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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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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莫不是佟思遥惹着谁了?拿我做文章?
一想到这茬,杨伟心蓦地跳起来了,自己身无所长,如果真有人把自己当目标这说不太通。仇家成安国已死,高玉胜判了无期,就即使没判他也不能再有能力搞这些,况且真正知道自己在幕后操纵地人基本没人,从这些谣言里,把自己和高玉胜归到一伙里就看得出来。那么这样话,那就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了。只能是佟思遥的问题了。当公安惹着十个八个仇家不是什么稀罕事,何况佟思遥一直在一线!
“对对对……肯定是谁要搞臭佟思遥,拿老子说事,***B的!”杨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是唯一的解释,否则不会有人对自己这农民身份感兴趣。从这股风是自上而下吹就判断得出来。
“那么是谁呢?……目的呢?”杨伟这就百思不得其解了。精于让造谣、制谣和煽动大家信谣的杨伟,绝对了解这一系列事件的操作。要说,把谣言做到这个水平其实是一项很庞大地工程,要拍照,要跟踪一个警察偷拍这难度不小;要查底,没有一定的实力和关系,这查警察和查自己的底都不是简单的事;要有一定实力,否则操纵网络和媒体为自己传谣,那可比骗俩混混用嘴说要难度大得多;这功夫下得可不小。
坏了!佟思遥要有危险了!……想到这里,杨伟的心揪起来了,如果真的有人这么下功夫把谣言做到这个水平,那么佟思遥还真有危险了,不是生命危险,而是对于警察比生命还更重要的名誉和荣誉,对了佟思遥这样的人,杨伟知道得很清楚,毁了这两样东西,更甚于拿枪结果了她!
场部的门,开了。杨伟高大地身影出来了,已经是夜色阑珊繁星满天地午夜了,快步走到一间宿舍的门口咚咚一通擂门,睡眼朦朦地金刚被叫起来了,诧异地看着杨伟道了句:“大哥,咋了?”
“收拾东西,走!”
“去哪?”
“上省城!玩两天。”
“哎!成!”
趁着夜色,杨伟带着金刚,赵大锯跟着背后,三个人驾着那辆军车,无声无息在消失在了夜色的深处……
第七卷【恶之救赎】 第37章 … 亦步亦趋擦肩过
天蒙蒙亮的时候,第一批上工的人已经起床了,趁着夏天晨凉,打扫院子的,上场喂猪的、下地锄地的、准备引水浇菜园子的,陆陆续续的起床了,勤劳而又朴实的乡亲们,除里眼里的庄稼、除了日复一日重复的农活、除了四邻各家的亲情,身外的事,似乎没有什么可操心的。
不过今天有了点触动,早饭时候陆文青老师要走的消息传出来了,面面相觑了一番的小伙子们,似乎不太相信这个很突然的消息,一年多来,这个又有学识又有本事的老师俨然成了大家伙的一份子,乍听要走,让人也觉得空落落的……
本来想悄无声息地走的,不过和七婶一说,七叔一告别,陆文青老是觉得心里什么东西堵得慌,手里拿着刚结算的两个月工资也觉得沉甸甸的,这里场子上壮劳力一个月不过五百块钱的工资,而自己在这里每个月都有三千块的工资,当初就是冲着这份多余出来的工资来牧场的,这些钱和北京依然照发的工资让自己成了一个准白领,远在陕西的家也凭着的工资多少改善了几分生活。虽然是生活在农村,但一年多来,陆文青觉得比在城市里生活得还惬意,最少不必为每日三餐奔忙,不必为上司脸色而惴惴不安、不必迎合着客户而强装笑颜,这里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要告别的时候总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不过,她觉得已经没脸留下了,这里,好像被自己出卖一般,满是对牧场纯朴乡亲的歉疚!
