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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的暴虐王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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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特殊人物,要小心伺候,绝不会听从他的命令去对王子的随从不利,何况还是身份特殊的“重要的随从”。借助母亲的力量也许可以——说起来黛静可是她的情敌,但他不想让母亲再和王子有任何的联系!

哼哼哼,想到这里时,他冷笑了几声。他和王子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因为他和他的母亲的关系不清不楚,不管主要责任在谁都一样。如此说来,黛静越是王子“重要的随从”,他就越要狠狠地伤害她。可是,他该怎么办呢?他这个只能靠自己的力量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男孩?

天亮了,歌者到集市上闲逛。胸中的怒火不仅没有消散一点,反而更炽烈了。他每走一步,大脑就被怒气撑得涨大一分。得想个办法复仇,否则他就要被怒火折磨得疯掉了!

忽然一个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他猛地回过头去,塞满他的眼帘的是一团刺眼的大胡子。身后站着一个粗壮的大汉,鬓发和胡须连成一片,穿着用树皮制成的衣服,戴着鹿皮缝成的帽子。松垮不成形的帽檐耷拉下来,遮住他的一只眼睛。

“你好,伙伴。”大汉咧开胡须围绕的大嘴笑了。白森森的牙齿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芒。

“你好,伙伴。”歌者也笑了,他的眼睛在清晨的薄雾闪闪发光。他有办法了,可是把黛静永远处理掉的方法!

这个人叫强森,是个强盗。曾经让他母亲封地里的人民闻风丧胆的强盗。母亲以牺牲掉十几个骑士的代价抓住了强森,而他当时正处于叛逆期,竟只为了和母亲对着干就把强森放走了。这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但对强森来说无疑是再造之恩,便和他成了好朋友。为了表示对他的义气,还带着手下离开他母亲的封地,到别处发展,没想到竟到京城来了。不过既然能到京城来,证明他的本事肯定不小,叫他来处理黛静,没错的!

他诡秘地朝集市的一角指了指,强森立即会意,两个人来到那个偏僻肮脏的角落,蹲了下来。

“你需要女人吗?”歌者神秘兮兮地问。

一听“女人”二字,强森的眼睛立即放出了饿狼般的光芒,咧开嘴,露出尖利的虎牙,笑了,那副模样看起来就像要吃人:“什么样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属于清纯窈窕形的,但是很凶,会点剑法。我需要把她处理掉。”歌者故意讲得很含混。其实现在很多贵族暗地里都和强盗有来往,让他们来帮自己作骑士不愿作的事情。很多贵族都会把对自己不利的女人偷偷卖给强盗,要杀要买还是留下来玩弄随他们便,来达到让她永远消失的效果。而接受这些女人的强盗都很懂事,不会多问。

强森果然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多问。只是压低声音问他要多少钱。

“一文不要。”歌者不知不觉中咬紧了牙齿,恨恨地说。

“看来她让你很困绕。”强森眯起了眼睛,眼中满是调侃的意味。见歌者的脸色猛然泛红,又笑了笑:“对不起,算我多话。”

黛静总算适应了西特蓝首都的市场。女人不管到了哪里,街总要逛的,不管它是商品经济的市场还是小农经济市场还是最原始的以物易物的市场。但是黛静刚接触到西特蓝首都的市场的时候还是很不适应。水果、蔬菜、肉类,布料、牲口……所有的东西都集中到一块卖,混乱而且嘈杂,逛这里别提放松了,反而会让心情更坏。黛静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能从这样的市场中淘出乐趣来,有空就会到市场上逛逛。仔细看看,乱七八糟的杂人杂物里还是有好东西的。

今天王子的伤势平稳,又说要一个人静静,所有的侍从都很闲,黛静又跑到了市场上,绕有兴味地看着地摊上的木雕和草编织成的鸟兽。见到新鲜的水果也咬几个尝尝——这里的摊贩很和善,可以先尝后买——也不排除因为看见她穿着宫里的服色。

黛静看一个地摊上的樱桃像珊瑚豆子一样鲜红可爱,忙捡起一个丢到嘴里。哇!好甜!黛静立即食指大动,正打算找老板买几磅尝尝,忽然一个不屑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这里的樱桃只有这种水平吗?”

黛静一回头,发现是那个被她暗地里称作妖男的歌者,立即挑起眉头调侃地说:“哦,是你呀?不是我跟你吹,恐怕你主人的封地里还没有怎么甜的樱桃呢。”

“你能把嘴伸到那里去吗?真是笨蛋,大自然给你准备好了美餐不知道享用,还要花钱从别人手里过手,真是笨。”歌者怎么挑衅怎么说,他现在要作的就是激将黛静。

黛静果然中计,气呼呼地说:“什么意思?”

