厉的笑了起来,连亦柔也瞒着他?

不知笑了多久,他倏地止住笑,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她。「亦柔要你答应的是什么事?」

既然亦柔知道颜若就是柳若颜,那她会要求若颜答应什么事?他明白上回她说过的肯定不完全是实话。

「她说,如果有一天她必须离开,要我……代她照顾你。」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她明白,如果她再有一丝的瞒骗,他会对她更恨之入骨。

「所以你那天跟来看亦柔死了没有?」他冷笑道。

难怪隔天,长孙义和颜若就来探病,原来他们根本就知道亦柔病危的情况!他不是想否定他们的关心,只是太多的欺骗让他不知能相信谁。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柳若颜摇着头,痛心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从来没希望过莫亦柔的病更严重,也不敢冀望能和云攸厮守,而他这样说,却是把莫亦柔的死归在她身上,指她诅咒莫亦柔。

「你很希望有机会完成她的托付,不是吗?」向云攸逼自己忽视她的泪水,狠毒地讽刺。可是……该死!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是心疼、在乎她的泪水!

「你这样说太不公平!我不敢接受她的要求,却是你要我答应她的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冷酷得近乎完全陌生的男子,他怎么能这样讥讽她?她根本从未有过妄想。即使莫亦柔走了,她也不敢痴心妄想啊!

「你和长孙义联合演了一场这么长时间的戏,用尽方法接近我,不就是想成为状元夫人?不管是以若颜还是颜若的身分!」他鄙夷的瞪视着眼前哭得梨花带泪的人儿,强迫自己这么去想。不然,他一定会狠狠将她拥入怀中。

柳若颜咬着发白的唇摇头,满含泪水的眼眸充满了心碎和彻底的失望,她使尽力气才能稳住浑身颤抖的身体,从泥地上站起。

望了他最后一眼,她转身便要离开这一片紫竹林。

「你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了吗?」向云攸冷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缓缓地转头,以痛楚的眼神望着他,「如今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不是吗?」

向云攸静静的看着彷佛快站不住脚而跌倒的她。他的心正一寸一寸的在妥协,几乎要冲上前去扶她,只是固执和倔强终究没有移动他僵在原地的双脚。

「就当我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吧!我是欺骗了你,我是处心积虑的要爬上状元夫人的位置,想攀上枝头当凤凰;你要把妻子的死怪在我头上也行,谁要你相信青楼的烟花女子?哈哈!总之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她自嘲地把话说完,便踏着踉跄的步伐离去,留下愣在原地的向云攸。

别让伤害蒙蔽了眼……谎言有时只是为了害怕而圆……

莫亦柔说过的话突然掠过他的心底,让他猛然一惊。难道他……错了吗?

若颜那沉痛的眼神浮印在他心头,他蓦地抬头,她早已消失了踪影。

向云攸气愤的用手击断紫竹,手心传来的疼痛却不能让他混乱的思绪更清明。

亦柔……你怎么狠心留下怅惘就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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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了?」小翠一看见柳若颜的模样,就不禁掩嘴惊呼。小姐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几乎像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死里逃生似的。

柳若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醉君楼的,也不在意小翠在她耳边的惊呼,就这么让小翠扶回房,换衣、洗脸、重新梳理。

等小翠将她打理好时,她仍只是麻木的坐着。

她是怎么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惹上这痛苦的情债?是老天爷嫌她身世不够凄凉悲惨,要她尝尽人世的不堪与苦痛吗?

她向来并不信因果,但她现在却不得不以为自己的前世是罪大恶极的人!要不,老天爷怎么会要她遭受这样的苦痛?

「小姐!你不是去见向公子吗?到底怎么了?」小翠禁不住她再这么不言不语,彷佛整个人空了的模样,赶忙害怕地追问。小姐一向是有思想、有生命力,教她倾羡的呀!

柳若颜幽幽地抬起低垂的头,以空洞的眼神望着小翠,喃喃地道:「情债以泪相偿,今后东西两旁,该是情、该是债,皆已随云烟消散,不再惹得心烦……」她的心在滴血啊!

「小姐!你别胡言乱语!」小翠惊呼,她是不懂小姐话中的意思,但泪呀债的绝不是好事吧!她怕小姐有轻生的念头,那可万万不行!