默默地收拾着不多的行李,透过窗口看得七叔已经套好的大骡子车,陆文青几次都没有勇气提着行李出门。终于咬咬牙,出门了……刚把行李放到了骡车上,就看着场外一群小伙子朝着场子里奔回来了,远远地陆文青认出了是大憨二憨、毛蛋、石头、杨小孬带着一干年青人。气喘嘘嘘地奔过来,大憨手里一个破布口袋,递到陆文青手里却是地下摘得几个甜瓜,杨小孬提着一袋子青红不接的苹果、塌鼻子小眼的毛蛋,也怯生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来,却是煮熟了的鸟蛋……有的直接塞陆文青手里。有的往陆文青地行李里塞,东西大的就堆到了骡车上。
大憨和二憨送了东西在哪儿老实地傻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告别的话!
杨小孬倒是见多识广,把一袋子摘的野果子放骡车上,看着陆文青嘿嘿地笑:“陆老师,路上吃,咱场子里的东西,新鲜,到了北京给俄们打电话。”
那个傻头傻脑的毛蛋。把鸟蛋却是直接塞进陆文青地口袋里,看着陆文青有点不好意思:“陆老师,你教了俄一年。俄啥也没学会,就知道跟上他们玩起哄了,不过俄就喜欢听老师你讲课,要走咧,俄娘说你是个好人,让俄来送送你!”
陆文青点头着,一句谢谢谢谢重复了无数遍,这告起别来还真没完了,这才是先头部队。后头听说的,都奔着过来了,都围着个骡车送陆老师,那个偌大的骡车上,甜瓜、西瓜、炒麦子、煮玉米、蹦豆子、熟毛豆、野苹果、小草莓不大一会就装了满满一走,连坐人都成问题了,七叔看着发愁了,喊着:“呀呀,你们让陆老师咋拿走咧。这回北京啥没有,又不是逃荒走咧,你们也不怕人家笑话……”
七叔说归说,东西还是不断在增加,人也不断在增加,足足有一百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最后的一个大主角终于出场了,那个膀大腰圆地七婶,分开人群。把包着一块头巾的东西塞陆文青手里。热乎乎地露出的一角却是刚刚出锅的煎饼,米面煎饼。陆文青知道,这种米面煎饼得手推着磨成浆,一点点地摊出来。
看着七婶,却是一副依依不舍地样子,嘴里还埋怨着:“你看你看,走得这么急,铁蛋这娃办事也不靠谱,也不说送送陆老师,婶给你摊了点煎饼,路上吃啊……将有找着婆家,来给婶道个喜啊,知道你是城里姑娘,窝在这山沟里,也着实委曲了点……”
七婶说着。有些可惜又爱怜地摸着陆文青地头。仿佛看着自家唯一地姑娘要出嫁要出远门一般地舍不得。陆文青听着。看着前后左右一脸惜别地乡亲。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泪顿时哗哗地流了起来。像当初离开陕西老家抱着爹娘一般地抱着七婶呜呜地哭了!
七叔却是有点难为了。不仅走不了了。还把要送地人给逗哭了。这才不迭地说道:“看看。再哭可就走不成咧啊!”
七婶觉得也有点讪讪不好意思。粗大地手拽着衣襟不迭地给陆文青擦擦泪:“哭啥吗?又不是不见面了。啥时候想婶了。来玩就是了。别哭别哭……让他们看着笑话老师呢?这学生都不哭。老师倒先哭咧。”
左近地一群小伙。看着平时温文尔雅上课地老师一把鼻涕一把泪。还真就呵呵笑开了。
“七婶……我对不起大家。牧场有难处了。我却要走了。我……呜……”陆文青一下子如同山洪决口。拉着七婶地手泪眼相看。
“没啥难处呀!”七婶手一摊。
“有……”陆文青擦了一把泪,清清嗓子喊了句:“七婶、七叔,现在外面一直有人造谣在诬蔑咱们场长,和牧场合作的北京公司要抽回二百万资金,场长有难处了,我却要走了。我对不起大家。”
“啥事?你说清楚点?咋个回来咧?”七叔一听,心下一惊,着急着凑上来了。
陆文青流着泪,前前后后把知道的和盘托出来了,七婶越听越上火、七叔越听脸色越凝重、一干年青人越听拳头捏得越紧,陆文青说着,说道最后挨着个鞠一圈躬,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在大家难的时候我却是走了……我对不起大家。”
七婶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拉着七叔:“他爹,这事咋弄。铁蛋这娃有啥事都一个人扛着,这把娃就别愁坏了!”
