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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清·清梦无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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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毁了我这些天精心设计的感天动地姐妹相见。我恨恨说道:“你狠,居然为某个男人微妙我!”

桑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甩过来一句:“你更狠,夫妻生活过的还幸福?”

我愣了两秒钟,张牙舞爪的向她扑去,她边躲边叫:“你有人给你撑腰了是不是?”我边掐边喊:“没错,就是有人给我撑腰,撑腰的人还厉害呢!”

“你有我就没有?”桑桑开始还击,我傻在当地,“啊?谁啊?”桑桑停下动作,抛来一个媚眼,“还是原先那个。”

我再愣两秒种,开始大笑,桑桑一幅看疯子的表情等我笑完,我止了笑,凑过去哀伤无比的小声说:“好失落啊,我还以为十三暗恋我呢。”

桑桑一脸纯真的回望我:“没错,可是我不在意的,你是我的好姐妹,他是我的爱人,只要他能在我身边,只要他……”我被她完全打败,走过去揽住她的肩往屋里走,严肃道:“好妹妹,叫四嫂。”桑桑顺势揽住我的腰,不怀好意的一笑,让我看见新一轮口舌大战迎面而来。

真好,又可以和桑桑那个女人一起吃一顿惊天地泣鬼神的午饭了。

我和桑桑埋头苦吃,对着狂说,相视沉默。

屋子里的炉火烧得很旺,我们面对面斜倚在塌上,全身都是懒懒的。我想着洛洛刚才说的事,虽然她和十三终还是和好,我心里却总是有些微微的别扭,正寻思着如何开口,却见桑桑也正一脸沉思的望着我,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指在塌上一下下的敲着,她突然扑嗤一笑:“这是和四爷学的?”

我一愣,才想起四阿哥平日想事情时也爱用手指轻敲东西。我干咳一声,刚斜过去一眼,奂儿却掀帘进来禀道:“衡福晋,四爷过来接您了,人现在在厅里。”

桑桑一耸肩,脸上笑的不怀好意,我懒得理她,只是拉着她手往出走。心里却知道,我们有很多的话要说,我对十三,她对四阿哥。

天空有些阴沉,还飘着雪花,我一道上哆哆嗦嗦的走到门口,桑桑冲我伴了个鬼脸,向四阿哥行了礼,他点点头,转身上车,我瞪了桑桑一眼,也随着四阿哥上了马车。

“天这么冷,你还偏要穿的这么少。”我在四阿哥身边坐下,他握了我的手,皱眉道。

还不是为了见桑桑那个女人,就豁出去美丽冻人了,我讪笑,把另一只冻成冰的手也伸过去给他握,侧头问:“四爷今儿怎么有空?”

“我从十三弟府上过来,顺路。”他紧了紧双手答道。

“那……十三爷的病大好了吗?”十三前段日子抱病在家,谁也不见,今天见了桑桑,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好了。”四阿哥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我心中一颤,两人一阵沉默,我呼了口气,还是开口问道:“十三爷这一去,洗清嫌疑了吗?”

“若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十三皇子,谁敢乱说话?”四阿哥冷冷道,“嫌疑,莫不如说是怀疑。”

怀疑,没有这次的事也会有下一次,康熙即起了怀疑的念头,就不怕没人制造事端。

“十三爷现在的位置……”我喃喃道。四阿哥看了我一眼,脸色愈发阴沉,“二哥上次出事,皇阿玛怪他知情不报,二哥疑他对自己不利,而皇阿玛和二哥,都将这整出戏算在十三弟头上。十三弟本是重情谊,想护得两方周全,却让人泼了一身的脏水。”

我和桑桑曾努力回忆以前看过的历史,却只依稀记得十三在废太子后的那些年里基本没有什么可查记录,他这些年到底怎么过真正是扑朔迷离。现在看来,若他只是失宠于康熙还好办,但如果……我摇了摇头叹道:“可依着十三爷那个性子,唉。”

四阿哥也是长叹一声:“我们兄弟中,就只十三弟最对皇阿玛的脾气。从小到大,他哪里受过半点委屈,捱过半分拘束呢。只现在这样,他的性子反而坏事。”

我想起初见十三时,他神采飞扬的笑容,好像要把周围的一切照亮。

“四爷,”我艰难的开口,“洛洛和我说,十三爷愿和她一起在草原上落叶生根,骑马牧羊,喝酒吃肉,日日逍遥,自由自在。”说完自己没有由来的打了个寒战,这誓言缥缈的我想要逼自己相信也难。

