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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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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吟本是想不引人瞩目的走到方大娘身边,谁知道她一过来不管是晚辈还是长辈都跟她问好,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岑子吟唯有苦笑着摇摇头,用求救的目光盯着方大娘。

方大娘见到女儿过来无疑松了一口气,周围乱糟糟的,无数的人在提问,也有人在争辩,这些事儿她有些处理不过来,倒是岑元汉和大郎勉强与众人应对着,可是怎么也回答不完族人的问题。

岑子吟唯有在众人的目光下俯身在方大娘耳边低声道,“先让他们回去吧,这样根本解决不了事情,等他们走了,咱们再拿个办法出来,总是能让大部分人都满意的。”

方大娘点点头,站起身来扬声道,“各位族中的叔伯兄弟婶子们,今儿个的议事瞧来大家都有些想法,不过,咱们这么七嘴八舌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方才我们已是听了大家的意见,不如大家伙这会儿先散了去,等族中的几位族老和我们商议出个法子,再来通知大家该如何。定然不会让族里的叔伯兄弟失望的,大家还是先回去吧,等我们商议出解决的法子,定然会派管家来通知诸位,到时候咱们到宗祠那边说话可好?”

同学结婚,我去成都了,明天再回来……丫的竟然昨天晚上十点过才通知我,咱们一起鄙视她吧,我决定今天用可乐灌醉那两个坏人(意思是我喝可乐,他们喝酒,哼!)……本来想今天多写点的,计划又破灭鸟……捂脸,求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章 授人以渔

群中有个年轻男子闻言叫道,“大嫂,那也得定个时T大家一听见消息就都过来了,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好的,你总得给大家伙留点儿时间,春节这几天说过去一眨眼就过去了,接下来可要忙活春耕,就这几天总是要拿个主意才行。”

方大娘闻言却是有些为难,所谓众口难调,这些事儿每个人的意见都不太一样,有些是愿意别人出钱,族里占便宜,有些则是想要跟着大房一起发财,却是不乐意将三层的利拿给族里,还有些不说话的,却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想法。

这种情况下,想要部分人出钱来维持族里的大小事务开销必然不行,光这边几房人却是无法维持这上千人的大家族的许多事务,让每一房都出钱的话,却又有太多的人根本就生活在别人的接济之下,想要拿出个公平的法子却是不行了。

岑子吟见状在方大娘耳边低声道,“先让他们回去,明儿个在宗祠那边说话。”

方大娘闻言点点头,人群中有个抱着孩子的媳妇见状笑道,“三娘若是有法子,不如就在这儿说了,反正今儿个人都来齐了,何必拖到明儿个?三娘说话咱们也是听得的,大家都知道你的主意多呢。”

方大娘扭过头去望着岑子吟,其余一干人等也是望着岑子吟,岑子吟笑笑道,“是有个想法,不过还要请族里的族老商议一下是否妥当,大家都知道族里的族田当初祖宗传下来的时候足够支持一个七八百人的家族开销,到了我爷爷那一辈其实已经不够用了,我爷爷和五爷爷各自捐了五亩地这才勉强能维持,如今咱们族里共计有一千二百余人,粮价虽然比当年涨了不少,其余的东西也涨了,总的说来咱们是在用七八百人的用度维持一千二百余人的开销,余下五六百的空挡总是要想办法填补的,只要填补了这边儿的窟窿,要做什么其他事,咱们族人齐心,还有办不成的么?”

说来岑家这个家族虽然人不少,这些年却是极少有过有出息的,族田三四十年没变过了,岑子吟的话听起来像是想要宽裕些的人捐些钱地,这样一来便解决了族里的用度问题,倒是不用众人再拿钱,这事儿自然轮不到这些家中没几亩地的人插嘴,众人闻言没了异议,只是笑道,“家中的人兴旺了,自然不能忘了族里,大家相互帮衬着才能有好日子过,三娘替咱们想的周到,咱们也不会忘了大房的恩义的。



众人说完便纷纷散了去,余下几个家中宽裕些的坐在厅中,一个个端着茶慢条斯理的喝着,谁也不愿意多说话,族中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则是看着岑子吟,倒是没人对岑子一个小丫头来参合族里的大事有意见,岑元汉喝了一口茶,将那薄瓷的茶杯放在桌上,笑道,“三娘想的什么法子?若是要给族里捐些田地,我倒是可以捐些,族人过的好了,老祖宗在天上瞧着也能安生。”