“咂……没啥事嘛,不就筹俩钱,咱们好几百人呢!一会回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七叔强自镇定地说道,现在场子里就自己一个领导了,自己可不能再慌再乱了。
“对不起。七婶、七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陆文青默默从口袋里掏出刚刚结算的工资,交到了七叔手里说道:“牧场现在也不富裕,我也没多大能力了,算了一份子吧!”
“这……”七叔喃喃地说着,脸有难色,没接。
“收下!”七婶这回可当家了,大咧咧说了句:“不能让姑娘哭着走,这倒是个好办法,他爹你去送陆老师。我去把大伙都召起来,一人出把力,不能让咱娃一直受这难……从舜王村开始娃就一直拿钱。这次也该咱们出点力了!”
“好……好……”七叔说道,还真就收下了。
乍遇这事,七婶平时训练出来地粗喉咙大嗓就发挥作用,正是群情激动的时候,就听七婶扯着嗓子喊:“乡亲们,现在铁蛋场长有难处了,北京什么狗屁公司要抽走钱,孩子在舜王村的时候就给大伙修路,现在又领着咱们大家伙建了这么大的牧场。这是咱们老老少少地家,大伙说说,能不能把这场子卖出去……”
“不能……不能……”
“都各回各家,能凑上来钱、能凑上来值钱的东西,都凑到场里来,还完这笔债,这场就是咱们的了,咱们不能老让场长一个人担着事,不能让咱们村外面受难。回到家里也受难,这两年大家吃得喝得穿得那样都不缺,大家有难了,场子帮大家,场子有难了,大家帮不帮场子?……”
“帮…帮…帮……”
说话着,雷厉风行的一帮子大小伙都就四散着往场子里,往家里跑……
感动之余的陆文青看着举着拳头发动群众地七婶回过神来,握着陆文青地手有点可惜地说了句:“哎。好姑娘呀。就不是咱牧场的人啊!……走吧!……”
场子乱哄哄的人刚四散跑开,那大憨气呼呼地又跑回来了。看着七婶就喊:“娘娘,来了几辆车,是不是来要债了……”
“啥……”七婶七叔一惊之下,就往外跑,远处进场的路上扬着灰尘,三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在山路上奔跑着,不多大一会吼着开进了牧场,一看却是多少放下心来了,三辆车里,却是有自己认识的一辆,那个很奇形怪状和其他不同的小车,周毓惠的车!
走在最前头地车进场哗地地刹车,车下却是跳下个大脑袋腆着肚子地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七婶最不待见的王虎子来了,下来几个人,却是有点印象不知道叫啥名字……
几个傻站着看地时候,王虎子却是笑吟吟地迎了上来,看着骡车上一堆吃地,嘿,乐了,颠颠跑上去,左挑右挑,拽了个拳头大的甜瓜,衣服上蹭蹭,放到嘴一啃一个大豁口,一尝之下味道不错,吧唧着嘴先自吃上了……
七婶七叔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怎么着这草包一转眼又来了。三辆车上下来了七八个人,周毓惠和景瑞霞和一帮子都不认识的人下车来了。王虎子嘴里叨着手里拿着,边吃边看着七婶、又看看七叔,又看看陆文青一脸泪,咂咂嘴两眼一瞪,不解地问:“哭啥呢?谁家死了人了!……大憨,你哭丧个脸咋拉,你爹妈不都在这儿呢吗?”
