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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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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伟把纸杯里最后一口特供一饮而尽,眼见瓶子里也是已经见底,意犹未尽地咂咂嘴。陈大拿一直用心听着,听到最后也是浠嘘不已,拍拍杨伟肩膀,说道:“兄弟呀,这是掏心窝子的话呀!没说的,不管你干啥,陈哥都支持你,陈哥就喜欢你这样,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不过兄弟你这今后总得有点有点打算吧!”
  “有啥打算?!有逑打算!我估摸着,搁我这样混下去,一天打打闹闹,指不定那天不小心犯案让警察给逮了。我就想早点回老家,赶紧成个家,说个媳妇啥的,老老实实当个农民,在家种地放羊。……我当和尚时,我师傅就常说我命犯天罡,多灾多难,要谦恭自省,……后面几个字啥意思,我弄了十好几年才弄明白,还真让这老家伙说着了……”杨伟说道,这才注意到了雪茄长时间没吸已经熄了,他把烟屁股扔进纸杯子里,陈大拿又要给杨伟点上一支,被杨伟摆摆手阻止了。
  “兄弟呀,不是我说你,你这想法还是有点问题!”陈大拿说道。
  “有啥问题。”杨伟睁着已经有点发红的眼睛问。
  “你说歌城这帮兄弟啊,好歹也跟着你混了这长时间了,你才回老家俩月,打架的、杀人地、捣乱地什么事都出来了,别的不说,就虎子、贼六、还有那章老三、那个叫轮子什么地,你要不在,那都迟早就是往劳改农场送的后备队员。你一拍屁股走人了,搁那几个兄弟可就没人管了。你就没想过带带他们,给他们谋个正经事,弄个饭碗啥的,也不至于将来老了老了再从流氓变成盲流吧。”陈大拿说道。不过说的真有几分道理。
  “咋不想,我逑还穷得叮铛响呢?我要像你趁个百万千万富翁,早给兄弟们一人发几万,***,一人再发俩小姐,让他们都回家过日子了!”,杨伟哈哈笑着道。
  “切,这就更不对了,就你那帮保安得性,有了钱就胡吃海喝带乱嫖,你有多少钱够他们挑!”,陈大拿哭笑不得地说。
  “那怎么办,这帮小子就那得性。”杨伟说道,这个事他倒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搁他这水平,实在还想不出什么妥善的办法,要不也不至于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了。
  “哥给你想的就是办法呀!你在这儿当个经理啥的,将来这用人地差事有的是,起码能帮衬帮衬兄弟们呀,这开个车啦、跑个腿了,再不就组织下面弟兄们学个做饭、修车的手艺了什么的,都是好事啊!”陈大拿一脸诱导,像哄骗移动公司那个痘痘女陈雨一样。
  “你…你这不是挖人家歌城墙角嘛,这咋行!”杨伟不乐意了,倒是觉得这也是个好主意。
  “屁话,歌城还有我的股份,我能挖自己的墙角?……歌城是个啥生意你比谁都清楚,能红火几年还真不好说,再者兄弟们现在能动能干当个保安还行,你说再过十年、二十年,咋五六十岁了,还让你这帮兄弟都上街收保护费、要不去歌城看门还是讹钱!”陈大拿说道。一说到讹钱,陈大拿自己还是被讹对象,杨伟好像也想到了陈大拿被讹的事,一下子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话倒说的在理啊”,杨伟若有所思。
  “那不得了,哥哥我一是为你着想,挣俩钱不比你窝在山里强?再者说了,把这帮兄弟都带出来,不比把他们送进看守所强呀!”陈大拿说道。
  “可我这……我就没想过当这什么……”,杨伟还是一脸为难,估计还是对自己有所顾虑。
  “别,只要你来,就能干好!你还别不信……你想啊,兄弟你这么仁义,下面这些小子们都服你,连我那保镖都对你佩服得很;二者你脑子又好使,看这次这事处理得多漂亮!就说那曲里八拐那多关系,你捋得清清楚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我都觉得兄弟你当不上警察都是国家的巨大损失!就退一万步讲,兄弟你看哥这样,比你强那儿了,这出门别人还不得陈总陈总地叫!你就别担心那些个什么不会这个、不会那个,你要都会,还要下面人干吗?你还别不信,这当领导,就得啥也不会地当,要啥都会,顶多当个干事,当个秘书。”陈大拿一古脑高帽给杨伟戴了上来,听得杨伟觉得真是人逢知已,喜上眉梢。
  “那当经理一天是干啥。”杨伟口气有所松动。
  陈大拿也看出了杨伟的变化,赶忙说到:“能干什么,吃吃饭、喝喝酒、泡泡妞,就这么大事!”
