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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的麻烦(出书版) by: 六欲天(无聊的开始发文) [新花流] - 1011only_com-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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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见我脑门上的黑线了吗?
「要不要我们介绍一个女朋友给你?我们认识很多人喔。而且你还带了一个小孩,现在女生最喜欢有父亲形象的男生了。」
我怕她们会继续说出些让我无法回答的话题,赶忙说:「不用了,而且,我家的小孩已经十七了。」
看着她们呆若木鸡的样子,我失笑的趁机离开。才出茶水间就碰到董颢剀若有所思地站在外面。
「你怎么了?」我好奇的问。平常这家伙上班没有一分钟是正经的,不是和女职员在打哈哈,就和女顾客调情,今天难得没有看见他进去茶水间和女职员们摸鱼,难道他大少爷改性了?
他突然笑了笑,我总觉得他的笑意很勉强,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深想。
「没什么,对了,说起来也是,你都二十五了,连个初恋都没有吧?」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有点莫名奇妙,没有初恋不算犯法吧?
「你有理想中的女性吗?」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没有。」
「那你怎么找女朋友?」董颢剀又接着追问。
「不知道。反正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碰到让我心动的人就对了。」我对这点没有什么羞耻,如果只是因为对方是美丽的女性就展开追求,不管自己有没有感觉,那只是欲望而不是爱情。
他眼里飞快地闪过丝奇异的情绪,「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锲而不舍地又问。
我啜了一口温热的咖啡,瞟了他一眼,不齿地说:「你当我是你啊,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我不客气的抨击他。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毫无情操可言,今天可以把一个女人宠上天,明天碰见全当是陌路人。总而言之,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快。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我还要赶你家老头分配下来的设计图呢,不奉陪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摆出他老爸的架势说:「好,年轻人就要好好干,以后有『钱』可图!」
「少来!」我笑着用手肘撞他的腰间,被他一下闪开了。
「小心你的咖啡,我可不想被烫死。」
我已经转身进我的办公室了,突然被他从后面拍了一下屁股——害得我手上的咖啡溅了出来,还好已经是半温,浇在手上也没事。
「神经!下次找你的女朋友去拍去。」我对着他离开的走廊叫,四周路过的职员好奇地看过来,我尴尬的笑了两声,迅速把门掩上。
好不容易把难搞的设计图从新构思了一边,我想,这下顾客应该没有办法挑剔了吧?毕竟这类大面积装修,几乎是把整层楼重盖了,有很多建筑上的地基根本无法变更调动,除非他们想把大楼拆了重新盖。
腰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我按下接机,段其昱迟疑的声音问:「……云烽?」
「怎么了?」我记得今天是第一天开学,他应该还在学校才对。
「嗯……我刚到家,想用你的计算机做作业,结果才打了两行字就死机了,现在连荧幕都开不了。」?
不会吧?我那台超耐的二手机终于见上帝了?
「……我会赔你的,不过,我的作业都要打出来,你有没有打字机那样的东西可以借我用?」
「没有。」谁还会有那种史前的东西。我叹了口气说:「你别急,我一会去买台电脑。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家了?」
「我最后一堂课的老师告假,所以我们都提早走了。」
「嗯。行,你别乱担心,能用手做的作业你就先做了,我要好一阵子才能开溜。」
「云烽……」
「还有事?」
「啊……没、没什么……谢谢你。」
小鬼。连个道谢都是那么扭扭捏捏。
我笑着挂了电话。
我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提早开溜,没想到才出公司大门就碰到董颢剀在门外,正和一帮在同大楼内工作,却是不同公司的职员们一起吞云吐雾(曼哈顿商业区的奇景之一,办公大楼外常常能看见很多人在taking
smoke break,因为大楼内规定不可以吸烟,以免引起室内环境污染)。
「云烽,你去哪里?」他马上就发现了我,害得我想偷溜都不行。
「我家那台二手机终于报销了,我要去买一台新的。」我只好照直说。
「早就跟你说要买台新的,至少有保固期,像DELL什么的大厂家还可以换新的。你就是不听,不过那台古董从大学到现在,还能动就已经是奇迹了。走,我陪你去。」
我心里暗暗叫苦。真的不想和一个大男人一起逛商店。尤其是董颢剀,他的劣质性格我又不是不清楚,他买东西比女人还能挑。一个能为买一条领带在商店里磨去一个多小时的男人……为什么我的朋友都是些怪人?