方大娘露出感激的神色,这时候岑元汉主动站出来与他们一边,让她到底觉得还是亲兄弟来的好,对族人,方大娘深知其并非不想为族里出力,可人人都有一个家,谁的日子也不见得过的宽裕,还想着要给儿孙留点儿余粮,他们不光对外人抠门,即便是家中的用度也是极为节俭的。

还有些则是节俭惯了,自私惯了,不论别人是否比他们有钱,都是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对这种人岑子吟也没辙,不过总归是好的多的,一样米养百样人,对于那些没远见的人,大多的人都是抱着又气又急的心思,久了以后要么麻木要么觉得活该,岑子吟也唯有抱着同情的态度。

听见岑元汉地话岑子吟笑了笑道。“族里大家伙地日子过地艰难。自然想要改善。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他们起了做生意地心思。这事儿他们既然要咱们牵头。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好了。有钱地出钱。有地地出地。有力地出力。跟咱们开作坊维持族里公用地开销是没什么干系地。这样罢。族里一年地用度差不多都是能估算地。以后三年地用度若是不足地就咱们三房来贴补。等族人富裕了自然也就没那么多地花销了。”

一个胡须花白地老头子闻言皱了皱眉道。“那三年之后又该如何?”

岑子吟笑道。“之前是我考虑欠妥了。族人之所以不宽裕。便是除了几亩田地便没个营生。大多人若是早早地家里没了劳力。那几亩田地也不能保住。有些余钱愿意投到作坊里来地。咱们代为掌管着。只要作坊不倒。始终不至于吃不起饭需要人接济。日后族里地人需要接济地必然越来越少。即便族人越来越多。除了族里地一些祭祀以外基本上没多余地花销。至于要读书地孩子。家中有钱了要读书也能请地起夫子。即便要到族学来上学。也不至于什么东西都要咱们给备着。基本上族学不会有多少地花销了。那些族田足够维持下去地。”

那老头子闻言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倒是个好法子。只靠着族里几个富

济也不是个长久法子。他们除了种田织布也没个谋生娘如此想到是极好地。”

方大娘抿抿嘴。虽然拿钱出来接济族人她没有多大地意见。可如今大房也不算宽裕。大郎二郎地亲事。岑子吟地亲事。都是要花钱地。按照目前地情况一年下来也没多少积余。其余几房人更是不消说了。二房也许还有些钱。即便如此。连续三年下来非被拖垮不可。四房却是肯定没钱地。少不得算到大房头上。偏生大房决计没那个能耐。

不过岑子吟提出的意见,方大娘绝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反驳,因此只是笑笑道,“我没听明白呢,三娘,你仔细说说你的想法可好?”

岑子吟点头道,“族人想谋个营生,这事儿让咱们掌管着虽然说的过去,到底如今的事情太多,也管不过来,我寻思着是不是能从族里寻些能干的来做事,让大家伙自愿出钱出地出力,皆是换算成钱来分配利润,由族里几位族老负责看管着,大家也放心。至于咱们这边的作坊,既然咱们要出钱来照管族里的花销,便与族里的人没什么干系了,也不必再讨论,族里这边的作坊咱们也可以凑些钱,分红年底的时候劳烦几位爷爷结算给咱们就行,至于办什么我们这边的作坊办起来以后,看看有没有盈利,若是有,我再教会大家,也免得让大家的血汗钱打了水漂,余下的我们便不好插手了。”

另一个略微年轻些的老头闻言道,“好歹如今大房担任着族长一职,这件事又事关族人的大事,你们撒手不管不太好吧?”

方大娘还不太明白岑子吟的意思,岑元汉闻言道,“我们自己要开个作坊来维持族里的开销,成本工人都是咱们来出,三娘的意思是,若是有钱赚,便带着族里的人一起,做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原料也是一样的,若是在混在一起的话,难免会有些混淆不清。可是如此一来却是有个问题,那就是原料什么的皆是要一起进,若是混淆在一起,账目也不好做,那些东西用到了什么地方族人也瞧不见,到最后反而不美了。若是另外做什么营生,若是族里的人能拿出个意见来也成,不过一则不知道能不能赚钱,二则怕是众口难调,到最后也办不成事儿,倒不如咱们这边先试水深浅,若是有赚,族里的作坊再开起来,咱们都打着一样的招牌,两边却是互不相干涉,这样才能够没什么冲突。