  “咦,那不和逑你一样了?”杨伟一脸惊奇地问,又加了一句:“你一个人就够祸害了,再加上个我,还不定弄出甚事来呢!”
  “……”陈大拿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杨伟看着他憋着哭笑不得的脸,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我说陈哥,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你那俩煤矿的事,搁这儿给我下套呢!”
  “呵……呵,我也不给你拐弯抹角说,我就想成立个能源公司,专门搞煤炭生意,……兄弟,我话可是挑明了说,这煤矿也是生意,而且是正当生意,我陈大拿人品不咋地,可也不会把你送沟里送。你陈哥我虽然有点黑背景,可早就洗白了。现在搁黑猪朱前锦这事,明告诉你,我还真没办法,可这一直断我的财路,我总得想办法吧?兄弟你这推三阻四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怕这黑猪还是真不想来,弄得哥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陈大拿倒也痛快,一句道出了底。
  “怕倒不至于吧……那!这样吧,我就先干着试试,不过要弄不成你可别怪我。”杨伟也笑着说,话到这份上,再推托就显得自己娇情了,干脆答应着再说吧。
  “行,哥和薛萍这儿给新公司准备了300万,过两天开张,反正几千万都赔了,你再不济,大不了再把这300万赔进去,还能咋地!”陈大拿一脸光棍,看得出赌性十足。
  “到时候你他娘的别后悔就行了!”,杨伟干脆应了下来,反正自己也无处可混,要真能把煤矿开起来,这以后不仅自己不愁了,说不定还能帮到大家伙,况且也是个正当生意,总比在歌城小姐堆里混强吧。末了又问:“这煤矿怎么还有薛萍什么事!”
  “这话说来就长了……”,陈大拿打开储物柜,拿了两瓶绿茶,递给杨伟一瓶,说:“这薛萍原先的丈夫是我的合作伙伴……”。陈大拿把薛萍丈夫和自己合伙生意的事一五一十地给杨伟讲了一遍。
  薛萍与陈大拿的往事杨伟倒是头次听说,听得津津有味,同时也对这个貌似强人的女老板多了几分了解、几分怜惜。
  “唉!兄弟呀!你知道我为啥一直对煤矿这事耿耿于怀吗!”,陈大拿最后说道,看杨伟摇摇头,就继续说:“哥心里有愧呀?!那薛萍老公坐我的车出的事,那天我他妈是喝多了,找了个妞去鬼混去了,他老公心急,找不见我就直接去矿上了,这才出的事。兄弟这些年一想起这些就觉得对不起薛萍,人家年年轻轻就守了寡,你说这事弄的……”
  “那薛萍后来没再成个家!”杨伟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没有,这两年一直忙歌城生意,听说在上海也做着什么生意。倒没听说有男人了”陈大拿说道,想了想又说:“兄弟,你问这什么意思,莫不是对薛萍有点意思?”
  “滚!……你这逑货说着说着咋就把不住门了!”杨伟恼怒地骂了一句。
  “也!刚才还叫哥着,这就骂上了!”陈大拿看着杨伟脸红,倒是觉得有点意思,就又问着:“杨伟兄弟,不是我说你,这凤城这么大,你就找不上个女的,还非要回你老家找一村姑?”