柳若颜一笑,伸起手抚过小翠稚嫩的脸。「我要嬷嬷让你赎身,离开这醉君楼吧!」留在青楼,终将遭人看轻,小翠还没染尘,是离开的好。

「不!小姐你别赶我走,我不要离开你!」小翠激动地抓住她的手,离开醉君楼,她又能去哪里?再说,小姐现在这副模样,她怎么能弃主而去,她放心不下呀!

「别那么傻了!我不是要赶你走,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哪!」柳若颜轻叹。

「不!我不傻,也不走!」小翠坚持。

柳若颜摇头,「傻丫头!还说不傻呵!」她是走不了,小翠竟是不肯走。罢了,人各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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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还是忍不住,自个儿去找向云攸。

「我们少爷近来都不见客的。」夏菊出了侧门,对小翠说。因为听说是柳若颜的丫鬟,她才出来的。

「求求你!夏菊姐!让我见见向公子吧!」小翠不死心地恳求。

她不明白向公子和小姐间是怎么回事,又不能放任小姐那样下去,已经慌得没了主意呀!除了来找向云攸,她已经无法可想。

「不是我不肯,是我们少爷真的谁也不见。」夏菊为难的望着小翠。

现在整个向府都笼罩在一片低沉的气氛中,根本也没人敢和老是将自己锁在书房的少爷多说句话,谁又敢传达这个话,又不是吃撑了找挨骂!

况且老爷和老夫人都吩咐过将访客全打发走,别让人打扰少爷。

「夏菊姐!你不明白,自从我们小姐和向公子见面回来,就不吃不喝也不见客,简直就像具行尸走肉,我看不下去了呀!」小翠愈想愈难过,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翠!我们家少爷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还是回去吧!」夏菊是同情,也明白小翠护主心切的心情,但却实在是帮不上忙。

忽然,小翠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塞入夏菊手中。「那帮我把这字条传给向公子看吧!是我们小姐那天回家念的,我不懂意思,或许你家少爷能懂。」

小翠是不怎么明白若颜话中的意思,但若颜一直有教她习字,所以她便将话写了下来,希望向云攸看了能明白。

夏菊望着手中的字条,叹口气承诺:「我会设法拿给少爷看,你就回去吧!﹂其实她是想起了夫人,或许她应该帮夫人完成心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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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皇上等到向云攸上朝了,但他那消瘦的模样教皇上看了也愕然。

在御书房,像往常般退去所有的人,皇上便走到向云攸面前。

「皇上,微臣想辞官回乡。」向云攸突然单膝跪在皇上的跟前。

「朕不准!」皇上一口回绝。他在心底暗咕哝,这云攸也真是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安慰他呢!他就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向云攸是个贤才,也是他难得的良友,他绝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辞官,那不仅是他的损失,也是国家的损失。

「皇上,微臣已无意仕途。」向云攸抬起头,迎向皇上凌厉的目光。

「朕说了不准!也不许你再提!」皇上怒道。

「皇上,如今微臣这样的心境于您无助,就让臣归乡吧!」向云攸无惧地面对那足以教一干威名显赫的老臣吓软腿的威怒圣颜。

说真的,皇上不得不佩服向云攸的胆量,就算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见他眉一挑、目一瞪,也早退到三尺之外大喊「皇上恕罪」;而这向云攸,竟只是无惧无骇的一本初衷。是存心寻死,还是他这皇帝一向对他太宽容?

也因此,他更非留下向云攸不可。

他这皇帝总得要有个可以例外宽容的人,而这人除了不知死活却又教他欣赏的向云攸之外,的确是无人可代替。

「归乡做什么?让你抱着一肚子的才华终老乡野吗?」皇上深深地望他一眼,才又道:「朕可以再给你时间休息,但不许你再提辞官之事。」

向云攸对皇帝的知遇之恩只有感动,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只能鞠躬尽瘁地来报答皇上对他的欣赏包容了。「微臣明白了。」

