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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武力之新世界-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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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个荷包,算是对你的纪念。”

“这个好办!”青奋摸摸脑袋,半个月时间头发才刚长了一点点,于是切下了一些指甲末,看着小玉欢喜喜的包裹了起来。小玉这半个多月来终于第一次露出笑脸,青奋直感心里松了一大块,也许是她突然想通了,太好了。

小玉的事解决了一半,青奋的脑子也似乎变得灵光了一半,突然觉得很奇怪。一场普通的剐刑,如果是要防备有人乘机闹事,那应该驻扎军队。可现场却是一个武林高手坐镇,莫非云南王担心的是武林人士?

昆明城的另一端,另一家客栈里。好容易等到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却又遇上了蜀道崩塌,不得已再转滇路。这半年多的耽搁,原来浩浩荡荡的中原群豪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水岱交情过命的十数人仍没放弃铲除血刀门淫僧的打算。巧也不巧,谁也料想不到,双方竟然同住在了距离不到五里的地方。

“明明是官府做错在前,凭什么还屠人家全寨?”水笙激动得将剑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她刚才差点就想劫法场,总算是这半年来心性成熟不少,知道这种事情事关重大,一回到客栈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发了出来。

“表妹,冷静些。”这半年来汪啸风发觉自己与表妹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远,他自然想极力挽回,但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就算是有小吏贪墨在前,但若不严惩造反者,势必让后人有样学样。但凡遇到委屈,甚至自以为委屈便行犯上造反之事,那官府的威严将荡然无存,大明在云南的统治也将名存实亡。”

“……”若是在半年之前,水笙一定对什么官府威严、大明统治嗤之以鼻,这种东西哪有百姓的生命重要。虽然现在不太一样了,可她仍不认为屠寨是最好的做法,凌迟示威更是错中之错。

看出表妹没有被说服,汪啸风只能再说:“咱们不是无家无业的江湖人,师傅创下这份家业不容易。沐王爷在我们一进城就派人送来礼物,虽然他是以武林中人的身份与我们打交道,但同样是一种暗示。要是我们在这里干出什么事来,不仅仅是你我俩人,师傅和一同前来的同道都会被株连。官府若认真与我们翻脸,不仅仅是在云南,整个大明朝都将没有立足之处。师妹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知道了!”水笙的气愤突然收了起来,其势之突然让汪啸风感觉空气好像突然被挖空了一块也似,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明白怎么做了!”水笙又重复了一遍,抓起桌上的剑就要往外走。

“表妹你去哪?”汪啸风急忙追问。

“去找狄师弟练剑!”水笙又整了一下遮脸的面纱,不理脸色难看的汪啸风,转身便朝客栈后院走去。

“狄师弟……”汪啸风狠狠捏紧了拳头,直到水笙完全走出了视线这才抓起一个茶碗狠狠摔到了地上。

是夜,汪啸风终究不放心水笙,又来到她门外探望。水笙的屋子里一片漆黑。他仍不放心,轻轻刺破了窗上的纱纸,里面床上果然睡着人,随着呼吸被子缓缓起落着,看来表妹真的睡了。

刑场上,受了一天剐刑的人已经右臂只剩下了骨骼,半张脸和右半边的身体已经点肉皆无,看上去就像地狱图里的受刑的恶鬼,可左胸处那微微起伏的心跳却宣告着,这人仍旧是个活人。他已经接受了最好的治疗,强灌下的参汤肉汤补充着他的生命和体力,让他可以接受天明时候再来的千刀万剐。剩下三人依旧被绑在原木桩上,四下燃着火把,数个军士看守着人犯。

“师弟,等会我负责引开那些军士,你找机会把那三人救走,已经受刑的人没救了,你一剑给他个痛快。万一……万一剩下那三个人也救不出来,那就把他们都杀了。”水笙的声音里有着不忍和坚决。