  “不是,那个……你看我这脾气不好,这又没个固定活计,我连养活自个都有问题,那敢想那个……再说了,现在城市这姑娘都张口就是要房买车,先问问你收入多少,这……就咱那仨瓜俩枣,说不出口呀……”杨伟很诚实地说,不过他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哈……哈!”,这些话只听得陈大拿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笑得杨伟有些很不自在了,就听杨伟说:“笑什么笑,就这么回事,你还别不信。”
  “信,信,我相信,我怎么会不信!”,止住笑的陈大拿说,“兄弟你别急,哥给你瞅一个!”末了又想走什么来,就又凑上来问,“兄弟,听人说你在歌城很洁身自好,从来和小姐没那个,你别不是真有毛病吧!”
  “妈B,你才有毛病呢!”杨伟气得骂了一句。
  “那,为啥?”,陈大拿一脸不解。
  “天天看着明知道大伙都排着队插来插去,你好意思也去插一下呀……再说,歌城小姐们都是熟人,不好意思那个、那个下家伙”杨伟说着,惹得陈大拿又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心想,这孩子倒老实。
  “那你睡过女人没有?”陈大拿淫笑着又问。
  “没有!”杨伟说。
  “真的?”陈大拿一脸不信。
  “当然真的,这还有假!”,杨伟解释说。
  “我不相信!”陈大拿摇摇头。
  “爱信不信,你以为人都跟你一个逑样,见了女的就想上!”杨伟骂了一句。陈大拿哈哈大笑,杨伟一会也笑起来。
  末了半晌,杨伟又说:“我告诉你啊,我师傅给我讲了一个菩萨的故事,讲得就是色即是空,我……给你说说啊,你也逑学学,别一天钻女人B里出不来!”
  “好啊,我还真想听听!”,陈大拿副受教的样子。
  杨伟的故事开始了……
  ……佛典故事说的是菩萨年刚十六岁就治学宏深,精通众多佛家经典了。他感慨地说:“世上一切万事万物,只有佛经最真实最美妙了。我内心常怀经典教义,这一辈子便平平安安了。”长大后,母亲硬给菩萨娶了媳妇;原本心坚似铁的菩萨一见到国色天色的媳妇,两只媚眼直摄入菩萨的心肺,香味直喷上菩萨的口鼻。刹那间,肉体凡胎的菩萨像丢了魂似的,涨红了脸,说不出话。娶了这个女子,没过几年,菩萨心里不齐,即道:“我学佛法,佛法明诫凡人要远离色欲。佛法将色比作火,将人比作飞蛾,蛾贪火色,自烧身亡。”他便偷偷离家出走了。
  许多天以后的一个晚上,菩萨不知已经离家几百里。见到一个空亭子似的屋子才停下来投宿休息。
  “你是什么人?”主人问。
  “我想借住一晚上,主人。”菩萨道。主人让进菩萨,指着一个房门说:“你就住这间吧。”
  “谢谢。”菩萨即入了房间,点上灯。“你来啦。”忽听从床上传来妇人的声音。
  “你是谁?想干什么?”菩萨又惊又怒,颤声问道。“我是谁?你不认识了?”只听那妇人娇声答道。
  菩萨仔细一看,此女子长相与自己的妻子竟十分相似。只见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在朦胧的灯光下直盯着他,菩萨的心又被这女子所惑,便又昏头昏脑上了床去了。这样,菩萨便同这女子在一起生活,糊里糊涂便过去了五年之久。后来某一天,菩萨顿时惊醒,觉得世上最可怕的灾祸莫大于色,如果任女色缠身,道德则丧尽。我若不及时逃离,就如同将要被狼吞食!于是菩萨第二次逃跑了。
  菩萨这次不知道自己云游了多少地方,在一个太阳当头,饥渴万分的中午,才向一户人家去乞讨一些食物。
  “你是什么人?”主人开门问。“我请求主人布施碗稀饭和一口水,行吗?”