“嘿……你个吃货……”七婶听得这话,火冒三丈,一把揪住王虎子,脑袋后猛爆几个栗子、屁股上狠踹了几脚,打得王虎子不迭地求饶,几个人方才上来拉开,相跟来的几个却是远远地看笑话。
“婶,我就吃了个瓜,不至于把我打成这样吧!”王虎子捂着脑袋摸着屁股,这下该他哭丧着脸了。后面几个相跟来的,几个笑着,几个乐得已经合不拢嘴了,却都是看笑话,明显王虎子人缘不好,没人上来劝。
“牧场里出事了。你哥难为着呢,你这一天来了光说吃,不揍你揍谁!!”七婶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说着就又要动手。
王虎子这才委曲地道出了原委:“我不就是找了一帮人来帮我哥的吗?多大个事,多大事也难不住我们兄弟们啊!”
七叔、七婶相看一眼。却是一个心思,这草包虽然能吃却也能干,上回就往牧场送了几十万,这下好了,七婶的脸色马上变了变,不迭地说道:“哟哟,婶把这茬忘了,来来,婶给你揉揉啊……大憨。给你哥再拿几个瓜……”
看样确实来者不凡,七婶看得一群人都穿戴不凡,知道都是杨伟曾经的朋友。这才把大伙都让进了场部!大憨就着现成,把一堆东西抱着招呼大家伙。
周毓惠正自奇怪不见杨伟的时候,场部外头乱乱哄哄地一大堆人向着场部涌来了……牧场里弄弄哄哄地时候,杨伟一行已经准备离开凤城了,从沁山出来,杨伟和金刚、大锯赶着天明到了凤城,找了个地摊随便吃了早饭,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多说,最后分手的时候却是把准备好的一个信封交给大锯说道:“锯子。我们上省城办点事,拴马村地事,就都靠你自己干了。这是五千块钱,不够了你自己想办法啊!”
锯子还是有点担心地说:“哥,这事成不?”
杨伟笑着拍拍赵大锯的膀子劝道:“哈……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不去干,永远不知道行不行!你爹在这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村长了,带着几百人开荒种地。你爷爷那一代,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带着拴马村的小伙杀人放火了,日本鬼子听得你爷爷名字都是心惊胆寒……你们一家几代都是英雄好汉,不能到了你这一代成了怂包了不是!你爹呢是心疼你,没有给你机会,这次出来,我给你一次机会,自己去干吧!天下的事。不是说出来地。也不是想出来,而是干出来的!”
锯子得了莫大的鼓励一般点点头:“行。哥我听你的!”
杨伟笑道:“不能光听我的,你要学会自己当家作主,让你爹听你的,让拴马村的人听你的,这才行,我相信老百姓眼里,都能看到谁是给村里人真正造福的人,你爹地病呀,你也不要操心,他老人家,就是离不开那块地方,将来要风风光光回去,啥逑病都没有了!”
“嗯,俄也是这样想地……谢谢哥。”锯子感激地说了句。
锯子走了,坐着到长平的早班车走了,杨伟一直送着锯子上路这才和金刚到长途客运中心,出租车上连金刚也有点不解地问着:“哥哎,这锯子可太老实啊!”
“哈……正因为老实才敢放他一个人去,要像你们这群货,出去就跟人干架,我还不放心呢!呵……”杨伟笑笑,说得金刚也笑着。
“呵……哎,咱们为啥不开着车上省城啊!”
“目标太大,咱们那军车在地方上能混混,早过报废期了,别到省城给扣了麻烦了。坐大巴吧,空调又好,又省钱,车上好好睡一觉!”
“到底到省城干啥呢?”
“咂……我也不知道!”