“都城外有棵樱桃树,上面的樱桃比这个好十倍。真是的,自己就在都城竟然不知道。”

 

第五十五章 诱拐(2)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诱拐(2) 虽然已经快到中午,都城外的树林里仍然雾气冥冥。歌者嘴边挂着不易察觉的冷笑,带着黛静在直到脚踝的杂草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黛静果然很单纯,一听有这么好的樱桃,立即要跟来看看。估计她是不相信吧。也许想在嚼过樱桃之后再把它吐在地上,狠狠地羞辱他:“一点也不甜!”哈哈。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根本不是甜美的樱桃,而是一群凶暴的土匪。

歌者把黛静带到了和强森约定好的地方,就带着她不露行迹地转圈。黛静在树林之中毫无方向感,竟丝毫没有感觉。只是见这里实在太过偏僻,有些警觉:“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歌者的语气很轻松,脊背却因紧张而微微僵硬:“难道你还担心我会吃了你?”

“哼,我吃了你还差不多。”黛静轻蔑地哼了一声,打消了顾虑。

歌者偷偷冷笑了一下,笑容中既有庆幸也有愤怒:如果不是黛静对他足够轻视的话,是绝不会跟他来这种地方的。

“樱桃树到底在什么地方啊?”黛静开始四处张望,就没有看背后。歌者一边说着:“不要急,马上就到了……”一边强抑着兴奋瞟着黛静背后。几个高大的身影正在黛静的背后慢慢站起!

“再找不……”黛静话说了半句,忽然脑后一股大力袭来,眼前陡然喷出一团金花,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歌者一脸复仇的快感,得意洋洋地看着强盗们把黛静装入口袋,忽然脑后一痛,也一头栽倒在草丛里。呵,他的朋友竟连他也顺手牵羊了。

歌者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震荡,痛苦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眼皮上痒痒的,好象蒙着粗布,嘴里也被塞上了麻布团。全身又酸又痛,动了一下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他用力地扭了几下,发现全身都裹着粗布,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布袋里。身体一歪,隔着袋子感觉到了冰冷的地面,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恐怕是被装在布袋里摔到了地上。正在惊慌不安间,忽然听到他的好朋友强森的声音:“把那小子放出来吧!”

歌者感到身体跌撞了几下,脸贴到了潮湿的地面上,知道自己已经被从布袋里倒了出来。连忙以肩膀为支点,用力地仰起头,嘴里呜呜直叫。很快有只手伸了过来,扯掉蒙在他脸上和塞在嘴里的布。他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巨木搭成的厅堂里,强森正坐在一个铺着狼皮的椅子上,奸笑着看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歌者大声叫道。他简直快要气疯了。

“我的朋友,非常不好意思,”强森玩弄着从歌者的领子上刚卸下来的黄金别针,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强盗的生意也很难作啊,我只有厚颜无耻地打打你的主意啦。其实我这次主要的目的在于你啦。要在正常情况下你怎么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吗?虽然我不知内情,但你那老骚货主人好象对你很在意啊。放心,我从她那里随便要个几千金币之后就会好好地送你回去了。”

歌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救过你的命啊!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怎么可以……”

“哎呦呦,”强森闭起一只眼睛,竖起右手三根手指的骨节敲着后脖颈:“我们这些刀头舔血的人,就等同于吃人过日子。连自己都可以吃,别说恩人啦。”忽然睁开闭上的那只眼睛,目光忽然变得非常恶毒:“再说只不过被这个小鸭崽救过一次,就要天天矮你一头似地奉承你,我相当不爽啊!”

歌者张口结舌,脸涨得通红,呆在那里。

“呵呵呵,我要看看我的美人了。”强森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去开装着黛静的口袋:“从背后看很诱人啊。虽然你很讨人厌,还是谢谢你啦!”