既然咱们管着这边的作坊,又是自己有些进项的,族人不能知道一些东西的行情,也管不了那些东西的去处,总是要让没什么利益纠葛又是德高望重的人来管理此事,我们确实是不太合适。”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本来是大房这边管理了所有族里的开销却变成了只管三年,三年后再说其他,这事儿若是平日里必然有人会不满的,这会儿想到大房能让大家伙都参合上一份,众人皆是有些跃跃欲试,各自打着小算盘,毕竟之前大房做的事情虽然是族里的人受益,到底受益的也是那些贫户,殷实些的人家没准在有事的时候还要那些钱出来,这会儿却是能够跟着大房谋些进项,人人皆是欢喜的。

因此众人翻来覆去的又想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以后,便开始商议要如何处理此事,岑元汉笑道,“明儿个咱们就在宗祠里宣布此事,也不勉强族人,愿意来的便来就是了,出多出少都不计较,咱们到最后看情况由我和大房这边添些钱将事情办起来,钱多咱们就办大些,钱少就觉得不如这样,几位叔叔一向都照料着族里的儿孙辈,这件事有你们监督是没问题的,管理的人却是要大家举荐,有几位叔叔看其是否称职。还有一事就是工钱的问题,咱们族里的作坊要请人,我寻思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看看族里有谁愿意来,咱们这边的工钱也比照着族里的作坊给,这个还要大家伙商议一个出来。”

岑元汉之前说的话人人都深以为然,说到工钱一事却是让人皱眉不已了,都知道岑家酒馆和胰子作坊给岑氏族人的工钱都是要高出市价一倍的,这事儿当年他们要人过去的时候就曾交代过方大娘,不能刻薄了族人,这会儿自己开作坊却是请不得外人,偏生如今族人的胃口都被养刁了,方才他们还有些人支持要这次的作坊比照之前的价格给,一轮到自己出钱的时候便开始有些肉疼,要知道这人工一向是这些作坊的一大开支,人人皆是皱眉不已,没人开口说话,方大娘见状扯了扯嘴角,眼中尽是嘲讽之意。

岑元汉其实也是有些肉疼的,不过如今的心态已是不比当年,众人不开口,他也不开口,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方大娘见状笑道,“不如就跟咱们作坊的价格一样吧,族里的人日子过的艰难,到外面去找工人也是能找到的,到底不如族人贴心呢,咱们造胰子的方子便是被人泄露了出去的。”

方大娘没说出口的是,泄露方子的人正是岑家的人,这事儿方大娘提过,却

人给驳了回去,这会儿像是在秋后算账了,岑子吟扯T大娘能憋到这个时候也算难得,众人皆是一阵脸红,那胡须花白的老头闻言道,“大嫂,我们都知道你心中有些怨气,这事儿是咱们做的不对,老头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说着起身来朝方大娘一揖。

方大娘见状连忙起身扶着老头子道,“九爷爷,你这不是折我的寿么?”

那老头子闻言笑道,“这样罢,咱们给的工钱比外面的作坊酒肆略高些便成,真个赚了钱,族里的人谁能忘了替族人出力?若真是这样无情无义之辈,咱们岑氏族人谁还认他?老祖宗在天上也瞧不下去呢。”

众人闻言大多都是点头称是,偏生眉头皱的死紧,皆知道如此行事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岑元汉和几个族老却是皱着眉头不说话,方大娘摇摇头道,“咱们之前开的工钱他们便已是不满意了,九爷爷以为再少些的话,这事儿能办成么?”

众人闻言皆是叹息了一声,这么一来,就只有去请外人了,请外人一则不放心,另一则则是族人肯定会骂他们无情无义,自己种的因如今要自己尝苦果,偏生那一倍的人工费用绝非小数。

那老头子道,“这样吧,先看看你们那边开起来的情况如何。



岑子吟笑道,“咱们这边的工钱要比照着大家伙的作坊开,这边商量不出个结果来,我们那边怕也是没办法办起来呢。看来此事就只有如此作罢了。”

岑子吟其实并非没有办法,只不过坏心眼的想要这些人割点儿肉,本来好好的一场事,让这些人给搅合出了一堆是非来,人人都图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人人都算计着别人的东西,还真当她们一家上下是傻子不成?