可他已经兴致勃勃地拉着我走,我现在拒绝他似乎已经太晚了。无奈的,我唯有跟上他的脚步,只希望他大发慈悲,赶快挑了东西让我走人。
结果……
不出我所料,我们不但逛遍了商业区附近的所有卖计算机的大店小铺,还买了一堆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只是他说和计算机一起用,在他和推销员的轰炸中,我双手高举投降,付钱了事。
总共消费额,六千七百元。
我的钱包在淌血。
我一个月的水电费、房租、电话费、保险费、汽油费、泊车费、饭钱、信用卡付费,加在一起也不过两千带个零头,今天三个小时内就花掉了差不多三个月的生活费!我实在是笑不出来。
一路上开车回我家时,董颢剀倒是很高兴,还说要请我吃晚饭。?
「免了,我家还有小孩等着呢。」我有气无力的说。
他沉默了一下,语调中似乎没有刚才的兴奋,淡笑着说:「怎么,你还担心他?他都十几岁的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
我也懒得告诉他,段其昱那个人啊,如果放着他不管,他就会胡乱弄些奇怪的东西吃了就算。像前几天我和一位顾客谈修改设计图,晚了四个多小时才回到家,段其昱说他已经吃过了,我也不以为意,以为他热了冰箱里我准备的食物。后来发现东西都没动过,问他吃了什么,他才告诉我是两片面包里喷上奶油,撒点白糖,夹着吃了。他还发明一些芝士和花生酱的三文治,黄油沾牛奶……我光听了就想吐。你说我能安心放他在家不管吗?
董颢剀似乎想说什么,在接触到我的眼光时,淡笑着转头继续看着渐渐转黑的前方。
我似乎觉得他笑容里有一股淡不可见的苦闷。
身为他的好朋友,我却不知道该不该问,忧郁了好一会,倒是董颢剀察觉了,他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一边说:「怎么,突然有心事了?」
和他们在一起久了,他们都说我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所以他这样说,我也不会觉得很突然。
「是你有心事吧?」我微微笑起,「最近你都没有什么约会了,是工作忙了,还是想定下来了?」
他和刘德威两个人,都二十七八了,还流连在花丛中,连个亲密一点的女朋友都没有,让他们的母亲都急死了。我还记得那几次变相的相亲大会,我被硬拉去助阵,董颢剀拚命拉着我说话,刘德威也在旁边拉话题,只有我和女方枯坐着,连我这么迟钝的人都感觉到对方的尴尬。
唉,想起来就觉得他们两人真的很有搞怪的天才。
董颢剀笑了笑,说:「哪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都是她们倒贴过来,我拒绝不了。」
「花花公子。」
他很古怪地笑了笑,拿下烟,深深吐了一口云雾,才说:「不认识我的人才会这样说,我们都好几年的朋友了,你还不懂我吗?」
我没有答话。
我真的不懂。每次看他和刘德威在女人中聊得很开心,我就觉得有些寂寞。我从小的人缘就不是很好,正确的说,是没有女人缘。所以我心底总是有些羡慕他们两人,也曾经希望如果自己有他们一半那么受欢迎就好了。
可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像他们一样。
我这个人,天生冷淡,很少积极地去追求过什么。
这样的我又怎么可能明白天之娇子的想法??
车身缓缓向右转,董颢剀说:「到了。」
好不容易从沉闷的气氛中逃脱,我连忙开门走去车后搬箱子,董颢剀也帮我大箱小箱地提到公寓大门前。
我按着对讲机说:「其昱,下来帮一下忙。」
我按了好几次,才听见对讲机出来段其昱支吾的声音。
这小鬼,又在搞什么?