  “请进门来。”主人道。门里一女羞羞答答地端来一碗热饭,手里还端着满满一杯凉水。
  菩萨一口气喝下凉水,顿觉大为畅快;吃下那碗热饭,脚下也有劲了。正准备起来告辞,却见那羞怯的女子挡住了去路,两只眼睛充满了他所熟悉的笑意。那女子说不得道:“菩萨你好坏啊!把我一个人撇下。什么意思!”
  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欲扯他进屋。菩萨的心又被此女子所惑,不由得跟了进来。菩萨又见到好毒辣火热的目光向自己袭来,便解除了武装,身心疲惫的菩萨再次屈服地叹了一口气。在淫欲中,他又忘了一切佛经教义。如此不明不白中度过了十年之久。
  十年后的一天,菩萨心里又觉察到“那以女色烧我的身躯,这些龌龊不洁的事情使我丧尽了道德。我欲根难拔,竟到了如此地步了吗?我的罪孽深重啊!”菩萨不禁悔恨万分。
  许多年后,菩萨再次回到故乡,他的老婆说:“这么多劫数以来,我发誓要给你做妻,你还要跑哪里去?丈夫,进来吧!”
  “不!我不进去了!”。菩萨看着依旧国色天香、娇羞不胜的妻子,这次痛下了决心。
  在他面前出现了佛,他面佛而立。“菩萨,你已根除了欲念,便为你授沙门戒。”佛即为他授戒。于是,他广行善业,教化民众,始终以普渡众生为任成无胜师菩萨。
  ……
  “哈……哈……”陈大拿听完便哈哈大笑起来,问道:“兄弟,这是你编的?”
  “不是,我师傅给我讲的,这是佛典故事,说的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意思!”杨伟说道。
  “哈……哈……,我看这纯粹就是教人学坏的故事,什么屁佛经故事!”陈大拿说到。
  “真的……真是我师傅讲的,无胜师菩萨的雕塑我还画过,后来看佛典,就是有这个故事!”杨伟难道得一脸虔诚。
  “真是胡扯!哈……哈……”陈大拿再次笑得直不起腰来,说道:“兄弟,你看啊,你说的这菩萨前后找了三个女人,最后顿悟了,对不对!”
  杨伟没说话,嗯了一声,好奇地瞪着陈大拿,意思是说,你什么意思?
  “这不和我陈大拿一样!?”陈大拿恬不知耻地说道:“就像我,先找个了老婆;嫌老婆不好又找了个二奶,对不对。过了几年,二奶又不过瘾,又找了个情人。最又觉得谁也没意思,就谁逑也不要了……**,最后居然成佛了!搁你这样说我陈大拿也能当菩萨了!”
  一句话说得杨伟有点恼羞地说:“你这逑货,咋啥话从你嘴里出来就变了样了!”
  “本来就是嘛!”陈大拿说到:“你找仨女的你菩萨那样干二三十年试试,你*不成佛也成鬼了,这还用学佛经,我都能教你?”,说罢自己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杨伟挠挠头,把陈大拿的话和佛典的故事这么结合一想,这逑货说得倒也真有几分歪理呀!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隐隐觉得这菩萨也会来事,先搞几个美女,搞得不耐烦就都扔逑了,自己立地成佛去!这样的好事咋自己的碰不上呢!
  说着说着就忘记了时间,两人一直乱七八糟地一直神侃到后半夜,从开矿聊到挣钱、从挣钱聊到女人,从女人聊到上床女人,当然,两个男人在一起的话题一定要和女人有关,除非两人是背背山上来的。而聊起女人就要聊起女人的种类,聊起种类当然要聊起感受、而聊起感受就免不了要讲一讲获得感受的“方式方法”,陈大拿这个花丛老手当然是经验之谈滔滔不绝,直听得杨伟面红耳赤、心惊肉跳。对,“心惊肉跳”这个词用的不对,是光下面那根肉有点跳。陈大拿偷眼瞟着身体某个部位已经起反应的杨伟,心里想着,极品呀,我这兄弟还他妈真是个处男。要搁以前,陈大拿宁愿相信锦绣城里小姐都是处女,都不相信杨伟会是处男。
  不相信,不信也得信,这女的弄个*上了床哼哼几下就能造假,可男的没有处男膜,那表情和神态是作不了假滴!