岑元汉道,“就比照着大房的工钱给吧,与了他们,到底没有落到别人手中,他们有了进项,也省了我们许多的心思。”

一个只有三十来岁的汉子从凳子上跳起来道,“不行!如此一来,还能有多少进项?还不如咱们去做些别的事儿呢!何况,他们已是在嫌大嫂给的钱不多,说是族里办作坊该更厚些。我们给这般厚的工钱,别人还以为咱们赚了多少钱呢,看三娘的样子便知道应该利润不算厚的。”

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耸耸肩道,“那就到外面去请人好了,工钱就按照市价给,有人来咱们也不拦着,这作坊本就是家中不宽裕的来添补家中进项的,可不是为了族里,这边有大房他们贴补着,咱们就算从外面请人也没什么不好,何况如今家里闲着的都是些游手好闲的,再出上次那种事咱们又当如何?”

说话的这两个都是族里的末房所出,虽然年纪和方大娘差不多,辈分却是比方大娘还要高,两人虽然平日里自私了些,到底辈分在那儿摆着,只有几个族老敢与他们叫板,因此岑元汉和方大娘皆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们两人,反正这件事如今大房提出来了,自然有人会着急,两人的心态都是非常的好。

大郎和二郎更是趁着众人不注意冲着岑子吟眨眼睛,岑子吟笑了笑,大房如今留下来的人都算是合用的,经历上次胰子方子泄露一事,方大娘已是闹过一场,不过岑子吟当时不在长安城罢了,闹过之后,那些不合用的全部剔除了出来,给余下的人双倍的工钱岑子吟并不在乎,方大娘觉得应当如此,却是再也没人会傻乎乎的给新来不知道能力的人那么多工钱了。

果然有个老头子站出来将两人训了一番,那三十多岁的汉子恼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外人请不得,家里的这些爷们谱比我还大,那好,你们开双倍的工钱就别想我出一分钱,我还不如跟着大嫂他们做还能得个名声!出钱跟他们一起做,卖力不讨好,这边说工钱给高了,那边嫌咱们赚多了,我这不是两头受气么?”

岑子吟见状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这些人这会儿也体会了大房的苦楚,再让人闹下去事情怕是真的成不了了,笑了笑走出来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各位爷爷叔叔可要听听?”

啦啦啦啦,我在成都同学家,然后,我讨厌她家里的桌子,写字都是弯着腰写的,,,可怜我的老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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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突如其来的消息

子吟的办法很简单,工钱比外面低是不行的,却也不T7谱,一点五倍的样子估计就是双方的底线了随即便是优惠政策,不过是看众人的表现来或升或降工钱,以及年终的时候算了盈利,拿出多少来看个人表现分配,这边出钱的人只要干活的人不泄密,为了多挣钱而多干活的话,年终的利润一定可观,何况还有岑家几房先行实验,若是利润太低这些计划也有可能破产,这就跟岑子吟没多大关系了。

她本意就是想让族人一起出钱来做些事,只是族里的人一个个的都只会叫穷,她与这些人不熟悉,也不知道根底,方大娘说不行,才退而求其次的想要多拿些钱来贴补,也省得一个个的上门来一次次的麻烦,一个大家族不能依靠一家一户来支撑,走到这一步也算圆满,倒是让他们几房人省了不少的钱,瞧着族人一个个心满意足的样子,岑子吟也只能摇摇头,可以想象,若是她提出让众人出钱来办这事儿,这事儿七八层是不能成的。

留下大郎二郎协助族中的族老安排作坊的事,一则记录族中要出钱出力的名单,另一则则是回答族人层出不穷的问题,人对天上落馅儿饼的事总是抱着七分怀疑的态度。

岑子吟本想跟着方大娘回方家去探望自己两个舅舅的,一大早的从老宅赶回来,摩加昨儿个便回来准备方大娘回娘家的东西,岑子吟刚走进门便被人告知,范阳县主一大早便登门拜访,岑子吟没想到大年初二就有人上门来找她,唯有苦笑着让方大娘独自去方家。

大年初二自来都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李柔儿没出嫁,自然没什么娘家可回,可一般这种日子都该是皇亲国戚在宫里陪着后宫的妃嫔的,李柔儿竟然不凑热闹,往岑家跑,可见一定是什么东西非常的吸引她了。

即便是过年,岑家新宅的路上还是有人除去积雪,只是大雪已停,太阳出来了,积雪开始纷纷消融,将路面弄的湿漉漉的,岑家的路可不像豪门大户使石头铺就,一路走来泥泞不堪还是将岑子吟的鞋子给弄湿了。

客厅非常的冷,摩加是将李柔儿请到岑子吟的书房里等候的,岑子吟掀开帘子的时候,李柔儿正坐在火炉旁,手里捧着一本书,还有几本随意的放成一叠放在旁边小几上,而小几上的茶水显然已经没了温度,还有几碟点心也是没有动过,看得出来客已经等候了许久了。

感受到一阵冷风吹进来,李柔儿抬起头,看见进来的人是岑子吟便将书放在小几上,站起身来笑道,“可算是等着你回来了,这么大冷的天竟然不在家,你不是说不到春暖花开绝不出门的么?”