我打开公寓大门,和董颢剀一起把最后两个大箱子搬进来,才看见段其昱匆匆忙忙跑下来。
他看见我,脸上露出欣喜的样子,正要说话,我忙指着摆在楼梯口的箱子说:「小心——」
已经太晚了。
他一脚绊在箱角上,整个人向外扑。还好我站得最近,及时接住了他,才没让他难看地趴倒在地上。
「走路要看路。」
我好笑的说,他整个人都贴在我身上,两手紧紧揪着我后背的衣服,满脸通红地挣扎着站好。
董颢剀刚刚停车回来,看见我们两个在楼梯口的蠢样,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他一手拉起段其昱,一手拉开我,粗声粗气的说:「你这是干嘛!?」
我按在段其昱肩膀,笑说:「这就是其昱,其昱,这是我的朋友兼同事,董颢剀,出了名的八卦加花心。」
才说完,我怎么就觉得两人眼里好像要擦出火花?
我忙指着地上大大小小的纸箱说:「其昱,帮忙把这些都搬上去。」
「这些是什么?」他惊讶的问。
我苦笑的回答:「拆开你就知道了。」
他弯腰拿起一个箱子,抬腿上了几步楼梯,突然转头小声跟我说:「对了,云烽,家里来了两个女人。」
我愣了一愣,一时转不过脑筋。
两个女人?谁啊?
「我也不知道,我跟你挂了电话后没多久,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我还以为是你回来了。」
我听他这么小声的说,直觉好笑。
董颢剀抱着最大最重的箱子跟在我身后,插嘴催促:「你们两个能不能走快点?这个荧幕很重啊!」
这两个人好像天生不对盘还是怎么的,我笑着推开门,就见客厅里两个女人同时站起来。
「妈,姊?」
我就是猜破脑袋都想不得,两个女人居然是在加州再婚的母亲,和婚后搬去芝加哥的姊姊!
「你们……」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们不是只有中秋节和新年时才会回纽约的吗?我记得今年的中秋节好像是在一个多月后?
母亲倒是很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说:「咪咪,怎么?不记得妈了?」
「妈!」我急忙放下手里的箱子,拉着她往沙发上坐下,困窘得要钻洞了,「你能不能别叫那个小名。」
段其昱一脸想笑又强忍着的样子让我百年难得的脸红起来。随后进入的董颢剀也放下手里的大箱子,满脸惊喜的和我姊姊母亲握手,笑说:「伯母,大姊好。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探望阿烽了?要不咱们现在出去开一桌聚聚?」
姊姊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说:「还是颢剀懂事,你这臭小子一看我和妈就黑了脸。」
我很不服气地争辩:「我哪有黑脸,是被你们吓得。」
母亲瞪了我一眼:「咪咪不是我说你,你怎长这么大还不懂说话,看小剀多贴心,你啊,长多大都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难怪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妈!」
我这下可真是有气无力了。
「不许再叫我咪咪!」
姊姊笑着上前解围,说:「弟,我们干坐了半天,又不知道你把东西都清理到哪去了,快给我们弄点茶来。」?
我瞪了还在和我妈说话的董颢剀,牙齿恨痒痒的,这家伙,就知道拍马屁,每次我妈看见他比看见自己的亲生儿子还高兴。见鬼,这人怎么这样有女人缘?难怪刘德威总是笑他上到没死的奶奶,下到刚出生的女婴都逃不出他抹了蜜的嘴。
我走进厨房,一直被冷落的段其昱也跟着走进来。
「她们是你妈和姊姊?」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真好。」
我哼了一声,从柜子里搜出茶叶罐和茶具。
他又问:「为什么她们叫你咪咪?开始她们也是这样问我的,我以为她们是走错了门,可她们又有钥匙。」他忍着笑偷偷瞄向我。
我没好气地拧开炉火烧水,手里继续清洗这些自从家里的女性都搬出去后就没用过的茶具。
「我以后该叫你咪咪好,还是云烽,还是阿烽?小烽?云云?」
看着段其昱一脸捉狭的样子,我真想把他的头按进洗水槽里。
「云是我的姓,你别乱叫!」
我不客气地突然伸出湿漉漉的手摸乱他的头发,他笑呵呵地躲开,继续追问:「那为什么你妈叫你咪咪?」他忍着狂笑的冲动,很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翻,还以非常困惑的态度说:「你绝对比真正的猫咪大多了!」
第一次知道这小鬼身体里也有做恶的因子。
真想拿起茶壶盖敲死他!