“我明白。”跟随水笙前来的狄师弟竟是狄云。冥冥中天意难言,虽然青奋降临打乱了原有的故事,但不知怎的机缘巧合之下,狄云转头拜入水岱门下,虽然不称水岱为师傅,却叫水笙师姐。水岱知他性子即老实又顾念旧师,也不勉强只是一笑。更有趣者他和水笙两人都是有心事的人,这半年间竟然越走越近,虽然不谈男女之情,但同门感情日增也是不争的事实。无怪汪啸风提到一个狄字已经狂怒不已。

狄云为人简单老实,他可不知道什么官府威严,什么朝廷统治,在他看来那些税吏赃官本就该死,沐王府的发兵平乱只是官官相护,如果不是自己武功低微,早就杀进刑场救人了。所以水笙一说,他想也不想便跟她前来。

水笙此时全身已经换上夜行衣,遮得密不透风更改用一把柳叶刀,残手夹住三枚飞蝗石子打翻三个守军,左手持柳叶刀已经杀进了刑场。

果然不出所料,人刚入场下面不知什么地方突然又冒出一股军士,手中各持火把将一个刑场照得宛如白昼。早日间的老大夫还是那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可在夜风阵阵吹得火把飘曳的场中,他站那里却是不动如山。

“好朋友是何来路?深夜光临这血气冲天之地,不知又有何贵干?”老大夫声音沙哑,说话却是留了很大余地。水笙纵然穿着夜行衣,但女儿身毕竟遮掩不住,这昆明城里现在又有几个能武的女人?老大夫这么问,言下之意便是快快离去,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水笙听得对方处处留有余地,虽然暗自感激但无奈好意却不能接受。柳叶刀一摆,一言不发已朝对方砍去。

第122章 遭擒

侠以武犯禁!某种程度上侠客与官府是一种奇怪的相生相克关系,沐王爷自然知道屠寨和剐刑示众这种事情容易惹得侠客们手痒,已经事先打过招呼没想还是没能栓住侠客们的同情心和怜悯心。

老大夫空手接水笙兵刃,数招一过竟然已经占到上风。虽然半年来痛下苦功,但左手使刀毕竟还是比不上右手使剑,水笙今早已经知道此人乃前辈高人,本也没想过取胜,虚晃一刀另手里飞蝗石打出,转身便朝外奔去。几个军士挡她不住,各自受伤闪开,水笙轻轻松松冲出了外围。

本来计划中老大夫若来追自己这个劫刑场的人,防卫留出的空隙当会给狄云留下机会。可奈何老大夫本来也就不想和水岱等人翻脸,既然明知来到人是水笙,便是没有识破这浅薄的调虎离山也不会再追将上去,闹得大家下不了台。

双手一拢袖子,老大夫回转头来刚想吩咐手下人好好戒备,又要派人去通知水岱要他约束好女儿。话还没出口,却见一共四个犯人绑在木桩上已经齐齐低头闭眼,脸上都是一副解脱的快乐表情。不知什么时候,四个犯人已经死得无声无息。

“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今天倒是阴沟里翻了船!”老大夫牙齿紧咬,目光一扫朝刑场周围所有军士的脸上望去。

无声无息,趁着刚才前面一阵混乱时候杀掉四人。脖子上的刀伤轻薄利落,此人手脚轻巧动作隐蔽倒在其次,关键是那么多军士居然都没发现,不是这人会隐身法就是他根本穿了军士的衣服!

“相互望望你们旁边的人,有哪一个是不认识的?”老大夫低声喝道。

“……”众军卒你望我,我望你,没一个出声。

“所有小队长检查手下人,多了少了都给我报出来!”老大夫又下命令。众小队长一阵点名忙乱,报上数个未到请假的人,还是没把鱼目混珠者揪出来。

“嘿!”老大夫怒极反笑,今晚真是咄咄怪事,莫非此人真的会飞天遁地,岂有此理!想到极处手中大袖猛然一翻,黑夜间看不分明数十根牛毛细针已经激射而出,最前面的数十军士皆感胸口微微一麻,却是不明所以。

不是这些人。老大夫大袖再翻,突见人群中一卒飞身而出,这奸细果然躲不下去了!