他七手八脚地扯开布袋口上的绳子,黛静的头从里面倒了出来。她仍旧眼睛上蒙着布条,嘴里塞着布团,强森把这些杂物扯掉,捧着下巴,仔细地端详她的脸。

“啊!”强森就像看到蝎子一样丢开黛静,跳开几步,大叫起来:“啊!吉普赛女人!不祥的吉普赛女人!”强盗因为过着杀人越货的日子,所以比一般人还要迷信。

强森吓得脸色灰白,几乎六神无主了:“怎么办!?不祥的吉普赛人进了我的山寨了!火焰就要来了!死亡就要来了!我的山寨就要灭亡了!”“唰”地一下拔出腰间的长剑,想要把黛静杀死,但害怕杀死“魔鬼”会让她成为恶鬼,纠缠不走,把她撵出去的话又怕泄露消息,只好叫喽罗把黛静和歌者一块丢进地牢,等到勒索来赎金之后再把她“处理”掉。

歌者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心志异常,现在身陷囹圄,自怨自艾之后理智也渐渐回归,回想起来自己如此仇恨黛静实在毫无道理。看着黛静兀自昏迷未醒,斜靠在地上,安详得像睡着了一样,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悔意。幽幽的月光从铁制的窗栏杆之间透进来,照得她半边侧脸像奶油一样,白腻可爱。他不由自主地往她那边挪了挪,想看清楚一点,忽然见她眼皮动了起来,似乎快要醒了,连忙背过脸去。

“唉……好痛……”黛静动了动脑袋,龇牙咧嘴地睁开眼睛,朝四周一看,“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这是哪儿啊?”

“我们被强盗绑架了啦。”歌者心里有鬼,咕哝着说,声音几不可闻。

“这是怎么回事?绑架我们干什么?不会要把我们买掉吧?不是要吃掉我们吧?”黛静惊骇过度,以至于胡乱猜测——关于古代欧洲强盗的行径她也听过不少,有真正发生过的,也有好莱邬导演们虚构的,现在虚虚实实一起冒了出来,吓得她六神无主。

“不至于那么糟。只是想勒索赎金啦。”歌者撇了撇嘴说。

“勒索赎金?这么说主要目标是你喽?都怪你!因为你,我也被卷进来了!”

歌者哭笑不得。虽然这是真相,但她的反应还真有些奇怪。她没把自己当根葱嘛,她难道不觉得自己一点赎金也不值?还是太天真了觉得不会有人害她?便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就知道目标是我?不会是你吗?你也很值钱啊。王子的‘重要随从’啊!”

“我今天到偏僻地点可是偶然啊,我跟你来找樱桃事前是无法预知的,他们怎么设局绑架我呢?”

 

第五十六章 诱拐(3)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诱拐(3) 歌者一惊,连忙朝黛静仔细看了看,见她还一脸惊慌地四处张望,不像是猜到真相的样子,知趣地闭上了口。再说下去恐怕真相就会漏光。不过,真不知道该怎么看这个家伙。一方面直觉很敏锐,另一方面却傻得可以。

“哎,哎呀!”黛静用力地挣了挣手脚上的绳索,结果绳子捆得更紧,陷进了肉里,痛得叫了出来:“这绳子还绑得真紧……”

“别折腾啦。”歌者不以为然得看着她:“等到赎金来了他们自然会放我们走的。”

“那可不一定。现在好多绑匪为了不让自己的长相泄露出去,拿到赎金之后会立即把人质杀害,而不是放走!”黛静口中的现在,自然指的是二十一世纪。别的地方不说,就说中国,发生的绑架案有很大一部分是拿了赎金之后立即撕票,有的甚至在对受害人家属发出威胁之后就立即撕票了。黛静这样说,一来是因为心里不放心,二来是觉得自己是因为他才被绑架的,存心吓吓他。

歌者一听这话立即紧张起来。仔细一想黛静所说的完全可能发生。一来强森对自己已经满腹怨恨,二来他母亲不是一般人,像强森这样毫无信义的强盗为绝后患,完全可以把他杀掉。他一时间胸中一片冰凉,万念俱灰,声音如飘散的败叶:“那也没有办法。他们要杀,就让他杀吧!”

“你说什么?”黛静很生气:“你倒是真认命啊。就算你愿意死我还不愿意哩!”

“所以你就继续折腾,我可要闭上眼睛睡一觉了。”歌者还真闭上了眼睛。

黛静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来对他这种态度很是不忿,二来自己要脱身还需要他的帮忙,于是口气软了下来,跟他细语相谈:“你不是开玩笑吧?怎么他们要杀就让他们杀呢?”

“不是开玩笑。我们现在被他们捏在手里,他们要杀的话,当然没有办法。”歌者的眼睛仍然闭着,眼球却明显地转动了一下。

“可是……我们还得想办法啊!这是要命的事情啊!”