“十三弟从小就不爱受束缚,可这世上哪里有真正不受束缚的人呢?草原广阔,可这紫禁城里就未尝没有一片天地,值得好男儿投身于此。”四阿哥淡淡说道。

草原未必像想象的那么好,十三也毕竟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但对于他们,这是一个美好的梦。

“无论去不去,洛洛听到也就够了。”我悠悠道,“真是好。”

“衡儿,你和芷洛格格不同的。”四阿哥侧头看我,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撇了撇嘴。没错,我不相信誓言,问题是这誓言也要看谁说啊。要是四阿哥和我说这些话,天啊,那简直是山无棱天地合了。

四阿哥挑眉笑道:“想听甜言蜜语?”我哼了一声,抽开手转到一旁,把帘子掀开一角。年关将近,到处是拎着大包小裹行色匆匆的人们,街上一片熙熙攘攘。我好久没见这么热闹得景象,深深一叹,“甜言蜜语不敢求,但若四爷说一声:衡儿,平日里闲来无事,多去街上逛逛,我就满足了。”

“这有什么难的,甜言蜜语你多说些就好了。”四阿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瞟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贫。

我在这里的第六个新年,过的波澜不惊。繁琐的礼节和大大小小的宴会,说不完的吉祥话和满眼的红色。除夕夜四阿哥来和我一起守夜,接下来几日却都派人来告诉我不用等他。我并未问他去了哪里,也不愿多想,刻意逃避着这些东西。只是再见四阿哥,心中总是有些别扭。

上元宫中大宴,我想今年的活动我基本是全勤,就索性托病不去。府里的大小主子跟有头有脸的丫环基本全体出动,真是难得的清静。让湘儿去厨房要了些小点心,我边看书边吃,倒也怡然自得。

桑桑那女人一定和十三在一起,唉,想当年我们无所顾忌的跑出去玩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天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黑透了,院子里也开始吵杂起来,想是人都回来了。正准备下地活动活动,湘儿却引了小桂子进来。

“衡福晋,爷让您换套家常衣服,穿厚些,跟着奴才来。”我有些莫名其妙,草草找了件衣服换上,随了小桂子出去。他带我走到后面小门,四阿哥的马车静静停在外面。小桂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提着裙子迈上车,帘子突然被掀开,我被人拉着手一带,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病到了晚上也该好了吧?”四阿哥在我脸上轻吻一下,低声问。我侧过头去,闷声道:“去天桥吧,那里热闹。”

四阿哥带来的几个小厮满头大汗的在我们身边档开人群,我却偏哪里人多往哪里挤。看了会杂耍,又站着等那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给我捏了个泥人,还在一家酒楼下看人们争先恐后的猜灯谜拿奖品,然后又在一家小摊上买了一个漂亮的糖人。

“衡福晋小心些拿。”老板递给我糖人,旁边的小厮提醒道,我却已经握在手里,弄得满手黏糊糊。四阿哥微笑着从怀里摸了块帕子出来递给我,我拿过来擦手,却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仔细看去,那帕子一角绣着圈小小的粉色花朵,我又拿起来闻了闻,只觉心里一下子堵得厉害,身子也慢慢变得冰凉。

这熏香是年氏常用的那种。按说我们两个应该是她比较生气吧,用她的帕子给我擦手,我心里有个嘲讽的声音说。抬头看看四阿哥,他只轻描淡写的说:“急着来接你,倒是忘了换。”

我抑制住把帕子仍在地上的冲动,只把它又递还给四阿哥,自己摸了帕子出来擦手,然后尽量平静的说道:“走吧。”四阿哥却没有说话,只探究的看着我,我在他那种眼光下终于忍耐不住,冷然道:“这时你想看笑脸我是装不出来的。”说着也不看他脸色,转身便走。

冷风吹在脸上,我却觉得两颊发烫。今日为什么带我出来?几天没过来哄哄我是吗?那他前阵日日在我这里,又是怎么哄别的女人的呢?