  说到最后,两人都困了,就滚在一张大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最先来敲门的居然是薛萍,杨伟早就起身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敲了半天门,当陈大拿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出现在门口,他发现,薛萍和祁玉娇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杨伟呢!你怎么在他这儿!”薛萍问道。
  “噢,我昨晚和他一块睡了!”陈大拿伸了一懒腰说,:“有什么事吗?”
  一大会都没见两人说话,陈大拿一看两人都愣神着呢,说问:“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祁玉娇说道,小嘴从来就不饶人。说道:“你们俩大男人怎么滚一块去了!”
  “什么话,和女人滚一块你们说我好色,和男人滚一块你们说我有问题,我是单身你们是不是还要说我有毛病是不是?……我和杨伟兄弟是惺惺相惜,秉烛夜谈来着。……去去去,昨晚没睡好,没事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睡觉啊。”陈大拿打着哈欠,脸上掩饰不住地得意地说完,不理会二人的感受,“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姐,这俩人不是真有毛病吧!”娇娇看着陈大拿一反常态,实在是不理解。
  “别胡说八道,你这张嘴给我惹的事还少呀!……再惹事,我把你送回上海啊!”薛萍喝斥道。
  一句话说得娇娇不敢再说了,不过还是高兴,这一大早就被薛萍逼着来见杨伟,要娇娇给人家认个错。结果是杨伟不在,陈大拿又出来搅局,娇娇自然省得面对那尴尬场面了。
  ㊣第21章 … 集思广益巧布局 第21章 … 集思广益巧布局
  就在杨伟和陈大拿神侃的时候,歌城事件的始作俑者、陈大拿准备下手调查的对像、杨伟认定的幕后主使,现任凤城通信公司财务科长的刘和平,也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这是多年来第一次整整一夜未眠。
  歌城事件前前后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一直找不着那里出了问题,偏偏这问题还是一下而至,派出去的卧底和专程请回来的狗脸成一下子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直联系不上,刚刚天上人间的经理还来汇报,两人家里、常去的饭店、桑拿以及可能知道的姘头家都找了个遍,偏偏还就找不到人。只知道狗脸成是被警察抓走了,可他又和市政法委张书记通过话,查来查去,根本就没有这么回来!这事可弄得他是一头雾水。
  完了,精心策划了半年对锦绣的取代计划,一下子就流产了,到底纰漏出在哪里?
  十年前,他自己还仅仅是邮电局管着装电话的一个组长,这几年,邮电分营、移动和电信分家、公司化改革为他这样善于和敢于抓住机会的人创造了巨大的商机,不仅仅是在职务上飞升,而且在收入上,靠着全国大规模通信基础建设,手下组建了十几个电信施工队伍的他的的确确是成了通信行业的暴发户,数年间为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几年前,当凤城百万还仅仅是个传说的时候,他其实早已超过了这个身价,几年后,财富的积累又何止千万。
  人是一种有贪欲的动物,当你温饱着,就会想着小康、小康了就会想暴富,这都是人之常情。就像有了老婆包二奶,有了二奶还要找情人一个道理。当通信行业的暴利时代已经过去后,他把眼光投向了更广阔的市场。先后投资了几项实业,像凤城阳光大酒店、天上人间歌城和浴尔美洗浴中心在全市都数得着。其中歌城和洗浴中心的生意他还是绝对控股。生意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人的贪欲也像雪球一样越越大。