“命,命很重要吗?老实说这条命我早就不想要了。其实我是没有勇气自杀才活到现在。”

“啊?你因为什么这么悲观啊?”黛静的嘴咧得像张瓢。

歌者脸上一红,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低地说:“有些人的命运是一出生就安排好的。就像种子被扔进了瘠薄的沙土,即使是郁金香也休想开出芬芳的花朵。”

他指的是自己的身世,黛静却会错了意,心想他倒也不是甘心作伯爵夫人的面首的,便斟酌措辞,小心翼翼地说:“呃……其实倒也不能这么说,以往的事情……并不能左右人的一生的。人活着,总会有变化的,只要你愿意努力,叫花子也可以成为皇帝……”

“有这样的人吗?”歌者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用揶揄的语气打断了她。

“当然有!比如说明……我们的历史上就有过这么一个人!”黛静本来想说明太祖朱元璋,但考虑到对他们来说这个伟大的人物可能几百年后才能出现,连忙改口,支吾过去,这样一来,这句话就等于白说。

歌者把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那是别人,我是我。”

“作皇帝当然不容易,再说你也不是叫花子。其实,你完全有可能活得比现在好……”

“那只是可能啊。又不是笃定的。”

黛静顿住了。这句话的确很厉害。她呆了一会儿,忽然沉下嗓子,若有所思地说:“可是人不都活在‘可能’里吗?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怎样,更别说操控它了。只有抱着美好的理想,幻想出种种‘可能’,勇敢地为明天努力。像我,不就是天天活在‘可能’里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色安详,表情笃定,眼中闪着其特的光彩,竟有种令人不敢违背的力量。

歌者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听过各种版本的谣言。不过不管她是怎么来的,但孤身一人,一无所有地生活在异教徒之中,还要给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当泄欲工具(这就是他胡乱猜测的了),说起来的确比他惨。像她这样惨的人都能积极地面对生活,而他呢?

想到这里歌者心里微微一动,但还是不愿就此扔掉悲观的枷锁——在某些心理习惯面前,人是有很强的惰性的。便几乎是抱着占卜的心态说:“如果你能带我逃出去的话,我就认同你说的,积极地面对生活。”

黛静闻言皱起了眉头。歌者微微冷笑:果然只是话说得漂亮,没想到很快黛静的眉头就舒展开来:“有了!你照我说的办!”

“啊?”歌者猝不及防,见她正努力地背对着自己挪过来:“你也背过身去!我们交替着解开手腕上的绳索!”

歌者半信半疑地背过身去,嘴里还唠叨着:“怎么解啊?根本看不见,手又使不上力……”

“你别管,反正摸到结就使劲扯!”黛静打断他。二十一世纪的电视剧别的没有,绑票的情节却有一箩。有绑架就有逃生,这一招她是从电视学来的,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所以心里很慌。

歌者还是有些消极怠工,黛静倒先把他手腕上的绳索解开了。他有些羞愧,忙把自己的脚上的绳索解开,再把黛静手脚上的绳索几下扯掉。

黛静站起身来,重新仔细观察了下牢房。欧洲的牢房和中国古代的牢房有所不同,不知是不是更注重犯人的隐私,不用栅栏,而是用铁门把犯人关起来,上面留一个活门来传饭食,平常活门也是关着的。这样只要不在牢房里发出很大的声音,看守就不知道犯人在干什么。幸亏不是用栅栏,否则他们这样折腾早被发现了。

黛静用脚尖抵了抵铁门,发现它很结实。转过身来,仰头看了看装了铁栏杆的窗口。那里还相对好突破一点。只有打那里的主意了。

歌者脸上满是冷笑,眼中却充满了期待。他现在心里很矛盾。一方面觉得她的困兽之斗毫无意义,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把希望却寄托到了她身上,满心希望她能有什么好办法救他们脱险。

黛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窗口,鼻子里出了口长气,目光下滑,滑到牢房里那残缺不全的桌凳上。上面有一个缺了口的木碗,里面似乎有水。黛静用手试了试水量,忽然把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

 

第五十七章 逃脱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逃脱 歌者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黛静,见她忽然把腰带了解了下来,非常奇怪:难不成她要脱衣服?大感怪异,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只见她把腰带在手上绷了一绷,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把腰带又系回了身上,目光在牢房之中游曳。忽然把目光定格在歌者身上。

歌者一惊,发现她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腰腹处,眼放异光,顿时惊慌起来:“你要干吗?”

黛静没有回答,反而朝他逼了过来。歌者忙用手护住衣襟:“你要干什么?再过来我喊人了啊!”