人群嘈杂,我逆着人流往前走,两个小厮跟过来,帮我挡开人群。我下意识的回头,四阿哥站在原地背着手没有动,我对上他的目光,扭过头去。

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做着毫无意义的任性行为。以为自己已经想通,其实根本就无法释然。就这么往前走?然后就此不见四阿哥?显然不可能。我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回去。

在他身边站定,抬头看着他,四阿哥微抿嘴角,喜怒不辨。我刚要开口,他却上前一步牵起我的手,我一愣,他一言不发示意跟着的人退下,拉着我一步步往前走。

四周人们的吵闹声、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我却好像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和我的呼吸。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我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脚步。周围是陌生的人群,陌生的面孔,我和他就这样并肩走着,好像前面的路永无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突然停止前进,发出一阵欢呼。我抬眼望去,原来是前面在放焰火。烟花如此绚烂,我却只转头看着四阿哥,发现他也正直直望着我。周围的声音吵杂的好像要炸开来一样,我耳边却清晰的传来他的声音:“曾经有个女人亲口对我说,他喜欢我的亲弟弟。”我身子一僵,四阿哥的脸色平静的很,眼神也无比柔和。我骤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道:“四爷在意的不能改变,因为那是曾经,我在意的也无法改变,因为这……本就如此。”四阿哥微微叹了口气,低头在我耳边小声说:“那可是我一辈子没有过的滋味,知道吗?比你刚才如何呢?”他呼出的热气吹在我耳朵上痒痒的,我莫名其妙的鼻子发酸,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周围的人又是一片欢呼,我顺势搂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放开手臂,也在他耳边低声问:“是不是我们心里再怎么别扭也只能这么手拉着手了?”四阿哥挑眉一笑,刚要答话,却突然望向我的身后,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嘴巴就此合不上。拜托啊桑桑和十三,做人要厚道!

“你们刚才干什么呢?”桑桑扯着我往前走。

“看烟火啊。”我若无其事的答。

“看焰火要能看出你这么满脸春色的,那四爷估计就天天在你们家后院放了。”桑桑不屑的说。

我看着她咬牙切齿,半天来了一句,“没见过人吵架啊!”

桑桑一愣,我又加了一句:“没见过吵架还没见过和好?”

桑桑开始没有人性的大笑不止,前面的十三和四阿哥都停下脚步看我们,十三看了看桑桑,转头对四阿哥漫不经心的说道:“四哥,这两位主儿可不能就这么放在街上。”

四阿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指了指前面的一家酒楼。

我挨着四阿哥和桑桑,十三坐在对面。四人依次坐好,结果相对无语。

嗯,我和桑桑居然都有些不好意思,奇迹。

“好久未见,十三爷。”我轻咳一声,说了这个场合貌似能说的一句话。十三还没答话,桑桑一个鄙视的眼神就飞了过来。

我想也不想就顺势瞪回去,转过头来正好对上十三忍笑的脸,他一本正经回道:“不错,今儿真是巧的很,正碰到四哥四嫂深夜游街。”

“刚才街上的焰火美得很,不知四爷和衡福晋有没有错过?”桑桑一脸假笑接着说。

我脸有些发烫,看了看四阿哥,发现他脸上带着丝笑意,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深呼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对桑桑说。

“四爷,您真的可以忍得了这个女人?”桑桑继续无懈可击的微笑。

“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四阿哥微微摇头道。

“我就是那一件例外。”我和桑桑互相瞪着,动都未动的随口接道。屋子里一瞬间静了下来,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和桑桑在斗嘴。

咳,苍天啊。

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感到手上一暖,四阿哥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没错。”

我一瞬间红了脸,反手与他十指紧紧交握。

原来可以这样幸福。桑桑在我身边,神采飞扬;十三在我身边,眼睛和以前一样闪亮;四阿哥在我身边,脸上不再是以前的冷峻,而是让我温暖的笑容。

“我们一起画一张像吧。”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好呀!”桑桑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是一脸欣喜。

“现在吗?”十三耸肩问。

我看看四阿哥,他微皱眉头道:“今儿太晚,这画一时半会也完不成,改日寻个机会吧。”

我和桑桑对视一眼,她眼珠一转,“我和十三刚才在见到一位洋画师在当街作画,我们请了他过来,西洋画很快就可以好的,不用上色,只要一幅草稿就罢。”

“真的这么想?”十三看了看桑桑,微一沉吟。

“特别想,非常想。”桑桑马上接道。

我悄悄拽了拽四阿哥的衣袖,他轻笑一下,向门外吩咐:“来人。”

借着车外街市上隐隐的光,我仔细看手中的那幅素描,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就喜欢成这样?”四阿哥伸臂轻搂过我,柔声问。