杨伟说着,摇摇头一脸难色,看着金刚,无言地拍拍金刚的膀子,可惜,当年一群叱咤风云的兄弟们,只剩下这一个在身边了,真有了事,总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坐着大巴看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打了个电话,佟思遥的电话依然是关机,杨伟顿时有点不详的感觉掠过心头,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却一时也说不准……“金刚,咱们都睡会,一夜都没休息了……”
杨伟上了大巴有点落寂地说了句,递给金刚一瓶矿泉水,神色有点黯然,金刚淡淡应了声,看看这位曾经一身霸气一身自信的大哥,现在还真像大哥一般,也竖竖领子,睡了……
牧场里。炸锅了……
周毓惠很惊讶,两周没来,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一些和杨伟有关的事,心里预感着有事的周毓惠这天才带着这群货色都来了,却不料还是和杨伟擦肩而过,不过现在惊讶地不是杨伟。而是牧场本身。
陆文青倒和周毓惠有了几分熟识,大致说了说杨伟这乱七八糟的事,特别是北京天安公司要撤资的事,这乍然而来的二百万欠款让杨伟有点难为。不过周毓惠却是淡淡地评价了句:“鼠目寸光!这个牧场将来两千万都打不住!”
陆文青倒不太相信,相跟来的几个混混球都吃惊地相互看看,一脸讶色。不过这话从惠姐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没人怀疑这准确性。
王虎子在七叔一家盛情劝慰下吃到第二个大甜瓜地时候,场子里的人就涌到场部了,惊得虎子消化都不好。张口结舌地说了句:“哇哇,今天是要干啥,这么大动静……”“惠姐。这……”伍利民第一次来,刚才场区就够让人吃惊,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更吃惊了,讪讪地说道:“这……都是哥的部下,这咋老头老太太啥人都有?”
景瑞霞笑笑接了句嘴:“这才五分之一,全来了有六百多人。”
“哇!……这拉出来就是一支大部队啊!”王大炮吃惊地说道。
贼六贼眼溜溜地转了几圈,悄悄地问轮子:“轮子,我咋看了半天。就没一个顺眼地小村姑,你说那个是咱哥相好……就那哭得那个?”
贼六所指,却是一脸戚戚艾艾地陆文青了。
“不像,不像……”轮子摇摇头,嘴里说道:“没那气质,没有成为大哥马子的气质,跟韩姐差得太远,一点不像带头滴!……嗨嗨,章老三。你乱看啥呢?”
章老三一副西装革履的派头,听得问话却是一回头说道:“这房子,修地地道,火窑砖,老石灰,地全是夯得,下死力气了!三五十年没问题。”
“那可不!章老三,你以都跟你一样偷工减料啊!”小伍元呲笑着拍拍章老三。
一干人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在大家眼里,这场子。倒还真入眼!七叔看着涌来了这么多人,使劲拍拍桌子拍拍手说道:“刚才俄跟场子几位老人合计了下,反正现在牧场收成大伙心里都有数,这次收蜂蜜一个多月场里就挣了三十六万五,这北京啥天安公司要让咱们还债的事呢,不能让铁蛋娃一个人担着,在座的有的是河湾的老少爷们,有的舜王村地,有地还是原老杨家湾的,铁蛋娃咋样,不用我这当叔地说,你们自个心里都有数,没开牧场的时候,娃隔三差五给村里送钱,开了牧场,好几百万的身家,可都扔这儿了,这两年大家过得一家比一家舒坦,可大家舒坦了,不能让铁蛋娃一个人替大家难受不是……俄先表个态啊,这钱呢,就当牧场借大家地,能凑多少凑多少,总是个心意嘛!俄家二憨这婚事呢,不办啦!给娃准备的两万块钱过礼钱,全借给场里,等咱们挣了钱,再说!……”
七叔这短话赢得了满堂喝彩了,哗哗哗如同鞭炮骤响地掌声响彻不停!七叔七婶一家,从未受过这么大礼遇,不迭地站起身来示意……
周毓惠却是成竹在胸,笑吟吟地看着。几个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诧异,很诧异,听惠姐说这是次机会,一个和大哥重归与好的机会,这才一个一个硬着头皮来了,却不料是这么个机会,这机会,可怎么把握呢?