黛静没有理他,一把把他的腰带扯了下来。歌者“啊”的一声惊叫,用手护住衣服,怕她继续来扯。

黛静却自顾自地回过头去,把腰带在手上绷了一绷,面露喜色,把腰带往水碗里浸湿了,踮起脚尖,把浸湿的腰带系到了窗户的一对铁栏杆上。

歌者刚才自己吓唬自己,又反应过度,觉得自己活像个傻瓜,又羞又恼,见黛静的行为越来越怪异,不禁直直地盯着她看。

黛静系好腰带后,又在屋子里寻找起来。她拿起一个破板凳,举起来,想往墙上敲。但思考了片刻之后又把它放了下来——估计是怕发出声响让看守听到,直接把凳子腿插进腰带,绞动起来。

腰带随着凳子腿的绞动一圈一圈地缠到凳子腿上,箍住栏杆的部分收得越来越紧,铁制的栏杆既然被拉弯了,两根弯曲的铁栏杆越靠越近,竟“啪”的一声折断了!

歌者惊讶地张了嘴巴:这是什么?魔法吗?

黛静出了口长气,露出满意的笑容,回过头来得意洋洋地看着歌者。把弄湿的布条绑在栏杆上,再插入木棍绞动,即使是钢铁也能折断。这是一个有趣的物理现象,不知是哪个科学家发现的。在二十一世纪的各种科学趣味书籍里很常见的。

黛静把腰带解了下来,又套在相邻的一对栏杆,如此这般行动了几次之后,铁窗已经有了够一个钻出去的空隙,黛静搬来桌子,拉过已经惊讶得合不拢的嘴的歌者,把他先从空隙里塞了出去。然后自己也爬上桌子逃了出去。

出去之后她学着战争片里看到的样子,在地上爬着前进,小心翼翼不碰到一根枯枝。等爬得离山寨够远了才站起来狂奔。歌者惊讶过度再加上害怕,只盯着黛静,她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等到站起来狂奔的时候他跑得比她还要快些。

两人终于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黛静踉踉跄跄地走向一棵大树,准备靠在上面休息,冷不防发现上面有个大树洞,洞口还有灌木遮盖,忙招呼歌者:“你快来!我们到这里躲躲吧!”

歌者还沉浸在惊恐中,对能容身的地方求之不得,飞也似地钻了进去。黛静随后钻入,再从里面把灌木理好,不让人能看出这里有人钻进去过。

歌者在树洞里呆了好一会儿才惊魂稍定。此时才认认真真地打量四周的环境。他们正处在一个一米来宽,接近两米深的树洞里。洞壁上的木质已经干枯,看来是很久之前形成的。洞口堆满了灌木,只有星星点点的光线漏进来。黛静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虽然树洞不小,但容纳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黛静此时离他很近。

歌者刚才惊慌过度,便把人最脆弱本真的一面表现了出来,现在想起来非常羞愧。自己不仅除了旁观之外什么也没做,在有逃跑的机会的时候甚至丢下女性先逃,简直一点都不像男人。再加上自己之前曾经密谋谋害黛静,简直是羞愧无地,听着她在黑暗中微微急促的呼吸,忍不住认罪般说道:“对不起。”

“啊?”黛静还忙着擦汗,根本没有在意。

“对不起,我丢下你先逃了。”歌者的说到这里就像嘴唇被粘住了一样,竟无法向黛静坦承自己的阴谋。

“嘻嘻。”黛静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善意和释然,让歌者的窘迫减轻了好些。

“你可要说话算数,明天起可要认真地生活了。”黛静真是个好人。到现在还不忘救助迷途羔羊。

“对了,你叫什么?”刚才一直在折腾,现在才有空问他的名字。

“哦,我叫雷诺。”歌者低声说。故意隐瞒了自己的姓氏。因为他不知自己该姓什么。

“哦,雷诺,以后我们就在这个世界一起努力吧。”

雷诺像遵从圣命似地用力地点了点头。过了片刻之后,忽然觉得这样无言相对很尴尬,随口说:“那你呢?以后想要怎么样?”

“我?”黛静感到他的问题很奇怪:“我当然要回到王子身边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不可以!”雷诺忽然心头一紧,竟不由自主地在黑暗中抓住了黛静的肩头。

“我们一块逃走吧!”雷诺在喊出这句话之前也不知自己那来的冲动,但话出口之后就觉得这是天经地义。

“啊?”黛静猝不及防,没弄懂他是什么意思。

“为……为什么要逃走啊?我们又没作错什么。”

“当然要逃走啊!”