“嗯,看着就高兴。”我点头道。

画中我和桑桑手挽着手,四阿哥和十三分别坐在我们身边,虽只是黑白两色,那幸福之感却好像可以给整个画面抹上一层绚烂的光彩。十三的余光落在桑桑身上,眼角眉梢都带笑含情,桑桑紧紧挽着我的手,嘴角微微上扬,眉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我自己则是紧紧抿着嘴唇,身子转向桑桑。谁让四阿哥画到一半时突然在身后悄悄握起我的手呢,我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地表情摇了摇头。

“四爷,你笑起来真是好看。”我看着画中四阿哥脸上淡淡的笑意,不禁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眉心,“不要总是皱着眉头。”

他望了我良久,伸手把画拿过来放在一边,缓缓说:“衡儿……”

“嗯?”我奇道。

“上次你唱的歌,再唱一遍我听听。”他又快速接道。

我一愣,哪首歌?什么时候唱的?刚要开口问,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我心一动,靠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哼唱:“这世上你最好看,肩膀最让我心安,只有你和我有关,其他的我都不管,这世上你最温暖,眼神最让我心安……”

他的唇紧紧吻住了我的,几乎让我无法呼吸,一时间其他的东西都变得如此缥缈,这世上仿佛之剩我和他,他的气息包围着我,那样温暖。

一个幸福的有些不真实的夜晚,我希望马车就这样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_=终于写完这章传说中的幸福,某人加油吧,叶子先撤两天,啦啦啦——

关于群的问题,很多天前就已经满了,在这里向这几天提出申请的朋友说声不好意思,呵呵,不然再建一个?就是妖叶现在也没有群号的说

第二部 永远

送给我最亲爱的新欢:传说中的20岁生日礼物,也许会赶在21岁前送出^^嘿嘿,借清梦无痕小用一下,各位看官请不必计较本文的年代、情节、合理性,这是叶子欠人家很久的东西,看过一笑就好

嗯,和正文没多大关系,这里的四爷么……嘿嘿嘿,自己猜吧——

来到北京的第三天,我百无聊赖的蹲在舅舅家的后院和一只几乎胖成球形的麻雀对视。果然是京城啊,我暗自感叹,麻雀都这么大爷,看到人也懒得飞。那麻雀看了我半天,蔑视的扭头蹦走,我刚要起身,一只喜鹊又飞了过来,四处看看,做了个让我张大嘴巴的动作:两脚交替着欢快的蹦着往前走。我捂着嘴乐的不行,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

“姐!你在这里啊!”正当我看得起劲,小曦突然在我身后喊道。我遗憾的看着那喜鹊飞走,转过头问:“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我打听到了,你哥和我哥溜出去喝酒了,就在韩缘楼!”小曦得意的说。

哼,不够意思,居然自己跑出去玩!“走,我们换身衣服去找他们!”我猛地站起身来说道,小曦欢呼雀跃,脸上一百二十个愿意。

换了身男装,我和小曦溜到后院准备逃走,刚想偷偷打开门,我突然望见容嬷嬷朝这边走来。完了,我眼珠一转,一把将小曦推了过去,自己顺势钻出门去。好妹妹,牺牲一下下吧,我偷笑着小跑到了安全地带。

哟,这才是北京吗!热闹的街市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我不知往哪里看好。好不容易求阿玛进京述职时带上我,哪里想舅舅舅妈比额娘还要严,说是女孩家怎么能随便出去跑头露面,搞的我连在府里呆了三天。

阳春三月,在屋里的人才傻呢。

东问西问,总算遥遥看到了前面旗上挂着的“韩缘楼”三个大字,我心里舒了口气,大步向前走去。

“公子,可怜可怜我吧……”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拦住我,我看了看他可怜的样子,想要摸出钱给他,才想起自己走的急,根本就没有带钱包,只能歉然道:“这位大叔,实在不好意思,我身上没有带钱,改日再说吧。”

“公子,你就随便施舍几个钱来……”谁知那乞丐听我完非但没走,反而上前拉住我的衣袖不放。我大惊,怒道:“你做什么?”

“小姐,一个人离家出走?这世道可乱的很。”那乞丐皮笑肉不笑的低声说道。我看着他眼睛里露着凶光,心中害怕,侧身想走,却被他拦住,一把刀抵在我的腰间,“听话,跟我走!”他胁迫道。

我霎时间蒙了,平日里听到的关于京城里的凶杀案一下子涌到脑海里,四处看看,周围全部是陌生的面孔,我只觉头皮发麻,机械的跟着他乞丐走。那乞丐满意的看了我一眼,小声道:“别出声。”收了刀又大声说:“多谢公子赐饭!”然后用眼神示意我往前走。

我又跟着他走了几步,眼看前面就是一条小巷子了,心里大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家里又不知我出来,我这一走怕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趁他不备扭头就跑,不敢回头也不管撞倒了几个人,一直跑到韩缘楼下。

“老板,有没有两个高高瘦瘦年轻公子来过?”我气喘吁吁的跑进门问道。

“我们这儿年轻公子多的很,高高瘦瘦的也不少,不知您指的是哪两位?”那老板慢条斯理的说道,看我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才又加了一句,“今儿早上倒是来了两位,现在在二楼雅座和四爷坐着呢……哎!你干什么?”