常人气海上插根针,大概也就气闷个三两天,自己这要穴要插上针,不当场憋晕过去才怪。虽然自己穿上他们的衣服又挟持了一个小队长混过了两轮,但对方一狠下心来,天女散花的暗器这么一打,不想出来也没办法了。

“大胆狂徒,现在还想走?”生生被从手里杀了人去,八十老娘倒绷孩儿,老大夫真是火冒三丈了。脚尖一点紧追着就奔了出去。青某人轻功才练了不到一年,跑得了就有鬼了。纵然起步在前,可仍没跑出五百米地就已经感觉到颈后劲风扑来,无奈只能反身回转,抽刀迎敌。

血刀刀法不可谓俗品,青奋这大半年的用功也不可谓是不勤,他的机缘更不可谓是不佳。但纵使如此,青奋此时大概也就和练武四五年的上佳武人差不多少,比汪啸风之流尚还差了老大一截距离,面对这个练武练了几十年的老前辈,能有什么机会?别说取胜,逃跑都是一个问题。

又过数刀,刀势已经被逼进了死角,这还是老大夫想生擒此人,若是硬下杀手,只怕青奋早成躺尸了。

“好诡异的刀法,你不是水岱门人,到底是何来路?”数招一过老大夫心中起疑。同样是使刀,此人的刀法显然与水笙不是同流,隐约透出一丝邪气,自己却是不识。

青奋没有回答。虽然他还听得见对方说什么,但已经完全没精力分去说话了。对方一双肉掌如山岳般压了过来,自己差点连呼吸都忘了还回什么话。

老大夫年齿渐长武功越高,自己与之过手的无不是武林高手一方豪强,那些人心志与功夫都已精深,这样一边打斗一边说话并不为难。多少年没和这样的晚辈小生动手,一时没反应过来,只以为青奋不愿回答,心下恼怒手上更重。

终于老大夫一掌拍在了刀背之上,青奋单刀脱手却没束手就擒,反而使开龙爪手与老者对拆了起来。不以生死为目的比武受制很大,更没想到这小子空手反比持刀厉害,老大夫突感意外这又过了数招。

但事到此也就是极限了,青奋已经两眼发花两手发麻,眼看随时都会倒下,只仗了一口气才硬撑着。这个时候那些军卒这才拖着兵器叮叮当当跑过来,虽然说是半天,实际上只过了不到两分钟。

老大夫深吸一口气,若是让军下到来时自己还没拿下此人,未免脸上无光。想到这里手上更紧一把,奇招突出已经捏住了青奋肩井大穴,青奋半身酸麻无力打出去的拳脚都软软垂了下来,这就被生擒活拿了。老者还未开口忽见远处三枚飞蝗石打来,微微一滞之间,那个黑衣女子竟然又杀了回来。

原来水笙自见老大夫没被自己引走,战略目标没达成自然不甘心就这么回客栈睡觉,刚刚转折回来,就见自己要“救”的人已经被别人先“救”了,而救人的人正在被老大夫猛攻。总算那人身手还不算很差,千钧一发之际,自己总还赶得及救援。

不趁手的柳叶刀已经扔在了一边,重新持剑的水笙这时候才发挥出真正的水平,一剑三刺分点老者咽喉和两肩,即准且快没有半点多余动作,剑术造诣从这一剑就可见一斑。

按道理来说老大夫右手抓着青奋要穴不能松开,只是左手单手对敌难免受制,但这世间万物阴阳两面,对自己不利的东西未必就不能变成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就见老大夫冷笑间抓着青奋反朝对方剑尖上推去,且看看这小丫头能不能将自己同伴一剑刺个透心凉。

这招果然狠毒,青奋手脚无力无法反抗,眼见自己胸口就朝着那冷冰冰亮晶晶的长剑撞过去,心里一阵发凉。做好人吧,做好人吧,做好人就这下场,下辈子投胎记得千万别做好人了。

水笙也没想到这个前辈高人竟然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忙不迭抽剑回身还是晚了半拍,利剑仍从青奋左胸扎进去半寸,正正顶在肋骨之上。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水笙一边回剑一边有些恍惚,那顶大明官军帽子下的脸似乎也有些眼熟。

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血刀门的小淫僧!半年前的记忆突然回到了水笙脑中,积蓄多时的怒意不可抑制的爆发了出来,刚刚回撤的长剑猛又捅了出去,活活要把那恶僧的心脏给挖出来!