岑子吟被冻的不像样子,一边走到火炉旁,一边道,“回老宅去过年了,家里老人虽然不在了,小的们越发当亲近些。县主怎么得空在这个时候过来?”说着将手脚都凑到火炉边,汲取着火炉的热气。

李柔儿笑道,“在宫里规矩太多,这两天人人都忙个不停,我也寻不到人陪我,就想给自己找些正经事儿来做了,倒是忘记了你也在过年呢”

岑子吟闻言笑了笑,她怎么会不知道李柔儿的来意,正月初二,她们的时间不多了,禁恶钱一事一旦开始进行,大家伙怕是要回到以物易物的原始社会,手上的铜钱怕都要化作废铁,所以这段时间岑家和李柔儿手上的钱财皆是变成了原料,买在那儿堆着,一旦过了正月就要开工,何况女人天生就对那些东西没什么抵抗力,之前都是李柔儿在忙活采买的事情,如今好容易得了空闲,怎么能在王宫那种地方呆得住,必是来问她人工和作坊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岑子吟道。“上元节还早呢。何况东西造出来了也变不了钱。也只能在那儿放着。”

李柔儿道。“我爹说这么一折腾。最少有三五个月地乱子要收拾。咱们正好乘着这时候换些原料什么地。实在不行。我就拿着东西进宫去献给各宫地娘娘。怎么也有些赏赐。



李柔儿明显不是在乎钱地人。岑子吟见状摇了摇头。她和岑家人地区别和矛盾冲突就在这儿。她地是通过衣服首饰一类地东西来体现。而岑家人则是为了温饱。李柔儿之所以这么着急怕是想要自己用罢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就岑子吟所知。宫里那点儿赏赐明显无法满足岑家人地胃口。至少在岑子吟眼中都不值什么。三五个月地时间。岑氏族人需要更多地钱。而李柔儿则是打开这条路地最佳人选。

尘儿从岑子吟房间拿了一双鞋过来。岑子吟要接过来自己换。尘儿却是轻轻地让开身子。岑子吟这才想起李柔儿还在这儿。虽然不喜欢让尘儿这么侍候自己。还是勉强地依了。笑道。“这事儿不着急。真开工地也要一个月才能出能用地成品。如今最主要地还是将手上地铜钱都换成了原料才行。”

李柔儿道。“我地钱是都换成原料了。府里地钱我爹能让我动地不多。不过他倒是买了不少东西。如今地钱十个倒有八个都是假地。过些日子。那些钱拿出去也不一定能买到东西了。只是。钱到是花出去了。你让我买地都是些香料什么地东西。这些东西可不经放。你家地仓库放不下。我家我也不能让我爹瞧见我买了那么多地香料回去。另租了个地方可不算好。那儿不太适合存放。最早地已是买回来两个月了。再迟些这些怕都要发霉了。”

岑子吟点点头道,“过了十五就要开工了,我已是请人帮忙打造器具,那些东西准备也要花上些日子,合该是在十五左右能到。你买那些香料如今瞧来是挺多的,可咱们用这东西一小瓶可要用上许多,一旦开工咱们可不是只做一两瓶,我瞧着这么点儿香料根本就不够呢。”

李柔儿苦笑道,“三娘,我知道你主意多,也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可是,你不知道如今长安城的香料几乎都快要被我给买完了,价格也从一开始的有些贵到现在的贵的离谱,翻了足足一倍,不是我不想买,而是如今那些商人瞧见我便开始相互抬价,如今我真不知道该不该买。不过既然你说过了十五就能开工,我也就放心了,那边商人我打算凉上他们几天,反正也不差那么一

这些东西到了咱们手上便能用,在他们手上却是只能T即便卖给别人,量也不多,对咱们来说可有可无的。”