没等他说完,我就死命往楼上跑,看到一间房间就推门进去。屋里圆桌旁坐了三个人,都抬头诧异的看着我,我只觉全身的力气都没了,差点瘫倒在地上,“哥……”,看着大哥的脸,刚才来不及体会的委屈、恐惧就一齐涌上来,我只觉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荻儿,怎么了,快和大哥说!”我哥“嚯”地站起身子,“荻儿,谁欺负你了?”表哥也是一脸焦急。

我哽咽着说了事情的经过,谁知那两个人居然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荻儿,看你还敢乱跑?居然被乞丐劫持了……”我哥边笑边说。

“你这一身打扮,谁看不出是位娇小姐呢!”表哥在一旁附和。

我更加委屈,还笑,不知道刚才我快没命了啊。

我哥和表哥看我神色不对,都收了笑脸,过来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哥哥们给你出气去。”说着两个人都冲出门去,回头问我:“四十多岁,唇边有一颗黑痣是不是?”

我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人就跑的没影了。“哎!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呀!”我急急喊道。

“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这才记起这屋子刚才还有一个人,忙回过头去,一个白衣少年正坐在桌旁,手里拿着把折扇,微笑着看我。

“过来这边坐。”那少年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我咬了咬嘴唇,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那少年从一旁拿来一幅卷轴打开,“这是我今儿新得来的画,虽不是名家手笔,却也别有风趣,姑娘看着如何?”

他不问我是谁,倒像和我认识很久似的。我看了看那画,是幅牡丹图,显是出自女子之手,我轻咳一声,平日的伶牙俐齿一下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居然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他看着我微微一笑,我忍不住问道:“你认识我哥?”

“我与令兄也是今日才相识。”他笑答,“令兄却是提到姑娘多次了。”

我心中微微一动,又问:“那……你是谁?”

“我……”他看了看窗外,“我叫雨新。”

我也看了看窗外,今天上午刚下过一场急雨,他倒是会给自己起名,新雨后,雨新。

那日的阳光绚烂,我和他并排坐着看那副牡丹图,时光好像静止了一样。多少年后,我也许会忘记了当时的谈话,却一定不会忘记那时的心情,静谧而安详,还带着一丝小小的不敢让人发现的甜蜜。

一个人就这样因为一句话走进了我的生命里,抹也抹不去。

“姐,你又出去!”小曦厥着嘴问我,“又和那个四爷!”

“什么和四爷,还有我哥啊。”我捏捏她的脸,转身出门。

雨新,我知道这是他随口瞎说的名字,却还是会在心里这样唤他。这几日他和大哥成了知交好友,而我则日日缠着大哥,为了他。

京城他带我们走了大半,我却还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身边的人恭敬有礼、训练有素;他穿的衣服用料考究,永远一丝不皱;他的指甲干净而整齐;他的用具精致而素雅;就连他的吃的东西、喝的水,都是随从从家里带出来的。

我不关心他是谁,我只是喜欢他眉宇间的自信从容,喜欢等待他偶尔的神采飞扬,喜欢呆在他身边,喜欢这份暗自藏在心中的美丽心情。

“四爷请用。”他身旁的小厮毕恭毕敬的端了茶过来,“荻姑娘请用。”

我接过茶杯轻尝了一口,只觉满口都是淡淡的清香,不觉问道:“这是什么茶?”

“这是家母最喜爱的花茶,她说女孩子都爱喝的。”他提到母亲,脸上有一丝柔和闪过。我默不作声的喝着茶,心里却千回百转。

女孩子们都爱喝这茶,女孩子们也都爱他。

他对每一个女孩子都彬彬有礼,可他对女孩子的要求,和他对其他东西一样高。饶是如此,他身边还是不断红颜知己,比如现在,他每日里都送一盆菊花给一位整日木着张脸的谨姑娘。

“令堂倒是熟知女孩子的心思。”我心不在焉的说道。

“荻儿,你在济南府,可曾听过一位叫夏雨荷的姑娘?”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问。

“夏雨荷?”我跟着他重复,“这是哪家的小姐格格?”