这是哪一出?老大夫和青奋同时大惊。两人想的都是刚刚收手表示这人确实是来救青奋(自己),但怎么一眨眼就翻脸了?虽说女人的心变得比天气还快,可这也快得太离谱了吧?

水笙这剑实在太出乎意料之外,老大夫本来就不相信水笙会真刺此人,但这会儿“奇迹”发生了,纵使以他反应之快武功之高也救援不及,瞬息间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用着本能的反应松开了青奋肩井的穴道。

穴道一松真气瞬息间又在全身流转,那剑已经刺到皮肤里,便是青奋自己也回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扎进了胸膛。

谢天谢地,我居然练得是金钟罩!青奋纵然是受到穿胸的重伤,却仍是感激侥幸的心情,不为别的,只为现在这模样这已经是三关金钟罩最后刹那间起效将剑尖逼歪两分的结果了。如果不然,已经是一剑扎透心脏,死得不能再死!

一剑刺透肺叶,没死,但也离死不远,是重得不能再重的外伤。青奋再没反抗和逃走的力气,捂着伤口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挣扎着取出伤药就往伤口上胡乱抖着。之前被章刑一路提着走,根本没时间去买什么庇护领域的特效药,现在血刀门的金创药虽是难得的外科圣药,但这么深的伤口却也是无能为力。刚才还在感激的金钟罩其实只是将死亡稍稍延后而已,青奋感到胸口的大洞好像都把空气放跑了一样,任自己如何努力的呼吸也只能吸进些微空气,不一时已经头晕眼花。要是没有上好的大夫马上治疗,放在这里的话任他内功有成也绝对活不过半个小时。

“此人乃是血刀门的恶僧,平日里无恶不做死有余辜,现在又在昆明城里行凶杀人,人人得而诛之!”

老大夫终于第一次听到了水笙的声音,那股怨气好像经过发酵一般,不知怎的直让人感到寒气袭体。她这么说自然是撇清关系,原来两人不是一伙。据自己所知,水岱等一行的目的正是冲着血刀门去的。血刀门的僧人作恶自己在云南也是隐有所闻,若是传闻属实,那么死有余辜这个词也不算冤枉。想了一想,说道:“既然这人杀人作恶,那么作为本地官府则有责将其捉拿归案。而且此人突然出现在昆明,难说是血刀门有什么大动作的先兆,我要将他拿回去细细审问。”

“前辈请便。晚辈只有一个要求,”水笙的声音清冷的好像天上洒下的月光:“我与此人有不同戴天之仇,若是要判处死刑,请否前辈能卖家父一个面子,让我亲自动手!”

老大夫半是试探半是实话,结果换来这么一个回答,再加上武学方面的推断,看来此人血刀僧的身份不假。虽然传闻中他们似乎不是能冒险来“解脱”犯人的人,这其中的隐情只有拷问之后才知道了。至于水笙,她家自有作主的人,等到天明时候,让沐王爷再决定如何处置这些外来的江湖人吧!

想到这里老大夫略一点头:“此事我会回禀王爷,你的要求也只有王爷能做主。你今晚擅闯刑场的事最好也做个交代!”