岑子吟点了点头,这事儿李柔儿做主就好,她不过是想多准备些罢了,之后几个月长安城的市场条件恐怕要让不少人望而却步,这边作坊既然开工了就不能停工,何况如今还有岑氏族人打算插一脚,她只愁那些原料不足,绝不会担心用不完的问题,不过,成本却是个问题,她总不能拉着李柔儿做赔本买卖,虽然她是兴致勃勃的想要那东西,可也不能将她的私房钱给全填了进去却没几个进项,李柔儿可不傻。

“就先凉他们一阵子吧,咱们已是收了两三个月的香料了,消息已是传了出去,只要东西好,价格都好商量,必然有不少人会在年后运过来,到时候价格必然能够降下来的,咱们如今手上的存货应该能凑合一阵子吧。”

岑子吟顿了顿又问道,“说起来咱们收的不少,可也没花多少钱吧?王府里的珍宝古玩才是真正的大头,也不该有那么多铜钱的,绢虽然不易保存,却是比铜钱好使许多,你大年初二来寻我必然不会是为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么?”

李柔儿闻言笑道,“除了这个就是宫里太闷了呀,何况还有个人在那儿,我可不敢呆太久了,他还在记我的仇呢。”

岑子吟挑眉,“小王爷?”

李柔儿无奈叹息,“脸上的伤好了,身上却是多了几道疤痕,我在皇后娘娘面前求了好久,才没惹出多大的乱子出来,王妃下了狠心,要送他去军中磨练一番,免得在长安惹的鸡飞狗跳。结果,他便将仇尽数记在我身上了。”

“军中?”岑子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之前不还是好好的么?”

李柔儿苦笑道,“之前?在家里养病,人人都道是他知道悔改了,身子好了以后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就是整日的与那帮朋友厮混,瞧着倒是消停了,反正也没人觉得他会有多大变化,只要是别惹大乱子,招惹咱们,他喝酒赌钱耍耍无赖都无所谓,到了过年的时候,便又闹了一场大的,气的陛下差点儿将他发配了,王爷求情也没用,王妃便到皇后面前说,不如发配去苦寒之地从军得了,要闹到军营里去闹,自然有人给他苦头吃,又不至于伤了性命,若是改好了再回来。改不了,她也眼不见心不烦。”

岑子吟皱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柔儿道,“我也不明白,所以我就去问安嘉了,他们两个打小便在一起,这世上若是真有人了解他的话,恐怕非安嘉莫属。



“安嘉怎么说?”

李柔儿笑道,“安嘉说,他恐怕是想离开长安城。”

岑子吟挑眉,“离开长安?去哪儿?”

李柔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安嘉的话不多,他就说了这么多,我寻思着既然是他的心愿,虽然去的是苦寒之地,我跟他也没什么瓜葛,就没必要管那么多了。他那性子也确实需要吃些苦头才行。你要想知道不妨去问他呀,虽然李珉确实很让人无奈,你去找他他一定肯说的。”

岑子吟闻言看了李柔儿一眼,她怎么觉得李柔儿话中有话?想来自从上次见过李珉之后,她已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回到家就是二郎定亲,随即便是去寻李柔儿谈合作的事情,要让皇家的人接受她,并且为她说话,她所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然后就是没有在李柔儿口中听说任何这家伙的事情,长安城也没有传出任何有关李珉的留言,这让她以为李改邪归正了,顺便的也让她老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找她。

男女之事就是这样,一旦动心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自然,她若是要去找他的话,势必要给自己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虽然这扭扭捏捏的行为不像她的性子,可当事情缠身的时候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随即是大郎定亲,然后就是茫茫的冬季,她很想出门去找他,可总是徘徊不定,还有一种心思是若是久一些不见,那个对她不知道是什么心意的男人也许会从心中慢慢的淡去。

她一边徘徊不定,一边还是在做努力,心中还是隐隐的希望那个家伙能够在某一天出现在她面前,如此一来,两个多月便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她以为,在她为她心中所想做出努力的时候,那个主动来招惹她的家伙至少应该会有一些感觉吧,谁知道他竟然就这么从她生活中消失了,这一次得来的消息却是如此的惊人。

要知道大唐虽然兴旺,边关却并非没有战事的,何况,在边疆地带,再怎么平静也该是危险重重,何况还有古代诸多的疾病困扰,长途跋涉会有的种种危险,这些都是可以致命的因素,只是,他又是为什么会这么努力的去逃开长安城?

岑子吟想不明白,不过这不重要,在这种时候她很坚定自己的想法,不管如何总是要去问一问的,不管李柔儿是什么想法。因为,李珉对她是特别的,不是吗?

岑子吟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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