他脸上闪过一丝困惑,“我也不认识,只是听我额娘提过。”

“这位姑娘必有什么过人之处,你额娘可曾说过她的家世长相?”我在脑海里搜索了济南城大大小小的名门闺秀,这是个陌生的名字。

“没有……”他有一丝犹豫,“只是去年我到济南去,额娘千叮万嘱,说不要理叫夏雨荷的姑娘。”

我扑嗤一笑,原来他额娘也知他生性风流,怕他连累人家姑娘,只是这夏雨荷又是谁?

他有些尴尬,换了话题,“荻儿,你阿玛下月回任,你可要随他回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居然有一丝丝的期待,我心中不觉一动,他不希望我走?

“我舅母有些舍不得我,想要留我住到明年选秀……”我小声说道。

他脸上闪过一丝喜悦,我的心一下子漏跳了一拍,却听他继续说道:“那不知荻儿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自然愿意。”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出来后却后悔不已,怎么连帮什么都没问就这么答应?

他微微一笑:“我想请荻儿去陪我额娘住一段日子,以你的性子,她一定喜欢的紧。”

陪他额娘?我愣了一下,我和他非亲非故,陪他额娘像什么话呢?

他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又说道:“若是你愿意,别的事情我自然会找人去办。”

我听他说的轻描淡写,不禁更加奇怪,踌躇道:“我……”

“我额娘最近在西山脚下的寺里小住几日为阿玛祈福,那里清静的很,也没旁的人在,你大可放心。”他接着说道。

我低头不语,心中有些失望,原来是陪他额娘。可看着他期待的目光,我居然就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那怕只是离他近些,每天多见他一面,也是好的。

“姐,你连他是谁都搞不清,就这么喜欢上了人家?”小曦坐在一旁看我整理东西,突然说道。

我的手一僵,愣在原地,强作镇定的说:“谁说我喜欢他?”

“就连我屋里的蔷儿,都看得出表小姐喜欢那个四爷呀。”小曦的话让我几乎晕倒,有这么明显吗?我以为我藏的很好。

“姐,可是我不喜欢他,哥也不喜欢他。”小曦自顾自的说下去,“他总是摆出那副面孔,好像高人一等一样,又不爱理人。”

他只是骄傲罢了,决不是故意如此,我在心里为他辩护,他不是不爱理人,和他熟了之后,他自然话就多了。况且,他本就有骄傲的理由,年少多金,又那么博学多才,自是与旁人不同。

年少多金,我沉吟,他到底是什么人呢?那日过后,像是他派人来找过阿玛,阿玛居然一脸恭敬的回来,对我说要我好生去陪那夫人几日。他与我阿玛素不相识,不过派了个人就如此派头,难不成他额娘是哪个府里的福晋?

只是他不说,我就不愿问也不会问。

我坐着顶小轿有些忐忑的去见他额娘,轻轻掀开轿帘偷眼望去,这山寺不过是极普通的那种,只是这周围的青山绿水,景色极美。

轿子停在一个小院旁,有个小丫头极其恭敬的扶我下轿。他下马走过来,微笑道:“见我额娘不用紧张,她最是平易近人的。”

我点点头,随他从旁边小门进去,没想这院内却是另一番景象,不大的地方布置的精致之极。我还想再看,守在门外的丫环婆子们却已见到我们,过来行礼,引了我们进去。

“这就是那位这几日闹得天翻地覆的槿姑娘?”刚进屋里,就听见一个声音轻轻脆脆的飘了出来。

“额娘,这是荻姑娘。”他在一旁有些尴尬的解释。

那个声音扑哧一乐,调侃道:“那怎么不把槿姑娘也带过来?”

我忍不住偷偷抬起头来,只见前面塌上斜倚着一个女子,头发随随便便的用根簪子绾了个髻,一双美目正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我叫秋荻。”我脱口而出。

她微微一愣,伋了鞋走下塌来,停在我身边,柔声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荻儿。”“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反而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杜衡,”她学着我刚才的语气说,“有心叫让你叫我衡姐,无奈你和历儿是朋友,算了,就叫衡姨吧。”她看了看他,好像很不满有这么大的儿子,我不禁偏过头去乐。

“儿子怕额娘在这里住的闷,洛姨又不便常来,想让荻姑娘过来陪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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