“晚辈省得!”水笙抱拳施礼,转头招呼上一边还埋伏着却没机会出头的狄云,两人快速回到客栈去找水岱商议后情去了。

老大夫目送走了两人,谅他们也长不出翅膀飞不出昆明城,这才低下头来查看青奋的伤势。这一剑果然不轻,若非这小子护体气功挡了一挡,这会儿已经是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暗道一声算你命好,老大夫吩咐军士将人搬到刑场旁边的房间里。取出一个包裹,打开来里面尽是长长短短,或粗或细的各色针具。老大夫这身大夫打扮可不是什么奇怪的兴趣爱好,早三十年前他的医术已经名传江湖,人称“一针生死判”。一针出手,可判人死,可救人生,现下已经十多年不用针救人,今夜再持此道,竟然有一阵隐隐兴奋之感。

脱去伤者上衣,给他含住参丹,再洗净伤口。接着用一把极其锋利的小刀挑开左胸的剑伤,又取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木质,看上去就是旧物的木盒。打开盒来里面是大半盒浅黄色的药膏,用五寸多长的银针挑出一点点的药膏,探进胸部伤口,抹在肺部伤口之上。但见药膏粘粘之处,血肉内脏竟然瞬间愈合在了一起,这伤药之神奇,端得令人难以置信。

老大夫如此往复几次,整个伤口已经被他闭合了起来,虽然胸口憋闷疼痛不已,但青奋已经感觉到有力可使,空气终于再次顺畅的在肺里流动了起来。

“只是闭合了你的伤口,你的肺里将会留下淤块,等日后还须服用化瘀的药物才能真正痊愈。现在,说,你们血刀门进入昆明,到底有何企图?”

青奋贪婪的呼吸了几大口空气,脑筋终于恢复了正常。回忆刚才的事情,那个蒙面的女人也不知怎的居然认识自己的出身,现在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这个身份让那女人直接一剑差点把自己刺死,也因此让这老头心生疑惑救了自己一命,“血刀僧”三字真是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恨了。

这会儿最要命的还是该怎么编一个故事来救命。实话实说自己是好人,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已经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让别人怀疑自己在侮辱对方的智商,就算有小玉作证,以血刀门一贯的名声那也是白搭。到底该说什么?青奋有些抓狂了,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擅长急智和说谎的人,这仓促间哪里编得出故事来。

老大夫如何想得到此人脑子里竟然在转这些不相干的东西,只以为此人嘴硬,冷笑两声,说道:“素闻血刀门的都是不怕死的硬汉,老夫倒也不会失礼的以死相胁!但你若能熬得过我的七七升天丸,我就给你写个‘服’字!”

说话间一捏青奋下颌,不知从哪摸出一枚小指大小的黑色药丸就给他塞了下去。青奋此刻肉在砧板上哪里反抗得了,这药丸入喉即化,一股淡淡药味顺着喉咙就流了下去。

七七升天丸?白痴也知道不是补品了!青奋大惊失色,对方手一松就连忙想要吐出来,老大夫如何能让他如愿,两指连发,一指点在腹下,一指点在咽喉,顿时青奋干呕不得,咳嗽连连。也是老大夫药效神奇,要是换了一般金创药,这么折腾伤口早就迸裂了。

药效很快就发作了,青奋没吸过毒,但据传闻所说这就是毒瘾发作的感觉了。全身好像有一千把小刀不停地戳不停地戳,外面那个被万剐凌迟的人所受痛苦想来也不过如此。更有一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着,啃着,那股酸麻肿胀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拼命在身上挠着,可就算挖出骨头来这麻痒也停不下来。青奋这会儿知道为什么吸毒的人上瘾都戒不掉了,要是毒瘾发作都这滋味,能自己戒瘾的就是神仙!