登记开始了,七叔把陆文青的事都暂且搁一边了,铺开大红纸,就着广告色,示意着陆文青唱收唱付,陆文青擦了把泪,和七叔坐到一起,一年多了,每次给大家发钱的时候才这架势,不料今天,却是要从大家伙手里借钱,有点怪怪的,不过更多的是感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第七卷【恶之救赎】 第38章 … 处处碰壁谁之错
从凤城到省城有四个多小时的路程,一路上,杨伟和金刚俩人都在咪着眼睡觉,不过,金刚是真迷糊了,而杨伟昏昏沉沉地一路根本没有睡着……
两年的平静生活,让他已经远离了算计别人和被别人算计的那个环境,一直以来,在杨家湾、在河湾乡,都是平静、富足而又简单地活着,现在一形容没人管了、没有纪律性了,都说是放羊了!其实杨伟恰恰喜欢的就是这种生活,这种放羊似地自由散漫的生活,困了,就着牧场的草地可以躺下来任凭太阳晒着屁股睡大觉;饿了,在野地随便可以摘到野果或者打只兔子,生一堆火就是一顿大餐;烦了,牵着杂气马儿可以在几十公里的草场上纵横驰聘,一圈下来什么烦恼都会烟消云散;何况,牧场里还一几百号志同道合的老少爷们,这种生活才是人生的一大乐事,也许,除了离婚、除了韩雪,这两年了,没有让杨伟觉得遗憾的事!
即便是韩雪,杨伟也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得看得更开了,自己心里,真正的生活在这里,而韩雪却是这城市里长大的宠儿,违心背愿地让自己去适应城市生活或者把韩雪圄于河湾乡人迹罕至的地方,对俩人都是一种折磨,离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自己过得很惬意,相信韩雪也不会太差。
想到的身边的人和事,总是让杨伟觉得欲罢不能,新朋友仿佛还不如当年一群混混。
牧场这次的事,也让杨伟心里像塞了一堆乱麻一般理也不清,林姐和林国庆,总是让杨伟有一种淡淡的牵挂,兄妹俩人,偏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正直得像八月里的竹子有着高风亮节,一眼便感觉得到;而另一个却是墙头的细腰草。那里有风那里倒。俩个人,都成了自己朋友,杨伟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这乱七八糟凤城发生的事,偏偏在凤城没有什么反应,却是波及到了省城。甚至还让远在北京的两位操心。而杨伟知道,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都差不多,和林国庆朋友的缘份怕是尽了,这事一完,就自己再不介意,林国庆怕也没脸再回牧场再见自己了;和林姐,朋友的缘份也到头了,像林姐这种眼里揉不得一粒砂子地人。真知道自己过去的身份,怕是就见了面也要嗤之以鼻了!
那么佟思遥呢?这才是自己真正关心的人,而关心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俩人突如其来的关系。即便是没有这层关系,杨伟相信,出这等事,而且多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佟思遥定位成了黑警察,他也不会坐视不管地!何况这位,一直默默在背后替他做了不少的事,不管从那个方面说,都放不下,杨伟总觉得该做点什么。可是。做什么呢?
到底造谣的人要干什么?到底这些谣言对佟思遥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自己现在人微言轻,在省城又是人生地不熟,又能些什么呢?
头绪,越理越乱……
金刚迷迷糊糊被杨伟叫醒的时候,已经到了省城,后半晌了天气却是越发显得热了,城市里人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就是一个天然的热空调,除了热还是热。出了客运中心,一抬头到哪里都是高楼大厦。偶而见得天空上挂着的日头也昏黄一片,四周堆着厚重的铅色地云。
这么闷,怕是要下雨了!好歹钻进出租车里空调开着才有了点凉意,杨伟带着金刚却是直奔省缉毒总队大院!一路上,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杨伟连出租车绕路都没发觉,到了目的地,扔下钱就往大门口走,不过这次,却不似以前被请来地那样。哨兵隔着几步就厉声叱喝:“站住!”