「说嘛,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他硬拉着我的手臂乞求。
小孩子果然很能缠人。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因为我小时候像猫。」
「就这样?」他不可置信地继续追问。?
「对啊。你现在知道了就可以闭嘴了。」
「知道什么?」董颢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回头一看,他吊儿郎当地依在门口,我就觉得脸上的肌肉在抽筋。
「少摆出这种姿势,你不是在陪我妈她们吗?跑进来厨房干什么。」
我记得他的总是挂在嘴边的名言:君子远庖厨。
董颢剀懒洋洋的一笑,说:「还等你把水煮出来呢,你妈和大姊都走了。」?
「走了?」
我吃惊的问。她们不是才到纽约吗?
「对啊,她们还要去找旅馆。这次来得匆忙,她们什么都没有订,你这又住了个寄宿的小鬼,她们两人就只好去住旅馆喽。」
可恶,又替我自作主张。
「她们走了多久?」怎么都不来和我说句话就走了?
「就刚刚离开的。」
「你要去哪?」董颢剀一手拉住我说。?
「追她们回来。」我瞪了他一眼。「我可以和其昱挤嘛,反正我的床大,妈她们可以留下。」我说着就要出去。
他还不肯松手。
还是段其昱机灵,侧身转出去了,说:「我去追伯母和姊姊回来。」
董颢剀脸色古怪地看着我,久久才放开手。
我看着他神色不是很对劲,反手拉着他问:「颢剀,你最近是怎么了,真的很不对劲,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们说。大家都是这么久的朋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也许我们可以帮忙。」
董颢剀勉强的笑了笑说:「不,没什么。我可能是太累了,这几天赶着设计图弄的。我看我还是先回家。」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现在想想,好像是从段其昱搬来后开始,我就不常和他们两个出去喝酒坐吧,是不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果然不是个称职的友人,居然连最好的朋友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也许该问问刘德威,那个家伙应该知道的吧?
?
幸好母亲她们拧着两箱大行李够抢眼,再加上傍晚时分我家附近很少出租车,段其昱在两条街外的大马路边找到她们。
「妈,你别一声不说就走,我这里有地方,何必花那个冤枉钱住旅馆?」
我接过姊姊手里的行李,段其昱已经把母亲的行李搬进我的房间里。
母亲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是妈没有事前打个电话来说清楚。」
「妈和姊姊住我房间好了,我和其昱挤一挤,没问题的。」我转头对从房间内刚刚出来的段其昱说:「是吧?」?
段其昱有点羞涩的回答说:「伯母,姊姊,你们就留下来好了,我和云大哥挤一下不算什么。」
姊姊感叹地摸摸我的头说:「咪咪长大了,果然懂事多了。」
我马上瞪了她一眼,其他两人却在偷笑。
「好了,你们自己去弄行李,我要下去买饭。」
楼下餐馆的刘师傅知道我母亲和姊姊回来,特意做了他的拿手好菜让我带回去给她们尝尝。
特制的炸豆腐泡,红烧鳝鱼,和八宝饭。
我把东西放进碟子里端上餐桌,立刻惹来母亲和姊姊的惊叹。
「又干嘛?」我把盛了饭的碗递给段其昱。
姊姊再次感叹:「我以为我们走后,这家里一定会被你弄得跟垃圾回收站一样,结果,一进门,干净得让我和妈都以为走错了门。看了好几遍门牌,还以为是走错了街呢。」
母亲心有戚戚焉地连连点头。
真是的,这也有好感慨的。
我低头吃饭,懒得理她。
母亲看着手里的碗筷,也加入感叹的行列:「对啊,妈想,你姊嫁了人,谁来帮你洗碗做饭?每次回来我都怕开门会看见人干挂在床上。」?