其实毒瘾尚浅的时候发作起来痛苦绝对不如老大夫的七七升天丸,但青奋此时痛苦的在地上虾米一样的抽筋,眼泪鼻涕止不住的往外流,脑子里一团混沌只剩下了早死早解脱,哪里还有理智这种东西。

升天丸的药效足足发作了小半个时辰才过去,当老大夫弯下腰看着青奋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后者眼睛里已经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现在,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一些什么了?”老大夫很有自信的问道。

鱼在砧板上最好就别蹦跶,蹦得越欢越是要挨刀。青奋这大半年都是在欺负别人,差点忘了自己其实也只是弱小的事实,老大夫给他稍一提醒,他马上又想起这种时候该怎么办了。

半真半假的故事,九真一虚的话语,将自己的开头改成破庙里见到两具尸体,为了换被雨淋湿的衣服而误穿上血刀僧衣以致被误会,剩下的基本都是实话,只抛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节。

老大夫听得连连皱眉,这故事若是属实,那此人的遭遇也算武林一奇了。他对这么离谱的故事反而半信半疑,一来是因为正是太过离奇,编瞎话也没必要编得那么没水平。二来是老大夫相信自己的升天丸,尝试过一次之后少有人还想尝试第二次的。

“你说,你个有证人可以作证?”

“正是正是,小玉就在城西金马客栈,她是荆州的清白人家,她可以为我作证!”

第123章 五毒教

昆明城,凌晨,刑场旁。

“你说,你个有证人可以作证?”老大夫将信将疑的问道。从这里派人到藏区去调查那不现实,不过他说的事与水岱等人有关,他们就在城里正可印证。又有一被救女子与他同住数月,把这些人都找来对质,事情该当可以水落石出。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无辜被卷进血刀门的百姓,此行也与血刀门无关,那么将他万剐凌迟给那四人抵债,也该足以抵消犯人被杀造成的官府威望损失了。

“正是正是!”青奋哪里知道对方打得是要将自己凌迟的主意,还生怕死得不够快一般催促着:“小玉就在城西金马客栈,她是荆州的清白人家,她可以为我作证!”

“来人!”老大夫看了看渐渐已明的天色,沉着声音吩咐道:“去将金马客栈的那位小玉姑娘请来,再将水岱水大侠请来。记得,要恭敬客气!”

手下人领命去了,老大夫转回头看着青奋,似笑非笑地说道:“久闻血刀门的大师都是悍性过人,蛮不畏死,怎的你才第一次发作就招得那么痛快?是意志太弱还是摆了个圈套想要糊弄老夫?”

“第一次发作?”青奋没回答对方的问题,却耳尖的听到了不想听到的东西,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既名七七升天丸,当然是要发作七七四十九天,只是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能撑到十天后还不招供的人,更没见过三十天后还没变疯子的人!”老大夫怜惜地看着对方:“此毒的发作间隔会越来越短,发作时间会越来越长,就算你真是铜浇铁铸,我的升天丸也能生生把你溶了!反正吃下老夫药丸的人无一不求速死,寻死觅活乃是家常便饭,不过你要有本事在我手里自杀,我也给你写个‘服’字!”

青奋无言可达了,只希望小玉早点到来,证明自己是良民,否则下场就真的可观了。

太阳刚刚爬上了窗台,前去请小玉的人首先回来了。老大夫脸一沉,刚想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却见那人几乎是连跌带撞闯进来的。

“干什么这么慌里慌张的!”老大夫改口喝斥,那人却宛如未闻,张惶之色溢于言表。

“蛊人!那什么小玉的是马桑娘的人,属下等刚进客栈就着了道,手下十几个弟兄都死了,只有属下拼死方得逃回!”

“若是马桑娘亲自出手,你岂有这个本事活着回来?”老大夫一声怒斥,随即反应过来,脸色顿变,大袖一翻劲风扫出已经将那人卷出屋外。只在同时间,就闻一声暴响,那人人在空中就好像变成了一个超大号的爆竹,凌空轰碎血肉横飞。碎骨犹如钢标将墙壁打得破破烂烂,溅血好似强酸将地面腐蚀得坑坑洼洼。万幸手下人都被老大夫打发在远处,若是他反应再慢得半拍,就算以他的武功也未必躲得过这爆炸蛊惊天一击。

险些老猫烧须,老大夫转头过来再看青奋的眼神可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青奋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虽然什么马桑娘,牛桑娘他是听都没听说过,可现在这话说出来谁信啊?果然……