杨伟和金刚一吃惊。马上顿住了。金刚怕是得了警察恐惧后遗症,马上站定敬礼:“报告政府!我们没逃跑!”
杨伟一下怔住了。那哨兵更怔住了。杨伟一转头却是已经反应过来。劳改劳教出来地货色都这得性。一巴掌扇在金刚脑袋上骂了句:“蠢货。你以为还在劳教所呢?”
金刚讪讪摸着大脑袋笑了。那哨兵也笑了。这才看得清来人却是认识地。杨伟笑着就赶紧递烟。哨兵却是不接。指指门口地哨岗:“去。登记!”。
“登什么记呀?咱们熟人了不是。你不会那天赢你五十块钱还计较吧!”杨伟陪着笑脸。
“这是制度!有省厅签发地通行证吗?”哨兵站岗。却是丝毫不给情面。
“没有!”
“那有我们处长签发地出入证吗?”
“没有!”
“那不得了,登记!”
杨伟这才省得,这次和上次已经是大不一样了,俩人悻悻在岗楼登记了姓名,那个登记的武警却是也认识,再问事由,杨伟随口说了句:“找你们处长呀?”
“哪个处长!”
“老处呗!”
“呵……呵……!”登记的武警被逗笑了,不过笑过之后却是猛料出口:“她已经不在这儿了!”
“不是吧!?那去哪儿了!”杨伟吃了一惊!
“大哥,我们好歹也是处级单位,连领导的手机号都是保密地,这去哪了我真不知道,就知道也不能说呀!”登记的哨兵两手一摊,爱莫能助了,关系再说和杨伟也不熟悉,还真说不上话。
“嘿,这才几天?十几天前我还见着了?”杨伟心惊地说了句。
“二位请便吧!别到这地晃悠啊,没好。”哨兵劝道,这还是给杨伟留了情面说得好听话。
“别别别……我找另一个人,孙大雷总在吧?”杨伟不迭地说道。
“在呀?”
“那我找他!”
“那你等等啊!”
等着通知内线电话,过了五分钟就见得大门上的小门吱哑一声开了,杨伟却是早已等不及了,拽着孙大雷跑到离大门几步远的地方,仿佛生怕孙大雷挣脱跑了似的,揪着领子把孙大雷顶墙上!
“嗨,队长。我可没惹你啊!你这光天化日下就要袭警呀。”孙大雷一看是杨伟,笑着也不介意。
杨伟瞪着眼训道:“小子,你给我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孙大雷瞪骨碌转着。
“你们佟处长,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也联系不上!”杨伟道。
“咂咂……”孙大雷挠挠前脑瓜。一副为难的样子:“这……队长,这保密条例搁哪儿呢,上级吩附我们谁也不许谈论这事。而且对外界是保密的。”
“小子,信不信我在这儿窝这天,专跟你背后拍黑砖,你想好啊,不跟我说,我他妈逮着机会拍你个半身不遂!”杨伟呲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被威胁的孙大雷却是知道杨伟的得性,笑了几声说道:“哈……哈……我信我信。这事您能办得出来!不过,听兄弟一句劝,这是我们内部地事。不是您管得了的,啊,放宽心回沁山住着,有了消息佟处自然会联系你地!”
“还是不说,是不是?你就让我知道知道总成吧!你看……妈的这事多恶心人?”杨伟说着,掏出那几份报道的打印件。孙大雷却是知道也似的,推拒过一边根本不看。
“这事我知道,不过这件事和缉毒总队发生的事,没多大关系。而且我真不能告诉您!警队是有纪律的。”孙大雷倒也尽职,反正就是不说。
杨伟一思量,又是说道:“好,我不勉强你了,那思遥家里还有什么人和家庭住址总能告诉我吧?”
“那没问题!我给你地址,你自己去吧!”孙大雷说着,摸出支笔拽着杨伟刷刷在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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