「起来吧!朕有一事与你商量。」皇帝显然很满意他的回答。

向云攸起身,「什么事?」

「你有娶那柳若颜进向府的打算吗?」皇帝直截了当地问。

「不!微臣不会娶她过府。」向云攸断然回道。

皇帝一讶,眼中旋即闪过一抹光芒,他不动声色地说:「既然如此,朕打算迎她入宫为妃。」

「皇上不可!」他本能地反对。

「有何不可?那柳若颜非庸脂俗粉,她才貌兼具、世间少见,朕一直难以对她忘怀呢!」皇上挑起眉道。

「那柳若颜……是青楼女子,怎么配得上皇上?」向云攸困窘地找了个藉口。

「爱卿此言差矣!青楼女子又如何?那柳若颜乃清白之身,文采出众,多少豪门子弟欲娶过门;朕后宫粉黛三千,多她这一名奇女子又何妨!」皇帝轻笑,不以为然地反驳。

「皇上既然欣赏她,那后官佳丽已有三千,怎忍心要她入宫?」向云攸忍不住道出心中所想。

「当朕的妃子是委屈她了?」皇上故意刁难地问。能进宫的女子皆以为荣幸,而向云攸竟替柳若颜觉得委屈?

「臣无此意,只是希望皇上三思。」向云攸稳住心神,他竟无奈的发现自己就是放不下她啊!

「好!朕给她个选择,如果你不娶她过府,她便入宫!」皇上撂下一句话,旋身离去。

向云攸登时愣在御书房,不敢置信地瞪着皇上离去的方向。这是什么选择?说是给她个选择,却是他得选择?君无戏言哪!皇上究竟是何用意?


第八章

夏菊站在书房门口,望着手中的纸条,迟迟不敢敲门。她是答应小翠没错,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将字条给少爷看。

今天少爷从皇宫回来以后,脸色沉重,心情似乎更差几分,自己该在这个时候说吗?但她总不能这么拖下去,少爷也不知哪天心情才会好。

下定了决心,夏菊敲了敲书房的门,没听到回声,她一放胆便推门而入,反正大不了一顿骂,她认了。

一进书房,她果然见到少爷还是盯着墙上的那幅山水画。说真的,她不明白那幅画有何奇特之处,虽然夫人生前说那画有别人不懂的价值,但不就是幅画嘛!怎能教少爷一天到晚尽是沉迷的守着它瞧?

「少爷!」夏菊小声地轻唤。

向云攸从画上移开眼神,并没有对她的打扰生气。「有什么事吗?」

夏菊抿抿嘴,因他的平静而更放大了胆子,在勇气消失前一古脑儿地把话说出口:「前几日,醉君楼的小翠上门来找少爷。」

他一僵,稳住心中激动的情绪,涩然地问:「她家小姐要她传话吗?」

夏菊急忙摇头,「不是的,她说她是瞒着她家小姐偷偷来找少爷的。」

「她说了什么?」他闻言,一颗心不禁一阵紧缩,难道会是若颜出事了?

「她说她家小姐那日和少爷见面回去以后,不吃不喝不见客,整个人失了元气,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夏菊照实传话。

「还有呢?」

他平板的神情让夏菊不知他心中有何想法,她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小翠说这是那日柳姑娘回去以后嘴里念的话语,她不明白意思,偷偷记下,想问少爷是否明白。」

见向云攸低垂着的目光锁在那纸条上,她也算是完成使命;夏菊松口气,悄悄地退出书房。

「情债以泪相偿,今后东西两旁,该是情、该是债,皆已随云烟消散,不再惹得心烦……」

向云攸一遍一遍地低喃着字条上的词句,一遍一遍地咀嚼字里的涵义。

不!她别想独善其身,从此将他忘怀。他愤怒的抬起头,抓紧手中的纸条,一脸决然,不由分说地冲出书房的门。

皇上要他替她作选择!好!他就作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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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攸一冲入柳若颜的房间,便一把抓住她的手。

「云攸!?」从床上惊慌被拉起的柳若颜还弄不清楚情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愤怒地将那张字条丢到她面前。虽然愤怒,但他却也发现,她的确是瘦了,瘦得教他心疼。

柳若颜没有理会被抓住的那只手,她以另一只手拾起落在罗裙上的字条,疑惑的望去,随即看向小翠。

「小姐,对不起。」小翠歉疚地低下头。她原本是希望向云攸出现,好让小姐别再愁眉不展,但他现在的恐怖模样,似乎不来较好。小姐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会激怒向公子的话吗?

早知道她就不该那么多事,小翠后悔起来。

「这字条上的话没什么意思,只是我随口念的词句。」柳若颜默默地抽回被他箝制的手,以冷漠平静的声音回答。

这几天她慢慢的想开了,或许她不会再感到快乐,或许她不能将他从心底彻底拔除,但她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爱他,比较适合她的方式——在心底默默为他守候、为他祈福,也是一种爱他的好方式,不是吗?