我这一筷子的饭,真是吃也不是,放下也不行。一旁的段其昱早就低头闷笑,拿着碗筷的手抖动地厉害。
我看着火大,一把拿下他的碗筷放在桌上,黑着脸说:「笑完了再吃!」
「对、对不起……」段其昱努力咬着牙,强忍着一脸笑意,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笑笑笑!
可恶,这一顿晚饭在母亲姊姊和段其昱的欢笑声中渡过。
母亲最是可恶,一路揭我小时候的糗事,姊姊还在一旁补充,完全把我当作了三岁的小孩。我就算有什么形像都在这两个女人的嘴里粉碎了!
「妈,姊,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
我不耐烦地看看墙上的挂钟。
「明天其昱还要上课呢,你们也有地方要去吧?」
母亲和姊姊好不容易止住笑,连连点头,姊姊说:「对啊,小烽也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好玩,真可惜。你就快给我们找个女朋友,生个小云烽给我们玩玩吧。」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这才是你们的真正目的吧?」我交叉迭着手在胸前,不客气的说:「如果是相亲就免了,我绝对不会去的。」
母亲微微笑着摇头,说:「你啊,老大不小了还是这样。你放心,我们来不是为了你。」
姊姊插嘴说:「是妈的一个朋友啦,她女儿要离婚,她现在住院不能来,就托我们过来看看,她女儿那个律师还是我老公介绍的。」
我一听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就没有兴趣听下去了。
「那你们慢慢弄去好了。明天我还有事要做,不必让我带你们逛纽约了吧。」
姊姊宽大的说:「好了好了,就知道你怕麻烦。」
这一晚我和段其昱挤了在一张床上,心里直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买大一点的床。
他炙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直酿造着笑意。
我背对着他,闷声说:「睡就睡,别笑得像傻瓜一样。」?
段其昱趴在我肩膀上,笑嘻嘻的说:「我在看你哪里像猫。云咪咪,云咪咪~~」
我脸上骤然发烫。
「闭嘴!睡觉去!」
他乖乖地躺下,我还是能感觉到他颤动的身体,不时轻轻碰到我的后背。
「云咪咪--」
「闭嘴,再叫我就把你扔出去!」
「……咪咪……呵呵呵呵……」
真是气死我了!
嘴角不禁泛出一抹笑意。
我上班时拚命打哈欠,董颢剀连连看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过来问:「你怎么了?」
「昨天和小鬼挤了一个晚上,床太小了。」
董颢剀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奇怪,他微愣一下,才迟疑的问:「那……」
我挥挥手说:「今天我要早走,趁老妈她们没有回来前补补眠。」
他拉住我的衣袖说:「那个小鬼没怎么样吧?」
我已经困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只想回家睡觉,也没察觉他问了一个多么奇怪的问题。
「还能怎么样。」
笑了一个晚上!我想起来就咬牙切齿,都怪妈,没事在别人面前提那个我早就忘记了的小名干什么?
董颢剀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我看我还是送你回家好了,你这样子,小心摔进地铁。」
我本来要拒绝的,可他已经拉了我的手就往外走。
「麻烦你了。」
我带着歉意的说,他把车开出停车场,淡淡笑了一下。
车内沉默的气氛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
奇怪,以前也常坐他的车,怎么从来没有觉得「陌生」?仿佛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窗外景物变幻,从高楼大厦的建筑群变成正在换季的植物群。
「颢剀,我们要去哪里?」
我看着渐渐远离的建筑物,高速公路上的车辆也变得稀少,路边出现了大片的芦苇群,公路的左手边是渐渐开阔的水面,不时有一两艘小游艇缓缓飘过。
车拐进一个僻静的小弯,前面就是白色的沙滩,几只海鸥在天空中滑翔。
董颢剀熄了引擎,掏出一包烟递过来。
我抽了一根,他很默契地为我点燃,然后自己又抽了一根,打开车窗,让缭缭的轻烟飞出去。
车内没有因为湿冷的空气流入而减轻压力。
「烽……」
他从来都是喊我「云烽」,极少听他这样叫我,让我心头打了个突。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怎么办?」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古怪的问题。
「那就制造机会和她约会。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他无力地把头枕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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