  一年前,锦绣娱乐中心横空出世,他并没在意,只觉得这个还是农村的开发区根本不会有多大出息,况且政府办事绝对跟牛朗织女谈恋爱一样,经常是一波三折都最后还是个悲剧。但始料未及的是开发区当年便引进了海外华侨50亿的投资,一下子上了轨道,地皮、房价、楼盘跟灌了尿素的蒿草一样一个劲疯长,人气旺到了极点,当然也顺理成章地成就了锦绣的辉煌,原先在市区的歌城、洗浴中心都一下子失去了光芒,仅仅是勉力维持,当他知道一个小小的锦绣月营业额有一百多万进账的时候,那个充满贪欲的心一下子澎胀到了极点。进一步了解锦绣的背景后,他得知仅仅是一个外来户和凤城一个说白不白、说黑不黑的陈大拿在经营后,他贪欲成了实实在在的占有欲。
  其实在十数年的经营中,他也在凤城积累了相当的人脉,别的不说,这政法委的张书记就是他拐弯亲戚,因为利益关系,两家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越来越近;还有经贸委的、税务上的、工商上,甚至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和自己扯得上关系的到底有多少人,说不清自己送出去的红包黑钱有多少,不过有一点那就是,这些关系和送出去的钱,换来的是越来越兴旺生意。
  他动手了,而且没有通过这些关系动手,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这些关系并不能让他信任,因为,钱能收买的关系并不是十分牢靠,况且那种办法会拖得时间太长,他已经等不得要入主锦绣了。他通过政法书记曾经探过黑道上大佬的黑猪朱前锦的口风,朱表示支持,甚至还愿意给你提供必要的协助。后来证明这黑道大佬也是言而有信的,在省城对陈大拿手下的狙击把陈大拿拖进了绝境。只是他不知道朱前锦是另有所图。
  动手的时候一切都顺利,好像是得到了上天的照顾,只是没有想到会出了人命案子,不过这样更好,更给了他一个继续制造事端的籍口,锦绣在长达两个月的耗费中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人心散了、保安辞了、小姐跑了,眼看着这个娱乐帝国就要成为昨日黄花,他甚至已经开始筹画入主锦绣后的发展方略了。但就在两天前,事情一下子起了变化,一夜之间,形势急剧而下,内线失踪、狗脸成失踪、原先狗脸成联系的百把号闹事的人受到了殴打和警告,这些平时不可一世的混混及其家属吓得甚至不敢出门,怕遭到报复,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瞬间就将他精心策划的攻势化解得一无所有。
  原来的打算是,通过闹事迫使锦绣停业,抽走锦绣的人马,进而通过工商、税务在背后打压,多管齐下迫使其出卖产业,到那时候,只要再使点劲,说不定用个地皮钱就能把锦绣吃进来。但现在,不是吃不吃得下锦绣的问题,而是人家如果反击的话,如果应对。因为,知晓内幕的狗脸和王二炮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考虑最多的是锦绣会如何反击,自己该如何应对!
  在仔细分析过自己的优劣势以后,刘和平不愧是大风大浪闯过来,他觉得自己仍占据着优势;第一,他觉得锦绣要从黑道解决问题的可能性不大,即使锦绣通过黑道解决,他也不必害怕,一方面,他在地方公安部门有着深厚的人脉,况且手下同样有着几百名员工和保安,大不了鱼死网破,况且,就陈大拿那水平,出了名的好色和胆小,应该不敢选择这条路。况且,凭自己和黑猪朱前锦的这条钱,大不多花百把十万再闹锦绣一回,它锦绣一个外来户,难道还真想压住自己这条地头蛇不成?第二,如果从正当渠道解决,他更不怕,他直接就可以否认一切,怎么,还要告!那让他们告去吧,要告我总得有证据吧!证据在那里,就狗脸成,见了警察躲都来不及呢?