“我们干吗要逃啊?”

雷诺激动起来:“难道你就愿意给那个恶棍当一辈子泄欲工具?”

黛静总算把他的意思理解了个大概,但还没反应过来他是要和她私奔,还天真地以为他是要拉她一起逃离苦海呢。因为他说的话实在太难听,想要辩驳反而有些斯斯艾艾:“这个……你误会了……不是那样的……”

雷诺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承认,继续激动地说:“不用否认!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你是被迫的!我知道!就像你所说的那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它和未来相比毫无意义!我不会嫌你的!只会怜惜你!我们一起逃走吧!”

黛静的脸在黑暗中涨得通红,雷诺却完全看不见。她被雷诺连珠炮似的一席话堵得表达更加困难,以至于更加结巴:“这个……不是这样的……王子把我留在身边……没有你想象的!“

“你不用否认!”雷诺更加激动:“不要觉得自己污秽或者是什么!被伤害不是你的错!那个禽兽把个女人放在身边,到底想干的是什么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黛静更加窘迫,仓促之间竟找不出话来辩解。又听他口口声声说王子“禽兽”“恶棍”不禁有些气恼——虽然她现在心里对王子评价也不高,但听不得别人骂他,忽然间说话就顺溜了:“你先等一下!你怎么对王子这么仇恨啊?”

如果他是公爵夫人的面首的话,王子对他来说勉强可以算作情敌,但他既然对自己的面首命运痛心疾首,应该不会对王子太仇恨才对啊。

 

第五十八章 逼杀(1)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逼杀(1) 雷诺听黛静如此说忽然不出声了,过了许久才森然道:“难道你对他有好感?甚至喜欢他?”

“这个……”黛静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真是难以置信!他把你当泄欲工具你还喜欢他?”

“喂,喂……”黛静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老是先入为主啊!想要解释——其实她已经解释不清楚了,却插不下口去。雷诺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醒醒吧!喜欢他不值得!而且很愚蠢!他是不会喜欢你的!如果喜欢你的话就不会连个情妇的待遇都不给你!还让你不男不女地当随从!等到他玩厌你的话就会把你一脚踢开,说不定还会为了怕传出仇闻把你一剑杀死!不,也许等不到那个时候你就会遇到灾祸的!他不会有好下场的!很快!我可以保证!”

“等一下!”听到这里黛静不得不提高嗓门打断他了:“你说王子不会有好下场,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会有好下场!”雷诺激动得浑身乱颤:“你不知道他有多贪婪,多狼心狗肺!他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还要……”

忽然一只手从洞外伸了进来,一把把雷诺揪了出去,狠狠地摔在洞外的地上。雷诺被摔得眼睛发花,老半天会不过神来。

黛静大惊,连忙钻出去一看,发现四周都是火把。王子正一脸怒容地站在树洞前,雷诺正匍匐在他的脚下。王子的身后有很多士兵和骑士,还有两位骑在马上的贵人。一个是曾经意图非礼她的卡留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个则是那个风流寡妇阿曼达夫人,表情非常古怪。

原来强森的勒索信送到阿曼达夫人的手上之后,她便顾不得避嫌,乔装跑到了王子那里,求他救救雷诺。王子立即召唤本城的治安官——这治安官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也有几分本事,亲自督查此案。不一会儿就抓住了在阿曼达住处旁徘徊,察听消息的喽罗——如此说来阿曼达夫人的乔装完全有必要。这个女人倒也不傻。

几番逼供之后,喽罗不仅供出山寨的位置,还说出黛静也一块被抓了。王子本来就对黛静半天没有出现而感到焦躁和不安,之前还跑到卡留斯那里质问是不是又把黛静藏起来了——上次他们俩搞得有些不愉快,以至于在持矛对冲比赛时相遇也没有多说话——其实避羞还是主要的,现在又不得不再度面对令人害羞的问题。

卡留斯自然大叫冤枉,说既然知道她对你来说不一般我怎么会再绑架她,正好这时阿曼达夫人到了。他们姑且先帮阿曼达夫人的忙——阿曼达夫人好歹也是卡留斯的亲戚,至于黛静他们谁也没想到她会被绑架,还想着也许只是在哪里玩疯了,没想到竟然也被土匪一块绑了。于是他们便一块带人上山来找。

他们一举端了强森的老巢,打开地牢却发现黛静和雷诺不在,于是治安官留在那里清理匪事,王子他们则在山中搜寻,猎犬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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