「你别想骗我,是!你是可以抛情却爱、不再惹得心烦!但我呢?你肯定没想过我的感觉对吧!你怎么能如此自私!?」他激烈地吼着。

小翠没见过他这般吓人的模样,赶紧退出房去。

「我只是想过平静的日子而已。」她喟然而道。

他气她、恨她、恼她不是吗?即使她想,也不能为他做什么呀!不再自怜、不再为情所苦,是她现在唯一能冀求的了。

向云攸瞪着柳若颜,却无法从她淡然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她真的将情爱化为云烟消散,不再心烦了吗?他猛然一偏头,赌气的想,她根本未曾爱过、也不曾真正在意过他,要她不再心烦当然容易!

她竟然可以轻易的忘了他!?她决定将他抛诸脑后的想法让向云攸生气,但他更气的是自己学不会她的洒脱,还该死的在意着她。

这时,醉君楼的嬷嬷也奔了进来。「向公子!你有话好好说,若颜惹您生气,我要她向您道歉就是,您别和若颜生气了。」

嬷嬷说完便紧张地对若颜使眼色,「若颜!」

「向公子,若颜无礼,在此向您赔罪。」柳若颜下床,顺从嬷嬷的话屈膝道歉。

向云攸一言不发,只是沉着铁青的脸俯视着她。

「是呀!向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若颜计较。」虽然嬷嬷不明白向云攸怎么突然和若颜翻脸,但他实在不是她们得罪得起的人。所以就算若颜没有错,也只好委屈若颜了。

向云攸抬眼,蓦然转身对嬷嬷冷声地道:「叫若颜收拾,我要替她赎身,三日后娶她过门!」他话一说完,便转身离去。

「不!我不要!」柳若颜猛一回神,惊恐地叫道。

刚跨出房门口的向云攸倏地回头,冷笑着看她一眼。「这由不得你!」

「不!嬷嬷,别让他赎我!」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她期求的拉住嬷嬷的衣袖。

云攸是要报复她的欺骗?一想到他要娶自己的理由,若颜心底便泛起绝望的恐慌,不!她不要面对这样的他呀!

「若颜,如果向公子决心要赎你,我没办法不答应哪!」嬷嬷为难地摇头。京城里谁不知道?向云攸是当今圣上最宠信的人,惹恼了他,万一他要皇帝将醉君楼夷为平地,那该如何是好?虽然她不认为向公子是那种卑鄙的小人,但事情总难保个万一,而那「万一」却又不是她赌得起的呀!

「不要!我不要!」柳若颜绝望地摇头,却也能体会嬷嬷的无奈。就因为能体会,所以她更绝望了。

「若颜,看开点,那向公子有财有势、有人品,是个好对象呀!」嬷嬷握起她的手,柔声地劝着。

本来她就一直认为若颜要是能嫁给向云攸该是最好的归宿,只是现在他们两人的情况怎么会弄成这样?

「嬷嬷,你不懂呀!云攸是恨我才要娶我,那豪门深宅岂容得下我的身分,向家的人又将会如何鄙视我?我不要嫁入向府!」柳若颜心痛地趴倒在床上哭诉。

嬷嬷和小翠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只能苦着一张脸。她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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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云攸已经知道颜若是你女扮男装。」长孙义若有所思地沉吟。

难怪他去向府都不得其门而入,想必云攸是在气自己和若颜一起骗他,只是他当初没想到他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你说我该如何是好?」眼看明天就是那三天的最后期限,柳若颜是乱了方寸,也只有长孙义能商量了。

「妹子!这回不是愚兄不肯帮忙,是我没法子可想。」长孙义歉疚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几乎能听到最后的希望已破灭的声音。

「你想入宫为妃吗?」他突然问道。

若颜不明白长孙义的用意,幽幽地问:「宫中的红粉足以淹没长孙宅,你以为我会有兴趣为皇上的后宫芳名录添上柳若颜三字?」

「那你就只能认命的嫁入向府了。」长孙义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长孙大哥何出此言?」她不懂。

「听说皇上告诉云攸,若他无意娶你,皇上便要迎你入宫;虽然不知皇上究竟是何用意,但如今云攸的选择看来已经很明白了。」他同情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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