  快到天亮的时候,他想清楚了,自己依然占据着上风,依然是人见人敬的刘科长,刘百万,尽管他这个职务根本不在眼里。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放松了,一夜无眠还根本感觉不到困,反而胸中有一股莫名其妙地邪火,看着旁边睡着了的老婆。噢,需要旁白一句,这老婆不是原配的,是比自己小十几岁的老婆,他这个身份,车和房子换遍了,要不换老婆别人会笑话的。
  老婆羊脂玉般的手臂裸露在被子外,光滑的肩膀盖着乌黑的长发。老婆不愧是移动公司的一朵花,快三十岁的人了比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还耐看。隐隐约透过真丝睡衣,还能看得见老婆凸落有致的身材和高耸的胸部。忍不住有动作了,三两下褪下自己的短裤,搂住老婆,不容分说,揿起老婆的睡衣,从背后就把自己那根已经勃起的热力捧强行插了进去。只看老婆叫了一声音唉哟、讨厌,但即又迷迷糊糊把臀部往起翘了翘,方便老公在背后进进出出。没几下功夫,刘和平觉得很不过瘾,直接翻身又爬到老婆身上,掀起睡衣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开始附撑动作,直到老婆开始唉哟唉哟地叫床,不过这样更引起了他更高的兴致、更频繁的冲剌……
  而在下面故做姿态假装很爽且叫床声音堪比歌星假唱的老婆心里正骂着:这个死老刘,今天烧得那门子邪火,深经半夜搞老娘,莫不是外面那只狐狸精把他甩了?!
  ……
  六点钟的时候,杨伟准时起床了,起来才发现陈大拿居然搂着自己的腰呼呼大睡,又气又好笑骂道,真他娘不能跟这个淫货在一块,敢情这货把自己当成他小蜜了,搂他娘的还这么紧!
  像往常一样,杨伟挑了一条路,在转过新市街,在长长的泽州路上跑了个来回,差不多有十公里的样子,感觉已经开始出汗的杨伟慢慢散着步往回走,街上已经零零散散有早起煅炼的人。
  等杨伟洗了凉水澡,进屋穿好衣服准备走的时候,陈大拿还在睡,杨伟走了他就抱着的枕头睡,嘴里还咂吧咂吧发癔症,看得杨伟又是一阵好笑。
  上午早早地杨伟就来到市人民医院,准备来这里看一看仍然住院的王虎子。
  “呀!哥呀,你来了!”,头上缠着绷带的王虎子一见杨伟走进病房,高兴地叫到,放下了手里的饭盒。旁边站着一个脸色黑黑的妇女,梳着个大辫子,有点土里土气,那人杨伟见过,是王虎子老婆,叫月娥,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女人。
  看着王虎子已经能下床,且胳膊腿基本全乎,杨伟倒是放下心来了。张口就来气:“你妈的,走时候我告诉你什么了?嗯!!!你混账东西根本就没听进去是不是,……你妈的人家打架,你是不是又逞英雄,是不是又冲到队前跟人家肉搏……你真他娘是个傻B,就没见过你这号傻B……”,说着说着就要伸手揍他。
  王虎子吓得抱住了头,可怜兮兮地说:“哥,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再打我这小命可就交待了……”。一旁月娥也吓得赶快说:“大哥,他伤还没好呢,等好了你再揍他!”,说着就要上前拉杨伟。
  “唉!!你呀你,揍逑你都不管用了!”,杨伟放下手,问道:“伤到哪里了!”
  “头上挨了几刀,断了两根肋子,胳膊上也挨了几刀,不过都不重,医生了养两月就没啥大问题了,落不下毛病!”王虎子战战噤噤地说,忍不住又悄悄看了一脸怒容地杨伟。
  “医院的钱交了没有!”杨伟问。
  “交了,不知道歌城谁给交的,交了一万,估计够了!”月娥赶忙说。
  杨伟估计这是薛萍安排人交的。末了又问:“警察来过了吗!”
  “来了!”王虎子说:“问了笔录,不过我什么也没说,就说糊里糊涂被人打了……不过我也就是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下的手。”
  “哼,就你这样,下次你娘的进太平间的就不是牛根柱了!”杨伟又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牛根柱是这次在歌城被打死的保安。
  “哥,我下次不敢,我全听你的……”王虎子又开始表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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