“没想到血刀门竟然和五毒教勾结上了,看来还是老夫低估你了!”老大夫阴沉着声音阴沉着脸,说出的话语让青奋头皮直发麻。暗暗诅咒为什么《连城诀》里会跑出五毒教来。

虽然小说剧情只有监狱和雪谷两个主场景,但既然是一整个世界没道理其他地方就会变成空白,青奋当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事到如今,除了这么心里诅咒两声以外真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

正说到这里间,去请水岱的人也回来了。

“小心那尸体!”老大夫远远看见了汪啸风、狄云和那带路的人。

一行三人看到这里满地鲜血尸骨不全的场面都是脸上色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晚辈水师门下汪啸风(狄云),见过神针梁老爷子!”两个青年人一齐施礼,老大夫点点头算是回礼。

“家师和几位师伯都已经带着表妹前往沐王爷处谢罪,特命晚辈前来梁老爷子处听候差遣,并说不时当来亲谢老爷子昨夜手下留情之恩。”汪啸风行走江湖已久,颇知礼仪进退。

“水大侠客气了。两位少侠且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个和尚?”

老大夫手一指,两人这才把正脸转向青奋。其实一进门已经看见这个人了,在昨晚水笙说明之下,汪啸风一眼就认出正是那个掳走表妹,几乎让她失了身子的淫贼,强自控制这才先与老大夫说话而不是一剑斩下淫贼的狗头。

“此人正是血刀门恶僧,且深得现任掌门血刀老祖宠信。曾在湖南湖北犯案十余起,奸杀妇女二十多人,晚辈曾经与之数度交手,虽然都被他狡猾兔逃,但绝对不会认错!”汪啸风尽量淡淡的说道。他说的话按说也是实话,他们两人最初相遇正是青奋遭到差人围捕,而罪名就是奸杀妇女。

“喂喂,无凭无据你可别乱说!”青奋人还在一边打着摆子。虽然已经能站起来,可别说动手打架,走路都成问题,全身能动的也只剩下一张嘴了:“你们最早相遇时候不到半刻钟我已经被血刀老祖误救走,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奸杀妇女了?”

“哼!”汪啸风冷笑一声:“只恨我没早点见到你这恶贼,否则也不会让你祸害了那么多良家女子。荆州十数个捕快一齐指认,你是想说那些人眼睛都瞎了吗?”

青奋正想说那些人是眼睛都瞎了,话还没出口,一直老实呆在一旁的狄云突然怒然出声:“恶和尚,还认得我吗?”

青奋转头看了看他,一副乡下老实汉子的模样,委实没什么记忆,只能摇了摇头。

“嘿嘿,你做恶太多已经连害的人都记不得了!”狄云沉声,怒极反笑:“那日在土地庙外,你不是还想杀我来着!”

“狄云!”当时莫名其妙和个秃头打了一架,素不相识青奋自然不知他身份。后来想明白了是《连城诀》的背景,那秃头是谁自然也一并知道了。

“不错,就是我狄云!”狄云咬牙切齿:“你们在荆州监狱里试图谋害丁大哥,在城外土地庙糟践他的尸体,又几次三番想要我的命。先是那宝象,后来又是你,最后还一把火将丁大哥烧得尸骨无存,让他和凌小姐永远不能合葬。恶贼,你连死人都不放过,天底下还有比你更恶毒的人吗?”

“宝象?宝象?对了!”汪啸风猛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追踪这两人入藏的时候,有一次我好像听到血刀老祖称他是血刀门六代弟子,正是那什么宝象的徒弟!”

这两人一搭一和,话说到这里,几乎连青奋自己都要相信自己原来确是血刀门淫僧,曾经做恶无穷,现在无可抵赖了。见过背的,没见过这么背的,难道是上半年已经把运气用完,现在开始走下坡路了?

“原来此人还是血刀门有头有脸的人物,嘿嘿,难怪能勾搭上五毒教。”老大夫的笑容此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含义了,可无论如何想来青奋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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